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夫人失踪两年,陆总突然醒悟小说乔熏陆泽
夫人失踪两年,陆总突然醒悟小说乔熏陆泽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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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羽轻轻

    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熏陆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夫人失踪两年,陆总突然醒悟小说乔熏陆泽》,由网络作家“风羽轻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乔熏把沈姨的事情隐瞒了下来。乔父以为沈清有事儿出门两天,换护士照顾几天,他见乔熏坐着发呆不禁说:“你先回吧!这里有护士呢!”乔熏摇头。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在这里!夜色沉静,乔父是病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乔熏独自坐在简陋的椅子上,静静出神。她的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红痕,那是白筱筱的母亲打的。病房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陆泽静静站着。他看着乔熏侧脸的伤,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看着她眸子里的木然……他又想起那天她从李太太家里出来,虽累但说话时的神采。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陆泽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陆泽,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那时的乔熏,是鲜活的。其实陆泽知道,只要他肯放手,乔熏很快就能鲜活起来...

章节试读


乔熏把沈姨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乔父以为沈清有事儿出门两天,换护士照顾几天,他见乔熏坐着发呆不禁说:“你先回吧!这里有护士呢!”

乔熏摇头。

她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守在这里!

夜色沉静,

乔父是病人,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乔熏独自坐在简陋的椅子上,静静出神。她的脸颊上,还有着一道淡淡的红痕,那是白筱筱的母亲打的。

病房外面,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

陆泽静静站着。

他看着乔熏侧脸的伤,他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他看着她眸子里的木然……他又想起那天她从李太太家里出来,虽累但说话时的神采。

其实过去,我也是这样!只是陆泽你一直没有注意而已。

陆泽,那200万不包括陪你睡觉!我记得你向来公私分明。

……

那时的乔熏,是鲜活的。

其实陆泽知道,只要他肯放手,乔熏很快就能鲜活起来。

但以后她不再是陆太太,有可能,变成贺季棠的太太,也有可能变成黎睿的太太……

在成全别人,跟成全自己之间。

陆泽选择成全自己!

他悄然离开,他相信,乔熏会来求自己。

她一直,都很聪明!

……

医院顶层,风很大。

天际,显出一丝光亮。

乔熏静静地看着那一丝光亮,她知道马上天就要大亮了,可是那些亮光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哥哥说过,人生有许多选择,但是乔熏现在却无路可走。

她只能求陆泽。

即使他的情人陷害沈姨,她还得低着头去求他,付出什么代价乔熏再清楚不过了……陆泽在她身上想要的,无非就是情欲和表面的夫妻关系。

微光里,她身后一道修长身影。

那人陪了她很久……

乔熏无意中侧头,意外地看见了贺季棠,他一身风尘仆仆应该是才赶回来的……他望着她的目光,温润平和带着些许温暖。

乔熏鼻子一酸。

不需要言语,她猜出他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但是她不能脆弱,

至少,她不能在贺季棠面前流露出脆弱,因为她不想贺季棠再为她做什么了……他那些不求回报的付出,她真的还不起。

她也不想拖累一个好人!

于是,乔熏扬起一抹微笑,她对贺季棠说:“季棠哥好久不见了!”

贺季棠跟她并肩站着。

他们一起看日出,看天边的光……

清早的风,吹起了乔熏的黑发,她侧头佯装不在意地说:“我考虑了很久还是决定回到陆泽身边,其实当陆太太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需要那么辛苦也不需要担心受怕!女人,总是需要找个归宿的……一个人很辛苦。”

她说完,直直地望着他。

贺季棠亦是。

四目相对,是道不尽的苦涩和无奈,还有他的怜惜。

他们不知道,这一幕被人抓角度拍下,照片看着挺暖昧……在清早传送到陆泽的手机里。

清晨六点,陆泽穿着雪白浴衣靠在大床上,看着那几张照片。

晨光中的顶楼。

男女深情对视,气氛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特别是贺季棠看着乔熏的眼里,满满都是爱意!

陆泽看了很久,面沉如水。

……

清早八点。

乔熏照顾了乔父吃早餐,跟护士打了招呼才离开,离开时她偷偷塞给人一个红包,里面是2000块钱。

走出医院,她打了电话给陆泽。

陆泽正在开车,他接了她的电话,却没有出声。

彼此都沉默。

良久,乔熏先开了口:“陆泽,我想见一见你。”

陆泽声音冷冷的:“想回家了陆太太?正好青蟹上市了,林嫂手艺不错,晚上你陪我一起尝个鲜?”

乔熏抿了下唇:“我想谈谈沈姨的事儿。”

陆泽声音更淡了些:“是吗?那到我办公室谈吧!”说完他就挂上电话,一点余地也没给!

深秋的街头,乔熏全身发寒。

这才是陆泽!

过去那些日子,他偶尔的温柔只不过是哄她回家的手段,一旦发现不管用了,他就露出原本的样子来——

凉薄,不近人情!

乔熏放下手机,她没有犹豫,坐上公交车。

转了两次,来到陆氏大楼。

陆氏集团的员工都认识她,知道她是陆太太,但也知道她这个陆太太有多不堪!

秦秘书下来接她。

上到顶层,秦秘书推开总裁室的门,她的态度谈不上热络:“陆总有事外出,陆太太稍等!我去为您泡杯咖啡。”

乔熏独自站在办公室里。

她又看见了那把小提琴,如珍似宝地放在陆泽办公椅背后的书柜中。

她看得出神。

背后,秦秘书进来她也没有发现。

秦秘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浅淡一笑:“陆太太,知道白筱筱为什么这么恨你吗?您大概不知道,四年前陆总其实是想过娶她的,陆总没有特别喜欢的人,所以娶谁都无所谓,白筱筱正巧……从天而降,唤醒了陆总!”

她将咖啡放在茶几上。

直起身子时,笑意颇深:“但是陆夫人……也就是陆总的母亲很不喜欢白筱筱,嫌她出身差登不上台面!所以即使陆太太您不出现,白筱筱也绝对进不了陆家的大门!”

她俨然,不把乔熏放在眼里。

乔熏忽然问:“那你呢秦秘书!你这样子的出身,陆泽的母亲会不会看上?”

秦秘书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她的心思乔熏能看得出来。

乔熏垂眸苦涩一笑,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从前她深爱陆泽,对他身边的人自然有一番了解,秦秘书对他爱慕的眼神有时甚至不加掩饰……乔熏又不是木头,稍稍想想就能明白!

……

陆泽晾了乔熏足足一天。

傍晚四点,他才回到公司,推开门时乔熏正站在落地窗前注视着太阳西沉。

听见门口声响,她缓缓掉过头。

陆泽看了她一会儿,侧身对身后的秦秘书说:“先下去!今天无论是谁,我都不接待了!”

秦秘书离开,带上门。

陆泽站在门口,跟乔熏对视了一会儿,走向办公桌后面坐下。

他靠在椅背里,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里,轻轻拉松,觉得舒服了点儿这才又看向乔熏:“想跟我谈什么?求情?”

乔熏背窗而立。

落地窗外,傍晚的彤云将天际染得通红,天地之大显得人渺小。

乔熏放低姿态:“是!我是来求你的!陆泽,放过沈姨行吗?”

她知道他要什么,

而她只想给一样,于是开始解衬衣扣子。

室内没开灯,

她的肌肤在幽光中润白晶莹,像是上好的丝绸般引人抚摸……片刻,衬衣和裙子落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

陆泽黑眸染上怒意。

偏偏他动怒时眸子尤其吸引人,让人猜不到他在想什么。他把玩着桌上的金笔,嗤笑一声:“怎么不脱了?”

说罢,他起身朝着她走来。

他停在诱人的身子面前,伸手轻摸了下她的香肩,带了些狎玩的意思,根本不像是对待妻子反倒像是对待生意场上那些逢场作戏的女人。

修长手指,轻摸狎玩。

伴着一声嗤笑:“想不到三贞九烈的陆太太,也有这么放荡的一面!怎么,想做了?”


乔熏在他怀里颤抖。

她陷入了回忆,过去三年,那些不怎么好的回忆。

她的生理机能,几乎失能。

陆泽正要一举占有,手机持续响起。

他不耐烦地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是秦秘书打来的,斟酌了下陆泽还是接了电话但语气不太好:“这么晚了什么事?”

电话那头,秦秘书声音焦急。

她说:“陆总,白筱筱她来B市了!”

