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七日时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易安然简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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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度米酒

    男女主角分别是易安然简柔的女频言情小说《七日时分小说全文免费阅读易安然简柔》,由网络作家“五度米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日,简柔开始处理她的后事。否则将来还要麻烦易安然。她生前欠他太多,死后不想再拖累他。首先,她需要去案发现场给自己收尸。荒草萋萋,徒增几分阴森。歹徒穷凶极恶,是惯犯,她的尸体被特殊方法溶解,只剩一些残骸。她从土里扒出仅剩的遗骨,即使死过一次,简柔依旧感到疼痛。在手掌骨里,简柔找到一串贝壳手串,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上面的血污。当初歹徒认为不值钱,没有拿去。但是对简柔来说,这个手串才是最珍贵的。那是她亲手为易安然做的礼物,只因他喜欢贝壳,她就特意拜师去学手工,每一个贝壳都是她细细打磨抛光的。六天后,是易安然二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她回魂的第七天。能有机会亲手将生日礼物送给他,她便了无遗憾了。简柔用黑色袋子将找到的遗骨包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的话...

章节试读




第二日,简柔开始处理她的后事。

否则将来还要麻烦易安然。

她生前欠他太多,死后不想再拖累他。

首先,她需要去案发现场给自己收尸。

荒草萋萋,徒增几分阴森。

歹徒穷凶极恶,是惯犯,她的尸体被特殊方法溶解,只剩一些残骸。

她从土里扒出仅剩的遗骨,即使死过一次,简柔依旧感到疼痛。

在手掌骨里,简柔找到一串贝壳手串,小心翼翼擦拭干净上面的血污。

当初歹徒认为不值钱,没有拿去。

但是对简柔来说,这个手串才是最珍贵的。

那是她亲手为易安然做的礼物,只因他喜欢贝壳,她就特意拜师去学手工,每一个贝壳都是她细细打磨抛光的。

六天后,是易安然二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她回魂的第七天。

能有机会亲手将生日礼物送给他,她便了无遗憾了。

简柔用黑色袋子将找到的遗骨包得严严实实。

不仔细看的话,很像是一袋子肉。

她本打算直接去火葬场的。

然后去销户。

但走得匆忙,忘记带身份证,只好又折返回家。

推开门。

看到易安然在家,她微微躬身打招呼,不像从前那般热切。

易安然觉得简柔有哪里不一样了,很不习惯她的沉默,他没忍住先开口。

“你买的什么?”

简柔顿时紧张起来,眼珠子不受控地向上看,怯生生地说:“肉。”

这是她说谎时的表现。

易安然的思绪却被拉回到一周前,没看清简柔的表情。

一周前,魏若雪来家里给他做饭。

她说:“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他承认他很喜欢魏若雪做的饭。

但第二天,简柔就溜进了厨房,还差点引发了火灾!

简柔的父母死于大火,明明她对火应激,可她却任性地进了厨房!

他还记得她当时因轻微中毒而涨红的脸。

以及她倔强地言辞。

“我会努力克服火焰的,早晚有一天,我能学会做饭。”

他当时说了什么?

不需要!

一周前的画面与今天重叠,易安然盯着简柔手中的袋子,口中吐出冷淡的话。

“以后我有若雪,不需要你给我做饭!”

简柔听到易安然的话,悄悄松了一口气。

但是,眼中的心虚很快转为失落。

魏若雪精通厨艺,而她由于应激,永远都进不了厨房,确实是她更适合做哥哥的妻子。

望着易安然冷漠离去,简柔感到脸上黏腻腻的,不知是汗还是泪。

同时又庆幸,还好易安然没有打开袋子看,否则一定会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到。

简柔刚要放下袋子,没想到易安然去而复返,她紧张地捂紧袋子。

可易安然正忙着抱一堆快递进屋,压根没注意到简柔眼中的紧张。

包裹被拆开。

简柔发现基本都是她喜欢的联名款日用品,而且还是情侣款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有些怔住。

从前,她吵着要和易安然用一样的日用品,所以,他直接买回来情侣款?

