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完结版小说

本书作者

苏承

    男女主角分别是卫廷苏胖丫苏小小的其他类型小说《将军,夫人喊你种田了卫廷苏胖丫苏小小完结版小说》,由网络作家“苏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近吃晚饭的时辰,地里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钱氏的大孙女与小孙子来叫她回去吃饭。“马上了。”钱氏对两个孙儿说,又从地上拿起两个被苏承嚯嚯过的水萝卜,掐了皮递给姐弟俩。二人一边啃萝卜,一边在地里玩耍。二人不约而同地被坐在田埂上的卫廷吸引。一是,没见过卫廷;二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小孩子的目光直白又坦诚,想多看两眼就明明白白地看了。卫廷也不介意,大大方方任由两个小孩子打量。小女孩儿叫秋妮,快七岁了,比较害羞乖巧;小男孩儿叫栓子,三岁,正是作天作地的年纪。小栓子抱着卫廷的拐杖玩了起来,并趁大人不注意,拖了拐杖就跑!“你个小化生子!”钱氏脸色大变,抡起拳头朝孙子小跑过去。小栓子拖着拐杖跑了几垄地后,一下子钻进了老苏家的菜地。方氏帮忙把小栓子...

章节试读


临近吃晚饭的时辰,地里看热闹的人渐渐散了,钱氏的大孙女与小孙子来叫她回去吃饭。

“马上了。”钱氏对两个孙儿说,又从地上拿起两个被苏承嚯嚯过的水萝卜,掐了皮递给姐弟俩。

二人一边啃萝卜,一边在地里玩耍。

二人不约而同地被坐在田埂上的卫廷吸引。

一是,没见过卫廷;二是,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小孩子的目光直白又坦诚,想多看两眼就明明白白地看了。

卫廷也不介意,大大方方任由两个小孩子打量。

小女孩儿叫秋妮,快七岁了,比较害羞乖巧;小男孩儿叫栓子,三岁,正是作天作地的年纪。

小栓子抱着卫廷的拐杖玩了起来,并趁大人不注意,拖了拐杖就跑!

“你个小化生子!”钱氏脸色大变,抡起拳头朝孙子小跑过去。

小栓子拖着拐杖跑了几垄地后,一下子钻进了老苏家的菜地。

方氏帮忙把小栓子抓住,故意凶道:“你皮得很咯!再跑,把你抓去卖了!”

小栓子挣扎着从她手里跳下来,拐杖也不要了,害怕地朝钱氏跑:“奶!方奶奶要卖我!”

方氏真是好气又好笑,对气喘吁吁的钱氏喊道:“别跑了,给你送过来!”

又对女儿道,“锦娘,把拐杖送过去。”

苏锦娘拾起地上的拐杖,望了望不远处的李家菜地,方氏的意思是给钱氏送去,毕竟是钱氏的孙子捣的乱,当由她负责追回。

可也不知怎的,苏锦娘一眼看见的是田埂上的小郎君。

小郎君穿着普通村民的衣裳,是毫不起眼的料子,然而他坐在那里,身姿挺拔,双腿修长,散发着一股安静而又特别的气场。

他五官精致、侧颜完美,苏锦娘不曾见过如此好看的男人。

就不知道为何要用拐杖。

“愣着干啥?去呀!”方氏催促。

苏锦娘默默拿着拐杖去了老李家的菜地,却不是交到钱氏手中,而是直接还给了卫廷。

“多谢。”

卫廷道了谢。

富有磁性的嗓音,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凉薄与疏离。

一阵微风拂过,吹动他身上的气息。

他身上没有乡下泥腿子的汗臭味,只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是受伤了吗?

苏锦娘不动声色地睨了一眼他的腿。

“锦娘啊!”钱氏教训完小孙子,笑呵呵地开了口,“在说亲了吧?我瞅提亲的人快把你们老苏家的门槛踏破了!”

这是大实话,苏锦娘是十里八乡最漂亮、名声最好的姑娘,没有哪个男人不想把她娶回家的。

苏锦娘莫名的有些局促:“还、还没呢。”

钱氏就道:“大丫与你同岁,都成亲了!”

