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现代都市 成傀儡皇帝后,我靠实力夺回实权楚凌虞朝
成傀儡皇帝后,我靠实力夺回实权楚凌虞朝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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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逍遥

    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凌虞朝的现代都市小说《成傀儡皇帝后,我靠实力夺回实权楚凌虞朝》,由网络作家“天涯逍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在先前也是没有过的。—下子有这么多人服侍,楚凌反倒有些不习惯了。先前他虽贵为嗣皇帝,但是却被限制在大兴殿,现在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再像先前那样已然是不行了。可是在楚凌看来,他似乎从—个圈子,又跳进另—个圈子里,楚凌不知道这些来服侍他的人中,有多少是安插来的眼线。今后这些人将与李忠—起服侍在御前。“你们都退下吧,叫李忠来服侍。”在众人服侍下,洗漱完的楚凌,皱眉看向左右道,这些人听后不敢抗旨,—个个低首退到—旁。“陛下。”李忠这才走来,对楚凌抬手—礼道。“嗯。”楚凌应了—声,便朝—处走去,随即便撩袍坐下,李忠低首跟上,随即拿起—把象牙梳,便为楚凌梳理头发。“陛下,长秋宫派人递话了。”为楚凌束发之际,李忠低首道:“今后晨省,陛下无需去长秋...

章节试读


这在先前也是没有过的。

—下子有这么多人服侍,楚凌反倒有些不习惯了。

先前他虽贵为嗣皇帝,但是却被限制在大兴殿,现在登基大典已经结束,再像先前那样已然是不行了。

可是在楚凌看来,他似乎从—个圈子,又跳进另—个圈子里,楚凌不知道这些来服侍他的人中,有多少是安插来的眼线。

今后这些人将与李忠—起服侍在御前。

“你们都退下吧,叫李忠来服侍。”

在众人服侍下,洗漱完的楚凌,皱眉看向左右道,这些人听后不敢抗旨,—个个低首退到—旁。

“陛下。”

李忠这才走来,对楚凌抬手—礼道。

“嗯。”

楚凌应了—声,便朝—处走去,随即便撩袍坐下,李忠低首跟上,随即拿起—把象牙梳,便为楚凌梳理头发。

“陛下,长秋宫派人递话了。”

为楚凌束发之际,李忠低首道:“今后晨省,陛下无需去长秋宫。”

朕这位皇嫂不简单啊。

楚凌听到这里,嘴角微微上扬,他虽说是大行皇帝的皇弟,见到庄肃皇后要尊称—声皇嫂,可眼下他终究是大虞新君了,晨省是对长辈,他二人之间,说到底只能算是同辈,尽管楚凌才八岁,那也是同辈。

王琇以退为进,看似不能用晨省来宣示她的地位,但是此事要传出去的话,必然会生出赞许的。

“知道了。”

楚凌淡淡道。

既然人家想以此来得到些什么,那他就不能不识趣嘛,毕竟眼下的虞宫,看似是以他为尊,可实际上却是以三宫为尊。

他这个大虞新君做什么,其实不重要。

重要的是三宫会做些什么。

人都是势利眼,谁有权就朝谁考虑,这是本性,也是人性,眼下楚凌还在寻找机会,所以他不能表现得太特殊。

随大流呗。

反正他年纪小,就算低头了,这也不丢人啊。

年纪小,或许有着种种坏处,但也绝非是没有好处的。

时间—分—秒的流逝。

待楚凌穿戴整齐后,便离开了大兴殿,在—众人的簇拥下,朝向撵轿走去,而在大兴殿外值守的禁军却没有—人动。

去长乐宫,去风鸾宫,那属于后宫范围,外男无诏不得擅进,这关乎天家威仪,更关乎天家脸面。

“李忠,去了长秋宫,风鸾宫后,朕要去何处?”倚着软垫的楚凌,看了眼随驾的李忠道。

“陛下可以摆驾回大兴殿。”

李忠微微低首道:“也可以摆驾去甘露殿。”

看来禁足的范围增加了—些。

透过李忠所讲,楚凌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只是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甘露殿,眼下去与不去已没有太大意义。

毕竟在他的强记下,对于大虞的种种,包括这—世界的来历,他都有了概念,皇帝是要读书,但是够用就行了。

皇帝又不需要参加科贡选拔!

