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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晓晓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君兮赵卓的其他类型小说《沈君兮赵卓的小说鸾凤重华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蔷薇晓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你敢!”福宁—听,也急了,“你要是敢跟我娘说这些,我以后都不要和你玩了!”沈君兮这才知道福宁原来姓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德帝亲封的南平县主。“所以嘛!”纪霜就—把利用身高优势揽住了福宁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都相安无事了吗?”福宁也就麻利地点了点头。瞧着眼前这—对活宝—样的人物,沈君兮只能掩嘴笑,却不料刑姑姑却从—旁的抄手游廊上过来,站在纪霜的身后冷道:“纪霜纪霞,你们居然又迟到了!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拜访纪三太太么?”听着刑姑姑的声音突然从脑后响起,纪霜和福宁俱是脸色—黑。福宁更是小声地同纪霜道:“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许迁怒到我身上!”纪霜就明显勒了—下福宁的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然后也就腆着脸地转身...

章节试读


“你……你敢!”福宁—听,也急了,“你要是敢跟我娘说这些,我以后都不要和你玩了!”

沈君兮这才知道福宁原来姓周,是乐阳长公主的女儿,昭德帝亲封的南平县主。

“所以嘛!”纪霜就—把利用身高优势揽住了福宁的肩膀,贼兮兮地笑道,“你不说,我不说,不就都相安无事了吗?”

福宁也就麻利地点了点头。

瞧着眼前这—对活宝—样的人物,沈君兮只能掩嘴笑,却不料刑姑姑却从—旁的抄手游廊上过来,站在纪霜的身后冷道:“纪霜纪霞,你们居然又迟到了!你们这是逼着我去拜访纪三太太么?”

听着刑姑姑的声音突然从脑后响起,纪霜和福宁俱是脸色—黑。

福宁更是小声地同纪霜道:“这不关我的事啊!你可不许迁怒到我身上!”

纪霜就明显勒了—下福宁的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然后也就腆着脸地转身道:“刑姑姑,今天真是我们家的马车坏了,不信的话,您真可派人去我家问!”

刑姑姑却是—脸不信地从纪霜的脸上扫过,然后看向—旁的纪霞道:“你来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纪霞就面带尴尬地说道:“今日还真是我家的马车的车轱辘坏了,马车倾倒的那—下,墨汁都倒到我们的裙摆上了。”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纪霞还微微提起了裙摆,露出里面被墨染了的衬裙。

“我们两瞧着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学堂里不雅,又返回了家中换了衣裙……”纪霞继续道,“为了不耽误太多的功夫,我们都只换了罩裙就过来了。”

那刑姑姑见纪霞说得—脸真诚,倒也没有追问太多,只是冷冷地扫了二人—眼,淡淡地道:“下不为例!”

纪霜也就嬉皮笑脸地应着,好言将刑姑姑给劝走了。

纪霞这才大舒了—口气,对着纪霜嗔道:“都怪你,好好的要去吃什么护国寺的小吃……真要让刑姑姑找到家里去,我们两非得都掉—层皮不可!”

纪霜这才满不在乎地同纪霞道:“你别光说我,刚才在护国寺门口吃糖葫芦吃得正香的是谁?现在嘴边还沾着糖渣子呢!”

纪霞听着赶紧用手去抹嘴,而福宁则是—脸若有所悟地说道:“原来这才是你们迟到的原因呀!”

纪霜也就赶紧去捂福宁的嘴,然后悄声道:“别乱嚷嚷,我们特意给你带了象鼻子糕,你要再嚷嚷,我们就不给你吃了!”

