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by代姒傅希和
完结版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by代姒傅希和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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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衫

    男女主角分别是代姒傅希和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纵有春风,怎敌她风情万种by代姒傅希和》,由网络作家“白玉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师呢?”代姒温声询问。“在里头等着您呢。”代姒和雾秾进了中堂,屋子里,沈临渊仪静体闲地听着奚星伶讲自己新写的剧本。看到代姒,奚星伶眼睛里立刻闪烁着一道光,立刻喜形于色地道:“姒姒,快来!我在和沈老师聊新本子的事儿。”代姒提着东西走过去,沈临渊见到乖徒弟来看她,淡雅的微笑着。沈临渊已过四十,却如娇花照水,一举一动轻盈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气韵。“清乾隆……铜鎏金不空成就佛像,对吧?”奚星伶一眼从代姒带来的礼物里看出了那尊佛像的年代。代姒弯唇,“不愧是家里有座博物馆的人,眼光就是毒辣。”奚星伶垂眸腼笑,“我家跟你家比起来,那不是太仓稊米么。”奚星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有许多传下来的古籍和珍宝,一部分在她家的私人博物馆里,一...

章节试读


“老师呢?”代姒温声询问。

“在里头等着您呢。”

代姒和雾秾进了中堂,屋子里,沈临渊仪静体闲地听着奚星伶讲自己新写的剧本。

看到代姒,奚星伶眼睛里立刻闪烁着一道光,立刻喜形于色地道:“姒姒,快来!我在和沈老师聊新本子的事儿。”

代姒提着东西走过去,沈临渊见到乖徒弟来看她,淡雅的微笑着。

沈临渊已过四十,却如娇花照水,一举一动轻盈优雅,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染尘埃的气韵。

“清乾隆……铜鎏金不空成就佛像,对吧?”奚星伶一眼从代姒带来的礼物里看出了那尊佛像的年代。

代姒弯唇,“不愧是家里有座博物馆的人,眼光就是毒辣。”

奚星伶垂眸腼笑,“我家跟你家比起来,那不是太仓稊米么。”

奚星伶祖上是宫廷御医,家里有许多传下来的古籍和珍宝,一部分在她家的私人博物馆里,一部分捐给了国家。

医学能救人,文学也能救人。奚星伶头顶文曲星,家里长辈思想开明,所以容她追求各人梦想,当初代姒出品的青春版《红楼梦》,便是她与周盎然一起共创的。

她说的也没错,确实是太仓稊米。代姒送的这尊佛像209万港币,她送礼的风格是待在宋家的时候养成的,这价值于她这样的子弟而言,也只是礼尚往来的必要支出。

“鸡冠花图,梅兰芳大师所绘。”代姒指尖点了点带来的一幅画。

以前的京剧艺术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梅兰芳大师的作品让许多戏迷和票友求之不得,这些东西有的在一些老票友手中,一辈子都不一定会拿出来给外人,更别提舍得拿出来拍卖。

沈临渊费了不小的功夫和精力才收藏了十来件梅兰芳大师的作品,代姒送的这幅画,正合她的意。

“瞧着都是从香港拍来的。”沈临渊温声道,“你去了香港?”

代姒右手背在腰后,拂匀旗袍而坐,端着边上人盛来的都匀毛尖茶,清甜一笑:“我让子晤帮我拍的。”

沈临渊闻言眼底笑意浮现一丝欣慰。

当初每次她去戏曲学院看姒姒,这小子明面上说是陪她去,实际上为了谁,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总算,这两人结了婚,还这般浓情蜜意,甚好。

“他怎么没跟你一块儿来?”奚星伶觉得古怪。

“他……”代姒话音戛然而止,垂眸看着地板走神了两秒。

听津渡说,他中午有一场饭局。

他现在应该正西装革履,身边围着些谄媚的老总,还有一堆对他恐而远之的漂亮女孩,而他则慢条斯理地应付着。

连她的消息都没空回。

啧,不对比还好,一对比就莫名其妙有点气了呢。

“他忙着陪别人。”代姒简洁道。

奚星伶有些意外。

谁不知道傅大公子位高权重?名利场上谁敢让他屈尊陪笑?莫非是外面养了莺莺燕燕?!

