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全文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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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庆丰王有志的女频言情小说《全文小说巅峰权星赵庆丰王有志》,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得罪过赵庆丰,他做为常务副部长,正科级领导,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小科员,连得罪他的资格都没有,可他为什么要毁我?我仔细听了下去,就听见李伟明低声道,“那倒是,这小子可不能有什么出息,要不然,他一旦知道了……”“别特玛放屁了。”赵庆丰突然间被激怒,向李伟明骂道。李伟明一声没吭,显然也知道说错话了,赵庆丰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方便再做什么了,因为那小子好像很机警,我再做什么就显得太露痕迹。你去设计一下,抓紧时间毁了他,我不想再看到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心烦。”“现在也不方便做得太露骨,这样吧,我找机会激怒他,让他跟我大干一场,然后我去部长那里告他的状,你再敲敲边鼓。”李伟明赶紧道。“就这么办,总之,无论去哪里,都要将他踢...

章节试读

对天发誓,我绝对没得罪过赵庆丰,他做为常务副部长,正科级领导,高高在上,我只是一个小科员,连得罪他的资格都没有,可他为什么要毁我?
我仔细听了下去,就听见李伟明低声道,“那倒是,这小子可不能有什么出息,要不然,他一旦知道了……”
“别特玛放屁了。”赵庆丰突然间被激怒,向李伟明骂道。
李伟明一声没吭,显然也知道说错话了,赵庆丰沉默了一下道,“我不方便再做什么了,因为那小子好像很机警,我再做什么就显得太露痕迹。你去设计一下,抓紧时间毁了他,我不想再看到他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心烦。”
“现在也不方便做得太露骨,这样吧,我找机会激怒他,让他跟我大干一场,然后我去部长那里告他的状,你再敲敲边鼓。”
李伟明赶紧道。
“就这么办,总之,无论去哪里,都要将他踢出宣教部,甚至逼他辞职,不能让他舒舒服服地待在机关里等着以后提拔。”
赵庆丰阴森森地道。
我听到这里,心下间顿时一阵冰寒。
因为,赵庆丰可是常务副部长,正科级。除了部长之外,他官最大!
主管办公室、宣传科、新闻科几个重要科室,在部里,他的态度和意见极为重要,就连新来的部长也十分倚重的。
现在他这样刻意地要针对我,可真够要命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倒底哪里得罪他了,以至于他要往死里搞我。
这个时候,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并且听上去马上就要聊天结束的样子,我赶紧轻手轻脚地回去了我的屋子,将门反锁,坐在屋子里,却是心潮起伏。
虽然赵庆丰为什么这样恨我,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可于我而言,现在的情势十分危急,如何度过这个危急的关口进行自救,才是当务之急的。
要不然,我给赵庆丰送礼,顺便探探情况?
可这个念头刚刚涌起来,便被我自己否定了。
他都这样恨我了,送礼有鸡毛用啊?
围绕着赵庆丰解决问题,已经不可能了,那怎么办?
我的脑海里飞速地转动,想着破局的办法。
半晌,我终于理出了一条思路,那就是,想破这个死局,还得找局外的人。
找谁?答案摆在了我面前,那就是,新任部长谢青莹。
因为,赵庆丰无论想怎么做,最后都绕不过一个人,那就是我们顶头老大,区委常委、宣教部长,谢青莹。
而谢青莹才能最终拍板做决定的那个人。
只要我这边先暂时隐忍,见招拆招,避坑让险,腾出时间来,做好谢青莹那边的工作,趁赵庆丰还没有给我下蛆之前,让她对我留下好印象。
有她保我,赵庆丰这个副职就算再想搞我,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可怎样才能给谢青莹留下好印象,让她保我呢?
我不断地调集组合有限的信息,思考具体的办法。
要知道,大部长是区级领导,平时高高在上,跟我们这些小虾米几乎一个月都说不上一句话。
想在她面前直接表现进而调整对我的印象,好像不太可能。
这条路,走不通吗?