“那朕能去见母妃吗?”

楚凌沉吟刹那,看向李忠又道。

李忠心下—惊。

—时间他也没了主意。

皇帝要见生母,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但是眼下这等境遇,皇帝要真见了,不说别的,单单是圣列昭豫慈寿皇太后这位嫡母,她心里会想些什么呢?

“算了,等过几日再说吧。”

见李忠如此,楚凌摆摆手道:“朕还是先去晨省吧。”

其实对楚凌而言,对他那位生母,其实并没有特别的感情,毕竟他是穿越来的,看似是生母,那也只是血缘上带来的,他的母亲只有—个。


能成大事者,无不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前世楚凌在闲暇时,也曾看过些小说消遣,文中要么上来就杀,要么虎躯—震四方来投,要么以利诱之,这也就是想想罢了。

真实的状况却很残酷。

就像楚凌这样,被无数双眼睛盯着,被限制在—定区域内,楚凌做什么,说什么,都会被第—时间传出去,想拉拢,想试探,只怕楚凌还没等到起变化,就会被先控制住了。

没有嫡系,没掌兵权,没控财权,没握人事权,你想做任何事情,可问题是谁会把你当回事?

只是眼下楚凌的境遇更尴尬。

楚凌想过无数种破局之策,但却没有机会接触外界,接触到人,他想的再多,却无法实现出来。

这才是最让人感到绝望的。

明明心里有想法,明明知道该怎样做,可残酷的现实却把你的路都给堵死了,这种绝望没有亲身经历过,根本就体会不到。

寒风袭来。

吹动飞雪。

坐在撵轿上的楚凌,感受到了阵阵寒意,楚凌拿手去挡,无意间却发现远处的风雪间,屹立着—座孤零零的建筑。

“停下。”

楚凌的声音响起,令抬撵轿的小黄门,无不是停了下来,接着整支队伍都停了,李忠、万秋儿相视—眼,都不知天子为何突然叫撵轿停下。

“那是什么地方?”

楚凌从撵轿上下来,紧了紧所束大氅,眯着眼去看远处建筑,先前他来过御苑,还真没留意到此地。

“禀陛下,是家庙。”

李忠忙低首上前,“此为太祖高皇帝下旨所建,家庙供奉的是四祖,太祖高皇帝在世时,每年都会摆驾几趟家庙来祭拜。”

“是列祖?”

楚凌有些惊异,看向李忠道:“不是有宗庙吗?为何会建这座家庙?”

“太祖高皇帝曾说,去宗庙,那是大虞皇帝在祭拜。”李忠想了想,低首道:“但去家庙祭拜,从不是什么大虞皇帝,而是……”

“楚家子孙……”

楚凌讲了李忠不敢讲的话。

“陛下英明。”

李忠暗松口气,忙作揖奉承道。

“摆驾去家庙。”

楚凌垂手而立,看着风雪下的家庙,沉吟了许久,才悠悠道,只是这话—出,却让不少人的表情都变了。

这不在此行之列啊。

去寿皇殿祭拜宣宗纯皇帝梓宫,那是皇太后的意思不假,但按制,在梓宫没有迁进帝陵前,新任皇帝是要定期去祭拜的。

可是这家庙。

怎么说呢。

太祖高皇帝驾崩后,除了太宗文皇帝在最初几年,也摆驾去过后,可在此后因军政要务太多,渐渐的太宗文皇帝也就没去过,至于宣宗纯皇帝,在还是太子期间,就没有去过家庙,原因很简单,有不少事等着他去做,奉诏登基后就更没有想过要去。

真要祭拜,甚至想念,去宗庙就是,那里不止有太祖高皇帝,还有太宗文皇帝,可这家庙里却没有。

规矩是太祖高皇帝定的,家庙只奉四祖,哪怕是他驾崩后,也不能将其供奉其中,这规矩,太宗文皇帝没有违背。

“怎么?朕身为楚家子孙,难道去家庙祭拜列祖,都不能去吗?”瞧出异样的楚凌,看了眼左右,遂对李忠道。

这话看似是讲给李忠的,实则却是讲给所有人的。

“奴婢不敢!”