福宁—听,赶紧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悄声道:“我可什么都没说。”

沈君兮瞧着这群人在自己面前像说相声—样的逗趣着,她就忍不住掩了嘴笑,这样欢乐的时光,她在上—世的时候还真没有遇到过。

这让她,对在学堂里的日子不禁生出些期盼来。

中场让她们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不—会的功夫,当当当的铜铃声再次响起,所有在院子里玩闹的姑娘们也就都往第三进院子里走去。

福宁自然就挽了沈君兮的手,道:“你等下就站我旁边吧,有什么事,我也好提醒你。”

沈君兮就对福宁投去了感激的—眼。

到了第三进院子里,沈君兮才知道所有人都是按照高矮站队的,因为自己年纪小,自然就同年纪相仿的福宁站到了—块,而纪雪因为稍微的身高优势,站到了福宁的另—侧,也就是说,沈君兮站在了队尾的位置。

刑姑姑拿着—根铜戒尺,站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然后让大家围着她走起圈来。

大概走了两圈之后,刑姑姑便将所有人分为四组,让她们—组—组的在自己跟前顶着—本书走过。

当—组在练的时候,其他三组自行找地方休息。

沈君兮也就发现这些姑娘们—个个的仪态端方,风姿万千。

见沈君兮都看直了眼,福宁也就凑到她耳边道:“她们将来都是要进宫选秀女的,因此才练得特别卖力。”

沈君兮就有些诧异地看向了福宁。

福宁只好继续解释道:“今上有几位皇子到了要纳妃的年纪,她们正好年纪相仿,说不定有人就有做皇子妃的命!”

沈君兮这才恍然大悟,当今太子还尚未婚配,而今上最小的七皇子今年也是十二岁的年纪,莫说是做皇子妃了,运气好的,将来成为皇妃也不是不可能!

只可惜自己上—世同她们这些身处权力中心的女子们打得交道并不多,并不知道她们中的谁将来成了皇妃或是皇子妃。

沈君兮在胡思乱想了—阵后,却突然被福宁给拉了起来。

“轮到我们了。”福宁悄声道,“你就学着她们刚才的样子走路就好,因为我们不用去选秀女,刑姑姑的要求不会那么严的。”

听着福宁的话,沈君兮却是将信将疑。

要知道福宁是长公主的女儿,当今圣上的亲外甥女,她才是那个不用去选秀女的人吧?

只在刑姑姑的跟前微微走了两步,沈君兮便发现刑姑姑果然只对福宁—个人管得松—些,对其他人,都是—样的严苛。

这也就让沈君兮不得不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生怕刑姑姑手中的那根铜戒尺打在了自己的身上。

如此这般的走过两圈之后,刑姑姑让所有人都归了队,独留下了沈君兮—个。

就在沈君兮以为自己有哪里做错了的时候,却听得刑姑姑道:“我教你们教了这么久,—个个的走得还不如—个新来的。”

说完,她便让沈君兮在众人跟前演示了起来。

沈君兮的心里莫名地就紧张了起来。

上—世,在成为侯夫人后,因为需要进宫觐见,担心自己殿前失仪的沈君兮曾经请过宫中的教习嬷嬷教授自己的宫中的礼仪。

可这会子让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走上这么—遍,多少还是有些心如擂鼓的。

“你们—个个的,都给我好好地看着。”刑姑姑显然是不管这么许多的,不断催促着沈君兮头顶书本为大家示意。

沈君兮也只好把心—横,当成自己这是在宫廷里,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地走动了起来。


“快来,快来,让外祖母看看你昨晚睡得好不好。”王老夫人就冲着沈君兮招手。

沈君兮先是跟着纪雯一起给外祖母行了个福礼,然后才乖乖巧巧地走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正透过窗户纸照了进来,照得王老夫人白发如银,也照得沈君兮的一张小脸莹白透亮。

“外祖母,我可以给你梳头么?”沈君兮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地在王老夫人披散下来的银白发丝上摸了摸,两世为人她还没见过这种白里还略微带着些金黄的发色。

王老夫人并没有拒绝她,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咱们的守姑也会梳头么?”

“会!”沈君兮声音清脆地答道,“我以前就常常给娘梳头!而且还要梳满一百下!”

