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独影空思明月涯完结版季安然柳穆白
独影空思明月涯完结版季安然柳穆白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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豌豆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安然柳穆白的女频言情小说《独影空思明月涯完结版季安然柳穆白》,由网络作家“豌豆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提到地牢,季安然脸色一变,身体不住地颤抖。她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柳穆白的腿不停地求饶。“对不起穆白,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不要把我关进去好不好?那里面好可怕…”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学得不像苏墨染,柳穆白就会把她送进地牢里。那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只是想起来,她也不禁声音发抖,哭着央求他。但柳穆白没有心软,他踢开脚边的人一离开,侍从就把地上的女人架起来拖到地牢里。这里没有一丝光亮,潮湿阴暗,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整个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把她的孤独、害怕和委屈全部放大。不仅如此,在黑暗中还有蛇、蝎子、蜈蚣等,虽然柳穆白安排的都是无毒的动物,但饿了许久的它们,会把季安然当成食物,咬她的肉、饮她的血。她身上鹅黄...

章节试读


一提到地牢,季安然脸色一变,身体不住地颤抖。
她从地上爬起来,抱住柳穆白的腿不停地求饶。
“对不起穆白,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不要把我关进去好不好?那里面好可怕…”
这些日子以来,只要她学得不像苏墨染,柳穆白就会把她送进地牢里。那里实在是太可怕了,哪怕只是想起来,她也不禁声音发抖,哭着央求他。
但柳穆白没有心软,他踢开脚边的人一离开,侍从就把地上的女人架起来拖到地牢里。
这里没有一丝光亮,潮湿阴暗,也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好像整个世界只剩自己一个人,把她的孤独、害怕和委屈全部放大。不仅如此,在黑暗中还有蛇、蝎子、蜈蚣等,虽然柳穆白安排的都是无毒的动物,但饿了许久的它们,会把季安然当成食物,咬她的肉、饮她的血。
她身上鹅黄色的裙子全都沾上血液和脏污,整个人缩在角落的位置抱着膝盖,埋着脑袋,瑟瑟发抖。
她想起自己当时因为系统来到这个世界,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柳穆白。那人一袭白衫,风度翩翩,眼睛好似会说话般带着笑意,让她一见钟情,后来知道他就是自己要攻略的人物季安然还高兴了许久。十年的时光,她都拿真心对柳穆白,系统也给了自己攻略成功的提醒,但她根本舍不得离开。
直到苏墨染的出现,季安然才发现柳穆白变了。他们的感情慢慢平淡,他不再事事顺着自己,不再想着自己,不再回到王爷府,而是整日和医馆出身的女人厮混在一起。季安然阻止过,生气过,失望过,一次次心痛过,现在…
随着爬虫一点点靠近,她心里的恐惧也在无限放大,然后忍不住崩溃地尖叫哭喊。
但地牢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在回响,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她。
等到第二天,地牢被打开,阳光从外面照进来,季安然才动了动手指,麻木地抬起头。
经过一晚的折磨,她浑身上下都是被咬出来的伤口,有些愈合了,有些还在流血吸引着那些爬虫,但她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侍女恭恭敬敬地递给她一件浅绿色的衣裙,对季安然的惨状视若无睹,她也没说什么,伸出颤抖的手接过来。
“王爷在小院等您吃饭。”
季安然点点头,踉跄着站起来。她先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澡,擦干净血迹,才换上那件衣服。
苏墨染喜欢浅色,所以她也只有浅色的衣服。
她慢慢穿过花园,来到深处的庭院,在柳穆白的身边坐下,端起一杯甜茶。
这是苏墨染的习惯,她喜欢喝甜到发腻的茶水。
柳穆白脸上也不再是昨日的冷漠,此时他眉眼温和,眼神宠溺,深深地望着季安然,将已经晾凉的白粥和剥好切开的溏心蛋递过去,放在她的手边。
“染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
金黄的蛋液溢出来一些,看着又嫩又可口,但季安然没什么表情,经过一夜的摧残,她的精神还没有恢复,呆滞地把那些食物缓缓送进口中,无心察觉是什么味道。
但下一秒,柳穆白立刻变了脸色,他手一挥,桌上精致的餐食尽数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眼中不剩柔情,只有怒火。
“季安然!你找死!”