旋即,奚星伶怒火中烧。

当初,姒姒追傅希和的时候她还是支持的,后来遭到多次拒绝,她就觉得世界上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非得是他呢?再后来她的姒姒大宝贝,嫁给了这位不懂风月的大佬就算了,没想到对方还这么不负责!就算是傅氏长孙又怎样?在四九城里,不疼老婆的男人终归是要被人唾弃的!

代姒花了半个小时,和沈临渊汇报了下在杭州拜码头——开发布会,以及站脚跟——三场演出,等等一系列事宜。


代姒一听到江星冉的名字就想起来上次她在群里说自己去湘西了解湘西赶尸的事。

江星冉是四大世家之一江氏的子弟,因为热爱非遗与民俗文化,所以在大学期间就开始制作这些方面的内容,目前全网加起来约三千万粉丝,为非遗与民俗文化带来不小的影响。

代姒道:“她怎么样啦?”

周盎然道:“她这几天在锻炼力气,每天要用竹竿抬着缸爬楼梯,手上生茧了,但她觉得值得。”

代姒有些好奇:“真的……有湘西赶尸吗?”

周盎然十分肯定:“有,但你别感到害怕,那是以前战乱年代,在外战死的人要落叶归根,我们的祖国如今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少不了他们的力量,而赶尸匠只是带他们回家,照现在的说法就是摆渡人。”

代姒嘟囔道:“听你这么说确实不害怕了……”

周盎然笑道:“再说了,橘子洲这边还有毛主席雕像呢,想想就有安全感啊。”

和周盎然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代姒挂断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好奇心驱使下,她点开了一本写湘西赶尸的小说。

没看一会儿代姒就后悔了,小说毕竟是小说,把内容恐怖化了,让人感觉像是在看恐怖片。

代姒吓得没再敢继续看下去,窝在被子里打开几个爱国视频来看。

过了一会儿,她又裹了裹被子,掏出手机紧张地给傅希和发了几条消息。

代姒:子晤,你睡了吗?

代姒:我睡不着。

代姒:我有点害怕。

对面没回消息。

几秒后,代姒又发了一条。

你能过来陪我吗?

对面还是没反应。

正当她准备就这么开着灯入睡时,“咔”的一声,房门打开,傅希和穿着睡衣走了进来。

代姒看到男人睡衣微微敞开,八块腹肌就这么明晃晃露了出来,看着满是性张力……

而男人径直走来,掀开被子往床上一坐,还不耐烦地问了一句:“满意了吧?”

代姒:“???”

满意什么?

他不会以为她是叫他来哄睡的吧……

傅希和靠坐在床头,腹部的肌肉更加显眼,代姒的姿势正好是半趴在床上,一偏头就正对着那晃眼勾人的腹肌,要不是他刚刚那不耐烦的语气,她都以为这男人是在蓄意诱惑她了……

代姒抿了抿唇,轻声问道:“子晤,你怎么还不躺下来呀?”

傅希和微垂眼眸,语气平静如常:“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客房。”

他的眼睫很长很密,半垂眼帘时,灯光透过长睫照进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深邃。

代姒看着男人的眼睛,乖巧地应了一声:“哦……”

傅希和把灯关了。

眼前忽然变黑,就会让人感到静谧,呼吸声便会被放大。代姒静悄悄地听着男人平缓匀和的呼吸,轻缓地翻了个身躺好,准备入睡。

过了一会儿,她害怕他的腹部进了风会着凉,便把手伸到男人那边,拉着被子轻轻往上提。

哪想,刚要缩回手时,男人温热的手掌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代姒不由自主心跳加速。

忽然,男人的手掌顺着她的手背轻轻移到她的指尖,肌肤之间的摩擦带来丝丝痒意,有种不经意间勾人的暧昧。

“你的手很凉。”

