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全文小说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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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可妹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北竞路千宁的其他类型小说《全文小说情难自禁周北竞路千宁》,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静雅打着马虎眼,一边抱着快递往电梯走一边说,“哎呀,你们就别这么八卦了,我姐的事情我也不是全知道,我们又不住在一起,当初她继母插足我老公父母的感情,我老公和我婆婆跟继母闹的很僵,她又是跟继母长大的,我们除了私下往来不怎么过问其他的事情。”几句话点破张欣兰当小三,而路千宁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养大的。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被小三张欣兰养大的路千宁能好到哪里去?电梯里静悄悄的,旁人都在思量赵静雅这话的意思,风言风语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公司里悄然传开。路千宁回到座位上以后,仔细想了想赵静雅的所作所为愣是被气笑了。他们看中的学区房火热抢手,价位很高,因为地理位置好又有校区,两居室下来也得一百多万。而路康康手里只有五万,跟没有没什么区别,这哪...

章节试读


赵静雅打着马虎眼,一边抱着快递往电梯走一边说,“哎呀,你们就别这么八卦了,我姐的事情我也不是全知道,我们又不住在一起,当初她继母插足我老公父母的感情,我老公和我婆婆跟继母闹的很僵,她又是跟继母长大的,我们除了私下往来不怎么过问其他的事情。”

几句话点破张欣兰当小三,而路千宁就是被这样一个女人养大的。

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被小三张欣兰养大的路千宁能好到哪里去?

电梯里静悄悄的,旁人都在思量赵静雅这话的意思,风言风语仅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在公司里悄然传开。

路千宁回到座位上以后,仔细想了想赵静雅的所作所为愣是被气笑了。

他们看中的学区房火热抢手,价位很高,因为地理位置好又有校区,两居室下来也得一百多万。

而路康康手里只有五万,跟没有没什么区别,这哪里叫让她帮忙?

正想着,赵静雅的短信发过来了,先因为快递的事情道了个歉,说那快递是她买给路千宁的礼物。

本来寄到家里去但担心没有人就送到公司来了,没想到会因为她的住处引起争议之类的。

打个巴掌还要跟你说声我不是故意的,诸如此类的事情赵静雅干了不是一回两回了。

路千宁干脆直接给她回了一个:买房的事情我无能为力,你要还想从公司干下去就老实一点,不然别怪我不留情面。

一句警告就让赵静雅没了下文,她收起手机也开始忙碌。

傍晚五点多钟,跟周北竞一起出发去饭局,半路上他接到了花云然的电话。

因为他在忙着看资料,直接将手机打开公放了。

“阿竞,你今天会来看我吗?”

周北竞,“今天比较忙,晚上有个饭局。”

花云然失望的哼唧两声,“那明天呢?”

“这几天北周在忙最大的项目,我不见得脱得开身,你在医院好好养着,等我不忙了会去看你。”周北竞的视线锁在资料上,两片薄唇一张一合就灭了花云然近几天会见到他的希望。

路千宁透过后视镜恰好看到他的嘴唇,看起来没有温度可浅尝才知道很软,也带着炽热的感觉。

她其实对床上的需求不大,从未主动跟周北竞要过,但每次看到他的时候都会忍不住想起。

例如现在他翻动资料的手,曾经在她身上游移,所到之处都会让她意乱神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从某些画面中抽身,冷不丁就听花云然哼唧道,“阿竞,你知道哪些关于那个女人的事情?”

周北竞目光微动,落在暗了的手机屏幕上,倒映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容,“什么意思?”

花云然说,“我想查一查她的底细,看能不能见她一面,你除了对她的相貌名字没印象以外,别的有印象吗?”

路红灯路口,路千宁踩下刹车,吞了吞口水,见周北竞眉梢微挑,认真的回忆着什么,她手心里都冒汗了。

“南贸科技大学。”周北竞说出路千宁毕业的大学,那是他唯一能记得的东西。

花云然那端怔了几秒,然后失望的说,“南贸科技大学每一届学生没十万也有八九万,你记得她哪个系哪个班的吗?”

“不记得。”周北竞吐出三个字。

路千宁松一口气,红灯变绿了,她松开刹车踩了油门,她当时跟周北竞说了哪个系哪个班,看样子周北竞是没记住。

电话被挂断,周北竞又继续钻研着手中的资料,目光从路千宁身上一晃而过。

她白净的侧脸被夕阳映出暖红色,几缕碎发落下来增添了一抹柔和。

很认真的开车,就听觉障碍一样完全没有被他的电话影响。

D.V会所,承包了吃饭游玩一系列的活动,顶层的豪华包厢内已经坐满了人。

周北竞的到来打开了场子,瞬间让包厢里热络起来,有人倒酒有人递烟。

往日里路千宁也需要帮他应酬陪酒,旁边吴总的助理拿了一瓶威士忌来想给她倒上,却被一只大手拦住。

“她腿上有伤,正在吃药不能沾酒。”周北竞嘴里叼着一根烟,烟圈缭绕配上微眯的长眸,还有他松散开的衬衫,让他看起来很欲。

路千宁都忘了医生叮嘱过不能喝酒,她歉意的冲着吴总的助理一笑,“抱歉,你们喝,我来白水就行。”

毕竟她就是个助理,周北竞也发话了,没有人会刁难,何况他们巴不得多跟周北竞喝几杯拉拉关系。

推杯换盏,一群人挨个敬周北竞酒,他却始终沉稳应对,面不改色、头脑清晰的让话题都在合作上。

几圈酒下来,合作的事情聊的八九不离十,就差约定个时间签合同了。

忽然包厢门被人推开,一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走进来,笑容满面的站在周北竞后面,将手搭在他肩膀上。

“周总,好久不见,你动作挺迅速呀,我们环安也相中这个项目了,你却快谈成了?”

