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赵无忌时谷的小说我,麒麟阁主,战神之首人皇至尊小说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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铂金公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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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爹,是我!”

若不是看到了赵江的异样,赵无伤有所警惕的话,这一掌可就要生生的吃下了。可哪怕赵无伤喊出声,赵江却像没听见似的,继续对赵无伤大打出手。

赵无伤只是闪躲,不敢还手,但他修为差赵江太多,每次都是险险避过,极为狼狈。

尤其是赵无伤发现,父亲使出的是摧心掌,每一掌都是杀招!

“爹你冷静啊!”

打斗的动静太大,齐山齐丛兄弟二人赶来,一脸错愣的看着眼前的父子对决。

赵无伤求援道:“我爹可能是走火入魔了!快拦住他!”

闻言,齐山齐丛不敢怠慢,分别从左右向赵江进攻。

赵无伤又道:“别伤到我爹,将他打晕!”

赵无伤的想法是好的,但他高估了齐山齐丛和自己的实力。换做平常,两个七品一个六品也不是八品的对手,何况他们面对的还是个发狂般要杀人的八品?

赵江甚至都没有避开齐山齐丛的进攻,直接用身体硬挡,然后反击。

左右开掌,击中齐山齐丛的胸口。

兄弟俩被震开,当场丧命。

赵无伤慌了,转头就跑,却被赵江从后面一把抓住脖子。

“爹!我是伤儿,我是伤儿啊!”

赵无伤被赵江抓到面前,看着父亲的血瞳里没有一丝情感,那脸上的黑色纹理狰狞可怖。

他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说不出口了。

身体一震,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已经裂开。

他缓缓地落下,仰视着父亲的下颚,脑海里闪过送父亲闭关的最后一面,父亲慈祥的对他笑,喊着他:“好儿。”

几片枯叶飘来,落在赵无伤的额头上,赵无伤睁着眼睛,却已是没有了呼吸。

赵江跨过赵无伤的尸体,看都没往下看一眼,朝宅院外冲去。

院内的一棵树上,一道虚影正注视着这一切。

虚影的容貌和天机一模一样,正是天机的分身显化。

分身没有跟着赵江,而是在黑夜中连续跳跃,不到十息便来到了另一个更大的宅院。

阳兴斋。

金家苦苦寻找,连钉子都没找到的赵海住处。

天机觉得金家人很傻,光听这个名字,就该猜到这里住的是赵海了。

哪一个病重的老人,不想再兴阳寿多活几年呢?

只是他们如果真找到,处境也不会比去兹山斋好到哪里去。毕竟这宅院周围,至少有四五十人把守,房子的大门前,更是有十几人。

从呼吸和气息判断,这十几人至少都是六品。

十几人身后的房子里,有着更强大的气息,显然是更厉害的高手。

分身没有过多的观察,也没有绕到这十几人身后,而是直接落到他们面前。

虽然是黑夜,但虚影离的近了还是能看见的,为首两人还在疑惑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的时候,便被分身拍了胸口,顿时感到心脏四分五裂,倒地而亡,连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分身没有停顿,击倒两人,又前进一步攻击另两人,当最后两人看清楚虚影的时候,已经迟了。

只是瞬息间,十几人全部倒地。

房子内,一个头发苍白的老人侧卧在床上,面前烛台上摆放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灵药,一个黑裟僧人盘腿坐在蒲团上,食指中指指向灵药,便有一丝丝浓密的线性气体钻进老人的鼻孔。

黑裟僧人突然睁眼。

老人也察觉到什么,疑问道:“外面何事?”

“您老稍安勿躁。”

黑裟僧人推门出来,便看到门前搭积木似的叠着十几具尸体,守在四周的护卫也纷纷围上来。

“什么人?”

“我们只听到声响,没看到人。”

黑裟僧人蹲下,在尸堆里逐个检查,然后默念道:“摧心掌。”

房间里传来赵海的苍老声:“是赵江吗?”

黑裟僧人看向远处:“赵无伤的摧心掌还没大成。”

他没说是赵江,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他为什么就忍不住呢?为什么就忍不住呢……”赵海捂着拐杖走到门口,神情和声音很是伤悲,看着眼前的尸体叹道:“这都是跟了我十年以上的人呐,赵江他杀了就跑,是割我的肉啊!”

黑裟僧人问道:“现在该如何?”

“来人,去通知赵无虚和赵无忌。”赵海看向黑裟僧人:“你得陪着我,万一那畜生杀过来了呢。”

这时,有几人慌慌张张连滚带爬跑来。

“家主,二老爷疯了,二老爷疯了啊!他见人就杀!”

“家主,二老爷杀进内院了,还杀了五夫人!”

