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无删减全文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无删减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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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沧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希衡玉昭霁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用了许多灵力压制上古情魔毒,一旦灵力用超,压制情魔毒的灵力变少,就会加重希衡身上的毒伤。此时不远处,温雨勉、白馨儿也在人群之中。他们二人听说烟海阁南楼有邪魔作祟,立即赶过来,白馨儿还差点被南楼坍塌时的木柱砸到。当时她本来想躲,可是玉昭霁这位太子殿下周身的魔气赫赫,威慑群仙,白馨儿动也不敢动,便被烧了一半的木柱砸到脚下,虽然人没事,但是满裙都被溅射火星点子。温雨勉见希衡出来,就要带着白馨儿去拜见她。白馨儿连忙一把拉住温雨勉:“大师兄,你等等。”温雨勉不解询问:“师妹,师尊刚诛魔归来,本就负伤,我等身为弟子,此刻理应去探望师尊才是。”白馨儿嘀咕道:“理是这个理,可你忘了四师弟了?”她眨眨眼睛,杏眼中带了丝狡黠,“师尊一时气恼,将四师弟...

章节试读


她用了许多灵力压制上古情魔毒,一旦灵力用超,压制情魔毒的灵力变少,就会加重希衡身上的毒伤。

此时不远处,温雨勉、白馨儿也在人群之中。

他们二人听说烟海阁南楼有邪魔作祟,立即赶过来,白馨儿还差点被南楼坍塌时的木柱砸到。

当时她本来想躲,可是玉昭霁这位太子殿下周身的魔气赫赫,威慑群仙,白馨儿动也不敢动,便被烧了一半的木柱砸到脚下,虽然人没事,但是满裙都被溅射火星点子。

温雨勉见希衡出来,就要带着白馨儿去拜见她。

白馨儿连忙一把拉住温雨勉:“大师兄,你等等。”

温雨勉不解询问:“师妹,师尊刚诛魔归来,本就负伤,我等身为弟子,此刻理应去探望师尊才是。”

白馨儿嘀咕道:“理是这个理,可你忘了四师弟了?”

她眨眨眼睛,杏眼中带了丝狡黠,“师尊一时气恼,将四师弟赶出凌剑峰,我们呢,就在师尊最需要弟子探望的时候,不去找她。”

“师尊难免觉得寂寞,等师尊回到凌剑峰,我们再通知四师弟。”

“这样,四师弟去探望师尊,关怀她,师尊一时心软,说不得就让四师弟回来了,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再去关怀师尊,朝她请罪,岂不刚好?”

白馨儿一向有主意,希衡之前也颇为宠她和王枫。

温雨勉此时心里却不那么安稳,以往,温雨勉说不得会答应白馨儿的主意,可今日不知怎的,他察觉到师尊希衡并不同往日那么纵容他们。

以往,希衡是对外冷漠,对内柔和。

可现在温雨勉却觉得,希衡的眼中,好似也少了他们。

他们和外面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一样,在师尊希衡眼里,都没了区别。

温雨勉忐忑地劝白馨儿:“师妹,可我们人都到了这里,明知师尊有伤却不去探望,非弟子所为。你难道不怕师尊知晓此事,怪责你吗?”

白馨儿胸有成竹道:“你放心好了,师尊不会真舍得罚我!我已经抄了百遍《南华经》,师尊现在心疼我还来不及呢!”

温雨勉犹豫片刻,想想以往的情形,终究答应:“好吧。”

希衡耳聪目灵,出窍期真君的神识范围何其强大,此时希衡也听到了白馨儿和温雨勉的窃窃私语。

她耳朵都被吵到了,只觉自己以前瞎过。

白馨儿、温雨勉。

她当初救他们的时候,是把胎盘救出来,脑子扔家里了吗?

希衡身中情魔毒、灵力受损诛杀上古贪魔,本就是生死险境,白馨儿和温雨勉居然想着要冷落她,让她伤心,好给江离厌制造机会?

现在修真界流行弟子对师尊的PUA?