男人温沉哑音打破宁静。

也许是他这样握着她的手,显得太暧昧了,代姒脸颊簌然发烫,“可能是被吓的,刚刚又没盖好被子,所以……”

她的声音如蚊吟,越说越小,越说脸颊越烫。


一两个小时前,京洛,傅家。

傅希和刚从公司回到家,就被祖母那边叫去了。

天色已晚,明晃晃的厅堂内,两位耆老端坐在紫檀木椅上。

“你结了婚之后怎的这样叛逆!”傅鸿宸沉声呵斥了句。

他声音低沉浑厚,透着长年累月处尊居显的压迫感,一般人听到会下意识感觉到忌惮。

但傅希和岿然不动,只是眉心轻拧,眼底透着一丝疑惑。

一旁的顾黛容听到傅鸿宸开口就这么凶,觑了他一眼,然后温声对傅希和道:“希和,姒姒说你喜欢上别人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句话听得人堕云雾中,傅希和拧着眉淡哂一声,“她说我喜欢上了别人?”

“是啊,这要是误会,你就赶紧跟她解释清楚,这要是真事,你就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好看看宋家那边什么意思,要不要把你浸猪笼。”顾黛容吓唬他道。

傅希和看她一眼:“不是误会,您把我浸猪笼吧。”说着,他就往边上紫檀椅上一坐,一句话也不说了。

顾黛容看没唬住他,哼了一声,悻悻道:“我已经收买了你身边的津渡,他都交代清楚了,你忙得根本没时间和其他女孩说话,姒姒肯定是误会你了。但我就不清楚了,既然是误会,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说清楚呢?”

傅希和眼神沉了沉。

他要是说他今天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被安上了个“朝秦暮楚”的罪名,有人会信吗?

索性,他干脆地应了一个字:“忙。”

“这不就是渣男借口吗!”顾黛容气得看向傅鸿宸,“你快说说他!”

“你怎的比你老子还差劲?!”傅鸿宸指着傅希和呵斥,“我年轻的时候,又要操持家业又要追你祖母,才二十出头就有了第一个孩子,你如今快三十了,结个婚还和自己夫人闹别扭,你丢不丢人?”

这又扯上丢人了。

在傅氏的理念里,强者在各方面都要强,不仅要事业有成,还要家庭美满。

真正的强者是能够高效的处理完公务,然后剩下的时间用来感受生活的,所以忙不是理由,只是不想做的借口。

但论丢人,其他和他一样大的还没结婚的多的是,他们天天被家里长辈训斥,也没见有什么丢脸的。

所以傅希和不想说话。

顾黛容见他又变成哑巴了,急忙道:“鸿宸你看,他又是这个样子,谁拿他都没办法!”

傅鸿宸也不想说话了,他居高位多年,再难的事也不至于觉得棘手,但碰到儿孙问题上就不一样了,他从多年以前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基因是不是真的突变了,为什么子孙后代一个个性格都那么怪异?

“你明天就去杭州和她解释清楚,听到没?”既然沟通不来,那就直接下达命令,傅鸿宸声色俱厉地道。

傅希和随口一应:“嗯。”

顾黛容看出来他不情不愿的,提醒道:“你不要嘴上答应的好,第二天又跑到你外祖父那里去。”

傅希和把眼撇开:“不会。”

顾黛容觉得这还差不多,便道:“那你回去吧。”

回了自己苑里后,傅希和站在书房,吩咐身后的津渡:“明天一早回港城。”

津渡张了张嘴,有些犹豫:“好……”

“算了,去杭州。”

话还没说完,傅希和再次出了声。

津渡顿时欣喜不已,兴冲冲应了句“好嘞”。

出去后,他把这件事和程雾台说了。

程雾台原本是跟随傅希和回来忙公务的,看天色已晚,处理完最后一点公务就准备回家了,但听了这话立刻就停下了步子。

两人站在院子里的杏树下细声嘀咕。

“我得把这事和雾秾说一下。”津渡把手里的碧根果扔了,拿出手机发消息。

程雾台一把抢过他的手机,有些无语:“你发给她,然后她去通知夫人?你觉得先生不会和夫人说这事?用得着你来通知那边么?”