“家主,我在二老爷的宅院看见了,呼……看见了无伤公子的尸体!”

……

分身回到天机的房间,上床,与天机的身体融合。

下一刻,天机吐出口气,睁开眼睛。

天机推门出去,见赵麒麟正站在枣树下,见他出来后神情诚挚的对他抱拳。

“先生受累了。”

俩人的从属关系,赵麒麟本不该如此,但按照计划,今晚的行动应该是由地魁来执行的。

因为这个坑,从地魁对金睿之下手的时候就挖好了。地魁能潜行,行动起来会比天机的分身显化更方便,而她在模仿摧心掌的同时,还会让死者脸冒黑烟,这就和金睿之晕倒时的症状吻合了。到时候还可以去金家栽赃赵江,落实他的入魔弑杀罪名。

这是天机做不到的。

但六六的突然出走,让赵麒麟临时调整了计划。

赵麒麟对天机的感激,倒也不是让他补上了这个计划,而是他知道,天机不喜欢杀人。

天机没客气,受这一礼,走到枣树边坐下。

赵麒麟问道:“效果如何?”

天机:“杀疯了。”

赵麒麟知道这三个字的份量,又问道:“比分身还杀的多?”

天机摇羽扇的手僵了一下:“怕把赵家杀光,我就先撤了。”

赵麒麟:“不知道金固把沉香点燃没有?”

天机:“我估计没有。金固看到沉香时,眼中没有急切的欲望,他很谨慎,估计是在等赵江的反应。”

赵麒麟:“也无妨,沉香给金固本就是一步无心之棋。”

和地魁击晕金睿之一样,这九霄沉香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是在来楚郡的前夜,赵麒麟就和天机拟定好的方案。

被钱胖子他们誉为神物的九霄沉香,其实是魔物。

它来自秘宗,是麒麟阁清剿秘宗时的战利品。

被赵麒麟称为,秘宗沉香。


同样的夜晚,同一片夜空下。

红袖馆角落的一处密室里,钱重拿出五个小竹瓶,看着张大鹅和张麻子。

“我今天一进屋,就看到了这五瓶天机膏。”

张大鹅:“我也收到了。”

张麻子:“我也是。”

钱重正色道:“唐老板是聪明人,知道我们也是聪明人,不需要说什么,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张大鹅疑问道:“可他为什么会找我们?纯粹做生意吧,我们的确是最优质的合作伙伴。但这种翻天的事,他怎么就知道我们行?”

钱重笑道:“他不会管我们行不行,他只是知道了我们想不想!”

“你咋就这么笃定?”

“张震林啊!有张震林在,他难道真的只是单纯的边商?或者说,他决心来楚郡了,难道以后还只想做一个单纯的边商?他把水搅浑,就是要洗牌啊!”

“张都尉能压得住郡守大人,但未必斗得过金家。”

钱重又笑了,道:“我就不信他依仗的仅仅只是张震林。底牌都是藏着的,而张震林明显是张明牌。”

张大鹅恍然大悟,点头道:“论分析局势,还是钱胖子你头脑好。那听你这意思,是有打算了?”

“四象神鳞,九霄沉香,天机膏,能随手拿出这些东西的人,能随随便便就给我们送来十五瓶天机膏的人,可见他们的天机膏是量产。而这天机膏对谁最有用?军队,战时的军队!你们想想,唐老板和军方的关系会是怎样?难道他和张震林,仅仅只是救命之恩?”

说到这,钱重顿了一下,交替的看了张大鹅和张麻子一眼,道:“这些年我们在郡城的生意早就做到头了,也都受够金家了吧?”

张大鹅用手肘碰了下张麻子,道:“你今天话很少。”

张麻子为难道:“已经查清楚了,这两天郡城来的江湖高手,都是金睿成的人。”

钱重:“什么金睿成的人!这些人都是花钱请来的,他金睿成有钱,难道我们就没钱了?要真只是比钱,我还真不怕他!”

张大鹅点头,一改平日里的笑脸,眼神变得锐利,他握着拳头道:“真要在这翻天之时捞一把的话,我们也不能让人小瞧了!”

钱重转身面朝两人,抱拳躬了下身,郑重的说道:“此事不易,而且没有回头路。若是想安稳下去,我不强求,但我心意已决。”

“若这天真变了,我们还哪来的安稳?钱胖子,我挺你!”张大鹅豪气冲天的站起来。

张麻子道:“商人讲究趋利避害,因时而异,金家的实力可能还有我们没见到的,就不再想想了?”