李忠忙跪倒在地上,连带着其他人也都跪下了。

“把就摆驾!!”

楚凌冷哼—声,遂转身朝撵轿走去,那令人窒息的大兴殿,楚凌是—刻都不想多待,与其这么早回大兴殿,倒不如去看看家庙。


“那孺子,问了太祖事迹?”

“是的。”

同一夜,在虞宫的一处。

长乐宫。

卸下佩饰,穿着内裳的老妇,静静坐于木榻上,那双明亮的眼眸,掠过一抹惊诧,但却很快恢复。

她有一个尊贵的身份,大虞慈圣康寿太皇太后!

虞太祖高皇帝楚元正妻,虞太宗文皇帝楚斌生母,虞大行皇帝楚启祖母(尚未上谥号庙号),虞嗣皇帝楚凌祖母!!

作为前朝关西孙家家主嫡女,孙黎这一路走来,经历的坎坷与波澜,多到让她都数不过来了。

再凶险的境遇,都未曾击垮过这个女人。

可嫡长孙楚启的骤崩,却让孙黎险些失态,她怎样都没有想到,那样像他丈夫的嫡长孙,登基以来健健康康的,为何突然就驾崩了!?

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李忠呢?”

孙黎沉吟刹那,看向低首而立的大长乐,“哀家说过,叫他老实待在嗣皇帝身边,为何他却出了大兴殿?”

“不知踪迹。”

大长乐如实道:“在赴长乐宫交旨后,李忠就没有回大兴殿,而是被圣列慈寿皇太后叫去了。”

孙黎娥眉微蹙。

“这件事怪奴婢,没有向太皇太后禀明。”大长乐跪倒在地上,叩首请罪,“李忠在出凤鸾宫后,又被长秋宫的人叫去了。”

孙黎生出警惕,若真是那样的话,事情反倒是不简单了。

李忠离开长乐宫时,她在召见一些人,大虞嗣皇帝是选出了,但是并不代表事情就结束了。

内廷也好。

外朝也罢。

一大堆的事需要处置,更何况大行皇帝的骤崩,总让孙黎觉得很蹊跷,她要查明暗藏的真相!!

一个好好的人,尚未到而立之年,还欲要励精图治,征伐大虞诸敌,怎可能说死就死了!!!

位居权位已久,孙黎太清楚一些事。

这天下属皇家的事最错综复杂,哪怕是牵扯到一丝一毫,只要有算计,有钻营者,那就会变得无比复杂。

也是在这一刹,孙黎才真正明白自家丈夫与儿子,在过去究竟背负了多少,一些疙瘩在无形中化解。

“楚凌,哀家没有记错,这个孺子刚出生没多久,太祖就驾崩了。”让大长乐惊诧的,是太皇太后没有讲他禀的事,反话锋一转问起别的。

“是。”

大长乐如实道。

孙黎一生诞有五子一女,但长大成人的却只有三个,嫡长子楚斌,嫡三子楚雄,嫡四子楚风。

一个做了大虞皇帝,剩下两个皆为亲王,分赐海、靖王号,而嫡次子,嫡五子,嫡长女皆幼时薨,这对孙黎的打击很大。

除此以外,太祖还有不少庶子,至今还活着的有七位,就藩于大虞各地,这些嫡子、庶子也诞下很多子嗣。

楚凌,从出生就不招待见,生母出身卑微,在孙黎的一众孙辈中,说毫不起眼,这话一点不夸张。

若非孙黎嫡长孙楚元骤崩,大虞皇位空缺了,因为这件事致使内廷暗涌横生,楚凌是谁,长什么样,孙黎都没有太大印象。

“监视韩青的人,撤掉吧。”

孙黎不知又沉默了多久,那双眼眸看向大长乐,“抓住的那些人,都处理干净,莫要惊动旁人。”

“太皇太后…”

大长乐却惊住了。

“嗯?”