“染染只喜欢吃蛋黄,什么时候吃过蛋白了!你是还没记住教训吗!”
男人的怒吼唤醒了季安然的神智,她手上一愣,目光向下,看见被自己咬了一小口的鸡蛋,眼眸中顿时泛起恐惧神色,一把跪在全是陶瓷碎片的地上,膝盖上的鲜血晕染浅绿色的衣裙。
“我不是故意的,穆白,我错了,我真的记住了!”
但可怜的求饶并没有让柳穆白脸色好转,他面无表情地唤来侍女,拿来一根重重的狗链,拴在季安然的脖子上。
随着用力一拽,女人立刻不堪地跪倒下去,趴在一地的碎片上,头顶是纷纷扬扬落下来的纸张,上面全是苏墨染的喜好。
“让她跪在府前,如果我回来时你还学得不像,季安然,我会让你比现在还要痛苦百倍。”


季安然彻底变成苏墨染后,对柳穆白几乎寸步不离。
他去上早朝,她就在朝下候着。他去参加庆宴,她也会跟着一起,只要看不见柳穆白,她就会急得不行,时时刻刻都要牵住他的手。
“穆白,你刚刚去哪了?我都找不到你。”
苏墨染就是这样粘人的,她是医馆出身,没接触过宫里的礼仪,不会像大家闺秀那样隐忍矜持,不论什么场合,眼里都只有柳穆白一个人。
有时候,连柳穆白自己,都分不清站在面前的这个人到底是苏墨染还是季安然。
不过无所谓,这样就很好,只有这样他才能麻痹自己,染染没有死,她还在自己的身边。
夜里,柳穆白处理完公务回到府中。
他今日与几名将军将士一同议事,喝了不少酒,如今胃里隐隐疼痛起来。
推门进房,季安然已然睡得香甜,柳穆白轻轻推了推她。
“染染,我胃疼,你给我煮一碗醒酒汤好不好?”
被吵醒的女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而后又娇嗔地噘嘴嘟囔,重新闭上眼。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下厨的,你找安然给你煮吧。”
说完,她翻了个身,不顾柳穆白苍白的脸色继续睡去。
蓦然,男人一愣,手悬在半空,想起以前每一次喝酒胃疼,都是季安然在照顾他。
不管多晚,房间里的烛灯都不会熄灭,季安然会亲手煮醒酒汤,一勺一勺地喂他喝下去,给他擦脸,揉着肩膀和眉心。
恍惚之间,他仿佛感受到女人温暖的手心,令他升起一丝怀念,随后,他又猛地清醒,将那异样的念头压下去。
他爱的人是苏墨染,季安然不过是杀害他心爱之人的凶手罢了!
柳穆白冷着脸色,一遍遍告诉自己,他深爱的人是苏墨染,只有苏墨染,不可能是其他人。
他看向床上的人,忍着胃部的不适,轻轻搂着她睡下。
第二日,他醒来时,胃里仍然不怎么舒服,便让小厨房煮了一碗白粥,喝下去他才觉得好些。
季安然也睡醒了,刚换好衣服就兴奋地跑过来,拉着他的手。
“穆白,之前你说好今天要陪我出去玩的。”
柳穆白早饭尚未吃完,无奈地叹口气。
“昨日我喝多了,现下还有点不舒服,染染乖,我明日带你出去好不好?你想去哪玩我都陪你。”
季安然一听,立刻皱起眉,不情不愿地摇晃他的手。
“不行,都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呢?穆白,我都想好了,我们中午一起去醉仙楼吃饭,下午去逛街,我想买新的胭脂水粉,还有漂亮的裙子。”
女孩撒娇的声音软软糯糯,柳穆白不忍扫她兴致,还是同意了。
到了醉仙楼里,不等他点菜,季安然就已经叫了一桌的饭菜,全是辛辣的菜式,不知为何,他又想起季安然。
季安然也喜欢吃辣,但每次跟他吃饭,都会迁就他的胃口,准备好清淡的食物。就算在府里,也会吩咐下人记住自己的喜好。
