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
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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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沧玉

    男女主角分别是希衡玉昭霁的其他类型小说《三年后,修仙界第一美人重生了小说希衡玉昭霁》,由网络作家“蕴沧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雨勉脸色凝重,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断了。白馨儿则没想那么多,她张开双臂,朝希衡的方向挥一挥手,刻意将被烟熏火燎的裙身绽开。以往师尊见她受伤,都会过来仔细询问她的伤势。白馨儿将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师尊、师尊。”希衡听见白馨儿的呼唤,下意识望过去一眼,旋即又冷漠敛眸,收回目光。白馨儿愣住:“刚才师尊明明望过来了,怎么她没有过来?”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没有反应过来师尊希衡、或者说曾关爱她的命运已经不再垂青于她。倒是温雨勉脸上褪尽血色,连忙道:“三师妹!”温雨勉心中震颤、心中的预感越来越重,惧怕如鼓点乱锤。他在慌乱中不免对白馨儿加重语气,严厉道:“三师妹!我们是弟子,师尊为上,岂有师尊来见我们的道理?”“自然是我们前去拜谒师...

章节试读


温雨勉脸色凝重,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冥冥中断了。

白馨儿则没想那么多,她张开双臂,朝希衡的方向挥一挥手,刻意将被烟熏火燎的裙身绽开。

以往师尊见她受伤,都会过来仔细询问她的伤势。

白馨儿将手放在唇边,做喇叭状:“师尊、师尊。”

希衡听见白馨儿的呼唤,下意识望过去一眼,旋即又冷漠敛眸,收回目光。

白馨儿愣住:“刚才师尊明明望过来了,怎么她没有过来?”

她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没有反应过来师尊希衡、或者说曾关爱她的命运已经不再垂青于她。

倒是温雨勉脸上褪尽血色,连忙道:“三师妹!”

温雨勉心中震颤、心中的预感越来越重,惧怕如鼓点乱锤。

他在慌乱中不免对白馨儿加重语气,严厉道:“三师妹!我们是弟子,师尊为上,岂有师尊来见我们的道理?”

“自然是我们前去拜谒师尊,才是尊师重道之理。”

温雨勉快速说完,顾不上白馨儿的反应,他注视着希衡,朝她奔去,生怕下一瞬,希衡就乘剑化光而去。

这是他的师尊啊。

白馨儿则没反应过来,大师兄怎么这么严厉?

不过,白馨儿还是跟上温雨勉,共同去拜见希衡。

温雨勉是金丹境真人,白馨儿则是半步金丹,都有在空中飞行之力。

温雨勉和白馨儿拦在希衡的云剑之前,二人齐齐在空中下跪行礼:“弟子见过师尊。”

希衡没叫起,冰冷垂视这两人。

她刚才懒得理他们的小心思,现在他们要送上门来给她削?

被出窍期真君注视,温雨勉后背已有冷汗,他恭敬询问:“师尊身体可康健?师尊本就负伤,上古贪魔更是……”

白馨儿听温雨勉忘了刚才的计划,心底着急,连忙打断这话,撒娇似的说道:“师尊,馨儿今天差点都负伤了,您也不来看看馨儿。”

白馨儿的裙身被火星子穿破,一片焦黑。

她曾被希衡护得太好、太周全,也就自然而然地忘记,她只是被火光木柱燎了一下裙身,连皮都没蹭破,希衡则是在南楼直面上古贪魔和一个实力莫测的魔族太子。

孰轻孰重,孰安孰危?白馨儿全忘了。

难道还要希衡安慰她不成?

希衡并未因白馨儿被火星溅射的裙子有一丝心疼,而是直言询问:“你是修士,普通破损之伤尚且能自愈,破了一件裙子,你便要哭哭啼啼?”

白馨儿垂着头,没想到师尊不只不安慰她,还这般诘问她。

若是以前,师尊一定会看穿她想撒娇,摸摸她的头,用清冷但柔和的语调说辛苦馨儿了,再换一条裙子便是。

怎么现在师尊、变了呢?