路千宁眉心紧拧,看着安霈南,商场如战场,都有死对头,安家当之无愧是周北竞最死的对头。

两家你追我赶的争夺项目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像这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事情也很多,众人都知他们面和心不和。

安霈南看了一眼周北竞身边的人,那人立刻站起来让了座位,一路顺过去倒腾的满屋子人都得跟着动。

他却堂而皇之的从周北竞身边坐下,胳膊挂在椅背上笑着看周北竞,“我今天不跟你抢项目了,咱们强强联手怎么样?分一杯羹,大家一块儿吃肉。”

周北竞嘬了一口烟,指了指满桌子的佳肴,“想吃肉这里有的是。”

言外之意,其他的免谈。

“周总太小气了,你知道我的意思,我要的你手上那个项目。”安霈南打开天窗说亮话。

周北竞也就不绕圈子了,“不可能,你那不叫分杯羹,那是砸我饭碗。”

安霈南的工作能力比起周北竞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儿,若不是仗着家世估计早败光了,不跟他联手的项目赚两块,跟他联手了得赔十块。

以往周北竞会给他留几分颜面,或许是今晚喝的有些多,所以实话实说了。

霎时间安霈南的笑容就消失了,被落了面子十分不满。

他目光越过周北竞落在路千宁身上,“路特助,你们周总喝多了,你来说说我分一杯羹合不合适?”

显然他不光商场上斗不过周北竞,嘴岔子也不行,为了避免让自己难堪就开始为难周北竞身边的人。

路千宁是第一个遭殃的,她客气的朝安霈南笑了笑,“不合适。”

“你一个小助理也敢这么跟我说话?”安霈南气朝着路千宁撒,站起来绕过周北竞走到路千宁身边,抬手就想将手搭在她肩膀上。

手腕却被周北竞拉住,人被那股力量扯着绕回来跌回椅子上,抬眸撞入周北竞冰冷刺骨的眸子里。

“想留下来吃饭,我赏你一口,想闹事就从这里滚出去。”周北竞眉梢轻挑,冰冷中裹着不屑。

安霈南喉咙一紧,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怎么?我抢你项目你都不急眼,这会儿为了一个小助理跟我翻脸,你跟她有一腿吗?”

周北竞抬脚踢了一下安霈南的椅子,椅子朝后翻,安霈南四脚朝天,原地打滚了一圈,最后在路千宁旁边停下了。

“你爸都不敢来跟我抢项目,你算老几?”周北竞站起来,指缝里夹着的烟堆了很长一截的烟灰,随着他的动作断裂到地上。

现在安家是安霈南他爸说了算,安霈南就是个挂牌的总经理,几次三番跑过来蹦跶周北竞懒得搭理。

路千宁觉得他是喝了酒的缘故,今天这么受不了安霈南闹事,但今天这么一闹以后跟安家就撕破脸了,面子功夫都没了。

安霈南好汉不吃眼前亏,站起来拍了拍屁股,放了一句狠话,“行,你小子有种,为了一个小助理得罪我们安家,你自己想想值不值得!走着瞧!”

安霈南避重就轻,不提自己想抢项目的事情,只注重周北竞为了路千宁一个小助理得罪安家。

这顶帽子扣在路千宁身上,她不免脑仁一阵泛疼。

这若是传出去,她有几张嘴也说不清。

安霈南灰溜溜的走了。

周北竞带着众人换了包厢,吃饱喝足后便玩起其他项目。

路千宁见周北竞眼角泛红,那是喝多了的征兆,但他还捏着一罐啤酒一边打牌一边喝。

她正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却见周北竞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纸牌,让出位置后朝她走过来。

直接坐在她旁边,长臂穿过她的后背勾住她的腰,吓得她脸色都变了。

好在那群人玩儿的欢,她又坐在角落里没人发现什么,但她还是动了动身子。

周北竞却追过来凑在她耳边说,“我想要。”

几个字成功的乱了路千宁的理智。

“走,买完单回家。”他语气低沉轻缓,酒气夹杂着淡淡的烟草味,迷离的目光里倒映着路千宁有点儿蒙圈的模样。

路千宁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将周北竞的胳膊架在身上,走出包厢交代服务员转告屋子里的人他们先回去,然后就带着周北竞进了电梯,电梯门刚合上,她就被周北竞摁在电梯壁上,两只手举过头顶破使她抬起头,汹涌又急切的落下薄唇。


路千宁把周北竞的手机抢过来,删除了他已经摁下去的两个‘1’。

路康康从路千宁家竟然有男人的震惊中回过神,很快又跳入了那个男人竟然是周北竞的震惊中!