钱重道:“前半生赌个家财万贯,我们赌对了。这后半生,赌的是余生无忧。”

张麻子沉默了一会,然后也缓缓起身,道:“那行吧。”

……

楚郡以北六十里地,江水滔滔,江面上时而飞过一只只捕食的黑鸟。

一支五百人左右的队伍顺着江水朝楚郡的方向行进,所有人都穿着统一的军服,这是一支梁国军队。

一身银甲的元飞骑着战马在骑兵中间,饶是平常的行军,也是手握银枪。

他今年二十八岁,便已是梁国将军,武道修为也达到九品,丞相还召他进宫,赐予了比玄兵还高一级的地兵——绝尘枪。

丞相并还“请示”圣上,要从皇亲国戚中挑选一位公主下嫁于他,招他为驸马。

人生如此,可谓是一帆风顺,青云直上。

甚至有人传言,丞相能当金家的后盾,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元飞。

但元飞不这么认为,他打心底里敬佩金固这个亲舅舅。若不是金固,他就无法替母亲报仇,也达不到如今的成就。

所以只要金固召唤,他便义无反顾。

此时随他同行的队伍,便是他封将后亲自操练的五百亲兵,等到有朝一日上阵杀敌立功,就能打出元家军的名。

他想,这样一支队伍被他带去郡城,是没有什么麻烦解决不了的。

铠甲和战靴哗哗哗的摩擦声,惊走队伍前的飞禽走兽。

元飞忽然朝右侧的草丛望过去。

副将察觉到元飞的神色,连忙问道:“将军?”

元飞抬了下下巴。

副将挥手,立马几个兵士跑进草丛,不一会拖出来一对男女。

这男人身材魁梧,一脸匪气。那女人长发凌乱,衣裤都已被扯破,在星光下露出白花花的肌肤。

女子喊道:“救我,救救我!”

一兵士道:“将军,据这女子所说,这男的强暴她。”

元飞冷冷的说道:“杀了。”

女子喜道:“谢将军!”

“都杀了。”元飞看都没朝女子多看一眼,驾着马继续前行。

女子愣了下,突然眼中迸射出凶狠的目光,从被撕破的衣裳里拿出一把匕首,脚掌发力,笔直的冲向元飞。

元飞像是背后长了眼睛,率先出枪,洞穿女子的胸口,将她高高挑起。

而那男人几乎在女人出手的同时,向后一跃,双手猛地往前一甩,顿时飞出来数十道飞镖。

元飞手臂一振,将绝尘枪连带着女人一起掷了出去,穿过那个男人的身体钉在了前方的草地上。

紧接着,元飞身体向后一仰,接住从左侧黑暗中飞过来的暗箭,腰部一转,将箭扔回左侧草丛中。

一声闷哼。

直到确定危险已结束,元飞身旁的副将才咽下口水,佩服的看向元飞。

他发觉了那对男女的配合,但没有察觉到那几乎是同时射来的暗箭。若是这一连串的刺杀针对的是自己,他觉得他肯定已经凉了。

不一会兵士把三具尸体抬过来。

一军官把绝尘枪双手奉上,道:“将军,三人都死了。”

元飞接过枪,下马走到尸体旁,用枪尖扒搭着三人的身体和脸。

然后毫无征兆的,又往三人身上各捅了一枪。

周围的兵士大气都不敢喘。

先不说这些刺客的修为如何,他们没有先发现而是等到将军自己发现,就是他们的失职。

“李副将。”元飞突然喊了一声。

“末将在!”

“给丞相去信。就说,宫里那小屁孩,最近又不老实了。”

……

赵无伤守在门外一个时辰了,没听到屋顶上的齐山传来任何讯息,尽管没动静是好事,但却顿感无聊。

赵江在修炼,赵无伤也忍不住开始练掌,只是父亲传授的“摧心掌”没有实物作为靶子看不出成效,但他却又不敢朝柱子下手,怕传出声响打扰到父亲。

和赵江聊到九霄沉香时,赵无伤的神色很平静,但内心却是激动的。如果父亲真的把九霄沉香留给他,如果他真的能越过七品巅峰的坎成为八品,那自己还真有可能跟赵无忌一样成为九品高手。

赵无伤越想越激动,只担心自己到八品的速度赶不上父亲到九品巅峰的速度,那样的话灵半块九霄沉香就只有给父亲冲击宗师了。但父亲能成宗师也是好事……

赵无伤渐渐陷入纠结之中,仿佛赵麒麟那另半块九霄沉香已经到他们父子手中了似的。

这时,房间里传来声响。

“难道就成了?这么快?”

赵无伤疑惑的转身,刚准备把耳朵贴上去听个清楚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爹……”赵无伤抬头看去,看到赵江脸上布满黑色纹理,睁着一双血瞳,不禁哑住。

而几乎是毫无征兆的,赵江一掌便朝赵无伤劈来!


