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淮川苏婉的其他类型小说《宋淮川苏婉死后第三年,皇上要将我挫骨扬灰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小怪兽爱吃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五天后,宋淮川再次带人围住了这座乡下小院。只不过这次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爱妃,秦月。这个抢我夫君,害死我孩儿的女人。见院子里依然只有我爹一人,宋淮川蹙起眉,眼里全是讥讽:“没想到苏婉如此冷血,她宁愿看着你死,也不肯让朕取她心头肉救月儿。”“你可看清楚了,自己一心一意护着的,是怎样狼心狗肺的人?”“只要你将她带到朕面前,朕就准许你们全家回京,当初要不是她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傻话,还害朕的月儿小产,朕断不会对你们恩将仇报。”他神情微顿,用施舍般的语气补充道:“若是她肯主动剜出心头肉给月儿,朕也可以考虑重新封她为后。”我不禁哑然失笑。他以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在乎所谓的后位吗?即便我真的在乎,我也已经死了。我的尸首早已化为一具白骨,没办...
只不过这次和他一同前来的,还有他的爱妃,秦月。
这个抢我夫君,害死我孩儿的女人。
见院子里依然只有我爹一人,宋淮川蹙起眉,眼里全是讥讽:“没想到苏婉如此冷血,她宁愿看着你死,也不肯让朕取她心头肉救月儿。”
“你可看清楚了,自己一心一意护着的,是怎样狼心狗肺的人?”
“只要你将她带到朕面前,朕就准许你们全家回京,当初要不是她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傻话,还害朕的月儿小产,朕断不会对你们恩将仇报。”
他神情微顿,用施舍般的语气补充道:“若是她肯主动剜出心头肉给月儿,朕也可以考虑重新封她为后。”
我不禁哑然失笑。
他以为时至今日,我还会在乎所谓的后位吗?
即便我真的在乎,我也已经死了。
我的尸首早已化为一具白骨,没办法献出心头肉救他的爱妃。
对于他的威逼利诱,我爹充耳不闻,只是神情麻木的连连摇头:“我已经说过了,婉儿她三年前就死了,无论你做什么,她都没办法救你身边那个贱婢。”
听到我爹的话,宋淮川瞬间变了脸色。
他眼神阴冷的仿佛在看死人一般。
“朕的爱妃,岂是你可以随意侮辱的?”
“既然你如此不知尊卑,那朕就好好教教你。”
宋淮川一声令下,身边的侍卫立刻取来一副弓箭。
“月儿,这老不死的敢当众羞辱你,朕便亲自教他认清自己的地位!”
他冷笑接过弓箭,嘴角带着一丝嘲讽。
我睚眦欲裂,哭喊着扑过去,想要夺下宋淮川手里的弓箭。
可我的手却碰不到他分毫,就连我凄厉的哭声都被寒风吹散。
我只能无助的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一支冷箭从宋淮川手中射出,直直冲着我爹而去。
那支箭射中了我爹的眼睛,鲜血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地上。
爹疼的肩膀都止不住颤抖,却仍然毫无惧色,用仅剩的那只独眼死死盯住宋淮川。
宋淮川彻底失去耐心,他扔下弓箭,让人将我爹拖到他面前。
他抬脚踩在我爹心口上,如同踩住一只蝼蚁一般。
“苏婉不会真以为她躲起来朕就拿你们毫无办法了吧?”
“若是因为她耽误了月儿治疗,朕一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见天子震怒,一时间无人敢出言劝阻。
一直躲在宋淮川身后的秦月恰到好处的扑进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颈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婉姐姐一定很恨月儿,才迟迟不愿意现身。”
“陛下别怪婉姐姐,都是月儿的福薄,没办法长久的陪着您,就算死月儿也想死在陛下怀里。”
看着秦月楚楚可怜的模样,宋淮川眼里闪过一丝心疼。
他搂紧秦月,一脸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
“月儿别胡说,朕不许你死,神医说了,苏婉天生凤命,她的心头肉能治百病,朕一定会掘地三尺把她找出来,让她给你治病!”
