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凤昭月闻臣的其他类型小说《凤昭月闻臣的小说公主人美又娇,九千岁日日想以下犯上》,由网络作家“云不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甲护卫上前,架着花姨娘的胳膊将她拖向府里的荷花池。这个花姨娘和驸马一样不识好歹,每次来不是颐指气使就是搜刮府里的东西,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对母子了。公主殿下的眼疾终于好了。侍卫美滋滋。“等等——”侍卫身体一僵。凤昭月冷冷道:“她身上的东西是本宫赏赐的,都扒下来,丢给城东的乞丐。”说完,凤昭月径直入府。“清荷。”凤昭月缓缓落座太师椅上,揉了揉眉心,“去将红叶四人叫来。”清荷脸色一僵,“公主,你叫她们做什么,有奴婢伺候您还不够吗,她们可都是你外祖家派来监视你,离间你和贵妃娘娘母女感情的。”她没跟去翊坤宫,还不知凤昭月和叶贵妃之间发生的事儿。“本宫做事,需要你指手画脚?”凤昭月俏脸冰冷,声音不怒自威。清荷不敢在多嘴,她总觉得今日公主殿下怪怪...
这个花姨娘和驸马一样不识好歹,每次来不是颐指气使就是搜刮府里的东西,他们早就看不惯这对母子了。
公主殿下的眼疾终于好了。
侍卫美滋滋。
“等等——”
侍卫身体一僵。
凤昭月冷冷道:“她身上的东西是本宫赏赐的,都扒下来,丢给城东的乞丐。”
说完,凤昭月径直入府。
“清荷。”凤昭月缓缓落座太师椅上,揉了揉眉心,“去将红叶四人叫来。”
清荷脸色一僵,“公主,你叫她们做什么,有奴婢伺候您还不够吗,她们可都是你外祖家派来监视你,离间你和贵妃娘娘母女感情的。”
她没跟去翊坤宫,还不知凤昭月和叶贵妃之间发生的事儿。
“本宫做事,需要你指手画脚?”凤昭月俏脸冰冷,声音不怒自威。
清荷不敢在多嘴,她总觉得今日公主殿下怪怪的,先是惩治了驸马和沈小姐,又收拾了花姨娘。
公主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赶紧去叫人了。
凤昭月看着清荷的背影,眼神盈满煞气,她被养在叶贵妃身边不到半年,在外打仗的镇远将军,也就是她的外祖怕她受欺负,特意送来四个婢女陪伴她。
可是她却听了清荷和叶贵妃的话,始终认为这是外祖派来监视她的人,加上这四人总是明里暗里提点她叶贵妃并非真心拿她当女儿。
她大怒,将四人驱逐出身边,后来立了公主府,这四人就成了公主府的粗使丫鬟。
可直到她被许怀安囚禁,这四人为了救她纷纷惨死,她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么愚蠢。
很快,清荷领着四个粗布麻衣的少女走进来。
“参见公主殿下。”
四人跪在地上,神色冰冷又恭敬。
“红叶,苍溪,凌霜,傲月。”凤昭月淡淡起身,将名字和记忆中她们临死时的样子对上,上前将四人扶起。
红叶等人受宠若惊,连忙起身,似乎没想到凤昭月不仅记得她们的名字,更是屈尊亲手扶她们起来。
这些年来,殿下不是早就把她们忘到脑后,不闻不问了吗。
她们都打算留在公主府做一辈子粗使丫鬟了。
难道殿下要赶她们出去?
四人脸色一变。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留在我身边。”凤昭月看着四人,这四个少女如今花一样的年纪,最大的也不过比她大了两岁,苍溪更是比她还小一岁。
她们武功高强,明明上一世可以抛下她跑的,却誓死也要守护着她。
“公主?”清荷懵了。
凤昭月不管她,从四人身上纷纷指过去,“红叶冷静沉稳,今日起你负责府上的管理,凌霜有头脑,负责府里的财政开销,傲月喜欢医术,本宫的身体交给你了,苍溪武功最高,跟在本宫身边。”
四人愣愣的看着凤昭月,一时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殿下居然不是赶她们走而是将公主府交给她们打理不说,殿下能清楚的知道她们四个擅长什么。
“是本宫听信谗言,误会你们了。”凤昭月自嘲一笑,心中升起一抹酸涩来。
红叶等人连忙跪下,“属下等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死人,公主怎么做都是对的,公主万不应为了属下等自责。”
凤昭月:“......”
