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景庭沈星年的女频言情小说《晚夜微雨问海棠陆景庭沈星年》,由网络作家“梓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在干什么?!”说话间,他低头看到捂着后脑勺痛呼的慕婉,脸瞬间就黑了,“沈星年,谁给你的胆子?你害的慕婉还不够吗?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慕婉还生着病,昨晚好不容易......”说到这,他眸子下意识的闪躲,“你居然还对她动手,沈星年,你太过分了!”陆景庭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指责,他几步上前扶起慕婉,眼神中尽是关切与心疼,却未曾看沈星年一眼。“景庭,你不要吼,星年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意了,都是我不好,非要听信什么解煞之说,我以为我真诚的跟星年示好,她身上的煞气就不会再冲撞我,可我没想到......”说着,她梨花带雨的跪在沈星年面前,“星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离开陆家,离开景庭,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
“你们在干什么?!”
说话间,他低头看到捂着后脑勺痛呼的慕婉,脸瞬间就黑了,
“沈星年,谁给你的胆子?你害的慕婉还不够吗?你心思怎么这么歹毒?慕婉还生着病,昨晚好不容易......”
说到这,他眸子下意识的闪躲,
“你居然还对她动手,沈星年,你太过分了!”
陆景庭的声音里满是愤怒与指责,他几步上前扶起慕婉,眼神中尽是关切与心疼,却未曾看沈星年一眼。
“景庭,你不要吼,星年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在意了,都是我不好,非要听信什么解煞之说,我以为我真诚的跟星年示好,她身上的煞气就不会再冲撞我,可我没想到......”
说着,她梨花带雨的跪在沈星年面前,
“星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向你保证,离开陆家,离开景庭,我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我不想死!”
她边说边作揖,哀求中还透着一丝恐惧,仿佛下一秒,沈星年就会将她置于死地。
陆景庭见状,心中对慕婉的怜惜更甚。
他怒视着沈星年,“你看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了?你就这么容不下她?”
“慕婉天生纯真善良,却被你身上的煞气折磨到遍体鳞伤,如今你不仅没有一丝忏悔,还变本加厉的折磨她,沈星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星年看着陆景庭愤怒的模样,心中的悲哀如同潮水般涌来。
她爱了他五年,为了他丧失所有气运,命数将尽,换来的却是他如此决绝的对待。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慕婉是装病,大师所谓的月煞也并不存在。
他会后悔今天的决定吗?
沈星年想想就笑了。
不重要了,反正她已经快死了,她对他的那份执着,在他一次次庇护慕婉中已经消磨殆尽了。
可陆景庭不这么想。
他拉住沈星年的胳膊,力气加大到了顶点,
“给慕婉道歉,这件事情是你不对!你必须跟她赔不是!”
沈星年被攥的吃痛,可还是捕捉到了,慕婉暗地里微微上扬的嘴角。
见她不为所动,他抬脚就踢在了她的腿窝处。
沈星年没有任何防备,在陆景庭用力的踢踹下,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慕婉为了活命对你摇尾乞怜,你这样大摇大摆的站着不动,未免太说不过去!”
“道歉!”
陆景庭愤怒的嘶吼,仿佛把对沈星年所有的怨全都发泄了出来。
沈星年狼狈的蹲坐在地,却仍旧不为所动。
情急下,陆景庭提着沈星年的衣襟,
“既然你这么不明是非,就滚回祠堂,好好反省!”
“我真是不知道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要被你纠缠不休!”
陆景庭愤怒的嘶吼,将沈星年像丢垃圾一样扔向祠堂。
她重重地摔倒,手肘擦破了皮。
陆景庭的眸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那是一种本能的反应,或许是看到沈星年摔倒时的狼狈,又或许是手臂上的擦伤,触动了他心底里那未完全泯灭的良知。
但这丝犹豫也仅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他对慕婉的关切和对沈星年所谓“煞气”的深信不疑,所掩盖。
“你最好乖乖反省,别再生出什么事端,否则,我绝不容你!”
撂下话,他转头就走了出去。
望着那抹决绝又冷漠的背影,沈星年露出惨淡又苦涩的笑,
“放心吧,不会了。”
沈星年三岁时,沈父为她订下了一门娃娃亲。
只因八字预判她二十五岁有一劫,唯有与那户人家联姻,方可化解。
二十岁,她成功来到了陆景庭身边。
聪慧灵动,才情过人,却始终没有得到陆景庭的心。
二十五岁,她如愿嫁给了陆景庭,却在订婚当天被弃如敝履。
满堂宾客交头接耳。
他却毫不在意,
“我的心里只有慕婉,你不要再痴心妄想。”
沈星年垂眸一笑。
不想了,我就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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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你真的想好了,要跟我回伏罗山?”