陆泽微微皱眉,他看了一眼乔熏后曲腿起身,走到外面接电话了……但方才秦秘书那句话乔熏还是听见了。

白筱筱回到了B市。

陆泽终于让他的情人,登堂入室,这对于乔熏这个名义上的陆太太其实是莫大的羞辱。

约莫两分钟,

陆泽从外面进来,神色微紧。

白筱筱高调回B市,被记者围在机场,不慎摔倒腿又断了一次……而白筱筱的父母跟记者宣布,说白家是陆氏集团的姻亲。

这无疑是个大丑闻。

陆泽得亲自去处理,顺便也处理一下白筱筱。

他着衣时,看着无力趴在床上的乔熏,语气淡淡的:“有点急事要处理,你先睡吧!明天早晨我回来送你。”

乔熏背对着他,没有吭声。

陆泽拿外套时又看她一眼,这才匆匆离开……片刻,外面院子里响起车子发动的声音。

乔熏知道今晚他不会回来了。

她不禁想起从前。每次陆泽去H市看望白筱筱,她都很介意,甚至彻夜难眠。

但现在,乔熏发现自己不在意了。

他的冷淡他的恶劣,他所有待她的不好,她都不在意了。

不爱陆泽,真的会轻松很多……

……

天微微亮,松山医院VIP病房。

白筱筱穿着蓝白病服靠在床头,她看着陆泽的杏眼里,满是爱慕。

陆泽倚在沙发里,刷着手机。

他在看乔熏有没有给他发微信,等了半天,没有!

这时,秦秘书推门进来。

她走到陆泽身边,倾身低语:“媒体那边都打点好了,陆总放心,不该写的东西一个字也不会流出去!”

陆泽看她一眼,收起手机。

他正要说话,病床上的白筱筱看他脸色小心翼翼地开口:“对不起陆先生,我爸爸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他以为我们会结婚,他才这样说的!”

陆泽还未说话,

秦秘书忍不住怼了:“白小姐,你似乎忘了陆总结婚了?你从哪点觉得陆总在跟你谈恋爱,又从哪点以为陆总会娶你?”

其实平时,秦秘书对白筱筱不错。

她喜欢用白筱筱刺激乔熏。

但是,当白筱筱绿茶地试探陆泽的态度时,秦秘书忍不住了,她不能容忍这么低档次的女人在心里染指陆泽。

她明显激动,陆泽睨她一眼。

秦秘书想起他上次的告诫,她抿紧嘴唇,退后一步。

白筱筱很会看眼色。

她颤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秦秘书你误会我了,我从未觉得在跟陆先生谈恋爱。我知道陆先生有太太的,他对我好……只是因为当年我无意中唤醒他。真的……我只想治好腿,只想着能跟魏老师学习。”

“其他我真的不敢想。”

“秦秘书,你不会拦着我吧?”

……

秦秘书快要气死,现在,她终于知道白筱筱的厉害。

句句无辜,但句句针对自己!

秦秘书看向陆泽,想知道他的意思。

大晚上的陆泽本来就不高兴,白家又捅了这么大个篓子,自然不会有好脸色。

他看着白筱筱那张清汤寡水的脸,语气很淡:“这两件事情结束前,请你的父母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里有个数!”

白筱筱纤指握紧。

但面上,她仍是一副乖巧的模样:“我明白的陆先生!”

陆泽起身离开。

门外,白家父母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看见陆泽出来便想搭话,但嘴还没有张开陆泽就走进了电梯。

秦秘书瞪他们一眼,跟着进去。

电梯里,只有陆泽跟秦秘书,液晶屏上红色数字不断往下。

陆泽忽然问:“为什么安排白筱筱到松山医院?我记得乔熏的爸爸就在这间医院就医。”

秦秘书心头一紧。

随即,她立即解释:“陆总,这真不是我的意思!我赶到机场时,救护车已经把白筱筱拉到医院了!白筱筱明天的手术,陆总过来看望吗?”

话音落,电梯门打开了。

陆泽先走出去,只丢下一句话:“我又不是医生!”

秦秘书跟上去。

陆泽坐进车里,黑色宾利的车窗降下,他微微侧头对秦秘书说道:“等魏老师抵达B市,安排我跟他吃饭。”

秦秘书知道,他是想引见白筱筱。

她不禁多了句嘴:“陆总,我听说魏老师有心仪的学生了……我怕这事儿成不了!”

陆泽低头刷着手机。

闻言,他有点儿漫不经心的样子:“是谁让魏老这么看中?”

秦秘书笑得勉强:“具体不知道!但是魏老师公开表示过,对这位小提琴手的欣赏……直言要好好培养她。”

陆泽抬眼,看着自己的秘书。

半晌,他语气淡淡:“那就考验下魏老的……高风亮节。”

……

七点半,陆泽回到陆家大宅。

奢华餐厅,飘满了早餐的香味。

陆夫人穿一身贵气衣裳,坐在餐桌前指点着佣人做事,余光扫过儿子欲往楼上走,就叫住了他不咸不淡道:“她已经走了!”

陆泽脚步一顿。

他转身走到餐桌前,坐下,佣人殷勤地帮他铺好餐巾。

见儿子不准备说什么,陆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我听说昨晚睡到半夜,你出门处理白筱筱的事情了?陆泽,其实我不太想管你的私事,但是现在外面都在传你跟乔熏要离婚了!”

她顿了下:“乔熏再不济,也比白筱筱强上太多。”

陆泽喝了口黑咖啡,对佣人道:“下次记得不要放奶精。”

佣人连忙称是。

陆泽这才看向自己的母亲,语气淡淡的:“我没准备离婚!另外……我对白筱筱也没有那个意思!”

“但她有那个意思!”

提起白筱筱,陆夫人满脸不屑:“她是乌鸦想变凤凰!”

陆泽没搭话。

陆夫人也不想跟儿子关系搞太僵,她拿起一张请帖,在桌面上轻轻推向陆泽:“周四李太太有个宴会,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带着乔熏过去秀个恩爱,打破离婚的传闻。”

李太太?

陆泽接过看了,确实是旭日集团李总的太太。

最近李总有个项目,陆泽正在竞标。

估算有一半的机会。

这个节骨点上,这个宴会就显得特别重要,陆泽想也不想地说:“我带秦秘书过去吧!最近有个项目,带她去用得着。”

再说,陆泽也不想让乔熏沾染生意场上的事情。

陆夫人很不赞成:“秦秘书再能干也只是秘书,哪有男人参加宴会带秘书去的?”

但是陆泽已经决定了。

他对那个项目,势在必得。


乔熏怎会看不出来?

但她没有反驳,她将决定权交给陆泽,因为聪明的女人不需要在这样的场合里出风头……

所有人都以为陆泽不会同意。

陆泽却倾身将烟头摁熄,语气淡淡:“一起玩吧!”

他从前参加这样子的应酬,不太热衷于这些幼稚游戏,但今天破天荒地加入了战局……

乔熏坐在他身边,被他轻揽住肩头。

他们像是恩爱夫妻。

偶尔乔熏被罚时,陆泽揽近她,他温热手掌轻轻碰触妻子的精致小脸,狠狠秀了一把恩爱。

乔熏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很配合他。

在场的人打着趣儿,只有黎家兄妹的神情越来越不好看,特别是黎睿的脸色沉得可以滴出水来。

这次乔熏又输了。

这把玩儿的是真心话,由赢家黎睿提问。

黎睿端起马克杯狠狠地喝了一口烈酒,身边的路靳声看出他的不对劲,低声劝道:“黎睿你悠着点儿!都是打小一起玩儿的,人家又结婚好几年了,你这样犯不上!”

黎睿却一把推开他。

他盯着乔熏那张恬淡的脸蛋,问出一句要命的话:“乔熏,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不傻,黎睿能问出这么一句,就说明他对乔熏有那么个意思!这是很禁忌的,因为乔熏是陆泽的老婆。

悄悄看陆泽。

陆泽很淡定,似乎并不惊讶,他甚至还轻揽着妻子的肩头。

他也似乎,早知道黎睿的心思。

最先开口的是黎倾城,她看着自己的哥哥,终于忍不住开口:“哥,你疯啦!”

她想拉黎睿走。

但是黎睿却把她推开了,他看着乔熏又问了一遍:“乔熏,你现在还有喜欢的人吗?”

气氛更微妙了!

乔熏的处境是略微难堪的。

黎睿为难她,她的丈夫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她想,这大概就是陆泽叫她来的原因吧,他早就看出黎睿的心思,他故意刺激黎睿。

乔熏知道,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当场向丈夫表白,违心地告诉所有人她深爱陆泽。

可是……

乔熏垂眸淡笑:她忽然,不想那么理智了!

她看着黎睿,很认真地回答他:“没有!”

气氛凝结住。

没人想到,乔熏会是这样子的一个回答,包括陆泽。

他的脸色比黎睿还要难看,明显是被乔熏给深深刺激到了,他那样儿矜贵自持的人,当场就拉着乔熏起身,很克制地说:“走了!”

