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彻温南初的女频言情小说《追你时无情,不爱了你反变舔狗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三分木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时间温南初心中五味杂陈,心跳如鼓,指尖控制不住颤抖。“喂,你们太过分了!”一道惊呼将温南初的神识唤回,转头就看到冲进教室的女孩。顾梓宜冲到温南初身边,压着怒意对着那帮嬉笑的人开口:“喜欢怎么了?南初她喜欢得光明磊落,哪像你们,一群私自翻看别人日记的小偷!”温楚玥想说什么,却被顾梓宜打断:“还有你,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就该有点自觉好吗?整天上跳下窜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小丑是吧?还跑到别人班级胡闹,多大的脸呐!”顾梓宜怼人向来厉害,不一会儿温楚玥眼里就蓄起一汪泪水,她嗲音里带着委屈:“我只是想来告诉姐姐,我们现在是学生,应该以高考为重,什么事情都没有学习重要。”温南初定定心神,牵住顾梓宜的手,对温楚玥说道:“你说得对,谢谢你特意把我的日...
“喂,你们太过分了!”
一道惊呼将温南初的神识唤回,转头就看到冲进教室的女孩。
顾梓宜冲到温南初身边,压着怒意对着那帮嬉笑的人开口:“喜欢怎么了?南初她喜欢得光明磊落,哪像你们,一群私自翻看别人日记的小偷!”
温楚玥想说什么,却被顾梓宜打断:“还有你,鸠占鹊巢的假千金就该有点自觉好吗?整天上跳下窜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小丑是吧?还跑到别人班级胡闹,多大的脸呐!”
顾梓宜怼人向来厉害,不一会儿温楚玥眼里就蓄起一汪泪水,她嗲音里带着委屈:“我只是想来告诉姐姐,我们现在是学生,应该以高考为重,什么事情都没有学习重要。”
温南初定定心神,牵住顾梓宜的手,对温楚玥说道:“你说得对,谢谢你特意把我的日记本从我的房间拿到学校,还专门跑一趟,你的良苦用心让我深深反思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
“我已经深刻的意识到从前的错误,决心痛改前非,以后我会把重心放到学习上,绝不拘于小情小爱。”
一连串话像豆子一样不停冒出来,砸得每个人都有点懵。
温楚玥委屈的表情卡住,眼泪也要流不流的,愣愣地说:“姐姐你......明白我的苦心就好......”
起哄的人见事情发展顺序不太对,都呐呐散开。
人都走后,顾梓宜拉着温南初坐下咬着耳朵说话:“同桌,啥意思?不追了?”
温南初眼眶微热,她已经好久没见到过顾梓宜了。
上一世她为了接近沈彻,拼命学习,可是这么多年落下的知识一时半会儿恶补不回来,于是她央求着父母砸了钱转到尖子班,但没人愿意和她做同桌,顾梓宜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她本来是东北“貂堡”小公主,一些原因转来京市附中,两人阴差阳错成了同桌。
顾梓宜性子豪爽,从来不觉得温南初追求沈彻是件丢脸的事情,平日里各方面对她都很好,可是后来大学时顾梓宜遇到渣男,被PUA,患上抑郁症,最后出国治疗。
此时,温南初鼻子酸酸的,哽着声答道:“嗯,不追了,我突然发现,对自己好才是最重要的!”
上一世沈彻的冷漠历历在目,烂透的婚姻叫人心有余悸,既然可以重活一世,她不要再蹉跎人生,重复悲剧。
“对!上了大学,咱找个乖的!”顾梓宜一直觉得沈彻不明确拒绝,示好照单全收,就是在吊着温南初,“那得好好学习,要不这样,以后你周末来我家,我小姨博士生,反正一个也是补,两个也是补。”
“好,那到时候你可不许嫌我烦!”
两人拌了会儿嘴,忽然感到学习的迫切性,掏出卷子就是写。
正奋笔疾书呢,不知谁说了一句“彻哥来了!”
温南初下意识抬头一望,十七岁的沈彻眉目虽冷,却带着几分青涩和纯净,远没有后来的成熟深沉。
见他的眼神淡淡扫过来,温南初立马低头,攥紧了手中的笔。
虽然这一次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和沈彻有所纠缠,但再次看到他,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
因为刚才的闹剧,主人公齐聚,教室里气氛诡异起来。
“哎,你说温南初刚才认真的?真不追沈彻了?”
