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暗恋大佬成了粘人精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林诗诗陆昶

本书作者

流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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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陆怀喜对着余氏一顿数落。

余氏本来心情也不好,事情没有得逞,现在陆旭关着门,也不搭理她。

张妈妈刚刚又过来说,要带着林诗诗搬离府上,这一个个的,是要气死她吗。

“老爷,您说话可要凭良心,陆昶难道没有干那丢人的事?你们替他遮掩,我就不能说实话了?你以为诗诗是心甘情愿要跟她成亲,她是被迫无奈。她明明心悦旭儿,我是不忍她一辈子因为别人的错误,跟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她父母将她拜托给我,我为她谋划,何错之有?”

余氏的火气比陆怀喜的还要大,倒硬生生把陆怀喜的气势给压住了,陆怀喜瞪圆了眼睛望着她。

“你,你,我告诉你,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昶哥儿不是你的孩子,你才把他往外推。你要是不依不饶,心胸狭窄,这家你也不用当了。”

陆怀喜外强中干的警告道。

旁边的小道上,粗大的银杏树干后面,站立一个玄色的身影。只见玄色的衣摆转动,陆昶眸色晦暗,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了。

身边的护卫一声不敢吭,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

余氏还在那里和陆怀喜拉扯,两个人都憋着气,非得把这气出了才行,都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动静。

“父亲,母亲!”

余氏和陆怀喜站立的地方离陆珊珊的院子不远,把她惊动了。

余氏见到陆珊珊,才想起,自己是来找陆珊珊的,却被陆怀喜截住吵起来了。

陆怀喜见女儿嘟着嘴看着他们,也觉得有些尴尬,不再与余氏纠缠,愤愤的甩甩袖子转身走了。

余氏含悲带泣的走过去,拉着陆珊珊的手,道:

“走,珊珊,娘正要找你说话。”

两人并排着进了陆珊珊的珊瑚院。

余氏坐下,道:

“娘昨晚就去找了沈姑娘,上午又去林诗诗那里百般安抚她,想让她拒掉与陆昶的婚事。白天朝廷派人过来问询,只要她咬死被冒犯了,朝廷上有沈尚书发力围攻,这事必然能成。谁知道林诗诗却替他打掩护,把他保了下来,你父亲一回来,就对着我一顿埋怨。”

陆珊珊也颇觉奇怪,以前林诗诗对余氏十分依赖顺从,对陆旭更是一片儿女痴心,就因为一个沈玉娇,林诗诗私下不知道用多少好东西来贿赂自己。

这两年,陆珊珊巧妙的周旋在沈玉娇和林诗诗中间,从两人这里得了不少的好处。

林诗诗甚至委婉的说起,以后谁要是做了陆珊珊的嫂嫂,必定会给她添一份丰盛的嫁妆。

言外之意,就是想让陆珊珊帮着她。

如果沈玉娇和林诗诗都成了陆旭的女人,那她还可以源源不断的从她们那里谋得好处。

“娘,女儿也觉得蹊跷。以前,诗诗把我当成姐妹,有事会来找我,但这次,她闭门不出,连二哥她都爱见不见的。难道她真铁了心要嫁给大哥?”

余氏叹了口气,现在可不就是这个情形。

“你祖母和你父亲都同意了。沈姑娘只知道弹劾陆昶,是让他失去宗子之位,若知道我们还想让林诗诗做旭儿的妾,以她那性子,一定会记仇的,这事,要 烂在肚子里,千万别说漏了。”

余氏提醒陆珊珊,陆珊珊点头,让她放心,她在这方面都是很小心的。

“娘,林姐姐上次说,想把京郊那个带温泉的庄子给咱们,你有没有把它要过来。”

