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找回丢失的自己 番外
找回丢失的自己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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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小琅

    男女主角分别是戚悦高明珠的女频言情小说《找回丢失的自己 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村里人都说你抱她回来是图她长得好,莫不是真的!」我还没有从失去糖人的悲伤中理清情绪,就被养父气急败坏的语气吓坏了。从来没舍得对养母大声喊过的他,第一次用哆嗦的手指着她说:「金贵枝,你放屁,我啥人你不知道!」那时我还小,没怎么懂养母话里的意思,但却怕因为我而影响养父原本正常的生活。那天晚上,养父和养母关上门说了半夜的话,隐隐透出养母压抑的哭泣。「这些年,因为生不出孩子受了多少气,我不是怕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养父的声音有些压抑着的酸涩:「好了,他们说他们的,咱俩别离了心!」「还不怪你偷偷背着我给她买东西!」「以后不背着了,什么东西都买两样,你们一人一样总行了吧!」「去你的,谁和个小孩要一样的!」等月亮都悄悄地转过身睡了,天际只留下...

章节试读




2

「村里人都说你抱她回来是图她长得好,莫不是真的!」

我还没有从失去糖人的悲伤中理清情绪,就被养父气急败坏的语气吓坏了。

从来没舍得对养母大声喊过的他,第一次用哆嗦的手指着她说:「金贵枝,你放屁,我啥人你不知道!」

那时我还小,没怎么懂养母话里的意思,但却怕因为我而影响养父原本正常的生活。

那天晚上,养父和养母关上门说了半夜的话,隐隐透出养母压抑的哭泣。

「这些年,因为生不出孩子受了多少气,我不是怕别人往你身上泼脏水!」

养父的声音有些压抑着的酸涩:「好了,他们说他们的,咱俩别离了心!」

「还不怪你偷偷背着我给她买东西!」

「以后不背着了,什么东西都买两样,你们一人一样总行了吧!」

「去你的,谁和个小孩要一样的!」

等月亮都悄悄地转过身睡了,天际只留下几颗稀稀拉拉的星星时。

养父才推开了门。

我听到响动,趴在桌边的小脑袋立马支棱了起来:「爸,饭还在锅里,赶紧趁热吃吧!」

养父轻轻抚摸着我头顶的发丝:「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还给我们热着饭,傻孩子!」

