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溪亭陟李杳的其他类型小说《生子后,我死遁逃离他的视线溪亭陟李杳全局》,由网络作家“白鹤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2.李杳头上倒扣着竹篮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走哪儿打哪儿,走一路,路边的草丛就被她霍霍了一路。“没蛇吧?”李杳小声问霜袖道。霜袖的眼睛可以转来转去,比她这人眼好用很多。“暂时没看见。”过了一会儿,霜袖忽然道:“等等……”李杳被吓到,一脚踩在石头,拐着脚从旁边摔去。李杳就算摔倒了也不敢叫出声,她屏住呼吸,小声道:“看见蛇了?”“不是,我想说我好像看见你男人了。”霜袖终归是妖怪,可视范围比李杳宽了两倍不止。“你站起来,我再仔细看看,你男人好像提着灯来找你了。”李杳顿时动作利落地从上爬起来,爬起来的一瞬间“嘶”了一声。她脚腕一阵钻心的疼。壁虎爬到她头顶上,仰着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惊喜道:“真是你男人,东南方向,你叫两声,他应该能听见...
12.
李杳头上倒扣着竹篮子,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走哪儿打哪儿,走一路,路边的草丛就被她霍霍了一路。
“没蛇吧?”
李杳小声问霜袖道。
霜袖的眼睛可以转来转去,比她这人眼好用很多。
“暂时没看见。”
过了一会儿,霜袖忽然道:“等等……”
李杳被吓到,一脚踩在石头,拐着脚从旁边摔去。
李杳就算摔倒了也不敢叫出声,她屏住呼吸,小声道:
“看见蛇了?”
“不是,我想说我好像看见你男人了。”
霜袖终归是妖怪,可视范围比李杳宽了两倍不止。
“你站起来,我再仔细看看,你男人好像提着灯来找你了。”
李杳顿时动作利落地从上爬起来,爬起来的一瞬间“嘶”了一声。
她脚腕一阵钻心的疼。
壁虎爬到她头顶上,仰着头往某个方向看了一会儿,惊喜道:
“真是你男人,东南方向,你叫两声,他应该能听见。”
李杳沉默了片刻,真诚发问:
“怎么叫啊?”
她不知道说什么。
“你脑子里装的什么,又没让你像叫床那样叫,你叫两声他名字就行了。”
李杳叫不出口。
她很少叫溪亭陟的名字,大多数时候都是“你”。
李杳怂兮兮道:“你叫吧,我叫不出口。”
“瞧你这怂样儿,不就叫两声名字吗。”
霜袖正想扯着嗓子叫,下一秒她闭上了嘴。
——她不敢叫。
好歹是捉妖师,她一个妖怪叫他名字算怎么回事?
一人一妖藏在黑暗里,半晌都不开口。
半晌后李杳小声道:
“你也叫不出口?”
霜袖:“我有点怕他。”
李杳小声同意:“我也是。”
除了喜欢之外,李杳还有点怕溪亭陟。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是关于溪亭陟的事,她就会变得怂兮兮的。
纠结了半晌,李杳深吸一口气,扬声道:
“溪亭陟,我在这里!”
李杳觉得,她好像是在抗拒自己喜欢溪亭陟这件事,但如果她以后要把这个人放下的话,就不能怕面对自己的喜欢和爱。
她应该坦坦荡荡……
“李杳。”
李杳刚喊了没两秒,就瞧见御剑而来的翩然郎君。
看见人的那一瞬间,李杳又怂了。
她的后背紧贴着树,一瞬间恨不得跟树融为一体。
她居然害溪亭陟亲自出来找她。
李杳觉得她简直犯了一个滔天大罪。
她简直该死。
溪亭陟朝着李杳走过来,看见了她一脸泥,头顶着一个竹篮子,竹篮子上面还有一只壁虎。
溪亭陟从上到下打量着李杳,确定人没什么大事的时候,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
李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小声道:
“我没事。”
溪亭陟走到她身边,伸手用大拇指擦了擦她脸上已经干裂的泥。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李杳如实道:
“掉坑里了。”
“哪里的坑?”
李杳刚要说什么,她头顶的壁虎猛然跳了一下,存在感十分明显。
李杳一顿,眨巴眨巴眼睛。
“我饿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溪亭陟抬眼看了一眼那只蹦跶了一下就装死的壁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好。”
李杳刚要走路,下一秒她“嘶”了一声。
太紧张了,忘了她这脚刚刚崴了。
溪亭陟看向她,像是明白了什么。
“脚崴了?”
“没事,我还能走。”
李杳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溪亭陟,眼神清澈道:
“是这个方向吗?”
