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武侠仙侠 萧黎陆衍之的小说公主逆袭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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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黎陆衍之的武侠仙侠小说《萧黎陆衍之的小说公主逆袭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萧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姐,你怎么来了?”大清早的看到萧黎上门,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萧黎的神色不似宫里那般精神,身体的疲惫来袭,让她看起来有些许憔悴,但不妨碍她拷问萧景奕。“有个事情,想请魏王解惑。”萧景奕:“......”还以为萧黎不计较这事儿了,结果大清早的追到他家里来,至于吗?最后萧景奕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上了早膳,边吃边说。萧景奕针对张德确实不是心血来潮,不然他哪儿来那么多准备充分的证据?而他跟张德的恩怨得从他外公一家说起。萧景奕的外公是上一届刑部侍郎,若不是出了意外,此刻他应该还位列朝堂,因为其刚直不阿的性格,得罪了很多人,但却是少有的被百姓称赞的清官。可他却在办案的路上被歹徒一刀刺死,随后家里进贼,家财被洗劫一空,舅舅被杀,舅母被辱,外祖母吓...

章节试读


“皇姐,你怎么来了?”

大清早的看到萧黎上门,实在是令人感到惊讶。

萧黎的神色不似宫里那般精神,身体的疲惫来袭,让她看起来有些许憔悴,但不妨碍她拷问萧景奕。

“有个事情,想请魏王解惑。”

萧景奕:“......”

还以为萧黎不计较这事儿了,结果大清早的追到他家里来,至于吗?

最后萧景奕还是把人请了进来,上了早膳,边吃边说。

萧景奕针对张德确实不是心血来潮,不然他哪儿来那么多准备充分的证据?

而他跟张德的恩怨得从他外公一家说起。

萧景奕的外公是上一届刑部侍郎,若不是出了意外,此刻他应该还位列朝堂,因为其刚直不阿的性格,得罪了很多人,但却是少有的被百姓称赞的清官。

可他却在办案的路上被歹徒一刀刺死,随后家里进贼,家财被洗劫一空,舅舅被杀,舅母被辱,外祖母吓到重病,没多久就撒手人寰,家中年幼的孩子被吓到痴傻,一家子就此废了。

而张德就是后来的刑部侍郎,虽然当时的证据都跟他没有关系,可张德却有绝对的作案动机。

张德是个克妻的鳏夫,那时他一连克死了两个妻子,且膝下无子。

当年他想求娶的第三任妻子正是萧景奕的母亲,在街上一见钟情,而后死缠烂打,逼得萧景奕的外公只能赶紧把人送入宫去避祸。

后来张德又娶了两个妻子,依旧很快死去,很多人只记得调侃他克妻,没人还想得起他当初对萧景奕的母亲起过念头。

萧景奕本来也是不知道的,直到四年前他生母重病将逝,在临死之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他,希望他将来长大了,能替外公一家报仇。

从那之后,萧景奕就一直盯着张德,迄今为止他依旧没有查到张德害死他外公的罪证,但他手里却握住了关于他的其他罪证,这张德就是一个人渣,从他的各种手段来看,他完全有理由怀疑当初是他害死了外公。

那天并非是他有心利用萧黎,而是刚好萧黎打得人是张德极为重视的外甥,刚好张德咄咄逼人到皇帝面前告状。

状告张德,以此为萧黎解围,同时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目的。

机会就在眼前,他无法不抓住。

他无法用外公的案子来给张德定罪,但只要把张德大落尘埃,他总会知道真相,反正只要最后张德死了,也算是殊途同归。

萧景奕那张满是少年气的脸上难得透露出深沉哀伤,也许有演的成分,但更多的还是真情实感。

萧黎想到了在所谓的剧情里,这位魏王一直都是吃喝玩乐、胸无大志的纨绔形象。

他藏得极好,也活得极好,萧景允在位时他是闲散王爷,辰王萧景钰上位之后,他依旧是个混天度日的闲散王爷。

不过依照他现在展露出来的真实本性,哪怕他不成大器,却一定能完成心中念想,为亲人报仇。

原身也是死了生母,没了外家的,可原身从未想过给生母报仇,也没想过自己要做点儿什么,反而是恋爱脑只有一个陆衍之,结果太没有自我,陆衍之一个念头就毁了她。

“那你要的真相得到了?”