白馨儿有些委屈道:“弟子不敢……”

希衡没理会白馨儿,声音冷下来:“温雨勉,白馨儿,你二人可知错?”

这声音如雪照轻烟,霜雪凝寒,全无之前的关怀。

本在撒娇的白馨儿意识到不对劲,声音渐渐消弭,不敢再饶舌撒娇。

可她还是不知自己错在哪里:“弟子、弟子不知,还望师尊明示。”

希衡敛眸,她渐渐对这些徒弟连残存的耐心都丧尽了。

寒樱枝白,一株老樱斜照长空,希衡在长剑之上,宇天之下,如梅雪清绝,惊鸿照影。

希衡冷漠看着白馨儿和温雨勉,白馨儿仍然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温雨勉到底年长一些,跪下时将头埋得更低:“弟子知错。”


白馨儿诧异地看温雨勉一眼,到底错哪儿了?

难道是她不主动朝师尊请安、不关心师尊的伤势?可是,那是为了四师弟考虑。

白馨儿总觉得,四师弟江离厌只是犯了一点小错,不至于就被赶出师门,他们师兄妹在一起,热热闹闹快快乐乐不好吗?

希衡见白馨儿执迷不悟,不想再见到她。

在对白馨儿做出处罚前,得让她被罚个明白。

希衡冷道:“第一,你们错在不敬师长,不重人伦,本君教你们识文断字、修真功法,传授你们立身之本,让你们有一技之长可傍身,是为了让你们行走天下,有所凭依,而不是让你们在背后商讨如何利用本君的伤势算计本君。”

温雨勉和白馨儿听此话说得重,可他们都无法反驳,脸皮一阵热辣。

当初希衡救他们上玄清宗,可以说他们的一切都是希衡给的。

没有希衡,他们此时要么是一抔黄土,要么在某个不知名的小宗门,为一两粒筑基丹大打出手,没有良师教导,说不得所谓的“师”还会盗窃他们的天赋。

谋天赋而害命。

天骄在幼时更易碎,是所有人的共识。

世间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像希衡这样,既是万中无一的天才又是能因材施教的剑君师尊,更是少之又少。

可是,温雨勉和白馨儿回报希衡的是什么?

是明知希衡有伤,反而想利用希衡的伤势,让她寂寞伤心,从而给江离厌造成可乘之机。

白馨儿连裙身上擦破了一些火星子,尚且想要希衡安慰,她有没有想过在希衡伤重时,她们作为希衡的徒弟,无视希衡,会让希衡多么伤心?

她或许想过,但她忘了。

她只知道索取,忘记了师尊希衡也是活生生的人。

温雨勉将头低得更低,几乎要与地面平行,连觉得自己是为了师姐弟情谊的白馨儿也说不出话来,深深低着头。

希衡还没说完,她眉眼如霜。

“第二,你们错在阳奉阴违,视本君命令如无物。江离厌如今已然出师,本君说得十分清楚,你们背地里却为了给江离厌转圜,手段百出,不惜将阴谋动到师长头上。”

“你们不舍江离厌,在当初江离厌步步踩到本君底线时,你们可曾规劝过他?你们没有,而是放任自流,只一味期望本君会大度纵容你们,本君不是没给过你们机会。”

她就活该当大度的锅王,任自己亲自教导的徒弟对自己不驯,直至身死道消?

希衡毫不留情叱责温雨勉和白馨儿,将他二人最后一句辩驳之语也给堵死。

是啊,如果他们不舍江离厌,为什么当初在凌剑峰,江离厌出言侮辱师尊时,他们没有阻止?

难道是因为,他们都习惯了师尊希衡对他们的宽容?