而苏墨染一直都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没有能让她迁就的事,柳穆白当初就是被她那可爱的小性子吸引了。
想到这,他忽然难以动筷,只吃了几口,就觉得胃部隐隐作痛,苏墨染没发现这一点,吃得不亦说乎。
他忍耐着,等季安然吃完了,先一步下楼唤来小二结账,没想到遇到了许久未见的九公子宋彦。
大家都是朝廷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随意打了招呼,宋彦的眼神就放在包厢里那一道背影上,笑着打趣。
“和季夫人一起出来吃饭啊,王爷真是好兴致。”
柳穆白脸色一变,沉声道。
“她是染染。”
宋彦一愣,随即看清了那张脸,果然是苏墨染。
王爷的身份,虽然三妻四妾没什么问题,但当初柳穆白和季安然成婚的事轰动了整个京城,没想到如今新欢竟然是一个医馆出身的女子,宋彦有些唏嘘。
“季夫人对王爷那么好,我还以为你们会一世一双人呢。”
柳穆白眉毛又皱了皱,听到季安然的名字,他下意识地不悦,但看在对方的身份上,还是应了声。
这一下就让宋彦来了精神,神神秘秘地凑过去说。
“醉仙楼里我是二东家,你们以前每次来吃饭的时候,季夫人都要提前叮嘱后厨,一定要准备好你爱吃的吃食,不能让苏墨染点一桌子辛辣,让你下不去口。”
“还有王爷每次同我们会面,季夫人都帮王爷挡酒,有几次喝得多了,事后还去看了郎中抓了药。”
“季夫人对王爷真心一片啊,大家都羡慕呢。”


随着柳穆白的话音落下,旁边的侍卫立刻拿起柴房里的锤子,狠狠地砸向季安然的手。
疼痛立刻袭来,她挣扎着,尖叫着,痛哭着,在嘈杂无比的柴房内,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指骨断裂的声音。
这一瞬间,她在内心大喊。
系统!我要脱离世界!
抱歉宿主,还没到可脱离时间,请宿主耐心等待。
没有感情的电子音传出,季安然根本不知道这一刻的疼痛到底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只觉得好疼,到处都好疼…锤子一下下砸落,季安然却逐渐没有了声响,彻底昏死过去。
再次醒过来时,她在安静的房间内,手指被缠上了厚厚的绷带,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痛。
她以后再也不可能作画了。
季安然的心中涌出无力的悲哀,她想起春桃被拖下去的画面,想起自己指节断裂的声音,想起系统还不能脱离世界的提醒,想起那么久的虐待还有柳穆白看她时,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她不禁浑身颤抖,低低呜咽。
旁边的郎中看见她醒来,神志不清的模样,担心的询问。
“季夫人,您还好吗?”
谁知,这个称呼一下就触动了季安然的心弦,她猛地尖叫,把自己缩起来捂着耳朵,不停地摇头重复。
“我不是…我不是季夫人,我不是季安然…”
“我是染染,我是苏墨染!”
郎中轻叹一声,给她换了药,便退下去。
无人的房间内,只有季安然不断呢喃的声音。
一旦她停下来,怀疑这句话,她就会用匕首狠狠划过手臂,鲜血流出来的瞬间,疼痛把她带回到无数个被虐待和折磨的夜晚,她深深地流出眼泪,恐惧着季安然这个名字所带给她的一切惩罚。
“我不是季安然,我是苏墨染,我是苏墨染!”
