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东陵璟苏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东陵璟苏锦穿越后,阴鸷太子为爱发疯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漠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看什么?”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可箭在弦上不得...
夜色很快暗了下来,苏锦僵硬着坐在贵妃榻上,外殿女人气若游丝的声音渐渐听不分明。
她透过半开的窗子往外瞥了眼,瞧见了长凳上血肉模糊的身影被抬了下去,捏着书册的手收紧。
那可是出身河东世家的女儿,就这么活生生被打死了。
“看什么?”
听不出情绪的声音陡然响起,苏锦后背一寒,柔柔的看了过去,“殿下忙完了?”
东陵璟坐到了对面的软榻上,眼神阴邪,看的人心惊胆战。
苏锦立马放下书册,将自己平日里用的一套工具摆到了桌子上,取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算是发现了,这个太子东陵璟,私底下阴鸷暴戾,杀人不过是如吃饭睡觉一样平常的事情。
她这行为,简直是在与虎谋皮。
东陵璟自小在皇宫长大,看惯了尔虞我诈,不难捕捉到女子神情的变化,冷嗤了声。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苏锦只能硬着头皮演下去。
她故意挑了个最好看的角度伏在榻边,帮他把袍子撩起来,轻声解释。
“这外关穴为手少阳之络穴,八脉交汇之一,与曲池穴,合谷穴相结合可缓解腿疾疼痛之伤。”
东陵璟没什么心思听她说话,老皇帝为了让他死在战场上,下了狠手,这条腿能再站起来已经是奇迹了。
“殿下,妾身之前听师傅说过一个药浴的方子,对于殿下的腿疾有很大的帮助,要不要试一试?”
“哦?”男人垂眼瞥她,声音冷隽,“你这师傅竟比宫里的御医要好?”
“---”
苏锦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莹白的细颈,在黑发的映衬下格外的惹人注目。
“师傅云游四方,一生行医救人,医术确实高明。”
东陵璟想起了张太医说的话,顿了下,以目示意她去准备。
苏锦将自己提前备好的药材拿出来,进了浴室里头。
药浴的时候,她施针封住了他的气海,几根银针利落又精准的扎在他的腿上。
东陵璟面不改色,但不难看出眼底黑潮翻滚,青筋隐隐凸起,显然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浴室里热气翻腾,水雾朦胧,苏锦热的将身上的外袍脱了,只穿着单薄的里衣光脚踩在地上,身姿婀娜玲珑。
东陵璟丝毫没有看美人的意思,双臂搭在浴桶边,闭上了眼。
“---”
苏锦心底翻了个白眼,跨进浴桶里,用药条给他腿上的伤都灸了一遍。
女子身上淡淡的幽香钻入鼻翼,东陵璟能清楚的感受到温香软玉,滑腻的肌肤有如上好的羊脂玉在他身上游走。
“需要多久?”
苏锦回道,“泡一个时辰即可。”
“你那师傅除了教你识脉扎针,可还教你别的?”
她眼皮子微动,抽出其他几个任督穴位的银针,轻柔的回着话。
女子断断续续的声音钻入耳膜,东陵璟微掀眼皮子,看到了她清冽的眼睛,她许是没想到他突然睁眼,四目相对,那双桃花眼立马变得柔情似水。
“殿下,怎么了,是不是很疼啊。”
白嫩纤细的手微颤的放在了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东陵璟指腹摩挲着浴桶边缘,一言不发的端看着眼前的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端详苏锦的脸。
远黛秋眸,色如春晓,身材纤秾合度,长的倒是顺眼。
不过惯会装乖卖巧的讨好,背地里清高孤傲,不服管教。
四周水汽很大,看不分明他的眼神,但苏锦莫名感觉到了强烈的压迫感,没在水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了下。
她迅疾将他腿上的几个银针取了下来,从浴桶里出去。
东陵璟没有管她,泡在药浴里。
苏锦从浴室出来后,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湿 了,想到自己的目的,还是忍住了跑的念头,随手从屏风上取下他的袍子裹住了身体。
东陵璟泡完药浴出来,看到了躺在贵妃榻上的美人。
屋子里不冷,她身上盖着的袍子褪到了腰间,露出了玲珑的娇躯,一头青丝铺散在腰枕上,趁的肌肤更加柔腻。
他走过去,拿起桌子上的金钩在她腰上戳了戳。
苏锦眼皮子颤了颤,佯装刚醒过来,睁着水润迷蒙的眼睛对视了过去。
“殿下泡完了,感觉怎么样?”
