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青梅竹马之情如何？」
他双颊绯红。
我知道，他在曲娘子那很辛苦，每天都要来来回回的试验和品酒。
所以他吻我时唇间带着酸甜的梅子味。吻到我快醉。
他酿出最香醇的那三坛，我们一同埋下。
「便以十年为期，届时我们开坛痛饮。」
他对我许下此生第一个誓言。
如今十年之期已至。
佳酿已成。
独独缺了持杯共饮之人。
小挽喝光了两坛酒，伸了个懒腰：
「所以你的第二个愿望就是回来喝酒？」
「嗯。」
我一时恍然。
至少不让它也和那几坛女儿红一样，白白祭了土地。
也算来赴了，与他的约定。
5
大梁兴名一年一月二十四日。
我死前的第四日。
从院落启程之时，大街小巷都贴满了寻我的画像，赏金千金。
短短两日，宋子穆便发现我不在京城。
大概也是后悔放过了我，要将我捉拿回去折磨。
我只好戴了顶乌纱帽，遮掩容颜。
灯神庙。
庙中烛火明亮，人却不多。
我插香入鼎，虔诚拜了三拜，却没有供奉花灯。
灯神是江南这边供奉的小神，能求情缘美满。
可求缘者需要在神像前发誓，和伴侣两心不疑，忠贞相待，一生一世不背叛。
人人都爱求上佳姻缘，情缘美满，却少有人怀抱永不背弃的决心来此下誓。
小挽进了庙，便沉默地守在一旁。
我看看神像，又看看她。
终于明白了她身上的熟悉感从何而来。
她露出的眼睛同灯神一模一样。
「你怎么不问，我今天来圆什么愿？」
她盯着我，眼神中闪过一丝悯怜。
「可是要在神前许愿，让你同宋子穆来生再恩爱一世？」
我看着她温柔的眼睛，好像我要是点头，她就会答应。
可我只是垂下眼，轻声道：
「我人生的第三个遗憾，就是和他来祈愿。」
抄家之后，我被迫长大。
是宋子穆支撑着我走过最苦的日子。
我理所当然认定，陪我走完余生的，也必定是他。
三年孝的最后一日。
他跪在我身旁的蒲团上，闭着眼，长长的鸦睫颤动。
那是他在我父母面前，数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