他偷偷用手背抹了一把脸,朝身后的养母道:「悦儿这么懂事,咱还求啥!」

养母没接养父的话直推着我往屋里去:「小孩子家家瞎操什么心,早点去睡觉!」

我顺势扑到了她的怀里:「妈,以后我都听你的!」

养母的身子一下变得僵硬,半天没说出话。

来养父家这么久,我是第一次喊她妈。

养父一下将我们二人紧紧地抱住。

从那天起,我有什么事总是大声地喊养母:「妈,我想吃糖人了,你能给我买一个吗?」

养母阴阳怪气地道:「吃吃吃,那点心思都用到吃的上面了,看你考试成绩不好,我不赏你个巴掌炒肉吃!」

但她从街上回来时却高高地举着糖人见人就道:「我们家悦儿就是嘴谗,谁让她次次都考100!」

一年后,生母又怀孕了。

她挺着高高的孕肚在养母面前耀武扬威:「总算又怀上了,医生说了这一胎是男孩!」

我本能地朝养母身后躲了躲。

她却故意拿刀子扎养母的心窝子:「这不得谢谢你家那口子,领走这丫头,才有这胎,只是可惜了,你的肚子还是没起色!」

养母气得大着嗓门子道:「你能生哪怕生一窝,都和我们家没关系!」

「走,悦儿,回家!」

养母的力气很大,拉着我的手往前走,我没跟上差点摔一跤。

生母在身后笑道:「幺妹,好好看看吧,亲生的和抱养的能一样吗?」

养母气急败坏地将我往生母面前一推:「好啊,你亲生的自己领回家养吧!」

生母摆摆手道:「我可不能领她回去,再害了我儿子!」

两人说完,都各顾各地走了,留下我一人站在那儿。

烈日当头,灼烧着我全身都冒着热气,心底却冷得打颤。

我不知道哪儿才是我的家。

养父领着我回家时,天色已晚。

家里冷冷清清,养母一个人躺在床上抹眼泪。

我悄悄出去给养母做了一碗荷包蛋端了过来。

养母重重地将碗放在桌上:「整天就像个只会缩着脖子不敢出声的鹌鹑,光想着讨好别人,做这做那,有人说你好不?」

我缩着的头垂得更低了,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脚趾头恨不得将鞋底扣个洞。

在以前的家里我都是这样做的,忍气吞声、察颜观色、小心翼翼,才能求得一丝生机。

她将鸡蛋推到我面前:「吃了它,以后有了好东西先自己吃,谁也不用留!」

养父轻轻拍了我背:「吃吧,给你就吃!」

我看着碗里卧着的两个荷包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我咽了咽口水,端起碗大口吃了起来。

眼睛有些酸,有什么东西掉进了碗里。

喝汤的时候又感觉有点咸。

心里却又泛起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从那天起,我好像变了。




五岁那年,妈妈说我害死了三个月的弟弟。

为此,我成了爸妈的眼中钉肉中刺,姐姐们排挤的对象。

养父撞见妈妈将我的头按进溪流中时,用两千元换回我的命。

爸妈说:「你领走可别后悔,我们家可不会再要她了。」

养母见了我道:「我们家可供不起她,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我成了没家的孩子。

1

五岁那年,村里来了一个有名的戏班子,爸妈带着三个姐姐去看戏。

留下我照看三个月的弟弟,弟弟意外去世。

从此,家里失去了欢声笑语。

而我,成了原罪!

爸妈打骂、姐姐们欺辱,我都活该受着,不敢哭也不能反抗。

直到那天,我光着小腿站在烈日的溪流中洗衣服,湍急的溪水冲走了妈妈的花衬衫。

妈妈直接按着我的头在溪流中扑腾:「早知道生完你就应该淹死在尿盆里,也不会害死我的儿。」

溪水像是找到了发泄口,不停地涌进我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胸腔中。

我的呐喊、求救被溪水清脆的叮当声全数吞没。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被路过的养父用两千块钱换回了我的命。

养父的怀抱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气息,却又给了我莫名的温暖。

他声音哽咽地说:「你们不要给我,我要!」

养父将我抱回家,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哄好了暴躁的养母。

养母不只一次对我说:「要不是你爸救了你,你早被你亲妈给淹死了!」

「长大了以后你要敢当那没良心的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

养父为了表示重视,亲自请了村长来作证,正式收养了我,并给我起名叫戚悦。

养父说他有了我就心生喜悦,还让我长大后要学会悦己。

实际上我连个名字都没有,生母一直叫我幺妹。

可我三个姐姐都是有名字的,她们的名字还很好听:高明珠、高明光、高明宝。

父母给第四胎取的名字是:高成器。

但那是给他们儿子起得名。

而我不是。

直到有了弟弟,他出生的第一天就有了名字。

养父和别人家的爸爸不一样,他喜欢做饭、洗衣服、种菜、养鸡等一切村妇干的事。

遇到点事,还喜欢哭天抹泪。

除了生不出孩子。

养母人高马大,嗓门大、力气大、脾气更大!

只可惜水桶一样粗的腰身,生不出个娃娃!

我最怕下雨了,养母没事在家里总能欺负哭养父。

我希望日日浇水、施肥、打谷,那样养母就有干不完的活,我也可以只和养父呆在一起了。

有养父的家才是我的家!