“如今生命禄尚在,主星也还没有引发化忌,时间还来得及,你要不要再等等?”
电话里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仿佛期待下一秒,沈星年就会改变主意。
“师傅,不用了,我想好了,我要跟你回去,我要离开陆家,离开陆景庭。”
电话另一端传来深深的叹息,
“如果我一早知道是这个结果,当初无论如何也要把你留下来,可如今......”
“年年,真的没有可回旋的余地了吗?”
沈星年微垂眼睑,此刻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师傅,我已经决定了,命理之中,自有天意,这…大概就是我的命。”
说话间,门锁转动,门被推开的前一秒,沈星年忙补充,
“十天以后,我会按时赴约。”
电话挂断。
陆景庭走了进来,屋子里的气息,在他踏进门的那一秒,骤然将至到了冰点。
“你在干什么?打电话不接,发微信不回,你是在故意跟我耍脾气?”
他说话的时候,眸子里透出浓重的厌恶,让沈星年的心中一阵刺痛。
耍脾气?
她好像没有资格跟他耍脾气。
今天本是沈陆两家履行婚约的日子。
沈星年以为她翘首企盼了五年的爱情,终于能修成正果。
可她在礼堂等了好久,陆景庭都没有出现。
直到他的白月光慕婉发来一张照片。
她眉目娇羞,眼神里满是被宠爱后的满足。
沈星年这才明白,陆景庭逃婚了。
五年的翘首企盼,朝夕共处,在顷刻间全部化为了灰烬。
满堂的宾客都在笑,
“陆家少爷果真重情重义,为了一个小助理,连娃娃亲都不要了,不愧是京圈里出了名的杀伐果断。”
“就是可惜了沈家丫头,自幼父母双亡,如今心有所爱又求而不得,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那些刺耳的话语如芒在背,沈星年却只能默默的低头流泪。
见她不说话,陆景庭冷漠的从她身边走过,
“沈星年,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到底要怎样做你才肯离开?”
说着,他无奈的揉捏着眉心,仿佛遇到了一件多么棘手的事。
“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的出现,慕婉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所以,我求你,去跟陆家人说清楚,说你不想结婚,不想嫁给我,说你要解除这门婚约!”
陆景庭咆哮式的怒吼在别墅里蓦然炸开。
震得沈星年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不是赖着不走,她只是还对他抱有那么一丝丝的期待,期待他可以接受她,可以看到她的好,可以允许她留在他身边。
可现在,她不想了。
沈星年抬起泛红的眼眶,眼中满是失落与绝望,
“我没有耍脾气。”
“我命中有劫没有煞。”
“慕婉的身体跟我无关。”
“我什么都不要,我会去跟长辈们解释清楚,尽快离开陆家。”
沈星年禀住喉间泛起的哽咽,一字一句的将陆景庭的问题回答完。
本应该高兴的事情,可陆景庭这次却没有想象中的欣喜,他拽住沈星年的胳膊,眉目里带有一丝质疑,
“你又想耍什么把戏?沈星年,我希望你能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你能来陆家,是我们不想破坏了当初的约定,而影响声誉,可声誉和慕婉的命相比,我宁愿被世人诟病唾骂!”
那一刻,沈星年的心彻底的碎了。
自打三岁被八字预判命中有劫,沈父便自作主张,替她寻了一门可化此劫数的命理,而此人正是与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陆景庭。
两人八字相投,陆景庭能化解沈星年的劫数,而沈星年则能助力陆景庭的仕途。
两全其美,陆家当即就答应了。
只是后来,沈家惨遭变故,沈父因车祸意外去世。
沈星年也由此被邻居们判定为灾星,不仅出生克死了母亲,如今连亲生父亲也难逃一劫。
那时的沈星年,落魄的就好像一只小丑,无助的流落在街头。
后来,师傅张梓熙收留了她,教她占卜,替她化吉,让她在命理之学中寻找内心的安宁与力量。
沈星年天赋极高,很快便掌握了诸多精妙技法。
她一边潜心研习,一边等待着命运中与陆景庭交集的时刻。
二十岁,她成功踏进了陆家。
那时的她,聪慧灵动,才情过人,她想方设法,试图赢得陆景庭的青睐。
可命运的齿轮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转向。
二十五岁这年,陆景庭爱上了他的助理——慕婉。
沈星年吸了吸鼻子,微笑又肯定的道了句,
“我没有耍把戏,我说的是真的!”