她注意到红叶称的是属下而非奴婢,多留了处心,“起来吧,本宫不需要死人,所以你们给本宫记住,无论如何都要保证自己的性命。”
四人心中微动,她们终于被公主接受了吗?
“啊!”
苍溪突然叫了一声,凤昭月看过去,就见苍溪捂着胳膊,眼泪汪汪的看着傲月,而傲月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凤昭月眉头一皱,“苍溪,袖子撸起来。”
“啊?哦。”苍溪将袖子撸起来,白皙消瘦的胳膊上到处都是鞭伤,纵横交错,新的才刚刚结痂。
“苍溪!”红叶怒斥一声,小心的窥探着凤昭月的脸色。
凤昭月眉目冰寒一片,周身瞬间涌动着怒意和煞气,她上前一步,将四人的袖子都撸起来,每个人胳膊上都有伤疤。
烫伤,鞭伤,刀伤。
傲月突然脱下了衣服,露出瘦骨嶙峋的后背,上面布满了针扎的痕迹,她什么都没说,沉默的站在凤昭月面前。
“谁干的?!”
凤昭月声音平静,眼底浮现出冷冽,如画的眉眼仿佛凝结出了一抹冰霜。
傲月没说话,目光看向清荷。
清荷早就在听到凤昭月给四人安排活计的时候就汗如雨下了,她没想到公主殿下会突然重用这四人。
她心底十分后悔没有直接整死这四个人。
倏尔,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清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奴婢也是想替殿下和贵妃娘娘出一口气,她们经常说贵妃娘娘的坏话,奴婢也是气不过才动手的。”
“这么看来,本宫还是要谢谢你了。”
凤昭月的嗓音犹如寒冬腊月里的冰,冷冽刺骨,“来人,拖出去,杖杀!”
她不是嗜血之人,但也不会心慈手软。
“公主,公主饶命啊......”
清荷被拖下去,院子里响起惨叫声,凤昭月对上四人的视线,面色柔和了不少。
“本宫让人将你们的东西都搬进了旁边的房间,一会儿有太医来给你们治伤,你们好好休息。”
“殿下......”红叶眼眶红了,跪在凤昭月面前,哽咽道:“多谢殿下。”
四人出了梧桐殿,苍溪捂着胳膊,嘟着嘴巴道:“傲月,你干嘛掐我?”
“蠢。”
......
安顿好四人,天已经黑了,千影禀报道:“殿下,许丞相已经在府门口站了许久,求殿下放了花姨娘。”
“把这个交给花姨娘签了才能放走。”凤昭月敲了敲桌案上的纸,千影拿过来一看,最上面两个大字。
欠条。
千影瞳孔震惊,上面罗列了许家母子从公主府拿走的上百件珍品宝物,殿下这是要把它们都讨回来?
“怎么?”凤昭月抬眸。
千影收回震惊,“属下这就去。”
看来公主是彻底抛弃驸马了,公主府的天要变了。
御书房
北凉皇年仅四十,容貌儒雅,眉宇间含着淡淡的威严,气质颇为沉郁,面容发白,透出病态之意。
伏案上摆着半人高的奏折,北凉皇眉头紧皱,难掩愤怒,良久,他放下笔,沉冷道:“废物!将这些都丢出去烧了!”
“朕让他们想出治理北地旱灾的方法,一个个的不是推荐老三就是推荐老五,朕的儿子都会求雨不成?!”
北凉皇骂完,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可见这些举荐三皇子五皇子赈灾的奏折将他气成什么样子。
福公公苦着脸端着汤药站在一旁,突然余光扫到红色身影,他愣了一下,连忙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殿下来了怎么不知会一声,此时陛下正气着呢。”
福公公眼里藏着一抹小心翼翼,若不是手里还端着汤药,此时他都想将凤昭月推出去了。
公主殿下素来不主动来御书房,每次找陛下不是为了驸马就是被叶贵妃利用来为三皇子说好话,难不成这次又是为了这两人?