“不追?怎么可能?看着吧,不出一天就又死皮赖脸贴上去了,刚才就是为了面子!”
“就是,一个吊车尾砸钱进我们班,为的不就是沈彻。”
“听说过欲擒故纵没?人家大概率是换策略了。”
闲言碎语不绝于耳,想起曾经的“死缠烂打”,温南初生出几分尴尬。
显然,沈彻也听到了旁人的议论,方才的事情早就传入他的耳中,此时他的脸色又冷下几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拉开椅子坐下。
听着身后传来的动静,温南初只觉得面前的桌子可真桌子啊——所以当初她真是脑残,非要坐沈彻前面。
偏偏这时顾梓宜声音响起:“南南,你这题怎么做的?我想了半天。”
温南初闻声抬头,把卷子往旁边挪一点,认真讲解。
“这个公式哪来的?”顾梓宜不解。
温南初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课外知识点,于是细心给出推导过程。
顾梓宜两眼冒出布灵布灵的小星星:“南南,厉害啊!说!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卷了?”
“哪有?”温南初嬉笑着躲过面前乱挠的双手,却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笔。
她弯腰拾笔时发现那支黑笔正好滚在沈彻的脚边,她肤白如瓷的手伸过去,那人却动了,紧接着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擦着温南初的指尖捡起地上的笔......
气氛突然有些沉闷。
温建平锐利的眼神扫来:“玥玥说的是真的?你不追沈家少爷了?”
温南初放下杯子,平静地看着自己生理学上的父亲:“是。”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掷地有声,可是却逗笑了温建平。
“行了,闹脾气了?你也不看看,那是京市顶级财团的少爷,使小性子也不能过度。”
他眼里的轻蔑一瞬而过,却被温南初看得清清楚楚。
真是......悲凉。
温南初突然明白,原来温建平一面希望自己攀上沈家为他带来好处,一面又和其他人一样觉得自己死缠烂打的样子十分丢脸。
但没关系,她对温家人的感情,在上一世就磨灭干净了。
“不是闹脾气,也不是使小性子,您不是常常教导温楚玥要好好学习吗?我觉得您说的对,所以我会把重心放到学习上了。”
“至于沈彻,人家哪里会看得上我一个半路千金,我也不会自讨没趣了。”
许是温南初的语气太过平常镇定,温建平和杜芳蓉隐约意识到她不是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决心放下沈彻了。
“胡闹!”温建平不悦,他温和的表情几乎保持不住,“那是沈家太子爷,其他人想攀都攀不上,你倒好,不知好歹!”
“爸你这话说的,我追了两年不也是没攀上吗?”
“你要是没攀上今天我能签成合......”
话音立马止住。
温南初睫毛轻颤,指尖不自觉插进肉里,原来从这个时候,她不知廉耻、攀附权贵的恶名就开始在上流圈子传播了。
温建平吸了两口气,自以为理解和蔼地说:“行了,明天去学校好好沈家少爷道个歉,解释解释清楚。”
“我有没有错,道什么歉?”温南初站起来,从始至终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我是学生,学习才第一要务,爸你即作为家长,要支持才对。”
说完,她径直走进家用电梯,摁上数字4。
身后人骂着“白眼狼!当初是你要进尖子班,如今......”
电梯门合上,隔绝一切声音。
温南初眨眨眼,有些庆幸——幸好,她是26岁的温南初。
......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二模考试如期而至。
温南初觉得自己发挥的不错,唯有语文,那文言文看得她头疼,因为不确定,答题卡上写得满满当当,希望老师多给点分,结果——作文只剩二十分钟,字数不够了。
想到自己那胡言乱语的作文,温南初一阵头疼,辛苦改卷老师了。
为了激励同学们,每次成绩排名结果出来后,校方都会张贴“光荣榜”,榜上有名的是年纪前两百的同学。
放榜当天,顾梓宜早早拉着温南初到告示栏处等着。
顾梓宜最近成绩浮动得厉害,连着三四次考试都在下滑,眼见高考在即,她越发焦虑。
反观温南初倒挺平静的,因为在她眼里,这是重生后的一场摸底考试。
学生对成绩向来敏感,不一会,告示栏旁已经围满了一圈人。
“呀!这不是温南初吗?你走错地方了?”一个明媚的女声霎时引起大家注意。
来人是珠宝大亨的女儿苏念阮,她为人肆意张扬,在学校里一向和娇娇弱弱的温楚玥不对付。
按理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苏念阮应该和温南初关系不错才是,可是......