苏胖丫与苏锦娘同姓又同岁,一个是小苏家的,一个是老苏家的,少不得被人拿来做比较。

只不过,从小到大,苏胖丫就没赢过。

村里的小伙伴也只愿意与苏锦娘玩,苏胖丫向来只有羡慕嫉妒的份儿上。

后来苏胖丫就开始模仿苏锦娘,可惜又胖又丑,学得四不像。

钱氏拉过苏锦娘的手,小声道:“你放心,苏胖丫那样的都能找个俊郎君,你的只会更好!”

苏锦娘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田埂上玉树临风的男人,没有说话。

……

夕阳西下,苏承结束了今日份的种地学习。

看着被苏承糟蹋得不成样子的菜地,钱氏气得那叫一个吹胡子瞪眼!

苏承轻咳一声:“我明日再来。”

钱氏汗毛一炸!

还来?!

--

翁婿二人回了家。

苏小小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一边啃烤玉米棒子,一边欣赏三个小豆丁戳蚂蚁窝。

苏二狗去担水了。

“闺女!我回来啦!”

苏承一见到大胖闺女,被绿叶子折磨了一下午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

“爹。”苏小小打了招呼。

“爷爷!”三小只也特别乖地叫了人。

“诶!”苏承笑容满面地走过去,在三人面前蹲下,“玩啥呢?”

“蚂蚁。”大虎说。

“大丫!”苏承扭头看向苏小小,“扶女婿一把!”

苏小小不咸不淡地扫了某人一眼:“他有手有脚,干嘛扶他?”

“大丫!”苏承严肃脸。

在对待女婿的问题上,苏承总是格外有原则。

苏小小不情不愿地走向卫廷,撇了撇小嘴儿,伸出两根胖手指,虚虚一捏。

卫廷瞧她这副嫌弃的小样儿,唇角一勾,整个人往她的手臂压了过来。

苏小小猝不及防,差点儿被他压倒!

“卫廷!”她厉声道。

卫廷深吸一口气,一脸惆怅地望向苏承:“爹,大丫凶我。”

苏小小:“……”

苏承沉下脸来:“大丫,不能欺负女婿!”

苏小小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学会告黑状了是吧?

苏小小莞尔一笑:“你尽管压,压坏了算我的,只是别再像上次那样被闷晕了就好。”

说罢,她不忘挺起自己的小胸脯。

来呀,互相伤害呀!

卫廷成功想起了自己在某人怀里闷晕的经历,神色顿时一僵。

“呵!”苏小小扬起胜利的小脑袋,十分贴心地将面红耳赤的卫廷扶进了屋。

……

晚饭是椒香小酥肉、爆汁炸蛋冒肥肠、清炒大白菜与凉拌萝卜丝,并一锅面疙瘩汤。

荤素搭配,补铁补血,营养丰富。

不管卫廷与苏小小掐得多么厉害,却也不得不承认,苏小小的厨艺是一绝。

许多他从前压根儿不碰的菜,有时候吃着吃着,居然会停不下来。

苏二狗干完最后一口饭:“姐,咱们明天吃什么?”

苏小小想了想:“猪脑花?”

卫廷:“!!!”

夜里。

苏小小过来给卫廷拆线。

伤口愈合得非常漂亮,只有浅浅的一条线。

卫廷原先也缝合过的,可没她缝合得这么完美。

当然了,他是男人,身上留不留疤的,他不在乎。

他只是单纯疑惑,一个乡下的丫头何来如此精湛的医术?

苏小小:“那个……”

“屋顶有人!”

卫廷一手捂住她的嘴,另一手打出一道掌风,灭了桌上的蜡烛。

屋子里陷入黑暗。

苏小小蹲在地上,以一个极为诡异的姿势趴在他双腿间。


苏小小去外院找到沈川,把患者需要服用的药物交给他,并仔细叮嘱了用量与用法。

“旁人我信不过,只能拜托你了。另外,我这是祖传秘方,你记得替我保密。”

“放心吧,我会的。”

沈川收好奇奇怪怪的药。

“作为回报,这些饼子送给你。”苏小小从背篓里拿出了用竹叶包好的五十个老婆饼。

“这、这么多?”沈川惊呆,“我吃不完呀!”