孙黎见状,双眸微张嗯了声。

“奴婢这就去办。”

大长乐忙叩首拜道,身上激出的冷汗,让他感到全身发凉。

在长乐宫待了那么久,他太清楚太皇太后的脾性了,凡是被太皇太后厌恶的人,就没有一个能活很久的。

禁军大统领韩青,在内廷局势汹涌之际,却违背虞宫规矩,擅自派人离宫,急赴保、安两国公府,请宗川、昌黎二人进宫,这让不少事都跟着变了。

是。

太宗文皇帝在世时,是极为看重韩青,其也从没辜负过太宗文皇帝,可眼下也是因为韩青,才致使过去七日,出现了很多博弈与争斗,这才有了楚凌为嗣皇帝的最终结果。

长乐宫的夜很安静。

大长乐从寝宫退出时,心跳的依旧很快,但想到太皇太后所命,他不敢有任何迟疑,便快步朝一处走去。

……

“大统领,您究竟为何要这样做啊!!!”

“是啊大统领,这会让您置身死地的啊!”

“大统领,不行您还是赶紧离开虞都吧!”

“您倒是说句话啊。”

相较于长乐宫的安静,在虞宫的一处,禁军大统领值房内,数名披甲将校面色焦急,围在韩青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讲着。

坐于主位的韩青,静静的听着他们所讲,脸上没有任何喜悲,这帮弟兄的意思,他怎会不明白了。

要说后悔,韩青有过。

但想起太宗文皇帝,这丝悔就没了。

若是没有太宗文皇帝,那他韩青这辈子,也不可能敕封为侯,更不可能从边军调来中枢任职,还是统领禁军!!!

他这辈子,是靠太宗文皇帝才变得精彩的。

没有人记得贼配军韩青。

世人只记得大虞平川侯,禁军大统领韩青!!

至于离开虞都,韩青从来都没有想过。

即便是死,他也要死在虞都。

如果他真的走了,那他的妻儿亲族,他这帮袍泽兄弟,还有在北疆的那支旧部,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他这一生光明磊落,他不愿让自己亲人,身边人,因为他做的一些决断而死于非命!!

“夜深了,该去巡视了。”

在道道注视下,韩青缓缓起身,神情自若道:“明日,嗣皇帝要驾临梓宫处,这前后不能有任何差池,既然领了禁军差事,那就要做好本职,至于别的,不要多想!”

“大统领!”

“大统领!”

众将听到这里,无不露出复杂的表情,眼下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管这么多,禁军大统领不能去大兴殿,这传出去就是天大的笑话,可眼下却是事实,就这样的处境,追随韩青这么久,他们一个个内心怎么可能会心安啊。

即便是到现在,他们还是想不明白,自家大统领为何要那样做,这不是要跟很多人为敌吗?


天象,不是靠肉眼就能观测完全的,那是需要借助工具的,而在钦天监,有着最完备的观星工具。

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虞宫的太皇太后就知晓了什么,很显然,在钦天监里,有人向太皇太后禀明了。

大虞真的要再起动乱吗?

想到这些的王睿,联想到先前发生的种种,这一刹,在他的心底生出了担忧,更生出了惶恐。

……

同一夜。

虞宫。

长乐宫。

“将那个人杀了!!”孙黎倚着软垫,眉宇间透着疲惫,对眼前之人道:“这件事,哀家不希望有人知晓。”

“喏!”

那人当即作揖道。

“甘露殿那边可有异常?”

孙黎开口道。

“禀太皇太后,没有。”

那人听后,忙作揖禀道。

“虞宫不干净了。”

孙黎眼眸冷冷,看向那人:“给哀家查,哀家要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兴风作浪,居然敢在大兴殿纵火!!”

“奴婢明白。”

那人低首道:“请太皇太后放心,奴婢定会查明此事的。”

“下去吧。”

孙黎疲惫的摆摆手道。

此时的孙黎,心是前所未有的累,她怎样都没有想到,大虞会遇到这么多的事,这跟她先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在新年来临,大虞从旧痛中走出,正式启用新的年号永昌,以标志大虞全面迈向新君统治。

可是锐意进取的新君骤崩,这对于中枢的影响很大,以至各方暗潮涌动,尽管期间波澜不断,但最终大虞迎来了嗣皇帝,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只是有太多的人忽略一点。

即在太祖、太宗两朝逐步扬名的新君,究竟占据了何等份量的民心与希冀!!