我紧张地思考着!
等等,好像有办法了……
大部长是个女人,叫谢青莹,身高一米七左右,身材很好,长得也极漂亮,透着一种成熟的知性美。如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哪所大学的一个美女教授呢。
她是市委宣教部理论科长派下来的,属于结构型干部,今年才三十岁,很年轻,派下来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想要搞定一个人,就得通晓人性本质,通晓人性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从喜好方面入手。
谢青莹是个女人,还是个年轻爱美的女人,那她会喜欢什么?
我当然不是想送礼——人家不缺我这个小科员的那点礼钱,况且她都有可能不太熟悉我,直接去送礼非但不会留下好印象,反而会让人家撵出来,对你的印象更恶劣。
所以,我要换个角度去思考。
唔,她是年轻女性,女性往往很细腻,注重细节,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至于她的喜好,我就不知道了,毕竟,距离太远。
想了半天,我不知道从何入手。
嗯,有了,于秋莉不是逼着我给部长们收拾房间吗?
我现在就有谢部长办公室的钥匙嘛,以收拾房间的名义,光明正大地进去看看,或许能发现什么端睨?
说干就干,听见外面响起了脚步声与说话了,赵庆丰和李伟明已经走了。
又过了半个小时,我便提着水桶、拖布,拿着抹布,进了谢青莹的办公室。
屋子里有着淡淡的香气,那是年轻女人特有的味道。
办公桌上的东西摆得整整齐齐,地也很干净,其实屋子里很整洁,根本不用我怎么打扫。
只需要我将桌子上的东西简单地摆放一下,将旧报纸拿走,文件整理好,然后再将地板拖一遍,就可以了。
看得出来,部长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屋子里的卫生保持得很好,生活中的细节也透露出一个人的修养。
对面是一排书柜,书柜里有一排排的书。
最上面的一排,都是理论大部头,中间的一排,是一些实用书藉,最下面的一排,是一些杂书。
老张的经验告诉我,细节是观察别人的最好办法,尤其是书柜。
有些领导干部或者是一些大公司老总们,书柜里摆了一排排的精装书,看上去辉煌大气,令人肃然起敬。
其实那不是他们给自己看的,是给别人看的,是用来进行氛围和文化衬托的。
书这东西,其实是用来充实精神世界的,你爱看的书藉里隐藏了你的知识底蕴、你的兴趣爱好,甚至是你的过往现在。
所以,看书、看什么书、怎么看书,其实是很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打个粗俗的比喻,那就好比是自己的裤衩子,你能随便扒下裤子给人看你的裤衩子吗?
当然不能。
所以,真正喜欢看的书,永远不是摆在书柜,而是摆在床头或者隐藏起来,不会轻易示人的。
当然,这是对于看书的人而言。对于那些不看书的,则就另当别论了。
看了一眼书柜,我就知道,在这里找不到太多答案。
虽然书柜里的书有被翻看过的痕迹,但充其量不过是用来寻找答案的工具书罢了,真正想看的书,不会在这里。
不可否认,谢部长肯定是一个喜欢看书的人,因为她给我们讲过几次话,很有水平学识,引经据典,信手拈来,相当有底蕴的一个人。
这样的人,不可能不喜欢看书。
所以,我还得找一找。
虽然随便翻领导的办公室有些犯忌讳,尤其还是一个年轻的女领导。
可现在为了我自己的前途命运,这个忌讳该犯也得犯,反正现在也没人,更何况,我在给她收拾屋子嘛——这是一个很光明正大理由。
就这样,我拿着抹布边擦桌子边收拾东西,边寻找着有价值的线索。
我也不知道,我能否找到!