希衡如果能中这套,就说明她以往两百年白活,活该被玉昭霁把尸骨都挖出来洗洗晾晒。

希衡御剑而起,衣袂飘飘,丝毫没看向温雨勉和白馨儿的方向。

天光云影,雪衣无尘,足下长剑乘风,似要归九重天而去。

温雨勉、白馨儿见希衡居然没朝自己这边过来,同时愣在原地,以往师尊诛魔后,只要他们在,都会来问他们是否受伤。

怎么现在师尊丝毫没理会他们,直接走了呢?

温雨勉心中那股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白馨儿则勉强安慰自己:“师尊一定是没看到我们。”

白馨儿扭头对温雨勉道:“等下我把师尊引过来,一会儿咱们只朝师尊行礼,千万别多问她的伤势,知道了吗?大师兄。”


敖业真君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浅显的问题有问的必要么?

若华湛剑君是眼前女子这副模样做派,品花榜也不会给她“空若幽兰,皎月无瑕”的评价。

除非评品花榜的那群人都瞎了。

敖业真君负手:“本君听闻华湛剑君光风霁月、冷若冰霜,又是名门之后,想必,她不会疯疯癫癫、披发跣足至此。”

宜云真君:……

敖业真君狂傲,从不知礼貌二字怎么写。

因此,他说这话半点没给宜云真君留面子,直指宜云真君不如希衡,至少不如传说中的希衡。

宜云真君当场被气得咬碎银牙,这人怎如此可恶?

宜云真君披发、跣足,腰悬酒壶,那都是为了营造质本纯然的名士风度,彰显她不拘小节,压虚伪做作的希衡一头。

修真界不少人吃这一套,可惜敖业真君看宜云真君不顺眼,直言这样的行为疯疯癫癫。

他眼中裂神雷威压甚重,冷讽道:“本君的确不懂为客之道,可贵宗真君赤足前来,本君看你们也不懂什么规矩。”

玄清宗一些弟子不敢朝宜云真君的足望去,虽说是修真界,可男女之足,示以异性还是太亲密了些。

他们紧紧低头,脸色惭红。

若宜云真君修为比敖业真君高还好,修为高赤足也是风度,可她修为更低,却赤足前来,不知尊重前辈,被点出来时就显得格外无礼自大、装X被雷劈。

系统再次播报:【宿主名望-2、-3、-1,宿主火速扭转局面!】

宜云真君咬牙:“偏见!狭隘!”

敖业真君嗤笑一声:“哪怕不论其他,你连本君的裂神雷都接不住,若华湛剑君也是你这样的废物,本君今日便削去她项上人头,免得她堕了剑君之名。”

一口一个废物,深深刺激到了宜云真君。

她飞身上前,清风剑直指敖业真君:“谁是废物,手底下见真章吧!”

敖业真君却完全没有和宜云真君打的兴趣,她太弱,但也是一个具灵期。

他更想保持自己的状态,迎战希衡。

敖业真君烦不胜烦,挥袖激出磅礴灵力:“不自量力,滚!”

宜云真君早有准备,使用了系统的伤害减免卡,但敖业真君灵力精湛,并非以前她越阶所杀、让她积攒名望的那些真君。

宜云真君只觉一双巨掌拍在自己身前,她支撑不住,吐了一大口血。

玄清宗弟子连忙扶住她:“宜云真君!”

“哦?”敖业真君挑眉,目中裂神雷光芒闪烁,“常听闻玄清宗有一名快意恩仇、睚眦必报的宜云真君,就是你?”

他冷笑一声:“疯疯癫癫,跳蚤一般。”

对敖业真君来说,他来挑战希衡,可这修为低还爱来搅合的宜云真君,确实如坏他正事的跳蚤。

敖业真君几乎都要怀疑她酒喝多了,否则怎么连自己实力都看不清?

不过,也好。

敖业真君一笑:“若华湛剑君不出来迎战,本君就来会会你,让华湛剑君看看她同宗人因她而受辱,这一仗,她打还是不打?”