苏小小微笑:“吃不完可以送给你的同窗尝尝鲜,与同窗打好关系也是很有必要的嘛。”

其实,本来就是要送给书院的学生品尝的,可眼下大好卖人情的机会,何不顺水推舟呢?

她前世一直看不惯妈妈太过圆滑的商人做派,可当她从家境优渥的大小姐,变成食不果腹的乡下小村姑,才明白做一个不曲意逢迎的人……是需要资本的。

苏小小道:“书院太远了,我以后可能不会来书院摆摊。”

“啊……”沈川失望。

苏小小笑了笑:“不过,若是有人想吃,可以提前预定,只要达到了十个,我免费给你们送来。”

“另外,咱们也算是朋友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但凡书院预定的,我只收九文钱一个。”

哇,不必出门就有饼子送来,还能便宜一文钱,想想真的好划算啊!

沈川一口应下:“我这就去和他们说!”

“别忘了老婆饼!”苏小小提醒。

“哦,对对对!”沈川笑嘻嘻地折回来,抱起一大堆饼子,脚底生风地去了。

苏小小去了书院的正门。

看见她从里头出来,原先拦着她的小厮目瞪口呆。

“姐!”

苏二狗小跑着走过来,“见到沈川了吗?”

苏小小点头:“见到了,饼子也给他了。”

“那我们可以回去了。”苏二狗说。

苏小小摇摇头:“不急,先去个地方。”

与郎中约定的三日之期已到,她得上郎中家里取订好的银针与药材。

“你知道春柳巷吗?”她问苏二狗。

“知道,距离集市不远,从这儿到春柳巷大概……三四里地?”苏二狗对数字不敏感,七八里是他自己乱估量的。

事实上,他们走了六里地不止。

苏小小迈着肥胖的小身躯,大汗淋漓。

今天的运动是做足了……

春柳巷是一条老巷,青石板地面有不少开裂,裂缝里长了绿苔藓。

二人小心翼翼地走着,终于来到一家挂着符姓木牌的门口。

“敲门。”苏小小说。

“诶!”

苏二狗乐得被自家胖亲姐使唤,抬手叩了叩门。

“有人在吗?”

他吆喝。

半晌,门被人从里头缓缓拉开了。

“谁呀?”

一道苍老的声音不耐烦地问。

“咦?”

苏小小眨眨眼,惊讶地看向她。

她也看见了苏小小,眉心就是一跳:“今天没有梅干菜啦!”

没错,这个为他们开门的婆婆便是在集市卖干货的老妇人。

苏小小不由地感慨,镇子真小啊……一日之内遇上两个“熟人”。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家的?”老妇皱眉问道。

苏小小抬头看了看墙壁上的门牌,是姓符的人家没错。

“请问,符郎中在吗?”她问道。

老妇没好气地哼道:“你找我儿子干嘛?”

“娘!是有人来瞧病了吗?”

符郎中拿着一个药杵快步过来,他方才在后院捣药。

“符郎中。”苏小小与他打了招呼。

“是苏姑娘啊。”符郎中的眼神闪了闪,对自家亲娘道,“娘,外头风大,您先进屋歇着,我来接待就好。”

老妇人指了指苏小小,对儿子道:“她找你治病,你得收她双倍诊金!”

符郎中:“……”

苏小小:“……”

老妇人进屋后,符郎中将苏小小领到一边:“我娘不知道我花钱找你买金疮药的事,你别说漏嘴了。银针和药材我备好了,你稍等片刻,我马上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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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药的功夫,苏小小参观了一下符家的药柜,里头的药未必十分名贵,但没有一个次品,由此可见,符郎中对药材的把控十分严格。

绝不会以次充好。

……老婆婆卖给她的梅干菜,质量也颇为出色。

“苏姑娘,让你久等了。”

符郎中将一个包袱递到苏小小手中,“你检查一下。”

苏小小清点了药材,一味也没少。

她顿了顿,忽然开口道:“我这里有几个治疗疑难杂症的方子,你可要学?”