赵静雅明明说周北竞的心上人回来了,路千宁地位不保,可现在看来这地位稳的犹如钢铁。

他迅速爬起来,舔着狗腿的笑容朝周北竞伸出手,“周总是吧?我是路千宁的弟弟,我叫路康康,你好你好!”

周北竞迟疑的目光扫了一眼路康康伸出来的手,却没有握手的打算。

路千宁都替路康康难堪,低头不知该说什么,偏偏路康康还不觉得。

他把手缩回去以后,又说,“我姐在公司多亏了周总照顾,我身为她的弟弟很感激,我……”

“你别说了,我们上班要迟到了,有什么事情回头你给我打电话。”路千宁打断了路康康,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走。

路康康笑着点头哈腰,往门外挪了两步,丢下了一句重点,“姐,我打算买学区房的事情你可尽早给我办,我这里就五万块钱,全靠你了。”

路千宁清冷的目光看着路康康,路康康的笑容渐渐消失,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身走了。

骑上送快递的三轮,踩下电门还不忘了给赵静雅打电话报喜,“你放心,学区房的事儿肯定妥了,你猜我在我姐这里看到了谁?你们公司的老总周北竞!一大早他就在这里证明他住在我姐家了,这证明我姐没‘失宠’,甚比以前还受宠,这房子还不是说买就买的?”

那端沉默了几秒,赵静雅问,“你姐答应买房的事儿了?”

“那倒没有,但——”

路康康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静雅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个蠢货!你姐明明都跟周总到这一步了,却不告诉我们,还不答应给我们买房,分明就是想瞒着我们不给我们买,你看不出来?”

路康康被骂的接不上话,只能问,“那怎么办?”

“她不仁别怪我们不义,先给她点儿颜色瞧瞧,现在花云然被传小三沸沸扬扬,她肯定也怕……”赵静雅嘟囔了一堆,路康康也听不懂,干脆就让她自己看着办。

而此时家门口,没了路康康,路千宁却觉得更不自在了,周北竞始终在看着她,“这就是你要钱的目的?”

路千宁有意瞒着周北竞她母亲生病的事情,生怕他会把她和妻子联想到一起去,却也不愿让周北竞觉得她是扶弟魔,还是一个不争气的弟弟。

她的沉默在周北竞看来等于默认,他看起来十分惋惜,却说,“十分钟收拾完。”

说完他率先出了家门。

十分钟的时间只够路千宁打扫一下厨房,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想周北竞怎么看她的。

十分钟以后她上了车,发动引擎驱车离开,一气呵成。

走了一半的路程时,周北竞的电话忽然响了,他迅速接起,那端传来女人的声音。

是花云然,听不清说了什么,但腔调明显。

“好。”

周北竞说了一个字后,挂了电话同路千宁说,“去永宁江府。”

路千宁在路口掉头,见周北竞眉头紧拧,问道,“周总,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记者围堵花家,花御封把花云然送到永宁江府去住,谁知被记者盯上了,现在那里只有花云然一个人。”周北竞捏了捏眉心,语气很差。

路千宁车开的更快了,那些记者总会捡着好欺负的来,拦不住也不敢拦周北竞,就跑去找花云然闹事。

永宁江府只能算个中档小区,环境不错可安保系统不太好,花云然所住的那栋楼下都是记者。

路千宁的车从地下车库进去,悄无声息的乘坐电梯上楼,然后才发现花云然家门口也有七八个记者。

周北竞的到来霎时间让那些记者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举着话筒冲过来采访。

“周总,跟我们谈一谈您和花小姐的关系吧。”

“请问您考虑过您妻子的感受吗?”

路千宁挡在周北竞前面,被那群人挤的紧贴着周北竞的胸膛。

真搞不懂这群记者为什么这么激动,超过了她这个当事人!

“各位,你们这样算得上非法闯入民宅,请你们现在离开!”

她的声音被淹没,记者依旧死追着周北竞不放,直到身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是花云然听到动静从屋里出来了,估计是没想到事情曝光后遗症这么大,也或许是吓坏了。

花云然的眼眶红红的,探出头来想看看什么情况,门却一下子被人拉开。

她人都因为惯性被扯出来,一不留神倒在地上。

路千宁感觉被人推了一把,扎入记者堆里不知被谁踩了几脚,浑身上下也不知被谁手里的相机支架连磕带戳,四处都疼。

稳住身子才发现,周北竞不知何时已经突破人群去了花云然旁边,将她护在怀里,隐着怒意的眸子看着不断拍照的记者。

路千宁动了动唇,却不知该怎么劝说这群疯了的记者,好在花御封带着几个保镖及时赶到,将记者驱散。

花云然不知磕到哪里,腿上流了血,周北竞将她抱起来往外走,看了一眼有些狼狈的路千宁。

长眸微眯,丢下一句话,“你跟我们去医院。”

然后就进了电梯,路千宁转身跟进去,摁下楼层,始终低着头不说话。

花御封去解决那些记者了,所以只有她和周北竞带着花云然去医院。

花云然被推进了检查室,周北竞在外面等着,路千宁跑去缴费,回来的时候因为腿疼走路一瘸一拐。

她在尽力克制了,但还是被周北竞一眼看出来,“你的腿受伤了?”