乔熏知道他生气了。

但她不后悔!

陆泽生气的结果,无非就是将她按在床上,狠狠地凌虐一番!她根本不在意了。

就在他们要离开时,黎睿晦暗开口。他说:“陆泽,乔熏她不喜欢你了!”

陆泽松开乔熏。

他转身看向黎睿冷笑:“无论她喜不喜欢我,她都是陆太太!黎睿,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黎睿开始解衬衣扣子。

黎倾城尖叫,她甚至叫出全名:“黎睿,你疯啦?”

黎睿直接就跟陆泽动手了,他狠狠地说:“我没有疯!我就是喜欢一个女人怎么了?是兄弟的老婆又怎么样?陆泽她根本就不爱你,她在你身边的每分每秒都是应付,你怎么就不敢承认呢?”

陆泽是豪门贵公子。

记忆里,他极少跟人打架,何况是为了女人。

但是今天他却跟黎睿打上了,而且打得还挺凶,谁也没有拦住谁也没有讨着便宜,都挂了点儿彩……

最后,他狠狠踢了黎睿一脚!

他跟乔熏说:“走了!”

黎睿忍着疼,他蓦地捉住了乔熏的手臂,他脸上带着青紫却盯着她的眼说:“上次你跟我说,我只会为难女人,你说除了陆泽没有人能帮你……乔熏,现在我告诉你我黎睿也可以!我说过陆泽能给你的,我都能给,陆泽给不了的我也能!乔熏,为什么还要回到他身边,为什么还要自缚在这段没有感情的婚姻里?”

“你自己都说,你不喜欢他了!”

……

乔熏静静看着他。

半晌,她很轻地拨开了黎睿的手,她微微浅笑着说:“黎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是自愿跟陆泽回去的,我们的感情很好,成年人的婚姻里除了喜欢除了爱情,更多的应该是利益,不是吗?”

她又说:“这个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懂。”

黎睿看着她的眼神,转为陌生,像是从来不曾认识她一样。

乔熏面容,仍是无懈可击的。

终于,黎睿咬牙切齿地说了句:“真是虚伪,陆太太!”

乔熏轻挽住陆泽的手臂。

她微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神柔柔的,像是很心疼的样子:“陆泽,回去我给你包扎!”

陆泽居高临下注视她,黑眸深邃难懂。

……

半小时后,司机将他们送回别墅。

车才停下,乔熏就被陆泽捉着带向二楼。家里佣人见他脸上挂了彩,又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就不敢上前管夫妻间的私事。

卧室门打开,乔熏被扔向大床。

柔软的床铺深陷,她还没有来得及挣扎,陆泽就把她按到床上。

乔熏黑色长发,铺了满枕。

她纤细白皙的手臂,紧抓着床单,才勉强承接陆泽的需求和怒意。

身子起伏间,

陆泽揪住她的长发,跟她深深接吻,一边吻着黑眸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看:“没有喜欢的人了……嗯?”

乔熏轻轻喘息,她亦盯着他的眼看。

她不肯回答他的话。

陆泽弄得很凶,半张床都被他糟蹋了……

乔熏搂着他的脖子终于愿意开口,一开口声音沙沙的,震颤着女人特有的成熟韵味:“陆泽,其实不喜欢你以后,当陆太太不难。”

陆泽稍停,低头看她。

他的黑眸里,染着风暴,那是他自己也无法理解的情绪。

乔熏抬起身子亲吻他的嘴角。

她抚摸他好看的英挺面孔,低低开口:“我也不觉得,你会想要我的喜欢!陆泽,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不苛求你的感情跟忠诚,你也不要想着控制我!”

陆泽不怒反笑。

他贴在她汗津津的发际,像是情人那样低喃:“既然这样,那就让我看看你的诚意,陆太太!”


乔熏的反抗都是徒劳。

陆泽即使生病,也轻易将她困在身下。

乔熏渐渐没有了力气,后来她干脆不挣扎了,精致小脸埋在深色的英式沙发内侧……不看他,也不回应他。

陆泽在气头上,不免逞凶。

修长手指捏住她尖美下巴,逼迫她看着自己,嘴里的话也不好听:“陆太太,好好比较一下是谁更让你有感觉!”

乔熏觉得羞辱。

她愤然别过脸,但是陆泽捏得牢牢的,她根本就逃不开。于是她只能湿润着眸子、鼻翼微张,被迫注视着他英挺面孔……

灯光晕黄,打在陆泽的四周,像是给他染上一层淡淡的光晕,很柔和。

但他对她没半分温柔,

额头侧脸跟脖颈,也都是汗津津的,

陆泽有点儿上头身心都很投入,终于在情感到达了临界点时,他伏低了身子,咬在她的耳畔性感低喃:“乔熏,还喜不喜欢我?”

没人喜欢被强迫!

何况陆泽一点儿也没有克制,他弄出很大的动静,乔熏知道楼下的佣人肯定都听见了……

乔熏眼角带泪。

这一刻她不是冷静自持的陆太太,她只是被强迫的女人。

她望着他的眼,喃喃反问:“我为什么要喜欢你?”

陆泽稍稍抬眼。

乔熏再说了一次:“陆泽,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

她的情绪忽然就激动了起来,方才软下的身子再次挣扎,似乎一刻也不能忍受他的碰触跟占有。

她的声音几乎是从喉间迸发出来,带着一抹悲愤跟哀鸣:“明明我有了新的生活,你却又将我拉回来,你让我穿你喜欢的衣服,发型也是你喜欢的黑长直,哪怕是在床上的声音你都有偏好!陆泽,我为什么还要喜欢你?我是犯贱吗?”

沉默,安静。

只有外头,夜风拂过树梢的沙沙声响。

卧室里,明明彼此的汗水还没有凉透,但是心都凉了。

乔熏是……陆泽也是!

陆泽翻身坐到沙发另一边,从烟盒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上,静静吸了几口。

他侧头注视着乔熏:“没有我,你哥哥能回来吗?陆太太,你现在是过河拆桥?但是我提醒你一句,这河乔时宴还没有过呢,孟燕回那边我随时能撤了!”

乔熏脸色苍白。

她捡起散落在沙发上的睡衣,掩住难堪,轻声反问:“所以陆泽,我们不是各取所需吗?是你说任何东西都有价码,是你说感情和婚姻都可以交换,所以我回来!……现在你在做什么呢?除了身体跟必要的应酬,陆泽,你还想要什么?”

陆泽靠在窗前。

他穿了雪白衬衣,他英挺好看,外面的黑夜竟吞没不了半分。

他盯着他的陆太太,听着她的伶牙俐齿。半晌,他轻嗤一声:“真够心硬的!”

乔熏知道这一场争执接近尾声。

她稍稍松懈下来,小脸别开望向外面的黑夜。许久许久,她才低低地说:“远远不及陆先生的万分之一。”

否则,三年婚姻,

她那样爱他,就是一颗石头也给捂热了,又怎会走到今天?

……

两人闹不愉快。

当晚,即使乔熏照顾他,给他放洗澡水拿衣服,陆泽都不领情。

夜里他也没有碰她,摸都没有摸一下。

乔熏难得睡了个好觉。

清早醒来的时候,陆泽不在床上,倒是外头的庭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乔熏挺意外的……陆泽他今天这么早?

她披上晨缕,走到露台上看。

车子还没有走,陆泽也没有上车,他站在黑色房车边上吸烟。

金秋十月。

他一身的黑色,外面罩了同色系的薄风衣,曦光打在他的侧脸,清早的微风吹起他修剪得整齐的发梢,好看得格外出众。

约莫察觉乔熏在看他,

陆泽微微抬头,目光跟乔熏撞上。

谁都没有挪开目光,陆泽甚至微微眯眼,像是要将她看得更清楚一些……他看见他的妻子站在微光里,正对着光,他能窥见几分春色。

陆泽喉结微动,深吸了口香烟,两颊因为用力而深陷,极具男人味。

而后,他轻嗤一声。

似是嘲弄!

这时,秦秘书提着行李从玄关走出来,司机将行李放到后备箱里,乔熏才知道陆泽是要出差……卧室里手机响了起来。

乔熏走回去看。

电话竟然是秦秘书打来的,秦秘书客气又生疏:“陆太太,麻烦您将陆总的感冒药送下来!”

乔熏知道,秦秘书现在不敢指使她。

是陆泽的意思。

她不多说,换了套稍稍正式的衣服,将昨晚散落在沙发上的药盒收拾了一下……要离开时目光还是顿住了。

昨晚陆泽乱来,沙发都给他弄脏了,细看,有一小块污白。

乔熏下楼时想,一会儿她得自己处理一下,这种东西最好不要让家里的佣人看见,否则又是饭后闲聊的谈资。

她到了停车坪的时候,陆泽已经上车了。

但后座车窗降着。

乔熏将药盒递给他,声音细细地告诉他,一天两顿每次一颗。

陆泽漫不经心地听。

等到乔熏说完,他才淡声开口:“不问我去哪儿出差?去几天?”