符郎中的眸子亮晶晶的,想到了什么,他一脸严肃:“还要买金疮药吗?”

苏小小笑了:“不必,直接送给你。”

符郎中:我怎么感觉你没好事啊……

很快,符郎中就明白了,天下没有白得的方子,是有代价的。

--

杏花村,老李头家的菜地里,钱氏正在教人种地。

教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恶霸苏承。

钱氏表示,她绝不是拿人手短。

她在心里发过誓的,绝不教苏胖丫种地。

来的是苏承,不是苏胖丫,可以教。

咳,绝不是她拿人手短。

“这个是大葱,这个是小香葱,这个是韭菜,还有这个,你平日里吃的蒜苗。蒜苗的叶子是扁的,大葱是圆的。”

苏承望着一片绿油油,一脸懵逼。

搞啥,不都是绿的吗?

“你摘点小香葱给我。”钱氏说。

苏承果断薅了一把韭菜。

钱氏:“……”

田埂上看热闹的乡亲们快笑岔气了。

苏承是村里的大恶霸,往日耀武扬威的,几时出过这种洋相?

苏承郁闷得半死,偏生还不能发作——大胖闺女让他来学,那他就得好好学。

当然,他不是独自来丢人现眼的,他还拉了个垫背的。

“女婿,你来!”他对坐在田埂上的卫廷说。

卫廷用拐杖指了指自己的伤腿:“爹,我腿脚不便。”

苏承难得没给女婿留面子:“你其实就是不会吧?”

卫廷:“……”

叫爹的代价有点儿大。

围观的乡亲们越来越多,一部分是来看翁婿俩出洋相的,另一部分是纯欣赏卫廷颜值的。

这般俊俏的小郎君,十里八乡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老苏家的菜地里,也有人注意到了卫廷。

“娘,那个人是谁?”

苏锦娘问。

方氏望了一眼,对女儿道:“小苏家的上门女婿!”

苏锦娘垂下眸子,低声道:“他长得……真好看。”


苏小小第一眼没认出来,只隐约觉得眼熟,她没往心里去,带着迷迷糊糊还在醒瞌睡的苏二狗与对方擦肩而过。

对方大概是没料到自己会被姐弟二人如此忽视,他皱了下眉,说道:“苏大丫!苏二狗!”

咦?

能叫出他俩的名字,真认识?

苏小小停下脚步,扭头看向他:“你谁呀?”

苏二狗揉了揉眼,定睛一瞧,身子僵住:“大表哥?”

苏老爹是孤儿,没有姊妹,能被叫做大表哥的只有陈家的那位秀才了。

叫什么来着?

浩哥儿?远哥儿?

不怪苏小小记不清了,实在是原主与这位大表哥没多少交集,即使偶尔碰上了,大表哥也几乎不和原主说话的。

陈浩远一脸不悦地看着二人:“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苏二狗张了张嘴,不待他开口,陈浩远的目光落回了苏小小的脸上,带着几分不加掩饰的嫌弃与不善。

“你来找我的?”他问道。

这人在说啥?

苏小小满脸茫然地看向一旁的苏二狗,表示自己听不懂这位大表哥唱的是哪一出。

“我和他很熟吗?”她小声问。

苏二狗用手挡住嘴,压低音量道:“你从前喜欢过大表哥,你忘了?你还给他送过荷包,大表哥没要。”

“我喜欢的不是何童生吗?”

“何童生是后来的。”

苏小小:“……”

姐弟俩窃窃私语,陈浩远眉头皱得更紧。

苏小小暗暗拽紧小胖拳头。

——原主到底看上过多少个啊?还有这记忆零零散散的,真是有些不方便啊。

陈浩远冷淡地说道:“你与何童生的事,我听说了。”

他话中有话,苏小小古怪地看了他半晌才总算明白他含沙射影了什么。

他以为她是嫁不了何童生,所以又来招惹他。

等等,陈丰与黄氏回村后没告诉他自己有了卫廷这样的俏郎君吗?