很快就到我能上学的年龄了。

养母一把揪住养父的耳朵,大嗓门喊得震天响:「你脑子莫不是坏掉了?」

「人家抱子得子,你给我花两千块钱换回来这么一个克死弟弟的女儿,想让咱家彻底没子是吧?还想花钱送她去读书!」

养父边求饶边小声说:「别当着悦儿的面说说这些!」

养母不乐意了,手上又使了点劲。

养父边嗷嗷嗷地叫,边搂住养母的腰,两人回了屋子。

屋里养母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小了。

我在院子里站着,烈日灼心,豆大的眼泪砸到了地上瞬间就没了。

养父发现我还立在院子里时,一把将我拉进了怀里:「悦儿,有些事不是你一个孩子能决定的,要学会坚强学会保护自己,她脾气大说话重,但人是好的,你别往心里去!」

「多为她想想,以后会好的!」

养父做饭的手艺好,时不时有人请他去帮忙做饭。

后来,村里的红白喜事都离不开他。

家里忙的时候,我学会了割猪草、喂鸡喂鸭、学会了站在板凳上做饭。

土里刨食的庄稼人,为了多挣点钱,恨不得白天晚上趴在地里。

施肥、浇水、除草、收玉米、挖土豆、种辣子、种西瓜。

养母农忙季都是披星戴月回家,吃饭更不定时。

有一次她半夜还没回家,我跑着去给她送饭,被淋成落汤鸡。

养母一巴掌拍我脑门子上:「你个惹事精,半夜不乖乖呆在家里,谁让你乱跑的!」

我嘴一撇眼泪就出来了。

她冲我嚷嚷:「我们戚家不养孬种,眼泪都给我憋回去!」

她和养父因为没有孩子,经常被村里的人嘲笑和挖苦。

现在想想,她的爆脾气也可以理解。

毕竟以暴制暴是最简单有效的。

养父每次回来都会偷偷给我带个糖人。

那些苦涩日子也变得一点点的甜了起来。

这天我听到养父回来的声音,兴冲冲地跑出去,却看到碎了一地的糖人。

和养母的咆哮声!




3

再遇见生母时,我告诉自己别再害怕。

毕竟我们不是一家人了。

那天我在溪水边大汗淋漓的正低头洗衣服时,盆里被丢进来一堆脏衣服。

「幺妹,把这几件衣服也洗了!」

我抬头看了眼她,是生母,她的肚子大得已经看不到脚尖了。

她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好歹生了你一场,让你洗几件衣服不过份吧!」

我回头看看周围有好多人在看热闹。

我站了起来,虽然个头很小,但依旧试图用昂起的头颅和挺起的胸脯向她证明自己不容小觑。

可当她冲着我习惯性地抬起了巴掌时,我还是下意识地低头躲了躲。

巴掌没落到脸上,却还是落在了身上,一股熟悉的痛感朝我传了过来。

「人还没长大,胆子大了不少,看来去了还是没被教好!」

她说完,还啧啧了两声,低下头在我耳边小声说:「真以为去人家家吃了几年饭就长本事了,我告诉你哪天她生了孩子肯定要把你送回来,到时你看我要不要你!」

生母的咒骂声像是唤醒我沉睡记忆的开关。

一时间咒骂声、嘲笑声、巴掌穿过皮肉的闷响声让我像木头一样定在那儿。

我低头瞥见了水中那个卑微的自己的影子,一如从前。

最后,还是养母赶了过来,她将生母一盆的脏衣服倒进了溪水里。

养母拉着我一路回了家,力气大扯得我手腕有些疼,我没有挣扎。

「怎么给人家洗衣服洗上瘾了,还是因为是亲生的就上赶着被使唤?」

「就算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她不是照样将你往水里头摁,看着你被人领走!」

「本来就生了一窝孩子,怎么就不能再养你一个!」

「下次再让我看到你这个熊样,看我不打死你!」

......

我跟着养母一会儿快走一会儿小跑,才堪堪跟上她的脚步。

养母大嗓门的骂声震得我头疼、耳朵疼、眼睛也有些酸涩。

生母的话像是一根刺,埋进了我的心里。

我回不了自己的父母家。

养父母如果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还会要我吗?

我还是没有家。

回去后,我闷闷不乐竟生起了病。

本来我试图反抗的,不再做那个缩头缩脑的鹌鹑。

可是我做不到,根本不可能。

天亮了,养父叫我起床吃饭,才发现我生了病。

折腾了一天,又是吃药又是喂饭,我总算好了一些。

本想着明天早上就可以赶去上课了。

半夜而至的人,却差点要了我的命!