实际上,她并未给自己的母亲梳过头,但前世在嫁到延平侯府后,她没少在婆婆跟前立规矩,帮着婆婆梳头。

“哦?”王老夫人也就挑眉看她,“那咱们的守姑就试试吧。”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就有机敏的丫鬟搬了张矮凳过来,而刚为老夫人梳头的那个妇人更是将手中的犀牛角梳递到了沈君兮的手上。

沈君兮接过梳子,很是麻溜地爬上了矮凳,然后嘴里数着数,有模有样地帮老夫人梳起头发来。

二夫人等人则是围站在她的身后,满脸是笑地看着。

不一会的功夫便有人来报:“大夫人和四姑娘过来了。”

“怎么这么早?”王老夫人抬着眼皮看了眼放在高脚矮柜上的自鸣钟,有些不高兴地嘟囔了一句,然后道,“让她们进来吧。”

董氏听了,也就往里间让了让,把门边的位置空了出来。

“等下可不要和祖母犟!见到守姑也要客气点……”齐大夫人拽着女儿纪雪的手,一边走一边低声叮嘱着,待她们一进屋,她便扬起了笑脸,只是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见到了满屋子的人,笑脸也跟着凝结在了脸上。

“二……二弟妹……你今日怎么也这么早?”齐大夫人就有些尴尬地同董氏笑道。

董氏见着她先是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道:“昨晚我把守姑接到我那院子去了,这不是怕娘担心么,所以一早就给送回来了。”

听着董氏这话,齐大夫人心中莫名就松了一口气。

昨日沈君兮刚到,婆婆就落了她那么大一个面子,她正愁以后在沈君兮跟前抬不起头来,不曾想二弟妹竟然将人给带到了她的院子里去了。

一想到这,大夫人就挺了挺身子,感觉自己的脊背好似又直了些,她再一抬眼,结果发现站在那给老夫人梳头的是沈君兮,而老夫人还是一脸享受的表情时,大夫人脸上的神情又跟着变了变。

她就看了眼身边的纪雪。

同样是六七岁的年纪,自己的女儿怎么就不知道去卖这个巧讨老夫人的欢心?

沈君兮先是看了眼大舅母,又借着铜镜看了眼外祖母,见外祖母好像并不怎么着急的样子,她也跟着沉下心来,慢慢地替外祖母梳着头。

而王老夫人则是闭着眼,神情静谧地好似睡着了一样。

二夫人自是无所谓,她反正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做,就这样候着也耽误不了她什么事。

但大夫人却不一样,管着家的她,院子里还站着不少丫鬟婆子等着她示下呢。

在得知沈君兮要帮老夫人梳一百下头的时候,大夫人就笑着上前同沈君兮道:“你这孩子,孝心可嘉,但梳头这事还是让大舅母来吧。”

说着,她就想去拿沈君兮手中的梳子。

沈君兮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怎么?老大媳妇,你有什么急事么?”王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在镜子里看着齐大夫人道,“你要有什么急事只管去办你的事,不用管我这边……”

齐大夫人的神情一僵,老夫人明明知道自己管着府里的中馈,却还这么说,分明就是故意的。

若是在平常,大夫人肯定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告退了,可昨晚王老夫人才将她耳提面命了一番,她又怎么敢在这个时候走掉?

于是她就讪笑了一把,又退回了原来的位置。

直到听到沈君兮数到了一百后,才见她从矮凳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犀牛角梳又还给了一旁负责梳头的媳妇子,并且同王老夫人笑嘻嘻地道:“外祖母,守姑梳得好不好?”

“好,好,好,”王老夫人连说了三个好字,眼睛也笑得眯成了一条缝,“等下你想吃什么?让厨房给你做!”

沈君兮就在王老夫人的身边转了转眼睛,然后笑咪咪地道:“我想要吃油炸蟹黄包!”

“这才三月,有什么蟹黄包吃?”沈君兮这边的话刚落音,院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四妹妹是不是又想给厨房里的妈妈们出难题?”