希衡在花树下看着这场闹剧,面色无波,懂了。

敖业真君现在准备拿宜云真君当小怪刷,直到刷出她这个boss。

敖业真君从某种角度来说,和玉昭霁一样执着。

别说她今天是带伤中毒,就算她躺进了棺材里,玉昭霁都能把她挖出来洗干净继续用。

敖业真君不敌玉昭霁恐怖的爱好,但估计相去不远。

希衡不再耽搁,她走出花树中的掩映阵法,道:“你的目标是本君,别累及无辜之人。”

女子空灵冷淡的声音响起,敖业真君眉头一皱,他完全没发现此处有另外一人。

敖业真君回眸望去,杏花纷扬处,一名白衣女修站在树下,瑰姿艳逸,神色却冷凝锁寒。

杏花洒下几点碎红,叶子平铺新绿,在初日杏花中,她如林中杏仙,周身似零落花香。

敖业真君再一看她手指上的薄茧,明白她的身份。

他道:“华湛剑君,希衡。”

话音未落,敖业真君目中裂神雷倾泻而出,直朝希衡而去,遍地雷光炸响。

这次的裂神雷,比起对付宜云真君时的裂神雷密集得多,威力更远超当时。

他要挑战希衡,就会用比对宜云真君更烈的攻击。

希衡身畔的杏树蓦地被炸黑,希衡的身影却消失不见。

待她再次出现时,白衣若霜,手中不知何时起出现一柄长剑,并非她的天湛剑。

长剑如霜,一剑挥向不远处翠绿的山头,山头被劈开冒出山火,卷起长长的火舌。

敖业真君见即一笑:“雷即是金,五行之中,火可克金。华湛剑君,你想利用火来克制本君的裂神雷?”

果然,这才是剑君希衡,临危不惧。

面对裂神雷,这么快就想到破解之法,而不是像那个宜云真君那样,一道雷便退却。

敖业真君不惧山火,反而将裂神雷铺成雷海:“可惜,本君的裂神雷,乃是九天风雷,区区凡火,本君可不怕。”

他欲要引雷烧向希衡,希衡在漫天雷光中,却道:“谁说这是凡火?”

敖业真君微一蹙眉,紧接着,就见希衡的剑气直通地脉,引出地脉中的地火。

青色的地火猛然窜出,扑向裂神雷。

仅一个照面,裂神雷便被暴裂的地火蚕食一半。敖业真君可不想因为一场比斗,自己的裂神雷便全被吞吃。

何况,希衡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地脉、一剑引出地火,便说明至少在堪舆、观测之术上,自己不如她。

敖业真君闭了天目,收了裂神雷。

没了裂神雷,地火就像失去猎物,再度钻回地脉之中。

敖业真君稳住身形:“华湛剑君果然名不虚传,于此道,本君不如你,本君甘拜下风。但本君今日来,是为同剑君比较剑术,还请剑君莫推辞。”

希衡也想推辞,但她推辞得了吗?

敖业真君趁着玄清宗大部分真君闭关的时候,带上一名大能女修前来,为的估计就是她不愿意比试也要揍到她愿意。

修真界就是如此,挺和善的。

因此希衡也核善道:“事毕,把你毁了的杏树给本君栽回去,否则本君不介意将你种在凌剑峰代替杏树。”

敖业真君:……

他身后的那名女修望望天,就像看不到自己师兄吃瓜落一样。

笑话,她只是来给师兄压场子的,她可打不过这位华湛剑君。

师兄还是早点把别人的树给栽好吧。

想敖业真君狂傲一生,但也能屈能伸,他道:“这是自然。”

在敖业真君和希衡交谈时,江离厌也察觉到此处的斗法,他腾云而来。

这时,宜云真君正听着系统播报的:【宿主名望-5、-6、-7,希衡名望上涨,请宿主立即扭转局面。】

她胸中气血翻腾,不由咳嗽几声。

她被敖业真君羞辱,希衡却趁此机会大出风头。

希衡……这世间从不公平,凭什么希衡能有这么好的天赋?若非系统,她恐怕会更黯淡无光。

对了,系统。

系统【夺取属于华湛剑君希衡的爱】的任务里,她每和希衡亲近的人打好关系,都会随之得到奖励。

宜云真君思及此,从地上起身,对前来的江离厌挥挥手,喊他的昵称:“江小厌!”