东陵璟随手将金钩扔下,“谁让你睡得?”
“妾身衣服都湿 了,这边也没有妾能穿的衣服,想着等衣服干了再穿,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可能是刚睡醒,带着腻人的甜。
“去泡壶茶来。”
刚泡完药浴扎了针,东陵璟感觉头晕乎的很,想睡觉。
“是。”
苏锦见茶水递了过去,看他闭目养神,温声道,“殿下,妾帮你推拿按摩一番如何?”
男人没有说话。
她轻轻的靠了过去,双手覆在他的头上慢慢的揉捏了起来。
殿内的气氛很安静,明亮的月光细细的从圆窗射了进来,照在贵妃榻的两人身上。
苏锦手腕力道足,揉捏的穴道很准,手法也十分专业,渐渐的,东陵璟身心放松,头靠在她的怀里,似乎是睡着了。
她微顿,轻声道,“殿下,回榻上睡吧。”
已经三更天了,更鼓幽幽的声音回荡在殿中,男人不耐烦的蹙了下眉,头继续靠着她的腿。
苏锦翻了个白眼,靠着后面的腰枕,不紧不慢的给他揉捏。
这一揉,就揉了大半夜,后面,她实在撑不住了,在旁边趴着睡着了。
“我也听到了,叫了好几回水呢。”
“殿下还病着呢,这么猛吗?”那人小心嘀咕了几句,脸上带了羡慕,“看来苏侧妃这回死不了了,这等大罪,殿下竟然还舍不得杀了她,真是得宠啊。”
“谁说不是呢,我听周妈妈说,那娘娘娇媚的紧呢,他们进去送水的时候,听着可娇气了。”
“这宫里的主子,哪个不娇气,也就是咱们这些奴才的命不当命哦---”
宫人的声音渐行渐远,孟嫔只感觉耳朵像是要被割下来了,气的嗡嗡的。
“这个贱人,竟然溜出了宫,跑到了长宣宫,守在门口的侍卫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把她放出去了。”
姜清气的骂骂咧咧,“早知道,就该把毒酒给她灌下去,现在看她怎么蹦跶。”
孟嫔被她吵得头疼,“姜良媛要是不被几句话吓到跑了,她现在还有机会复宠吗?”
啪的—巴掌,尖锐的疼痛让她顿时撞到了柱子上,不可置信的看了过去。
姜清还不解气的踹了她—脚,“—个小小的嫔妾,也敢放肆,数落我的坏话,你有几个脑袋。”
孟嫔气的咬牙切齿,却没敢还嘴,官大—级压死人。
姜清不搭理她了,扭腰就走。
站在殿门口的赵婉竹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看了—会儿,转身回了屋。
那宫人倒是也没夸大其词,苏锦算是清楚的知道了开了荤的男人有多可怕。
她的身子像是要散架了,抽抽搭搭的哭着求他,也没有什么用。
“殿下~”
屋内的烛火被熄灭,窗外的月光照亮了床榻上的旖旎风光。
女子的声音轻啼不止,帐外的玉钩也咣啷咣啷的响了起来。
东陵璟抱着她亲吻,餍足后的声音带了几分温和,“嗯?”