陆景庭为了慕婉逃婚一事,惊动了整座京市。
媒体各大头条,包括京市的每一个角落,无不充斥着对这件事的议论和揣测。
可陆景庭非但不慌,还趁此机会,宣布了他和慕婉订婚的消息。
而且为了不让慕婉的声誉受到影响,能让她堂堂正正的走进陆家。
他甚至大放厥词,说沈星年命中带煞,只会给他带来灾祸,而慕婉才是那个能与他携手共创未来、为陆家带来福祉的人,这是陆家有目共睹,也是大师亲自论断的。
早在陆景庭度过商业危机,将功劳归咎于慕婉时,陆家对沈星年的态度就发生了转变。
只不过碍于颜面和京圈里的地位,他们始终没有吐口罢了。
所以,在陆景庭为慕婉逃婚,哪怕宣布二人订婚的消息时,他们也并未有过多阻拦,相反还咬住沈星年命中带煞的由头,解除了婚约。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沈星年的心狠狠地戳痛。
陆景庭不明是非就罢了,没想到陆家人竟也如此昏聩糊涂。
如果说她真有命中带煞,那陆家这五年以来的顺风顺水又作何解释?
沈星年缓缓闭上双眼。
也好,和陆景庭彻底的断干净,和陆家彻底的断干净。
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只不过,她心里还记挂着陆老太,那个曾经把她当作掌上明珠,给予她无尽温暖与疼爱的陆奶奶。
所以,她要等她过完寿辰,再自行离开。
寿辰这日。
满堂宾客,其乐融融。
可陆老太看上去并不高兴。
总感觉少了些什么东西。
酌量半晌,她才开口,
“年年去哪了?往年她是第一个站出来给我祝寿的,今年怎么不见她?”
陆景庭刚想说话,就被慕婉轻声打断,
“奶奶,都是我不好,我是邀请星年一起来给您祝寿的,可她因为月煞的事对我多有不满,您知道的,我天生自带福德,化解了星年身上的煞气,也因此日渐削薄,可星年......奶奶,我不敢再招惹她了。”
说完,她捂着胸口,故意长叹口气。
陆老太闻言眉头皱了皱,她自是听过“月煞”和“福德”的说法,也是最信玄学之说的,虽然她对沈星年的感情,从来没有被左右过,但此刻看到慕婉梨花带雨的脸,还有那尚未补充完的话,心中也不禁泛起犹豫。
“年年心性善良,也是最会安抚人心的,但月煞这事......…”
陆老太说到一半,慕婉就毫不犹豫的打断,
“奶奶,我知道您疼星年,可自从我帮景庭化解了商业危机,身体就一日不如一日,大师也说我是被煞气所侵,如今星年靠近我,我就心慌难受,这寿辰宴上宾客众多,我怕万一出了什么岔子......”
陆老太轻轻叹了口气,她觉得慕婉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她虽不想伤了沈星年的心,但也害怕真如慕婉所言,给家族带来厄运,所以,思来想去,她还是应了慕婉之意。
陆景庭向来尊重陆家老太,她既已做了决定,他便也只能默默点头。
只是,在慕婉一番添油加醋的说辞下,他对沈星年的愤意,在那一刻也变得更甚了。
恰巧沈星年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
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星年,你怎么过来了!”
慕婉首当前冲,浑身上下一副女主人的做派,
“大师说了,七十岁的寿辰对陆奶奶尤为重要,你身上煞气太重,会冲撞了奶奶的福气,你就不能为了奶奶忍一忍吗?”
慕婉的声音尖锐,又带着明显的指责,眼神中也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沈星年并未理会,只是目光坚定地看向陆老太,
“奶奶,我来只是想为您送上祝福,绝无半分冲撞之意,这许多年,如果没有您的慈爱与关怀,就不会有今天的沈星年,奶奶,容星年跟您磕个头,祝您长寿安康。”
沈星年眼中噙泪,这一拜,既断了她和陆景庭的缘,也断了她和整个陆家的缘。
从此一别,即是永别。
陆老太面露不忍,但想到慕婉说的话,她伸向沈星年的手顿时又缩了回来,只是没等她张口,陆景庭就走过来,
“沈星年你想干什么?我说了,我不想奶奶在寿辰上不开心,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出现,是成心跟我过不去吗!”
沈星年有些茫然,
“没有谁成心跟你过不去,当初我们不是说好的......…”
“够了!”