温雨勉不敢深想下去,他想说什么,希衡却抬手制止他说话。

希衡冷漠道:“你们还有最后一错,此错,非在师徒伦理之间,而在强弱之别。”

温雨勉和白馨儿齐齐顿住,直觉希衡这最后一句,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希衡容色清绝,白衣胜雪,出窍期剑君的威压微微透出,仅仅是一丝,就让温雨勉和白馨儿白了脸孔,差点当场道心破碎。

她道:“你们一个金丹、一个半步金丹之境,是谁教你们以微末修为算计高阶修士?今日若非是本君,你们二人现在就会血溅当场。”


宜云真君恨不得让在场所有人想起希衡的弟子跑了,以此佐证希衡德行有亏。

可惜,江离厌就在宜云真君旁边,听得真真切切。

他长睫颤动,有些着急,他并不是自己要出师离开,而是犯了错,被师尊惩罚。

宜云师叔这么说,万一师尊误会自己现在对她还有怨言可怎么办?

江离厌瞬间慌乱地看向希衡,可是,希衡一眼都没朝他望来,仿佛宜云真君口中的“弟子出师跑了”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江离厌忽然想起,师尊希衡是一个格外坚定、忠于己心的人。

之前,人人都说江离厌中了瘟魔之疫,哪怕勉强救回来,也灵根受损,无缘大道。

所有人都建议希衡把江离厌送回凡尘界,可希衡却道:“他如今孑然一身,且已见过修真界的风貌,哪怕送他回去,他也会在凡尘界求仙问道,寄情丹药,难以安心留在凡尘界。”

“本君会为他修补灵根,诸位无需再提此事。”

就这样,希衡坚定地选择了江离厌。

她决定的事情,从不回头,也不会中途动摇。

江离厌曾经有多为希衡坚定选择他而高兴,现在就有多惧怕……希衡对他的放弃也永不回头。

江离厌不敢看希衡冷淡的神色,他顾不上和宜云真君的计划,声音苦涩地解释:“我出师,并非是师尊的原因,而是我自己之故。”

宜云真君:……

江离厌这话一出,她还怎么让别人以为是希衡不好,才导致徒弟离开?

宜云真君气不打一处来,凑近江离厌,故意捶了一下他的腰,小声道:“傻子,我帮你你看不出来呢?这样说,她才会慌,想把你重新认为弟子呀。”

江离厌确实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

是这样吗?

希衡则懒得理会这二人奇怪的互动,她直接进入主题,冷声问宜云真君:“你教你的弟子快意恩仇,可有教他们明辨是非?”

她示意宜云真君看向那名被郑元捅了十多剑的女弟子,女弟子如今被几个剑修搀扶着。

希衡道:“她仅因为胜过你的弟子,便惨遭用暗器偷袭、追杀,本君问你,你所谓的快意恩仇,是只要对方得罪了你们,你们便要致对方于死地?”

宜云真君怎么可能说是。

但一些消息灵通的弟子,想到宜云真君以前的所作所为,心中便对宜云真君的真实性格有了计较。

宜云真君硬着头皮道:“我虽是郑元的师尊,可也不能完全能教好他,这等事,难道能怪我?”

“是吗?那本君再问你。”希衡面冷如霜,“本君听闻,你常说别人欺你一丝一毫,你便要灭别人满门?”

她身上倏然有冷锐的剑气透出:“此事是真是假?”

满门人命,由不得希衡不在意。

在希衡的威压下,宜云真君面如白纸,她有种感觉,仿佛她说一句是真,希衡就要杀了她除害一般。

这样大的威压下,她难以说谎,只能挣扎着运起灵力抵挡威压,同时道:“……没有。”

她是杀过人,但没有灭别人满门。

希衡从她的神情中也猜到几分,既然没有动辄灭门,今日,希衡便不会杀宜云真君。

为了确保真实,希衡扣住宜云真君的手腕:“既然没有,为何以此言语教导你的弟子、也败坏玄清宗的风气?”

别人欺她一丝一毫,她便要灭别人满门?

这样的话,听着很风光吗?