华夏大地的武者把兵器分为五等。

除了最末位的普兵,便是黄兵、玄兵、地兵、天兵,取自天地玄黄。

黄兵和普兵的区别,只在于质量上和材料上有巨大的突破,但其实没超越一般兵器的范畴,所以刘学文才说献茶只是区区黄兵。但尽管如此,也是万中挑一的兵器了。

玄兵,已有了玄乎其玄的力量,比如黑裟僧人的禅杖,就能通过感应让其自主飞到手中。

地兵,往往兵器本身会带有某种属性,或加持过某种力量。元飞的绝尘枪,就在于速度极快,所以元飞经常将绝尘枪投掷出去杀敌。

天兵,自带的不仅仅是属性和力量,而是类似于功法的东西,一个八品高手若能拥有天兵并操控住它,击杀九品高手也不是不可能,但这种兵器少之又少。

据说再往上还有神兵,可惜都只是道听途说,也不知是否真的存在。

往往若不是身家显赫,或者有大机缘的武者,能有黄兵就算不错了。刘学文这句话算是谦虚,却也不完全是。至少有献茶在手的他,战斗力会得到大幅度提升,不是每个人都能像天魁那样,赤手空拳打遍天下。

杨宗还是先发制人,长枪如龙,一枪枪对刘学文死死紧逼。

刘学文用刀背挡着长枪,献茶在他手上的作用不像是刀,反而像是盾。

但刀就是刀,刘学文也没打算一直这样被动。在退出十步后,他终于找到了杨宗的破绽,将长枪震开,反手就是一刀。

杨宗双眼一扩,往后仰去,刀锋顺着他的额头切过,斩断他的刘海。

刘学文往前踏出一大步,手肘向前狠狠地撞在杨宗下颚,将杨宗撞飞出去。

杨宗在半空中翻转,落下后连退数步,却没有一丝停顿,再次执枪袭来。

“真能打啊。”

刘学文轻叹一声,迎了上去,这一次他化被动为主动,和杨宗硬碰硬。

一时间,雨水飞溅,那柴房也被他俩给拆了。

窗边,赵长卿身后已站满了人。

“让让。”

地损地察挤开赵涛后,甚至边看边分析两人的战斗过程。

“杨家枪更胜一筹。”

“就是枪差了点,不然早赢了。”

“也能赢,喝茶的家伙最多还能撑五招。”

赵涛被挤走有些不开心,问道:“你俩几品啊?”

地损:“八品。”

赵涛:“那不和他一样吗,有什么资格评价别人。”

地损:“你又不是八品,反正我瞎说你也听不懂。”

赵涛:“……”

赵长卿心想你这名字取得太对了,真损。不过他知道地损说的是对的,又过了两招,刘学文明显感觉快撑不住了。

刘学文又连挡了两枪,然后迅速拉开距离,喘息道:“不错,你的枪法已超过你师父了。”

“少废话,要嘛继续打,要嘛放人。”杨宗倒是耿直。

“凭你一个想要救人,还不够。”

刘学文话音一落,那围着屋子的持刀人纷纷过来将杨宗围住,只留下四人看守。

杨宗环顾左右:“就这些人想拦我,也不够。”

“不一定。”刘学文说的很自信,然后再次向杨宗攻去,与此同时,那十几个持刀人也同时出刀。

这些人看上去是一群杂鱼,但和刘学文一起进攻杨宗,却显得极有章法,走位、出刀的时机似乎都在遵循某种规律,刹那间局势逆转,杨宗不仅突破不出包围圈,身上反而落下数道刀口。

他突然明白,这些人或许不强,但他们和刘学文在一起,就不是一个个刀客,而是刀阵!

有阵,便有阵眼。杨宗心一横,不顾硬冲后会带来的刀伤,直接朝刘学文冲去。

通常最强的人就是阵眼。

而刘学文一退,所有人都跟着退,步伐统一,始终把战斗圈缩到最小。

杨宗近不了刘学文的身,身上已是伤痕累累,周围却只有两个持刀人倒下。

“杨宗!”杨霏雪大喊一声,就要来帮忙,被身边两人紧紧拽住。

“小姐你走吧!若人救不了,你的命更重要!”

“可你……”

“把小姐带走!”杨宗怒吼一声,然后将长枪往雨水里一跺,顿时一股气流带着雨水往外散去。

“告诉师父,能在死前光明正大的叫他一声师父,足矣。”

杨霏雪不会武艺,只得被身旁两人拖着往外走。而其余人也没有拦他们。这些人都是刘学文的下属,而刘学文向来只守好自己的职责,不多管闲事。

窗前,赵河问道:“他打不过了?”