从今以后,只会有苏墨染,没有季安然了。
身体上的伤终于好了的时候,王爷府里的仆人也换了一批,是季安然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她等房门前等着,一看见柳穆白回来,便兴奋地冲过去,将他紧紧地搂住。
“穆白,你回来啦,为什么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她灵动又娇气的模样,宛若一只蝴蝶撞进柳穆白的怀里,令对方微微出神,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眼中浮现出笑容。
这才是他一直想看到的染染,那个热情,粘人,总是会向他撒娇的苏墨染。
柳穆白把人抱紧,如失而复得般珍重。
“染染,我给你修缮了一家医馆,你看看喜不喜欢。”
他松开手,带季安然来到一家崭新的医馆内。
面积宽广,能容纳上百人,各色药材都已经备好,牌匾上的名字是苏墨医馆,特意为她而打造。
季安然欣喜地在医馆内跑来跑去,这里看看,那里瞧瞧,脸上是这段时日以来从未有过的笑容。
“穆白,你真好!我就知道,在你心里,我还是最重要的。”
她笑容明媚,浅色的衣裙飘飘而起,好像在跳舞。
她真的是苏墨染,柳穆白这样告诉自己,可不知为何,心里却一直无法释然,明明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季安然的影子。
柳穆白强行压下心里的不安,看向面前欢喜的人,露出了笑容,再一次告诉自己。
这就是一直以来他想要的。


如今已入初冬,寒风肆虐,街上来往的人都已裹上棉衣,只有季安然一身单薄的丝绸,瑟瑟发抖地跪在来来往往的王爷府前,被众人用异样的眼光打量。
如今的她,没有尊严,没有自由,哪怕头衔还是令人艳羡的王爷夫人,实际活得比一条狗还不如。
但是没关系,很快,她就可以离开了。
季安然惨惨一笑,就已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无神的目光看着纸上关于苏墨染的一切,一个字都不敢落下。
只有像苏墨染,脱离前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季安然跪了一天,四肢都失去了知觉,直到晚上才被放回房间里,因为柳穆白要回来了。
她不敢耽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先去洗了澡,再换上新的绸缎锦裙,腰间挂上苏墨染最喜欢的香包,头上也别起一只银簪,增添几分那个人的灵动。
房门开了,季安然转身,主动扑进柳穆白的怀里,轻轻开口。
“穆白…”
柳穆白眼睛一亮,欣喜地抱紧怀里的人,语气中是无尽的眷念。
“染染,你回来了…”
季安然身子一颤,恐惧无意识地裹挟上来,让她心跳加速,强忍着逃走的冲动,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撒娇。
“对啊,穆白,我回来了。”
闻言,男人将她抱得更紧了,似是要揉进自己的怀里。
之后,季安然扮演起苏墨染愈发熟练,柳穆白也对她温柔不已。
他会每日都来她的房内,给她暖手,给她喂食,给她带一些府外的小东西,讲一些无伤大雅的新鲜事。
此时,他正说到霓裳阁内一年一度的拍卖要开始了。
季安然不禁意动,眼眸有了些微神采,她之前就是霓裳阁的画师,这样暗无天日的时间过得久了,她竟然都快忘了。
未入王爷府时,她便沉迷作画,与霓裳阁合作,后来嫁给柳穆白,她定下一年只画一张的规矩,交与他们拍卖,如今今年已快过去,她还尚未动笔。
想起曾经对作画的热爱,画笔拿在手中的那份快乐,季安然从柳穆白的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开口。
“穆白,你能给我带些东西回来吗?”
柳穆白神色未变,摸了摸她的脸,问:“染染想要什么东西?”
“我想要一些画纸和…”
她还未说完,柳穆白那只方才还温柔的手骤然捏住她的脸,眼中只剩厌恶。
“要我告诉你多少次,染染是医师,不会作画!”
“她喜欢研究药草,喜欢救病治人,你应该去学怎么看诊!”
看着他眼中的那份恨意,季安然不禁湿了眼眶,多日的委屈涌现出来,她流着泪喃喃反驳。
“可我不是苏墨染,我是季安然啊……”
“闭嘴!从你害死染染的那一天,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季安然了!”
柳穆白彻底被惹怒,他眸中暴戾,毫不留情地把季安然从软榻甩到地上,一只手紧紧地掐住了她的脖子,丝毫不可撼动,好似要将她粉身碎骨。
季安然眼前发黑,脸上涨红,又逐渐发白,无法呼吸的痛苦让她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直到彻底晕过去,她眼角的泪痕都还没有干透。
第二天,她一醒来,就有好几个人走进她的房间里,说要教她学医。
季安然脸色一白,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配合,她只想去作画,她不想再当苏墨染了!