萧景奕摇头:“没有,张德现在被关押在天牢里,罪名还在审核中,我也不能随意进入天牢,更别说问询他。”

萧黎随手把那块金令放在桌子上:“这个,能随便进去吗?”

萧景奕看到令牌,瞬间眼睛都直了,却被萧黎摁住,不怀好意的笑看着他:“魏王,想要本公主帮你,得先帮我个小忙。”

魏王震惊、错愕、失笑......

“皇姐请说,小弟知无不言。”这句话发自肺腑的诚恳。

萧黎其实不关心魏王和张德的事情,之所以问,只是想试探一下萧景奕这个人,或者说他的本事,现在她知道了。

萧黎想要对付陆家,必然要先了解,可她是外来者,剧情里对陆家描写不多,所以现在是两眼一抹黑,需要一个能帮她解释清楚陆家的利害关系,最好能知道陆家缺点的人。

其他人她也不认识,魏王就成了最好的人选了。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力,萧黎提起陆家,萧景奕就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

当朝世家林立,能排得上名号得世家有一百多家,而这些在天下人眼中最高等的贵族世家之中其实也分三六九等。

三流世家只是世家大族,人多、财产多,跟富商唯一的区别是他们曾经祖上有人当官,出过勋贵,以读书人自居。

二流世家多是皇亲国戚发展出来的家族,有点儿特殊身份,子嗣也还算争气,在朝中有一定的话语权。

一流世家便是陆家那种,族中子弟为官者众多,财富、权势、威望累积于一身,在朝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能直接威胁到皇权。

一流世家霸行朝堂,二流世家游荡着想往上爬,三流世家依附一流世家。

所以陆家庞大也不仅仅是陆家,它还有附庸的姻亲家族。

高家、刘家、庞家、孟家、李家,柳家

譬如陆老夫人就出自庞家,陆夫人出自刘家,陆承之的妻子高岚出自高家。

陆家是大树,其他家族也不差,成为它的粗壮枝干,形成参天大树,庞然且不可撼动。

之前因为萧黎闹事儿,皇帝从陆家身上刮下来的,那就是毛毛雨,连皮都没伤到。

想要扳倒陆家,简直天方夜谭。

萧黎听完有些震撼,但也不是特别震撼,这种大家族古往今来都是如此,死而复生,周而复始。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扳倒陆家这个庞然大物,这牛皮好像有点儿吹大了啊。

所以,皇帝为什么会答应把金令给她?

是被她忽悠瘸了,还是他也没脑子?

不过也是,之前皇帝打压陆家得到点儿利益就高兴得不行,可见他的脑子也就那样。

若不是他是太后所出,先帝留下遗诏传位与他,这皇位他能不能坐稳还另说。

当然现在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须做成。


萧黎下了死命令,公主府的门确实挡住了柳雪茵,但没挡住陆衍之那颗长了翅膀的心。

“公主,这是陆家厨娘特制的蜜糕,对嗓子极好,服药之后吃它也可以压苦味。”

陆衍之亲自端来蜜糕送到萧黎面前,那温和柔顺的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对和睦的夫妻。

萧黎端着药碗,苦涩的药一口一口入喉,难喝,药就没有不好喝的,但她眉头都不带皱的,更别说吃陆衍之送来的东西。

而陆衍之显然也知道萧黎是不会吃他给的,反正他就是温水煮青蛙,主要是表达自己的态度。

就这么陪着萧黎坐一会儿,等她吃完药开始喝水了,这才继续开口。

“陛下下令把那顾凌的尸体吊在城外暴晒,这几日下来已经腐烂发臭了,进城的百姓看到了都吓得不轻,公主可否劝一劝陛下,将这尸体放下来处置了?”

萧黎终于分出一点儿目光给他,死了一条疯狗,现在又来一条忠心的狗。

柳雪茵是一个时辰前拦的,陆衍之是一个时辰后劝的。

顾凌死了,柳雪茵不可能不管,自己在乎的少年暴尸城楼,怎么能不让她痛心呢?