这话说得津渡就不爱听了,他叉着腰,一脸好笑地道:“我说你个木头,整天一副心事重重不开心的样子,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还真就跟你说了,先生绝对不会跟夫人说他要过去!”

程雾台挑眉:“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啊。”津渡放下手,正儿八经地道,“当年我从福利院被领回来,就是为了做先生的解语花,他一个眼神,我就得明白他在想什么,他忽然改变想法,我自然知道他为什么忽然改变。”

说着,他冷嗤一声:“你以为先生是因为想到祖父祖母的话,所以突然觉得愧疚,然后改道去杭州?才不是嘞!他是忽然想到夫人说他朝秦暮楚,被气到了而已!”

说完,他一把抢回手机,给雾秾发了条消息。

很快,那边就回了句:好的,已经和夫人说了。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津渡把消息亮在程雾台面前。

程雾台呵呵一笑,就问:“那你说,先生心里到底有没有夫人?”

津渡刚才还在得意洋洋的,这会儿听到这个问题,倏然一顿。

程雾台看他吱唔半晌说不出来,嗤笑一声,阴阳怪气的来了句:“还先生的解语花呢~”

津渡被这句气得不轻:“那你来说说,先生心里有没有夫人?”

程雾台道:“不知道。”

“那你还有脸说我?!”津渡觉得程雾台真是有病。

程雾台瞥他一眼:“但我至少不会说自己是先生的解语花。”

津渡笑了:“你有这资格吗?你一个特助!”

“特助怎么了?”程雾台睨向他,“我是故意留在他身边做特助的,不像你,没得选。”

“啊对对对!”津渡摇头晃脑,“你是故意留在他身边做特助的,不就是因为当初你父母和先生的父母都是在雪山上出事的么?所以你俩惺惺相惜……”

话一说完,津渡脑子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事。

果然,霎时间空气就冷了下来。

程雾台脸色已然变暗,津渡刚想道歉,他冷冷一句:“你懂什么。”就离开了。

津渡看着那道背影,连忙拍了拍嘴,满心懊恼:“怎么知道这事不能提,还一不小心说出来了,该死该死!”

***

那边代姒一边在浴缸泡澡,一边心情不错地哼了一首江南小调,把自己想象成坐在乌篷船上、穿着旗袍抱着琵琶的女子,嫩如柔夷的细指抬起时,上面还浮着柔美的泡沫。

“我有一段情呀

唱给那诸公听

诸公各位静呀静静心呀

让我来唱一支秦淮景呀”

……

她唱得正开心,忽然就想起之前那次洗澡,一不小心被傅希和看到了,当晚傅希和就直接跑到了别的房间睡去了。

想到这,她停下了哼唱,“啪”一下打在了水花上,又生起了闷气:“气死我了!我身材这么好,傅希和看见了之后不把我当场上了,怎么还吓得跑别的房间睡了?”

简直气死她了!

她气呼呼地把身上泡沫冲了以后,走到镜子前吹头发。

吹着吹着,镜子里那张白皙红嫩又精致的脸,她看得赏心悦目,心情又好了起来。

吹完头发后,代姒又用几万一台的美容仪给自己做了个深度护肤,最后身上香喷喷的,皮肤水嫩嫩的,她心情彻底的好了起来。

然后她拿了瓶低单宁的干红,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优雅地摇着红酒杯,一边站在门边打量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里用的是东方调的熏香,有种入画江南的清甜温柔,采光也是温暖明亮,不像傅希和偏爱黑漆螺钿家具,所以房间内充斥着古典深沉,和他的人一样古板严肃。

到时候傅希和来了,肯定会跟质问她为什么这么做?那时候她就死都不说,然后把他引到房间,再等他没耐心的时候,上去就亲他一口!