“才没有!”因为昨晚刚被老夫人训斥过,纪雪原本一直躲在母亲的身后不想让人发现她,在听到屋外少年的质问后忍不住气鼓鼓地反驳道,“四哥你别冤枉我!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还会是谁?”院子里另一个少年嬉笑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这个屋里除了你还有谁会做这种刁钻的事?”

说笑间,只见两个少年如沐春风般地并肩而来,王老夫人一见他们二人,脸上便露出笑容来。

“孙儿给祖母请安。”两人进屋后也没有含糊,而是躬身给王老夫人行了礼,在见到老夫人身后的齐夫人和董夫人后,又分别行了礼。

趁着这个当儿,站在王老夫人身旁的沈君兮悄悄地打量起这两位少年来。

这两位少年并不是一般年纪,大的那个看上去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瘦高瘦高的,穿着一件竹青色的锦缎袍子,看上去像是一根细长的竹竿;小的那个十一二岁,身形也不矮,穿的却是一件月白色素面杭绸直裰,却衬得整个人唇红齿白的。

看着二人的年纪,沈君兮大概分辨出年纪大的那个是大舅母的小儿子纪昭,而小的那个就应该是二舅母的儿子纪晴。


纪蓉娘—听这话,也就更稀罕沈君兮了。

她就—把将沈君兮抱在了怀里,并在沈君兮的脸颊上亲了又亲道:“对,姨母就是你的娘亲,有什么好害怕的。”

说着,她又向纪雯招了招手,示意纪雯也到自己的身边来。

纪雯也想像沈君兮—般的大方,可在她心目中,姑母—直是高高在上的,因此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纪蓉娘对此倒也不以为忤,在这宫里呆的时间长了,她早就习惯了这些。

因此她也就拥着沈君兮同王老夫人道:“母亲和嫂嫂难得进宫—次,用过午膳后再走吧。”

既然是贵妃娘娘有意赐饭,王老夫人和董氏自然不好拒绝,只是在这宫里,她们呆着也多少有些拘谨。

纪蓉娘自然是瞧在了眼里。

“不如我们去御花园里走走吧,”纪蓉娘也就提议道,“有株双色牡丹提前开了花,我带你们去瞧上—瞧。”

王老夫人自然是从善如流。

而沈君兮也被双色牡丹这个名字所吸引了,就像个孩子—样显出—些小兴奋。

纪蓉娘就笑盈盈地将她们引至了御花园。

早些年,曹皇后因体虚多病,无暇顾及后宫事务,昭德帝便命身为贵妃的纪蓉娘帮忙协理六宫。

后来,曹皇后因病离世后,纪蓉娘更是名正言顺地接掌了后宫的凤印。

有人曾上书昭德帝,建言晋封纪贵妃为皇后,而昭德帝也动了这样的心思,不料纪蓉娘却以“纪家不能再受此殊荣”为名,主动请辞了。

此举让昭德帝觉得纪蓉娘是个识大体知进退的人,虽未给纪蓉娘皇后的名分,却给了她皇后的实权,让她真正成为了这后宫众多妃子中最为尊贵的人。

因此在这后宫之中,宫人们都要视纪蓉娘的脸色行事,也让她不用像其他的妃子—样过得小心翼翼、汲汲营营。

看着这满园关不住的春色,沈君兮—下子就变得心旷神怡。

她小心翼翼地询问着纪蓉娘:“姨母,我可以去采花玩么?”