我快到小会议室门口的时候,故意放缓了脚步,然后,透过开着一条缝儿的小会议室,我就惊喜交加地听到,谢青莹强行压抑着愤怒在训斥着李伟明的声音……
“李伟明,你做为办公室主任,就是这样对待一个年轻干部的?还是你的下属员工?你们的屋子那么大就腾不出来一个工位?你就非要将人家硬塞到储物间里去?那是人,是大活人,不是垃圾!
你倒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这样难为人家?这就是我们宣教部的风气?
以为是封建社会上级对下级进行熬鹰呢?
这种行为,简直太恶劣了!”
谢青莹怒道。
“嗯,这个,那个,部长,我,我……”
李伟明傻眼了,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笑了,看起来,我的系列策略,已经初步开始奏效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原本以为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产生化学反应呢。
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谢青莹部会怎么做。
这一刻,我倒是有些小小的紧张,因为未来很不确定,我还是有些担心,谢青莹会雷声大雨点儿小,训一顿之后就不了了之,不改变现实,该怎样还是怎样!
“部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以对伟明的了解,他并不是那样的人。若是有人说了什么,倒也不能听他们的一面之词。”
此刻,副部长赵庆丰轻咳了一声说道。
他所说的“有人”其实是在暗指我,也算是给李伟明提个醒儿!
“是是是,部长,不管谁对您说了什么,哪怕是张海向您告状了,其实情况也不是那样的,我并不是想难为他,主要是考虑着……”
李伟明也如梦方醒,赶紧接着副部长赵庆丰的话茬说下去。
可是刚说到这里,他就看见谢青莹的脸色已经彻底黑了下去,眼神凌厉地盯向了他,他登时就慌了,说不下去了。
就听见,谢青莹“啪”地一声拍桌子的声音,紧接着,怒斥声响了起来,“李伟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人跟我提起过,而是早上我路过张海办公室的时候,亲眼看到的这个情况。
张海非但没有跑到我这里来告状,甚至于,他还替你解释了很多,并且说他有地方办公就可以了!
被别人这般欺辱都不抱怨,多憨厚老实的干部,多可贵的品质。
反倒是你,李伟明,你不但不反省自身的错误和工作缺失,反而还恶意揣摩说张海告状?还在我这里百般推脱?
可真是难为张海那个年轻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你的一句坏话,反倒是在不断地替你解释,说他在哪里办公都无所谓……
李伟明,你是不是太过份了?”
“啊?我,这,这……”
李伟明再次傻眼了。
他万万没有料到,部长愤怒得居然跟他拍桌子了?
就只是因为一个小年轻的?好歹,他也是办公室主任吧?
我在外面听着,心中快意。
看起来,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的一番功夫,并没有白做,不但奏效,而且还奏了大效了。
不过我也清楚,部长这样愤怒,恐怕也跟于秋莉这个蠢女人不无关系,现在部长原本看到我在卖惨就心头不忍,再加上她被于秋莉明目张胆地骗了,更是火上浇油,所以,现在才控制不住情绪,借我的事情向李伟明发飙——毕竟,于秋莉也是他的下属嘛。
就听见,谢青莹强忍怒意,再次开口道,“研究今天第一个议题,关于张海的岗位安排。李主任不是不想要这个年轻人甚至想把他逼到储物间里去吗?那正好,就对张海的岗位再一次进行调整吧!”
谢青莹冷哼了一声道。
这一刻,尽管我已经是五十岁的人生历炼了,可是二十五岁的心脏却依旧控制不住,“嗵”地剧跳了一下。
终于,要破局了么?
谢青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文教科也只有吴珊珊一个人,还是个女同志,忙不过来,我看,张海的岗位就安排在文教科吧。
李部长,你是分管副部长,你同意吗?”
谢青莹转头望着李敏问道。
“我同意,部长,也感谢部长给文教科增添力量。”
李敏就点头笑道。
“庆丰部长,你做为主管人事的副部长,同意吗?”