她尾音上扬,多么活泼明快,希衡自然也听到了。

江小厌?这名字怎么跟叫狗似的,品味不高。

她一点多余的神色都没给宜云真君和江离厌,继续和敖业真君商讨战境一事。

江离厌一落地,却没像曾经那样立即回应宜云真君,而是下意识看向希衡。


玉昭霁兴奋地看着希衡的长剑剖开皮肉,鲜血染在长剑上,清冷剑气与艳色并重。

她神色专注,任剑下血流成河,也湛然高洁。

玉昭霁发现自己很爱看希衡的剑和手染上鲜血,最好在鲜血里一步步沉沦,染上欲色,从正道剑君到步步为魔,来到他身边。

似九天之月,落入深渊,落在满身脏污鲜血的魔族太子怀抱。

玉昭霁正低眸时,啪嗒一声,希衡的云剑拍上他的手背,玉昭霁的手背差点都被拍红了。

他疑惑看向希衡,双眸中的细竖瞳孔也没来得及收起。

危险、凛冽,不同于人族的美丽。

她居然主动拍他的手?

希衡不得不拍他一下,免得一会控不住异兽状态的玉昭霁,她道:“玉昭霁,对方是上古贪魔,你本来要回到魔界,最后却出现在这里,你需要告诉我原因。”

否则,希衡就得在对付上古贪魔时,还得防备玉昭霁。

玉昭霁也知道希衡处理正事时是什么状态,他也不怕希衡知道:“孤要它身上的东西。”

希衡瞬间明白。

上古八魔,是曾经凶神和死去众神的欲念。

玉昭霁身负凶神血脉,按理来说,他的确能吸收上古贪魔身上的力量,壮大自身。

那希衡就面临选择:让玉昭霁吸收,玉昭霁步步强大后,雄图壮志的魔族太子殿下一旦完整肃清魔界,下一个目标便有可能是修真界。

不让玉昭霁吸收?希衡现在虽用了一颗满灵丹,但到底不是全盛状态,更别提还有上古贪魔虎视眈眈。

希衡敛眸,玉昭霁则已经看出她的想法,自信雅然:“希衡,你阻止不了孤。”

他微笑,指尖在腰间玉佩上轻点:“你身上的伤好了吗?毒解了吗?虽然孤看不出这是什么毒,想必对你的麻烦也不小,对了,希衡,你是怎么中的毒?似乎是为徒弟护法时所中,孤之前就告诉过你,你的那些徒弟,都是你的累赘。”

“让你早早清除那堆累赘,你不愿意,看在孤和你这么久的交情上,下次孤不介意帮你清除掉他们。”

玉昭霁说了个正当理由,仿佛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对希衡亲近者的恶意。

当然,魔族太子不通风月,并没注意到这一点。

希衡则不理玉昭霁的挑衅:“能与不能,各凭本事。”

玉昭霁见她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很好地将恼意藏在华贵清冷的皮囊下,他召出焚寂魔刀,在空中斩出一道漆黑的弯月。

玉昭霁飞入弯月之中,墨发飞舞,面孔白皙绝俗恍如谪仙,却在赫赫魔气中有种堕仙之感。

他回眸:“希衡,孤先走一步。”

上古贪魔可以通过人心之欲来去自如,它会下意识寻找魔欲重的地方。

也就是说,玉昭霁可以通过“钓鱼”的方式,让上古贪魔自投罗网。

如果希衡不能比玉昭霁更快找到上古贪魔,别说玉昭霁会杀死上古贪魔,就连柳芸儿等活着的人,玉昭霁也不会管她们的死活。

毕竟他是魔,不做慈善之事。

希衡想到此,再度放出强大神念,在被污染的南楼中四处寻找。

她不是要找污染最重的地方,反而在被污染的南楼寻找污染最少的地方。

希衡敛眸分析,贪魔为什么会在烟海阁南楼?