一些弟子死死低下头,不敢涉及剑君和真君的争执。


希衡除开修剑外,则胸怀天下、诛魔除邪,一心护天下太平。

他们有太多的不同,如泾水和渭水。

退一万步说,哪怕玉昭霁和希衡双双有择道侣的意愿,也不会择到彼此头上。

玉昭霁冷着脸回到太子寝宫,脑海里盘旋属下的那句“华湛剑君到底也是女子,安知她没有寻欢作乐的女儿心思和情态呢”

玉昭霁知道,修真界各世家宗门盘根错节,联姻之风俨然。

希衡系出名门,难道也会联姻寻找道侣?

这样的念头仅在玉昭霁心中盘旋一瞬,便尽数消弭。

希衡是什么样的人,玉昭霁再了解不过,恐怕铁树开花,她也不会有心思在修真界寻找道侣。

正好,玉昭霁想,无用的情感只会影响修炼的速度,他可不想希衡的时间再被占据,耽搁和他比试。

玉昭霁想到这里,忽然想见见希衡,继续上次未完成的战斗。

他拂开一面光可鉴人的宝镜,此镜有寻人之用。

宝镜中的画面不断变幻,从风云晦暗的魔界一路翻越十万大山,穿过山清水秀的修真界,落在玄清宗宗门下。

最终,定格在一名雪衣墨发,梅雪清绝般的女子身上。

是希衡。

玉昭霁眼睁睁看见希衡走入一座建筑中,建筑上方的牌匾只写了几个字:万花楼。

万花楼?玉昭霁皱紧眉头。

这样的名字,看起来不像什么好场所。

紧接着,玉昭霁便得宝镜里传来一个风流的女声:“客人,您请里边请,咱们万花楼新近来了不少生面孔,都是清白的少年郎,还有姿容妖冶的魔族呢!”

万花楼。

门口揽客的风流女子头簪一朵艳而不俗的花,将希衡迎进去。

她款摆着腰肢,一步三回头打量希衡:“客人可有相熟的人儿?奴家这就去把他叫出来。”

“请叫柳南衣出来一叙。”希衡回答。

柳南衣就是万花楼的负责人之一,希衡要通过万花楼寻找解千语,就要通过柳南衣。

那名风流女子听到这儿,收起嘴角轻佻的笑意,朝希衡一福身,庄重不少:“是。”

希衡则继续待在万花楼。

此时还未至傍晚,不是万花楼最热闹的时候。

但是,万花楼一楼的舞台上,已经有戏子在唱戏,水袖轻招,笙歌婉转,每一句唱腔都哀怨动人。

二楼、三楼等高楼栏杆上,有些过夜的修士脸色肿胀,一副被酒色财气掏空的模样,趴在栏杆上往戏台中央扔金瓜子。

他们吃吃的笑。

一派浪浪靡靡的不堪之音。

希衡敛眸,不去听这些淫靡浪语。

起初希衡并不同意将万花楼这种销金窟设在玄清宗附近,一来,以炉鼎之法修炼并非正道。二来,万花楼里的女人大多都是可怜人。

世道之艰乱,使得她们沦落风尘。

身为炉鼎,以色侍人,不是她们下贱,而是世道过于沉重,哪怕是一粒灰落到她们身上,也足以让她们粉身碎骨。

希衡不喜万花楼这种地方。

可最终希衡仍然同意陆南衣等人将万花楼设在玄清宗附近。

因为这种事靠禁绝对会屡禁不止,如果万花楼不设在玄清宗附近,而是设在荒郊野岭,那些可怜女子一旦年老色衰、体虚生病,极有可能会被放弃,任之病死。

设在玄清宗附近,她们更有活路。


玉昭霁果然又开始搞疯批艺术了。

希衡暗骂一声,看着自己的尸骨被魔气污染,染上沉沉黑意。

三年间,没了希衡的制约,玉昭霁可谓进步神速,一身魔气比之魔皇更加精粹。

魔气,能够扰乱希衡的神智。

玉昭霁一边给希衡的尸骨渡入魔气,一边以魔音干扰希衡。

他白衣沾水,浸湿的衣服贴在腰腹之间,人鱼线、腹肌应有尽有,全是强硬的线条。

腰腹之下,则出现了半异兽化状态。

强悍、凶狠。

希衡都想离他远点,免得碰到不该碰的位置。

玉昭霁瞳孔中都是迷惑神智的法术,口中魔音更能挑起人的欲望。

他清冷绝俗,却是魔。

他说:“希衡,你死于自己悉心教导的二徒弟之手,他以怨报德,偷袭于你,你含恨而亡。”