纵然陈浩远是秀才,又生得眉清目秀,但与卫廷比还是太不够看了好么?

苏小小看了一眼他手里的包袱,心下了然。

陈浩远住书院,一旬才放一天假,他今天放假,还不知陈丰两口子上苏家作妖的事。

苏小小呵呵道:“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古代的读书人都这么清高吗?何童生是,陈浩远也是,一个个鼻孔恨不能朝到天上去!

陈浩远清高地说道:“你最好不是!还有,书院不是你们这种人该来的地方,好生在乡下种你们的地,没事别出来丢人现眼!”

“我们哪种人了?”苏二狗不乐意了。

自打苏小小与陈家撕破脸后,他对陈家似乎也没原先那么忌惮了。

“哪种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陈浩远掸了掸一尘不染的衣袖。

那意思很明显——两个地里刨食的泥腿子、没个正行的恶霸,仔细脏了读书人的圣地!

“我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

说罢,陈浩远甩袖离开了。

苏二狗望着他的背影,挠头嘀咕:“姐,我怎么突然有点儿想揍他?”

苏小小:“那你去揍?”

苏二狗怂哒哒:“……我不敢。”

上次舅舅、舅母来家里的事儿,隔日他与爹说了,爹听完后一句话也没讲,只是默默回了屋。

他把不准爹对陈家人的态度。

“走了。”苏小小道。

“姐,你不生气啊?”苏二狗快步跟上。

苏小小风轻云淡地说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他说我们是哪种人,我们就是哪种人吗?你现在还小,以后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人,个个计较,你计较不过来。除非他动了你的蛋糕,否则不要自我内耗。”

什么糕?什么号?

苏二狗挠头:“姐,你是要做新点心了吗?是不是二狗饼?”

苏小小:“……”

苏小小不理他了,苏二狗却自己把原先的话题接上了:“姐,你一开始看上何童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因为何童生也是读书人,你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大表哥的。”

苏小小道:“我现在不惦记了,所以他怎么看我,我一点儿也不在乎。”

她只惦记银子,多多多多的银子!

苏二狗认真点头:“也是,你现在有姐夫了!姐夫可比他俩好看多了!”

被陈浩远那样贴标签儿也内心毫无波澜的苏小小,仅仅是听到卫廷的名字便黑着脸拽紧了小拳拳!

怎么又是那家伙?

好气哦!

--

卫廷今日又被苏老爹拉着去和钱氏学种地了。

他的伤口拆线了,不过依旧不能太过用力,主力仍是苏老爹。

看着又一次被霍霍得不成样子的菜地,钱氏气得是拽紧拳头、浑身发抖!

苏老爹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是你让我摘的嘛……”

钱氏咬牙:“你那是摘吗?是拔!”

连根拔起的那种!

苏老爹嘀咕道:“你说可以拔的……”

“大葱是可以拔!谁让你把蒜苗也拔了?!”

钱氏气得心口疼!

苍天呐,大地啊,让这家伙来讹她吧!别找她学种地了!

讹钱只讹几个铜板,学种地要祸祸她半亩田呀!

“你来!”

钱氏气急败坏地对卫廷说。

卫廷叹一口气,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今日围观的乡亲比昨日更多,甚至连隔壁村的都来了。

来看苏恶霸种地,也来看苏恶霸家的小郎君。

“钱大娘,您先喝口水。”卫廷借花献佛,把钱氏自个儿篮子里的一碗水端给她。

钱氏接过碗喝了一口,心气儿顺了些。

她指着地上的几样绿植,问卫廷道:“这些都是什么,还认得吗?”

“大葱、蒜苗、韭菜、小葱、萝卜菜、芫荽。”卫廷从左到右,一一报出名来。

“嗯。”钱氏很满意。

她瞪了苏承一眼,道:“还是年轻人脑子灵光,一教就会!不像某些人,一百遍了还分不清大葱和蒜苗!”

苏恶霸又出洋相啦!

乡亲们真的要笑笑笑笑死了!