谢青莹望向了赵庆丰,眼神冷冷地问道。
因为我的事情,谢青莹不仅对李伟明有意见了,并且,连带地,对赵庆丰也有意见了,嘿嘿,这可是大好事啊,那以后赵庆丰再在她面前说我些什么,可要好好地掂量一下了。
赵庆丰此时此刻还敢说什么?只能小意地点了点头,“部长的安排,我同意。”
“我也同意。”
魏南生道。
至于李伟明,谢青莹根本连看都没看他。
我在外面惊喜交加,同时也是如释重负。
因为一旦我调整出了赵庆丰的分管范围,就算他依旧是管人事的副部长,但也不再具备绝对话语权了——动我,就要考虑到李敏副部长的感受了。
这相当于,他阴谋毁我的念头暂时就要搁浅了,这个死局,暂时破了。
从昨天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一刻。
现在,我暂时安全了!
“下面进行第二个议题,关于借调人员于秋莉的安排问题。”
谢青莹再次说道。
几位副部长包括李伟明都坐直了身体,望向了谢青莹。
任何时候,机关单位调人都是大事,所以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前几天省市和县编办分别下发收编文件,大家应该都看到这个文儿了。
我们宣教部原本核定二十六个行政编制,八个事业编制。现在事业编制已经满了,行政编制还空三个。
编办与我们协调,收回两个行政编制,所以现在只剩下一个行政编制。
但按照之前上级要求,任何行政单位都不得满编运行,空编率必须要所以,我们现在只能按照要求空一个行政编制,不能再调人了。
目前来看,借调人员暂时是无法办理调转手续的。于秋莉已经借调一年的时间了,再干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进行调转。
我看,就没有必要再耽误她的未来发展了,为了对她负责,还是让她哪里来便回哪里去吧。”
谢青莹面无表情地说道。
瞬间,会议室内宛若有雷霆滚过!
满室皆静,除了略微知道一些情况的李敏之外,剩下的人,俱是面面相觑,眼里满是震撼!
这,这实在,太突然了!
所有人,包括在外面的我,都能感受到谢青莹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
“就是你曾经看到的那张孕检报告。”黄丽缓缓地道。
“它?”因为痛苦,我的脑子几乎已经转不过弯儿来了,没反应过来。
“那几天,刚好是小婉的排卵期,虽然她当时吃了毓婷,可依旧中招了,因为是同时,再加上因为反抗被打得迷迷糊糊,所以她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也让她横下了一颗心来,她决定,拿着这个单子,去和那三个人好好地谈谈。毕竟,如果事情曝光,那三个人都将完蛋。
就这样,每个人都转给她二十万,这件事情便了结了。
而后,她便将所有买房的手续都办完了。
并且,她也正式办理了离职手续!
她,终于能做人了!”
说到这里,黄丽指了指那个装表的袋子,“离职的手续我已经替她装在袋子里了,她没有要求我这么做,但我必须这么做。
因为,就算身处黑暗之中,哪怕她死了,也应该保留最后一份尊严。”
我打开了袋子,里面是一份解除劳动合同的正式文件。
怔然看了半晌,我才茫然望向了黄丽,“她,还说了些什么?”
“她想说的都在这封信里,不过,等我走后,你再看吧。我自己就在痛苦中挣扎,不想再亲眼见睹悲伤!”
黄丽打开挎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封信来,递给了我。
“吾爱亲启!”
那娟秀的字体,没错,就是小婉的。
“这,是小婉留给我的信?”
我接过了那封信,喃喃地道。可是内心深处突然间就涌起了一股疯狂而仇恨至极的冲动,我颤着手,很想将这封信撕碎,撕得粉粉碎,再撒向楼下!
“你可以选择看,也可以选择不看。
就如同,你可以选择面对生活,也可以选择逃避现实。
不过,别让我看不起你,好吗?”
黄丽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将将烟头摁灭在了烟灰缸中,转身离去。
我看着烟头的余烬逐渐黯淡下去,就像是某个生命的余光在绝望中窒息湮灭!