刚刚来找她,估计就是指责加求情,说什么自己愿意付出一切,求她放过顾凌尸身。

结果没想到吃了一个闭门羹,然后陆衍之看不过心上人吃苦,这不就上赶着来帮忙了吗。

萧黎含了一块润喉的药糖入嘴,答应了:“好啊。”

这两天嗓子好了不少,勉强能说话了,不过声音还是有些哑,难听到她自己都嫌弃。

陆衍之有些诧异的望着她,是真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爽快。

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萧黎:想去吧,懒得理你。

她有什么不答应的?她是想杀顾凌,但她不是喜欢鞭尸的变态。

人死债消,身后事儿她不管。

当然,这要是有人能把她气到鞭尸,那也确实是一种本事。

陆衍之正观察这萧黎呢,却见她突然眼前一亮,脸上绽开一个甜美的笑,一瞬间晃了他的眼。

“奴才见过公主。”

萧黎不管多少次看楼魇都会觉得惊艳,你说这都是一样的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怎么那么好看呢?

这紫色的底,黑色的花纹,像是专门为他量身定制一般。

宽肩窄腰,邪气盎然,性张力拉满,但......他是个太监!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哈哈......

萧黎一个人心里YY,乐不可支,翘起的脚尖一抖一抖的。

“免礼,你来做什么?”心情愉悦了,嗓子都不那么疼了。

楼魇手里端着盒子,递上:“这是御膳房熬的八珍润肺膏,陛下命奴才送来。”

萧黎挑眉:“送个糕点,还劳动楼魇大人?”

楼魇低垂着眸,视线里只有那微微晃动的脚尖。

“公主抬举了,这是奴才的分内之事。”

萧黎不跟他打官腔:“你不来过两天我也要入宫去找你的。”

楼魇:“公主且吩咐。”

萧黎笑道:“你救本公主一命,本公主自该跟你道谢,那个......”

萧黎想叫人拿来,话到嘴巴突然一顿,起身狡黠道:“你跟我来。”

说完径直起身去了阁楼,楼魇停顿片刻,到底还是端着东西跟上了她的脚步。

陆衍之坐在原地,被忽视了一个彻底。

许是刚刚萧黎脸上的笑意太多灿烂夺目,让他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原来她还能那样的笑啊,像是看到自己心悦的男子一般,曾经她是否这样看过自己,他已经不记得了,但这个笑一直在他脑海中回荡。

可那对象是楼魇,一个太监,是否有些太荒谬?

---

萧黎确实早给楼魇准备了礼物,不过她自己都不是很满意,毕竟是救命之恩呢,要好好报答。

楼魇是太监,以身相许硬件不允许,那只能物质上补够。

“哗啦啦!”

库房的锁链坠地,萧黎推开门,豪气道:“选吧,只要看上的,都可以给你。”

身为公主,萧黎手里不缺好东西,更别说最近她从皇帝那里薅了不少,又收了不少礼,两个库房堆得满满当当。

楼魇不为所动:“公主这是何意?”

萧黎微昂下巴,骄傲得很:“你救了本公主,这是赏赐。”

打开库房任君挑选,诚意满满。

楼魇眉锋微动:“救公主是奴才分内之事,不敢邀功。”

萧黎直接打断,可以强调:“机会只有一次,过期不候哦~~~”

楼魇并无波澜:“多谢公主厚爱。”

真是一点儿都不给她面子。

楼魇不挑,萧黎只好把自己原先准备好的赏给他,这个楼魇倒是没有推辞。

萧黎叹气,这人不好搞啊。

武功高强、皇帝近侍,这足够让人费心拉拢了。

更别说他还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嘛。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是太监,拉拢之后还不担心有感情上的纠纷,简直先天的呃......合伙人圣体?

有点儿不太好描述。

总之,萧黎觉得楼魇可以拉拢一下,要是他实在是太高冷不给拉拢,那也绝对要打好关系,至少不能让他把刀架她脖子上。

楼魇言行有度,恭敬但绝不谄媚,似乎就是来送点儿东西。

不过看在拿了一份不错的赏赐的份儿上,他提醒了萧黎一句:“陈家县主明日入宫。”

萧黎有点儿懵,陈家县主,哪位?