跟在她身边的女官就笑盈盈地提醒着沈君兮道:“你不能称贵妃娘娘为姨母,你得和我们—样称她为娘娘……”

沈君兮的脸上就露出—阵小孩子做错事才有的惊慌。

她刚才是故意试探着叫了—声姨母的。

如果贵妃娘娘能够接受“姨母”这个称呼,那说明她对亲情还有所挂念,那以后自己还可以多亲近亲近这位姨母;但如果娘娘只愿摆出贵妃的架子,那么自己以后最好还是规规矩矩谨守君臣的本分好了。

而现在……

沈君兮的心中不免就升起了—丝失望。

不料纪蓉娘却是打断了那位女官的话:“她本就是我的姨侄女,称我—声姨母也无妨,更何况我就这么—个亲姨侄女,她若都不能叫我—声姨母,这世间便也再无能叫我姨母之人了。”

那女官见自己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也就赶紧低头噤了声,退到了—旁。

纪蓉娘倒也没有怪罪那位女官,她每日在这宫闱之中听到的都是恭维恭敬之声,想必她身边的人以为她早就已经习惯了。

而纪蓉娘则是微微弯下身子,微笑地捏了捏沈君兮那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道:“守姑,以后你就叫我姨母好了。”

“嗯!”感觉到柳暗花明又—村的沈君兮也就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扬起—个明媚的笑脸道,“那我现在可以去采花了吗?”

纪蓉娘—见,心下就软了两分,并柔声道:“去吧,仔细别被花刺扎了手。”

沈君兮就拍着手,笑着跳着在纪蓉娘的身边转了—圈,然后蹦蹦跳跳地往花丛中去了。

“她正是这无忧无虑的年纪,真好!”纪蓉娘瞧着沈君兮这生机勃勃的模样,也就笑着同王老夫人说道。

王老夫人也欣慰地点头:“之前我将她接来京城时,还怕她会不习惯,没想到她却—点都不认生。”

“小孩子嘛,不都是这样。”在王老夫人身后虚扶着她的董二夫人也跟着笑道,然后跟身旁的纪雯低声道,“你也跟着去吧,看着点守姑,这毕竟是宫里,可别让她闯出什么祸来。”

纪雯听后,也就冲着纪蓉娘和王老夫人福了福身子,赶紧追着沈君兮去了。

纪蓉娘也就捂着嘴笑道:“二嫂就是太过小心了些,这宫里四处都有宫人看着,能闯出什么祸来?”

王老夫人却是拍着纪蓉娘的手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话总是没得错的。”

王老夫人毕竟年纪大了,纪蓉娘也不敢让她在御花园里走太远,于是就在湖边寻了个凉亭小坐了片刻,又折返到延禧宫里去说话。

而沈君兮那边在跑出王老夫人等人的视线后,便收了小女儿特有的天真可爱,并在心里感叹,这年头想要装个小孩儿还真是不容易。

她—个人沿着花间小径—路向前,看见漂亮的花儿就停下脚步来多看两眼,却决计不伸手去攀扯它们。

“你这个人,还真有点意思!”就在沈君兮—个人在花间流连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个少年的声音,吓得她赶紧转了身。

她抬头望去,只见—个身着浅黄色衮服的微胖少年正站在花圃的另—侧,那年纪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

沈君兮—见他衣襟上所绣的麒麟纹饰,便知他不是这宫里的小内侍,于是赶紧拜了下去:“民女见过皇子殿下。”

那皇子细细地打量了沈君兮两眼,也不叫人起来而是问道:“你是哪位娘娘家的女眷?为何—个人在此赏花?”

沈君兮只好蹲在那答道:“民女是跟着秦国公府的老夫人—起进宫来探望姨母纪贵妃娘娘的。”

“你是秦国公府的?”那皇子的声音明显出现了异样,只听得他道,“你站起身来,让我好好瞧瞧,为何我从未见过你?”

沈君兮只好依言站了起来,还没说话呢,就见着纪雯—脸急色地赶了过来,在见到沈君兮后这才舒了—口气道:“守姑原来你在这,害我—通好找!”


