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声名狼藉的废后回宫殉葬后,满朝文武都慌了裴沅沅燕若珩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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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棍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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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到时候,选皇位还是母妃,恐怕燕若珩真要为难了。
只可惜冲动的少年帝王听不进我的话,只当我是妒忌心作祟,危言耸听罢了。
他拂袖而去,门外庄严的典礼声响起,那个曾在我怀中嗷嗷待哺的孩子终于坐上了龙椅。
4
裴沅沅满脸得意,也不再掩饰。
“谢婉,你贵为一国之后还不是被本宫拉入泥潭?如今本宫才是这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你还不知道吧,若珩一片孝心,说他亲自下旨难免落人口舌,他早已私下与张相通过气,登基大典一过,便安排文武百官跪地奏请,奉本宫为太后!”
话音刚落,燕若珩去而复返,发顶的太子冠冕已经换成了帝王之冠,一身玄黑烫金龙袍,光彩逼人。
他兴奋地拉着裴沅沅的手,“母妃,快准备准备,张爱卿领着满朝文武过来了!”
“到时您先作势推辞,最后再无奈应下,这太后宝座就是您的了!”
裴沅沅迫不及待地点头,一脸期待地伸长脖子。
“好孩子,母妃没有白疼你。”
先皇未曾册立继后,裴沅沅亦非圣上生母,若是由燕若珩下旨册封难免会遭人非议。
可若是臣子们力荐,一切便合情合理了。
燕若珩连忙纠正,“母妃,并非儿臣的功劳,而是母妃积善颇多,令人心悦诚服……”
“张相说,您是朕的母亲,又是天下女子的典范,理当被尊为太后。”
裴沅沅被他夸赞,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我冷眼看着被喜悦冲昏头脑的两人,不由地感叹,燕若珩这般蠢笨的猪脑子,也能坐稳皇位?
他就没有丝毫怀疑,张凌书口中所说的母亲,有没有可能是指我?
殿外整齐的脚步声传来,他们二人面上的兴奋之色越发压抑不住。
裴沅沅手忙脚乱地整理着仪容。
为首的那个少年正是凌书,身后跟着一群大臣。
凌书快步上前,停在我们跟前跪地行礼。
燕若珩明知故问,“张爱卿这般声势浩大,是有何事奏请?”
张凌书闻言抬头,“陛下,百善孝为先
我本是一国之后,却被奸妃陷害,逐出宫门,在义庄生活了十数年。
后来老皇帝驾崩,太子上门寻我,开口便命我殉葬。
“谢氏,你一介废后,孤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才许你下去伺候父皇……”
“若非殉葬,你只能烂在这庄子上,死后曝尸荒野!”
他神情倨傲,彷佛给了我天大的恩赐。
可他有所不知,这些年我在庄子上收容了无数门生。
在我的指点下,他们都成为了朝之重臣。
当朝宰相,骠骑将军,就连他身边的御林军统领都追着我喊娘。
我回朝殉葬那日,据说满朝文武都慌了……

1
燕若珩居高临下地看着仍旧窝在躺椅中的我,满眼嫌恶。
“当初你不知羞耻与人私通,害孤沦为整个皇室的笑柄,如今你可后悔?”
“按理说父皇恨你入骨,你本没有资格殉葬,孤念在血脉亲情的份上才许你下去伺候父皇……”
“距离钦天监定下的殉葬之日尚有一月有余,你暂且住在宫中,不得多生事端!”
听到这儿,我直了直身子。
当年我被裴贵妃诬陷与外男私通,先皇震怒,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当场拔剑想要我的命。
若非我身怀太上皇亲赐的免死金牌,早就身首异处了。
我与他之间早就没有半分情意,只是夫妻一场,我理应送一送他。
燕若珩见我丝毫没有起身谢恩的意思,重重哼出了声。
“孤真是不明白,父皇究竟哪一点亏待你了,你非要这么贱与人苟且,放着好好的皇后不做,偏要来荒郊野岭做个女鬼。”
“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山野村妇,和我母妃差远了!”
“这些年母妃视孤如己出,而你这个生母只会给孤脸上抹黑,待办妥父皇的后事,孤便要昭告天下,尊她为皇太后,永享富贵荣华!”
“孤警告你,此次回去你安分些,别再妄图伤害她!”