简柔微微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

她低声喃喃:“是若雪姐要搬进来了吗?”

剪刀划开胶带的声音掩盖了简柔的声音,易安然没听清,“什么?”

简柔垂下眼眸,绞着手指。

“你这些情侣款的日用品,应该是为若雪姐准备的吧。”

易安然怔在原地,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是我为......”

一连串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魏若雪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安然,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想我什么时候搬去你家?”

望着易安然打电话时的温柔笑脸,简柔苦涩自嘲,果然是替江魏雪准备的。

易安然回答了什么,简柔没听清,因为她已转身默默离开。

片刻后,易安然回到房间和江魏雪打视频。

简柔轻手轻脚准备下楼出门。

刚走到一半,易安然从背后叫住她,“天要下大暴雨了,你去哪?”

简柔抬头看窗外,黑压压一片,果然风雨欲来。

没等她回答,易安然又主动开口,“你去哪?我送你。”

简柔愣住了,已经有三年,他没主动与她同乘一车了。

但是今天,她是要去销户的。




说罢,魏若雪揉着脚踝,神情痛苦。

易安然咬牙,眸中跳动两簇怒火。

“简柔,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这么恶毒,真是没教养!”

他绝情的话朝简柔一字一字砸来。

顿时,简柔喉咙哽咽起来,嘴唇忍不住哆嗦。

血一点点流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看不清易安然了。

这还是那个视她如宝、爱她如命的哥哥吗?

从前上学时,一些恶劣的同学嘲笑她是孤儿,户口本只有一页,有娘生没娘养,易安然跑到校长办公室,逼家长带着口无遮拦的孩子给她鞠躬道歉。

如今,这话却从他口中说出!

简柔直感觉心脏仿佛活生生被捏碎!

望着易安然搀扶魏若雪离去的背影,她想到什么,用尽全力嘶吼:

“不是我做的,可以查监控。”

师玄却上前一步,“监控昨天刚坏。”

舞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昨天她来过,该不会是她弄坏的吧?”

顿时,肆意的讥讽和辱骂如潮水般传入简柔的耳朵,她被千夫所指!

明明昨天还对她和善的伙伴和恩师,今天全都对她恶言相向!

易安然临走前,那句“你太让我失望了”回荡在她的耳旁,久久不能消散。

鲜血彻底糊住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简柔感觉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用了八年时间,直到今时今日,她终于学会了独立。

当只剩下孤身一人之时,不得不自立。

不过,她很快要魂飞魄散了,不必孤单地活在世间。

简柔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

直到天黑,家中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烧掉了曾经的照片,打包了所有衣服,约了快递明天上门。

做完这一切后,她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摩挲着手中的贝壳手串。

明天,将亲手做的生日礼物送给易安然后,她就能安心离开了。

不一会,别墅的门被人推开,易安然搀扶着魏若雪回来了。

看到简柔的身影后,易安然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扶着魏若雪径直上楼。

简柔一直在走廊等着,目光执着。

“哥哥,明明从前你很信我,为什么现在不信了呢?”

她不懂。

易安然眼中冰冷。

他说:“从前的你很乖很懂事,是你先变了,不仅不懂人伦,还学会撒谎害人了。”

简柔死死攥紧衣角,小心翼翼问出口:“那你......明天还会回来吗?”

亲手将生日礼物送给他,是她最后的遗愿。

易安然没想到简柔突然转换话题,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记起和她的约定。

他道:“要是你诚心和若雪道歉,明天我就允许你给我过生日。”

简柔眼底的绝望顿时化为希冀。

她时日无多,浪费不起时间。

转身要去叩魏若雪的门,易安然却叫住了她。

“你嫂子睡了,明天再道歉吧。”

风铃又碎掉一个,只剩最后一天了。

清晨,简柔恭敬地给魏若雪鞠躬道歉。

当着易安然的面,她一笑置之,“小孩子不懂事,我哪会跟孩子一般见识。”

她故意加重“孩子”两个字,意在提醒简柔的身份。

趁易安然不注意,魏若雪将简柔拉到角落。

“阿柔,怕你难过,我特意求安然给你一个出演的机会,不过伴舞都已有了人选,怕是不行,我觉得道具石头不逼真,不如你来客串一下?”