他存心为难,乔熏哪里会不知道。

她好脾气地说:“在外面注意身体!……秦秘书,请多照顾陆总!”

车窗在她面前升了起来。

当着司机跟秘书的面,陆泽一点也没给乔熏面子,想来应该又生气了……乔熏不知道他生的哪门子气。

可能真是更年期提前了吧!

……

陆泽出差,乔熏难得放松。

当然,她每天还是会尽责地关心她的丈夫,提醒他吃药注意秋凉,她就像是他完美的贤内助,陆泽生意场上的合伙人偶尔听见,都夸陆太太会疼人。

陆泽挂了电话,眸子微冷。

乔熏会疼人?

她现在是巴不得他疼吧,越疼越好。

陆泽出差第四天,闹出了点儿绯闻。

头天晚上9点,乔熏给他打电话时,是个年轻的女性接的:“陆先生人在洗澡,可能不方便接电话,要叫他吗?”

乔熏确定不是秦秘书。

但她也没有意外,毕竟白筱筱的外形不算漂亮,陆泽年轻精力充沛……再去寻找小四小五,也很正常。

她没有表明身份,只是很温和地开口:“陆泽还有点儿低烧,让他注意不要剧烈运动。”

那边的女子,惊讶眨了眨眼。

她猜出是陆太太,那陆太太的意思是……

她手机被抽走。

是秦秘书,秦秘书内心是有些慌张的,刚刚陆总在跟这位一线女星谈代言合作,中途陆总衬衣被服务生弄脏,便另开了套房在浴室冲洗了下,她去给陆总送衣服,想不到这位女星竟然私接了陆总电话。

秦秘书看看手机,已经挂了。

电话是乔熏打的。

秦秘书正不知道怎么处理,陆泽跟着进来,一眼就见着秦秘书拿着他的电话,他猜出有事,拿了过来刷了下来电,漫不经心地问:“乔熏打电话来了?都说什么了?”


陆泽拿粥回来,将东西放在小圆桌上,正要抱乔熏过来吃东西。

乔熏靠在床头,轻声开口:“不一样!”

陆泽微怔。

半晌,他才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乔熏看着他,声音比方才更轻了些:“陆泽不一样的!从前我爱你,所以哪怕我再不愿意,我也会忍耐,因为我想让你高兴。”

“那现在呢?”

柔和灯下,陆泽注视她莹润小脸,声音亦放得轻轻的:“现在是不爱了是吗?乔熏,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不爱我的,但是我也不在意!这个年头,爱情早就不重要!”

陆泽是个生意人。

他不相信爱情!

生意场上也没人谈感情,男人最在意的是名利和权势,妻子和孩子甚至是情人都是权势的附属品而已。

他说完,便走过去抱起她,走向沙发。

乔熏身子颤了下。

那只包扎了白色纱布的手臂,也下意识地蜷到了身后……这种无意识的行为,说明了她对他的抵触和畏惧。

陆泽有些恼火。

他冷哼一声:“我对强|暴木乃伊没兴趣!”

说完,陆泽却想起医生的话,因为乔熏下手没有留余地,伤口很深……若是不好好地养着将来会留下疤痕,若是再想去除就得去医美。

他的神情缓和下来,放下乔熏的动作也温柔许多。

“吃饭!”

“吃了饭才有力气跑,陆太太!”

……

最后三个字,陆泽又忍不住语带嘲弄,但是乔熏根本不在意。

她斯文吃饭。

她安安静静的,几乎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存在感很低。

陆泽看她秀气的样子,很难去回忆她在酒店决绝的模样……他又不禁想起了白筱筱,那个他曾经惊艳她小提琴技艺又因为感激想娶的人。

他跟白筱筱吃过几次饭。

约莫家庭条件不好,白筱筱吃饭时,总会发出点儿声音。

陆泽很不喜欢。

但那时他想,反正娶回家也不是时时照面,也许一个星期也不过共餐两三次,忍忍就行了,或许时间长了也能习惯……

约莫是他的目光太专注,乔熏忍不住抬眼。

四目相对。

陆泽正准备说些什么,她又低头继续斯文吃饭,没有要跟他说一句话的意思……蓦地,陆泽心情变差。

明显,乔熏不在意他的心情。

她吃完了有力气了,就爬回床上休息。

她冷淡疏离,当他是空气。

陆泽收拾了餐桌,盯着她看了几秒。他躺到沙发上,愤然把灯全都熄掉了……

半夜,陆泽莫名醒了。

他睁开眼睛,病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而洗手间里却传来一阵阵水流的声音。应该是乔熏在里面……洗澡?

陆泽低咒一声,翻身起来,哗的一声拉开浴室门。

而后,彼此都愣住了。

乔熏没想到他会醒,而陆泽也没有想到浴室里是这样的光景……浴缸里放满了水,而乔熏赤着身子站在浴缸边上,乌黑长发散在腰间,衬得腰细细的,肌肤莹白丰润。

乔熏正在擦澡。

她一只手臂受伤,所以动作很笨拙。

看见陆泽进来,她连忙拿手掩住胸口,两条纤长嫩白的腿也情不自禁轻轻摩挲……并且微微地颤着。

那样子,实在诱人。

陆泽不动声色地走了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擦澡巾,语气不是很好:“不要命了?医生说你至少卧床两天。”

乔熏背过身,低道:“我想擦一下!”

陆泽稍稍想想,就明白她为什么要擦浴了,在酒店的时候他们虽然没有做完,但是他也弄了她约莫10分钟的,那些深深浅浅的占有,哪怕她再排斥还是有身体反应。

陆泽记得,大概是太久没有过了,两人都是一塌糊涂,激烈到了临界点。

想到那些,

他有些心猿意马,身体也是。

他从身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薄薄香肩上,嗓音沙哑得像是含了一口热砂子很性感:“身体留了我的味道,是不是?”

乔熏颤了一下。

陆泽将她转了过来,他低着头在灯下看她,黑眸深邃莫测。

若是从前,乔熏肯定心动。

但是现在她却觉得可悲,陆泽对她只有性没有爱,但他不肯放过她……跟他纠缠许久,乔熏真的累了。

有时,累得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她任着他将自己抱到洗漱台上,任他将灯光调到最亮,任他肆意欣赏她的身子,她在他面前几乎是一览无余。

陆泽开始给她擦拭。

浴巾游走于她周身,偶尔,他的大掌也会碰到她的敏感部位……那时,乔熏的身子就止不住地轻颤,像是清晨沾着露水的娇花。

陆泽扔掉毛巾,却没帮她穿病服,而是拿了雪白浴衣给她裹上。

抱她回床上,

他忍不住附在她耳畔轻喃:“刚刚,是不是很舒服?”

乔熏难堪地别过脸。失过血的容颜,没有一丝血色却更显美丽脆弱。

她仍不跟他说话,一直安安静静的。

她亦没有闹着离开。

每晚,他都会帮她擦身子,每一次她都会颤抖,开始的时候陆泽以为她是生理反应,他碰她她是舒服的,后来他才察觉到她是恐惧。

恐惧他的靠近、碰触。

怕他来了兴致,要再次跟她发生关系。

当陆泽发现这一点时,他便索然无味起来,语气也淡淡的:“我是照顾你,不是想睡你!”

夜里,乔熏睡着时,陆泽靠在床头静静看她。

乔熏瘦了。

明明这几天都是营养的汤汤水水,但是她的脸明显比之前更尖了,而且她一点也不快乐,她不跟他说话也不跟他交流。

像是这辈子,她都打算沉默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

陆泽顿了下,起身去开门。

秦秘书站在外面,大半夜的仍是一袭商务套裙,她的面上也有着淡淡疲惫之色,她压低嗓音轻道:“陆总,公司有份急件需要您立即处理,您看……”

“去公司!”

陆泽掩上门时又看了眼乔熏,她正沉沉睡着。

秦秘书也看见了乔熏。

晕黄的灯光下,乔熏睡得安稳宁静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那样子叫秦秘书羡慕又嫉妒。

陆泽关好门,睨一眼秦秘书。

秦瑜不敢再造次,连忙低头跟上陆泽的步子——


乔熏不知道,是不是出轨的男人,都有两部手机。

陆泽洗澡的时候,他的情人发来一张自拍。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儿,长相清秀,却穿着与年龄不符的贵气衣裳,所以显得有些局促。

陆先生,谢谢您的生日礼物。

乔熏看了很久,直到眼睛泛酸。她一直知道陆泽身边有个人,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女孩子,心痛之外她也惊讶丈夫的喜好。

她想,真是抱歉,看见了陆泽的秘密。

背后传来浴室门拉开的声音。

片刻,陆泽带着一身水气出来,雪白浴衣包裹着壁垒分明的腹肌和结实的胸膛,英挺性感。

“还要看多久?”