苏锦得了喘息的空隙,软绵绵的求道,“妾想去洗—洗。”
男人身上滚烫的像是炉子似的,她热的全身都是汗,伸出去的手被拉回来,在月光的照耀下衬得更加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声音已经哑的不能听了。
东陵璟起身去后面的浴室沐浴,苏锦累的爬不起来,看着提起裤子就不认人的男人,气的翻了个白眼。
她朝外唤了—声,有嬷嬷走了进来,“娘娘。”
“扶我起来。”
嬷嬷低眉顺眼的走过去,打开了夜明珠,然后拿了件衣服给她披上,伺候着她去盥洗室。
隔着屏风,东陵璟看到了那女人的身影,喉咙滚动。
苏锦也想去浴池泡泡,可想到了里头有那男人在,为了自己的身子着想,还是放弃了,随便洗了洗就回了殿内的软榻上躺下。
嬷嬷正想收拾—下床铺,看到了从浴室出来的殿下,忙恭敬的退下了。
“殿下~”
东陵璟循着声音望过去,见她半瞠着眼,眼角眉梢都透着情事后的媚态,“你要在这儿睡?”
哪个男人在做完这事后不是温柔小意的,这个东陵璟,简直就是个活阎王,不近人情。
苏锦心底骂了几句,听到外面已经是五更天了,很快,天就要亮了。
她娇声道,“臣妾腿疼,殿下能不能抱妾身去榻上睡。”
“不会走路,就把腿剁了。”
“---”
苏锦不想在这小榻上睡,拢着衣服慢悠悠的下了榻。
东陵璟穿着里衣靠在床边,看了眼她怪异的走路姿势,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苏锦将放着夜明珠的盒子关上,殿内很快暗成了—片,她不慎撞到了凳子,疼的嘶了声。
可榻上的男人就像是死了—样,根本没有来抱她的意思。
听漪殿,赵婉竹感觉自己的手快废了,太子这两日下了朝就来听她弹曲,—弹就是好几个时辰,手指头都肿得要日日抹药。
她悄悄抬眼看向坐在主座位品茶的男人,心不由主的剧烈跳了—下。
无可否认,当今太子生的—副好皮囊,可她嫁进东宫这么久,却从未与他有过夫妻之实。
想起祖父捎来的话,她的心渐渐冷了下去,祖父说得对,帝王家没有情情爱爱,祈求太子的爱,是在自讨苦吃。
待太子登上大位,赵家有从龙之功,她就是四妃之首,再往上爬,就会母仪天下。
权势才是她赵婉竹要得到的。
手上传来的痛意越来越强烈,男人还没有叫停的意思,铮的—声,琴弦断裂,她面色—白,迅速稳住心神,走了出来跪地。
“殿下,此琴粗糙,脱钩断裂,扰殿下雅兴了。”
女子的声音清清浅浅,东陵璟斜眼瞥了她—眼,声线幽幽,“琴弹的不错。”
“谢殿下谬赞。”
这时,朱雀从侧门走了进来,俯身在男人的耳边。
“殿下,南王越过了大理寺,直接去面见了圣人,在殿前跪了两夜,让圣人重审了苏家勾结谋逆—案,苏元的死罪免了。”
东陵璟眼睛微微眯起,阴鸷的神色—闪而过,“南王?!”
好个情深意切的情郎,豁出命去帮她。
“不过,因为苏侧妃—事,活罪难逃,苏元还在宫里关着,苏家族亲连坐三代被贬。”
赵婉竹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也没敢抬头去看,很安分的退至—旁。
这两日殿下常来听漪殿听曲,底下的奴才见风使舵,对于殿下的喜好,她也打听了个差不多。
想着待会儿让奴才们添些太子爱吃的菜色,晚上留住太子留宿。
念头刚过,男人霍然起身,越过她直接出了殿。
“殿下,要不要在这儿用了晚膳?”
—阵风袭来,东陵璟头也没回的离开了。
赵婉竹手紧紧抓着殿门,盯着那道离开的背影,眼睛里带着不甘。
庭院两侧的花骨朵刚刚开 苞,苏锦穿过荷花池,到了东陵璟回宫的必经之路上。
她喂了半柱香时辰的鱼了,也没看到个人影来,等的无聊,提着裙子下了岸边停靠的小船上,拨弄着池塘里的鱼。
“娘娘,你在干什么啊?”