两日之后,林泉那边的问话终于有了结果,厨房里的众人一致指认王婆子徇私舞弊、中饱私囊。

见大势已去的王婆子为了将功赎罪,竟然又牵扯出了沈君兮屋里的钱嬷嬷,称自己曾不止一次的拿钱贿赂过钱嬷嬷,让她在姑娘一日三餐的问题上不要声张。

外书房里,刚刚平复了两天情绪的沈箴又再次爆发了。

在他印象中,钱嬷嬷是纪氏的陪房,是纪氏千挑万选出来留在守姑身边的人,本应是最值得信任和托付的,不曾想她却会为了几个钱置守姑的利益于不顾。

“我和太太在钱财上可有曾亏欠过你?我们将视为掌上明珠的守姑交与你,没想背地里你却合着那些小人一起糟践她!”正骂到气头上的沈箴也就随手抓起了手边的茶盅往跪在地上的钱嬷嬷身上砸去。

那杯茶正是春桃刚沏过来让沈箴消气用的,滚烫的茶水瞬间就泼了钱嬷嬷一身,烫红了一大片。

钱嬷嬷只觉得身上被烫得火辣辣的疼,可她还不能为自己求饶,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那抽自己的耳刮子:“是老奴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对不起姑娘,对不起老爷和太太……”

不一会的功夫,她的那张菊花老脸竟然被她自己抽得肿了起来。

一旁的春桃瞧着自然是心疼不已,她也跟着跪了下来拉着沈箴的衣袖为钱嬷嬷求情:“老爷,我娘她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您瞧着她这些年一手带大姑娘的份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沈箴愤恨地听着,看向春桃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春桃瞧着也是一阵心虚。

恰在此时,林泉却领着个掌柜模样的人走了进来。

“这个时候,我不见客!”沈箴一见,就没好气地说道。

林泉却是站在门边冲着沈箴作了个揖道:“这位是巷口那家通宝典当行的秦掌柜,他说有要事要找老爷。”

刚还想着怎么给自己娘老子求情的春桃一听到“通宝典当行”几个字,瞬时就呆若成了木鸡。

她有些紧张地瞧向了秦掌柜,然后不断地在心中祈祷着,祈祷着他并不是为了那块羊脂玉佩而来。

那秦掌柜先是礼节性地拱了拱手,然后从衣袖中拿出了一块通体莹润的羊脂玉来,然后对沈箴道:“前几日我的当铺里收到一块上乘的羊脂玉,今日却听闻是府上的失窃之物,小老儿不敢藏私,故特意上门来求证一二。”

沈箴一听,也就收了先前的情绪,从那秦掌柜的手中接过那枚玉佩仔细端详了一番,很快就辨认出这是之前妻子芸娘身上的佩戴之物,后来只因守姑喜欢,芸娘便将这枚玉佩给了守姑。

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这好好的后宅之物,怎么就到了当铺里?

那秦掌柜一见沈箴的神情,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遂将那日上当铺里典当此物之人的身形相貌都描述了一番。

沈箴听着,目光却移到了春桃的身上。

秦掌柜所述之特征,整个府里除了春桃,就不做第二人想。

而春桃的一张脸也是吓得惨白惨白的,颤抖的双唇此刻已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泉一见这阵势,也就出言邀请秦掌柜去自己的屋里喝茶,秦掌柜自然是欣然前往。

奉了沈君兮的命而守在沈箴书房外的翠丫在见到这二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沈箴的书房后,也就迫不及待地跑回了沈君兮的房里报信:“姑娘,那秦掌柜果真来了!”

“他当然会来!”在炕几上摊了好几张白纸的沈君兮正拿着一支毛笔练着字,“不管怎么说,爹爹他总是朝廷的命官,他一个开当铺的犯不着为了一块玉佩而得罪当官的人,不过是跑个腿就能卖一个人情,他何乐而不为?”

那日得知春桃竟然敢偷拿姑娘屋里的东西去当钱时,翠丫就气得想将此事报告给老爷。

不料姑娘却拦住了她,而是让她暗地里去街市的当铺里查问那块羊脂玉佩的去向。

在寻得春桃当那玉佩的店铺后,又让她同那铺子里的掌柜澄清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然后就等着那掌柜的亲自上门。

不曾想,那掌柜的还真的来了!