简柔怔住。

易安然他要,要她演石头被魏若雪踩在脚下吗?

为什么,易安然不仅要践踏她的爱情,还要践踏她的尊严?

她直截了当拒绝。

抬眼对上了魏若雪的嗤笑。

简柔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双腿麻木。

她很想冲上去问问易安然为什么。

但是,目光触及易安然和魏若雪牵在一起的手后,她摇摇头。

算了,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她的心已经麻木。

原来痛到一定程度后,真的不会再痛了。

这一天里,她反复擦拭着贝壳手串。

等到晚上十点,易安然依旧没有回来。

她拨通了易安然的电话,却是魏若雪接的。

“安然在试婚服呢。”

简柔固执地问:“他多久能完事?”

魏若雪语气讥讽,“简柔,你哥哥都要结婚了,你还纠缠他,你要不要脸?”

说完后,电话被挂断。

简柔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笑,提笔写下了绝笔信。

哥哥,祝你新婚快乐!

桌子上,冰淇淋蛋糕开始融化,奶油花朵枯萎。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径直走到室外,将手机关机扔进草坪。

漫天风雨送一人。

最后一个风铃破碎,她的身体消散在风雨中。




倒计时第二天的上午,简柔如约来到剧院。

却发现昔日里的小伙伴们匆匆忙忙地布置着舞台,没有一个人看她,她心里升起一丝古怪。

眼看着快要到时间,她独自走向化妆间。

刚推开门,却看到里面盛装打扮的魏若雪,以及她身上穿着的《青鸟》的舞服。

“安然要我来做《青鸟》的主舞,这个爱情主题的舞蹈,还是我来跳更合适。”她这样说。

恰好此时,师玄路过,他眼含歉意,低着头走了。

魏若雪见没有人,关上了门,脸上的和煦在转身的瞬间化为浓浓的恶意。

“安然告诉我了,你喜欢他,他可是大你七岁的哥哥,你居然会有那种心思!不过,他怕我介意,已经答应婚后让你搬出去。”

简柔跌跌撞撞地走出化妆间。

魏若雪不加掩饰的嘲讽,令她羞愧得无地自容。

她将一颗真心捧给易安然,没想到他居然将她的爱意告诉魏若雪!狠狠践踏她的心!

而且,从前她的比赛被人顶替时,都是易安然用尽手段去帮她讨回公道。

可如今,他却亲手将她的名额送了出去!

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只是想在死前跳一遍自己的舞蹈而已!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颤微微拨通了易安然的电话。

“是你要她代替我去当主舞的?”

“她刚回国,迫切需要作品站稳脚跟,你还年轻,未来有很多机会,你就让给她一次又如何?当初让你学舞蹈不过是缓解心情,又不是真让你去当什么舞蹈家,反正有我养着你,你无需拼搏去拿奖。”

简柔的心一寸寸碎裂,她一直引以为豪的事业,原来在易安然眼中一文不值!

更何况,她没有未来了,今天是最后一次跳舞的机会。

易安然的声音渐渐从电话里传到耳边,他的身影出现在简柔身后。

“若雪给我看了剧本,没想到你对我还有那种心思,这个舞任何人都可以跳,唯独你不行,我必须要断了你这种不伦的心思!”