可她的反抗只会让柳穆白更加生气,眼中全是怒火地看着面前的人。
每一次季安然说她不是苏墨染的时候,就会让他再一次意识到苏墨染已经死了,还是死在自己的眼前。
那像个噩梦,不断重复着苏墨染跳下山崖的一幕,而他每一次都不能救下她,只能眼睁睁地看她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不见,一次次体会到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他再也无法忍耐,眸色冰冷,面无表情地下了命令。
“把她扔进水里,我倒要看看她,什么时候才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外面的雪还在飘着,寒风刺骨,这样的天气,哪怕在外面一会也要被冻得发抖。
而季安然站在水池里,里面全是冰块,本就单薄的身体经不住这样冷冽的温度,整个人摇摇欲坠,目光涣散,嘴唇青紫,一丝血色都没有。
雪落下来,盖在她的头顶和肩膀,形成一小片积雪,即便如此,她也不肯松口。
跟了季安然十几年的贴身丫鬟春桃见此场景,实在不忍,想不到王爷和夫人之间怎会变成这样。
季安然看出春桃的犹豫,扑通一声,直接跪下来。
“春桃,我求求你,放我出去好不好。”
“只要作完画就够了,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我只喜欢作画……”
“如今我已经这样了,只有这唯一的愿望…”
季安然声泪俱下,身体颤动,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春桃沉默许久,终于叹气,点了点头。


她悄悄把季安然从池子里拉上来,带到了丫鬟房,给她一套稍微能避寒的衣服。
“夫人,从这儿出去,就再也不要回来了。”
“王爷他…”
后面的话不是她这个丫鬟该说的,季安然却听出来了,在这寒风中久违的感受到一丝暖意。
“春桃,谢谢你…”
被柳穆白虐待那么久,她的心早就麻木了,但面对这一句善意,竟动容到泪流满面。
她匆匆出门,不顾纷纷的雪,掩着面逃也似的跑出去。
但王爷府实在是太大了,如一个四四方方的囚牢,抬头只能看到一小片天空。季安然跑了半天,穿过花园和庭院,才看到大门。
快了、快了,就能够逃出去了。她的心里升起希望,只要逃出王爷府,外面是京城,都是行人,柳穆白不会那么容易抓住她的。
她的双手碰到厚重的大门,用力一推,看见了外面的风景。
季安然不由得笑起来,但她还未走出一步,四周就有侍卫围住,熟悉又让他恐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好大的胆子啊,季安然。”
骤然,她的瞳孔缩小,绝望地跪倒在地。
侍卫上前把她架起来拖回府内,那扇大门无情地关上。
一路上,无论是柳穆白还是季安然都没有出声,安静得针落可闻,前者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后者是一片灰冷的绝望。
直到他们来到柴房,看见了奄奄一息的春桃,季安然的眼眸才动了动。
“春桃,看来你跟你的主子一样,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
柳穆白的声音冷冽,没有一丝情绪。
而春桃浑身是伤,说不出话,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才能证明她还有一口气。
柳穆白没了耐心,轻轻挥一挥手,就有侍卫要把她拖下去。
季安然这时才有了动作,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一瞬间睁大眼,泪水流出来,哭着爬过去抓住柳穆白的裤脚。
“是我错了!是我想出去的,你放过春桃吧,你放过她!”
“我以后会听你的话,绝对不会再跑了,我会学医的,求求你了,你放过她吧。”
男人无动于衷,季安然的声音越来越绝望,春桃也泪流满面,虚弱的嗓音带着沙哑,却是替季安然求情。
“王爷,你放过夫人吧。”
“你和夫人经历那么多才走到一起,你们成婚的时候,全城的人都在为你们庆祝。”
“王爷,你会逼死夫人的,你放过她吧。”
柳穆白冰冷的视线没有任何动容,季安然眼睁睁看着春桃被拖下去,消失在她的眼前,她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撕心裂肺。
“春桃!春桃!!”
“柳穆白,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她崩溃地大哭,无力地发泄自己的情绪,泪水模糊她的视线,这一切都还没结束。
柳穆白慢慢蹲下去,捏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痛苦的神色,没有一丝波澜,缓缓开口。
“我和你说过,染染不会作画,既然你记不住,我只好帮帮你了。”
接着,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插进季安然的心里,让她的瞳孔震颤,里面只剩下浓浓的绝望和恐惧。
“给我一根一根废了她的手指,我要她一辈子都拿不起画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