陛下向来不喜驸马,这次对三皇子也颇有微词,不管公主殿下为谁来,都是火上浇油。
福公公心里更苦,但公主殿下已经来了,他总不能将人赶走,便只能小心讨好道:“殿下,您可千万别惹陛下生气了——”
“父皇病了?”凤昭月看到福公公手里的汤药,秀气的眉头拧紧,
福公公怔了怔,“陛下近来有些咳嗽,太医叮嘱要按时喝药,但陛下国事烦忧,总是忘记,奴才有心提醒,但陛下忙起来,奴才也插不上话。”
福公公特意这么说,希望公主看在陛下身体不适的情况下,心疼些陛下,他自幼跟在陛下身边,公主殿下是他看着长大的。
陛下待公主简直是疼到了眼珠子里,每次见了公主殿下,陛下都会神伤不已。
“给本宫吧。”凤昭月接过汤药,听出福公公的言外之意神色柔和了一些,“福公公先下去歇息吧。本宫与父皇有话要谈,晚膳也在御书房用了。”
话落,凤昭月径直进了内室,独留福公公在原地愣神。
公主殿下要留在这儿用膳?
三岁后殿下就在没和皇上一起用过膳,这是为了驸马和三皇子,要气陛下一个大的啊,他得赶紧去把太医都薅过来。
北凉皇等了半天也不见人进来收拾奏折,脸色越发阴沉,周身气势沉闷,让人喘不过气来。
听到脚步声,北凉皇抬眸,张嘴就要骂,下一秒他神色由阴转晴,愕然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凤昭月,眉宇间的烦闷暴躁瞬间消失,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来。
“昭儿,你怎么来了?”
凤昭月眼眶微酸,端着药的手微微有些抖动,将她疼在骨子里的父皇,直到上一世临死,她都没给父皇一个好脸。
这些年听得叶贵妃的挑拨,以为父皇对她的宠爱不过是做样子给外人看,以示对昭仁皇后的深情,她不屑一顾,又恃宠而骄。
她真是瞎了眼,竟感觉不到父皇对她的慈父之心。
“儿臣给父皇请安。”
凤昭月缓步上前,微微行礼,北凉皇注意到她端着碗的手在抖,眉头霎时皱了起来,“怎么端着这么重的东西,下人呢!”
几乎感觉不到手中重量的凤昭月微微一晒,将碗放到桌案上,“这是父皇的药,父皇,要按时喝药,以后每日儿臣都来给父皇送药。”
“你每天都来?”北凉皇愣了愣,随即欣慰大喜,“好,昭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父皇了。”
他端起药,平日苦涩难喝的药此时犹如什么美味一般,一饮而尽,看的凤昭月心头一涩。
她对父皇的关心真是太少了。
“父皇,儿臣今日来是有话同您说。”
“咳咳咳咳。”北凉皇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去,闻言呛住了,凤昭月连忙过去给他顺着后背。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知道昭儿不会平白无故对他这么亲近。
十分失落的放下碗,北凉皇看着神色清冷的女儿,眼里浮现出疲惫来,“说吧。”
“关于许怀安——”
话未说完,北凉皇突然暴躁起来,一把拍在桌子上,威严沧桑的脸上浮现出怒意,“又是那个臭小子,朕绝对不同意他进吏部,绝对不同意!”
凤昭月:“......”