苏念阮也喜欢沈彻。
她讨厌追人的声势行动比她还要大的温南初。
苏念阮话音刚落,旁边的跟班谢美幺应声:“没准人家这次真的可以考进前两百呢!”
“毕竟她可是要考清大的啊!”
“清大”两个字一出,众人哄笑一片。
大家心知肚明,虽然温南初这一年的成绩有所进步,但考“清大”仍是痴人说梦。
她连年级前三百都进不了,何谈进入全国顶尖学府?
温南初翻了个白眼,回怼:“你们抓周抓的是键盘吗?嘴这么碎。”
顾梓宜眉头一蹙:“呦,这大早上的怎么狗就开始叫了,一只叫完另一只叫,二狗双重奏啊?”
“你才是狗嘴吐不出象牙!”苏念阮气急败坏,本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姗姗而来的年级主任打断。
“让让,让让,别围作一团啊。”年级主任有条不紊展开榜单并贴在告示栏上。
苏念阮上前看了几眼,迫不及待出口嘲讽:“两个人的名字都没有,你们来看什么啊?”
“就是,不会是想来看沈彻的吧?”人群不知是谁跟着奚落。
可顾梓宜却是眼前一亮,藏不住的欣喜得意,手往榜单上一指:“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在这呢!”
“温南初,第十名!”
榜单上的排序,名次不同名字的大小也不同,前三名的字号最大,其次是第四名到第十名,剩下一百九十人的名字字号最小。
苏念阮刚才只粗略看了字号最小的名字。
任谁也不会想到,曾经三百名开外的人,会一下子考进年级前十。
苏念阮和谢美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顾梓宜乐不可支,掉出前两百的难过都冲淡了许多:“古人诚不欺我,‘狗眼看人低’,说得妙啊!”
“瞎猫碰上死耗子,”谢美幺嘴硬道,“怕不是运气好蒙的吧。”
这话说的实在是没底气,一两个题可以蒙对,年纪第十怎么可能。
温南初拉住还想怼回去的顾梓宜,定定地看着苏念阮:“高考在即,我只想好好学习了,其他微不足道的事,我们都放放吧。”
苏念阮嘴唇开开合合,最后只甩下一句“我们走着瞧!”而后匆匆离去。
“落水狗!”顾梓宜在人背后吐着舌头做鬼脸。
温南初好笑道:“好了,我们回教室吧,前几天买的模拟卷还是新的呢。”
“啊!”顾梓宜面色一变,一阵哀嚎,“我成绩越来越下降,明明做题的时候感觉都会的!”
“瓶颈期,不怕啊,可能就是马虎犯的错,你做题时细心点。”
......
榜单前的人看完成绩都散了,有两个人却匆匆来迟。
“我去,不是吧?咱们学校没有重名的人啊。”江屿山用手肘碰碰身边的沈彻,“温南初这一下子进步也太大了吧。”
沈彻看着那个被红色背景衬得耀眼的名字,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归于平静:“嗯,不错。”
江屿山调侃:“沈大学霸,你这天天给温南初讲题的,教得这么好,回头给兄弟我也补补课呗。”
沈彻瞥了他一眼:“一小时一百万。”
“是不是兄弟?不够意思!”
回到教室,温南初心情不错,这次考试的成绩真的超出她的意料,让她对高考充满了信心。
只是这样的好心情并没有保持多久。
有谣言四起,说她二模考试作弊。
没几天,谣言愈演愈烈,几乎全校皆知。
温南初去食堂吃个饭的路上都能看到有人对她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顾梓宜气得跟个河豚似的,随时都做好了和人对骂的准备。
温南初到不是很在乎,二模考试而已,又不是高考,随旁人怎么说,她只要安心备考就行。
对此,顾梓宜怒其不争,并哀叹自己简直就是“皇上不急太监急”。
这天下午放学,因为流言不减反增,校方终于做出行动,温南初被叫去了德育处。
途径“弘毅榭亭”的时候,温南初停了下来,她注意到亭子后面的小树林中有人,其间隐隐有打骂声传来。
脚尖一转,温南初走进树林。
声音越来越明朗,污言秽语,叫温南初皱起眉头。
定睛一看,为首的人叫关一舟,温南初曾经所在的班级的刺头,家里是土豪,他父亲想要儿子想了几十年,五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一个宝贝疙瘩,纵得无法无天。
温南初刚入学时,他一口一个“小村姑”,后来得知她在追沈彻,更是变本加厉嘲笑她懒蛤蟆想吃天鹅肉。
温南初还和他吵过还几次架,只是有一天关一舟突然变得很奇怪,冲进教室就带着哭腔给她道歉,还买了不少赔礼,此后见到她都绕道走。
“关一舟,干嘛呢?”温南初笑眯眯的。
关一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看:“我当是谁呢,温南初啊。”
“怎么,关少爷这是又在欺负人?”