贪魔这种魔,一般会喜欢人多的地方,人多,欲望也重,它更不会贸然前往修真界上三宗之一的玄清宗。

它却来到烟海阁,而且,没有被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一名真君发现……

种种迹象让希衡有了一个猜测:上古贪魔会不会诞生于玄清宗的烟海阁?

严格来说,上古贪魔诞生于上古之时,可这些年,都没听过上古贪魔作乱。希衡的神念这时找到烟海阁南楼污染最少的地方:佛经楼。

这样,事情就渐渐清晰。

佛门之中有贪嗔痴慢疑五毒,佛修更是曾大开佛门,万千僧侣入世镇压邪魔。

会不会,上古贪魔在那时就被镇在佛门宝典之中?后来佛门历经三劫,渐渐不如以往,一些佛经也被玄清宗收藏在烟海阁。

希衡立即赶往佛经楼。

贪魔惧怕这里,就说明这里有克制贪魔的办法。

希衡来到佛经楼,一本本佛门经典放置在星光之中,她从中找到一本《心经》,《心经》里果然有一页微微破损。

心经里的字全部不知所踪。

希衡指尖抚过《心经》,她是剑修不假,但曾在机缘巧合下听过佛门大德讲经,希衡过耳不忘,《心经》的内容她全部记得。

希衡将云剑收回,盘腿坐下,在烟海阁点点星光之中,她开始以灵力加持,诵念《心经》

“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诵《心经》时,会有许多邪魔心惧,从而想来诛杀希衡,此时,希衡周身自动升起纯白剑影。

数道剑影在她周围打转,剑气毁天灭地,凡是有想来诛灭希衡的妖魔,全部被剑气凌迟、化为齑粉。

希衡虽然诵念《心经》 但可不是真的以镇压为手段的佛修,而是一剑出、妖魔伏的剑修,剑为杀伐之兵,希衡自然不会避讳杀伐。

杀,是为了护。

护,则是为了天下太平,海晏河清。

道道剑气和佛光围绕在她身侧,清影似仙,不可亵渎。

随着一遍遍《心经》的诵念,南楼中被上古贪魔藏至各角落的心经真言全部飞出,金色小字周身散发光芒,曾由佛门大德手书的《心经》汇聚在一起,开始发挥作用。

一股强大的净化、镇压力量从佛经楼蔓延至整个南楼。

上古贪魔的污染一触及到这股力量,尽数消弭、洁净。

可是,《心经》到底曾被上古贪魔冲破过一次,这么多年也没再受佛修加持,力量减弱不少。希衡看准时机,一股清正杀伐的剑气随温和的净化之力齐出。

在这两股力量汇聚之下,上古贪魔的一切抵挡都不过是笑话一场。

此时,上古贪魔所在之处。

柳芸儿晕倒在地,上古贪魔盘旋在她附近,它是一团漆黑的气,快要凝聚成实体,头部还有两只角。

曾不可一世的上古贪魔,正骇然地看着矜贵绝俗的玉昭霁。

它被逼至角落,逃,逃不出,拼,拼不过。

来的怎么不是刚才那个正道剑君?上古贪魔狡诈阴狠,它带走柳芸儿而不杀,就是为了利用柳芸儿的性命,威胁希衡不许杀它。

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一个血脉纯正的大魔。

它能怎么办?难道和大魔商量商量别一口闷了它?