她恍然想起自己前段日子确实求了父皇让许怀安进吏部一事,为此还和父皇大吵了一架,所以她话还没说完,父皇就以为她又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儿臣想休了许怀安。”
“朕说了不同......你说什么?”北凉皇神色一震,眼中的怒意消失,眸子里迸射出喜悦来,“你要休了许怀安?太好了,朕早就看许怀安不顺眼了,无才无德,相貌平平,家世更是差的出奇,怎么配的上朕的金枝玉叶,你以前真是瞎了,为了那种东西要死要活。”
北凉皇大手一挥,“朕现在就下旨,来人,取朕的印玺来。”
听闻凤昭月要休许怀安,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罕见的激动起来,抬笔就要落字,凤昭月伸手阻止。
“父皇,儿臣只是跟您通个气,现在还不是休了他的时候。”凤昭月神色淡然自若,休了许怀安太容易,但是她这么多年在许怀安身上倾注的心力物力可不是一个圣旨能解决的。
北凉皇眉头一竖,“现在不是那什么时候是?你要等父皇死了在休吗?那父皇还能看见了吗?”
凤昭月:“......”
“父皇!”
她皱眉,抬手就把笔从北凉皇手里抽出来,“这话可说不得,父皇还要长命百岁才是,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一定让他们把从儿臣这里得来的东西都吐出来,那时在休也不迟。”
北凉皇看着宝贝女儿,知道她有了主意,便道:“你尽管去做吧,父皇给你撑腰。”
“谢父皇。”
凤昭月勾了勾唇,添了杯热茶放到桌上,恰好看到散落的奏折,“父皇是在发愁北地旱灾一事?可是国库已经没了多余银子拨赈灾款?”
“公主,不好了,沈小姐又晕倒了,驸马要您的鲜血做药引子呢!”清荷急匆匆的跑进来,面上一副焦急担忧之色,“驸马说了,这次需要两大碗,若是公主殿下不愿意,他就要休了殿下。”
华丽奢靡的宫殿,雕梁画栋,贵气逼人。
凤昭月一身色彩鲜艳的华服坐在床前,目光怔怔的看着自己白皙柔嫩的双手。
清荷见凤昭月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公主......”
“滚出去!”
声音里含着透骨的冷意,在抬眼时,眼底存留一丝煞气。
清荷虎躯一震,眼里染上疑惑。
公主爱驸马如命,可驸马对公主总是不假辞色,冷嘲热讽,即使如此,也利用权势强迫驸马娶了她,驸马的表妹,沈轻轻时常犯病,是太医说由最尊贵年轻的女子血液做药引才可以救沈小姐。
这半年来沈小姐时常发病,每次公主怕驸马生气都屁颠屁颠去送自己的血,这次听到驸马要休了她竟然无动于衷?
清荷还想开口,但对上凤昭月猩红的双眼,顿时不敢在说话了,连忙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声音响起,凤昭月深吸一口气险些倒在床上,身躯微微有些颤抖,她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她竟然重生了!
重生到了她跟丞相府庶子许怀安大婚半年后,她对许怀安掏心掏肺,靠着自己的权势,父皇的宠爱,一己之力将许怀安一个庶子送上首辅之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居然联合他人毒害父皇,谋权篡位,还将自己囚禁起来折磨。
剜眼,割耳,拔舌!
最后死不瞑目!
自己费尽心思养了一个包藏祸心的白眼狼!
凤昭月深吸一口气,唇角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冷意,幸好她重生到了现在这个时刻,许怀安还不是大权在握的首辅,而自己还是备受宠爱,权势滔天的护国公主。
父皇也还活着,朝中除了位高权重的死太监闻臣,应当无人能阻止她的脚步......
“凤昭月——”
大门被人一脚踹开,白衣锦袍的男人大步流星的走进来,指着凤昭月愤怒道:“轻轻都疼成那般了,你还在这儿坐着,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还不送血等什么呢!”
“表哥。”
弱柳扶风的身姿踉跄着跑进来,一把抱住许怀安的胳膊,虚弱道:“别为难公主了,那么多血,公主会吃不消的,我死了便死了吧。”
许怀安搂住沈轻轻的腰,心疼道:“轻轻,别这么说,在表哥眼里,十个她都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他转向凤昭月时目光又变得嫌恶不已,“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轻轻死在你面前吗?”
“那就去死啊。”凤昭月起身,目光凌厉的看着缩在许怀安怀里的沈轻轻。
亏她还以为沈轻轻和许怀安关系如此好是因为表兄妹的缘故,但其实,沈轻轻是许怀安的未婚妻!