他抽掉乔熏手里手机,睨她一眼,便开始穿衣服。

他的神情间,没有一丝被妻子戳穿的窘迫。乔熏清楚,他的底气来源于经济,因为乔熏是被他养在家里的,即使婚前她也曾是国内知名小提琴手。

乔熏没跟他计较那张照片,她也计较不起。

看出他要出门,她连忙开口:“陆泽,我有话想跟你说。”

男人慢条斯理地扣好皮带,看向妻子,大概是想起方才她在床上逆来顺受的柔弱姿态,不禁哼笑:“又想要了?”

但这亲昵,也不过是狎玩。

他从未将这个妻子放在心上,只是因为一场意外,不得不娶罢了。

陆泽收回目光,拿起床头柜上一块百达翡丽男表戴到手腕上,语气浅淡:“我还有五分钟时间,司机在楼下等着了。”

乔熏猜到他去哪,眼神一暗:“陆泽,我想出去工作。”

出去工作?

陆泽扣好表带侧身看她,看了半晌,从衣袋里掏出支票薄写下一组数字,撕下来递给她:“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不好吗?工作不适合你。”

说完,他就要走。

乔熏追过去,姿态放得很低:“我不怕辛苦!我想出去工作……我会拉小提琴……”

男人没有耐心听下去。

在他心里,乔熏就像是一株依附人的柔弱菟丝花,让人养习惯了,根本不适合抛头露面更吃不了苦。

陆泽抬手看了下表:“时间到了!”

他不带留恋地离开,乔熏留不住他,只在他握住门把时抓紧着问:“周六我爸爸过寿,你有时间吗?”

陆泽脚步一顿:“再看吧!”

门轻轻合上,一会儿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渐行渐远。

几分钟后,佣人上楼。

她们知道先生太太感情一般,于是当了这个传声筒:“先生要去H市几天,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另外,刚刚公司送来一批先生的换洗衣物,太太,是送洗还是您亲自手洗熨烫?”

乔熏跪坐在沙发上。

半晌她才回神,轻声说:“手洗吧!”

因为陆泽不喜欢干洗的溶剂味道,所以陆泽的所有衣服,包括西装大衣,几乎都是乔熏手洗然后熨烫。

除了这个,其他方面,陆泽要求也高。

他不爱吃外面的菜,他不喜欢卧室有一丝杂乱。乔熏便学了烹饪、整理、插花……她逐渐成为完美的全职太太。

她的人生,也几乎只剩下陆泽。

但陆泽依然不爱她。

乔熏低头,注视着那张支票。

去年她娘家倒了,哥哥被指控人在看守所,她的爸爸突发疾病每月所花都不止十万,每次回家沈姨都抱怨她从陆泽这里拿得太少。

“他是陆氏医药集团总裁,身家千亿……乔熏你跟他是夫妻,他的难道不就是你的吗?”

乔熏苦笑。

陆泽的怎么会是她的?

陆泽不爱她,平时对她很冷淡,他们的婚姻只有性没有爱,他甚至不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每次同房他都会提醒她吃药。

对,她得吃药。

乔熏摸到药瓶,倒出一颗木然吞下。

吞完药片,她轻轻拉开一个小抽屉,里面是本厚厚的日记本,翻开全是18岁的乔熏对陆泽满满的爱恋——

六年,她爱了他整整六年!

乔熏蓦地闭上眼睛。

……

乔熏没等到陆泽回来,周五晚上,乔家出了大事。

有消息递出来,乔家长子——乔时宴,因为乔氏集团的经济案,可能要判十年。

十年,足以摧毁一个人。

当晚,乔父急性脑出血入院,情况很危急需要立刻手术。

乔熏站在医院过道,不停给陆泽打电话,但是打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就在她放弃时,陆泽给她发了微信。

一如既往,惜字如金。

我还在H市,有事的话找秦秘书。

乔熏再打过去,这一次陆泽接听了,她连忙说:“陆泽,我爸爸……”

陆泽打断她。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是需要用钱吗?我说过很多次了,急用钱的话就找秦秘书……乔熏,你在听吗?”

……

乔熏仰头望着电子屏幕,表情怔怔的,那上面正在放新闻。

陆氏医药集团总裁,为博红颜一笑,包下整个迪斯尼放烟花。

满天璀璨烟花下,

年轻的女孩儿坐在轮椅上,笑得清纯可爱,而她的丈夫陆泽,站在轮椅后面……他手里握着手机正与她通话。

乔熏轻轻眨眼。

良久,她声音带了一丝破碎:“陆泽你在哪儿?”

对面顿了顿,似乎很不高兴她的查岗,但还是敷衍了句:“还在忙,没事的话我挂了,你跟秦秘书联系。”

他没有察觉她快哭的语调,但他低头望向旁人的目光……很温柔很温柔。

乔熏眼前一片模糊——

原来,陆泽也有这么温柔的样子。

背后,传来继母沈清的声音:“跟陆泽联系上没有?乔熏,这个事情你一定要找陆泽帮……”

沈清的话顿住,因为她也看见了电子屏幕上的一幕。

半晌,沈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又去H市了?乔熏我就不信,当年陆泽昏迷,这个叫白筱筱的女的拉个小提琴就把人唤醒了?即使真是这样,有这样报答的吗?”

“你的生日他都记不住!”

……

沈姨越说越气,再想想乔家处境,不禁掉下眼泪:“但是乔熏……你可要拎拎清,别在这个时候跟陆泽闹。”

乔熏握紧手掌,指甲掐进肉里,可她感觉不到疼痛。

跟陆泽闹?

她不会的,不是因为她这个陆太太识大体,而是因为她没有资格。

不被爱的妻子,名分只是形同虚设!

她凝视着那漫天的烟花,很轻地说了句:“这么多烟花,一定要花很多钱吧!”

沈清不明白她的意思。

乔熏垂了眸子,开始拨打秦秘书的电话。

深夜,扰人清梦,总归让人不快。

秦秘书跟在陆泽身边久了,地位超然,况且她也知道陆泽对这个妻子不在意,于是在听说了乔熏的来意以后,语气凉薄又咄咄逼人。

“陆太太您得先申请,让陆总签字,才能拿到支票。”

“就像您身上的珠宝,也是需要登记才能使用。”

“陆太太,我的意思你明白吧?”

……

乔熏挂了电话。

她低着头很安静,半晌,她抬眼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轻轻抬了手。

纤细的无名指上,戴着结婚钻戒。

这是她身上,唯一不需要向陆泽申请,不需要向他的秘书登记报备的东西……她这个陆太太当得多可悲!

乔熏恍惚地眨了下眼,低道:“帮我找个人,把婚戒卖了!”

沈清呆住:“乔熏你是不是疯了?”

乔熏缓缓转身,深夜落寞的大厅,她的脚步声都是孤独的……走了几步,乔熏顿住身形,轻而坚定地说:“沈姨,我很清醒!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她要跟陆泽离婚。


陆泽居高临下看她。

看她小巧的鼻翼嗡动,看她渐渐陷入沉沦的样子。

他做得好了,她会情不自禁搂着他的肩膀,在他颈侧轻轻喘息……也只有沉沦时刻,她的小脸才不会那么冷淡,才鲜妍生动起来。

就像是,从前的乔熏回来了!

陆泽俯低身子,跟她接吻,特别上头。

……

陆泽旷了许久,连做了三回,才算是稍稍舒解。

两人身上都是汗津津的。

静静相拥,平息情潮。

许久,乔熏身子微动,坐了起来。

陆泽拽紧她的腰身,嗓音有着情事过后特有的沙哑:“怎么了?”

“我去吃药。”

乔熏用手指梳理了下及腰长发,淡淡解释:“刚才你没用套子,我去拿药吃。”

陆泽微微怔了下。

不生孩子,是他跟乔熏的共识,但是现在她用这样淡然的语气说出来,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有些不高兴。

他跟着坐起来:“偶尔一次也未必怀上。”

乔熏披上浴衣。

拿了药和水吞下后,她才淡声说:“还是保险一点儿好!再说,你不是说想再玩几年的,现在怀上很麻烦。”

陆泽靠在床头,盯着她看。

乔熏是真的变了!