明明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燕若珩口口声声念着的都是裴沅沅。
他从小就爱追着裴沅沅身后,甜甜地唤她“母妃”,反倒将我
我哑然,那个冰冷的牢笼,有什么好回去的。
第二位是武学奇才,说来跟裴沅沅还有些渊源。
裴渐离的叔父正是曾经那位骠骑将军,只是如今这个位置早已被那个满眼都是仇恨的少年取代了。
他的母亲是个妾室,只因在裴沅沅回府省亲时不慎冲撞了凤驾,便被乱棍打死,连他也被丢到城外的寺庙里学规矩。
是我救了他,亲自教他兵法,又请人教他武艺。
第一次出征他就用满身功勋名正言顺回归家族,又一路拼到了骠骑将军的位置,成了裴家下一代的全部希望。
亦是裴沅沅最重要的倚仗。
最后一个天赋最高,似乎学什么都难不倒他,偏偏平日里最是粘人,整日跟在我身后唤我“娘亲”。
我不厌其烦地纠正,只许他称我“婉娘”,可他却总以我儿子的身份自居,闹得我哭笑不得。
他与旁人不同,是自己主动寻到义庄来的,我瞧他天资聪颖,又莫名感到亲近,便同意留下他。
只是没几年,他就离开了,再没音讯。
这些天,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拉着李嬷嬷聊着往事,日子过得倒也惬意。
凌书那孩子怕我担心,隔三差五命人来给我递话,都是让我宽心的安慰之语和思念之情。
我心中自然有数,有孩子们在,绝不会让我殉葬。
燕若珩的登基典礼前,他命人将我带到一旁的偏殿,透过窗子恰好能看见他荣登大宝的全部过程。
他小心搀扶着裴沅沅,居高临下地睥睨着我,眼底一片冰冷。
“谢氏,你是孤的生母又如何,孤偏要让你看着,孤是如何将母妃捧上那至高之位的!”
“母妃出身高贵,人品贵重,又与裴将军是姑侄关系,有母妃在孤的皇位才能坐得安稳。”
“而你,一介山野村妇,只配到地底下为奴为婢侍奉先皇!”
他口中的裴将军应当是渐离吧。
想到他那双满是仇恨的双眼,我忍不住开口。
“殿下若是想高枕无忧,还是不要让贵妃娘娘太过招摇的好。”
杀母之仇,渐离绝不会就这样轻易揭过去。

这个母后视作洪水猛兽。
裴沅沅假孕争宠被我识破,便假意跌落冰湖之中意图嫁祸于我。
从始至终我连她的衣角都未曾触到,燕若珩却当众指控我。
“母后!是母后推了裴娘娘!”
那时他才五岁,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孩子的话。
我苦苦解释,先皇却认定了我蛇蝎心肠,只丢下一句。
“谢婉,你当真令朕失望。”
他收回我的凤印,又将协理六宫之权交到裴沅沅手上,以示安抚。
裴沅沅的母家却不肯轻易罢休,她兄长以半生军功请求先皇重重责罚。
我又受了一百杖责,此事才作罢。
我浑身鲜血淋漓,跪在裴沅沅宫外奄奄一息,燕如珩却乖巧地替她揉腿捏肩,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从那以后,我便落下了病根,每逢下雨,后背就疼痛难忍。
我和先皇也日渐离心,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夫君和孩儿一步步走向另一个女人。
我抬头看向眼前不可一世的少年,淡淡开口。
“我与先皇夫妻一场,自然会好好送他一程。”
至于殉葬……
那就要看满朝文武答不答应了。
毕竟凌书那孩子已经成为大权在握,号令百官的少年宰相,而燕若珩资历尚浅,根基不稳,不过是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2
再次见到那堵朱红的宫墙,我恍如隔世。
十数年,弹指一挥间,这座皇城早已换了主人。
燕若珩派人将我引至我从前的住处,自打我驱逐出宫,那里就成了禁地,人人避之不及。
推开吱呀作响的大门,里面的一切与当年一样,只是处处透着破败荒凉。
不等我歇口气,裴沅沅声势浩大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仔细打量着她,妆容精致,雍容华贵,似乎连岁月都格外优待她,竟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她身边的宫女冷哼一声,“放肆!见到贵妃娘娘居然不行礼!”
“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未来皇太后!”
裴沅沅轻轻扬了扬手,“无碍,你终究是做过皇后的人,虽说被废出宫,但本宫理当称你一声姐
姐。”
她一脸温柔,却在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换上了惊恐的神色,死死抓着我的手往她脸上打去,嘴里大喊道。
“姐姐,我知你心中有怨,你尽管冲我来,别怪若珩……”
下一秒,燕若珩快步冲到我面前,重重一推,转身将裴沅沅护在怀中,焦急问道。
“母妃,你没事吧?”
