严多多对维克托刮目相看。

这家伙，平时看着不怎么靠谱，砸起钱来，可真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短短十几分钟，维克托这个小破号的粉丝，已经从一百多个，涨到了一百多万。

比严多多的“上帝为你爆料”粉丝还多！

“你这是砸了多少钱？”

严多多咂舌，一眨眼的功夫，维克托的炫音粉丝，已经超过自己了。

“砸钱？我没砸钱啊！”维克托无辜地说。

“没砸钱？右上角那么大个推字，你当别人都瞎呢？”

维克托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视频上，有个推广标志。

“严，我确实没花钱，卢卡斯给我的奖金，都在我的银行卡上，一分都没有动，我可以给你看我的余额。”

维克托把自己的手机摊到严多多面前。

这副无辜的表情，确实不像在撒谎。

严多多心里泛起了嘀咕。

炫音有为其他人的视频购买流量的功能，但问题是：谁会吃饱了没事干，花自己的钱，让别人出名？

还直接买到了热搜第一名。

这吃的可不是一般的饱。

严多多返回热搜榜，想重新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刚刚看花了眼。

热搜第一名，确定是维克托的视频无疑。

而热搜第二名，又让他吃了一惊。

「说唱歌手武三金潜规则男模新人」

武三金深夜会男模，这不是他之前提供给大强子的线报么？

这下他知道连续升的两级是怎么来的了。

他给大强子的两个瓜，当时只爆了一个，另一个延迟爆破了。

他吃惊的原因，并不是爆料迟到，对于这种需要蹲守在私人空间偷拍的线报，接连几天没有进展是很正常的事。

他吃惊的是发布这条消息的炫音账号：覃城信息港。

二十年前国内小地方的官方媒体，都喜欢叫XX信息港。

这个名字放到今天，早就过时了。

土的掉渣，Low到不行。

严多多翻了翻这个账号，加上武三金的视频，覃城信息港一共发布过四条视频。

其他视频的数据少的可怜，有一点人气也是被火的那条带起来的。

与维克托的视频一样，这也是一条付费推广的热门视频。

严多多拨通了大强子的电话。

“哈喽啊我的兄弟，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是不是又有新的线报给我？”

大强子现在对严多多分外热情。

“大强子，覃城信息港，是你的账号吗？”

“不是啊，我的账号怎么会起这么土鳖的名字？”

“这个账号把武三金给点了，我还以为是你干的。”

“武三金？那不是我，他的视频我拍到了，不过已经找他们公司和解了。”

按照业内不成文的规矩，拍到明星同性之间的视频，一般要先与被拍者的团队联系，让对方出钱买下视频。

如果不通知对方，直接选择曝光，是不讲武德的行为，会被圈内人唾弃。

毕竟，明星是什么样的取向，是人家的隐私，不违法也不缺德。

但是一旦曝光，会丢失一大票异性粉丝。

曝光的人，才缺德！

“你先看看这个视频，是不是你拍的。”

严多多给大强子发过去一条链接。

“是我拍的没错，可是这个发布视频的账号，我不认识啊。”

“视频你都给谁了？”

“武三金的经纪人，发给他以后，我这边的就销毁了。”

“这么说，有可能是他们团队为了炒作，故意走黑红路线？”严多多问。

黑红路线，是指部分知名度不高的明星，通过自曝或者请别人曝黑料的方式，进行自黑。

利用吃瓜群众爱看热闹的心理，在短时间内获得大量人气。

再通过各种骚操作洗白，最终实现真正的蹿红。

这种营销路线，早些年曾被一些不入流的小明星实践。

也有人取得了成功。

不过最近很少有人用了，因为他们发现，现在的网友，一届比一届难带了。

黑红路线走不好，就彻底黑了。

“既然要走黑红路线，直接跟我合作不就得了，干嘛还要高价买过去，再花钱推广？”

“他们是不是怕由你们发的话，以后洗白不方便？”

“不可能，圈里谁不知道我们公司，只要钱到位，啥活都敢接。”大强子惋惜地说。

相比买断的那点钱，对方花在视频推广上的巨额经费，更让大强子垂涎欲滴。

跟大强子通话的同时，严多多用网络定位卡，锁定了覃城信息港那条视频。

这张网络定位卡，简介上说的有点模糊，只说通过锁定网上的ID、文章或者视频，可以检索出相关信息，定位深度随机。

严多多不知道这个定位卡，能定位出什么样的信息，这个深度随机又是啥意思。

正好大强子被买断的视频，被这个神秘的账号付费推广。

好奇心的驱使下，严多多决定用它测试一下，网络定位卡的功能。

他把这条视频的链接，填入网络定位卡的对话框里，并按下确认键。

网络定位中……

定位对象：视频「说唱歌手武三金潜规则男模新人」

视频作者：高冬阁。

视频发布平台：炫音、魔音、慢手

视频曝光量：1.8亿

视频转发量：2.5万

继续定位中……

作者地址：覃州市宋安街5号新星网吧19号机

作者职业：无业

推广总费用：318万华夏币

素材来源：黑棒棒工作室

本次定位中止，定位层数：2

……

系统噼里啪啦滚出一大堆内容，有价值的却没有几条。

通过测试，严多多大概弄明白了，所谓的“随机深度”是怎么回事。

网络定位卡对于被定位对象的分析，纬度和深度统统不可控，相关信息东一出西一出，毫无规律。

像是在开一个线报盲盒。

生死由命，吃瓜在天。

把盲盒开出的信息串联起来，严多多对这条视频有了一个大体的定位：

一个泡在网吧里的无业游民，在炫音上拥有一个名字土到掉渣的小破号。

他在一家叫做“黑棒棒工作室”的支持下，充值了300多万，通过国内三大短视频平台，曝光一个说唱歌手。

“大强子，你知道黑棒棒工作室吗？”

严多多问，他对国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毕竟出国前他也没做这一行。

“黑棒棒工作室？那不就是武三金的经纪团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