关一舟一愣,支支吾吾:“不是,这......你认识?”
温南初低头一看。
地上的少年头发又黑又长,遮住了眉眼,皮肤苍白,就像漫画里不见太阳的吸血鬼,很瘦,手腕骨节突出,他左脚打着石膏,四周是散落的课本,整洁的笔记、崭新的书页,看得出主人十分爱惜,可惜此刻已经染上泥土。
温南初想了想,从遥远的记忆里扒拉出这么人。
京市附中并不都是豪门世家儿女,也有成绩及其优异的寒门子弟,地上的少年就是其一,名叫时修远。
温南初嗤笑一声:“认识啊,关一舟,你说学校要是知道了他们免学费给奖金招进来的优秀生被人这样欺负,会怎样?”
赤裸裸的威胁!
关一舟秒变结巴:“不......不是......开个玩笑而已......”
温南初看向时修远,他已经自己支棱着站起来,怀里抱着弄脏的书。
“同学,你的脚怎么回事?”
时修远不着痕迹看了一眼关一舟。
关一舟听到温南初的问话心下一慌,口不择言:“还能怎么回事......当然是他自己摔的!赖不着别人!”
这话加上他心虚的语气,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
“欲盖弥彰啊~”温南初拉长了语气。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气急败坏丢下一句话,关一舟带着跟班落荒而逃。
“同学,你自己可以吗?”看人走了,温南初想着自己还要去教务处,如果时修远自己能行,她得先行一步。
“没事的,我就是背背书,今天谢谢你。”时修远还是低着头。
“那我就走了,有点事。”温南初转身离开,又想到什么,回头说到:“那个,同学你背书的话可以找个人多些的地方的。”
时修远点点头。
......
到了德育处,敲了敲门,温南初走进办公室。
然后就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沈彻。
老师见温南初,挥挥手:“行了,沈彻,你说的我们都知道了,先出去吧。”
沈彻起身,与温南初擦肩而过时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别怕。”
温南初保持微笑,心里吐槽:这哥发什么神经?平时对她冷冷清清,老师面前倒是关心起来了,虚伪!
温南初端端正正地向老师问好,随后坐在年级主任面前的椅子上。
办公司的门轻轻阖上,她悄悄地粗略扫一眼,好家伙,审讯呐?五六个老师盯着她,其中有一位还是被投票为“最严厉老师”的副校长。
气氛凝固,温南初的心跳也不由的加快几分。
年级主任一声轻笑打破僵局:“同学,别紧张,今天叫你过来就是问点事,你应该也知道是什么。”
温南初点点头。
“咳咳!”温南初的班主任赵忠德重重咳了几声,眼神凌冽如鹰:“温南初,你应该清楚,作弊这件事在我们学校是要被严处的!”
“是的赵老师,我当然知道,所以我没有作弊。”温南初目光坚定,“各位老师没有调取监控录像吗?”