霜袖:“……”
她有时候真觉得这蠢丫头是榆木脑袋,这个时候不应该都让男人抱自己走吗。
蠢丫头倒好,自己一瘸一拐地蹦跶上了。
咋滴,你示个弱能要你命啊。
溪亭陟走到李杳面前。
“我抱你。”
李杳一愣,连忙摆手。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能行。”
李杳这傻样,看得她头顶上的壁虎直着急。
蠢丫头!你倒是让他抱啊!
李杳倒是想啊,但是她害臊啊。
她觉得竹篮子不应该戴她头上,应该戴她脸上。
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要热炸开了。
——真炸开了。
她脸上干涸的泥在高温下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
李杳看着自己衣领处从脸上掉落下来的灰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脸,摸到一把干涸成灰的泥时,李杳大脑一片空白
她刚刚就顶着一张满是泥的脸跟溪亭陟说话?!
李杳恨不得当场晕过去。
——她没那胆子装晕。
她只能背过身子,拖着一条瘸腿狂奔。
简直太丢人了!
她头顶上的霜袖:“?”
死丫头又发什么疯?
李杳羞愤欲死,还没等到她多羞愤几步的时候,溪亭陟御剑追上她,一把拽着人的手腕,把人抱紧怀里。
“搂紧我的脖子,我带你回去沐浴。”
他知道李杳在害臊,但是他并不觉得沾满了泥的李杳有什么。
他只觉得李杳很可爱。
李杳傻愣愣地抬起手,刚要去搂溪亭陟的脖子,下一秒她的手又僵在半空中。
——她好像还是有点怂。
溪亭陟看了她一眼,低声道:“搂紧。”
“哦。”
李杳立马伸出爪子,搂紧了溪亭陟的脖子。
她不知道头上扣着的竹篮子会不会硌着溪亭陟的肩膀,但是她觉得有点硌脑袋。
溪亭陟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下一秒李杳头上的竹篮子腾空而起,落到了溪亭陟手上。
李杳一呆,立马把头埋进溪亭陟胸膛里。
——她简直不敢想头戴着竹篮的自己刚刚是什么蠢样。
落到竹篮子里的霜袖只觉得差点被颠吐。
算了算了,忍了。
颠一下总比让她自己爬回去强。
李杳被溪亭陟抱回竹屋,竹篮子被放在了门外。
李杳坐在床上,溪亭陟蹲在床边,刚要去脱李杳的鞋子,李杳就脚趾抓紧,把脚往后藏了藏。
“我自己来。”
这小半年来,李杳还是和溪亭陟不熟,但是溪亭陟好像已经和李杳单方面相熟了。
他能读懂李杳每一个小动作里的不好意思。
他抬眼看了一眼李杳,然后伸手抓过李杳硬要往后撇的脚腕。
“没关系,我们是夫妻。”
“我以为你花银子买的。”
“我哪有银子?”
李杳看着仅剩两张的隐形符,深吸一口气。
她本来打算自己留两张,剩下都拿出去卖的,还能赚一笔去柳州的路费。
现在倒好,马上要被她自己全用完了。
“咯——”
头顶上的鬼母还在不停地发出嘶鸣,李杳抬头看了一眼鬼母,立马把隐形符塞怀里。
算了算了,她后面再找溪亭陟多要几张就是了。
现在还是小命要紧。
走到一会儿,李杳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抓紧了霜袖的手臂,用力到手指都在泛白。
“霜、霜袖……”
李杳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我下面在流血。”
霜袖刚想问怎么会流血,上面的鬼母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猛地朝这个方向飞来。
霜袖瞪大眼睛,抱着李杳往旁边扑去。
李杳立马护住肚子,跟着霜袖往旁边倒去。
霜袖护着李杳,稍稍直起身子,看着扑下来的鬼母停在原地没动。
那双黑色的眼睛不像人眼一样能聚焦,她站在那儿,畸形地长了羽毛的头缓缓转动,像是在巡视着四周。
李杳跌坐在地上,肚子疼得她脸色发白。
她垂眼看向鬼母脚边的几滴血,顿时明白,是她身上流下的血引来了鬼母。
李杳靠近霜袖,从怀里掏出另一张隐形符递给她。
“我们分开走,你去找溪亭陟,让他来救我。”
35.