抬头时,黄丽已经走了,我抓着那封信,好久,好久,才缓缓打开那封信。
“老公!”
抬头的那个称呼让我心如刀绞。
其实我现在真的不是一个脆弱的人,可是这一刻,看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依旧控制不住眼泪,一滴滴泪水滴在了信纸上。
“老公,丽姐应该找到了你了吧?你也应该知道我的一切了,对吗?”
信上的每一个字仿佛化做了声音,依稀在我耳畔回荡,仿佛是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最后的呢喃。
“老公,我是个脏女人,很脏。我不想为我的脏找任何理由,无论怎么解释,在现实面前,那都是苍白无力的。
但我不是个贱女人,因为,我也向往希望与光明,也不想在这个黑暗的社会底层挣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想这样下贱。
我曾经很天真,认为只要一颗心是纯洁的,哪怕身体是脏肮的,但也能被这个世界所接受,也能与现实和解。
可经历了无数次的痛苦与绝望后,我发现,那只不过是一种奢望,我甚至,在无数次与那些比我父亲年纪还大的人做过那种事情后,痛苦地想过去死!
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应该怎样活着。
我还有未来吗?我的希望倒底在哪里?
就在我的人生已经跌到了谷底,就在两年前那天我走在天桥上,突然间悲从心来,不可遏制地想要从天桥上跳下去的时候,你出现了。
就是从那刻一开始,我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老公,那一刻的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阳光!”
看到这里,我想起了第一次遇到小婉的时候。
那天是清晨,阳光正好,我去上班,步行走在一条过街天桥上。
天桥上,有一个女孩子,正扶着栏杆,望向远方。
阳光洒在她脸上,是金色的,仿佛是一幅古典的油画,那一刻的小婉,她的美丽与忧郁瞬间便击中我心中最脆弱的那个部分。
正好,她的挎包从肩上滑落,我也不知道哪里鼓起来的勇气,直接捡起了她的挎包,与她攀谈起来,然后,还加了她的微信。
就这样,我谈成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女朋友,那样美丽的女朋友。
但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一次的相遇,居然是从死亡的起点上将她拉了回来。
我现在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说,我是她生命中的阳光!
原来如此!
泪水滑过脸庞,滴落在信纸上,我继续看了下去。
“那时候,你风雨无阻地接送我上下班。
我累了,你给我捶腰按脚。我饿了,你半夜去给我买麻辣小龙虾。我哭了,你给我擦眼泪。我郁闷了,你陪我在凌夜两点的马路上散心。
你还会做饭,只要我想吃什么,你会想尽一切办法给我做出来。
老公啊,你知不知道,每当你这样做的时候,我就想哭,想大哭,想歇斯底里的大哭,因为我不配。
多少次,我都想告诉你,我是一个肮脏的女人,我不配拥有你这样无私且纯洁的爱情。
可是,我是自私的,我不想离开你,我还想将你握在手心里,永远不撒手。
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宝,其实你不知道,你更是我的宝,是我的眼睛,是我的心。我想一辈子把你捂在胸膛里,永远不让你走出去。
就算是一个肮脏的女人,她也有着自己纯洁的念想。
所以,你原谅我当时的自私,好吗?”
看到这里时,我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如泉水般不断涌出。
温婉,温婉,你这个混蛋,混蛋啊!
你都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跟我说这些?为什么?!!
“老公,你知道吗?在认识你之后,我就不想干这一行了,只想远远地脱离这一行,就算我去做饭店服务员,我也不想干了。
因为我只想让你知道现在这个小鸟依人的我,不想让你知道过去那个为了钱而疯狂肮脏的我。
可是,我暂时还不能啊,我亲手抱大的侄子,那可怜的孩子,现在得了白血病,需要用钱,如果没有了我的支撑,他就要死。
他还小,他还没有真正见过这个广阔的世界,他不应该就这样早夭。
所以,我只能做下去。
老公,你知道我在痛苦与纠结中,倒底有多绝望吗?”