路千宁把缴费单子交给护士,朝他摇摇头,“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缓一缓就好了。”

“帮她也检查一下。”周北竞指着她的腿,同一旁的小护士说。

小护士说,“麻烦您跟我来,我带您去找大夫。”

路千宁一口回绝,“不用了,我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你带路,我带她过去。”周北竞黑着脸同小护士说,小护士转身就带路。

周北竞拉着她手腕跟上,她正想缩回来,就听身后的检查室里出来人了。

“哪位是花云然的病人家属?”

周北竞脚步顿住,路千宁顺势把手缩回来,“我们是,请问她怎么样了?”

“她的腿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需要缝合两针,但是病人极度不配合,一定要一位叫周北竞的先生进去陪同。”医生看起来有些无奈,“还是顺从她的意思吧,不然我们没办法进行缝合。”

路千宁侧目看着周北竞,他眉头皱的很紧,“周总,您进去吧。”

周北竞朝她看过来,身姿笔挺站在原地不动。

直到路千宁妥协,“我会跟着护士去看看腿的。”

周北竞这才收回目光,跟着医生进去稳住花云然的情绪,检察室的门缓缓合上,花云然的声音染着哭腔和委屈,“阿竞……”

“走吧。”路千宁走到一直等着她的小护士身边,扯了扯唇角说。

医生将她的裤腿挽起,膝盖处淤青了一大块,并且肿了。

“外力所致,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不要穿高跟鞋,尽力少走路。”医生给她开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药,“最好是卧床休息。”

“有没有什么能加快消肿的办法?”路千宁直接问,她不可能卧床休息,跟着周北竞三年来除了正常休息一天周末从未请过假。

医生看她穿着职业装,大抵明白了什么,“我给你针灸一下吧,至少需要二三十分钟的时间,能快速消肿,但有些疼。”

“好。”路千宁估摸着花云然那边缝合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应该来得及。

医生让她在床上躺下,然后拿了一套银针走过来,摁了摁她腿上肿起来的地方,疼的她眉心紧拧。

但更疼的是找准穴位第一针扎下去,她差点儿没叫出声来,手下意识的想去抓什么。

一只带有温度的手冷不丁抓住了她手腕,她心一颤,侧目便看到小护士站在旁边,“你忍一忍,会有些疼,受不了的话就抓着我的手好了,但不能碰医生的手。”

路千宁眸光空洞了几秒,把手收回来,紧紧抓着被子,“谢谢,我能忍住。”

只是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扎完针以后,疼意渐渐减小,路千宁昨晚本就没休息好,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一觉。

迷迷糊糊间,腿上又传来阵阵刺痛,睁开眼才发现时间到了,医生来拔针。

“你瞧,已经消肿不少了。”医生见她醒了,指了指她的腿,“如果你有时间明天再来扎一次就能彻底消肿了,伤了的筋骨回家吃那些药一个星期就能恢复。”

方才膝盖肿的高出两指,现在肉眼可见的消下去一些,她将裤腿放下来。

“谢谢医生,帮我多开一些药吧。”

她这意思就是明天来不了,医生摇摇头给她开了几天的药,她拿了药单走出办公室。

并未第一时间去拿药,而是直接去了检查室,到了那里才发现花云然已经缝合完伤口,被送到VIP病房去了,花家人都来了。


路千宁明眸错愕,去她家?

“阿竞!”花云然回来了,窝在周北竞怀里娇笑着,“我高中毕业的照片找不到了,管他们要他们都不给,你快去帮帮我。”

说完她站起来,拉着周北竞扎进了男人堆。

路千宁直起身体又站回去,细细思索着周北竞的话。

记者围堵不单单想拍照,有机会肯定要把他们拦下来采访一二。

若周北竞喝多了,她一个人送周北竞回去确实很容易被人从西园小筑截胡,周宅门口肯定也有人。

相比之下她家确实很安全,但绝对不是唯一的选择。

犹豫和挣扎间,他们散场了,顾南走过来同路千宁说,“周北竞喝多了,你去开车,我帮你把他扶到车上。”

“谢谢顾少爷。”路千宁道谢后去开车,在D.V的门口停车,下来把车门打开帮顾南把周北竞弄到车上。

周北竞坐在椅子上,头歪到一边,醉的不省人事,这还是路千宁第一次见他喝这么多。

“这小子,以前怎么喝都喝不多,瞧瞧今天云然在,他高兴成什么样才喝成这副德行的。”

有人在打趣,说的花云然满脸娇羞,躲到花御封的怀里去了。

“路特助,阿竞就交给你了,回去的路上小心。”花御封只是笑笑,扭过头叮嘱着路千宁。

路千宁关上车门,冲着他们微微颔首,“花少,花小姐,顾少爷,那我就先带着周总走了。”

花云然冲她摆摆手,抬起头小声跟花御封抗议,“哥,我真的不能去照顾阿竞吗?”