他肯定会懵!

接下来她就说点甜言蜜语,傅希和跟普通男人不太一样,定力很好,而且一定会搞明白她想做什么才行,所以肯定会逼问她。

这个时候她再激怒他,叫他有种就让她哭着出去!

傅希和一听,胜负欲一上来,八成就受不住了!

虽然之前那次是她先怂了所以他没做后面的事,但这次就不一定了,她一定不会怂,一定会和他杠到底,一定会把他激得忍不住直接上了她才行!

太刺激了!!!

想到这里,代姒忍不住掩嘴娇笑出了声。

然后一场颠鸾倒凤之后,夜晚她再把傅希和灌得微醺,然后再把他勾引到房间,然后傅希和就会酒后乱性,再和她来一次!

她真的太会勾了吧!

代姒笑得花枝乱坠,两个漂亮的薄肩都跟着颤动了起来。

一时没控制住想象,她把自己想象成潘金莲,然后把傅希和这位大公子想象成大郎,下一秒,妩媚地走到床边坐下,持着手里的红酒杯,对着枕头娇俏地来了句:“大郎,该喝药了~”

“哦不是,大郎,该喝酒了~”

“嘻嘻~”

这是什么人间小妖精呀!

代姒激动地踢了踢腿。

踢完,那双纤嫩如玉的腿放到床上,拂柳般的身子,秋水般的媚眼,乍一看很惊艳动人,仔细看更是勾人勾魂,活脱脱一个出水芙蓉的小褒姒。

大概是太兴奋了,代姒喝完红酒后有点微醺却困意还没上来,于是她躺在床上找了两本“霸道总裁小娇妻”的小说来看,一本正经的跟着里面的女主学了一些招数后,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

彼端,躺在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梦魇。

巍峨的雪山上,三号营地内十七名登山队员正在有序的忙碌,有的在烧水,有的在准备食材,以烹制晚餐。

半个小时后,暴风雪突然降临,狂风肆虐不止,晴朗的天空在转瞬之间被密布的乌云所遮蔽,猝不及防的雪崩将三号营地吞噬,十七名登山队员的身影,就此消失在了茫茫雪山之中。

“都怪我……都怪我……”

“父亲母亲——”

傅希和从梦中惊醒。

他额上布满密汗,疲惫地呼出一口气,深邃的眼帘抬起,透着阴暗与压抑。

尽管已经从梦魇中醒来,可他脑袋混沌,耳畔不停回响着暴风雪的声音里,夹杂着两道让他极为思念的声音。

“子晤,妈妈这次带着国家队准备攀登的可是你最喜欢的次旦雪山哦。”易知卿笑着用指尖点了点少年傅希和的鼻尖。

“不过,你还太小了,妈妈还不能带你一起去,所以这次爸爸妈妈先代替你登上柴日拉姆峰,等你再大些了,再带你一起,怎么样?”

开完会议回来的傅含璋见这一幕,把特助程钦之手里的卷轴放到傅希和手中,拍了拍他的肩,欣慰道:“子晤,这是爸爸亲手给你设计的别墅。等爸爸妈妈带着和柴日拉姆峰的合影回来,就有空着手这一片的开发建设了。”

站在易知卿一旁的云纤也忍不住满脸喜悦地道:“明年冬天,他就能坐在您亲手设计的露台上欣赏雪山了。”

易知卿道:“对了含璋,你和钦之虽然是自由攀登,但一定要听从我们队的指挥。”

傅含璋点头:“当然,夫人放心。”

四位大人相视一笑,旋即看向少年,满心满眼都是对他的喜欢与疼爱。

少年傅希和此时已经有十三岁,稚气未脱的脸庞,展现出一种阳光与俊逸,满目星辰毫无戾气,朝四位大人们微微一笑时,透着一种温润若玉的气息。

风雪声逐渐变得肆虐凶猛,两道清晰的声音开始变得模糊遥远,渐渐的,哭声、搜救声、哀悼声交杂着袭来。

“希和,这儿有你爷爷和伯伯叔叔们,你快跟奶奶去车上,好不好啊……”顾黛容哭了许久声音有些嘶哑,她拉着傅希和冰凉的手,红着的眼睛里充满了担心。

傅希和的眼睛早就被风雪吹得视线模糊,可他还是死死盯着营地的方向,直到身旁与他差不多高的一道身影倒下,他倏地松开祖母的手,着急地喊道:“程雾台——”