他的视线冰冷。

简柔僵在原地。

原来是怕她对他还有非分之想。

可她真的不会了。

她只是想给热爱的事业一个终结,给无果的爱情一个告别。

震耳的音乐响起,帷幕拉开。

简柔静静地站在观众席,看着舞台上的青鸟翩翩起舞,向心爱之人传递思慕。

在她梦中上演无数次的场景,如今却出现在他和另一个女人身上。

魏若雪的动作根本不到位,完全没表现出《青鸟》的精髓,她的脚有伤,刚跳一幕就要休息。

帷幕虽然落下,但是,表演仍在继续。

易安然单膝跪下,掏出钻戒向魏若雪求婚,魏若雪一脸娇羞点头答应。

未及时关闭的摄像机刚好录下了这一幕。

舞台上的青鸟追求到了她爱的人,而观众席上的她也该退场了。

欢声笑语和祝贺从四面八方传来。

她用手捂着心口,却发现心没有想象中的痛,大概是真的要死了。

将舞台留给主角,她这个配角转身离开。

然而魏若雪却没给她离去的机会,不知何时来到了她的身边。

“阿柔,我刚接手《青鸟》,不太熟悉,你可不可以来指点一下嫂子?”

毕竟是她四年的心血,简柔犹豫片刻答应了。

第二幕是水上舞台,这一次,简柔站在了舞台侧方,方便观察魏若雪的动作。

当魏若雪正在做一个高难度的旋转动作时,侧方的道具花盆意外坠落,将来不及反应的简柔砸得头破血流。

舞台下方的易安然瞧见了这一幕,拔腿朝简柔奔过去。

与此同时,水中央的魏若雪尖叫一声,重重地摔在了水里。

易安然的脚步一顿,只犹豫一会,便做出决定。

他跳入水中,救出坠落的魏若雪。

浑身湿透的魏若雪吐出一口水,虚弱地开口:“阿柔应该是气我当主舞,才故意打碎花盆害我受惊,安然,要不我将主舞让给她吧。”




一场突然的大火,夺走了简柔的双亲。

是易安然从天而降,将她养大。

她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成人礼那天,她不顾一切跟他告白。

他却视她为洪水猛兽,骤然出国。

三年后,他带着女友甜蜜归来。

被歹徒绑架谋财时,她向他求救。

他却忙于照顾女友的狗,将她的电话一遍遍挂断。

后来,她被肢解惨死!

黄泉当铺,使者问她:“你要用魂魄换什么?”

她看了眼易安然仅剩半年的阳寿,毅然决然道:

“我要用魂飞魄散为代价,换易安然七十年阳寿!”

如此,她与他便两不相欠。

易安然的养育之恩,她报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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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柔刚换掉满是血迹的衣服,易安然就走了进来。

他的眼神落在她的脸上,明显放松下来。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眼中竟然藏有担忧。

可很快,易安然就将她发送的紧急救助短信展示在她眼前。

“21岁,长本事了,我不接你电话,你就发SOS来吓唬我?”

他带着愤怒,声音微微发颤。

简柔小声地辩解,“我没有......”

易安然却冷声打断她的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若雪的狗病了,我要帮她照顾,你非要找到我是要干什么?!”

简柔低着头,沉默不语。

易安然却不离开,质问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僵持半晌后,简柔终于出声,“对不起,安然哥哥,是我误触了。”

易安然听到简柔对他又换回了从前的称呼,有些失神。

他严厉警告:“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简柔乖乖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易安然转身往楼上走,却在垂眸的瞬间,看到简柔手腕上深深的伤痕。

这时,易安然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眼神复杂,既有惊慌又有愤怒,最后化为对简柔的指责。

“想用割腕来逼我吗?告诉你,不可能!我马上要和若雪结婚了。”

“冷落你三年居然还没学乖!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我有不伦的念头,就从我家里搬走!”