“有些人,跟他说话多了也未见得是好事。”
吴珊珊淡淡地说道。
“啊?”我装做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问道。
吴珊珊笑了笑,“也没什么啦,不过我倒是觉得,大概是年龄差的问题,他和你之间好像确实有代沟。”
“咦?他说我什么了?”
我假装没心机的机关小白,直截了当地问道。
吴珊珊当然不可能直接给我答案,那是没脑子的表现,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于秋莉那么蠢。
她就笑笑说道,“昨天你不在办公室,王科长路过咱们办公室,就跟我聊了几句,顺便也向我介绍了一下你的情况。哦,对了,据王科长说,部长现在对你青眼有加、很是欣赏,你要好好努力哦。”
这句话说出口,我登时心中了然。
果然,王有志下蛆来了。
并且,有些话吴珊珊肯定没有直接说,但我要是猜不出来,老张那五十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不过,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而是挠了挠脑袋,满眼迷茫地道,“部长对我青眼有加、很是欣赏?有吗?我也没做啥啊。”
一直在隐蔽地观察着我的吴珊珊明显怔了一下,随后才道,“那就不知道了,反正王科长是这样表扬你的。”
“我怎么感觉,这好像不太像表扬我呢?”
我疑惑地问道。
“好啦,想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自己就够了,管它别人怎么说。”
吴珊珊就笑道。
但我清楚,吴珊珊对我的最后一丝提防和警惕已经消除了。
因为,在她眼里,我不过就是个憨厚老实、啥也不懂的机关小白人罢了。
“那倒是,反正我就希望一切事情都很简单,别太复杂,要不然,真的很累啊。”
我就叹口气道。
“咱们姐俩儿是一样的人。”
吴珊珊就笑道。
一下午相谈甚欢,又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吴珊珊拎起小挎包走了,而我则翻了会儿文件资料,以便于更加了解文教科的工作,待到大家都走得差不多少的时候,便锁好房门,遛遛达达地走到了办公室的门口。
彼时,办公室的门还开着,刚刚调整到办公室做文书的一个叫李书雪的女孩子还有刘长信都没走呢。
李书雪是去年毕业的大学生,今年年初刚考上的公务员,才二十三岁,之前在文明办负责本区好人评选这一块的工作了,上午部务会决定,将她调整过来做文书。
她确实堪称是大美女一枚,身高超过一米七,体重不过一百一,眉眼很精致、端庄又妩媚,身材极标准,特别漂亮,也被好事之人冠以“区花儿”的称号——意思就是区委大院里的娇花儿。
“海哥。”李书雪见了我就礼貌地一笑,点头道。
“还没走呢,小雪。”我也笑着点头。
“马上就走了。”李书雪笑道,开始收拾东西,然后跟我和刘长信打了个招呼,走了出去。
刘长信此刻完全无视眼前的这位大美女,还趴在电脑前打着字。
“刘哥,不走啊?”
我到了刘长信身畔,递过去一枝烟笑道。
“咋地,你要请我吃饭哪?”
刘长信接过烟,就着我的点着了,往椅子上一靠道。
“那就请你吃饭呗,也没啥大不了的。”
我哈哈一笑道。
其实他还真说对了,今天晚上我就是准备想找他吃饭的。
“那走吧。”
刘长信保存工作内容,关掉电脑,叼着烟站了起来。
“我拷,你还真不客气啊。”
我狂翻白眼儿,这货,还真直接,连客气推辞一下都省了。
“做人如果太多弯弯绕,岂不是累得慌?”
刘长信哼了一声道,开始穿外套。
“刘哥活得通透!”