因为陆珊珊体寒,每次癸水一来,就疼得在床上打滚,这半年吃着上好的药材调理着,才少了许多的痛苦。

大夫说若能在冬天的时候,在温泉里泡上几个月,就会大大的减轻,以后也不会影响生育。

当时,林诗诗就笑着安慰她,说她是有福之人,她在京西北的九华庄园,看样子是要送给她了。

这个九华庄园她们冬天偶尔也会去,占地接近千亩,有天然的温山泉,那山泉还带着药石的味道,曾找人看过,说里面的水含有诸多矿物质,对人体极好。

林诗诗还真不是说说,说为了冬天能在那里常住,需要改建那里的房子,现在上个月那边的管事还过来回报说外面已经完工,在做内饰了。

林诗诗和陆珊珊一起商量了七八几天,一起画图,选材料,才定了下来。

林诗诗可真舍得花银子,都是上等的木材做的家具,地毯也是进口的,看得她啧舌,上千两银子就花进去了。

陆珊珊知道林诗诗出手大方,脸皮又薄,她只要稍微用点心思,就能轻而易举的从她那里拿到很多东西。

不过,这个庄子,自然要麻烦一点,因为林诗诗说过,她的田锲这些,都是张妈妈给她收着的。

陆珊珊最近都在讨好林诗诗,就是想哄着她想办法把这个庄子送给她。

陆怀喜寿宴那天,沈玉娇来了,陆珊珊就借着身体不舒服没有出去,沈玉娇是去的她院子,关起门来说话,以免被林诗诗看到了不高兴。

“珊珊,你身子好点,就去找诗诗说说话,你只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跟她好好说话,体现你们的姐妹情就可以,她是个心软的。就是那个张妈妈,你要避着点,那是个老辣的。”

顿了一会,余氏接着道:

“你父亲这次过生辰,诗诗之前说的会送一个绸缎庄子做生辰礼。我特意告知大家晚上家人聚餐的时候,家里人再把礼物送上。我想的是,她和陆昶事发后,她为了求得大家对她的包容,估计会送得更多,她在京城,有七八家绸缎店。没想到,她刚刚派人送过来了一个锦盒,我打开一看,里面只是八百两银票。”

其实八百两也不少,但是跟一个绸缎庄子根本没法比,一个庄子一年的利钱就得几千两。

再者,给银票,显得不用心,是在敷衍。

余氏接到这个锦盒,心情就很不好,她有一种失控的感觉。

而上一世,正如余氏预料的那样,林诗诗为了讨得陆怀喜余氏的包容,交出了京城六家绸缎铺,每年坐收银钱上万两。

此时的余氏有一种自己被自己算计了的落败感。


余氏心里直后悔,不该带鲁国公夫人一起,这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能把控牵引的。

还有林诗诗,是个在富贵里泡大的水晶一般单纯的人,以前都是自己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句句话都打在了七寸上,让自己哑口无言,不得不息事宁人。

她谋划了这么久,实在不甘心得很。

但眼下也只能借口还要去外面招呼客人,先把鲁国公夫人这些人带出这里。

等宴会散了,她再单独哄哄林诗诗,大不了让陆旭也过来哄她,务必让她咬死了陆昶。

到时大门一关,自己家法处置府里的家务事,跟别人又有何相干。

“陆昶,你今天终究是做了错事,你先去祠堂跪着吧,其余的事,等报了你父亲再来处理。”余氏道。

陆昶道了一句“抱歉”,低着头走了。

余氏看着陆昶就这样离开了是非之地,心中那个恨啊,但又无能为力,安抚了林诗诗两句,也带着一干人离开了。

林诗诗满脸寒气坐在床边,秋云心里一个哆嗦,她觉得,今天的林诗诗跟往日大有不同。

她小心翼翼的上前,道:

“小姐,咱们要不也走?”

“好!”

林诗诗让秋云替她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抄小路回了自己的住处。

院子里只有一个做粗活的粗使丫头喜儿在。

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来信,说宁海那边过来人,要见张妈妈,张妈妈带着一个小厮和粗使丫鬟出去了。

春雨不知道被人叫到哪里去了。

前世事发后,春雨就被余氏发卖了,秋云待在自己身边,与忍冬一起伺候自己,一直到后来,她才发现秋云早就成了余氏的人。

这么看来,春雨倒是无辜的,所以余氏才会把她卖了。

“喜儿,你去金宝楼,把张妈妈叫回来。就说府上有急事,让她赶紧回来。今天府上忙,你就不要去麻烦其他人了,自己走路快去。”

喜儿是个十五岁的老实孩子,一双大手大脚,干起粗活来十分麻利,面相朴实。平时就只干院子里的粗活,很少出府办事。

她一听到林诗诗的话,半天都没反应,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样的活不是应该让秋云或者春雨去办吗?