“别怕,母妃,有孤在,谁都不能伤害你!”
他看到裴沅沅脸颊的红印,双目猩红地盯着我。
“你这个贱人!就该关在冷宫!母妃心善许你在此处安置,还亲自前来关心,你却恩将仇报,以下犯上!”
“来人!将她丢到冷宫!”
燕若珩一声令下,我便被几位侍卫反押着双手离开。
他不再多看我一眼,而是满脸心疼地关心着裴沅沅。
“很疼吧,母妃……放心,孤让他们用最好的药,绝不会留疤!”
“若非要留着她给父皇殉葬,孤现在就杀了她,给母妃出气!”
裴沅沅轻声嗔怪。
“别……若珩,她终究是你母亲。”
“不,孤才没有这般下贱的母亲,母妃才是孤的母亲!”
我低下头瞄了眼刚刚被他推倒撞在桌角的侧腰,强忍下火辣辣的钝痛,自嘲地笑了笑。
我怀胎十月拼死生下的骨肉竟盼着我去死!
我连人带包袱一起被丢进了冷宫,墙角一个蓬头垢面的身影猛地蹦起,冲到我面前,声音颤抖着。
“娘娘?您回来了!老身竟还能再见到您……”
是从前跟在我身边的李嬷嬷,当年我被逐出宫,自身难保,无暇安排他们的去处。
没想到她竟来了冷宫,凄惨度日。
我们彻夜长谈,诉说着这些年的遭遇,说到动情时,两人齐齐落泪。
她心疼我一路走来,处处以真心待人,却屡屡被辜负。
我耸耸肩,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年,我与先皇夫妻恩爱,一同南巡。
恰好碰见路遇劫匪的裴沅沅,我怜惜她一介孤女,动了恻隐之心,命侍卫救下了她。
她感激涕零,知道我的身份后又跪地恳求我带她一同回
……”
燕若珩与裴沅沅交换了一个眼神,越发期待。
“臣等恭请圣上尊立生母谢氏为皇太后!”
张凌书说完,深深看了我一眼,朝着我的方向重重叩首。
燕若珩的笑意僵在脸上,“张爱卿……你说什么?”
“你们要朕尊谁为太后?”

京。
我这才知道,她并非寻常人家的姑娘,而是骠骑将军裴山平养在江南的小女儿。
一路上,她跟在我身后寸步不离地伺候,我越发觉得与她十分投缘,私下以姐妹相称。
可没想到,车马未到京城,她就爬上了先皇的床榻。
回宫后,那个与我恩爱不疑的君王,频频驾临她的寝殿,而我的中宫,渐渐变得冷清。
“沅沅模样好,家世好,位份上自然不能委屈她。”
先皇不顾宫规祖训破例给了她妃位,又赐下椒房之宠。
我早知君恩缥缈,因此,先皇的移情并未真正令我伤心。
可后来,就连我的孩儿也喜欢与裴沅沅亲近,三天两头往她跟前凑。
那年春猎遇到刺客,他也第一时间护在裴沅沅身前,反手将我推到众人面前,大喊道:“她是皇后!你们有仇找她报!”
那一刻,我真切感受到,在燕若珩眼中,自己才是那个多余之人。
李嬷嬷看出我眼底的苦涩,心疼地握紧我的双手。
我只感觉手心被塞进什么东西,李嬷嬷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
“娘娘,好人不该被辜负,您的福气在后头!”
3
当年被逐出宫后,我来到了城外的一处义庄。
面上看着潦倒破败,可这庄子却别有洞天。
我父亲生前将家族的财产藏于密道,还有许多经史典籍,为我留下一条后路。
我隐居于此,闲来无事便收容了附近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入宫前,我也是饱读诗书精通谋略的奇女子,太上皇曾当众夸赞我,若非我是女儿身定是经世之才。
我因材施教,教他们谋略兵法,诗书礼乐,其中最出色的是三位少年。
年纪最小的张凌书,心思最深沉,一颗七窍玲珑心,最是长袖善舞。
他被人抬到义庄时尚未断气,我不忍他年少早夭,给他喂下一颗特制的保命丸,从此养在身边。
他的心智远超同龄人,因此总能轻易看穿我眼底的哀愁。
他十六岁生辰那日,对月发誓。
“婉娘,总有一天,我会让你风风光光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