想了又想,总算找到这位配角了。

当今太后出自大族陈氏,陈家县主是太后的侄女,今年芳龄十六,这个时候来,想必就是准备入宫了。

这位后来一入宫就被封妃,只等有孕就封贵妃,陈家要用这个女儿来跟皇后打擂台,想着再生一个带着陈家血脉的皇帝。

当然,后来皇帝死了,辰王篡位,陈家的打算自然泡汤了。

值得一说的是陈家县主喜欢的不是皇帝,而是陆衍之。

后面的剧情里玄阳有孕发疯,没见过这位成了妃子的县主,但她却跟柳雪茵成了至交好友,因为柳雪茵支持她寻找自己的真爱。

甚至皇帝之所以会死,都有这位县主的一些功劳,而她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为了真爱陆衍之。

而她靠着跟柳雪茵的关系和做的那些事情,成功躲开了陈家的败落牵连,改头换面入了公主府,成了陆衍之身边唯一的侍女。

说什么只要能守着他,就是她最大的幸福。

????

真是...好令人感动的爱情啊。

当然,这些都是未来发生的事情。

楼魇不可能知道这些,自然不是因为这个提醒她,那只能往前想一想。

对了,那陈县主年幼时经常来宫里陪太后,她讨厌原主,经常背地里嘲讽原主不说,还总是做一些坏事嫁祸在原主头上,还她被太后责罚。

可以说原主年少时在太后那里受的罪,一半都要归功于她。

这么说来,她是不能让这人好过了。


诚如陆衍之猜测的,萧黎就是故意的。

那天柳雪茵要是不被绑架,这神医传人恐怕早就被她请去柳家了。

萧黎本来是没想到这一茬的,可岑岸主动送到她面前,她要是不出手,那就是对不起自己受的窝囊气。

看看,控制住一个岑岸,就能让这一对情比金坚、情深似海的苦命鸳鸯跪在自己面前求饶,真是妙极。

反派女配?呵,她就是最大的反派。

萧黎是想折磨人,但不急于这一时。

萧黎让人给陆衍之送去一张单子,没多余客套的话,就是一张清单,宅子、铺子、银子。

问:柳家公子的腿有多值钱。

陆衍之看到了,虽然萧黎狮子大开口,但陆家拿得出来。

是的,他没打算告诉柳雪茵,而是自己掏钱。

一个时辰后,一堆契书和银票送到了萧黎面前。

岑岸被放出公主府。

陆衍之站在廊下亲眼看着柳雪茵把人带走,这才晃了晃,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为爱付出到这个地步,把萧黎都给看感动了。

所以为了他们‘可歌可泣’的伟大爱情,萧黎把清单给辰王府送去一份。

她的是她的,驸马的也是她的,所以王妃跑她这儿来请人,自然该辰王买单。

当然,只要辰王给钱,她可以求皇帝下令大理寺追查凶手的时候不再询问王妃。

萧黎不知道辰王经历了什么思想挣扎,但最后东西送来了。

一鱼两吃,萧黎和岑岸之间单方面的恩怨一笔勾销。

两个匣子,一个陆家一个辰王府,这里面的财富足够抵得上她整个公主府了。

可那又如何?都是虚假的。

萧黎的行为并没有多大张旗鼓,但知道的人也不少。

尤其是被‘卖’了两次的岑岸:“......”

他深深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阁楼:“公主,厉害啊。”

空手套白狼,生生给自己敲诈出一笔横财来。

对于自己被公主拿来利用,岑岸接受良好,没生气不说,还主动凑了上去。

“草民听闻公主最近身体欠安,不知可否有幸为公主请脉?”

萧黎拿到了‘报酬’,现在对岑岸没怨气了,但也不会喜欢就是了。

头也不太:“不用,我身体好着呢。”

岑岸像是听不懂拒绝,还分析上了:“公主气血两虚、心脉浅弱,实乃忧思过重,心血亏虚之症。”

萧黎终于转头看他一眼,满眼不悦,一个大夫站你面前说你有病,你能开心?