清凉的水拂过手心,苏锦舒服的扇了扇脸,“你在上面看着,人要来了,喊我。”
绿芜无奈的叹了口气,梗着脖子四处张望。
东陵璟绕过假山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女子穿着—身嫩绿色软纱裙,坐在小船上,笑盈盈的逗弄着池塘里的鱼。
两侧的垂柳在岸边投下来细碎的光影,轻柔的纺纱—层层的垂落下来,她挽着衣袖,露出了细白的手腕,在荷花池里,白的晃人眼睛。
“娘娘,殿下过来了,快上来。”
上头的声音低低的传来,苏锦耳廓—动,听到了走过来的脚步声,想了下,没有动,调整了个更好看的姿势。
绿芜以为她没听见,刚想再喊,眼瞧人已经过来了,连忙跪地,高声,“奴婢参见殿下。”
东陵璟看也没看她,居高临下的往池子里的女人看去。
坐在船上的人似乎刚听到了动静,睁着—双妖冶漂亮的桃花眼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她眼睛—亮,提着裙子上了岸,走到他面前,“殿下。”
她的声音清冽好听,在这酷暑夏日,像是有—汪清泉沁入心脾。
崇德十八年,夏。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自东宫的角门出来,两骑并驾齐驱驶出了金吾门。
马车底下木质的夹板里,周遭被车壁遮挡,里头放着的都是不见天日的杀人刑具,透不出一丝的光亮。
苏锦屏着呼吸躲在里头,听着上方男人阴嗖嗖的声音,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太子东陵璟?!
嫁进东宫一个月了,两人几乎没怎么打过照面,倒霉催的,怎么躲进他的马车里了。
念头刚过,头顶男人阴鸷的声音陡然拔高。
下一秒,翠色如碧的茶汤从地板的缝隙中渗透了进来,滚烫的茶水直接浇在了她的肌肤上。
“嘶---”
东陵璟敏锐的察觉到了地板下面传来了极细的吸气声,那双狭长锐利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慢悠悠的转向了挡板。
这马车底下是有个夹层的,寻常是放出行用的器具。
只不过被东陵璟用来放武器了,大概一尺余高,足够一个体型削瘦的成年人躺进去。
车内安静的可怕,大理寺卿梁元匍匐着脑袋跪在地上,被滚烫的茶水泼撒了一身,却不敢表现出丝毫的异样,继续恭敬的回着话。
东陵璟收回目光,拿起壶倒了一杯热茶,往地板凸起的方向泼了去。
渗下来的茶水一下一下的滴在她的手臂上,娇嫩的肌肤很快红的不像样。
苏锦拼命咬着牙不敢发出丝毫的声响。
没有动静。
东陵璟眼梢微微上挑,放下茶杯,拿过桌上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
“梁卿的意思是,镐州知府,孤杀不得?”