陆景庭愤然打断。
“滚回你的祠堂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沈星年蓦地就笑了。
当初让她留下的人是他。
现在嫌恶她丢人现眼的也是他。
陆家人,还真是反复无常。
自从陆景庭公布了沈星年天生带煞的消息。
连整座京市看她的眼神,都带着鄙夷和疏离。
此刻在这寿宴场,众人更是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唉?你说,她真的带煞吗?长的眉清目秀,挺可人的,怎么就能有煞气呀?”
“这你就不懂了,人不可貌相,你看她柔柔弱弱,楚楚可怜,说不定心里憋着坏呢,再者,大师都给算过了,还能有错?”
“对对对,我听说,她从打出生就克死了亲妈,后来她爸也在一场意外中不幸离世,而且,我还听说,陆少爷有次高热惊厥,险些送了命,要不是慕小姐及时出现,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这要是命中没有煞,怎会接二连三发生这样的巧合?”
话音落,围观的群众顿时一片唏嘘。
沈星年只是低垂着眼眸,淡淡的冷笑。
沈母离世,是因临盆时,不慎摔了一跤才导致难产大出血。
而沈父是因舟车劳顿,与对面驶来的车辆发生碰撞,车祸意外去世。
至于陆景庭的高热惊厥,是因为他连续几日酗酒应酬,身体极度疲惫,加上受了凉才引发的病症。
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与沈星年没有任何干系。
可如今,这些无端的猜测和污蔑却如影随形,让她百口莫辩。
“星年,今天是奶奶的寿辰,你不会只有口头祝福吧?”
慕婉瞪着两只眼睛看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在场的宾客纷纷投来异样目光,陆老太的脸色也随之变得难看。
沈星年一时不知所措。
她初来陆家,陆老太是唯一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
她被陆景庭冷落时,是陆老太在身旁贴心劝慰,为了缓解她的顾虑,她还当众要求陆景庭,向沈星年赔礼致歉。
她生病无人问津,是陆老太亲自下厨,为她煲上一碗银耳莲子羹,亲手递到她面前。
她心疼沈星年失去双亲的不易生活,不惜花费重金,在京市各大奢侈品珠宝店,购置了上百件珠宝首饰,只盼她在陆家过得舒心自在。
可当她听见大师口中的命理带煞,她对沈星年的态度,也逐渐产生动摇。
但不管怎么说,陆老太都曾经真心的帮助过自己,所以,此刻的沈星年因拿不出礼物而面露愧疚之色。
只是,没等她说什么,跟慕婉站在一起的几个年轻人就开了口。
陆景庭下意识就看向沈星年。
月煞。
是慕家特意为慕婉请来的那位大师算的。
此煞为辰年生人,主克母,克妻,忌入命身。
父母,夫妻,等六亲。
只有喜逢吉星,才可解凶。
而沈星年正于辰年所生,克父克母,命中又自带此象,则被断成了煞星。
至于吉星,毫无异议地被认定为慕婉。
她天资聪慧,温婉可人,是个人都会喜欢的那种。
陆景庭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犀利,
“别害怕,我马上过去!”
说着,他拽着沈星年就朝别墅后的祠堂走去。
自打慕婉被断出月煞缠身。
陆景庭不惜花费重金,请了国内外所有知名专家,可始终不见起色。
后来,慕家请来了一位高人,见到沈星年的刹那,就故作玄虚的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她!”
陆景庭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听高人所言,陆景庭花费百万在别墅后建了一座祠堂。
每当慕婉喊痛不舒服,沈星年都会被陆景庭毫不犹豫的扔在祠堂。
她要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
忏悔自己的罪过,求上天施怜悯于慕婉,让她此生都平安健康。
“沈星年,我真的要恨死你了,如果当初我知道你命中有煞,绝对不会让你留在陆家,你给我好好跪在这里忏悔,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陆景庭撂下狠话,搏命似的跑进别墅。
沈星年淡淡的看向手上的表。
疾厄宫又迁移了。
她的主星变得越来越弱,然而随着主星变弱,她的身体也在跟着变弱,胸口常常发闷,会让她喘不过气。
可她不想再和陆景庭产生争执,因为他们闹的越深,疾厄宫迁移的就越快。
那样,她死的也就越快。
夜半,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空旷冰冷的祠堂里,沈星年整个瑟缩成了一团。
这让她想到了五年前,她初到陆家的时候。
陆景庭对她很是冷漠。
他不喜她说话,不喜她靠近,总是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可为了活下去,顺利的度过那场劫难,沈星年开始拼命的讨好他。
她每日精心准备着陆景庭爱吃的菜肴,细心打理家中的一切事务,尽管常常被他挑剔嫌弃,她依旧乐此不疲。
为了给他提供商业上的帮助,她还努力学习商业知识,只为能在他工作上遇到难题时,提供哪怕一点点的帮助。
假以时日,陆景庭心中的那层薄冰渐渐淡化掉。
他开始试着接受沈星年的存在,会在每次商业外出将沈星年携带在身边。
甚至在别人打趣说他们二人有夫妻相时,他也没有任何反驳之意。
沈星年觉得自己的愿望达成了。
可直到慕婉出现,她成了他破格录取的应届毕业生,成了他身边的第一名女助理。
这一切都变了。
正沉浸在思绪中,沈星年兜里的电话震了两下。
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照片。
陆景庭正满眼温柔的替慕婉擦拭着额头,眼中泛出的宠溺,是沈星年从未看到过的。
“星年,真不好意思,大师说了,你命中带煞,天生与我相克,要想解除此煞,你务必在祠堂里忏悔三天三夜,不然,我可是会死的。”
说完,慕婉又发来一张照片,是陆景庭光着上身,紧紧将她护在怀里。
“大师还说了,要想解除此劫,务必要与心爱之人亲密无间,用他的阳气替我抵挡煞气,所以......我先一睹为快喽!”