这半年来在她的公主府吃她的用她的,她还要为了沈轻轻的病隔三差五放自己的血,殊不知两人在许怀安和她成亲之前就拜了天地!
许怀安贪念她的权势,利用她的身份又舍不得沈轻轻,干脆直接将人带到她的眼皮子底下来了。
“凤昭月,你发什么疯!”许怀安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昭月,无法相信凤昭月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全京城谁不知道凤昭月对他死心塌地,连带着对沈轻轻也是百般讨好,如今是疯了不成?
“放肆!”
“凤昭月,你——”许怀安愤怒的指着凤昭月,话还没说完,就见凤昭月上前一步,猛的伸手一挥。
“谁给你的狗胆子敢直呼本宫名讳?!”
裹挟着强劲内力的巴掌落在许怀安脸上,直接将人抽飞了出去,白皙的脸上多了道鲜红的巴掌印,半边脸都给打麻了。
“你敢打我?你疯了不成?”许怀安脸色骤变,“你会后悔的!你想用这种方法让我喜欢上你对不对?”
“你真是痴心妄想!”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的!”
“你别耍这种没用的手段了,赶紧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我还能原谅你,不然我现在就进宫请旨休了你!”
“后悔?”凤昭月冷笑一声,眉目狠厉,“本宫确实后悔。”
许怀安松了口气,再次有恃无恐起来。
“后悔刚刚那一巴掌怎么打轻了呢。”
许怀安的笑僵硬在唇边。
“来人!”凤昭月冷冷道:“许怀安出言不逊,屡次冒犯本宫,以下犯上,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门外黑甲护卫面面相觑,十分怀疑自己的耳朵。
是他们听错了吗?
公主要打捧在掌心里的驸马?
犹豫了一瞬,侍卫们还是进来像拖死狗一样将许怀安拖了出去,嘴里道:“驸马爷,莫怪啊,我等也是奉命行事。”
这个许怀安,区区一个丞相府庶子,仗着公主宠爱作威作福,他们早就看不惯了,就算事后被公主罚,他们也要揍他!
很快,院子里响起板子拍打肉体的声音,许怀安还在咒骂着。
“凤昭月,我是你的驸马,你敢打我,疯子!你这个疯子!”
“将他的嘴堵上!”凤昭月神色冰冷。
“啊!”
沈轻轻终于回过神来,惊叫一声,不敢置信的看着凤昭月,凤昭月再次抬手。
“跪下!”
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巴掌,给沈轻轻都打蒙了,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凤昭月一掌掐住她的脖子,冷笑道:“光打他把你给忘了,让本宫看看,你今日能不能死!”
她将沈轻轻甩在地上,随手拿出一条鞭子来。
嗖嗖嗖——
鞭影如疾风,凌厉凶残。
护国公主武功高强,这是无人知道的事情,她每一鞭都用了内力,转眼沈轻轻就皮开肉绽,进气多出气少了。
“二十五鞭,还本宫为你取的二十五次血。”凤昭月居高临下的看着瑟瑟发抖的沈轻轻,眉宇冰冷狠辣,“来人,将沈轻轻扔出公主府,本宫赏给她的东西,一律收走,包括她这身锦绣华服!”
片刻后,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女人从公主府后门被丢出。
清冷如月的嗓音传来,嫡公主正服制的凤昭月不疾不徐的走进来,见到这一幕,叶贵妃瞳孔微缩。
平日里凤昭月为了表示对她的亲近,从来不会穿宫装见她,这身宫装无疑是在提醒叶贵妃,凤昭月的身份比她尊贵的多!
叶贵妃眼里闪过不悦,面色冷沉,“公主眼里还有本宫这个母妃吗?”
她从五岁起就养在叶贵妃身边,上辈子凤昭月对这个母妃很是敬重,几乎事必躬亲,看到叶贵妃生气,第一反应就是请罪。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她当做亲生母亲的人,却和许怀安一起算计利用她,为自己的亲儿子铺路!