少年程雾台昏倒后醒来时,眼眶里还盈着泪珠,他侧首去看边上守着他的少年,哽咽道:“傅希和,我梦见我爸妈了,他们说他们好冷;我再也没有爸妈了。”

“我也没有了……”傅希和垂着眸缓缓道。

“可是你还有那么多亲人!”

傅希和被程雾台的怒吼声怔到,他看着眼前从小就在一起玩的好朋友,忽然之间有些不认识他了。

“我只有一个奶奶,她听到消息后因为过度伤心也离开了这世上,现在我没有任何亲人了,我是孤儿了……他们都抛下了我……”程雾台难过地擦着眼泪。

傅希和始终绷着的弦在看到程雾台的恸哭后,也忍不住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落,他痛苦地自责:“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说喜欢次旦雪山,他们不会想要开发这里,也不会想要登上山峰,这一切都怪我。”

这些记忆让傅希和的脑子发疼,他抓着被子,近乎要失控。

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浮现一个声音:“失去爱的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你要做的事很危险,趁她没有爱上你之前,离她越远越好,否则你出事后,她的痛苦不比你如今的少。”

这句话反反复复、无休无止地浮现在他脑海里,他连忙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药,倒了一粒药片,咽了下去。


傅希和对代姒说的这句话已经熟悉到免疫,眼帘都懒得掀一下,极淡地应了句:“我谁都不喜欢。”

代姒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便问:“那为什么热搜的事,你不否认?”

傅希和掷地有声:“我否认了,对你有好处?”

代姒语噎。

缓了缓,她不死心地又道:“是没好处。但你以前不是很忌讳别人说你喜欢谁么?”

傅希和听了,果不其然,沉默了一瞬。

代姒见状,以为自己说对了什么,刚要继续发问,就听傅希和道:“从决定娶你的那一刻开始,就不忌讳了。”

“啊???”代姒登时睁大双眼,“什么意思啊?”

傅希和道:“字面意思。”

代姒为之语塞。这可难办了,傅希和不想说的事,任何人都没办法。

她一筹莫展地想:实在不行她就直接来硬的吧!

正当她要开口的时候,傅希和神色一凛,问:“倒是你,又折腾出这件事是做什么?”

代姒心中一喜,终于问到点子上了!

她动了动身子,准备演戏,故意欲言又止地道:“我……其实……”

“嗯?”

傅希和见她嗫嚅半天说不出来,压低了眉宇。

凛锐的气场立刻让四周的气压下降,代姒继续装作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忸怩道:“那个……你跟我过来就知道了……”

傅希和看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端详了几秒,即便察觉出她似乎在打什么算盘,但还是起了身。

厅外,雾秾站在窗台外看到两人一起上楼后,为之一喜。

这时,程雾台和津渡也凑了过来。

三人凑在窗户前轻声嘀咕。

程雾台抱着手臂靠在墙边,疑惑挑眉:“好好的,怎么说着说着上楼了?”

雾秾就道:“哎呀,人家夫妻俩,有什么不能上楼的?”

津渡觉得此话有理,点点头道:“别理他,他轴得很。”

程雾台睨他一眼,觉得这小子胳膊肘往外拐,于是懒得再讲一句了。

楼上。

代姒把门打开,傅希和看了眼她的闺房,立刻收回了目光,止步于门口。

“就在这儿说。”

不容置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代姒转过身,咬了咬殷红下唇。

“我……就是……”

傅希和看这她这副样子,心觉古怪:“就是什么?”