她变得从容,她的情绪很稳定,在她身上甚至还能看见一丝陆太太的影子……

陆泽看了许久,忍不住讥诮。

他说:“既然吃药了,不如再做一次,反正保险。”

他以为乔熏会拒绝。

但是乔熏却轻轻放下了杯子,走到他这边的床边上,很柔顺地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倾身跟他接吻……她甚至还主动碰他的身子。

陆泽黑眸染上风暴。

下一秒,乔熏被他按在身子底下,薄被被粗暴抽开。

黑发散落在雪白的背上,

情态不堪。

她的样子,就像是上次在希尔顿的套房,被摆出难堪的姿态……开始时,乔熏还是挣扎了两下的,但是很快她就没再抗拒,她轻伏在柔软的大床上,由着陆泽的性子来。

这一次,陆泽才算是真正享受。

他向来喜欢粗暴一点儿。

……

夜里,大概是太久没有同床共枕,两人都没怎么睡好。

陆泽做了个梦。

他梦见乔熏跟他离婚了,嫁了贺季棠……醒来伸手一摸,身边空空的。

“乔熏!”

这时,衣帽间里传来细微声音,陆泽翻身下床径自走进去。

衣帽间里,灯光暖黄。

乔熏帮他准备了上班的衣服,包括的雪白衬衣,烫得笔挺的西服,配饰也都一一找好,放在那儿就等男主人佩戴。

陆泽看向乔熏。

她穿了件浅粉系带真丝睡袍,腰带系着显得腰细细的,长发随意扎了起来,露出一小块白皙细嫩的肌肤,她在帮他挑腕表。

听见脚步声,

乔熏猜出是陆泽起床了,轻声问:“就这块爱彼,怎么样?”

陆泽没有说话。

他从后面拥住她的身子,头低着面孔跟她侧脸贴得很紧……他们这样子很像是新婚的恩爱夫妻。

乔熏由着他拥抱……

陆泽亲吻她耳后软肉,声音有些沙哑有些热,他轻喃着说:“陆太太,我喜欢你帮我挑选衣服的样子!”

男人清早,精力旺盛。

这么地摸着,陆泽难免想要一次。

乔熏昨晚被他缠了大半个晚上,到现在那个地方还有些隐隐的痛,她轻声拒绝:“今天我有事儿,没有力气陪你。”

陆泽并未立即松开她。

他将她抵在衣柜门上,大掌探进她的睡袍,跟她轻摸调情:“什么事儿比我还重要……嗯?”

这种男人的伎俩,乔熏怎么会不知道?

她微微仰头,承受着他的撩拨,偶尔她也会忍不住轻哼一声。

缓过那阵子,

她的眸子里浸染着湿气,声音亦是:“陆泽,我说过你不要想着管着我!我去哪儿、我做什么事情,都是我的自由。”

陆泽没问到,

他松开她,轻哼一声:“看来我们的陆太太,是要做一番大事业了!”

接着,他就当着她的面将浴衣脱掉,开始着衣。

陆泽身材很好。

骨架高大而修长,覆了一层薄而自然的肌肉,没有多余的赘肉但也不是那种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块。

他脱得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裤。

那儿包裹着的东西,叫乔熏稍稍别开脸,脸上微微带了些红晕,浸染上女人韵味。

陆泽很喜欢她这样儿。

他轻摸她的脸,哼笑:“昨晚,你不是被弄得挺舒服的!”

……

或许是因为舒服过了,又或者是因为乔熏的柔顺,陆泽心情很好。

秦秘书明显感觉到了。

走到办公室门口,秦秘书犹豫了下说:“陆总,夫人一早就过来了!她已经等您半天了!”

陆泽的好心情消失怠尽!

他推开门,果真,他的母亲正在沙发上喝茶。

陆泽手握着门把,挺淡地笑了下:“妈,您怎么到公司来了?跟奶奶又不对付了?”

相对于陆泽的放松,

陆夫人明显紧绷很多,她看了眼秦秘书,让她出去。

秦秘书为难。

陆泽侧头:“先出去!”

等到外人走干净,陆夫人开始质问儿子:“我知道你跟乔熏最近感情不好,你希望她回来我也能理解,毕竟陆家需要一个儿媳。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什么要赠与她陆氏集团百分之2的股份?”

陆泽坐下,淡淡一笑。

“您的消息真灵通!”

陆夫人厉声开口:“陆家女人,从未拥有过陆氏股权!陆泽,对太太好要适当有度,你不要把乔熏给惯坏了!”

陆泽轻描淡写:“自己的太太娇惯一点儿,没什么的!”

陆夫人盯着自己的儿子看。

半晌,她冷冷一笑:“陆泽你不是想宠着她吧!你是因为那个杂种!你发现乔熏跟他有来往,你怕跟乔熏离婚后乔熏跟那个杂种在一起!这对你来说,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情?”

“所以无论花多少代价,你都要留住她。”

“陆泽……你是不是疯了?”

……

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他们母子两个,他们撕开了体面,撕开了文明的外衣。

陆夫人神情,没有了华贵气度。

如同市井妇人。

陆泽早就见惯,他静静看着自己的母亲,亦轻声冷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不是您教我的吗?”

陆夫人气得离开。

她走后,陆泽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眺望着整个B市。

他心情很不好,

因为想起了让他心情不好的人,也因为他的母亲揭穿了他心中最晦暗的一面。

一整天,陆氏集团上下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到陆总逆鳞。

下午五点,陆泽决定提前下班……


乔熏耳根更红了。

她细白的手捂着小抽屉,不让他看着:“没什么!就是新买了一瓶香水,刚刚拆了包装。”

“哦!”

陆泽却一反常态,慢条斯理的样子:“喷一点我闻闻!不是说香水是女人最好的睡衣吗?”

他的语气实在撩人,带了一丝让女人拒绝不了的强势。

乔熏根本抵抗不了。

谈话间,陆泽已经拉开了小抽屉,里面确实是有一瓶香水,陆泽拿起轻轻喷了一点点在乔熏的耳根后头……约莫是被刺激了一下,那边的嫩肉竟然轻轻颤了下。

陆泽眸色变深。

他握着她小巧圆润的薄肩,英挺面孔紧贴她的颈窝,高挺的鼻梁更是紧紧地抵着那一小块儿嫩肉,嗓音沙沙的特别性感:“是挺好闻的!”

乔熏止不住地轻颤:“陆泽!”

陆泽低笑:“身子还没干净呢,别勾我!”

这时,他像是才发现那本日记本,在乔熏阻止之前拿起来翻阅……他翻阅时的姿态很是慵懒随意,一手揽着妻子的身子,一手轻轻地翻着。

他不但看,他还逐字读出来。

18岁的乔熏那些热情傻气的少女心事,从他口中念出来,特别羞耻。

陆泽一天都没有理我!

我送的小点心,他看都没有看,他是不是讨厌我?

他讨厌我,为什么我例假弄脏了裙子,他要将外套借给我……他是不是也偷偷喜欢我?我不管,明天陆泽肯定会喜欢我!

……

乔熏脸红耳热。

即使她不再爱陆泽,但是这些总归让人羞耻,就像是她被陆泽剥|光了,供他欣赏一般,她咬唇正要说什么——

一张铂金名片掉了下来。

正是孟燕回那张。

气氛凝结住,乔熏身体微微僵硬,她不知道陆泽看见名片会怎么想,若是他猜出她过河拆桥的心思,她不敢想他会怎么对付她。

或许现在就会折磨她,

告诉她,想离开他,想都不要想!

乔熏身子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她软弱,而是这三年的婚姻生活下来她太清楚陆泽的脾性了,他向来脾气不好,对她更是没有耐心。

但是她想的那些,都没有发生。

陆泽是看了一眼那张名片,但他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怎么拿了孟燕回的名片?你最近跟他走得挺近?”

乔熏稍稍放松。

她垂眸轻道:“偶尔会去他的律所谈哥哥的案子。”

陆泽倒是问了几句案子的进度,他不撩拨人时,气氛倒轻松很多,乔熏有问有答……蓦地,她话止住了。

因为陆泽把她抱到了梳妆台上。

銮金的台面贴着肌肤,在深夜的夜带了丝丝凉意,从大腿根钻入四脚百骸,引来女人些微颤抖。

陆泽惯常捏着香烟的食指中指,轻轻拨弄她的耳垂,他的声线慵懒撩人:“怎么不穿内衣?”

乔熏不敢看彼此不堪的情状。

她轻轻合眼,精致小脸微微仰起:“洗过澡,要睡觉了!”

陆泽轻笑一声。

他继续拨弄她,倒没有过分,就那样很温柔地狎玩,吻她耳后根时他凑在她耳际像情人般呢喃:“真软!结婚都几年了,怎么还跟小姑娘似的……嗯?”