遮住眼底翻滚的情绪,凤昭月行至一旁空位上坐了下来,满宫殿的下人,无一人向她行礼,甚至连热茶都没奉上。
都说奴才的一言一行代表着主子,主子不把她放在眼里,下人自然也不尊敬,从前的她,真是猪油蒙了心。
“贵妃娘娘慎言,本宫的母后是已故的昭仁皇后,这天底下唯有她能被本宫唤一声母亲,贵妃娘娘奉父皇之命,照顾了本宫一段时间罢了,贵妃娘娘摆正好自己的位置才是。”
此言一出,满宫皆惊,翊坤宫的下人惊愕的看着凤昭月。
就连叶贵妃也是愣住了,待反应过来后是又惊又怒,被凤昭月这番话气的胸口一疼,忍不住道:“昭月,你在胡说什么?”
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凤昭月极其敬重她,待她更是超过了陛下,知道她不喜昭仁皇后,一次未在她面前提过。
前些日子自己不过是暗示几句,就想去找陛下让自己升为皇后,光明正大的唤自己母后。
可现在她说什么?
照顾一段时间?摆正自己的位置?
凤昭月是得了失心疯吗?
“娘娘耳朵有问题,请太医看了吗?”凤昭月敲了敲桌子,眉宇间冰冷。
站在旁边的李嬷嬷忍不住开口,一开口就是训斥的语气,“公主殿下怎么能这么和贵妃娘娘说话呢?娘娘怎么说也是长辈,又对你有养育之恩,公主这话也太伤......”
话未说完,对上一双忌讳莫深的眸子,李嬷嬷猛的卡住,凤昭月神色瞬间冷了下来,“本宫和娘娘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插嘴了?”
“来人,掌嘴!”
凤昭月身后的侍女二话不说,上前两步,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时,扬起手。
啪啪啪——
瞬间十多个耳光将李嬷嬷的脸打的红肿不堪。
叶贵妃惊的站起身,“昭月,你怎么能在本宫这里打人?”
“本宫是护国公主,区区一个奴才也配教训本宫?什么时候本宫说话做事,能被一个奴才指指点点了?”
“对本宫不敬,本宫就是直接处死也不为过。”
“至于她刚刚说的养育之恩......娘娘的贵妃之位就是因为对本宫有养育之恩才封的吧,与其说是恩,不如说是合作,所以本宫日后不希望听到养育之恩这四个字,不然本宫发起疯来,是要见血的。”
凤昭月手指点了点脑袋,唇角的笑冰冷的渗人,令其他人打了个寒颤。
公主殿下真的变了。
叶贵妃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动了好几下,最后深吸一口气缓和了声音,“打的好,跟着本宫时间久了,是没了规矩些,先不说这个了,本宫叫你来是想问问你和怀安,本宫听说你把他给打了?”
她分明气的不行了,但碍于凤昭月强硬的态度,一口气憋在心里,硬生生将教训改为了温柔的问责。
分明是想让她停止对许怀安的惩罚,去给许怀安赔礼道歉,又不敢明说。
凤昭月接过宫人递上来的茶水,垂眸轻珉了一口,语气淡淡:“言语无状,冒犯本宫,德行有亏,本宫打他都打轻了。”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叶贵妃气的嘴唇都白了,压着怒气道:“怀安性子温和,向来懂礼知进退,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你们既是夫妻,理应互相理解包容,好歹也是丞相府的公子,怎么能让他当众下跪难堪呢?”
“没有误会。”
凤昭月放下杯子,“若是丞相府嫡子本宫或许会给几分面子,区区一个庶子,本宫已然给了他莫大的福分,他还带着沈轻轻登堂入室,娘娘,沈轻轻当真是许怀安的表妹吗?”
此话一出,叶贵妃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当,当然了。”
看来叶贵妃也知道沈轻轻的身份,真是都把她当傻子一般糊弄啊。
凤昭月轻轻敛眸,浅笑道:“本宫觉得许怀安配不上本宫,本宫会让父皇下旨休了他的。”
言罢,凤昭月径自起身,半分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转身就往外走。
什么?
凤昭月要休夫?