我竖起了大拇指道。
“什么通透,就是看多了烦不想参与而已。”
刘长信推了推眼镜,淡淡地道。
“我去……有深度啊。”
我瞪大了眼睛,惊诧地看了刘长信一眼,确实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的闷葫芦,有时候还能蹦出个把金句来啊。
区委大院外面的饭店很多,价格普遍都不贵——贵的也不会开在区委大院旁边,太乍眼了,也没人敢去。
在一条胡同里找了家饭店,点了几个菜,要了一提啤酒,我俩就坐在那里开喝。
菜还没上来呢,一瓶啤酒已经进肚了。
说起喝酒来,我以前也就一般,但现在跟老张双魂融合之后,我直觉地感到,好像啤酒喝多少都没事儿,白酒不知道,还没喝过呢。
刘长信看起来酒量应该不错,不过一瓶啤酒下肚,他的话也就多了起来。
他手指夹着烟,推了推眼镜,看着我,“说吧,为啥请我吃饭?”
“就觉得咱俩投缘。”
我嘿嘿一笑道。
“扯淡,你跟我投个鸡毛的缘?现在你是部长眼里的红人、未来之星,我是一个早就被边缘化的完蛋货,你说跟我投缘,谁特么信哪?你可别埋汰你自己了。”
刘长信鼻子里冒出两股烟来,“嗤”地一笑道。
“谁说我是部长眼里的红人、未来之星?”
我皱起了眉头,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有些不太对劲,这种说法儿,虽然跟王有志给吴珊珊下蛆的说法儿听起来差不多,但要细品,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李伟明嘛,逢人就说,现在整个部里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刘长信哈哈一笑道。
“玛德……”
我低骂了一句,一口抽干了杯子里的啤酒。
这个舆论造得可有些难受了。
让李伟明这么直白地一搞,我现在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所有人都开始自觉不自觉地关注起我的一举一动来,这就有些麻烦了。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
玛德,李伟明分明就是在让我成为部里的焦点人物,然后一大群人自然而然就会拿着放大镜来找我的毛病了。
头疼!
“你现在,成为焦点喽,所有人都瞄着你呢。”
刘长信夹了口菜吃了,望着我嘿嘿一笑道,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
“不至于吧?夸我,这不是好事么?”
我故意装糊涂,继续打造我憨厚没心机的人设。
刘长信却瞥了我一眼,“海子,你是故意装糊涂啊,还是真不懂啊?”
我心中一惊,这家伙,看出来了?
看起来,这家伙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的那样简单啊。
“你这样的大神,就这么窝在这么个小机关里,岂不是可惜了?”
我真心地替刘长信有些惋惜。
“有啥可惜的,人哪,咋活都是一辈子,这样也挺好的。”
刘长信哈哈一笑道。
未待我说话,借着几分酒意,他端起了杯子望向了我,“守在俗世畔,静观红尘变。清风笑不语,我心自留连。来,干了这杯酒!”
我举杯与他一碰,可是心下间对这首像诗不是诗的五言绝句,却是感慨万分,这真的就像是一个在红尘中历炼几十载而后上岸之人,站在红尘河畔长吟己悟。
我不禁脱口而出,“道院迎仙客,书堂隐相儒。池养化龙鱼,庭栽栖凤竹。刘哥,你是真正的大隐隐于市啊。”
“哟嗬,不错嘛。”刘长信看了我一眼,眼睛亮了起来,随后,他摆了摆手道,“什么大隐于市,少扯淡,我就是个混吃等死的人。倒是你,兄弟,记住了,谢部长这个人很正直,她是你翻身的机会,更是你的运气。
运去金成铁,时来铁似金。做事须用意,一悟值千金!
努力吧,小子!”
刘长信摞下了杯子,拿起衣服便向外走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门口,走在马路上,我们即将分道扬镳,去往两个方向,我忍不住问道,“刘哥,你为啥帮我?”
“人有善念,天必佑之。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兄弟,就当我想多活几年,所以,帮你一次。虽然我帮的忙没鸡毛用,但老子心里也畅快。这个世界上,有人做恶人,就得有人当好人吧?
我是好人?唔,我是好人!