地损点头:“机会不大,除非能杀死阵眼。”

地察也道:“没想到这些看守居然是个刀阵,看来我们几个的身份还是被人怀疑了。”

赵涛:“谁让你们打牌的。”

戴明玉着急道:“那你们快去救人啊!还聊个屁啊聊?!”

地损:“阁主只让我们保护你们的安全。”

“你们脑子怎么这么木……我这小暴脾气!”戴明玉说着就要往外冲:“我去!”

赵河一把将她抱住:“夫人别冲动!”

赵长卿突然说道:“如果我让你们去呢?”

地损想了一下,道:“其实可以再等等。”

“为何?”

“我只说机会不大,但不代表没机会。如果他能成功,对他的修为会有很大帮助。”

赵长卿似乎明白了什么,不再言语,目光突然看向了杨霏雪离开的方向。

他面上一喜。

雨中,撑着三把伞,其中一把伞下,一个熟悉的绿色身影对他招了招手。

赵青莲收回看向赵长卿的目光,望向身旁的地魁:“地魁姐姐,什么时候救人?”

地魁和六六都在看着杨宗:“不急。”

六六:“师父你救救杨宗吧,他不行了。”

杨霏雪跑过来抱住六六,也对地魁说道:“您是六六的师父?那一定很厉害,求您出手相助!”

地魁很想解释,我虽然是六六的师父,我也的确很厉害,但六六拜我为师的点却不是我打架很厉害,而是做厨子啊……

地魁淡定的说道:“再等等,若是他想达到九品,或走的更远,这一战最好由他自己结束。”

雨越下越大。

杨宗的头发已被全部淋湿,一滴滴雨水从发梢流到身上,混合着血水砸落在地面的积水中。

“三十功名尘与土……”

杨宗突然发出雄厚的声音,每踏出一步,长枪便横扫一下,像是已经筋疲力尽的最后反抗。

刘学文问道:“他在说什么?”

“听不清。”

“看来是强弩之末了,合杀!”

闻言,所有持刀人前进一步,杨宗仿佛根本没反应过来,被最近的两人持刀捅入腹部。

这时所有人都意识到,杨宗是真的不行了。

杨宗却继续说道:“八千里路云和月!”

紧接着,杨宗身体一震,竟用骨肉将那两把刀折断,然后几乎拿出所有的力量奋力冲向刘学文。

见状,刘学文嘴角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他知道,只要杨宗一过来,他只需要挡住这一枪,那杨宗的背后将彻底空虚。

到时候杨宗必将被乱刀砍死。

眼见着杨宗越来越近,刘学文提刀就挡,却发现那股枪劲突然消失了。

刘学文探眼去看,却见杨宗已背朝自己,长枪却被他往后扔了出去,捅穿一个持刀人的胸口。

“啊!!”下一刻,杨宗如发疯的野兽般,咆哮着,怒吼着,大步迈过去将长枪抽出来,一顿反杀。

所有人的步伐变得紊乱,一个个被长枪收割。

最终,杨宗一枪将献茶挑飞,枪尖落在刘学文的脖子上。

刘学文满眼都是不可思议:“你……怎么发现阵眼不是我的?”

杨宗胸口剧烈的起伏,道:“从头到尾我就知道阵眼不是你。”

刘学文:“那你怎么知道是他?”

杨宗用另一只手捂住往外冒血的刀口:“我这么多刀,白挨了吗?”

刘学文瞬间明悟,这杨宗一开始就在装傻!

只是他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用鲁莽来探查刀阵,每挨一刀,他离找到阵眼就更进一步。

只要能撑到不死,就能找到阵眼。

刘学文忽然笑了:“梁国又要诞生一位强者了。动手吧,死你手上不冤。”

“走好。”杨宗没有留情,手臂往前一推,枪尖刺穿刘学文的喉咙。

下一刻,他将长枪抽出来立定,仰起头,任由雨水冲刷脸颊。

一股巨大的气息从他身体迸射而出,将周身的雨水震开。

窗边,雨中,地魁和地损同时道:“九品。”

杨宗吐出一口带着血的吐沫,满足的一笑。


“唐老板现在炙手可热,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所以你是带着灵药来的?”

“没有。”

赵麒麟转身便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聚魂化形丹的确在我赵家!”赵江突然说道。

赵麒麟停下,转过身,问道:“为何之前不承认?”

赵江:“若是这灵药在我手中,我巴不得当众和你做交易,哪还会生出这么多事端?可那灵药,当初就是我大哥想尽办法买到手的,他身体不好,急切的需要炼化灵药续命。这灵药就是他的命,我拿不走,便没必要承认。”

“那现在为何要承认?”

“金家每晚都派人来,杨家也在一旁盯着,我这承不承认的还有何区别?”