代姒低着头,犹犹豫豫:“哎呀,我……”

傅希和见状,以为她是不敢说出口,所以伏了伏身子,凑近问了句:“到底怎么了?”

谁知话音刚落,代姒伸手抱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就吻了上去。

霎时间,代姒只觉得那股气息更加浓郁了,心里还痒痒的。

原来,亲吻是这样的感觉啊……

她原本想亲一口就好,却没想到刚要松开,男人的大掌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腰。

紧接着,她被抵到了门边。

措不及防的一下,她懵了一瞬。

忽然她就听到男人发出一声极其克制的喘息声。

然后,他松开了她。

两人收回手时,她的手背恰巧与他的手心摩擦而过。

四下陷入了寂静。

代姒懵懵地盯着男人唇瓣上的口红印。

她觉得完了……

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本来被亲懵的应该是他。

结果现在被亲懵的是她。

搞得她脑子里完全想不到下一步该做点什么!

想了想,代姒小嘴一撅,先发制人:“你亲我!”

傅希和看她一眼:“不想我亲你,就别主动亲我。”

代姒:“我、我想你亲我啊!”

傅希和:“……还有呢?”

代姒听了,瞄了瞄他:“还有想你、想你上了……唔……”

一只大手突然就捏住了她的脸。

她的嘴被挤成了小鱼吐泡泡的形状。

傅希和道:“这个不可以。”

代姒听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瞟窗外。

傅希和见她有话要说,松开了手。

代姒双手轻轻揉了揉脸,循循善诱:“子晤,你快看外面的风景。”

傅希和闻言目光投过去。

窗外只是一片雪景,没什么特殊。

傅希和不以为然地回眸。

却听身旁女孩道:“难道你没觉得,外面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么?”

话音刚落,倚在门边的代姒就妖娆地撩了一下她的大波浪卷。

傅希和:“……”

他看着这妖娆精致的小妖精,压了下嘴角。

眼前的小姑娘,眼睛清澈得像一汪潭水,她的脸本就小,五官立体精致,楚楚动人,脸蛋充满了胶原蛋白,平添几分可爱,而她也从不掩饰,知道自己有多美。

这份率真性情根本让人没法讨厌。

代姒眼看着男人的目光由她的眼睛移到鼻尖、嘴唇、脖颈,再由脖颈转到锁骨,然后……

然后硬生生把眼挪开了。

代姒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这是怎么回事嘛!傅希和这样的大公子,平日里见的撩拨多如牛毛,她又不会大喊“非礼啊”,怎么就不能再多看她一眼!

代姒欲哭无泪,道:“子晤,我整了这么两出戏,还冤枉你朝秦暮楚,你就不生气吗?”

傅希和睇她一眼,道:“你还知道我会生气。”

代姒继续追问:“那你为什么不教训我!不惩罚我呢?!”

傅希和眼中浮现一丝疑惑,旋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忽地变得复杂,然后严肃认真地问了一句:“你有受虐倾向?”

代姒:“……”

傅希和甚至还贴心地补充道:“心理出了问题许是压力太大导致的,我现在就让津渡联系医生。你不要不好意思,我保证,没我的允许没人敢把这件事说出去。”

代姒差点真的要一口气背过去!她心说这霸道冰山一口气说了四十二个字,竟然还是因为觉得她有病,想劝她好好治病!

她焦急地揉了揉头发,疑惑道:“我没病,我只想问,以你之前的反应,你现在不应该把我摁在床上,然后那个那个,弄哭我吗?!”