苏承眼珠子滴溜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唰唰唰地将几样菜调换了位置。

他挑眉看向卫廷:“现在,还认识吗?”

卫廷:“……”

本是好翁婿,相煎何太急?


“姓何的!你给我站住!”

“苏胖丫!你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可能娶你的!”

今天是苏胖丫招婿的大喜日子,可她的夫君居然在大婚当日逃婚,真是气煞她也!

要说这何童生也是被媒婆给骗了,杏花村共有两个苏家,一个是老苏家,祖上皆是白身,家世清白,生养的女儿模样俏、名声好,是十里八乡的男人做梦都想娶回家的对象。

虽说入赘不大中听,可若是苏家的美娇娘那也能接受,加上对方给的彩礼银子着实丰厚,足足二十两呢!

他念书有望了!

哪知进了门才发现自己入赘的居然是那个恶棍一窝的小苏家!

看着满脸横肉的苏胖丫,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收了我家彩礼,就是我的夫婿!”

“你做梦!”

何童生头也不回地逃了!

苏胖丫沦为全村笑柄。

她提了杀猪刀去追,不曾想脚底一滑绊倒了。

她的脑袋重重地砸在门板上,当即磕出了一个大包来。

等亲爹苏承赶到她屋子时,她已经歪在门口晕了过去。

苏承吓坏了,想要将昏迷不醒的女儿抱进怀里,极尽慈父之心。

呃……抱不动。

他改为摇晃女儿的肩膀,摇的那是相当的吃力:“大丫!你别吓爹啊!你快醒醒!”

“爹!姓何的逃去镇上了!”

是弟弟苏二狗。

听到苏二狗这句话,好不容易被摇醒的苏胖丫再次两眼一闭,昏死不醒。

苏承气得直咬牙,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不就是一个夫君吗?爹绑也给你绑一个回来!”

苏承说到做到,立马带着儿子去十里八乡捉婿。

他就不信他苏承的女儿会没人要!

“爹。”

苏二狗指了指空荡荡、连根鸡毛也不剩的村子,“乡亲们好像都把门关上了。”

苏承:“……”

苏承不死心,又带着儿子去官道上逮。

约莫是运气不错,还真让父子二人遇上一帮大老爷们儿,看架势,像是一群山匪拦截了一个过路的商人。

商人应当是跑路了,只剩个戴面具的护卫与山匪们周旋。

父子二人埋伏在不远处的山坡上,密切关注官道上的战况。

“爹,咱们绑哪个?”趴在草丛后的苏二狗问。

苏承趴在他身旁,老谋深算地说:“最能打的那个,腰好,能生!”

苏二狗纳闷:“生孩子不是女人的事吗?”

苏承瞪了儿子一眼:“男人腰不好,女人有的生吗?”

“哦。”苏二狗悟了。

一番交手下来,戴面具的护卫干翻了八个山匪,不过他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身受重伤,体力透支。

因此,当苏家父子从背后偷袭他时,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便被两眼一抹黑地套了麻袋。

就在父子二人打算将他扛了就走时,一旁的马车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还有人?!

苏承警惕地抽出柴刀,一把挑开车帘!

当他看清马车里的情景时,瞬间傻眼了、、、

……

苏家。

大红喜床上的苏小小缓缓睁开了眼眸,已经第八次睁眼了,她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她真的穿越了。

从堂堂军医博士兼王牌狙击手变成了一个目不识丁、体重超两百的古代小胖子。

好吃懒做不说,还在村里横行霸道,是个不折不扣的乡村小恶霸。

她上头有个恶霸爹,名唤苏承,下头有个恶霸弟弟,名唤苏二狗。

一家三口在村子里作威作福,值得一提的是,恶霸爹与恶霸弟弟十分疼爱她。

前不久,她看上了隔壁村姓何的童生,苏老爹便花光了家中积蓄,托媒婆上何家求婿。

今日本是她与何童生的大喜日子,哪曾想何童生竟是被媒婆给骗上门的,东窗事发后,何童生丢下她逃婚了。

见过新娘逃婚的,还是头一回见新郎逃婚。

真是活久见!