说完,易安然没再看简柔一眼,径直上楼,重重摔上房门。

简柔心底酸涩。

她并非闹自尽,手腕上的疤,那是死前被砍断手臂留下的痕迹。

她喃喃低语,“安然哥哥,我不会了,因为我早就已经死了。”

易安然像是感知到什么,脚步一顿,偏偏此时窗外刮来一阵大风。

简柔的话被风吹散,易安然没有听清。

简柔默默回到自己房间,在窗边系上了七个人形风铃。

那风铃里面,装着她的七魄。

一天一散。

七天之后,七魄散尽,她就会彻底消散。

系好风铃,简柔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合照。

照片上,十七岁的易安然牵着比他矮很多的简柔,晚霞洒在他们身上,暖意洋洋。

那年简柔才十岁,没有易安然,她根本活不下去。

而易安然,也是她生命中的救星。

佣人嘲笑她是寄生虫,苛待她的吃食,易安然发现后,一向好脾气的他大发雷霆,辞退了所有人。

后来他亲自照顾她,即使学业再忙,也要每天回家陪她,亲手给她做饭。

她被烟熏坏了眼睛,易安然便给她念课本上的东西,念到声音沙哑,他也因此伤了嗓子,再不能唱歌。

那时候简柔愧疚得要死,易安然却温柔地安慰她,“哥哥不怪你。”

八年后,她被易安然养得很好,已经亭亭玉立,但她的目光,却始终只追随着易安然一个。

十八岁,正是少女怀春的年纪,她不可救药爱上了养大她的大哥哥。

那年,易安然为她举办了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席间,易安然喝得迷离。

简柔第一次碰酒,迷糊间望着俊朗风流的易安然彻底迷了心窍。

她没忍住吻上他红润的唇。

易安然却瞬间清醒,狠狠咬了她。

简柔嘴角挂着血,却依旧执着地向易安然表白。

可易安然拒绝了。

那是易安然第一次对她说重话。

“简柔,我比你大七岁,而且我是你的哥哥,爱上我,是错的!”

可是......

简柔眼中的火焰不减反增。

“我姓简,你姓易,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行?”

她不理解。

她也不愿理解。

易安然举起酒杯,一把泼在简柔的脸上,彻底浇灭了她的欲望。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仅此而已!”

那一夜,易安然喝了一夜的酒,她也一夜未眠。

她想跟他道歉,可是助理却说,易安然一早就出国了。

简柔每天都等他到深夜,这一等,就是三年!

再见面,易安然轻轻搂着魏若雪的腰,要她叫嫂子。

她不甘心,凄凉地问他,是不是故意找个女人来让她死心。

易安然冷眼看她,“别自作多情了,在舞台上我对若雪一见钟情。”

魏若雪是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而易安然最喜欢看舞蹈。

这半个月里,易安然经常带女友出现在她眼前,当着她的面亲密。

被歹徒折磨之时,她的电话也曾有一次被接听,是魏若雪。

她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求救。

“阿柔,安然正在给狗吹毛,一会我让他联系你。”

简柔的惨叫被吹风机掩盖,魏若雪直接挂断了电话。

可是,直到尖刀剜出她的心脏,易安然都没有回电话过来!

地府里,简柔看到易安然只剩半年阳寿的时候,还是毅然决然当掉魂魄给他换了七十年。

那时的她就该魂飞魄散的。

是阴司可怜她一片痴心,先收下三魂,留她七魄回人间去了却执念。

指针划过零点,风铃坠下一个,摔得稀碎。

“安然哥哥,这是我和你道别的第一天。”简柔轻声低语。

睡梦中,易安然被碎裂声惊醒,心颤个不停。




在易安然询问的目光下,简柔随口一说,“去舞蹈室。”

被领养后,她发现易安然喜欢看舞蹈。

于是,当易安然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她坚定地回答,舞蹈演员。

八年来,她苦练舞蹈,即使肌肉拉伤,打完止痛针后仍旧要继续练习,一天假都没请过。

终于,在今年,她通过艺考考入了本地最好的舞蹈学院。

曾经,易安然鼓励她,“我相信你将来会是最出色的舞蹈演员。”

现在,她的光芒都被魏若雪掩盖。

易安然回国的那天,她激动地拿出录取通知书,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分享喜悦,他便拉着魏若雪上前,满眼爱慕地介绍。