赵江叹息一声,摇摇头,意味深长的看向赵麒麟:“这都是拜唐老板所赐。”

赵麒麟:“贪婪使人疯狂。”

赵麒麟交替的看了赵江父子一眼,朝河边走去,道:“直说吧,回去迟了,你大哥怕是会生疑。”

赵江追到赵麒麟身旁说道:“赵家已经乱了,一不做二不休,我替你取聚魂化形丹!”

“那赵无忌是赵海的儿子,他会让你得逞?”

“你们都搞错了!赵无忌是我大哥的儿子不假,但他根本不负责保护我大哥的安全,只是金家的人每次都去兹山斋送死。”

“那赵海身边就没有其他高手了?”

“有!这正是我来找你商量的原因。”

赵江向河中迈出一步,举起手掌,气沉丹田,脚下的河水突然颤动起来,他双手往下一压,顿时前方的河面从两侧分开,一道气浪笔直冲出。

天魁道:“八品巅峰。”

赵江点头道:“我八品巅峰已五年有余,却已快到花甲之年,若花甲前不能达到九品,身体各机能下降,今生怕是九品无望。”

“更重要的是,我大哥身边的高手正是帮他炼化灵药的高僧,若想要发挥出聚魂化形丹的药效,不能服用只能炼化,如今灵药已被炼化三分之一,时间紧迫。而那高僧是九品高手,哪怕赵家是我主场,我能设计害他,但要取走灵药,我也得达到九品才行。”

“所以,我想请唐老板先给我九霄沉香,助我突破桎梏。”

“高僧?”赵麒麟问道:“那高僧法号是什么?”

“我们都叫他黑裟僧人。”

赵麒麟双眼微眯,心中已了然。当年诬陷他为魔子的高僧,就是这黑裟僧人!

他压制住内心的仇恨,反而发出嘲讽的笑容,道:“赵江,你在和我说笑吗?我是生意人,不做赔本买卖。”

闻言,赵无伤走到天魁面前,道:“以我为质。我爹突破的这段时间,我会和你们在一起。若是我爹失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江抱拳道:“唐老板,这是我们父子俩的诚意。”

赵麒麟有些诧异,道:“用儿子换沉香,你们父子俩这么狠吗?”

赵江厉声道:“不成功便成仁!”

赵麒麟思索了一下,道:“你已是八品巅峰,就没想过来我这抢?”

“杀鸡取卵之事,连金家都不做,我赵江又岂会那么傻?”赵江看向天魁,道:“再说,这位兄弟能看出我八品巅峰的修为,至少也是个八品。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唐老板身边不可能没高手。”

“所以唐老板尽管放心,我儿是六品,他跑不了。”

赵麒麟朝天魁点头,天魁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看到盒子里的木头,赵江的眼睛都直了。

赵江惊道:“唐老板竟把九霄沉香带来了?”

赵麒麟微笑道:“你来找我的第一晚,我就和你说过,必定优先于你。”

天魁并指为剑,将九霄沉香一分为二,将其中半块递给赵江。

赵江捧着颤抖的双手接过。

赵麒麟:“若这半块燃尽,你还无法突破桎梏,那就是你的资质问题了。若能成功,你再拿聚魂化形丹来换剩下的半块,到时候是留给你儿子以后冲击九品用,还是你自己留着冲击宗师,就随你的便了。”

“大恩不言谢!”

赵江将九霄沉香收好,对赵无伤说道:“伤儿,好好呆着,不要给唐老板添乱。”

“放心吧爹。”

赵麒麟:“我可没答应让你儿跟着我。”

赵江父子都愣了下。

“多个人还得多添一份饭,麻烦。”赵麒麟走到赵江面前,拍了拍他的肩,道:“别让我失望。”

赵江顿时抱拳拜谢。

回到小院,赵麒麟给天机使了个眼色,天机便明白事已成。

“先生真是神机妙算。”

天机摇摇头道:“不过是局势与人心罢了。”

地魁从黑暗中现出身形来,道:“六六走了。”

赵麒麟皱眉道:“怎么回事,她不是还要拜你为师吗?”

地魁:“不知道。你前腿出去,她后腿就跑了。”

天罡从厨房里出来:“饭菜全打包带走了。”

赵麒麟走到枣树下,看了一会儿夜空,道:“也罢,郡城马上就要乱起来了,她不参与也是件好事。地魁,剩下的行动就不用你参与了,你去保护你徒弟。”

地魁:“我还没答应收她。”

赵麒麟端起茶杯:“鬼将将首可能需要新鲜血液了,我看张震林就挺不错。”

地魁:“六六超可爱的,我最喜欢收这样的小丫头做徒弟了。”

见地魁又融入了黑暗之中,赵麒麟若有所思。

怎么突然就不辞而别呢?是因为那只小银狐吗?