秦月红着眼靠在宋淮川怀里,眨着无辜的双眼,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我忍不住嗤笑出声,所谓的天生凤命,只不过是为了让他登上皇位而编造出来的谎言而已。
他并非不知,却仍然病急乱投医般想要取我心头之肉。
只有我知道,秦月人畜无害的面容下,有着多么阴险狠毒的心。
她下毒毒死我腹中胎儿,设计让我被宋淮川乱棍打出宫还不够,竟然还追到边关,想将我置之死地。
可偏偏在我那万人之上的夫君心里,我才是那蛇蝎心肠的恶毒女人。
我爹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冷笑出声:“三年了,不知陛下是否有过片刻的后悔,午夜梦回之时,对婉婉是否有一丝愧疚?”
闻言,宋淮川脸色变得铁青,他揪住我爹的头发,硬生生从他眼里拔出弓箭。
我爹忍不住哀嚎起来,却并未激起宋淮川半分怜悯。
“朕有什么可后悔的,她那样阴险狠毒的女人,朕没将她挫骨扬灰已是看在多年情分上!”
“如今朕肯不计前嫌,许她回宫,她难道不该千恩万谢,跪着爬到朕面前,献出她的心头肉救朕爱妃吗?”
我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有些扭曲的脸,心里陡然升起一股滔天的恨意。
宋淮川登基后不久,我和秦月同时查出有孕。
那时我贵为皇后,而她不过是我身边一个身份低微的洗脚婢而已。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爬上龙床的,但为了腹中孩儿,我只能选择默默接受这一切。
对虚无缥缈的爱情已然失望,我所有的希冀不过是能平平安安生下我的孩儿而已。
可就连这点卑微的愿望,也被宋淮川亲手断送。
三年前,秦月到我殿里来请安,一盏茶的功夫,她就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她身下洇出大滩的鲜血,我被吓得手足无措,慌张的让人去传太医。
可还是晚了一步,太医赶到时,她已陷入了昏迷。
我衣不解带的守在她病榻前照顾了她整整三日。
她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指认我下毒害她小产。
宋淮川怒不可遏,当即命人端来一碗毒药,亲手灌入我的口中。
我疼的死去活来,在地上不停乱滚着。
鲜血染红了我整个身子,我七窍流血,不停的抽搐着。
闻讯赶来的兄长忍不住双眼泛红。
他颤抖着手将我搂在怀里,质问宋淮川怎么忍心这般对待我。
兄长不过是气急之下指责秦月设计陷害我,就被气红了眼的宋淮川下令当场杖毙。
我眼睁睁看着兄长被活活打死在我面前,那一刻我万念俱灰,抱着宋淮川的腿,哭着求他将我赐死。
他却满脸厌烦的将我踹开:“你害死朕的孩儿,还想一死了之,没那么容易!”
“朕要让你受尽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能替朕的爱妃和孩儿出口恶气!”
他让人拿来长棍,亲手打断我的手脚后,又让人将我拖到京城里最下等的红院里。
听说我贵为皇后,无数的人踏破红院门槛。
那些浑身脏臭的人将我扒光后吊起来,用沾了盐水的鞭子抽打在我身上。
怕我受不了咬舌自尽,他们用散发着恶臭的脏布塞进我的嘴里。
数不清的人对我肆意凌辱。
那一晚对于我,如同人间炼狱。
等我爹娘找到我时,我一丝不挂,身上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没有。
我娘抱着我的尸首,痛哭流涕。
趁我爹不注意时,她一头撞死在柱子上。
我爹抱着我和娘的尸首,哭的肝肠寸断。
他跪在宫门外整整三日,想要替我讨回一个公道。
可我爱了十五年的夫君正忙着安抚他心爱的秦月,连见都不肯见我爹一面。
我的尸首被我爹带回边关时,已经腐烂不堪。
宋淮川说我怎么可能会死,可我落入那般境地,又怎么可能活的下来。
看着他状若癫狂的模样,我爹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婉婉说的没错,你根本没有心,她说她这一世最后悔的事,就是在年少无知时爱上了你!”