“是调取了的......”年级主任笑着,欲言又止,“但同学你也知道,距离上次考试不过三周,你的进步......确实太大了点。”
曾经,温南初考得最好的也仅仅只是三百五十多名,排名越往前,越是神仙打架,想提升也就越难。
她一下子飙到年级前十,实在是不合常理。
温南初也知道这一点,但任谁也不会想到“重生”这种荒谬的原因,反正她没有作弊,她也不准备陷入自证的漩涡。
就让旁人相信这是个奇迹吧。
“老师,您调取了监控那么便知道我从考试开始至终都在认真做题。”温南初语气不卑不亢,“每年都有黑马杀出重围,今年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上一世,温南初被拐后遭卖到深山,买她的男人是要把她给自己的傻儿子做童养媳的,根本不会考虑让她上学这种事。
以至于九岁了,别人都在上三四年级,她只能在田野边割野草回去喂猪。
直到后来,买她的男人死了,晚上喝醉了从田埂上摔下去,等被发现时身体已经冰冷。
办丧礼酒席的时候,那个曾经被人忽视的男人妻子出逃了,带上了她。
温南初这才知道,原来女人也是被卖掉的,她是深山考出来的第一个女大学生,可是这样的身份对于她的家人来说只是可以收取更高彩礼的筹码。
出来后,女人带着温南初逃到百里之外,她说“知识可以改变命运”,费尽千辛万苦将温南初送进学校。
于是十一岁的温南初,终于走进三年级的殿堂。
所以学习,对于温南初来说不仅仅只是靠近沈彻的方法,更是她人生的执念与光芒。
因为这次数学考试压轴题只有温南初和沈彻做出来了,所以数学老师让他们上台分享自己的做题过程。
两个名字一从数学老师口中吐出,整个班都开始“哇哇”起哄,活像一群峨眉山的猴子。
这要是搁以前温南初能开心得找不着北,但是现在,她只想问问数学老师,您那36℃的嘴是怎么说出零度以下的话的?
上了讲台,一人一边,不一会儿,白板就被写得满满当当。
数学老师满意道:“不错不错,果然聪明人的脑回路都是一样的,解题的方法也大差不差。”
起哄声更高了。
不止是谁喊了句:“那可不,温南初可是沈彻手把手教出来的!”
哄笑又高了一层楼,数学老师喊了许多声,才让教室安静下来。
温南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心里却有些不爽。
前世高中时沈彻确实给她补课了,但是她自己也很刻苦努力的好不好,刚才那话怎么像是她所有的成功都得归功于沈彻了?
开玩笑的也让人不爽。
一天课程结束,晚自习后,同学们各回各家,今天是温南初值日,负责检查卫生是否打扫干净、教室里是否有余留的垃圾。
顾梓宜家里来了亲戚,下课就走了。
一切收拾好,温南初背上书包,走出教室。
天色全黑,只有昏黄的路灯和零星窗户还亮着,校门方向传来说笑的人声,教学楼周围的树上夏蝉叫个不停。
温南初一个人走出楼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上一世。
她没有考上沈彻的大学,但报志愿时坚持选择了一个和他距离最近的。
她每天从实验室出来,最开心的就是去找他,分享一切有趣的事情。
那天是她成功在国内中文核心期刊发表第一篇学术论文。
其兴奋程度可想而知,她无比高兴地想要告诉沈彻,找到他时,她也是站在这样的楼梯出口。
树上的蝉也是这样,不停止地叫唤。
沈彻和一个高挑的女生并排而立,像极了一对金童玉女。
女生温南初认识,叫黎冉,听说是沈彻的青梅竹马。
她曾经吃醋地问过沈彻,而他不耐的回答:“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然而此刻,女生突然高兴得跳起来,拉着沈彻的手,提高了声音说:“那可就说定了,以后你就是我男朋友了!”
准备飞奔向沈彻的温南初一下子收回迈出的脚,脑袋像是被大锤砸了一下,发懵。
再后来,她什么也听不见,只看到沈彻任由女生摇晃他的手,一脸无奈地低笑。
满腔欣喜霎时崩塌,唯剩迷惘与刺痛。
“你在发什么呆?”一个清冷的声音将温南初拉回现实。
抬头一看,回忆里的沈彻活生生地站在温南初面前。
沈彻忽然一愣,薄唇微抿,有些让人不易察觉的无措:“你......哭什么?”
温南初下意识抬手一擦,果然,触到冰凉的泪水。
啧,没出息!回忆归回忆,怎么还哭上了。
可是眼泪越擦越多,鼻尖酸涩得要死,喉咙的哽咽声几乎要压制不住。
她突然有几分颓唐,怎么还是会这么难过呢?
明明,都不准备喜欢了;明明,自己曾经爱的遍体鳞伤。
“没事,就是,就是考试考得太好了,太开心了。”温南初胡乱找借口。
她没有接过沈彻递来的纸巾,邋遢的用袖子擦着泪水。
“别哭了,应该开心的。”沈彻声音很轻,他伸出的手还滞在空中,眼里是看不明的神情。
开心?不是的,她刚才抬头的瞬间,他只看到了浓浓的悲伤。
“你有什么事吗?”温南初终于调整好了情绪,嗡着声音问道。
沈彻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站着。
温南初心想:有病,以前嫌我烦,这会堵人路。
两人无言对峙一会儿,温南初想跑了。
大晚上的在楼梯口装鬼吗?