哈哈哈哈哈……”
刘长信将外套往肩上一搭,仰天大笑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目光怔然,颇有一种看古代豪客的感觉!
……
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我开始对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复盘。
一个人进步的速度取决于他复盘的能力。
唯有复盘,才能查缺补漏,发现做得不完美的地方,不断改进!
虽然我拥有了老张的人生经验,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无往而不胜。
因为我很清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像是今天偶然间发现孙菊的与众不同和刘长信的绝艳惊才!
所以,万万不能躺在老张的经验值上以为未来就属于自己了。
若登高必自卑,若涉远必自迩!三思而行,再思可矣!
再大的本事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前走,若是现在好高骛远,妄想凭着老张的经验一蹴而就,哪怕有老张的经验加持,我也一定会死得很惨!
所以,不断复盘,不断吸收新知识、增长新经验、历练本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快速地复盘,同时结合刘长信所分析的那些事情,力争点点滴滴都不放过,全部回放一遍。
于是,我在其中还是发现了自己的几处不足。
比如,装憨卖惨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刻意,虽然未必会被人看出来,但我完全可以用更完美的形式去表现。
还比如,今天遗漏下了另外一个副部长魏南生,我没有对他“照顾”到位。
虽然魏南生不分管我,我也没有任何由头去魏南生的办公室看他,但这并不是我将他疏漏的理由。
尽管机关里不可能真正做到事无巨细、滴水不漏,但起码我也要创造机会跟魏南生碰个面,表达我对他的尊重、照顾到他心理的感受,让魏南生对我打下好印象——就算不能让魏南生对我生出多大的好感来,起码也能不让魏南生讨厌我。
没办法,机关就是这么累。
想着想着,我一下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那就是,孙菊是谁同意借调过来的?或者说,是谁直接动意的?
是赵庆丰?还是谢青莹?
亦或是,谢青莹跟赵庆丰交待过,然后,赵庆丰借助这个机会将我踢出去宣传科去了,一石二鸟?
好像有这个可能——赵庆丰借着借调孙菊的这个契机,夹带私货来为难我!
但我想到的是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孙菊的背后,又是谁?
这件事情要是往细里分析,那可就有些麻烦,所以,先不去想那些,不分析也罢。
在复盘的过程,结合刘长信最后给我的建议,我已经确定应对吴珊珊的第二套方案。
如果第一套方案没有成功的话,那第二套方案就是,展现我的才华与能力,并且务必让部长看到。
这样的话,只要部长足够公平,能够任人唯贤,就一定能够启用我当文教科长。哪怕吴珊珊有意见,但这是部长决定的,况且业绩在那里搁着,她也没有办法,到时候,她就安心地结婚生子去吧——其实女人真的不太适合在官场中打拼,确实太累了。
官场这玩意,归根结底,本质里就是一场又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是男人的游戏!
至于宣传科长,我是不去想了,有孙菊在,就算这个科长空着都不会是我的。
同时,我还要继续深入地弄清楚,赵庆丰倒底为什么那样敌视我。
正如刘长信所说,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没招他没惹他,他这样恨我,是不应该的。
还有,我必须弄清楚,强行逼迫温婉的那几个人,倒底是谁。但我必须还要找到黄丽,她才是真正的知情人,只不过,黄丽出于保护我的目的,好像未必能告诉我那几个人是谁。毕竟,她也答应过温婉!
想着想着,我已经沉沉睡去,睡梦中,我又梦到了温婉,她满身是血地站在我面前,抱着肩膀,向我哭泣道,“老公,我好痛、我好冷……”
我痛彻心肺!
……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好。
其实这几天来我睡得都不好!
但我还是早早起床,打拳、吃饭,然后骑上小电驴去单位。
因为我要去做一件事情,去展现我的能力与才华!
到了单位的时候,才七点半,按理说九点钟上班呢,可我发现,居然有人来得比我更早。
那是新调整到办公室做文书的李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