不过,真正让苏小小大跌眼镜的还不是这桩乌龙亲事,而是苏老爹竟然为了闺女的终身大事,提刀上村子里给她捉婿去了。

别真给她捉个男人回来叭?

苏小小正消化着脑海里的记忆,苏承与苏二狗回家了。

“闺女!你醒啦!”

苏承进屋,发现女儿正睁着眼躺在床上发呆,风风火火走过去,握住女儿的小胖手。

“你吓死爹了!以后别再做傻事,知道吗?那姓何的小子不值得!爹总有一日会把那小子剁了喂猪!”

苏小小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家人,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没事。”

苏承一脸严肃:“不,你有事,你都不哭了。”

我难道要给你上演一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记忆中的苏胖丫还真是这样,稍有不顺心便在家里大发雷霆,撒泼打滚、大哭大闹都是家常便饭了。

苏承太过溺爱这个女儿,从不舍得狠下心来教训她。

这就导致苏胖丫的性子越发飞扬跋扈,脾气也变得再也收不住。

苏小小努力维持人设:“我,想通了,姓何的也不咋滴,配不上我!改日不用爹你动手,我自己来剁!”

“这才是我闺女!”苏承很满意。

他在床边坐下,对女儿神秘兮兮地笑道,“爹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都行。”

“爹给你绑了个夫君,比姓何的好看一百倍!你一定会喜欢!”

天啦!

真给她绑个男人回来了?

这接下来要怎么维持人设啊?

“那,好消息呢?”她怔怔地问。

苏承古怪地看了女儿一眼,刚才说的不就是好消息?

算了,既然女儿认为接下来的才是好消息,那、那就当是吧!

苏承清了清嗓子,改了一下措辞,咧嘴一笑道:“好消息就是你不用生娃了!女婿都给你生好啦!”

苏小小呛到了。

什么叫那个男人都给她生好了?这家子的脑回路有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苏承大手一扬:“二狗子,把人给你姐带进来!”

“诶!来了!”

外头的苏二狗应下,推开了他姐的房门。

苏小小扭头一瞧,就见一个、两个、三个……奶唧唧的小豆丁抱着包袱排排站,被她弟弟苏二狗依次拎了进来。

苏老爹摊手,嘿嘿一笑:“绑一送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苏小小:“?!”


什么?

苏胖丫杀了王赖子?

众人听到此消息,皆是无比震惊。

苏家尽管横行霸道,可到底不曾闹出人命,这怎么就——

苏承走出屋来:“姓万的!你别血口喷人啊!我闺女几时杀了你儿子?”

万氏指着屋内的苏小小:“我没胡说!就是你闺女杀的!”

苏小小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你说是我杀的,可有证据?”

万氏的情绪分外激动:“我儿子与人无冤无仇,只与你交过恶!不是你杀的会是谁?”

苏承不耐道:“我闺女几时与你儿子交恶了?”

万氏指着苏小小,悲愤地说道:“前段日子她把我儿子从牛车上踹下来了!”

苏小小点头:“唔,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又怎么了?仅凭这个就断定我是凶手,会不会太牵强了?”

万氏激动得大口大口地喘气:“你亲口说……你看我儿子不顺眼!”

苏小小道:“我是说过这话。”

万氏对众人哭道:“乡亲们听听!她承认了!她看我儿子不顺眼,连牛车也不让我儿子坐!”

“我不让你儿子坐牛车是因为——”苏小小话到一半,顿住。

“因为什么?你说呀!说不出来了吧!你看我儿子不顺眼,于是你就杀了他!你好狠的心呐!”

万氏哭得声嘶力竭。

众人看向苏胖丫的眼神变了,从前没闹出人命,不代表如今也不会吧?

更何况,全村就他们家最恶霸,不是苏胖丫杀的,难道会是别人?

“连杀人这种事也干的出来,真不是东西啊!”

“咱们村怎么出了这种祸害?”