……

郡城外,六六背着个大包袱在官道上行走着,小银狐在包袱上蹦来蹦去。

六六个头小,这大包袱被她背着有股强烈的违和感。

“小狐啊,你说你催这么急干嘛,不然的话我还可以去天香酒楼打包十只酱汁梅香鸭出来。”

“而且为什么非要晚上赶路,大白天走不行吗?”

“再说我们去霏雪家待着也行啊,你就那么害怕他们吗,连郡城都不敢留?”

六六嘴上抱怨着,但脚下却走得非常快,她也急切的要离开郡城。

毕竟小狐给她说的事情太惊人了。

小狐说,“唐小剑”和天魁天罡三人,每个人手上都有上万条人命,尤其是那个“唐小剑”,一身的煞气和血腥味,仿佛是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还有那个厨艺了得的地魁,也是一尊杀神。

六六知道小狐不会骗她,也知道小狐的感知很敏锐,她有自己的判断。

手上有这么多人命的杀神怎么可能是边商?怕是在边境杀人越货的悍匪还差不多!

他们冒充三哥的朋友,估计是想拿自己威胁三哥,逼迫三哥做不好的事。

对,三哥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和他们是一伙的?

六六越发觉得自己的判断无误,不由得又加快了脚步。

“连夜赶路是辛苦了点,但吃的够,能熬个几天。”

六六正喃喃自语着,突然从官道旁的林子里窜出来两个人。

这两人一个满脸胡渣,一个贼眉鼠眼,围着六六上下打量。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小美人啊!”

那贼眉鼠眼的人盯着六六的胸,口水几乎都要流出来:“我的天呐,这丫头怎么长的?”

那满脸胡渣的人则是盯着包袱上的小狐:“这银狐不错,一身皮能卖出大价钱。”

“咱哥们今天走大运了,哈哈!”

隐藏在黑暗中的地魁就要动手,可在这时,小银狐突然蹦起来,一口咬断那贼眉鼠眼的男人脖子,然后尾巴一甩,那尾巴竟如锋利的刀刃一样,切断了满脸胡渣的男人脖子。

地魁的身影才刚显现出一半,然后又完全融入黑暗之中。

她看着人畜无害的一人一狐若无其事的在死人身上翻找着,惊讶的自语:“我徒弟是……驭兽师?”


金家偏园。

赵河夫妇、赵长卿和赵涛被关在一个简陋的房子里,尽管明知道赵麒麟会来救他们,但神情还是有些忐忑。

而另外四个护卫则不一样了,他们围坐着,居然嘻嘻哈哈的打起了纸牌。

赵涛实在看不下去,冲过去呵斥道:“你们打牌就打牌,能不能声音小点?”

其中一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赵涛一眼,然后向赵长卿请示道:“大主,需要我们保持安静吗?”

赵长卿看着窗外的大雨,道:“雨声就很吵了,你们随意。”

见这些人只听赵长卿的不听他的,赵涛也没办法,郁闷的抱怨道:“你们就是故意的!”

刚才请示赵长卿的地损笑起来,道:“赵涛老爷真聪明,我们就是故意的啊!”

地察道:“我们被囚禁还这么开心,外面那些守着我们的人才郁闷嘛!”

赵涛气得跳脚:“就不怕把他们惹怒了,先进来把我们杀掉?”

地损狂笑一下:“他们要敢,我一锤一个将他们砸成泥巴!”

赵涛问道:“你锤子在哪呢?”

地损:“……”

地损继续打牌:“这不是重点。”

赵河走了过来,拉了赵涛一下。相比于赵涛,他对这四人都很客气。

赵麒麟当时遣散一百零八神鬼战将,留了天机他们在身边,也给赵长卿留了四个鬼将,负责他们的安全。

赵河心里很清楚,这些人都是赵麒麟信任的下属,是他儿子的人。

他虽然是他儿子的爹,但这些人可不是他能使唤的动的。

他的话,显然还没有另一个儿子好使。

毕竟人家喊赵长卿一声大主,喊你喊什么?赵老爷!

若是赵河听见天罡喊赵青莲喊小主,不知会作何感想。

“你们就对我儿如此有信心吗?”赵河朝窗外那个喝着茶的金家人看了一眼,试探性的问道:“这个看守我们的人都是八品高手,楚郡金家比我想象中的要强大的多啊。”

地损问道:“你在说我们阁主?”

赵河点头。

地损:“你都说是你儿了,你对你儿都不了解?”

赵河噎住,这些人说话还真不给他面子。

地察插话道:“你就放宽心吧,金家是什么玩意?”