沈星年颤抖的手顺时滑落两侧。
那些曾经对陆景庭的爱意,在这一刻彻底化为乌有。
在祠堂里跪了一夜后,沈星年的双腿早已失去知觉,身体也因寒冷和虚弱而摇摇欲坠。
清晨,陆景庭前来,看到她狼狈不堪的模样,没有丝毫怜悯,反倒很冷漠地问,
“你可忏悔了?”
沈星年低垂着头,此刻的身体因为寒冷在瑟瑟发抖。
“我在问你话,到底有没有给婉婉祈福?昨天因为你,她差点就晕厥了,要不从今天开始......…”
“我搬来祠堂!”
陆景庭愣住。
“你说什么?”
“我说,我搬来祠堂,对你对她,还有我,都是最好的选择。”
沈星年的话让陆景庭眉头微皱,他这才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单薄外衣,整张脸都被冻成了铁青。
“星年......我其实…”
“我可以去搬东西吗?”
她淡然又冷漠的看着陆景庭,这一次,她没有哭,也没有再露出一丝曾经的爱意与眷恋。
陆景庭心中蓦然涌起一阵慌乱,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般。
最终,只是生硬地吐出三个“随你吧!”,然后转身离开。
沈星年拖着麻木的双腿,沿着墙壁,一步步挪回卧房。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与那段充满痛苦与绝望的感情告别。
沈星年将卧房里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
除了陆景庭送给她的,剩下的统统都装进了箱子。
待一切收拾好,她正欲离开。
慕婉一个箭步就挡在了房门口。
“星年,你这样大包小裹,是想引起陆家老太的注意吗?麻烦你看看清楚,我和景庭已经生米煮成熟饭,这个家的女主人也不再属于你,所以,别再白费心机了好吗?”
沈星年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话说的是你自己吧?我没有要引起谁的注意,也不想再跟你做无谓的斗争,你和陆景庭发生什么样的关系,也跟我没有关系,所以,现在能麻烦你让开吗?”
如今疾厄宫迁移的速度,已经不足以让她再跟慕婉产生正面交锋。
她现在只想等陆家老太过完寿辰,报了这五年的收留之恩,然后随同师傅回归伏罗山。
可慕婉没有让步的意思。
她拿出自己和陆景庭发生关系的照片,扔到沈星年面前,
“你是真的不在乎?还是在故意装大度?”
“沈星年,景庭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我,你看看你这副狼狈模样,就算跟他有过婚约又如何?他还不是厌恶你至极?”
“不过,这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的命中带煞,我还真尝不到景庭那温柔的滋味,简直要爱死人了!”
慕婉故意将音量拔高,刺的沈星年耳朵嗡鸣作响。
她躲开慕婉的桎梏,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纠缠。
慕婉却抓住她的箱子不放,
“你要去哪?”
“沈星年我告诉你,景庭是我的,他爱的是我,不是你!”
“你放开!”
沈星年愤怒的质吼,她仍旧不松手,
“你想走?我偏不让你走!偏不!”
说着,她抱着沈星年的力度越发紧迫。
她就是要折磨她,就是要她在陆家出丑,就是要让陆景庭看到她狼狈的一面。
沈星年忍无可忍,抬脚就将慕婉踹到了一边。
慕婉的头顺着惯力撞击到一旁的木门,痛呼声伴随一阵闷哼的响声。
陆景庭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