“不能。”花御封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在花云然惋惜的目光下,路千宁上车带着周北竞离开,她去了西园小筑,又去了一趟周宅,全都跟周北竞预料的那样有记者蹲守。

在她公寓附近还算空旷的马路上,跑了一圈又一圈,不知道该去哪里。

“你打算在马路上绕到天亮吗?”后座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路千宁回过头,他抬手捏着眉心,眼睛不曾睁开,但既然能说出这话来,证明他已经醒了一会儿了。

所以他根本没有喝多。

“周总,要不……我安排您去酒店?”她小声询问。

不管去哪里,都好过去她家。

“相比酒店,我更喜欢你家。”男人清冽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透着一股吸引力。

路千宁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却听他又添了一句,“或者你要是不介意,就把车停在路边,在这里‘过夜’。”

他将后面两个字咬的很清晰,她不会单纯的认为这个‘过夜’只是睡一觉。

她摒弃心底的杂念,将后面跟着的记者甩开,带着周北竞回家。

车刚停好,她安全带还没解开,周北竞已经下了车。

她下车走到门口时,周北竞欣长的身子被月光拉的老长,已经靠在门框上等着她了。

她在他的注视下走过去,始终不敢看他的眼睛,输入密码将门打开。

却听他说,“密码是多少?”

“我的生日。”反正他也不知道她生日是哪天,路千宁说完门应声而开,她打开门请周北竞进去,“欢迎周总来我家‘做客’。”

周北竞轻笑一声,缓步走进去。

她进去之后先将落地窗的窗帘拉上,万一那些记者心血来潮跑到她家里来偷拍,多少张嘴也说不清。

刚将窗帘遥控器放下直起身子,腰间忽然就多了一只带有温度的手掌,背部抵在男人坚硬的胸口,她蓦的停止了呼吸。

周北竞将头抵在她肩膀上,呼吸喷洒在耳根处,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以后,不在休息室了,就在你家吧。”

他的手上移,掌控着她肩膀让她转过身来,精致的小脸说不出的紧绷和疑惑。

“周总,我个人认为花小姐已经回来了,我们不该继续这样。”她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

周北竞轻笑着,剑眉微挑着看她,“怎么?你是不缺钱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掌控我们两个的事情?”

路千宁哑口无言,这段特殊关系的开始不是她说了算的,显然何时结束也不是她能决定的。

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掺杂在一起,随着他逼近的动作那气息团团把她包裹住,“路千宁,你也不是特别规矩的一个人,何必用规矩来压着自己呢?”

路千宁不知道他在谴责她从特助发展成情人,还是谴责她今晚帮了花云然坏了助理的规矩。

他的双手放在她纤细的腰间,目光灼灼从她头顶灌下,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抬头,“周总,我不想做第三者。”

“呵……”周北竞哑然失笑,反问道,“难道你以前就不是第三者了?”

那怎么能一样?

她本来就是周北竞的妻子,就算他根本不认识自己,那也算不得第三者插足。

而如今花云然是周北竞的心上人,他选择了离婚,她……可接受不了在他身下时,他心里想着别人。

路千宁呼吸一滞,垂下眼眸不看他唇角的笑容,总觉得带着淡淡的讽刺。

“为什么?”她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要问出个原因。

周北竞眉尾轻挑,好看的眉眼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情绪,“因为我需要你,因为你足够规矩。”

他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男性荷尔蒙爆棚,好听的搅乱了路千宁的头脑,她思考不出周北竞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想问一句‘你为什么不去找花云然?你这样花云然不会难过吗’?

可她刚张了嘴,“周总……”

就被他给打断了,“这里不是公司了,换个称呼,嗯?千宁?”

路千宁深呼吸一口气,心乱如麻的滋味让她更不敢抬头看周北竞了。

直到周北竞微微曲了双腿,将她抱起来,她像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她才猛地看着他。

而他眼底已然是一片浴火,唇角勾起的笑容肆意又勾魂,把她所有的理智都勾没了。

她抗拒不了周北竞的诱惑,也抵抗不了周北竞的决定。

挣扎起来没有任何意义,尤其是想到张欣兰的病……迟早都要被踹开,不趁着现在多赚点,难道还指望当了婊.子立牌坊,让以后周北竞念在她如今识趣的份儿上不恨她吗?

不可能。

三个字落在她脑海里,伴随着她的衬衫扣子被男人一颗颗解开,凉意冲击着她白皙的皮肤。

她发现在家里和在公司的休息室感觉完全不一样,不用担心有人忽然闯进来。

她也不用惦记快些结束,免得太久不出去引人猜忌。

周北竞的体力在她的认知中刷新了好几轮,从以前至多三个小时到了如今彻夜不眠。

凌晨四点多钟时,他才放过她,两人从浴室洗完澡出来倒头就睡。

可路千宁却失眠了,空气中弥漫着周北竞的气息,淡淡的清香,依稀能看到男人侧脸的线条。

他躺在床上睡的安稳,仿佛就在他家一样自在。

清早,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打进来,照在周北竞脸上。

他剑眉微蹙,抬手遮了遮视线,本能的转过身长臂朝身边勾过去,却抓了个空。

狭长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缝,身边已然空空如也,并且没什么温度,显然路千宁已经起床好一会儿。