乔熏被他撩得几乎崩溃。

就在这时,陆泽手机响了,一看是秦秘书打来的。

秦秘书声音很急:“陆总,医院那边出事了!不知道是哪个护士不小心,给白筱筱挂点滴时放错了药,人刚刚上吐下泻……还短暂昏迷了会儿!”

陆泽接电话时,

他没有避开乔熏,他的黑眸一直注视着乔熏的表情,像是不想放过她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秦秘书说完,陆泽淡道:“我马上过来。”

但他却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轻轻碰了碰乔熏的脸,她的脸没有刚才温热了有一点儿冰凉,陆泽嗓音微哑:“我去趟医院,你早点睡!”

乔熏没有出声。

陆泽拿了床尾的外套,披上,转身又轻轻地地摸了下她的脸蛋,这才离开……

秋夜,露重。

等到陆泽离开,乔熏蓦地松懈下来,细细微喘。

她想,幸好!

幸好秦秘书的电话打来,幸好白筱筱出事陆泽离开,否则……她也许真的会沉溺在陆泽的温柔里,再度挣扎再次痛苦自缚。

乔熏滑下梳妆台。她看着那张飘落的名片,还有被冷落的日记本,轻轻将它们一一收好。

这本日记是她全部的青春。

她再恨他时,都没有想过扔掉。

……

陆泽赶到松山医院时,白筱筱还在抢救。

白父站在门口,神情痴呆。

而白母则是坐在地上哭天叫地,嚷着要医院的院长过来,给她一个交代:“我家筱筱以后是要当陆家少奶奶的,你们如果不把人交出来,以后我女婿一定会让你们医院倒闭!让你们这些人统统上街要饭。”

秦秘书简直听不下去。

她看陆泽过来,连忙呵斥白母:“陆总过来了!你不想白筱筱被拔氧气瓶,赶紧把嘴巴闭上!”

白母一贯嚣张,看见陆泽就怂了。

她痛哭流涕地要陆泽给她做主:“陆先生,怎么说我们筱筱也救过您一命,您一定要尽力挽救她的生命!我给您跪下了。”

她那套苦肉计,陆泽是不吃的。

他走到长椅前坐下,侧头问秦秘书:“怎么回事儿?”

秦秘书简短地说:“是医疗事故!院方已经报警了,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出来,陆总……现在怎么办?”

陆泽注视着手术室的门。

半晌,他轻声开口:“度过危险期以后,把人送到陆氏医院治疗。”

白母有些心虚。

当初他们想在乔家人面前显摆,所以自作主张地选择了松山医院,想不到这家医院有内鬼,对对对,她得跟陆先生说这事儿。

白母利落开口:“我们筱筱平时待人真诚善良,不会有人特意想害她。我看就是情|杀!我听说陆太太有个相好的就在医院,级别还不低,应该就只有他有这个能力和手段,陆先生您要为我们筱筱做主。”

秦秘书挺佩服她的。

女儿还在抢救,就能想出这一石二鸟的计策来。

就在这时,过道对面走来一道修长身影。

白母一看更来劲了!

她嚷嚷:“就是他!姓贺的博士呢,竟然跟陆太太一起谋害我们家筱筱。陆先生,您要好好查查陆太太,别让她给您戴了绿帽子。”

白母无意中触到了陆泽的逆鳞。

陆泽脸色沉得滴水。

看见贺季棠,他就想起乔熏眼里淡淡的遗憾,想起他的妻子心里或许装了别人……想起她拿了孟燕回的名片,想着要离开他!

转眼间,贺季棠走近。

他看着陆泽淡笑讽刺:“陆总真忙!三更半夜照顾情人,不怕后院起火?”

陆泽轻拍笔挺裤管。

他微微勾了下唇,冷笑:“真比不上贺师兄,时时觊觎别人的老婆!送饺子包接送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自己都感动坏了吧!”

贺季棠双手抄在白大褂衣袋内。

过道灯下,那张英挺容颜跟陆泽有六成相似……

半晌,他淡声开口:“因为你没有珍惜她!”


乔熏手握着车门,又缓缓放下了。

车内气氛逼人。

陆泽出差回来又跑了一趟陆宅,其实有些疲倦了,他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手揉着眉心,语带不耐:“你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到现在,他只觉得她在闹。

乔熏心口发凉,她坐得笔直望着车前方,半晌她轻声说:“陆泽,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跟你过了。”

陆泽蓦地侧头看她。

他长得好看,五官轮廓立体分明,乔熏曾经相当迷恋这张脸,可是现在她没有感觉了,一点儿也没有了……

陆泽黑眸盯着她,一手解开安全带:“下车!”

一道细微声音,他将车锁开了。

乔熏立刻下车,朝着别墅玄关走去……幽光里她的背挺得笔直,就跟她离婚的决心一样坚定。

陆泽抽了根香烟,才下车跟着上楼。

他们闹得不欢而散,

当晚,乔熏睡在客房,陆泽心里也有气懒得哄她……他换了睡衣就躺下了,只是睡觉时他摸了摸身边的空位,多少有些不习惯。

从前,他再冷淡,乔熏都喜欢从背后抱着他睡……

清晨,日光照进卧室。

陆泽觉得刺眼,伸手挡了挡,人也跟着醒来。

楼下,传来细微声音。

他听出那是佣人在布置餐厅,平时这些事情都是乔熏跟佣人一起做的,他的早餐也是她单独为他准备。

陆泽心情稍好些,下床,走进衣帽间换衣服。

下一秒,他目光顿住——

乔熏的行李箱不见了。

陆泽拉开衣柜,果然,她带走了常穿的几件衣服。

他静静看了几秒后关上她的衣柜,如往常一般挑了套商务装换上,简单洗漱后一边戴表一边下楼,看见佣人随口问:“太太呢?”

佣人小心翼翼地说:“太太一早提着行李箱走了,连司机都没叫。”

“她出去了!”

陆泽没理会,他坐到餐桌前用餐,是他习惯的黑咖啡加全麦吐司。

目光却被报纸新闻吸引,

铺天盖地,全是他和白筱筱的绯闻,标题一个比一个怂动吸人眼球,陆泽看了半晌,轻声问一旁的佣人:“太太走之前,看报纸了吗?”

佣人老实回:“太太没用早餐就走了!”

陆泽抬头看她一眼,随即拾起一旁手机打给了秦秘书:“报纸上那些,你处理一下!”

那边说了几句,正要挂电话。

陆泽修长手指抠进领带结,轻轻拉松了点儿,语气很淡:“另外给我查一下乔熏把婚戒卖到哪了,下午四点前,我要拿到。”

对面的秦秘书怔了下。

半晌,她轻声说:“不可能吧!陆太太那么爱您,怎么可能把婚戒卖了?”

陆泽的回答是挂断电话。

手机扔到餐桌上,看着那些新闻,他一点胃口也没有。

……

乔熏回到娘家,沈清正煲完汤,准备送到医院。

看见乔熏,沈清不淡定了。

她指着行李箱,语气不太好:“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男人偶尔偷吃也正常,那个白筱筱长得那么寒酸,腿又是瘸了的……我打听过了还是离过婚的,这样一个人根本不会影响你的地位。”

“我在陆泽那里,有什么地位!”

乔熏自嘲一笑,将鸽子汤用保温桶装好:“一会儿,我去医院看看爸爸。”

沈清瞪着她。

半晌,沈清拿抹布擦了擦手,气道:“你爸爸知道你要离婚,大概会被气死!乔熏……咱们退一步讲,就算你真跟他过不下去了,那你离婚就能过得下去吗?乔家现在这样子,你拿什么来支撑?”

乔熏慢慢地拧着保温桶。

拧好后,她低头轻道:“总有办法的!婚戒卖的钱足够支撑爸爸半年的医药费了,哥哥的律师费……我打算卖了这幢房子,另外我也会出去工作养家。”

说完,乔熏目光湿润。

这幢房子是她母亲留下的,之前再艰难,都没有动过。

沈清呆住。

她没再劝了,但心里总是不赞同。

乔熏安顿好,两人去了医院。

经过治疗乔大勋的病情已经大致稳定,只是情绪有些低落,总归是惦记着长子乔时宴的未来前途。

乔熏暂时没提离婚的事儿。

下午,主治医生过来查房。

贺季棠,医学博士,年纪轻轻就是脑外科的权威,人也长得好,185的身高,气质和风霁月的。

检查完,他看了乔熏一眼:“出去谈。”

乔熏一愣。

随即,她放下手里东西,柔声对乔父道:“爸,我出去一下。”

片刻,他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过道。

看出她的紧张,贺季棠给她一记安抚性的微笑。

随后,他低头翻看病案:“昨晚我跟外科室的几个主任商讨了下,一致建议乔先生后面接受定制的康复治疗,否则很难恢复到从前的状态……只是费用贵了点儿,每月15万的样子。”

15万,对于现在的乔熏,是天文数字。

但是她没有犹豫,开口:“我们接受治疗。”

贺季棠合上病案,静静看她。

其实,他们从前就认识,但乔熏忘了。

乔熏很小的时候,他住在她家隔壁,他记得每到夏日傍晚,乔熏卧室外面的露台就亮起小星星,乔熏总巴巴地坐着想妈妈。

她问他:季棠哥哥,妈妈会回来吗?