然后四人笑了起来。

赵青莲走后,便由戴明玉来照顾儿子,她推着赵长卿来到四人面前。

赵长卿道:“你们有你们的傲气,这我理解。但既然麒麟不让我们反抗,由他们抓来,诸位还是尽量装的像一些。”

闻言,四人立刻放下手中的牌。

地损恭敬的低下头,道:“明白了,大主。”

见状,赵河和赵涛心里都酸酸的。

儿子说话比老子管用啊!

上哪说理去?

地损挥手:“散了。”

说着,四人分别坐在房间的四个角落,眼观八方顿时变得极为专业。

戴明玉推着赵长卿回到窗边,继续看雨。

雨一直下。

二十来个身披蓑衣的持刀人围着屋子,对面的柴房前搭着一个简易雨棚。

雨棚下,身着便袍头戴简冠的刘学文独自饮茶。

雨棚很简易,但刘学文面前的茶具却极为讲究,光看那一张茶台就是上好的黑龙木。

金睿之躺在柴房的吊床上悠闲的看着书,他把书放在胸口,问道:“他们还在打牌?”

刘学文:“结束了。”

“输赢大不大?”

“没打钱。”

“有病。”

刘学文喝了口茶,微笑道:“他们是想让我们难受,但很可惜,我爱喝茶,你爱看书,没工夫搭理他们。他们失败了。”

“我都跟你说了,这四人不是普通的护卫,却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呆着,不奇怪吗?”

金睿之翘起二郎腿,道:“我看书是因为我打架太废,拿他们没办法。而你只顾着喝茶,就是你的不对了。”

刘学文:“公子,我们的任务是看住他们。”

“你可真是一点闲事都不肯多管啊。”

“这是为你好。”

刘学文倒茶的手忽然顿了一下,叹道:“看来这茶是喝不成了。”

金睿之立马坐起来。

几道踏着积水而来的声音响起,杨霏雪和杨宗带着两人跑来,在刘学文前面停下。

刘学文抬头朝来人看了一眼,微笑道:“淋了雨,要喝杯热茶吗?”

杨霏雪透过窗户和屋子里的赵长卿对视了一眼,虽然她觉得赵长卿和赵麒麟长得不像,但立马断定了这就是她要找的人。

闻言,她盯着刘学文看了一会,有些惊讶的说道:“郡守府的茶艺先生?”

刘学文将一杯倒好的茶放在茶台外侧,道:“杨小姐,请喝茶。”

杨霏雪冷笑道:“金家还真是无孔不入。”

刘学文摇摇头:“我只是和睿之公子相交莫逆。”

杨霏雪:“这茶非得喝?”

刘学文:“职责所在。”

言毕,刘学文将食指轻轻在茶杯上一弹,那茶杯便猛地朝杨霏雪脸上飞去。

啪!

枪影闪过,杨宗执枪拦在杨霏雪前面。

刘学文叹道:“多好的茶杯,多好的茶,可惜了。”

“保护好小姐。”

杨宗对身后两人说了一句,便踏着雨水朝刘学文奔去,毫不客气的一枪横扫。

刘学文将茶台一推,借力向后滑去。

长枪扫空,杨宗奋力一提,将整个雨棚掀飞。

“用杨家枪拆家,杨雄就是这么教徒弟的吗?”

刘学文突然站起,半空中旋转几圈,躲开杨宗的进攻,拉近距离。长枪是中距离兵器,近身对其不利,但杨宗却毫不在乎,脚掌往雨水中狠狠一踏,整个人笔直而起,然后一枪垂直而下。

刘学文沉下马步,双手抓住枪杆,原地旋转想要将杨宗甩开。但杨宗枪不离手,刘学文狠狠地一掌拍在枪杆上,要用内力把杨宗震飞。哪曾想杨宗双手在枪杆上一搓,震得刘学文率先松手,杨宗趁机而上,一脚将刘学文踹飞。

刘学文撞破柴房落在吊床上,发现周围已是空空如也,金睿之不知已跑到哪里去了。

“不愧是金家最聪明的孩子。”刘学文苦笑一声,说不出是真的夸奖还是叹息,脸上的笑容突然凝住,身体如炮弹般朝杨宗冲去。

杨宗连连后退,同时用长枪卷起雨花。可刘学文却中途改道,来到茶台前,一掌将茶台打裂。

然后,他把手伸进破裂的茶台,从里面拿出一把刀。

这把刀很短,却很宽。

准确的说,这不应该是把刀,更像是一块铁板。

不远处的杨霏雪说道:“黄兵‘献茶’?”

“杨小姐有见识,但这不过就是把切茶的钝器,而且还只是区区黄兵。”

刘学文嘴上是这样说,但当他将献茶举起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不再是温文尔雅的茶艺先生,更像是个粗犷的屠夫。

“献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