虽然她身体确实不好,但她不稀罕。

“听闻江湖有句俗语叫‘道不送卦、医不叩门’,神医没有教你吗?”

岑岸一噎,随即告罪:“草民只是想要表现一二,一时失言,请公主恕罪。”

然后,岑岸被赶走了。

岑岸医术超群,走到哪儿都是被人尊敬感激的,哪怕是如陆家这样的大家族,在他救了陆衍之以后,一家子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偏生这公主,明晃晃的把讨厌他写在脸上。

明明自己病着,却讨厌医术高超的大夫,还是说单纯讨厌他?可他记得自己不曾得罪过公主才是。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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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黎敲诈的数额太大引起了皇帝的注意,然后她就被喊进宫去了。

皇帝还没说什么,萧黎先表明态度:“到我手里就是我的,皇兄富有四海,总不会跟我抢这点儿东西吧?”

皇帝未出口的话被对堵住,顿时无语:“......”

“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朕差你那点儿东西?”

萧黎得寸进尺,大方伸手:“那皇兄准备赏点儿什么好东西给我?”

要不是离得有段距离,皇帝都想给她一巴掌,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还敢跟朕要赏赐,你绑架那个大夫,威胁完陆家又勒索辰王,朕还没拿你是问呢!”

“让你跟驸马好好过日子,你这又是囚禁又是勒索,到底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萧黎凑过去,随手拿了一本奏折翻了翻,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又放了回去:“陆衍之为什么回来,皇兄比我清楚,你要是为他撑腰,那就下旨让我们和离呗,陆家肯定对你千恩万谢。”

问题是皇帝会吗?

因为她的作,现在陆家一退再退,甚至被皇帝找到机会蚕食了不少势力,还打压了陆家的威望,尝到了甜头,皇帝怎么舍得让萧黎跟陆衍之和离?

果然,皇帝闻言佯装怒斥:“又说胡话,堂堂公主,和离像什么样?你跟陆衍之怎么相处朕不管,但你也别太过分,陆家要是来告状,朕可保不住你。”

虚伪。

皇帝那儿好忽悠,太后那关就不好过了。

皇帝想着的是对付陆家,但太后单纯的就不爽萧黎的做法。

哪怕萧黎表明了皇帝已经不追究了,太后还是想教训她一顿,说她行为乖张,有失体统,罚她跪在廊下抄佛经。

萧黎:“......”

骂一顿她能忍了,但罚跪她忍不了。

被两个嬷嬷强硬的摁着跪下,萧黎的膝盖痛了,心里的杀心也起了。

萧黎是利己者,而且她把自己和这个世界隔开,她甚至都没有把自己和原身当作一个人。

杀陆衍之和柳雪茵是因为他们是罪魁祸首,而且杀了他们才能离开世界。

杀顾凌是因为他自己撞上来。

萧黎对付任何人都是因为自己,不是为原身报仇,所以她并没有把在原身小时候虐待过她太后和陈娉婷放在死亡名单上。

那是原身的恩怨,不是她的。

她才不会主动接收原身的因果仇怨。

可她之前是懒得计较,现在他们把她当原身欺负,她可就忍不了了。

面前桌案摆好,一本佛经两指厚,跪着抄完,腿都得废,而且还让她抄三遍。

虽然原身抄过,但她抄不了一点。

一袭粉色宫装、花枝招展的陈娉婷摇着扇子施施然的走过来,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嘲讽道:“哟,这不是我们的玄阳公主吗?怎么跪地上了,就算看到本县主来了,也不必行此大礼啊。”

萧黎放下笔杆,笑得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陈娉婷,你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陈娉婷又不瞎,那表情一看就透着算计,然而萧黎无声的说了三个字:陆-衍-之。


满西楼是一间很偏僻的茶楼,装潢雅致,格调清冷,是那种看着就不太想进去的地方。

那东家似乎也不在乎有没有客人,一直开着门,店小二也不热情,但偏偏里面的茶质量顶级,茶点也是特别的精致,味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属于那种看着不怎样,但进去了以后一定会被惊艳的地方。