秋云在一边,上前道:

“小姐,喜儿没去过金宝楼,还是让奴婢过去吧。”

林诗诗冷笑,让你去?只怕你第一时间就去告诉余氏。张妈妈今天出府,十有八九就是余氏设计好的。

但现在还不是收拾秋云的时候。

“喜儿脚大,走路快。你倒是提醒我了,喜儿,你拿着这块令牌过去。”

林诗诗将一块铜做的令牌交给喜儿,有了这块令牌,金满楼的伙计见了,就会配合。不然,喜儿这样一个粗使丫鬟,到了那富贵地,只怕门都进不去。

喜儿诚惶诚恐的接过,揣入怀中,这是真的把这么大的事交给她了。她不忘跟林诗诗表态,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秋云还想说什么,林诗诗道:

“秋云,你随我进来。”

秋云不敢违拗。

到了房间,林诗诗让她给自己挑选一套新的衣裳,又让秋云去厨房烧火煮水,她要沐浴。

“小姐,我让大厨房那边送水过来。”秋云道。

“今天府上办宴,大厨房哪里忙得过来。”

林诗诗不悦的训斥道。

她平时是顶好说话的人,春雨和秋云都是从宁海就跟着她的丫鬟,就跟小姐妹似的,极少挨训。

秋云见林诗诗脸色不好,不敢再多嘴,只好转身去厨房生火烧水。

过了片刻,秋云偷摸着走了出来,却看见林诗诗在院子里坐着。

秋云吓了一跳,她以为林诗诗这会肯定是在卧房,她好趁机去给余氏送个信。

“怎么,这么快就把水烧好了?”林诗诗故意问道。

“没……没……奴婢想去大厨房拿些好柴火,这样火会大一些……”秋云揶揄着。

“秋云,你如果走了,院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你就不担心我再出事吗?是柴火重要,还是你小姐我重要?”

林诗诗质问。

秋云无言以对,她倒是忘了,林诗诗刚刚孤身一人受了侵害,如今肯定是很怕的。

她赶紧道:

“小姐,奴婢知错了。奴婢今天一定寸步不离的跟在小姐身边。”

秋云没了机会溜出去,只好暂时打消了送信的主意,希望喜儿出府的时候,能被人注意到吧。

张妈妈是林诗诗最得力的人,余氏才会把她引走的,她要是回来了,余氏的算盘只怕要落空。

余氏怎么也不派人过来看看呢?

秋云瞟了瞟大门,发现大门栓上了。

林诗诗装作没听见秋云的小动作,只吩咐她赶紧回去烧水。

秋云满腹心事回去继续烧水,等水烧好了,林诗诗又让她伺候沐浴,寸步不离。

“小姐,奴婢好像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奴婢过去看看。”

伺候林诗诗沐浴的时候,两个人都听见了院门口传来的敲击声。

“等我沐浴好了再说。”

林诗诗一点表情也没有,说出来的话生硬生硬的,听得秋云心里直打鼓。

好不容易伺候林诗诗穿好衣服,梳好头发上了妆,打开院门一看,却是一脸着急的陆旭。

“怎么这么半天才开门,你耳朵聋了吗?”陆旭一见秋云开门,就骂道。

他都让小厮去搬梯子去了。

秋云有苦难言,只能道歉:

“对不住二爷,奴婢刚才伺候小姐在梳妆。”

陆旭懒得跟她这个蠢笨的丫鬟计较,再说秋云是林诗诗跟前得脸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他大步走了进去。

“诗诗,你怎么样了,听忍冬说你身体不舒服。”

陆旭见林诗诗眼睛红肿,但刚梳了妆,看着也不像是生病了。

林诗诗闻言,便知道陆旭还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印章,在我叔叔那里。叔叔说要好好对一下账,看看我这些年的支出再说。我跟你说,我叔叔是个铁公鸡,我以后啊,可不敢乱花钱。”

“啊……可是,可是……那是你的钱,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陆珊珊一副你别被他骗了的表情。

“可他是我的亲叔叔,我怎么能不听他的,他也是为我好。我以前不也听你母亲的嘛,都是自家人。”

林诗诗无所谓的道。

“是啊,你以前都听我母亲的,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把事情交给我母亲呢,我们住在一起,不是更方便么?你叔叔迟早得回宁海。”

陆珊珊越说越觉得林诗诗应该把这些交给她母亲。

“事情已经定了,再来说其它的,也没有意义了,你说是吧。”

林诗诗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陆珊珊简直被她噎死了。

突然想起来,不管她的铺子给谁管,先得让她能支帐才行啊。

“大嫂,那我的药怎么办,府里的药昨天就吃完了。”

“吃完了?那你说怎么办?”