希衡心知肚明玉昭霁想让她被怨恨缠绕,堕魔后进入尸骨,从而复生。

但希衡是正道,修的是清正剑心。

她两百年摸索求道,道心坚定,怎是玉昭霁三言两语能蛊惑的?

若她堕魔复生,活过来的是她希衡,还是一个成魔的、复仇工具希衡?

玉昭霁显然也明白此理,但他是魔。

魔喜好用强,更有强取豪夺之心,希衡死了三年,他早已不择手段。

玉昭霁唇角挑起冰冷、恶意的微笑,带着对希衡复生的期盼。

他一点一滴、刺激着希衡:“希衡,你一生提剑护人,却无人护你,你救人无数,于宗门、修真界立下赫赫功劳。

可你的宗门,可有为你的死出头?修真界可有人为你的死仗义执言?他们沉默、放任,让你白骨含冤。”

希衡心道,然后白骨被你挖出来了。

认识他们,真是她一生的福气。

“你一生清正良善,不过流水般错付。”玉昭霁说。

“不如、成魔。”他用手给希衡的尸骨渡去无上魔气。

希衡的尸骨仍然抵御着魔气,玉昭霁心中的裂隙越来越大。

这就是希衡,这就是虚伪正道中那个真正的傻子。

别人口中的仁义礼智信都是托辞,只有她真是这样的人。

她为白月之光,无论黑暗如何吞噬,始终洁白干净,不过分炽热、幽然地散发出光明。

可惜,玉昭霁身为魔族太子,太知道良善者会如何死无葬身之地。

他要携月而坠,将死了的月亮抱入魔界,染上他身上的污黑,让月亮得以复生。

玉昭霁双眸晦暗,墨发在魔气中扬起。

他继续说:“你的徒弟,都没为你报仇。唯一为你报仇的那位,被排挤、冤枉,已然堕魔,成了魔修之一。”

“她叫王枫。”

希衡倏然抬眸,王枫!

王枫是她最小的徒弟,昔日王枫同她一同抵抗邪修,王枫浑身染血,险些力尽而亡。

这样一心向道的王枫,因帮她而堕魔了?

希衡心中燃起一团火,无论身为师尊,还是身为正道,她都为王枫而不平。

她的灵体衣裙无风而动、猎猎飘扬。

玉昭霁敏锐感受到希衡尸骨不再那么抵御魔气,他赶紧再度加大注入魔气的量。

希衡的尸骨在这样毁天灭地的魔气中升入空中。

希衡终究是正道,她日日修炼,尸骨也同样正气凛然,正气与魔气,在空中交战。

玉昭霁看起来也不太轻松,这样由正堕魔的复生之术,完全是逆天而为。

汗珠从他下颌滴落。

希衡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缺个对手?

修士时光漫长,再培养一个也就是了。

玉昭霁却只要希衡,他其实也不太明了自己的感情,为自己发疯般的行为找了一个借口。

他森然道:“希衡,孤未曾打败你,你却死于霄小之手,孤要你活过来,孤堂堂正正打败你,亲手……了你也好。”