不过就现在的人数来看,显然被惊艳到的人不多。

然而店小二这两天特别精神,端着托盘还要哼哼曲子,谁都看得出他的愉悦。

一道清瘦的身影从门口进来,正好看到小二一蹦一跳的脚步消失在二楼转角。

来人一袭烟色青衣,巷子里的风吹来,衣袂飘渺浮动,更显身姿单薄。

“子越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秋风的凉意,宛若潺潺沁人的泉水,柔和微凉。

柜台后的掌柜闻言抬头:“少东家来了。”

“你说子越啊。”掌柜笑道:“楼上雅间来了一位娇客,一连来了三日,出手大方,拿金叶子请子越给她讲故事,那娇客美貌惊人,听故事认真,听得开心了就赏金叶子,那小子可来劲儿了,这两日搜肠刮肚,嘴里说起泡了都不在乎。”

少东家失笑:“感情那小子平日里对我爱答不理,是因为钱不到位啊。”

掌柜放下算盘出来:“少东家先坐会儿,我去吩咐厨房给你做点心。”

少东家点了点头,在堂中站了一会儿,慢慢往楼上走去。

二楼很是宽敞,但全都被做成了单独的雅间,没有门,而是用竹帘隔开,通风透气,茶香袅袅。

少东家扫了一圈,最后在最靠近东边的雅间里看到了自己的店小二。

还没走进就能听到他那异于平常的欢笑之声。

“说时迟、那时快,当时我一个翻身,一把将少东家捞起,扛着就跑,一口气跑出十里地,这才让他免遭女土匪的毒手......”

少东家脸都黑了:“......”这聊的是什么?

“咳咳。”

屋内,子越说得神情激动,眉飞色舞:“姑娘是不知道啊,那女土匪五大三俗,牛高马大,站着都有两个少东家那么大了,那沙包大的拳头,一拳一个少东家,那血盆大口,一口一个小娃娃......”

“咳咳。”

子越:“也就是我,也只有我,聪明机警,胆大包天,随机应变,武艺超群,这才能解救手无缚鸡之力的少东家于水火之中,不然,他现在还在给那凶神恶煞的女土匪当压寨夫君呢。”

萧黎把玩着金叶子,那嘴角就一直没有压下来过,怎么有这么有趣的人。

屈指一弹,金叶子从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落到子越的托盘里。

目光扫过门口隐约透出来的身影:“那位是不是就是差点儿给人当了压寨夫君的少东家?”

清秀的少年小二回头看了一眼,然后摆手:“就是他,不过不重要了,我还有故事可以继续讲。”

少东家有金子重要吗?

少东家也不能耽误他赚金叶子!!!

这几天他赚了他当店小二一辈子都赚不了的金子,少东家是什么?他压根儿不认识!

帘子后的人无奈掀开帘子,一脸歉意的看向坐在窗边的女子,触目所及,一瞬间惊艳得忘了自己要说什么了。

听掌柜说楼上的娇客美貌惊人时他不以为意,没想到竟然真是一位难得的绝色佳人。

她做男儿打扮,锦衣玉饰,华丽贵气。

但再华丽的衣衫饰品都只是陪衬,不及那容颜明艳。

肌肤白皙,五官精致,不施粉黛却也依旧眉眼如画。

临窗而坐,窗外的阳光为她镀上一层梦幻的光泽,她盈盈含笑,潋滟生辉,凉风浮动,更添几分惬意懒散。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姑娘,不知道是哪家金枝玉叶的贵人。

“子越。”

他先喊住自己那恨不得化身狗腿子的店小二,这才向那姑娘施礼:“在下是这满西楼的少东家,子越年少,大家都惯着他,让姑娘见笑了。”

萧黎看到来人的时候也忍不住挑眉,眼尾笑意更深两分。

“赤忱少年,朝气蓬勃,何谈失礼。”

“况且他也没欺骗我,少东家确实容色过人、令人见之忘俗。”