贺季棠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回答,一如他现在注视她,就想起三年前归国看见她结婚的消息,他以为她嫁给了爱情,但她过得并不好。

陆泽冷淡她,苛待她。

贺季棠正想开口,对面响起一道清冷声音:“乔熏。”

是陆泽。

陆泽身上一套商务打扮,深灰衬衣、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公司过来的,他朝着这边走来,小牛皮鞋踩在过道里声音清脆。

稍后,陆泽来到他们跟前。

他伸出手,声音慵懒中带了一丝轻慢。

“贺师兄,好久不见!”

贺季棠看着面前的手,很淡地笑,伸手与之一握:“陆总,稀客!”

陆泽一握即放,侧头看着乔熏:“去看看爸?”

两个男人暗流涌动,

乔熏没看出来,她不好在贺医生面前跟陆泽黑脸,于是点头:“贺医生,我先过去了。”

贺季棠微微地笑了下。

乔熏跟陆泽一起走向病房,谁也没有说话。

自打想离婚,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小心翼翼讨好他取悦他。

临近病房门口,陆泽蓦地捉住乔熏的细腕,把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他的目光复杂。

刚刚,贺季棠注视乔熏的样子,是男人看女人的目光。

陆泽轻摸乔熏的脸蛋,白皙细腻,招人喜欢。

他嗓音微哑:“跟他说什么了?”

乔熏想挣开,但是陆泽稍稍用力,她又被压了回去。

两人身子紧贴,坚硬触着柔软……


乔熏收到陆泽转账时,正跟林萧喝咖啡。

林萧有了一点儿孟燕回的消息,特意将人叫出来谈。

林萧把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乔熏听:“孟燕回人在非洲某原始部落,说是去做法律援助了,现在整个是失联的状态。听他的助理说没个一两年回不来!我说乔熏,这些功成名就的大律师怎么就……看破红尘了呢,大都市里都是钱啊,不挣啦!”

说完,她喝了一大口咖啡,皱眉。

她最喝不惯这装|逼玩意儿。

乔熏低头,轻轻搅着杯子里的咖啡——

林萧怕她接受不了,轻声安慰道:“咱们再打听打听,就不信除了他,别人还不行了!”

乔熏点头,正要说什么,微信收到了20万转账。

她微微怔忡。

林萧见她神情,禁不住凑过来看——

“谁发的消息啊,魂不守舍的!”

“是陆泽那个龟孙子啊!”

“他转20万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你陪他睡觉?乔熏,我就说这男的太不是东西了……事实证明他跟其他男人一样,都是精|虫上脑的庸俗男人。”

……

乔熏没点,她收起手机。

林萧又巴巴的样子:“咱们其实可以先点了,20万呢!”

乔熏垂眸苦涩一笑:“陆泽的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林萧不禁又骂了几句。

她有通告,就先跟乔熏道别了……临走时,像马尿一样难喝的咖啡,她一滴也没有浪费,大概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林萧离开。

乔熏也准备走,但是才起身手机响了。

她以为是陆泽发来的,没想到是魏老师的信息下周六到达B市,盼见!

乔熏情不自禁地微笑。

回了消息,这才收拾收拾去皇霆工作。

下班时,已近深夜11点。

深秋的夜晚,带着一丝丝的凉意,乔熏拢紧身上的薄外套。

走了几步她停住了。

路边,一辆名贵的黑色宾利停着,陆泽穿着一袭黑白经典的西装,坐在车里吸烟,大概是察觉到乔熏的注视,他朝着这边望了过来。

漫天霓虹,他们静静对视,

像是久别重逢的人!

半晌,陆泽将香烟熄掉,下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谈!”

乔熏知道他有求于自己。

她朝着这边走来,在他的目光里坐上车。

陆泽低头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关上车门,自己绕到另一边上车,系安全带时他像是不经意地问:“饿不饿?去吃点儿东西?”

今晚他异常温柔。

乔熏可不会以为他转性了,对自己趋之若鹜了。她看着车前方语气淡淡的:“有事就在车里说吧!”

陆泽从置物柜上,拿出烟盒,抖出一根香烟点上。

片刻,车内青烟袅袅。

陆泽修长手指夹着香烟,声音带着一丝微沉:“李太太挺喜欢你的,她希望明晚的宴会布置,你能帮她参谋一下。”

乔熏半响没出声。

陆泽侧头看她:“怎么,你不愿意?”

乔熏笑了,笑得淡淡的:“陆泽,你的第一人选不是我吧!因为秦秘书没办好,你才愿意花重金请我的,是吗?”

陆泽惊讶于她的敏锐。

他也以为,乔熏会置气……

哪知乔熏语气更淡了些,她直截了当地说:“旭日集团那个项目价值百亿,20万太少了,我要200万。”

陆泽微微皱了下眉。

他不是付不起这笔钱,他也不是舍不得给女人花钱,但他是个商人……商人习惯利益最大化,哪怕面前的人是他的太太也一样。

陆泽笑带轻嘲:“胃口挺大!也不怕吃撑了?”

乔熏亦冷笑:“吃不吃得下,是我的本事!200万一分也不能少,我为陆总把这事情办下来。”

陆泽眯眼:“万一项目没拿下呢?”

乔熏笑意渐淡:“那说明,是陆总能力不足!”

……

从未有人,这样赤果果的挑衅他,从未有过。

陆泽觉得有意思。

他倾身,凑在乔熏耳畔低喃:“看来,我非得把这个项目拿下来了,否则我的陆太太也觉得我没有能力。”

他靠近时,纯男性的气息喷洒在乔熏耳根处,引来一阵熨烫。

乔熏推开他:“不是谈事情吗?少耍流氓!”

那晚的事情,她还是膈应的。

一个不忠诚的丈夫,总会让人联想起他同其他女人翻云覆雨时的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反感。

下车时,陆泽捉住她手腕。

乔熏压了压脾气,道:“明早我会联系李太太的!但前提是200万到账!”

陆泽盯着她瞧,片刻他说:“我现在就能开支票给你!”

乔熏也瞧着他,

陆泽哼笑:“怎么……不放心我?”

乔熏别开了脸,望向车前方浓黑的夜,轻道:“跟你这样的人相处久了,傻子也学精了!”

即使他们要分开了,但乔熏总有遗憾。

遗憾,第一次所托非人。

陆泽给她开了支票,放在她手掌心时,他蓦地开口:“关于白筱筱……”

这是他第一次谈起白筱筱。

跟乔熏!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解释……

乍然听见那个名字,乔熏愣了下,随即她便语气淡淡的说:“我知道她来B市了,跟我爸爸在同一间医院!接下来,陆泽你要帮她治腿,你还要帮她引见魏老师实现她的梦想……”

陆泽盯着她的眼看,像是想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乔熏语气更淡了:“这些事情全网皆知,不需要特意去打听。”

说完,她推开车门。

外头一阵凉风吹过,她咳嗽了两声,但是她没有回头。

她义无反顾地往前走,

义无反顾地离开陆泽,并且,越走越快……

回到家中。

那张支票,被她一直捏得紧紧的,手心里的肉都掐得生疼。

乔熏看着那200万。

心潮澎湃,

这是她第一次,从陆泽身上刮下肉来,可悲的是仍用了陆太太的名分才挣了这笔钱……但她想她总会成功的,旁人提起她来,都会说这是乔小姐。

……

次日上午,陆泽的司机来接乔熏。

为了演好这场戏,乔熏换上了从前陆太太的衣裳,美丽又不失华贵。

李太太极喜欢她。

李太太挽着她的手亲切地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最后轻声抱怨:“我家老李办事不力,我跟他说了几遍想让你来,偏偏陆泽那秘书不识趣儿。”

上流圈的大房,最恨小三儿。

李太太悄声说:“可不是给你出了口恶气!秦秘书出身不好,当个助手足够,但是论起为人处世当阔太太,乔熏你强她太多!”

乔熏淡笑:“多谢李太太夸奖!”

李太太轻拍她细嫩手背,笑成一朵花儿:“那咱们就先看看场地,斟酌着干起来。”

乔熏微笑附和。

李太太挽着她的手,方走进大厅,二楼有人下楼,边走边挽着袖扣。

看清那人,乔熏呆了呆。

竟是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