“你不是要找她吗?
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她的牌位就在那!”
宋淮川的眼神顺着我爹的手,看向屋子正中间。
当他拿起刻有我名字的牌位时,整个人都愣怔在原地。
眉眼间也闪过一丝疑惑。
在他身后,秦月忽然捂住嘴,装模作样的咳嗽起来。
宋淮川回头时,她捏着染血的罗帕,不偏不倚的倒在他怀里。
“皇上,当初婉婉姐因为月儿而受了不少委屈,您答应月儿,不管她做什么您都别怪她,好不好?”
她善解人意的模样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可宋淮川不知道,那张染血的帕子不过是她提前准备好的而已。
而她虽然句句都在为我求情,但任谁都能听出来,她不过是想说我故意躲起来不肯救她。
果然,宋淮川刚刚软下来的神色立刻变得恼怒起来。
看向我爹的眼神也染上了些许恨意。
“你们不会天真到以为做个假牌位就能哄得朕相信她已经死了吧?”
“来人,拿火把来,朕不信苏婉能恶毒到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葬身火海还不肯出来!”
很快,有侍卫拿来绳索,将我爹捆绑起来,身上浇满了油。
宋淮川接过旁人递来的火把,冷笑着凑到我爹面前。
“朕劝你想清楚点,若再不把苏婉交出来,烈火焚身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尖叫着扑到他脚边,哭的声嘶力竭,想要求他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我爹。
可任凭我哭喊到嗓音沙哑,他也听不到分毫。
绝望和无助缠绕在我心间,让我几乎崩溃。
炽热的火苗几乎点燃我爹的头发时,房梁上忽然蹿下一只狸花猫扑向他。
它的利爪在宋淮川手上抓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疼的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他扔掉火把,抬手捏住狸花猫的脖颈。
不顾它的挣扎,将它提到半空中,又狠狠摔在地上。
狸花猫疼的弓起脊背,在地上来回翻滚。
宋淮川眯着眼,抬脚踩住它的身体,用力碾压着。
他一定是忘了,这只猫是我们十岁那年,一起在宫里捡到的。
那时它还是一只即将饿死的小奶猫,而宋淮川也只是一个因为生母出身低微而倍受欺凌的落魄皇子而已。
那天刚下过一场大雪,宋淮川和我手牵手,从厚厚的积雪里将它捧了起来。
在宋淮川最难的那段时日里,是我和小猫一起支撑着他熬了下去。
他曾说过,我们都是他的家人,他会以命相护的。
可现在,他却恨不得将它置于死地。
狸花猫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屋内,激的我爹双目猩红。
他拼命挣扎着,到底是习武之人,一时间侍卫竟然没能将他按住。
“宋淮川,你怎么这么狠心!
连婉婉的猫都不肯放过!”
我爹揪着他的衣领,老泪纵横的质问着他。
宋淮川眼神轻蔑的将他踢开,随手抄起一旁的烧火棍扬手打在他的后背上。
我爹被打的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剧烈抽搐着。
宋淮川冷哼一声,又举起烧火棍对着奄奄一息的狸花猫砸了下去。
我哭着扑过去想要护住它,可我只是一缕孤魂,连替它挡下那些致命伤害都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咽了气。
我跪在它身边,崩溃的痛哭了起来。
再抬头时,我眼里充满了恨意。
我凄厉的哭喊着,声泪俱下的质问他:“宋淮川,我到底哪里对不住你,你害死我还不够,还要对我身边的一切都赶尽杀绝!”
门外一阵寒风卷过,宋淮川忽然浑身一颤,慌张的连烧火棍都没能握住。
半晌,他转过身,对着我的方向,颤抖着唇开口说道:“婉婉,是你在说话吗?”