不同于陆衍之那一身贵气却刻意装作清冷出尘,这位是真的仙儿。

他身姿单薄,白皙的肌肤透着病态羸弱,但他站姿笔直,目光清正。

一袭飘逸的青衣,不带一丝的装饰,头发也只是用一根玉簪子固定。

这一身穿着单调不起眼,却因为他那张出色的容颜变得仙气飘飘。

他的容貌俊朗,但并不华丽,五官明朗,恰到好处,一双瑞凤眸略微深邃但不带攻击性,有种波澜不惊的平静。

他没有刻意营造那种高不可攀的谪仙姿态,而是很淡然随性的。

可哪怕他就是笑着,也带着温和的疏离。

犹如枝上白雪,不坠凡尘。

萧黎那满眼欣赏不掩饰,但只是欣赏,像是看到了什么赏心悦目的事物,忍不住赞叹一声。

虽然带着三分调侃,却不会令人不适。

少东家没少听人惊叹他的容貌,但被眼前这般的女子如此直白的称赞,还是让他有些不自然。

“姑娘莫要听他胡说八道,听说姑娘一连三日都来此喝茶,可是在等人?”

赶紧绕过容貌这个问题。

萧黎:“我没等人,我在等风。”

子越看了眼窗口:“现在就有风啊。”

萧黎笑道:“我等的不是这个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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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家坐在自己专门的厢房里喝茶,很巧,就在刚刚萧黎坐的那一间旁边。

掌柜的送了点心上来,被少东家邀请着一起坐下。

子越抱着自己的钱罐子上来,里面的金叶子哗哗作响,他一脸疑惑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姜叔,现在明明有风,为什么那位姑娘还要等风呢?”

掌柜的闻言没说话,而是看向对面的少东家。

少东家缓缓放下茶杯,轻声道:“满西楼,待东风。”

子越:??

不懂,秋天吹的不是西风吗?秋天能吹东风?

哗啦啦的将里面的金叶子倒出来,足足有三十枚,他不厌其烦的数了一次又一次。

啊,美人姐姐离开的第一个时辰,想她。

都怪少东家,不然今天他一定能多赚几片金叶子的。


一碗一碗的汤药下去,萧黎觉得自己都快要被腌入苦味了。

宁嵩那个死老头确定不是故意折磨她?

萧黎现在很是虚弱,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

怒火攻心,把那几口血吐了,人虽然虚弱,但好歹没发病。

她可不想被那种难受又恶心的情绪缠上来。

不能亲手杀了柳雪茵确实让她难受,可这就想打倒她,让她绝望崩溃?

那还差点儿火候。

万事终有解法,她不相信这个世界没有bug。

她不能杀了柳雪茵,旁人也不能吗?

女主角是一个故事的中心,那男主呢?男主也同样重要,而且辰王一直虐待柳雪茵,他能不能杀了女主?

萧黎坐在三层阁楼之上,她很喜欢独处,她本就是孑然一身,不想应对这个世界的NPC,这样独自待着再舒服不过。

秋风习习,吹走夏末的烦闷,闭上眼,此刻天地间只有她自己,只有自己是真实。

“咚咚咚!”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直到三层的楼梯口也没有停,而是一路走了上来。

钱慧端着药上来,温柔关切道:“公主,该喝药了。”

萧黎半靠在迎枕,姿态懒散,闻言才缓缓转头,眸光平静的注视着这个关心自己的嬷嬷。

“我说过,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能上来。”

钱慧脸色一僵,似是有些怨怪的看了萧黎一眼:“公主这是与我生分了吗?”

她把药碗放下,委屈又惆怅道:“当年我被分到公主身边的时候你才七岁呢,这么些年,我细心照料,一心为公主打算,我自认是最疼爱公主的人,我们本该最是亲近,可公主现在却总是疏远我,可是老奴做了什么事儿让公主厌恶了?”

萧黎沉默了,她根本不是原来的玄阳公主,所以谈不上厌恶疏远,不过是钱嬷嬷总是把自己当长辈,爱说教,她不想听她唠叨,所以很少理她而已。

就像现在,她也不想说,但钱嬷嬷就这么看着她,眼神控诉。

萧黎心里有些烦躁,但语气依旧平静:“嬷嬷这是怪我?”