他掀开被子下床,只穿了一条西裤,光着脚、赤裸着上身下楼,一眼就看到了穿着职业装的路千宁在厨房里准备早餐。

她端着一个白色瓷盘,里面放着两枚荷包蛋,转过身视线撞在周北竞身上。

他手肘撑在栏杆上,嘴里叼着一根细烟却并未点燃,修长的十指穿插在一起。

他眼里的路千宁一成不变,还是那副刻板的老样子。

可她眼里的周北竞却变了,姿态慵懒,短发有些凌乱,跟公司的他判若两人,却透着一股随性的诱惑。

她将盘子放在桌上,微微颔首,“周总,我随便做了一些早餐,您要是不嫌弃就下来吃吧,另外我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洗漱用品,您可以先去洗漱。”

那是路千宁一大早就跑去小区外面的超市里买的,还不忘给他带了一双男士的拖鞋。

周北竞转身回了楼上,再下来时已经换好了西装,进了浴室洗漱一番后在餐厅坐下来。

除了煎蛋还有两碗清汤面,以及几根小油条。

倒是挺挺丰盛,但周北竞却得出一个结论,“看来路特助昨晚还不够累。”

私下他只有阴阳怪气的时候才会喊她路特助。

路千宁不知哪儿得罪他了,明眸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已经埋头吃东西了。

路千宁吃饭的速度很快,吃饱后便转身上楼去收拾昨晚两人激烈之后的‘战场’。

门口却传来轻微的声响,周北竞听到了,迅速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走过去,透过猫眼只能看到一个炸了毛的脑袋。

他迅速拉开门,一个穿着快递马甲的男人扑进来,倒在地上‘哎呦’了一声。

“借着送快递的名义,偷窥单身女性.图谋不轨?”周北竞居高临下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她有主了,死了这条心吧。”

听到动静的路千宁飞快从楼上跑下来,看到周北竞拿起手机准备报警,赶忙扑过去,“周总,他是我弟弟!”


电梯里,路千宁站在角落,摁下了楼层,目不斜视的看着一路向上跳动的数字,呼吸很浅。

花云然站在周北竞身边,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先红了脸,小嘴抿成一团,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和尴尬,她向前两步走到路千宁身边,“千宁,今天辛苦你了,回去早些休息。”

“不辛苦,谢谢花小姐。”路千宁淡笑着回了一句,电梯门打开,她率先走出去挡着电梯门,让所有人都出来,然后才慢悠悠跟在几个人后面。

花云然跟在周北竞后面,悄然跟路千宁伸出一个‘耶’的手势,冲路千宁眨眨眼睛。

看得出来花云然很激动,路千宁的脚步迟疑了片刻才跟上,并未回应花云然的小动作,没走几步就到了她的房间,“周总,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去了,若还有事儿您再喊我。”

周北竞停下,连带着后面几人也跟着停下,一同朝她看过来,男人眸光暗沉,声音涔涔听不出喜怒,反而像开玩笑,“都这么晚了,该睡觉了,能有什么事儿喊你?”

听出他话语中的揶揄,知道他还在为了订房间的事情生气,路千宁面色悻悻的点了点头,推门就进去了。

花云然因为害羞烧红了脸,“阿竞,你要生气就冲我来,别总这样说千宁。”

她害羞的低着头,周北竞走在最前面,回过头时眼底的温怒和说不出的情绪没有人看到。

顾南打了个哈欠,越过周北竞去,“你们难得良宵,我就不浪费你们时间了,先回房歇着。”

他的房间就在周北竞的右边,刷卡开门后又说了一句,“也不知这酒店隔音好不好,小点儿动静,我可是孤家寡人。”

他话刚说完,就被走过来的花御封一脚踹到了屋内,他‘哎呦’了一声爬起来就跳到花御封的身上,“老花,你这就不地道了,以后周北竞成了你妹夫,你们联手欺负我,我还活不活?”

他们闹起来,花云然的尴尬也散了一些,从包里拿出卡来刷了,打开房门先进去了。

周北竞身姿颀长,侧目看着打闹的两人,薄唇轻勾,“进来玩儿会儿再走,时间还早。”

闻言,顾南不闹了,诧异的朝他看过来,似乎是不理解‘春宵一刻值千金’,他怎么还玩儿的下去?

花御封眸光微暗,与周北竞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对视。

度假村的隔音只能算一般,路千宁依稀听到了旁边关门的声音,心脏不受控制的缩了一下,房间的隔音并不好,依稀能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和女人娇俏的话语。

她转身进了浴室,冲了一个温水澡,出来后就趴在床上将整个身体都缩到被子里,开始摆弄手机,吴森怀又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似乎是觉得匆忙挂电话时那句‘我妈来了,挂了’有些不妥,他慎重的解释了一下自己可是个男子汉,不怕他妈。

只是觉得唠叨而已。

小孩子的脾性愈发明显,虽然甚至不合适,可她挺喜欢吴森怀的脾气,随便回了两句,想到他们说的那个游戏,心血来潮的打开想玩玩。

找些事情打发时间,总比耳朵不受控制总听隔壁的动静好,听不到会胡思乱想,要真听到了……会很揪心。

她刚上线,就发现吴森怀在打游戏,难怪没回她消息,她研究了一下这个游戏,有好几种模式的玩法,不懂的就玩儿锻炼模式,会玩儿了便能组队晋级模式。

可她还不会玩儿,刚想点开锻炼模式摸索一下,就收到了‘木木木’的组队申请,点进去一看,五个位置都是满着的。

还能听到他们语音说话,一群人都在问吴森怀。

“这人谁呀?青铜?没开玩笑吧!”