玉昭霁手中焚寂魔刀飞出,没入上古贪魔那团黑色气体中间,将它钉在南楼之上。

上古贪魔瑟瑟发抖:“殿下,别杀我……我知道更多魔的所在之处,您能获得更强的力量,留我一命吧,殿下。”它被焚寂魔刀捅得浑身剧痛,仍然不住恳求。

玉昭霁置若罔闻,他杀人前,从不喜欢多话。

玉昭霁残忍地将手穿入上古贪魔的黑气中,上古贪魔的黑气慢慢没入玉昭霁的身体,将凶神血脉淬炼得更加强悍。

与此同时,玉昭霁慢慢碾碎上古贪魔的神魂。

上古贪魔痛苦嚎叫,玉昭霁白皙的眉心一蹙:“吵到孤了。”

他伸手拧碎上古贪魔发声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股梵音和清正剑气从外而来,上古贪魔还没被玉昭霁彻底吸收的身体开始变淡,慢慢消失。

玉昭霁吸收力量被打断,侧眸朝佛经楼望去:“希衡。”

他心知此刻必须打断希衡净化上古贪魔,否则他得到的力量就会减少,便手捏上古贪魔致命之处,赶去佛经楼。

佛经楼。

玉昭霁连斩三道刀气,都没能破开希衡周身的结界。

魔族太子殿下看着里边儿油盐不进的希衡,不由活活气笑:“希衡,孤原本念你身负毒伤,本对你有怜惜之意,如今看来,你无论伤还是不伤,都差不多,这可是你先来招惹孤的。”

希衡在结界中,只当自己聋了没听到。

玉昭霁上来就砍她三刀,这还叫对她有怜惜之意?当她是拼多多吗,越砍越多。

他们现在立场不一致,彼此下再重的手,也说得过去。

希衡等着玉昭霁来砍她。

玉昭霁却手抚焚寂魔刀,和魔刀达成共识,喉中逸出一声轻笑,用刀?希衡实力强大,焚寂魔刀顶多和希衡战平。

他要的,是希衡付出另外的代价。

比如,她自己。


玉昭霁扯下上古贪魔那团黑气,凝在指尖,谪仙似的俊脸倏然凑向希衡。

他脸若九天之仙、似皑皑雪山巅那朵最美的雪莲,却略带愉悦、残忍的笑。

玉昭霁将贪魔黑气注入希衡的结界之中,欣赏着纯白无瑕的希衡慢慢染上一层、由他亲手渡上的黑纱般的魔气。

很美。

如同被他亲手污染。

“希衡,《心经》是佛门正宝,有驱邪除魔之效,可越是正道至宝,染上邪祟后越是至邪,《心经》是如此,那你呢?”

他一字一句道:“孤以上古贪魔为引,引起你心中的贪念。希衡,和你相比,区区上古贪魔算得了什么?孤等着看你,来到魔界,成为孤的左膀右臂,或是成为……”

或是成为其余什么,玉昭霁心中并无明朗的念头。

他只是依稀知道,自己并不太满足于希衡只做左膀右臂。

玉昭霁也说不清自己的具体想法,魔族以实力为尊,规则残酷,玉昭霁从未看过亲情、友情以及爱情,他的血脉本性里也只有掠夺。

所幸,玉昭霁并不需要懂,他从来更倾向于先得到、占有。

上古贪魔周身的黑气,注入希衡的结界之中,慢慢渗透结界,进入她的肌肤之中。

“怎么这个功法总是学不会?上天真不公平,有人是天灵根,有人是双灵根,却也有我们这样的杂灵根。”

“世间处处充斥着不公,有人生来家财万贯,有人生来天赋卓绝,有人则貌美如花,而我们呢?我们注定了要仰望这些人,用尽力气也难以到达他们的起点,这些人在俯视我们的时候,说不得还觉得是我们不努力。”

随着贪魔黑气扩散,出现一些烟海阁内修习的弟子们的残影。

他们在这里刻苦修习,遇到瓶颈之处,难免抱怨,正是这些抱怨慢慢汇聚成了力量,帮助上古贪魔冲破《心经》束缚。

之后,上古贪魔附在他们身上,杀了每一个人,挖走剑修的手筋、乐修的耳中灵、丹修的鼻子,想要汇聚成一具完美的躯体。

低修者有低修者的痛苦。

大能也有大能的不甘。

那位被上古贪魔杀死的元婴修士就曾痛苦地呢喃:“当初在灵天秘境,如果我得到了那个宝物,今日突破具灵的就是我了!”