林诗诗心想,关我屁事。

“我这不是来找你嘛,大嫂,后天不是要回门,要不你把印章拿回来?”

林诗诗摇摇头。

“等叔叔把账对好了,就会给我的。”

“那我的药……”

“你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府里还能断了你吃药的银子,也花不了几个钱不是。”

上辈子,你可没记我的好,还说吃药能用几个钱。

陆珊珊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想跟她翻脸又不敢。

只好硬撑着道:

“银子的事,那我一会找母亲。”

陆珊珊见林诗诗很坦然的样子,心里很是郁闷,可自己还有求于她。

“大嫂,你那庄子都拾掇好了吧,现在天气这么冷,我们什么时候去温泉庄子?大夫说,我如果今年冬天能在温泉泡上一个冬天,这湿寒的体质就能大大改善。”

脸皮可真厚!林诗诗无腹诽。

“应该好了吧,我忙着成亲,把这事都给忘了。珊珊,你想去就去,一个庄子,不用跟我客气。我只怕不能陪你了,这成了亲,就不自由了。”

林诗诗大方的道。

“大嫂,你不去的话,那里不需要那个印章吧!”

陆珊珊不放心的道。

“不用,我叔叔还来不及管那里。只不过,我也许久没去了,不知道那边什么光景。”

陆珊珊松了口气,磨了半天,总算有一宗事如愿,也没白来。

至于那边的情况,陆珊珊想,以前没有维护之前,尚且不错,今年花了上千两银子布置,那肯定是更好了。

自己在那里舒舒服服住一段时间,腻了再回来,反正也就大半天的马车。

陆珊珊想着,去之前,还得去看一看王寂川,免得自己这么久没有信息。

还有三个月就科考了,这三个月很关键,得不时与他见面保持好关系。他能来参加二哥的婚礼,说明他还是重视自己的。

至于毛林海,写封信就可以了,倒时余氏出面维护维护。这样正好也可以避免在恩科之前与他多见面。

实在是个不错的借口。

午膳的时候,余氏把林诗诗叫了过去,让她在旁边伺候。

说白了,就是要给她立规矩。

林诗诗站在余氏的身旁,像个丫鬟似的被使唤来使唤去。

就在这时,沈玉娇过来了。

“母亲,儿媳妇来晚了。”

沈玉娇倚在一旁笑道。

余氏亲切的招呼沈玉娇挨着自己坐下。

“谢谢母亲。大嫂,你怎么不坐下?”

沈玉娇挑衅的笑着。

“我喜欢你大嫂伺候。”余氏道。


陆怀喜看了眼余氏,揣测着她到底什么意思。

然后用深沉的目光看了看跪着的陆昶。这个儿子,跟自己不亲,有什么事,从不主动说,他也很少去管他的事。

但他是自己的长子,在很多时候,他们是一体的。

陆昶升了中郎将,他这个当父亲的也有面子,同僚也会高看他一眼。

良久,陆怀喜把目光对准余文铭,道:

“事已至此,你说,想要个什么交代?”

余文铭自然不能把自己的小心思直接说出来,他得让对方说。

“姐夫,我不管提什么要求,都会伤了亲戚间的感情。要不,咱们就去顺天府报官,让官府来公正审理。”

陆怀喜不满的看了余文铭一眼,报官?陆昶身为朝廷四品官员,做下这等事,要是报官,搞不好就是被革职流放的下场。

就算死咬着是你情我愿,男女私相授受,那些没事干的御史大夫也会死揪着不放,不脱层皮都难。

何况,陆昶这脾气,他能咬女方一口?