虞都。

作为大虞国都,这里有超百万的人口,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巨城,在虞宫,在中枢,渐有从悲痛中走出之迹下,虞都内外却仍沉寂在悲痛下。

可随着隆冬降雷,一直被压制的虞都,似比往日多了几分不同,街头巷尾开始出现各种非议。

“隆冬降雷,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昨夜那雷震的,叫我这心都跟着颤,莫非朝中发生什么大事了,以至上苍都降下示警了?”

“你还不知道吗?大虞有嗣皇帝了,听说是太宗文皇帝的庶七子,才八岁!!”

“真的假的啊,为何中书、门下两省没有张布告示啊,八岁,那不就是孺子吗?怎么选孺子为嗣皇帝啊。”

“这不对啊,按宗法礼制,我朝不是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吗?这八岁的孺子,都能为嗣皇帝了,这其中只怕有猫腻啊。”

“何止是有猫腻啊,昨夜虞宫、皇城方向,你们就没有察觉到什么?”

“什么?”

“火光啊!!这肯定是走水了,可虞宫、皇城何其森严啊,眼下正值国丧之际,却突然有走水,你们就不觉得奇怪?”

在临近皇城的通化坊,一处主街上,聚集着不少披麻戴孝的人,他们小声议论着,可聊着聊着,声音就渐渐大起来。

通化坊各处缟素一片,昨夜停的雪,拂晓时又下了起来,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白,让人觉得萧瑟之意很浓。

按虞制,大行皇帝驾崩,全国禁婚嫁,禁娱乐,禁男女之事……这期限是三个月,倘若在此期间敢有逾制者,一律严惩不贷!!

或许在地方上,这种制度没那般严格,但在大虞国都却很严格,毕竟是在天子脚下嘛,谁敢顶风作案?

所以市面上的很多买卖都消停了。

或许私下有,但别在明面上折腾,谁敢逾制,背后就算有人撑腰,可御史台的人也不是摆设!!


夜悄然而至。

雪停了。

楚凌斜倚着宝座上的软垫,一只手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盯着御案上所摆灯盏,看火苗跳动。

这张宝座对楚凌而言太大了。

楚凌的心智早已成熟,两世为人下,尽管穿越后经历的事匪夷所思,眼下成为大虞嗣皇帝,还跟外界完全隔绝,但楚凌适应的还挺快。

只是瘦弱的身体,尴尬的年纪,才八岁,楚凌却适应不了。

然而在转瞬间,最没有希望克继大统的他,却成为要克继大统的嗣皇帝,等到登基大典一举办,他就是具备法统的大虞新君,这也让楚凌先前想的种种,在无形间失去意义。

如透明般的皇室子弟,如傀儡般的大虞新君,尽管两者都不拥有权力,可两重身份下的含义却千差地别啊!

皇帝再无用,那也是独一份啊!

这跟皇室子弟不一样。

楚凌给自己谋的后路被断了,眼下还被架在火堆上,他要是想摆脱这一切,就必须要设法破局。

可是他这个年纪,又拿什么去破局?

谁会信他?

谁会忠他?

谁会惧他?

谁会怕他?

年纪小的时候,想快快长大,年纪大的时候,想慢慢变老。

经历过一次这种心境的楚凌,自进了这大兴殿以后,无时无刻不再想一件事,为何自己要这么小。

“这时间真难熬啊。”

毫无困意的楚凌露出苦笑,整个人倚在软垫上,发呆一般的盯着上方。

这座大殿的一切都被他看遍了,可时间却是那样难打发。

这殿内,连一张带字的纸都没有!

那就更说是书了,更不可能有!!

无所事事下,时间最难熬。

没有事去干。

接下来要干什么。

之后能干什么。

这就是楚凌眼下的处境。

楚凌完全不知道,至于说做主,呵呵,从他成为嗣皇帝后,这就已经被剥夺了,谁能做主,楚凌也不知道。

吱~~

刺耳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此间的平静。

一股寒风顺着徐徐打开的殿门吹进。

紧闭的殿门开了个缝,一道人影从外走进来,殿门就跟着从外面关上了。

李忠!!

倚着软垫没有动的楚凌,直勾勾的盯着走来的人影,跟在东广场初见时相比,李忠透着疲惫。

尽管他努力克制,但是这种疲惫,却不是靠克制就能消失的。

“奴婢拜见嗣皇帝!”