可就在温南初向旁边迈出步子的瞬间,沈彻也往同方向移动一步。
“你没有家吗?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回家吗?”温南初看着眼前丝毫没有让路意思的人。
“温南初......”沈彻出声,可是,直到声控灯都熄了他也没有再说下去,仿佛刚才那一声是温南初的幻听。
“沈彻你到底想说什么?”温南初有些不耐烦了,“我要回家了,司机还在外面等着。”
“温南初,加油。”沈彻终于又开口,“平时又不会的,可以问我。”???
这人被夺舍了?
“啊?”
“我是说,你平时又不会的题目什么的,都可以问我。”沈彻语速极快,吐豆子似的一口气说完。???沈彻神志不清了?
“不用了,我不会的会去问老师,还有,我之前说的是认真的,以前是我不识好歹,缠着你不放,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了!”温南初一股脑说完,趁沈彻还没反应过来,扭身就跑。
沈彻站在阴影处,怔怔不动。
无人注意到,他方才耳朵红透得发烫,却在温南初跑出去后瞬间冷下来。
“不会了?真的是......”
......
自那天以后,温南初很少再见沈彻,准确的说,是沈彻很少来学校。
听江屿山说,他在慢慢开始接触家族企业,忙得不可开交。
这对温南初来说......真是太好了!
之前还纠结要不要申请换座位,现在就好了,座位后面没有人,她自我感觉连做题的速度都提升不少。
虽然班里有人保送或出国,但是内卷是一点没少的,每个人都像干渴的海绵,如饥似渴地汲取知识。
时间像指缝的沙子,一点点流逝,第三次模拟考试接踵而至,这期间连平日里爱作妖的温楚玥都安生不少。
因为温南初二模考试优异表现,高考又迫在眉睫,温建平和杜芳蓉也暂时不再揪着关于沈彻的事情不放。
一时间,温南初是真的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完全沉浸在学习之中。
不出意料,第三次模考温南初亦是名列前茅。
对于她的突飞猛进,有人羡慕不已、有人私下怀疑,也有人虚心学习。
但不论众人如何议论,这次并没有人大肆宣扬温南初是作弊的,毕竟上次的打脸,依然历历在目。
三模考试结束,正巧碰到周末,顾梓宜和温南初补了一天的课,傍晚了出门闲逛。
这次她们并没有去大厦商城,而是寻了一条有名的美食街,准备从街头吃到街尾。
温南初“黑马”两字一出口,几位老师一时无言顿住。
毕竟自温南初高二转入学以来,一直埋头学习,她的努力有目共睹。
可以说,温南初的生活只由两件事组成:拼命学习、追求沈彻。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
一直没有说话的副校长拍着手站起来:“说得好!很有自信与志气的小姑娘!”
副校长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漂亮的柳叶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她将一份试卷放到温南初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们学校老师专门出的卷子,主要就是数学物理,难度虽然有点大,但是我希望二模考试你不是靠运气好。”
温南初点头,拿起黑笔就是写。
窗外的树叶被清风吹得沙沙作响,时不时有学生的欢声笑语传来。
办公室里却很安静,只听得到笔尖与卷子相触的细碎声音。
一个半小时,温南初放下手中的笔,示意她已经写完了。
“再检查两遍。”赵德忠皱眉,“还有半个小时,你急什么急?”
“老师,我检查过一遍了。”
赵德忠还想再说,却被年级主任打断:“好了好了,交卷就不能反悔啊。”
紧接着拿过桌上的试卷,对着答案开始批改。
不一会儿,结果新鲜出炉。
147分。
几位老师都些惊讶,这份卷子可是他们特意出的,其难度比二模考试高了一个档次不止。
有老师忍不住赞叹道:“深藏不露啊温同学!”
“你自己看看,这么简单的计算都能错!让你检查还不听!”赵德忠故作严厉,指着最后一道大题的解题过程,可他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欣喜与骄傲。
温南初汗颜,刚才确实太心急了,居然在最后的计算上丢了3分。
副校长赞赏开口:“很不错啊温同学,放心,周末一结束老师们帮你澄清不实流言,你安心备考!”
温南初连连道谢。
出了办公室的门,温南初突然被身后赵德忠叫住。
“赵老师,您有什么事吗?”