“三木同学,你是不是手滑点错了?”

“我们可是荣耀王者,带青铜?你有没有搞错?”

路千宁不知道青铜和荣耀王者差多少,但从他们嫌弃和惊讶的语气不难听出,差远了。

“那你们玩儿,我带她单开。”吴森怀刚说完,路千宁就发现自己被踢出房间了,没等反应过来,‘木木木’又拉她,她再次点进去时,房间里就剩下她和吴森怀两个人了。

按道理讲,这游戏级别差距太大不能共同组局,可吴森怀是创始人,想搞个bug还是很简单的,他直接点了开始匹配队友和敌人。

“瞧见没?我连我那些兄弟都不要了,陪你来打游戏。”吴森怀语气有点儿小高冷,“虽然我比你小,可我很贴心的。”


赵雅静是唯一知情她和周北竞‘休息室’关系的人。

“我怎么能不管?上次我跟康康说要在市中心买套学区房的事情你忘了?”

赵静雅皱着眉头看她,尽显剥削的嘴脸。

路康康是路千宁的弟弟,眼前这人是她的弟妹,二流大学毕业。

能进这里做个普通小职员,全是靠着她的关系。

如今连买车买房,都想要靠着她,像个吸血鬼似的。

“买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赵静雅立刻就不高兴了,看她想走一把抓住,“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能给一个继母花钱治病,却不肯给你亲弟弟买套房?那老女人还能有几天活头,你以后还不是要靠着康康这个弟弟给你撑起娘家的面子!”

路千宁闻言,讽刺的笑了,“是谁给谁撑面子,你心里没点儿数吗?我自己赚的钱,我想给谁花就给谁花,你若还想从这里继续干下去,就老实一点儿。”

她甩开赵静雅的手,冷着脸走了。

她板起脸来的时候,赵静雅还是有几分怕的,毕竟公司上下除了周北竞就是她最大。

可路千宁跟着周北竞吃香的喝辣的,开好车住大房子,还给一个继母治病,却不管亲弟弟!?

哪有这个道理!

她想来想去觉得不行,立刻跑到卫生间去给路康康打电话,必须想个办法让路千宁把房子给他们买了!

回到工作岗位上,路千宁压了压心头的思绪,工作效率提高了很多。

因为上午花云然耽搁了一会儿,她有一些事情没处理完,所以中午别人都下班去吃饭了她还在岗位上。

路康康给她打了两个电话都被她拒接了,连午饭都没吃就忙活到傍晚。

她能被周北竞看重,并且重用并不是没道理的,工作效率和拼命三娘的本质确实像花云然说的那样,比男人还要强。

“千宁,你还不下班?”花云然的声音传来。

路千宁浅笑着抬头,目光骤然落在周北竞身上,他单手插在西装裤里,深邃的眼眸看了她一眼,又转移到她的文件上。

花云然挽着周北竞的胳膊,嬉笑道,“今天我帮你把阿竞带走,你也能轻松一些。”

说完,她看着周北竞,“千宁这些工作重要吗?不重要就明天在处理,也让她早些下班吧!”

周北竞薄唇轻启,吐出三个字,“不重要。”

“那她能不能早点儿下班嘛?”花云然晃了晃周北竞的胳膊。

路千宁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周北竞再度开口,“可以,早些下班,明日在处理也不迟。”

他指尖在她桌子上敲了敲,像是敲到了她胸口。

被花云然求来的早下班,她一点儿欣喜都没有,甚至莫名想留下来通宿加班。

可她还是站起来,微微颔首,“是,周总,谢谢花小姐。”

然后花云然就拉着周北竞走了,男人身子笔挺驱动长腿渐渐离开,花云然还回头冲路千宁做了一个鬼脸。

路千宁跌回椅子上坐着,所以今天一整天……他们两个在办公室里做了什么?

有没有进过休息室?