玉昭霁的魔气不要钱般注入尸骨,最终,希衡的尸骨承受不住两股能量的交汇。

轰然一声,尸骨炸了。

希衡:……

挺六的。

和人沾边的事儿他是一点不做。

玉昭霁这是继挖坟、炸坟、吃她骨头之后,还顺便一条龙服务,将她挫骨扬灰了。

希衡看了眼玉昭霁的手,手心空空如也,一滴骨灰也没剩下。

感谢他,堂堂魔族太子兼职火葬场服务。

希衡仔细回忆自己生前有没有挖过前任魔皇、前前任魔皇的坟,也就是玉昭霁的祖坟。

最终得出结论,她没有。

她就是纯粹倒霉,希衡敛眸,无声叹气,还好,尸骨碎了,玉昭霁彻底无法令她堕魔。

玉昭霁亲眼见希衡的尸骨消散在自己眼前。

他心中如空一片,双手结印,要在天地之间聚起这些骨灰,但不过片刻,玉昭霁就知道这是无用之举。

灰一飞便吹散、向地面坠落,而非轻忽扬起。

这说明希衡,毫无生志。

他无法复活她。

玉昭霁面色冷然,原本修长如玉的手魔化后,白衣飘然,袖间的兽爪却布满鳞片,充满力量和强悍之息。

他指尖微微抖动:“希衡,你,很好。”

“希衡,难道你真的甘心吗?”他冷然如地狱而来的修罗,字字带着疯狂的执念。

“你的剑道、真心护你的徒弟,你真心要护的人,你真的甘心半道折戟吗?”

玉昭霁的话可谓是振聋发聩。

与此同时,希衡忽而察觉体内有一股旋涡生成,像要把她吸进去。

她进入某种玄妙的状态,随着玉昭霁的话叩问自己:“是啊,我真能甘心吗?”

她一生修剑,踏入剑道后风雨不辍,可她身亡时,天湛剑尚是破碎状态,否则哪怕萧瑜风偷袭她,她也不会身亡。

她真能甘心自己死,天湛剑也碎吗?

她真能甘心徒弟王枫,为她直言却被伤害,背弃原有的道后入魔界吗?

希衡死时毫无留恋,如今却生出不舍。

此生她有三大憾事,一憾身为剑修,风里来雨里去,忙得连轴转,却无时间修补自己的长剑。

二憾识人不清,引狼入室,收错恶徒,牵累徒弟王枫。

三憾……希衡自己也说不上来,真要说点什么的话,恐怕遗憾此生除修剑外,从未替自己活过。

有的人太好太好了,可好人从不长命。

希衡当初将王枫从死人堆里背回来,无希衡,也就无王枫。

可她到如今,连命都没有了,却还心叹连累了王枫。

希衡体内那股旋涡力道越来越大,冷风盈满魔族太子寝宫,希衡的灵体也越来越淡。

她好似、要消失了。

冥冥中,希衡看见了过往的玄清宗、凌剑峰,这里有晓寒轻烟,红杏热闹地挤在枝头。

希衡被这股力量吸过去,她回头看玉昭霁。

玉昭霁也发现了不对。

他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怖,森寒如玉,六道魔令同时发出金光,也不能阻止离开的希衡。

就像玉昭霁当初再去凌剑峰找希衡,只看见了希衡的坟冢。

风雨杏花、坟茕惨淡,玉昭霁只能眼睁睁看着希衡的生机不断流逝,用尽法子也救不回来。

他不喜欢那样躺在坟墓里的希衡,也格外厌恶去希衡坟墓旁吊唁的那个男人。

萧瑜风。

玉昭霁厌恶萧瑜风看希衡的眼神,充满恶心的痴迷、渴望。

他查到是萧瑜风偷袭杀了希衡,本要杀了萧瑜风,屠了包庇萧瑜风的玄清宗。

可最终,玉昭霁没有。

他想利用这些人,勾起希衡的怨恨,让她复活。

修杀伐魔刀的魔族太子玉昭霁,第一次收敛杀意,是为希衡。

他不喜坟墓里没有生机的希衡,最终却夜月入棺,陪着她的尸骨一起渡过长夜。

一生破例,唯有此。

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魔族太子的爱恨太过酷烈,就像他手中的焚寂魔刀一般凶狠霸道,会焚灭一切。

他还未明白,那人就已经死去。

此后,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轰然一声,太子寝宫随玉昭霁魔力外泄而粉碎,他飞身朝漩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