“刚才一激动差点把这个忘了。”赵德忠递给温南初一个纯白的活页本。
见温南初满脸疑惑,他开口解释道:“沈彻让我转交给你的。”
翻开一看,是个语文的错题本,写满了各种知识点和答题技巧。
“今天听说德育处老师找你,他一早就来了,解释说他一直有给你补课,知道你的进步都是稳扎稳打的,不可能作弊,还带来了这个错题本,说是专门给你的。”
温南初一时愣住。
上一世因为她的厚脸皮,沈彻确实给她补了很久的课,小灶开得让旁人眼红,也给了她这样的错题本,不同的是,那次他不仅准备了语文的,还有数学物理化学等各科。
这一切也让她误以为,沈彻对她也是有意的。
一想到前世,温南初只觉得手中的不是错题本,而是一个烫手山芋。
“不,这我不能要。”温南初想把本子重新递给赵老师。
赵德忠却不接:“之前班上发生的事情老师也知道,老师不支持你们早恋,但是同学之间的互帮互助还是可以的,再说了,沈彻都说了这是专门针对你的学科弱势来写的,我拿回去也没谁能用。”
赵德忠看着面前堪称学霸的女孩,突然想起两年前在办公室里普通班班主任的抱怨。
“天呐,这个学生上课是一点不听的吗?这是初中知识点吧,这么简单的题都能做错!这个月平均分指定完了!”
当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孩后来会成为他的学生,更会成为今年高考最令人瞩目的一匹黑马。
“好好学,别想其他的,任何事情留到高考之后......你的前途,不可衡量。”
......
转眼周末来了,温南初之前和顾梓宜约好了,周末去她家补课,于是起得很早,自己打车到她家。
两小只碰面,先是嬉笑胡闹了一会儿,便上二楼书房开始接受知识的熏陶。
顾梓宜的小姨妈毕业于国外名校,专业实力极强,重活一世的温南初直呼“赚到了”,学到了不少东西。
枯燥的学习时间在一分一秒的煎熬中慢慢过去,下午四点半,温南初和顾梓宜兴致冲冲出了门。
要问什么才能安抚被学习折磨的幼小心灵,当然只有买买买了!
商业区建筑错落有致,摩天大楼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夕阳照射下熠熠生辉。
正是下班放学时间,车辆川流不息,人群熙熙攘攘。
进了经贸大厦的大门,清凉的风迎面而来。
温南初和顾梓宜目标明确,径直去了服装区。
温南初没什么想买的,她现在和温建平关系有些僵,零花钱被减半,虽然每个月也有五万,但是在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是买不起了。
高考结束后两天就是顾梓宜的成人礼,她现在就迫不及待想买漂亮的小裙子!
“你不是有私人定制吗?”温南初看着风格各异的衣裳,“怎么还要自己来买?”
“哎呀,当然是想享受逛街购物的快乐呀。”顾梓宜挑到一条不错的礼裙,“南南你看这条怎么样?”
“嗯,好看的,就是腰线是不是太低了?要不你上身试试吧。”
顾梓宜点头:“那自己看看喜欢哪件,今天记我账上,不许客气啊!”
说着进了更衣室。
温南初百无聊赖地坐着,不曾想一抬头遇见了不速之客。
“呀,这不是姐姐吗?你不是补习去了?怎么会在奢侈品店?”温楚玥挽着温母,施施然站在不远处。
温母蹙着眉:“补习补到这里?温南初你怎么还学会撒谎了?”
温南初起身:“我一大早就出门了,现在课程已经结束,我不过是和阿梓出来逛逛,没想到会遇上你们。”
“是这次考试的奖励了,妈妈带我来买衣服。”温楚玥一脸无害,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下头,“对不起啊姐姐,我不是故意提到考试的......”
说完又微微抬眼看着杜芳蓉:“妈妈,你不要生气。”
话音一落,杜芳蓉脸色变了变,压低声音对着温南初不满道:“考试做出那种事来,你真是......你就不能像玥玥一样懂事一点吗?”
这话把温南初逗笑了:“我做什么事了?”
温楚玥似是难以启齿,说话的音量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就是考试作弊啊,姐姐你再想考好也不能......”
“呦,没想到买个衣服还能看一场大戏。”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插入,打断温楚玥的活。
苏念阮把手里的衣服递给身边的SA(Sales Associate):“这个,还有我刚刚试的那些,全都包起来吧。”
看到苏念阮,温楚玥的嘴撇了撇,声音明显冷淡许多:“你怎么也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