死后第三年,皇上终于想起我这个废后。
他亲自领兵前往边关,让人围住我爹,逼我跟他回宫,要取我心头肉作为药引,救他心爱的宠妃。
我爹将他带到我的牌位前,告诉他我已经死了。
他却嗤笑一声,满脸不耐:“让她少跟朕玩这种无聊的把戏,当初只不过打断她手脚而已,她难不成要躲朕一辈子?”
“告诉她别这么自私,只是剖开她的胸口,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衣着华丽的男子立于萧萧寒风中,与周围的荒凉格格不入。
他面带不屑的打量着破败腐朽的院落,冷哼一声:“苏婉人呢?
让她给朕滚出来!”
院门缓缓打开,我爹脚步蹒跚的走了出来,抬起浑浊的双眼,平静的看着宋淮川。
“劳烦陛下纡尊降贵赶来,只可惜我的婉婉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宋淮川满脸厌恶的盯着他,忍不住冷笑出声:“像她这样贪慕虚荣的女人怎么舍得轻易去死?”
“怕不是知道朕的月儿命悬一线,需要她的心头肉作为药引,所以故意躲了起来,想害死月儿让朕接她回宫吧?”
他抬眼环顾四周,眼里的寒意一点点加深。
“苏婉,朕倒要看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说罢,他踢开挡在身前的老人,径直闯入房里。
狭小而简陋的屋子被他一通乱翻乱砸,就连我和娘的牌位也被他随手一扔。
我爹霎时红了眼,踉跄着脚步想要扑过来护住我们的牌位,却被人死死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只能绝望而无助的哭喊出声:“我的婉婉都已经死了啊,求陛下别扰了她的安宁!”
我爹的话激起了宋淮川滔天的怒意,他回过身,抬脚狠狠踩在他脸上。
“朕不过是让人打断她手脚而已,她怎么可能因此而死!”
“欺君可是死罪,朕劝你赶紧将她交出来,否则别怪朕不顾念旧情!”
我的胸口一滞,他说的没错,原本他只是下令将我打断手脚,逐出宫而已,确实不至于要了我的命。
可他似乎忘记了,那晚我身中剧毒,被乱棍打出宫门时,我已是奄奄一息。
他站在宫墙上,不顾我的哀求让人将我拖进怡红院里,而我被人折磨了整整一夜,在屈辱不堪中断了气。
宋淮川见我爹始终一言不发,面目狰狞的抽出剑横在他的脖颈:“别以为你替朕守着边关,朕就不敢动你!”
“月儿就是朕的命,看在过往的恩情上,朕最多再给你们五日时限。”
“五日后苏婉不肯出来,朕就让你们全家给月儿陪葬!”
宋淮川一脸厌烦,扬手将长剑刺进我爹的肩头,带着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我忍不住颤栗起来。
当初若不是我父兄拼死相护,他绝无可能登上皇位。
如今他却为了逼我现身,不惜以我全家性命作为要挟。
我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面前,可惜我早就已经死了。
我爹颤抖着手拔出长剑,捂住伤口跪倒在地上,将脸埋在泥泞的地里,失声痛哭起来。
我想要扶起他,替他擦去脸上泪痕,可我的手指却直直穿过他的身体,落入虚空中。
只能颓然的跪在他身边,陪着他一起落泪。
我爹颤颤巍巍起身捡起我和娘的牌位,仔细擦拭干净后抱在怀里,唇边浮起一抹苦笑:“你们等等我,我很快就会来陪你们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他猛然喷出一口鲜血。
看着他眼里的悲凉,我知道,他不想再苟且度日了。
半年前,我爹就已经染上恶疾。
他之所以能撑到现在,只是为了守住这座边关小城。
我和娘的坟都在这里,他怕一旦失守,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样,无时无刻不在后悔。
后悔当初拼尽全力,在腥风血雨中替宋淮川杀出一条血路,让他扶摇直上。
4.我僵立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而他也同样凝视着我的方向。
须臾之间,他已迈步朝我走来。
我的心如擂鼓般跳动起来。
宋淮川离我越来越近,他蹙着眉向我的方向伸出手来,指尖都止不住的颤抖。
秦月却忽然惨叫一声,捂住胸口跌倒在地上。
“皇上,月儿好疼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宋淮川蓦然收回手,扭头看向她。
在看清她痛苦的神色后,他再也顾不得其他,满眼心疼的将她从地上横抱起来。
“傻月儿,说什么死不死的,你放心,朕就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苏婉揪出来,挖出她的心头肉救你!”
