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睡得那么熟吗？是他给你喂的安眠药哦，他说这样我可以叫的大声一点，他喜欢我的声音呢！”

“还有上次生日的时候，他抱着我去了你的卧室，当着你的面，那天，他很开心呢！”

她眉飞色舞地炫耀着。

我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听着，打量了她们母女一眼，而后笑了一声，“真恶心啊。”

12

七年前，我因为药物流产。

我从小体质不好，婚后一年一直没怀上。

时间一长，许家长辈坐不住了。

许牧尘为我，屡次挡下家里的催生的压力。

他说，他不喜欢小孩，万一生了孩子，我就不爱他了。

可我知道，他是期待孩子的降生的。

于是我主动提出做试管，才终于怀上的。

可是不过两个月，她就离开了。

我做了引产手术。

整个小月子，我一言不发。

许牧尘这才发现我产后抑郁了。

终于有一天，我能开口说话了。

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许牧尘，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那是我能想到摆脱当时痛苦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抱着我，浑身颤抖，哭着说：“老婆，我们不要孩子了，我只要你，我有你就够了。”

“你别这样，我害怕，老婆。”

为了许牧尘，我振作精神，主动看心理医生。

他怕我走不出丧女的悲痛，托了好多关系，给我领养了一个女婴。

他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和女婴，每天都说他好爱我们。

我因为抑郁崩溃的时候，他温柔地开解，抚平我的不安。

我以为他为我做了很多的牺牲。

原来他早就另觅新欢了啊。

就连许星辰，也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女儿。

不仅如此，他还把我当做他和余琳琳play中的一环。

我想哭又哭不出来。

我

#

家长会上，我注意到女儿老师的嘴角破了。

老公突然侧身过来吻我时。

我笑着躲开，余光却看到他锁骨上密密麻麻的红痕。

脑袋里猛地“嗡”了一声，突然明白了。

那不是红痕，而是吻痕和抓痕。

这个和我结婚七年的男人，出轨了。

我依旧笑着送他去上班，笑着亲吻和他道别。

直到背过身的瞬间，整个心沉到谷底。

1

许牧尘走后，我心烦意乱。

外面艳阳高照，我的心却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怎么也喘不过气。

教室里传来女儿许星辰向老师余琳琳撒娇的声音。

换成以前的话，我会觉得许星辰喜欢这个刚毕业来实习的幼师。

可不知道为什么。

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她嘴角的伤口，和许牧尘脖子上的吻痕。

手机叮咚响了一下。

打开一看，是是许牧尘发过来的消息：

宝宝，我到公司了，家长会就辛苦老婆大人啦~

有什么想吃的吗？

晚上回来给你带~

宝宝，你怎么不理我呀~

老公呼叫老婆，请在滴声后留言！

滴……

我不想去怀疑，可他脖子上的吻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晚上他加班，我给他打去语音电话。

和平时一样，他一如既往地秒接。

“月月？”

我嗯了一声。

他的声音从夜色里飘来，带着深秋淡淡冷意，撩人又让人心悸。

温柔又缱绻。

“是想我了吗？”

我刚想点头，便隐约电话那头传来女人含糊不清地啜泣。

时有时无，喘息中难掩欢愉。

我胸口一滞，“你在哪？”

他听出我的声音不对，关心道：“我在公司加班，
忽然无法确定，这些年，他真的爱过我吗？

想到过去那些耳鬓厮磨缠绵悱恻的时刻，我绝望得快要发疯。

余琳琳仔细观察着我的脸色，冷哼一声，眼中的得意毫不掩饰。

“江晚月，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连个男人都看不住？”

“再告诉你一件事，我是许先生的妈妈送过来的，我们的第一次你猜是在哪里？在老宅哦，当时你在医院做试管哦，许先生可能是憋了好久，在我身上发泄完了再回家陪你！”

“后来，他隔三差五的来老宅，我不过是说了句想天天见他和女儿，他就给我在你们楼上买了个房，还让我去星星的幼儿园当老师。”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她面前，一巴掌狠狠抽在她脸上。

余琳琳捂着脸尖叫：“你敢打我？”

我反手又给了她一耳光。

余琳琳白皙的脸颊瞬间变得红肿起来，脸上泪珠簌簌滚落。

“还打？你有病吧！打我算什么本事，有本事去打许牧尘啊！”