她眉头紧锁,明知不该想,也不该奢望,可她能控制情绪,却控制不住思想乱飞。

“哎……”良久,她轻轻叹了一声,收一下文件,然后起身拿着衣服和包就走了。

就算提前下班,但她到了医院的时候也已经快八点钟,天色全黑,霓虹灯初上,这座城市显得更热闹了。

就诊楼门口的人不多,她将车停在那边然后步行去住院部,这几年的时间她除了公司和家,就是来这里照顾继母张欣兰。

十岁那年亲生父母离婚,两个人为了争抚养权闹的不可开交,但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路康康。

最终她爸输了官司。

她妈带着路康康走了之后一次都没来看过她,最近一次见面还是两年前听说她‘发达’了,带着路康康来投奔。

因为没留住儿子,她爸看她不顺眼,对她很差,初中毕业就让她辍学,因为不肯差点儿被打死。

还是张欣兰救了她一命,然后卖了嫁妆让她上高中,她成绩很好,所以张欣兰又早早的给她做打算。

趁着她高中三年打了很多份工,把她送进了最好的大学。

“小路,你来的正好,刚好我有事情找你呢。”

张欣兰的主治大夫刘医生从病房里出来,与她走了一个正对面,“是关于你母亲的病的。”

路千宁回过神,快速扬起一抹笑容,“刘医生,您说。”

刘医生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然后小声说,“来我办公室谈吧。”

刘医生是江城赫赫有名的医生,将近七十岁了,一头白发掉的没剩几根。

办公室里,路千宁站着他坐着,刚好可以看到他快秃了的头顶被灯光折射出光芒。

“最近医院新引进了一批进口药物,主要治疗你母亲的病,不过还在临床试验阶段,你看你感兴趣吗?我可以给你预留申请一个名额。”

刘医生知道路千宁很有孝心,一直强调用最好的药,所以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路千宁。

路千宁秀眉几不可查的皱了下,说,“费用呢?”

“目前试验阶段,费用是你现在所用药物的两倍,一旦试验阶段过去得到认可,这药物的价格至少增长五倍,所以这也是一个很难得的机会。”

刘医生说完,想了想又说,“我跟你说直白一些,不用这个药你母亲最多能撑两年,用上最少撑两年,三年五年都有可能。”

路千宁不是医生,对医术更是一窍不通,但刘医生这么言简意赅的解释让她‘茅塞顿开’。

等于多花钱延续张欣兰好几年的寿命,换做以前……她肯定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可是现在,花云然回来,她跟周北竞的婚姻随时终止,大概以后也没有什么交易来财,甚至工作都有可能保不住。

“刘医生,谢谢你,能给我几天考虑的时间吗?”

刘医生点点头,“当然可以,你好好考虑考虑,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路千宁从刘医生办公室出来,进了张欣兰的病房,这不是VIP,但也算个上等病房,里面只有两位病人,张欣兰便是其中之一。

看到她来了,张欣兰显得很惊讶,掀开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千宁,你怎么过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因为她工作繁忙,每次过来之前都会提前打好招呼,张欣兰都会特意等着她,不休息。

“妈,今天下班早,我过来看看。”

路千宁放下手里的包和外套,侧目看了一眼临床的病友。

才三十来岁,乳腺癌,全家人都死气沉沉的。

她客气的打了一声招呼,“打扰了。”

虽然对于她来说下班很早了,但对于人家来说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病房里只开了暗灯。

人家只是应了一声没说什么。

路千宁把折叠床打开,张欣兰在旁边小声同她说话,“千宁,你好像又瘦了,工作不要太辛苦了。”

“瘦点儿好,现在年轻人都想瘦。”路千宁铺好床,回头就看到张欣兰眼眶发红。

张欣兰一看就是面善的模样,岁月从她脸上留下了不少痕迹,额头还有一块伤疤。

是当初打几份工体力不支摔了一跤留下来的,慈善的眉眼透着心疼。

“吴家不打算治了,耗不起。”

张欣兰说的吴家是认识最久的病友,比她还小个七八岁。

“妈也不治了,这种病又治不好,还让你这么辛苦,你只要答应妈以后照顾点儿月亮就行。”

张欣兰命很苦,在女儿张月亮几岁的时候丈夫就死了,改嫁路千宁她爸,却跳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张月亮可跟我没有血缘关系,你还是自己好好活着照顾她吧,我不管。”

张欣兰当然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长长叹一口气。

“如果我每次过来你都要念叨这些,那我下次就不来了。”路千宁将她被子铺好,示意她上床,“我跟月亮说了我今晚来医院,她明早在过来,你赶紧休息吧。”

张欣兰到底也没说什么,躺下去了。

路千宁知道她有满肚子的话要说,但那些话她就是不说,路千宁也知道是什么。

她不擅长哄人,这张嘴除了在谈判场上喋喋不休,矫情不出来。

也不敢矫情,四面八方的压力会一下子把她压垮的。

医院的走廊里时不时就有人走动,开关门的声音也此起彼伏,她每次来都睡不好。

这次也不例外,清早五点多钟就被隔壁床那家去打饭给吵的迷迷糊糊。

依稀听见张欣兰小声说,“不好意思,麻烦你们小点儿声,我女儿还没睡醒。”

对方也没说什么,但声音明显小了很多。

路千宁干脆就起来了,在病房的洗手间里洗漱一番,然后去给张欣兰买早餐。

简单的小米粥和包子,在张欣兰病床上撑开小桌子,张欣兰一边看着她收拾一边说,“千宁,你谈男朋友了吗?”

路千宁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周北竞的身影,她没谈男朋友,但嫁人了。

可张欣兰不知道,她笑了笑摇头,“没谈。”

“妈觉得你到年纪了,该谈男朋友结婚了。”张欣兰一边打量她一边说,“妈之前在一户人家做保姆,他家儿子跟你差不多大,自己开了个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