秦月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哽咽着劝道:“皇上,月儿不要您动怒,若您因为我而损害了龙体,月儿死不瞑目!”
宋淮川一脸感动的搂紧她,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中一般。
“月儿,朕要你好好活着,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朕该怎么办!”
看着他们郎情妾意的模样,我的心仿佛被针扎过一般,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恍惚间,我想起那些腥风血雨的日子里,他也曾对我说过一样的话。
如今不过短短几年,爱意便已消失殆尽。
又一阵寒风卷过,秦月缩在宋淮川怀里,微微有些发抖。
“皇上,月儿如今这般模样,受不得寒气,月儿不想待在这了。”
宋淮川宠溺的抱着她准备离开,有侍卫犹豫着开口问他我爹该怎么办。
他连头都懒得回,只语气冰冷的吩咐道:“用冷水将他泼醒,扒光衣服扔到山里去,看他能撑到什么时候才肯开口说出苏婉下落。”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没想到他能如此狠心。
眼下正是寒冬,而我爹浑身是伤,他绝无可能活到明天。
我急切的想要拦住他,求他收回成命。
可他却直直从我身体内穿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爹终究没被冻死。
奉命扒下他衣服的侍卫看到他满身伤疤时,骤然红了眼眶。
那些扭曲的疤痕,每一条都是我爹为了守住边关,拼命杀敌而留下的。
他们沉默着替我爹重新穿好衣服,冒着杀头的风险放他离开。
得知消息后,宋淮川大发雷霆,当即下令将那几名侍卫处死。
为了查出我的下落,他甚至派了最精锐的部队,几乎将这座不大的城翻了个遍。
一连找了好几日,依然没有我半分消息。
连我爹都失去了踪迹。
得不到及时救治,秦月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宋淮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暴怒之下接连斩杀了几名将领。
只可惜不管他杀多少人,用尽各种手段,也没办法找到我。
毕竟我早已化为一具白骨,孤零零躺在暗无天日的地下。
就在宋淮川日益暴躁时,派去寻找我爹下落的侍卫赶了回来。
“皇......皇上,苏婉她爹买了很多吃食,去了城外的荒山。”
宋淮川眼神都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朕就知道,这老不死的一定不舍得看苏婉受苦,快,派人跟着他!”
他回过身,将秦月狠狠搂进怀里,激动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月儿放心,等找到苏婉那个贱人,朕一定立马让人将她胸口剖开!”
宋淮川温柔的替秦月掖好被角,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浅吻。
站起身时,他眼里寒光一闪。
“朕倒要看看,这个贱人到底躲在哪里,让朕费了这么多功夫都没能找到!”
我忍不住苦笑出声。
恐怕他这一次,要大失所望了。
宋淮川带着一群人赶到时,我爹正将买来的吃食摆在我的坟头。
他执剑而立,环顾四周,却怎么也看不到我的身影。
暴跳如雷之下,他抬脚将我爹踹翻在地。
“老不死的,苏婉人呢!”
我爹强撑着坐起身,胡乱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抬起手颤颤巍巍指着我的墓碑,扯出一丝苦笑,声音也止不住的发颤。
“宋淮川,你真是眼盲心瞎,婉婉就在你眼前你都看不到!”