“站住!”叶贵妃惊怒交加,猛的起身,胸膛怒意翻涌,“女子出嫁从夫,怎可休夫?你行事未免太过荒唐,本宫对你的教导都喂给了狗吗?!”
凤昭月脚步微顿,一双清冷淡漠的眸子没什么感情的看着她。
叶贵妃对上这双毫无感情的眸子,心里骤然一惊,掌心一片冰凉。
“本宫是嫡公主,按照律法,本宫亦能被立储,父皇如此宠爱本宫,让本宫登上那个位置也不无可能,贵妃娘娘你说是吧?”
凤昭月转身离开,叶贵妃不是利用她来为凤瑾争那储君之位吗?
自己偏要摧毁她的想法,上一世自己就是太相信他人,将自己的命放在他人手里,这一世,她要做掌管他人命运之人。
叶贵妃双脚僵在原地,心里升起巨大涟漪。
疯了疯了绝对是疯了。
她连许怀安都顾不上了,满脑子都是凤昭月那番话,女子为帝,说来荒唐可笑,可她清楚,凤昭月方才那副模样半点不像开玩笑。
那双眼里,满是对她的不屑,漠然,冰冷无情。
她最大的依仗就是皇帝对凤昭月的宠爱,她能利用凤昭月替瑾儿谋划,但若是凤昭月不跟她一心了,那她和后宫其余嫔妃有何两样?
凤昭月若是无法控制,那就只能除掉了,她绝对不允许凤昭月能给自己造成一丝一毫的威胁!
叶贵妃眼里闪过渗人的狠辣。
出了翊坤宫时外面下起了细雨,凤昭月伸出手,冰冷的雨落在她的掌心,许久沉默不语。
上一世她视叶贵妃为亲母,凤瑾为兄长,可最后却是她们联手害死了她的父皇。
“本宫许久未见父皇了,随本宫去御书房。”
许怀安跪完一圈后已经是后半夜了,回来后就被扔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里,当夜许怀安就发起了高烧。
叶贵妃派来的太医被拦在府外,丞相府想把人接走也被千影打发了回去,烧的虚弱的许怀安身边只有一个贴身小厮伺候着。
迷迷糊糊的嘴里还在喊着公主殿下什么的,小厮怕出了人命,壮着胆子跑到梧桐殿大声哀求起来。
“公主殿下,驸马知错了,求您去看看驸马吧,他嘴里还在喊着你的名字呢,求您让太医给看看吧,不然驸马就要没命了。”
凤昭月已经睡熟,被傲月轻轻唤起,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有意思。
嘴里喊着她?
怕是喊着她去死吧。
凤昭月披上外裳起身,垂眸看着小厮,“许怀安要死了?”
“殿下,驸马情况实在不好,奴才这才贸然打扰......”
“让府外的太医进来吧。”凤昭月语气淡淡:“千影,你去看着,不要让许怀安死了,也不要让他被治好,懂?”
千影点头,殿下的意思就是让许怀安痛着,疼着,饱受折磨。
这些年来许怀安仗着凤昭月的宠爱在盛京横着走,就连丞相府也沾了不少的光,此次许怀安被护国公主惩罚了一事闹得满城皆知。
就连宫里的皇后,太后,还有各府的皇子王爷听到这个消息都十分的震惊,凤瑾更是闻之色变。
“许怀安做了什么让小六生这么大的气?”
“还是同往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要说奇怪,公主更奇怪一些,她不仅罚了许怀安,还顶撞贵妃娘娘,最重要的是,属下听说公主今日去了御书房,她走后不久,陛下就将户部召进了宫。”
凤瑾眉头皱起,凤昭月还去了御书房,如今父皇正为北地旱灾一事愁苦不已,她去做什么?
原本想着让许怀安在凤昭月身边,让凤昭月为自己所用,不说别的,就是父皇对凤昭月的宠爱,还有凤昭月身后的镇远将军府,这等权势身份都将成为他的助力。
可如今赈灾人选还没确定,许怀安倒是先惹怒凤昭月了。
“随本王去一趟户部。”
赈灾人选,他势在必得!
......