4

我不是被拍门声惊醒的,而是被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吓醒的。

梦里我似乎又回到了弟弟意外夭折的那天。

妈妈狠狠地抽打我,说是我害死了弟弟,我拼命地解释。

直到爸爸进家,我的解释和眼泪都被妈妈凄厉的哭喊声淹没了。

乍然又听到熟悉的哭喊声,我一下从梦里坐了起来。

接着我听到生母喊我:「幺妹,你给我出来,你还我的儿子!」

直到很多年以后,生母那凄厉的哭声都像是一道索命符。

常常让我夜里惊出一身的冷汗。

生母怀的弟弟胎死腹中,她不甘心,准备冲来找我的麻烦。

她像个索命的恶鬼,拿着长长的链锁要将我捆走。

我吓得本能地朝床里面藏,冲进来的生母试图将我拉下床,被养母像山一样的身体挡住了。

她的嗓门大得盖过了生母的哭喊声:「谁敢动我家悦儿试试!」

我第一次觉得养母的声音是那么悦耳和神勇。




5

我的身体在三个月后才慢慢好了起来。

生母家的事虽然过去了,但人们的议论并没有停止。

小地方的人本来就事非和迷信,尤其爱看笑话。

我走到哪总有人指指点点,但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负的女孩了。

有人骂我克子,我就骂他们全家都克子,生不出儿子,有儿子也生不出孙子。

有人偷我们家的母鸡,还故意说留着也下不出来蛋。

我就将家里的大黄放出去,追着他们家的母鸡咬,咬得鸡毛满地、鸡血满地。

他们来找我们家算账,我叉着腰在院子里和他们吵:「谁咬你们家的鸡,你找谁去啊,别跟个疯狗似的,逮着人就咬!」

大黄早被我放到山里去了,能找着是他们的本事。

夜里,养母去地里浇水,养父去了外村做饭,我抗着铁掀坐在水坝后面看水。

听到动静,就知道是有人想偷水,我就将铁掀甩在他脚边。

吓得他们以为半夜撞见了鬼。

是啊,他们心里没鬼,怎么会怕鬼。

慢慢地,我在村里名声鹊起。

她们还送了我一个响当当的绰号:瘟神!

但她们也只敢背地里叫,要是让养母知道了可不了得。

有人假装好心地劝养母:「这孩子越长越歪,你们不管管长大了谁敢要啊!」

养母气得直接开骂:「去你娘的,你们全家都跟村口的歪脖子老树一样,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悦儿干嘛要去别人家,我们全家都贡着她!」

我站在远处听养母跟人骂街,又学会了些骂人的本事。

但眼睛却又有些酸。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又愿意支起一身的棱角与世人为敌!

时间一晃而过,我从一个畏手畏脚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胆大泼辣的大姑娘了。

马上我就要上初中了。

来到这个家也六年多了。

生母自从那个儿子胎死腹中,再也没怀上孩子。

养母的肚皮还是一样没有动静。

但她依然大大咧咧,越来越不在意怀不怀孩子这件事了。

我心里有时期盼着她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但有时又怕她真的有,如果有,她会不会像生母所说的不要我。

这些心里的小九九在忙碌的生活中,不知不觉被我丢在了无人问津的角落里。

准备上初中这一年,生母家发生了两件喜事,让她又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一样支起了华丽的羽毛。

二十岁的大姐与村支书家的儿子结婚了。

十八岁的二姐与村里有名的首富老崔头家的儿子定婚了。

那时村里的女孩要么外出打工,要么早早嫁人生子。

而我的两个姐姐选择了最便捷的一条路,嫁个好人家,衣食无忧。

这其中有个关键的原因,她们个个貌美如花。

所以她们有挑选的资本。

而我是个另类。

与生母的狭路相逢,让我迫切地意识到了自己与她们的不同。

我拿着小学毕业的成绩单,兴冲冲地往家跑,却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浓郁的香水味和叮当作响的首饰碰撞声,让我低头打量了一眼眼前的人。