宋淮川狐疑的将他踢开,抬脚走到我的墓碑前。
看清我的名字后,他眼里弥漫出浓浓的失望之色。
“为了看朕的笑话,连立假坟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你们也不嫌晦气。”
“来人,给朕砸了这座破坟!
朕倒要看看,你们做戏能做到什么地步!”
闻言,我爹惊慌失措的想要起身阻拦,却被宋淮川一剑劈在腿上。
他脚步踉跄着栽倒在地,宋淮川还嫌不够,抬脚踩在他枯瘦如柴,伤痕累累的身体上。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要是挖不出尸首,朕就将你大卸八块扔进去!”
我爹的脸被他狠狠踩进泥土里,眼里的绝望看的我止不住心颤。
我想要推开宋淮川,却连他的衣角都无法碰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群人砸碎我的墓碑,将我的坟头土一点点挖出来。
很快,一具破败腐朽的棺材被人拖出来,摆在宋淮川面前。
他冷笑着扬起手里的剑,不顾我爹声嘶力竭的哭嚎,狠狠劈在那口棺材上。
廉价的棺材在他的重击下,“轰”的一声四分五裂。
下一秒,所有人都惊呼一声,往后退去。
碎裂的棺材下,是一具森森白骨。
回到寝宫后,宋淮川又开始整日躺在我身边。
我凝视着爱了十五年的脸,此刻却觉得恶心无比。
三日后,侍卫传来消息,秦月被折磨致死。
她的死状比我凄惨不少。
那些乞丐将她的肉都咬了下来,她死后,又被扔在了乱葬岗,被野狗啃食的七零八落。
宋淮川只是轻笑了一声,再无半点反应。
他已病入膏肓,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原以为他会就此病死,可并没有。
浑浑噩噩数日后,百官们忍无可忍,下定决心推举新君。
宋淮川并无子嗣,当初夺嫡之争时,他屠尽了自己的手足。
唯一剩下的,是一名先皇流落在民间的私生子。
他瞧不上这等卑贱的血脉,并没多加理会。
没想到百官竟然寻了回来,准备推他继位。
宋淮川还活着一天,他便没法名正言顺登基。
可弑君之罪,谁也不愿背负。
争论间,我爹站了出来。
“让我去吧,我要替婉婉报仇。”
我爹颤抖着手端着一碗鸩毒进了宋淮川的寝宫。
昏暗的烛火下,宋淮川如死尸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抬起死灰一般的双眼,看着我爹。
只一眼,就明白了过来。
他并没反抗,反而放声大笑起来。
“朕的皇位是你替朕打下的,如今断送在你手里,倒也合适。”
“朕也该下去陪我的婉婉了。”
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我爹手里的碗,一饮而尽。
不过片刻,他便毒发,痛苦的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死。
临死前,他用尽全力爬到我身边,将我的白骨抱入怀里。
“婉婉别怕,我来陪你了!”
虽然疼到极致,但他的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等到他彻底没了声息后,我爹才抖着手拾起我的尸骨。
“婉婉,爹爹给你报仇了,你也能安心了。”
宋淮川死后不久,我爹带着我的尸骨出了宫。
他去了我幼时最爱的那处江边。
我曾说过,若是有一天我死后,希望能随波逐流,不受任何束缚。
他微笑着,抱着我的尸骨一起坠入了江里。
等到江面上再无波澜时,我的灵魂也逐渐变得透明起来。
我想我终于能够解脱了。
不远处的江面上,站着三个人影。
是我爹娘和兄长。
他们的脚边,还趴着那只狸花猫。
我欢笑着奔了过去,扑入他们怀里。
终于,一家团聚了。
即将离开时,身后隐约传来呼喊声。
“婉婉,求你等等我。”
我顿住脚步,朝身后看去。
一片虚无中,一个身影若隐若现。
没等我看清,爹娘就招呼我。
“婉婉,走了。”
“好。”
我应了一声,再也没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