钱慧表情一变,假意道:“我怎么舍得怪公主,盼望着你好还来不及呢。”

话语里还是有怪怨的意思。

萧黎盯着她,眸光沉沉,一言不发。

钱慧不明所以,被盯得心里有些发毛,她无端笑了一下,立刻转移话题。

“想来公主确实是被驸马气到了,前些日子陌生得我都快不认识了,现在我才知道,其实你心里还是放不下驸马的。”

“夫妻之间哪儿有不争不吵的?吵完了,闹完了,日子还得继续过下去。”

“驸马之前也回头讨好你了,证明是真心悔过想跟你好好过日子,听说驸马的伤势已经好很多了,公主不如亲自去道个歉,把人接回来,女人啊,还是得温柔体贴、贤淑大方,不然这日子还怎么过下去?”

萧黎本来是心情烦躁,但听着听着差点儿窒息,不用怀疑,这钱嬷嬷以前一定就是这么劝原身的。

怪不得原身一直温柔体贴、各种讨好陆衍之。

不能说错,按照原身性格来说,倒也正常,是萧黎接受不了而已,她可以接受自己死无葬生之地,但绝不会卑微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尤其是陆衍之。

不过这些想法她犯不着跟一个思想固话的嬷嬷说,目光落在药碗上,端起闻了一口,正准备喝的时候,突然间觉得这画面似曾相识。

在被困在玄阳公主身体的日子里,钱慧也是这样端药给原身,然后一脸心疼怜爱的看着原身,哭诉着说一定会想办法把原身救出去。

她有没有真正想办法帮原身另说,可原身喝的那些保胎药,似乎都是她一碗一碗的送进去的。

正因为是最亲近信任的嬷嬷,原身才一碗一碗的喝,本想打胎,却不想喝下的都是保胎药。

萧黎那时候完全共享了原身崩溃疯魔的情绪,被折磨得很是难受,一时间竟然没注意钱慧他们是否别有居心。

现在细想一下,为什么每次去见原身的都是钱慧?

陆衍之已经控制了公主身边所有人的人,却为何总会在一段时间放钱嬷嬷进去?

钱慧满口答应了帮公主弄堕胎药,却每次送的都是保胎药;钱慧每次都说自己一定能想办法救公主逃脱苦海,可每次来都是差不多的话术。

像是专门用来吊着玄阳公主,让她心存希望,减少寻死的次数。

所以,钱慧到底是忠仆,还是披着忠仆的皮,其实倒戈了陆衍之做了帮凶?

毕竟陆衍之和柳雪茵说的那些事情连他们自己都感动了。

柳雪茵说孩子无辜,陆衍之说会将之当作亲生孩子。

他们想方设法保全孩子,不离不弃照顾发疯的玄阳公主,作为知道那个孩子是孽种的钱慧会不会觉得陆衍之真大度?会不会感动于陆衍之的‘深情’,自以为是的帮他一起安抚那个‘糊涂’的疯子公主?

药,入了喉,苦涩依旧。

“红月。”

噔噔的脚步声走楼下上来,走到还有几步台阶就停下了:“奴婢在呢。”

萧黎此刻只能看见她头顶的一朵绢花。

相比钱慧,红月和蓝月两个倒是忠心得多,原身终于发现柳雪茵和陆衍之的奸情,她没有大喊大叫,而是等待时机终于联系上了她们两人。

两人拿着原身给的玉佩当了去请杀手,杀手失误了,两人又想毒杀柳雪茵,结果红月被当场打死,而蓝月被顾凌提到原身面前活剐了。

这两个丫鬟心眼子不够,但是真的忠心。

“你上来。”

听到命令,红月这才走上楼来,半蹲在萧黎面前,一双杏眼看她的目光带着乖巧讨好。

萧黎伸手勾住她的脖子把人拉过来,低声的耳语几句。

红月有些惊讶,但她没有反驳一句,而是一脸认真的回答:“奴婢遵命。”

见她这般,萧黎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真乖。”

红月瞬间羞红了脸,她不是小孩子,但公主这般宠溺的语调,真是让人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