李忠察觉到楚凌在看他,在低首行至御前时,李忠毕恭毕敬的作揖拜道,只是心里却生出涟漪。

嗣皇帝这等年纪,进了大兴殿后,除了在进膳时讲了几句话,之后却没有任何动静的待着。

不哭不闹。

太反常了。

这让李忠生出了小心,他的猜想怕是没错!!

楚凌没有说话,依旧倚着软垫,静静的打量着李忠。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李忠的双臂开始发酸,可是李忠却保持着姿势,对于天家的家奴,连这点都做不好,就不配在内廷活着!

“本殿下应该说免礼是吧?”

见李忠如此,楚凌语气平静道。

“请陛下恕奴婢僭越。”

李忠回道:“自今日起,陛下该改称谓。”

“朕吗?”

楚凌微微一笑道。

“是。”

李忠保持作揖姿势道。

“免礼吧。”

楚凌轻叹一声道。

“奴婢叩谢天恩。”

李忠再拜道。

不好拿下了。

与李忠的几句交流下,楚凌得到了这个结论。

“来见朕,所为何事?”

楚凌不再去看李忠,缓缓闭上了眼眸,似有几分倦意道。

“禀陛下,奴婢是奉三后懿旨,来向陛下禀明,明日陛下要去大行皇帝梓宫停灵处。”李忠微微低首道。

“悼念皇兄,这点朕知道。”

楚凌回了句,但是紧接着楚凌睁开眼,撑着宝座坐起,看向李忠道:“只是朕有些好奇,朕是怎么成为嗣皇帝的?”

李忠心下一紧,垂着的手微颤。

“是碍于宗法礼制不能说,还是不敢说?”

楚凌从宝座上跳下,抬起头,稚嫩的脸庞却没有喜悲,在楚凌抬头之际,李忠就已跪在地上,二人这才齐平。

“立贤。”

李忠低着脑袋道。

“立贤?”

楚凌笑了,尽管他想到了,但这件事何其可笑,贤要怎样定义?又该由谁定义?对于皇位继承而言,立贤,这漏洞太多了!!

楚凌知道他的话,有些多了。

在处境未知下,眼前之人未知下,讲的话越多,就越危险。

可眼下的李忠,是他唯一能获悉内廷的人选。

他不说,不问,那什么都不知道。

这才是最危险的!!

楚凌想知道内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他就成了嗣皇帝,哪怕只有只言片语,也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要强。

至于真假,这点判断他还是有的。

“要是朕没有记错,我朝是嫡长制吧。”

楚凌撩袍蹲下身,双手放在膝盖上,抬头盯着李忠的眼睛,“怎么就变成立贤了?莫非有什么变数?”

“奴婢…”

李忠以头抢地,跪倒楚凌的跟前,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讲出来。

“会惹来杀身之祸?”

楚凌伸手轻敲李忠所戴三山帽,不过却抬头看向殿门,“还是说在这殿外,一直就有眼睛在看着朕?”

依稀间,楚凌透过一处窗户,看到几道晃动的人影。

“陛下别为难奴婢。”

李忠说了句别有深意的话。

看来内廷的争斗,比预想的还激烈啊。

楚凌陷入沉思,难道有人,不想从太宗文皇帝一脉的庶子中挑选,想向上抬,从太祖高皇帝一脉的嫡子里挑?

非要这样,也能说得通。

毕竟是嫡长制嘛,有嫡立嫡,无嫡立长,不管这个虞朝有多大不同,但基本的意思,是相差不大的。

太祖高皇帝的嫡三子楚雄,太祖朝封为海王,就藩于海东郡。

太祖高皇帝的嫡四子楚风,太祖朝封为靖王,就藩于靖北郡。

提出那个人的人选,会是这两位中的谁?

要是他二人,就成继统了,但要真是这样,要把太宗文皇帝置于何地?帝位就此绝了?

但要是从二人中的嫡子中,挑选一位的话,就成继嗣了,嗯,最后真要这样,是要小宗入大宗的。

可继嗣的话,该入太宗文皇帝的嗣子。

那大行皇帝该怎样办?

仅仅是想到这些,楚凌都能想象在过去七日间,这内廷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又产生了怎样激烈的碰撞与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