“我和魏若雪是在剧院相遇,她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舞蹈演员。”

易安然果然很喜欢魏若雪,一路上他都在跟简柔介绍她舞蹈的特点。

简柔乖顺地应声,许是已经死了,她的心不像从前那样痛了。

简柔这么听话,易安然有些意外。

前段时间,只要一提起魏若雪,简柔的反应都很激烈。

“你嫂子舞蹈跳得好,还是前辈,你多跟她请教一下。”

“好的,哥哥。”

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称呼他哥哥。

她也是真的高兴。

魏若雪能和他兴趣相投,就算将来她离开,他也会幸福。

舞蹈室和销户的地方是两个方向,迈巴赫刚刚驶过岔路。

简柔看了眼腕表,还有时间,一会等易安然走后,她再折返。

江魏雪的视频电话打来,易安然秒接。

“安然,我好想你。”

“晚上不就见面了吗?”

两个人聊得热络,在憧憬结婚后的未来,聊到情浓时,魏若雪隔空比了个心,然后给易安然一个飞吻。

简柔偏过脸,看向窗外,窗外黑沉沉一片,暴雨将至。

车马上要到舞蹈室的时候,突然,江魏雪说想吃城西的小酥肉。

而舞蹈室的方向在城东。

看着只剩三公里的导航,易安然一脚刹车停下。

对后座的简柔说道:“不顺路,你下去吧。”

简柔心头苦涩,默默开门下车。

她刚要抬脚离去,易安然降下车窗,把雨伞递给她。

“要下暴雨了。”

已经好久没有被他关心过,简柔微愣,心中升起丝丝暖意。

易安然偏过脸,不再看她,语气中意味不明。

“你要是淋雨发烧了,我可没空照顾你,我忙着和若雪筹备婚礼呢。”

迈巴赫疾驰而去。

简柔在原地又站了好久。

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着易安然刚刚的话。

这么快就要结婚了,看来哥哥是真喜欢魏若雪。

简柔心头苦涩。

擦干脸上的泪痕,迈步向前。

可刚走几步,天就下起暴雨。

暴雨太急,即使撑着伞,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

由于路途太远,她赶到户籍时,已是正午,门锁了。

她在漫天风雨中独自站立,看上去十分孤寂。

直到户籍下午上班,她才推开门。

目前易安然还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为了替他减少麻烦,她先一步来给自己销户了。

工作人员惊掉了下巴,哪有活人来给自己销户的?

简柔苦笑,“因为,我马上就死了。”

工作人员表示为难,没办过这种业务,要去请示上级。

上级听说她的事后,要她去会议室单独谈谈。

简柔推开门,发现房间里的人是她初中的班主任。

两个人寒暄几句后,班主任奇怪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死了?你哥哥知道吗?”

简柔无奈扯谎,“我得了绝症,没敢告诉哥哥。”

看到她哀伤的眼眸,班主任不再追问,但还是忍不住劝她:

“你哥哥待你不薄呀,当年你明明文化课成绩很好,却非要去当舞蹈生,老师和校长都不同意,你哥哥来学校后,二话不说鼎力支持你;你的比赛名额被别人顶替,你哥哥连跨国项目都放弃,替你去讨回公道......”

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感慨,将简柔的思绪跟着一同拉回到过去。

说到最后,班主任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我劝你还是将病情告诉你哥哥吧,免得将来遗憾。”

简柔默默地点头,“过段时间我会亲自跟他说,请您暂时替我保密。”

班主任无奈应允。

简柔终于松了一口气。

去火葬场的路上,她脑海里一直放映着过去的画面。

她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有了新欢,而她已经死了。

火葬场里,翻滚的火舌刺痛着简柔的眼。

火焰烧在残骸上时,她依旧会感到痛。

处理完一切,她抱着骨灰盒,低着头往前走。

没想到遇见了熟人。

易安然与魏若雪并肩走着。

看到简柔的身影,易安然显然一愣,脱口而出问道:

“你不是去舞蹈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