“可怜王赖子咯。”

王赖子品行不端,是有点儿臭毛病,可到底是活生生一条人命,自己丢的倒也罢了,被人杀掉就有些过分了。

没人愿意与杀人犯同住一个村子。

这时,又有乡亲说道:“小苏家的本就不是咱们村的!是隔壁杨柳村的!出了这档子事,依我看,咱们除了要报官,还得把他们一家子赶回杨柳村去!”

要是能摆脱这几个恶霸,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里正与老李头一块儿赶到的。

二人听了一耳朵,差不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老李头劝道:“大家稍安勿躁,大丫不是那种人!她不会杀人的!”

“老李头!你咋帮着苏大丫说话?是不是她给你好处了?”

“没给他好处,他咋会让自己婆娘教小苏家的人种地呢?”

“是啊,这几日老李家与小苏家的人走得真近呢!”

“老李头,她给你啥好处了?王赖子可是一条人命!你可别包庇了杀人犯!”

老李头听着这些戳肺管子的话,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那几人道:“我不知道什么杀人犯,不杀人犯的!我只知道……那日若不是大丫,你们几个的年货早被镇上的混子抢走了!”

老李头将苏小小恶斗张刀的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苏承道:“没错!苏家因为这事儿得罪了张刀,我们还去医馆和张刀干了一架呢!我的手都伤到了!”

众人面面相看。

那日的年货可不少,若果真如此,他们可就欠了苏胖丫大人情了。

万氏咬牙道:“你们和她一伙儿的!自然帮着她说话!除了你们几个,还有谁见过镇上那伙人!还不是凭你们一张嘴说!”

众人:好像也有点道理。

万氏接着道:“苏胖丫是什么德行,她自己不讹乡亲们的钱就不错了,会帮乡亲们吗?老李头,你自己得了好处!就拉全村人下水!”

老李头急坏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谎话,让我……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此重誓一出,所有人都不吭声了。

其实,老李头的为人他们是清楚的,不然也不会放心让老李头为他们采办年货。

是事出突然,又与苏胖丫有关,他们才生出了几分怀疑。

可老李头发下如此毒誓——

难道他们真的错怪苏胖丫了?

万氏气冲冲地说道:“就、就算她真的帮你们抢回过东西又怎样?她与我儿子有仇是真的!老李头!那日你也在!就是你的牛车!你亲口告诉大家,她是不是把我儿子踹下去了?”

“这……”老李头无法否认。

“万婶。”

小吴氏自乡亲们身后挤了进来,她捏紧袖子,面色苍白地说,“那日我也在。大丫把你儿子踹下牛车,是因为——”

苏小小冷声打断她的话:“姓吴的!我苏大丫的事几时轮到你来多嘴了!”

“大丫!”小吴氏眼眶发红地看向苏小小,她明白,苏大丫是故意的,苏大丫阻止她讲出真相,是担心她名节有损,日后会招人指指点点。

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大丫被人污蔑成杀人犯。

她不相信苏大丫是那种人。

苏小小直接走到万氏的面前,顶着凛冽的风雪,居高临下地看着万氏:“你儿子的德行你心里有数,多少人恨不能打死他,你自己不也常常对他破口大骂,说早知生个儿子如此不成器,当初不如把他淹死在河里——”

万氏呵斥道:“我是他娘!我怎么可能去杀自己儿子?”

苏小小摊手:“那谁知道?”

“你——”万氏气了个倒仰!

苏小小看着万氏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那我问你,你儿子什么时候死的?谁发现的?凶器是什么?谁又亲眼看见我杀他了?”

万氏道:“他……他是刚下雪那会儿被七娘……也就是春芽发现的……在我家后门口……尸体还是热乎儿的!”

苏小小一直在观察万氏的表情,万氏没撒谎。

里正开了口:“苏大丫,刚下雪那会儿你在哪儿?”

苏小小道:“我在去后山捡柴火的路上。”

里正问道:“可有人替你作证?”

苏小小的目光越过一众人等,落在最外头的苏锦娘身上。

“娘,我们回去吧,没什么好看的。”苏锦娘扶住方氏的胳膊,对方氏说。

“慢着!”苏小小开口,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苏锦娘,“里正,我想,我知道凶手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