生母,她也正看着我,发现是我后她急切地后退了两步,仿佛遇见了一件多么令她无法忍受的事情。

「呸,呸,呸!」

她朝着地吐了几口口水,边吐边说:「真倒霉,怎么碰见了这个瘟神!」

羞耻心一下脚趾升到头发丝,已经好几年没人叫我这个绰号了。

她看我愣在那儿,嗤笑了一下:「长得跟个竹杆似的,以后谁要!」

她见我一时没接话,更得意了:「幸亏早早给了人,要不可不就坏了我们家的美人基因!」

我叹了一口气道:「哎,我在想为什么豆腐都有脑,有些人的脑竟全长在了胸上!」

她气得指着我胸脯跟着上下抖动着:「你,你,你......」

我没有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什么你,我谢谢你将我送了人,要不跟着你们家不都全长成无脑的大胸!」




虽然被养母激退了生母,但他们却提出要我回家为未谋面的弟弟送行。

这个要求一下为难住了养父母,从情理上讲,虽然我过继给了养父家,但人不能忘本。

我的身体是生父母给予的,他们要求我回去为弟弟送行也似乎是人之常情。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他们是故意折磨和鞭挞我。

他们想要彻底地摧毁我。

来发泄他们枉加给我的罪名。

本来快要好的身体,在这种过度的心理折磨下,我更是一病不起。

整夜整夜地发起了高烧,噩梦缠身,胡言乱语。

药石无效。

医生看了我也是直摇头。

养父母不信,偏要给我治。

一晃都一个月过去了,我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

那天晚上,难得的清醒了一回,我觉得应该像是回光返照。

我拉着养父的手说:「爸爸,我走了,你就再找一个勇敢的哥哥养吧,那样村里就不会再有人看不起你了!」

养父的眼泪唰地一下就出来了。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的养母,将碗狠狠地摔在了桌子上。

「放你娘的狗屁,你走,走哪儿?」

「你敢走个试试看,看老娘不打死你!」

「你日子过得太好了吧,忘了本!」

养母快速走过来一把推开了养父,将我的耳朵狠狠地提了起来,冲着我大喊:「我告诉你,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你先将我们家的两千块钱还回来,还有这些日子给你花得钱都还回来!」

我不知是吓得还是被揪得疼的,嗷一嗓子就哭了出来。

养父试图想拉开养母,养母却凶悍地将养父一下撞开,继续冲我喊道:「你想躲到什么时候,你以为你躲起来别人就不议论你了,还是说你真的心虚,害死了自己的弟弟!」

养母的话就像是一把大刀,将我强装的坚强外表砍得体无完肤,我看着鲜血淋漓的自己,突然想起了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

全家人都在围攻我,床上的弟弟早就没了生机。

我空洞的眼睛看着养母的嘴巴张张合合,和生母的谩骂声重叠在了一起。

养父被我的模样吓坏了,和养母激烈地争吵了起来。

我终于恢复了一丝意识,听着养父一遍遍地对养母说:「悦儿不会,悦儿没有,悦儿是个好孩子,我相信她......」

终于,我的情绪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冲破身体的束缚,我大声喊道:「我没有,我没有害死弟弟,是她自己,是她自己,不是我,不是我......」

后面的话被我自己的哭声取代了,我哭得溃不成军,寂静的夜里,只有我一个人的哭喊声。

养母一下将我狠狠地抱进了怀里,「好孩子,妈信你,妈信你的话,不是你,不是你......」

我趴在养母的怀里还哽咽了许久,养母的手一下又一下地拍着我的背,头顶有温热的东西滴入我的发间。

我断断续续将那晚发生的事告诉了他们,生母和姐姐们贪玩,丢下我一人陪三个月的弟弟。

其实弟弟早就有些生病的迹象,生母并未放在心上。

我发现弟弟的小脸又红又热就去喊了生母回来,她居然给弟弟压上了更多的被子,直到弟弟没了呼吸。

长大后我才知道,这是捂热综合症,是生母的无知害死了弟弟,她却为了逃避责任将这骂名推给了我。

这一夜那些过去压抑我的噩梦终于被打碎了。

它们再也不能束缚我、控制我、支配我。

养母用以毒攻毒这道险招,治好了我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