傅希和听了,端详地看她两秒,她的脑袋边上有几缕发丝凌乱了,显得人娇憨可爱,但随之,他也明白了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就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才故意这么做的。”

代姒看着傅希和渐渐冷下去的脸,倏然一怔,赶紧捂住了嘴!然后幽幽地转过身,试图狡辩:“我……我没有,我不是。”

身后目光洞悉一切的傅希和,虚应一笑,漫不经心伸手把控着那小脑瓜子转过来面对他,“宝宝,别再闹了。”


这位周秘书长是省委厅局级干部,但傅氏是有不少正部级干部的势族,具有红色背景的民族资本家族,他哪里敢惹黑白两道都敬而远之的傅大公子。

况且,她从哥哥那儿得知,这位周秘书长要不是因为已过世的父母曾救过一位傅氏子弟,不然早就被拉下马了,他在傅氏面前现如今就是一条不能犯任何错的狗。

倘若大公子知道了他在这儿……简直不敢想,估计她哥也会被迁怒。

“我给我哥发个消息。”奚若依拿出手机道。

代姒见她在编辑消息,转头看向贺蕴慈:“你现在还想吐吗?”

奚若依发完消息,抬眸便问:“贺小姐身体不舒服?不如我给你把个脉?”

贺蕴慈原本觉得没什么大事,但奚若依背后是最赫赫扬扬的中医世家,既然说了这话,她自然是乐意。

一会儿后。

奚若依朱唇微微上翘,“你怀孕了。”

“真的?”贺蕴慈捂着嘴,少见的震惊。

奚若依从容一笑:“太太要是不相信我,也可以去医院做个血检。”

“不是,我、我就是太惊讶了。”贺蕴慈脸上露着难以自抑的喜悦,连话都说得结巴了,“我太想要个宝宝了,终于……”

代姒被这份喜悦感染,不禁伸手轻握贺蕴慈的手,眼中满是羡慕之情,“蕴慈姐,恭喜你,我也好想能有个宝宝。”

贺蕴慈眸中笑意满满,“你们想要不是很容易么。”

代姒心说哪里容易了。

早上她问傅希和想不想要个宝宝,男人到现在都没给回复。

和他做一场,难。

简直难于上青天。

代姒轻叹,纤细娇美的手轻盈搭在桌上,她撑着下颌,长睫下水盈盈地美眸透着郁闷。

两人见她这样,不解地对视一眼。

奚若依伸手轻抚她的头发,“看你忧愁的,心情好一点,不然容易生病的。”

代姒郁郁寡欢,“我怕是早就病了,正好,你帮我脉一脉。”

奚若依见她伸手,便真的给她把了一下脉。

忽然,奚若依紧蹙了一下眉。

代姒心里猛地一紧,“怎么了?我不会真得了什么病吧?”

奚若依神色严肃地点了点头。

代姒簌然坐直,微微张唇,秾丽的脸上满是着急。

奚若依伸手稳了稳,“不急不急,你听我说,这病也好调理。”

代姒满眼认真地点头:“嗯嗯,你说。”

奚若依一本正经,“此病名为相思病,需要麝香0.05g、榔头香10g、速香3g、云头香0.3g、海狸香1g、伽香5g、龙涎香0.3g、红木香6g、灵猫香0.5g、地蜡香6g、飞沉香3g、通血香1g、香根鸢尾5g、以及傅希和一位!”

代姒目瞪口呆。

一旁贺蕴慈听了不禁捂嘴淡笑。

“原来你在耍我啊!”

代姒抱着手臂,扭过头去,娇嗔地蹙着细眉。

奚若依被她那酥甜的娇嗔磨得耳软,笑着哄,“别生气嘛,还不是因为你太可爱了,想逗逗你。”

代姒斜睨着她,轻轻哼了一声,“好吧,下次开玩笑可别提傅希和,讨厌他。”

贺蕴慈温柔一笑,“他怎么你了?”

奚若依也问,“他又惹你不开心了么?”

还不是因为男人一直不回复要不要宝宝的事。

代姒心里气呼呼的,但又不想说这事,耍小性子地撅着嘴:“就是莫名其妙这一秒讨厌他。”

奚若依:“好好好,那以后都不提他。”

猫么,脾气就是这样,说不高兴就不高兴。

远处,高阔落拓的男人正好出来。

正准备接他那娇贵的傅太太回包厢的傅希和,听到那句话,矜贵清冷的脸上,隽眉蹙了下,疏离黑眸浮现一丝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