比起低修者,大能看到的世界更大,诱惑更多,内心的贪婪也更多。

玉昭霁实在太想知道,希衡心底的贪婪是什么。

那些黑气没入希衡肌肤之内,还未来得及运转,就仿佛受到追杀般惊惶逃窜出来,一逃窜到外界又立刻被净化消弭。

道心通明。

玉昭霁心底默念这四字,希衡居然道心通明,连上古贪魔都无法引起她心底的贪念。

希衡仍在打坐,运转《心经》,周身氤氲着清影剑气、温和佛光。

玉昭霁见状,果断改变策略,既然无法让希衡堕魔,那他就和希衡抢上古贪魔。

看看是希衡净化得快,还是他吸收得快。

思及此,玉昭霁手腕一翻转,袍袖在刀风中鼓荡扬起,将焚寂魔刀插在身侧,自己则盘腿坐下,周身魔气炽烈,吸收着那团黑气中的养分。

希衡净化、玉昭霁吸收,两人相互争夺。

玉昭霁本就是魔,魔心可不像道心那样讲究清正通明,而是以杀止一切,这也就导致玉昭霁吸收那团黑气,也会被上古贪魔影响。

渐渐,玉昭霁感觉心中越来越躁动。


凌剑峰。

众人皆知,凌剑峰有修真界最冷的剑,也有修真界最美的人。

此时,这位修真界最美的剑修却一改往日的孤高冷淡,她随意坐在瑞草卷珠紫檀榻上,修长如玉的手轻按眉心。

修真界如她一般的冤种真是不多见了。

如果给冤种分级,大概她能坐稳绝世冤种的宝座。

就在刚才,希衡觉醒了自己一生的记忆。

希衡在修真界打拼,从一无所有到成为出窍期大能,一柄天湛剑荡魔诛邪,令天下妖魔闻风丧胆。

她只用了两百年。

整整两百年,希衡都在连轴转地修炼、除魔、保卫宗门,悉心教导座下子弟。

没一日休息过。

堪称修真界劳模,玄清宗优秀员工。

希衡想过自己的许多死法,干剑修这一行,出剑杀人,生死间一线交汇,相当于提着脑袋过活。

她杀别人,也理所当然会想到自己的死法。

或许是长期996过劳猝死,也或许是突破境界时被心魔所杀,当然,最有可能的是被自己的死对头,魔族太子,如今的玉冥魔君玉昭霁所杀。

但唯独,希衡没想过自己的死法是……

被自己的徒弟一剑穿心。

他用她教导的剑法,长剑贯入希衡胸膛,鲜血倾洒出来,比晚霞更加绚丽。

希衡一生着素衣,死时倒红梅染衣,穿了回娇艳的色彩。

至于她为何被徒弟所杀,那就更加冤种了。

希衡的二徒弟萧瑜风凝金丹时,被魔族情魔穷追不舍,希衡为让他专心突破,替他护法。

情魔不敌希衡,关键时刻祭出自己的本命魔珠和毕生修为,给希衡种下情魔之毒。

情魔之毒无视修为,能让希衡心魔丛生

若不得解,希衡满身修为尽丧不说,情魔毒攻入肺腑,更会命丧黄泉。

恰好的是,希衡救下的二徒弟萧瑜风身具五灵业火,

希衡不大想死。

她询问过二徒弟萧瑜风的意见,萧瑜风怔愣一下,答应替她解毒。

希衡是修道天才、修剑天才,但她有一个缺点,不太通人情世故。

这也就导致希衡没有发现萧瑜风眼底深处的不愿。

直到萧瑜风的长剑贯入希衡胸膛,萧瑜风目色复杂,才说:“我一直拿你当我师尊,你让我替你解毒,我不能不照做,可那不是我的本意。你是我师尊,我如何面对你?”

希衡:……

她很疑惑,面对不了她,那他自请逐出师门行不行?

搞偷袭杀她是几个意思?