霜袖猛地转头看向她。
李杳一边吸气一边缓慢道:“我怀孕了,她要抓的是我,你带着我,我们两个都逃不掉。”
霜袖看向站在街道中央还在慢慢转头的鬼母,也明白是李杳身下流出的血引来了鬼母,咬牙把符纸推了回去。
“你个白痴,溪亭陟没有告诉你,这符纸只是对于凡人来说时间有限吗,有灵力的妖怪和捉妖师可以延长这符纸的使用时间的。”
霜袖从袖子掏出一张符纸给她看,“我有这一张就够了,你撑住,一定要撑到我找你男人过来。”
说完霜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跑。
李杳看着霜袖的背影,心想,这女人还真跑得干净利落,一点留下来和她共患难的决心都没有。
吐槽归吐槽,但是李杳还是希望霜袖能逃。
不然两个都落进这怪物手里也太不划算了一些。
李杳看了一眼还伫立在上空的鬼母,垂眼看着自己的脚边,鲜血正顺着她的大腿流下。
但是她的裙子很长,遮住了鲜血的痕迹。
不远处的鬼母察觉到了什么,缓缓朝着李杳的方向走来。
李杳不动声色的掀起裙子,用袖子擦干净腿上的血。
直到鲜血暂时不会再流在地面上,李杳才缓缓往后面一步一步挪开。
李杳每走一步都想要跌倒在地上,大腿中间和小腹剧烈地疼痛让李杳迈不动一步。
但是她不得不迈开步子。
若是她走,她和孩子还有生机,可若是她不走,她今天晚上只能死在这儿。
李杳挪开后,地面上显现出了一滩鲜血。
鬼母猛地冲到那滩血面前,呲牙咧嘴的发出刺耳的嘶鸣。
空荡的街道上,李杳拖着一副身子慢慢走,每走几步都停下来缓很久,但是她始终没有放弃继续往前面走。
她不能停。
为了自由。
为了命。
为了孩子。
她没有停下的选项,只能不停的前进。
……
另一边的凌云客栈外几乎汇聚了全城的捉妖师。
李杳:“……谢谢你说我是废物。”
“废物有废物的活法,你也不用太伤心。”
霜袖连安慰她的都没什么诚意,她道:“只要废物不靠近天才,就不会是废物。”
李杳想说她说的有道理,但是她还没有开口,一阵灵力从马棚底下钻进来,将李杳缚住的同时还让她缓缓升到了半空中。
李杳挣扎着想下去,下一秒肩膀上的壁虎就被一阵灵力从她肩膀上撕开。
灵力将壁虎死死勒住,像是要把壁虎的头直接勒断了一样。
“霜袖!”
李杳看着痛苦挣扎的壁虎,努力挣脱着身上的束缚。
“李杳。”
李杳抬起头,看见穿着红纱的女子慢慢朝她走来。
女子勾起殷红的唇,“本来还以为是一只偷偷入城的小妖怪,本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还记得我吗李杳。”
李杳当然记得她,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她。
虽然记恨,但是李杳能屈能伸。
她面上迷茫道:
“李杳?李杳是谁?姑娘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叫林子月,不叫李杳。”
李杳看向痛苦挣扎的霜袖,心疼道:“这是我养的妖宠,被封了灵力,没办法幻化成人,更没办法害人,姑娘你放了她吧。”
“放了她?”
沙妩勾起嘴角,“行啊。”
她一挥手,缠在霜袖身上的灵力顿时消失了。
小小的四脚蛇化成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落在地上。
“我不仅可以放了她,还可以解除她身上的封印,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有条件就好说。
对于李杳而言,有条件就是能谈的意思,这总比一言不合要弄死她强。
“我要你去杀了陆凌。”
李杳微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她以前不认识陆凌,也没有听过陆凌的名字,但是她刚刚可听见了,陆凌是溪亭陟的师妹。
沙妩把李杳从半空中放下来,她缓缓走到李杳身前,涂着红色丹蔻的手掐住李杳的下巴。
“在你杀了他师妹之后,你与他二人就是不死不休的仇人了,到了那时,他总不能再与你成亲,那时候我自然会放过你。”
好歹毒的计划。
歹毒得李杳都忍不住要给她鼓掌。
一石二鸟啊这是。
“好,我答应你。”
沙妩笑了笑,指尖幻化成一颗红色的丹药。
“这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李杳“啊呜”一口把药吞了。
她利落地张大嘴巴给沙妩看,“看,我吞了,绝对没有藏在舌头下面。”
沙妩一愣,“你知道那什么药?”
“不知道,但是道上的规矩我懂,喂了药才不怕我反悔——解药是一次性的还是每个月都有,每个月都有的话我要什么时候找你拿呢?”
草根有草根的活法,像李杳这样狗狗祟祟又识时务的活法可以活得格外长久。
沙妩笑了笑,“半月一次。”
她松开掐住李杳下巴的手,像是嫌弃李杳一样掏出帕子擦手。
“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的,识时务还胆小,跟只阴沟里的臭老鼠一样,知道惹人烦,所以躲着出来不见人。”
李杳权当这话在夸她够识时务,她揉了揉自己被掐疼的下巴。
“我就是一介凡人,陆凌是捉妖师,我要怎么杀了她?”
李杳看着红衣女子深邃的五官,眨巴眨巴眼睛道:
“能不能给我一些法宝,比如见血封喉的匕首,或者一击毙命的暗器之类的。”
沙妩看着她,“陆凌跟你有仇?”