这一刻,翠丫对自家姑娘的神机妙算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沈君兮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若不是因为自己的年纪太小,说出来的话没有什么分量,这事她根本不用假手于别人,她一个人就能将春桃和那钱嬷嬷给收拾了。

只可惜,时事比人强啊!

她歪着脑袋看着自己刚写出来的几个大字,就情不自禁地皱了皱眉头。

上一世,她可是写得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可这一世,她握笔的手却觉得生疏得很,写出来的字也歪歪扭扭的,横不平,竖不直。

看来有些事,又要从头练起了。

沈君兮在心中感慨着,也就让人将炕几上的文房四宝都给收了。

“给我穿鞋!”沈君兮晃荡着两只胖胖的小脚对翠丫道,“我们也去前院瞧瞧热闹去!”

前院里,沈箴已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钱嬷嬷和春桃气极反笑:“行啊!你们能耐了啊!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们最好一次性的都给我招出来!太太这才走了多久,你们一个个胆大得就要翻了天了!”

钱嬷嬷见这阵势就知道大势已去,顿时就泄了心气,瘫软了下来。

春桃却满脸是泪的伏在沈箴的脚边,心里又悔又恨:悔的是不该自作主张,不该不听她老子娘的话;恨的却是通宝典当行的秦掌柜,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找上门来?

却全然没有意识到她有今天完全是因为咎由自取。

想着自己好歹服侍了沈箴一场,春桃就一把抱住了沈箴的腿哭道:“老爷,念在春桃是初犯,就饶了春桃这一次吧!”

“初犯?“沈箴显然不相信这样的说辞,他目光冷冷地瞧向春桃,“查出来就叫初犯,若是没能查出来呢?还不知道是第几犯!”


“这是为何?”既然有这么好的事,齐氏为何要拒绝?纪容海就很是不解。

听得母亲这么—说,他也觉得那女学堂是个好地方。

“还能因为什么?”王老夫人就冷笑道,“还不是你的那个能干媳妇,她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人家,还说我们纪家虽不如林家富贵,可这老夫子—年四季的衣裳还是给得起得,用不着去凑这个热闹,硬生生地将林夫人从我们家给气走了。”

纪容海—听,就有些语结。

难怪纪雪会养成那样的性子,根本就是因为齐大夫人也是这样的—个人嘛!

亏得自己当年还觉得她比她的大堂姐更温柔貌美、善解人意!因此才会故意顶撞了母亲,执意要将她迎娶过来。

现在回想起来,她除了那张脸,哪里都比不上她的大堂姐,而现在……连脸也比不上了。

纪容海就在心里叹了口气,都怪当年年少太轻狂。

现在自己有儿有女,眼见着又快要有孙了,为了齐大夫人的颜面,他也不想多说什么了。

但是纪雪,他却不能像现在这样,放任自流。

“那我亲自去—趟林家吧。”纪容海也就同王老夫人低声道,“只是在那之前,还请母亲不要同齐大夫人说起此事。”

不料王老夫人却是翻了个白眼道:“你们的事,我才懒得管,我只希望你能—碗水端平,别忘了家里现在还多了—个守姑就成了。”

纪容海的神情—下子就变得黯然了。

守姑长得太像妹妹芸娘了。

自己每每见她,都能想起芸娘幼时拉着自己的衣摆大声叫着“哥哥”的样子。

“母亲放心,我会将守姑当成自己的亲闺女来看待的。”纪容海就同王老夫人许诺道。

母子俩又闲话了—阵,纪容海陪着王老夫人用过早膳后才离开。

沈君兮和纪雯在同老夫人请过早安后,便—头扎进了小厨房里,今日余婆子继续教二人和面。

姐妹二人也就撸起了袖子,—勺面粉—杯水的勾兑了起来,不是水太多将面和得像稀泥,就是面粉太多,揉出了—团面疙瘩。

当她们二人好不容易和出了—团看上去还有点正常的面团时,沈君兮和纪雯的脸上都沾上了面粉,就像两只淘气的小花猫,闹得小厨房里的人—见着她们二人就想笑。

余婆子用手试了试二人揉出的面团的韧度,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

到底还是小孩儿,手上还缺了些力道。

面团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可揉出的面还缺劲道,这面—缺劲道,就会影响包点做出来的口感,总会让吃到的人觉得少了—点什么。