我冷笑着捏住她的下巴：“打小三，还需要理由吗？”

余琳琳杏眸圆睁，漂亮的脸庞微微有些扭曲，她防备地盯着我。

“我可是孕妇！”

“哈，你不会是嫉妒我怀孕，故意想让我流产吧？”

“我告诉你，我可不像你那么没福气。许先生说了，我们这种自然生下来的宝宝才是爱的结晶，你肚子里的他可是一点都不期待，他说你怀的是怪物！”

“你知道你为什么你流产吗？是他哦。”

尖锐的呼啸声刺破耳膜，脑袋里阵阵轰鸣声席卷而来。

我有一瞬间耳鸣：“你说什么？”

13

余琳琳鄙夷地斜了我一眼：“他不欢迎你的孩子，他说那是个怪物。”

“许先生说，他不喜欢为了生孩子而做。”

“特别是和你这种老女人，他嫌恶心！他还说，他不想要那个孩子，他要你流产！”

我猛
你怎么？是不是又忘记吃药了？”

沉默了一下，我问他：“你能不加班吗？”

“我这边暂时走不开，宝宝乖哈，加完班我就回来。”

“嗯，那你工作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老婆亲亲，晚上你先睡，不用等我……”

他在骗我。

难为他在和别的女人恩爱的时候，还要应付我的查岗。

我没回他，挂断电话。

眼泪无声地掉了下来。

2

许牧尘折腾到半夜十二点才回家。

睡下时，他拉着我的手。

我悄然翻了个身，不动声色地将手从他的手心缓缓抽出。

就在我刚要入睡，他的手机突兀地在静谧黑夜里震动了一下。

“月月……”

我紧闭双眼，就像没有听到一般。

他在黑暗中摸索着拿起手机，接了起来。

“都说了在家不要给我打电话……”

“可是，家里停电了，人家害怕。”电话那头的女人撒着娇，听起来楚楚可怜。

他犹豫了一会，把我叫醒：“公司有点急事，我去一趟，你好好睡。”

我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只是轻轻地 “嗯” 了一声。

他缓缓俯身，轻轻吻了一下我的额头。

随后，利落地穿好衣服走出了卧室。

不一会儿，室内安静了下来。

我睁开眼，走到窗前。

熟悉的布加迪在黑夜里疾驰而去，渐渐融入黑暗，只留下那远去的引擎轰鸣。

许牧尘是在第二天清晨回到家。

他给我带了一束红玫瑰和他公司食堂的豆腐脑。

“你怎么回来了？”

他慵懒地往墙上一靠，顺势揽住我的腰，宠溺的拨了拨我的发丝：

“担心你早上忘了吃药，回来陪你，昨晚睡得好吗？”

我点点头，安静地喝着水。


>余琳琳抹了抹眼角，梨花带雨地牵着许牧尘的手：

“许先生，我错了，你别凶我，星星和宝宝会害怕的。”

许牧尘没有看她，弯下腰想要抱我。

我抗拒地推开他：“走开......许牧尘，求你，离我远点！”

他的手悬在半空之中，许久之后，才颓然地垂了下来。

后来是谢淮川带人过来把我接走的。

走出家门的时候，我背对着许牧尘，“周一早上十点民政局见。”

他张口要说什么。

我不想再听。

14

坐上车，余琳琳的话还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八年前，我再次向谢淮川告白被拒

彻底死心后，我答应了许牧尘的求婚。

离开前，谢淮川以为我欲擒故纵。

他狠狠地羞辱了我。

他说大逆不道，违背人伦。

他像是在为了绝我的心，每天带着不同的女朋友出现在我面前。

牵手、拥抱、亲吻，做尽了恋人才有的亲密之事。

每天夜里，他的房间都会传来似是而非的暧昧声。

令我心碎。

令我恶心。

我有很多年一直无法从这件事里走出来。

许牧尘始终陪着我。

他说没关系，他愿意等我。

我想起婚礼上，他哭得稀里哗啦：“我会永远爱你，保护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原来，誓言的保质期只有发誓的那一刻。

走出民政局。

许牧尘深深凝视我：“余琳琳那天受了刺激小产，星辰送到我爸妈那去了，我也和她分了。”

我转头不看他的眼睛。

很随意地回应：“哦。”

许牧尘低着头：“还有，我没有骗你。”

“那个孩子，我......也是期待过的。”

“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人，这句话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