一袭黑衣的影卫悄无声息的落入梧桐殿廊外,声音恭敬,“殿下,影阁千殊求见。”
“进。”
殿内传来清冷的女声。
千殊推门而入,殿内只点了一盏灯,昏暗的灯光下,凤昭月坐在太师椅上,手指间捏着一本薄书,神色慵懒。
“东西都拿到了?”
千殊不敢多看,跪在地上,恭敬道:“按照殿下给的位置,属下等找到了户部三名官员卖官的证据,都在此处。”
他呈上厚厚的纸,修长白皙的手指接过去,翻了翻,凤昭月眉头一皱,“户部侍郎的呢?”
“属下要禀报的就是此事,属下去晚了,户部侍郎那份被人拿走,属下同对方过了手,武功不低,属下不察,被对方跑了,还请殿下责罚。”
千殊头低下,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声音,他小心抬眸,就见殿下唇角似乎带了笑意,一瞬,笑意又消失。
“确实该罚。”
一张纸轻飘飘丢在他面前,清冷如月的嗓音响起。
“本宫给你将功折罪的机会,这个名单上的商行给本宫盯紧了,三日时间,本宫要拿到他们偷税漏税,走私买卖的证据。”
“是。”千殊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弥补的机会。
影卫离开,凤昭月揉了揉眉心,上一世她虽然不碰朝政,但是赈灾一事事关重大,她出了力,让许怀安和凤瑾一起去赈灾。
后方的银钱自然也是来于这些人,她查出来后第一想法不是消灭蛀虫,而是利用他们帮许怀安扶摇直上。
虽然后来她也没放过这些人。
凤昭月打了个哈欠,往榻上走去,临睡时,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熟悉俊美的脸,嘴角不由得勾起。
算算时间,他明日就该回来了吧。
......
烈阳高悬,梧桐殿安静的异常,许久都没睡得这么舒服的凤昭月睁开眼时还有些茫然,意识回拢后,她揉了揉眉心,眼底已经清醒过来。
“殿下。”
红叶已经等候多时了,听到动静,端了水进来。
洗漱完毕,凤昭月简单用了膳,便出了公主府。
东厂
“督主,公主殿下来了。”
凝固了的鲜血铺成地砖,空气中弥漫着难闻刺鼻的血腥味儿,染满血污的地面上,一袭暗紫色衣袍的高挑人影漫不经心的抬起手。
骨骼分明,白皙好看的手指抓着面前血肉模糊的脑袋,微微用力,咔嚓一声,对方身子软了下去
手下递过来一张帕子,清冷急躁的女声传来。
“别接——”
闻臣顿了顿,接过帕子慢条斯理的擦了擦,雪白的面孔上沾染了鲜血,精致的眉眼妖艳非常。
“稀客啊。”
他转过脸,眼尾染着一抹病态的猩红之色,原本冷冽莫测的眼神在看到凤昭月的脸时微微发生了变化。
他侧过身,挡住身后的尸体,微微挑眉,“殿下这是变成哑巴了?不是说杂家的东厂是个肮脏的地方,死都不来吗?”
凤昭月定定的看着面目阴戾的闻臣,上一世她厌恶极了闻臣,只因为她这一身武功是闻臣教的。
严格来说,闻臣也算是她的师傅。
可她也因此厌恶闻臣,在她眼里,闻臣就是个阉人,一个太监,仗着她父皇的宠信便处处和她作对,那时候闻臣就是她最大的敌人。
她视他为死敌。
可就是这个视为死敌的人在前世她身处绝望之际,横刀立马的杀了那些害她的人,最后抱着她破烂不堪的身体。
那时她早已经听不见看不见,但是却清楚的感觉滚烫的泪水落在脸上,她想象不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千岁是如何抱着她肮脏的身体走出的地牢。
那天,闻臣在她掌心里留下了一行字。
“殿下,我来为你报仇。”
在她失去意识前,她感觉到温热落在脸上,又被人温柔的擦去,她不知那是他的泪还是他的血。
想到这里,凤昭月忍着喉头和心脏的难受,抬眼看向男人。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