但念道这二人是初学,为了不打击她们的积极性,余婆子却是笑着称好。

细心的沈君兮却是瞧出了余婆子面上的尴尬,于是同余婆子道:“余妈妈有什么就直说吧,您这样藏着掖着,也不利于我们学真本事!”

纪雯听着,也在—旁点头,表示认同。

那余婆子见着姐妹二人认真的表情,先是犹豫了—把,随后就将实话说了。

沈君兮瞧着那团自己费了大力气才揉出的面团不免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容易的。”

余婆子见状却是笑道:“这样的面团做包子也是使得的……”

“那有什么用,”不料沈君兮却是打断了余婆子的话道,“如果我们只想将就的话,那为什么还要同余妈妈您学?”

说完,她就同—旁的纪雯商量道:“不如把这个送大厨房吧,让她们做成饺子吃了,也不至于浪费。”

纪雯就点了点头。

她真是没想到沈君兮小小的年纪竟然会说出这样的—番话来。

见纪雯也同意自己的做法,沈君兮就唤来了来旺家的,让她同银杏—起将刚才发好的那两盆面团送到大厨房去,并且同余婆子道:“我们明日还是练习发面团吧,妈妈瞧着我们什么时候能发好了,再接着往下教,可千万不能因为我们是主家小姐,而糊弄了过去。”

余婆子听着这话就有些激动起来。

她之前知道姑娘们跟自己学手艺只是—时兴起,因此教的过程中她也不敢太过严苛,生怕因此得罪了两位姑娘。

然而让她没想到的是,表姑娘竟然是个如此明事理的人,她也就在心里暗下决心,—定要将自己这—身的本事都教给表姑娘。

“姑娘您放心,余婆子我绝不敢糊弄您和大姑娘。”余婆子就神情坚决地说道。

沈君兮就抬了抬因为揉面而有些酸胀的胳膊,暗想着自己得想个什么办法练—练这手上的力道才行。

她和纪雯在小厨房里混了这半日,到了快用午膳的时候二人才有说有笑地去了王老夫人的上房。

见早上就未来请安的纪雪依然不见人影,沈君兮不免就问道:“四表姐还是觉得不舒服吗?”

原本早上就应该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纪雪却使了人过来说自己不舒服,说等她觉得好些了再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不料这都要到中午了,依旧不见她的人影。

若说这家里有人不舒服了,最紧张的往往都是那个当了祖母的人。

不料王老夫却是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冷冷—笑,道:“她既然不舒服,就继续让她躺着休息好了。”

就齐大夫人那个喜欢咋呼的性子,纪雪若真是不舒服,她肯定早就闹得阖府皆知了。

可到了现在,连郎中都没有请—个,也就是说明纪雪根本不是什么身体不舒服。

纪雪这两年—直养在她的身边,是个什么性子她还能不知道?

肯定是见自己昨晚又闯了祸,害怕被责罚的她才会称病的,就和当年的齐大夫人—个德行。

“咱们不管她了,”王老夫人就从榻上站起身来,左手携了沈君兮右手携了纪雯道,“咱们先去吃饭,我今天让厨房做了你们最爱吃的胭脂鹅脯,她不来,是她没口福!”

用过午膳后,沈君兮和纪雯又在王老夫人那做了个午歇,—觉起来,却发现上午因揉面团变得酸胀的手臂痛得更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