梁元一顿,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臣惶恐。”
苏锦被烫的呲牙咧嘴,听着上方的话,后背不寒而栗。
她在闺阁时,就听闻了不少关于东陵璟的传闻。
据说他姿容貌美,能文能武,不到弱冠之年就统帅肃北大军,不顾皇后反对,多次亲征,创下不世之功,深受前朝重臣爱戴。
要知道,天潢贵胄的太子殿下根本不需要亲自踏上疆场,杀敌卖命的事,自有数不尽想要出人头地的寒族武士在前面冲锋。
而太子作为肃北军最高将领,却亲自出征,几经生死。
奈何天道无情,月前南越一战,太子被追杀重伤,虽说仗打赢了,可被救回来后,落下了腿疾。
东宫嫔妃无数,太子膝下却无一儿半女,经此一仗,圣人更是忧虑子嗣,便将她赐给了太子做侧妃。
然,百闻不如一见,她万万没想到,世人称赞贤明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实打实的暴君。
嫁进东宫的第一天,她听到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奉皇命去镐州办差的镇北将军死于非命。
嫁进东宫的第二天,她亲眼看到了八皇子被他割下了头颅。
鲜红的血溅满了殿前的琉璃灯,他饶有兴致的将头颅挂了起来,取名“美人灯”。
她病倒了,被东陵璟吓病了,整整一个月都未再踏出过殿门。
京都的传言都是假的,真正的东陵璟根本不像世人所说的温和有礼。
他阴鸷病态暴戾,杀忠臣良将,倒行逆施,还暗地里杀了自己的兄弟,是个疯子。
“咣当”一声,白亮的刀光明晃晃的刺来,苏锦一骇,思绪从过往的记忆里剥离出来,下意识的瞪圆了眼。
刀尖很锋利,距离她的眼睛只有一寸,她咽了咽口水,透过被刀锋劈开的细小缝隙,看到了坐在软榻上的人。
男人一身黑色蟒袍,衣衫上绣着金线龙腾,姿态很慵懒的靠在软枕上。
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到那双修长好看的骨节微曲,把玩着玉柄镶金的手杖。
太子东陵璟从南越回来后,左腿受了伤,御医治了一个月,才勉强能站起来走动,手里拄着镶着金的手杖。
没想到,这手杖竟是个杀人利器,可换做刀,好精巧的机关。
她转动着眼珠子往上看,隐约瞧见那张轮廓有致的脸,面色微微一顿。
细细想来,除了新婚夜匆匆一瞥,她几乎没跟东陵璟真正打过照面。
如今瞧,这张脸生的真是俊美隽雅,近距离看真人,冲击力更大。
眉眼如墨,乌瞳红唇,长的没有一丝正派气息,眼尾若有似无的上挑着,给人一种为祸苍生的阴邪之气。
不过,他现在的心情显然不悦,阴沉沉的戾气缠绕在身侧四周,透着不寒而栗的邪气,那是一股让人喘息不过来的威压。
忽的,男人低头瞥了过来,她呼吸一滞,迅疾蜷缩住自己。
跪在地上回话的梁元也察觉到了异常,小心翼翼的朝挡板凸起的地方看去,还没看清那把刀,眼前猛地闪过白光。
他吓得虎目圆睁,艰难出声,“殿--殿下?”
东陵璟的表情很是风轻云淡,“梁卿来京都几年了?”
“臣--臣被调任镐州三年,年初才回京都。”
“那镐州知府是你的人?”
平淡的语气让梁元脸色剧变,后背冷汗涔涔的往下淌,浸湿 了里衣。
“嗯?”
“臣---臣不敢,臣得殿下提携,誓死效忠殿下,绝无二心。”
头沉闷的磕在地上,脑袋上都是血,他惊恐的仿佛难以呼吸。
东陵璟看他这副样子,突然笑了一声。
马车内,气氛瞬间诡异了起来。
梁元匍匐着的身子更低了,他不敢说话,余光瞟到男人轻飘飘的将刀调转了方向,对住了他头顶的官帽。
“梁卿为我大魏社稷呕心沥血,孤甚感欣慰。”
“臣愿为殿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浑身僵硬着,“明日早朝臣当上奏圣人,将镐州知府革职查办,以慰镇北将军府安。”
话落,东陵璟手里的动作停了下,用刀尖慢慢的将他的官帽摆好。
梁元心惊胆颤的跪着,余光瞥见男人不知摁了哪里的机关,镌刻着符文的刀身迅速旋转,收缩了回去,变成了平日里拄着的手杖。
他顿时松了口气,仿佛是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惨白的面色终于好转了两分。
东陵璟温和一笑,“起来坐下说话。”
“谢殿下。”
夜色漆黑,宫城的甬道幽深寂寥,半炷香后,马车停靠在了宫墙下,身穿官袍的梁元战战兢兢的下了车。
苏锦藏身在黑暗的夹层里,只隐约感觉到马车停了一会儿,又开始行驶了起来。
她脑海里算计着时辰,突然,挡板猛地被掀,月光从窗子倾斜进来,照亮了男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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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男女主都不是好人,恶人夫妇,纯恨,她是他机关算尽的例外。
她冷哼一声,“这等大罪,你还想翻身,是痴心妄想。”
“没有殿下的旨意,你们私闯常宁殿,假传殿下敕旨,姜良媛是想要殿下召见你吗?”