这要到了官府,都不用用刑。

“不可,一旦报官,诗诗声名尽毁,以后还怎么成亲。这件事已经伤害到她了,怎么能再往伤口上撒盐。我看,昶儿和她,年岁相当,又都没有成亲,不如将错就错,就让陆昶与她成亲吧。”

林诗诗是个孤女,又是商户之女,嫁给自己的长子,身份是差了一点,但眼下发生了这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老爷说的倒是个办法,可妾身问过诗诗,她死活不同意。”余氏插话道。

她怎么可能让陆昶与林诗诗成亲,那岂不是成人之美了。

林诗诗在她眼里,那就是一只肥鹅,怎么可能让她飞去别人的锅里。

陆昶闻言,目光幽暗,面色灰败。

陆怀喜不太高兴:

“她不同意?昶儿哪点配不上她。她能嫁入我镇国将军府做长媳,那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陆怀喜官职不高,但他从小就长在权贵窝里,小时候交往的都是京城的富贵子弟,一个商女, 还是孤女,给他做儿媳妇, 他没看在眼里。

自从陆昶升了中郎将,那想与他结亲的贵女多的是,陆怀喜还在替陆昶惋惜那些好亲事呢,你一个黄毛丫头居然敢说不同意。

如果不是儿子陆昶与他不亲近,他有的是办法替他开罪。这种事情,你情我愿,或者干脆说是女方勾引,就成了一桩风流事,而不是犯奸作恶。

“老爷,你也知道,诗诗与旭儿,两人……相处得很好。”余氏道。

“他们两个?出了这样的事情,你还打算让旭儿……”陆怀喜实在说不出口,也对余氏的大度刮目相看。

“现在旭儿在陪着诗诗,若没有旭儿的安慰,诗诗都不想活了。老爷,我又怎么忍心分开他们。”

余氏装出一副同情又无奈的表情。

“那你们说,到底该如何?”陆怀喜本以为余氏是要帮自己的外甥女攀上陆昶,说了半天,却发现又不是这么回事。

“老爷,发生这样的事,再见面大家都难堪,既然是陆昶犯了错,他就该承担后果。我们是家人,自然也不好将他送去官府。不如,就让他离开镇国将军府,另立府邸。”

陆怀喜气笑了,他这个夫人,城府果然是深。

这么多年,余氏想要什么,他很清楚。

可是他也没想到,余氏会绕这么一个大弯,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还不惜把林诗诗的清白搭上。

陆昶和陆旭都是他的儿子,谁当宗子,将来继承镇国将军府,他都没有意见。当然,从感情上,陆旭跟自己亲近。

这么些年,宗子之位一直没有上族谱,是大家在较量。陆昶是长子,如今又是中郎将,上面还有老夫人护着。

而陆旭也是嫡子,考中了进士,又有余氏在旁边。

所以,陆怀喜实在难以定夺,就一直回避着这个事情。

“余氏,我还没死,昶哥儿也没成亲,就将他逐出府,你让别人怎么看他,他如何在京城立足?”

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这将是他一生的污点。

陆怀喜虽然对陆昶感情一般,但这终究是他的长子,他又如此出色,给家族带来了荣光。

平时余氏小打小闹,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不会答应余氏,因为这么个事就毁了陆昶。

“老爷,只是让他单过,怎么就是逐出府了。逐出府那可得族长出面,开祠堂在宗册上除名。”余氏辩解道。

又对陆昶道:

“昶儿,你是如何想的?发生这样的事,我想诗诗和旭儿,都不愿再见到你。你若继续在府上,自己是不是也尴尬。你毁了女子一生的名节,若不是旭儿是个重感情的,诗诗的一生就太凄惨了。”

陆昶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那一直挺直的脊背,此刻看起来竟然一片孤寂。

“是我的错。一应罪责,我都愿意承担。”陆昶声凉如水。

陆怀喜气得咬牙,这个儿子,怎么这么傻。一旦出府,京城将流言纷纷,那是唾沫可以淹死人的。

他觉得最佳的方法,就是让陆昶与林诗诗成亲,可余氏把陆旭拉了进来,他这个当父亲的就不能这么干了,弄不好陆旭儿会恨他一辈子。

陆怀喜左右为难。

“姐夫,既然大爷也答应了,那就让他出府单过吧。我父亲知道此事以后,也好对他有个交代,老人家可把诗诗看得重。”

余文铭把林诗诗的祖父,也就是陆怀喜的岳父大人余老大人推了出来。

一提到岳父大人,陆怀喜有些头疼,他这个岳父大人,最是一个不通人情的老学究,要是被他知道了来府上要个说法,可够他喝几壶的。

陆怀喜挠了挠头,想着要不就暂时答应下来。就听见门口的丫鬟进来道:

“老爷,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屋子里的人都是一惊,连一直垂着头的陆昶也抬起头来。

陆怀喜连忙走向门口去迎接。

只见三个小厮,抬个太师椅,椅子上坐着一个银发老太太,正是府上的董老夫人。

“母亲,您老人家怎么过来了。”陆怀喜拉着董老夫人的手,亦步亦趋的迎进来。

余氏和余文铭也赶紧在一旁行礼。

“祖母。”陆昶喊了一声,声音有些动容。


“你想得倒是周到,果然是个孝顺的孩子,那你便好好做吧,等晚膳的时候,再端上来。”

余氏突然变了态度,别说林诗诗,就连沈玉娇都觉得奇怪。

余氏自有自己的算盘,挥挥手让林诗诗走了。

沈玉娇满脸狐疑的看着余氏。

余氏也不好跟她多说,只道:

“我累了,要午睡一会,你也回去吧。过半个时辰,你让旭儿过来,我有话对他说。”

沈玉娇有些不高兴,但她又隐隐约约觉得,婆母不可能就这么放过林诗诗,且等一等。

她甩着帕子走了。

林诗诗回到北院后,厨房的人正好从外面采购回来。

“大奶奶,您看这鱼可还行。”

厨娘讨好的把桶里的鱼递过去。

林诗诗看了一眼,笑道:

“很好,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大奶奶您客气了。以后有事,尽管吩咐。”

厨娘笑呵呵的道。

刚才林诗诗去厨房,让她去买鱼,直接给了她一坨金子做跑路费,让她买回来直接送到北院。

别怪她见钱眼开,厨房虽然有油水,但买个鱼就给金子这样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见。

她自然就要把林诗诗伺候好了。

这西湖醋鱼,这宁海地区是经常吃的,林诗诗她们都会做。

但凭什么自己亲自下厨做给她们吃呢!

所以林诗诗就多买了几条,今天晚上大家都吃。

她让春雨过来,先处理,这醋泡鱼,得好几个时辰才好吃。

尤其是还要给老太太送过去,自然更得小心,得把那骨头都酥化了才行。

余氏那边,吩咐庄嬷嬷去给茉莉送个信,让她晚上给老太太的饮食动一点手脚。

“老太太向来是吃自己厨房的东西,如果吃了她做的鱼,吃出了问题,那便是她的责任。”

余氏阴笑着。

到了晚膳的时候,大家的桌上就都有了一道西湖醋鱼。

余氏又派忍冬过来叫林诗诗过去伺候吃饭。

“忍冬,烦请你去告诉夫人,老太太今天高兴,让我过去陪她吃饭。您看,我是去老太太那里呢,还是去夫人那里?”

林诗诗无辜的看着忍冬,一副你替我拿主意,我听你的。

忍冬回去告诉余氏的时候,余氏不仅没有生气,眼里还闪过光芒。

忍冬摸不清头脑。

一旁的沈玉娇也满腹狐疑。

庄嬷嬷看了忍冬一眼,让她好好伺候主子们用膳。

晚膳陆怀喜和陆旭都在,如果林诗诗过来,陆昶也会一道过来,余氏本就不方便给林诗诗立规矩。

她去老太太那边,等老太太用膳后身体不适,正好人证物证都在。

只要茉莉那边,不要掉链子。

陆怀喜听说林诗诗陪老太太用膳,十分高兴,他对这个大儿媳本不太满意的,但既然得了老太太的眼,也是她的造化。

余氏这边用完了晚膳,又让忍冬泡了一壶消食茶和一点饭后小食,一家人围坐着聊天。

陆珊珊见大家都在,倒是个说话的好时机。

“母亲,最近天又变冷了,我跟大嫂说了,想去她的温泉庄子上住一段时日。”

余氏爱怜的望过去,大概是天冷了的缘故,陆珊珊的脸更显苍白了一些。

“你一个人去?我有些不放心。”

余氏道。

那个庄子挨着山,周围都是郊区,荒凉得很。

陆珊珊身边也只有一个嬷嬷和两个丫鬟。

陆珊珊看了一眼沈玉娇,道:

“二嫂刚新婚,肯定是不愿意陪我的,母亲事也多……我约了个闺蜜,就是父亲刘员外郎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