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12月25日,晚上七点,离结束“11·13”的案子已经接近五天了,宋敬信坐在出租车上,回到了他的老家——宦镇宋村。
这里离A市路程不远,得20公里,但路上赶上了高峰,坐车需要一个半小时。
两年了,第一次回家。
工作的繁忙使得宋敬信不得不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侦查。
他身着便衣,并不想引起太多的注意。
正值清晨与冬天,刮着冷风,实在难免有些令人打哆嗦。
“这不敬信吗?”一个老头边锄着地,边回头叫住了他。
只见这位老头眯着眼,满面沧桑,一手搭在铁锨上,手上布满了岁月侵蚀的痕迹。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这可真是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敬信这才缓过神来去,这不大舅吗?
他便走上前去叫了声大舅,握了握手。
老家真的惬意。
相比于自己工作的城市,多了几分安稳,少了几分喧嚣。
宋敬信看了看周围,立马认出了自己的老家,门口贴着一个大大的福,准时没错了!
另一边,A市公安局。
刘局翻阅了一遍又一遍关于二十年前笑脸连环杀人案的档案,虽然纸张有些泛黄,但他仍是不想放弃。
看得出来,他放不下。
另一边,老家。
宋敬信回到了久违的家中,他的母亲在这里独自生活,父亲的遗像还放在餐桌中央。
简单招呼后,寒暄了几句,宋敬信便倒头就睡,忙了一天,又赶紧了这么长时间的路,实在累的不行了。
在梦中,他又看到了他已故的父亲 父亲小时候经常给他讲自己出警的经历,从小,宋敬信对于刑警这个职业就梦寐以求。
凌晨,鸡叫声让宋敬信睡意全无,看着没有日出的天空,宋敬信出于职业本能还是坐了起来。
已经早上5:31了。
正当他发呆之际,“砰,砰,砰——”,自己家的大门响了。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清晨的安静与舒适。
宋敬信立马跑出去打开了房门,母亲也从自己屋里揉着眼睛半睡半醒地走了出来。
“儿子,谁啊大早晨的敲门。”话音刚落,母亲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门外敲门的是一名老大爷,看上去已经六十多岁了,他拿着铁锄,脸色苍白,头顶直冒着冷汗。
“出,出事了!”他大喊道。
“出事了?”宋敬信诧异地问道,见大爷如此心急,便安抚了下他急切的心情,“大爷,您慢慢说。”
母亲认了出来,这是同村的张老大爷。
“死,死了个人……”还没说完,张老大爷便昏了过去。
宋敬信立刻感到事情有些不对,他立马拨通了村子旁边两三公里的派出所的电话。
母亲也有些不安:“张老大爷平时也不算胆小,村里的一些怪事他都敢去,这次肯定出大事了。”
宋敬信揽着张老大爷,还没过一刻钟,张老大爷便醒了过来,随后警察也迅速赶来。
张老大爷擦了擦身上的汗,站起身来。
虽然正值冬天,年末,气温已经在零度以下,但张老大爷的衣服上还是被汗水浸透。
警方认出了宋敬信,原来,早在宋敬信刚考上公务员时,就曾在这里干过派出所出警任务。
没时间说这些了,他们都知道,时间就是生命。
要与时间赛跑。
张老大爷领着警方一行人边小步快走边说:“我前几天在后山上种植了一些优良树苗,今天我去给他们施肥,我经常五点多上山施肥、照顾我的花花草草,但今天,真的太可怕了,我这一生都忘不掉了。
我刚走到半山坡,便闻到一股恶臭味,我生平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问道。我追寻着味道,向前走了20米吧,发现是从山路的排水洞传来的。
我弯腰一看,暴露着一个人的脚!我当时吓坏了,双腿就瘫在了地上,我连滚带爬地跑了回来,因为我知道敬信不是个刑警吗,我手机也没带,只好来找他了。
民警几人点了点头,默认了张老大爷的观点。
很快,便到了半山坡,果然,一股臭味扑面而来。
什么味道?
腥气使得几人不得不握着鼻子,减轻了味道对鼻子的侵蚀。
宋敬信踱步向前,在排水洞前弯腰查看:一具男尸躺在这狭小的排水洞中,张老大爷没敢过去,就在一旁看着。
几名民警好不容易才将尸体小心翼翼搬出,看得出来,确实已经腐烂了一段时间了,起码一个星期了。
张老大爷上前一瞥:“这,这不是咱村的刘新吗?”
宋敬信看向了母亲,母亲眯着眼,她似乎拿不定主意。
“我看着,好像是吧。”
民警立刻兵分两路,一路由本次队长闫磊负责,在现场勘察。另一路由副队长王齐负责,向村民刘新家中走访,调查刘新是否失踪等情况。
闫磊来到排水洞旁,发现并没有任何打斗迹象,他又开始在四周观摩。
没过多久,法医也来到了现场。
闫磊分析道:“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也没有其他血迹,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现场,而是别处凶手在行凶后抛尸于此。”
宋敬信看着这具尸体,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另一边,刘新家中。
王齐来到了刘新家中,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看来就是刘新的妻子。
她脸色黝黑,160左右,院里很整洁,并没有凌乱的迹象。
她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明白了什么,还没等王齐说话,刘新妻子便张口问道:“我丈夫,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啊警察同志……”
王齐有些懵,在场的其他民警也有些疑惑与惊异:她是怎么知道的?
王齐立刻将重点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她一定有问题!
刘心的妻子将民警领到屋中,对警方哭诉着:“我和老刘恩恩爱爱,过着简简单单的生活,也算老夫老妻了,”她边说着,还边看着墙上挂着的婚纱照,看上去有一定岁月了,还有灰尘铺盖着,“我丈夫八天没有回家了,你们一来,我就知道,他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