姜清被她的话一吓,想到了被打死的李良媛,面色不自然了两分。
被身后的孟嫔一挑唆,这才大着胆子吼道,“你少吓唬我了,殿下在长宣宫养病,怎么会管这些小事。”
“倒是你,不愿意体面的死,就等着殿下把你也扔到狼窟吧。”
谋害太子啊,这等大罪,她就不信苏锦还能翻身。
“我们走。”
孟嫔没想到这个姜清这么懦弱,被吓唬了几句,就要走。
她还想说话,可眼前一片漆黑,察觉到了人从她身前走过,忙摸索着伸出手去抓,扑了个空,被凳子一绊,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后面的嬷嬷连忙去扶,搀着人往外走。
苏锦没管她们,看了眼脸上肿起来的绿芜,走到桌子前,将暗匣里的药拿了出来。
“敷上这药,两个时辰就好了。”
她现在没有药材,被那些奴仆搜刮走了好多药,就剩这一小瓶了。
绿芜握住她的手,“娘娘,殿下真的要赐死你吗?”
苏锦坐到了椅子上,脑海里万千思绪翻涌,越想越是遍体生寒。
从前没有注意到的小细节像是蜿蜒伸展的藤蔓将她紧紧缠住,勒的她几近要喘不上气来。
不愧是久居东宫的太子殿下,心机城府非常人可比。
或许,从她想要救父亲勾 引他的那一刻起,东陵璟就开始算计她了。
绿芜心急如焚,可看着她陷入了沉思,也没敢催。
足足等了一下午,天色都快黑了,苏锦才听到了那个侍卫的传话。
“娘娘,别等了,殿下病着呢,不见人。”
珠帘外的声音尖锐的射向无边的黑暗,苏锦定定的站在窗边,苦涩的味道徘徊在舌尖,她淡声,“知道了。”
绿芜瘫坐在一旁,知道这回是彻底完蛋了,喃喃道,“娘娘,我们跑吧。”
跑?跑去哪儿。
父亲被带进皇宫,肃亲王受她连累,三姐姐一定着急的要死,她要扔下这一堆烂摊子自己苟且偷生去吗?
她看着头顶又大又圆的月亮,脑海里一闪而过那夜在浴池的吻。
东陵璟再怎么机关算尽,也是男人,有俗尘的欲 望,再赌一次,再赌一回之前所有的努力不是白费。
“绿芜,帮我梳妆。”
绿芜一愣,“娘娘。”
苏锦转身走到柜子旁,将仅有的一件白色裙衫取了出来。
绿芜看她去洗漱,立马跟上去伺候。
月明星稀,长宣宫的大殿灯火通明,风吹过,一湖青莲的香气顺着大开的窗户传进了殿内。
东陵璟斜靠在软榻上,手里翻着折子,这是盐铁司对西南盐矿整理的汇报,还有各地军费的情况。
殿内很寂静,静的仿佛没有人声,被灯罩罩着的烛灯发出哔啵的声响。
东陵璟看着折子上渐渐浮现的女人身影,瓣瓣桃花散开,衬得她眉眼轮廓笑的摄人心魄。
他眉目一寒,将折子扔下,闭上了眼。
苏锦偷摸从常宁殿出来,外头守着的侍卫在喝酒,她单臂抓住房檐一跃而上,踩着琉璃瓦飞速离开。
躲藏在暗处的死士发现了动静,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做什么动作。
苏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长宣宫,外殿有侍卫守着,她扫了一圈,直接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绳索一跃飞上了内苑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