当初她可是为救萧瑜风才中的毒。

可惜,萧瑜风做出弑师之举,精神面貌明显不太正常,他悲惨地说:“我同芸儿本青梅竹马、心心相印,却因师尊你横插一脚,我们中有了隔阂。”

希衡心说,我的心本来也是一颗红心,却因为你这一剑,我心脏都物理意义上的裂了。

我还没哭呢,你哭啥?

我失去的是一条命,你失去的可是你的爱情?

萧瑜风长了一张嘴,为什么不说出他和芸儿的事?总不能让希衡去猜吧。

希衡一生未动情,也就不能理解萧瑜风的痛苦,更不理解萧瑜风当初为什么答应替她解毒。

他直言他不能解毒,对希衡来说,

希衡带着不解死去。

死去时,她反而一身轻松,终于不用再和魔族无休止地斗争,她终于可以休息了。

所以,哪怕其余徒弟面对她的死,对萧瑜风说:“你也是受害之人,师尊有辱正道之风,如今身殒,也算保全了生前颜面。”

哪怕她舍命保全的宗门说她为师不尊,合该有此一劫,希衡也没有一点动容。

她做事,仰不愧天、俯不愧地。

于徒弟,她尽良师、严师之职,教他们剑法,护他们进阶。

于宗门,她尽峰主之职,诛邪魔,荡宵小,扬威名。

她做得太问心无愧,也就导致死后,尘归尘,土归土,她觉得一切缘分都该到此为止。

总不可能她死了还要在坟里保佑他们一生顺遂吧。

故而,对于宗门、徒弟们对她死亡的看法,希衡半点不在意。

可令她不解的是,她死后三年,这些人却都念起她的好,个个悔不当初。

尤其是萧瑜风。

萧瑜风开始日日醉酒,疏于修炼,境界大跌,每日醉生梦死,口称着“师尊、师尊”

这也就罢了,最令希衡无法忍受的是,萧瑜风同芸儿成婚

希衡:…………

还挺行为艺术的。

她被萧瑜风偷袭杀了,姑且算萧瑜风担心他弑师名声不好听,日日买醉假装孝子,

希衡光是想想,都觉得自己脏了。

她实在受不了这些恶心的场景,希衡觉得自己已死之人,应该回到自己的坟墓去。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坟被刨了。

希衡:…………

希衡的灵体手指微微颤抖,看着自己的坟上崭新被刨出来的泥土,泥土有新有旧,说明她的坟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刨了。

是谁这么缺德?

然后,希衡听见了一个声音,清冷华贵,带着唯我独尊的傲气和一丝放松、怀念。

玉昭霁,魔族太子,也是魔族九位魔君之一,未来板上钉钉的魔皇。

玉昭霁是希衡的死对头,她们一正一魔,见面就掐。玉昭霁杀过希衡的正道同盟,希衡杀过玉昭霁的魔道下属。

玉昭霁也是唯一一个在成为魔君前,就杀死除自己外所有有可能继承魔皇之位的同胞的太子。

魔道有玉昭霁,正道有希衡,他们打过的架没有八百也有五百。

如今,这位风流俊逸的魔族太子,穿了身雪色的衣衫,发上银莲发冠束住三千发丝,墨发半披半束,银雪色的发带垂下。

他躺在希衡的棺材里。

并不宽阔的棺木让玉昭霁施展不开,他也不嫌弃,离希衡的尸骨更近些,他呼吸的热气都尽数打在希衡的尸骨上。

似乎觉得这样也不够,玉昭霁干脆拿起希衡的手骨。

他手指微弯,好似在和希衡拉勾似的,满是惬意的语气:“今日,孤的刀道已臻刀皇之境,哪怕是十万大山的守山人,孤也能一刀斩之。”

他抚着希衡的白骨:“孤无人可叙说,想一想,这个好消息也只能告诉你。”

希衡:……

他堂堂魔族太子,找个说话的人很难吗?至于来刨她的坟?

玉昭霁又微微勾唇,他闭眼,似是要从手中白骨回想希衡的音容笑貌。

“这些年,孤每进一阶,都要来告诉你。”

希衡懂,也就是这些年来,她的坟被他刨了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