“没有啊。”
李杳迷茫:“不是你让我杀了她吗?”
沙妩眯眼看着她,“你答应的这么爽快还这么积极,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她正想着要不要换个姿势的时候,头顶上的案台发出了响声。
像是手撑在了案台木板发出的响声。
案台上边的就是李杳翻进来的窗户。
李杳握紧了手里的隐形符,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她好像听见了羽毛刮蹭在案板上的声音,声音很小,但是一下又一下的
——就像是她随时会闯进来一样!
片刻过后,声音消失了。
李杳听见了远去的脚步声。
走了?
李杳等了很久,直到很久都没有听见动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一声巨响在李杳头顶响起。
她头顶上的案板被掀开了。
一抬眼,李杳就对上那双漆黑得没有一丝眼白的眼睛。
鬼母温温柔柔地勾起嘴角,看向蹲在窗下的李杳。
“找到你了。”
李杳牙齿打着颤,跌坐在地上,缓缓往屋子后面挪动。
随着她的挪动,地上出现了一道血迹。
鬼母看着她,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肚子。
“孩子,挖出来……”
李杳瞪大了眼睛,颤抖着道:
“不、不太行……”
溪亭陟和她说过,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两个月,现在挖出来大人孩子都活不了。
李杳捏紧了手里的隐形符,这铺子这么小,门又死死关着,就算她贴了隐形符也逃不出去。
如果不想浪费隐形符的时间,她只能出去了以后再贴隐形符。
可是她要怎么出去呢?
李杳还没有想到办法,面前的大妖就徒手拆掉了木板,那面墙出现了一个大洞,大妖从那个洞里,缓缓朝着李杳走来。
李杳眸色一凝,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大洞,她连忙把隐形符贴在了自己额头上,一贴上李杳就迫不及待往旁边爬。
可是下一秒,李杳就停顿在原地里。
不是她自愿停的,而是铺子里飞满了细小的绒毛,绒毛粘在李杳身上,让李杳定在了原地。
“李杳,孩子……”
大妖走到她面前,伸手扯掉李杳额头的隐形符,当着李杳的面把隐形符烧成了灰烬。
李杳瞳孔里倒映着大妖的脸,尤其是那双黑色的眼睛,吓得李杳心里都在发颤。
她的眼角不自觉有些湿润,因为恐惧,她的心脏和小腹都吓得一抽一抽的疼。
看着大妖的手探向她的肚子,李杳再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一个凡人。
她为什么不是捉妖师?
她为什么不能修炼?
她为什么无力自保?
李杳想啊想,这世间对凡人可真不公平,对弱者不公平。
她明明没做错什么,她甚至把生活过得提心吊胆,可是辱骂和苦难还是会找上她。
而当这些意外出现的时候,李杳却没有解决意外的能力。
无论像沙妩陆凌那样的捉妖师,还是像面前这样的妖怪,甚至是霜袖那样的小妖,李杳都没有一丝反抗的能力。
她像一棵路边的野草,人人路过都能踩她碾她,或者把她连根拔起。
李杳想,要是她今天就死在这儿,死状还如此凄惨,肚子被剖开,不仅里面未成形的婴儿会被拿走,她的肠子和血也会流一地。
李杳想,要是溪亭陟看到,会帮她报仇的吧。
37.
眼看着大妖的手即将碰到李杳的肚子,李杳屏住了呼吸。
她看着大妖手上长长的指甲,仿佛已经看到了锋利的指甲划开皮肉的声音。
“等、等等……”
李杳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姐姐,姑娘,美人,孩子还小,现在吃肉太少了,要不你等几个月再来找我,等它长大了你再来。”
她缓缓睁开眼,一眼就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是霜袖。
李杳看了看周围,还在那个柴房里。
她缓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霜袖,虚弱道:
“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出城了吗?”
“我是那种抛弃你的人吗?”
霜袖瞪眼看她。
李杳轻“呵”了一声,不想和她多费口舌。
“被人拦下了?”
霜袖一噎,眼睛飘忽了一瞬。
“严格来说,是被人抓住了。”
“谁抓的?”
李杳看着她道。
“一个灵力不高的捉妖师,我刚和你分开就被抓了,今天下午才逃出来,一逃出来就准备来找你。”
“到客栈的时候,刚好看见你被几个穿着法衣的捉妖师带走。”
霜袖戳了戳她的肩膀,看着李杳疼得蹙起眉头。
她皱起眉道:“你哪儿惹到她们了?居然对你下这样的狠手。”
“先不管我哪儿惹到她们了,我问你,你说你今天下午才从那个捉妖师手里逃出来,那你下午没见过我?”
“对、对啊。”
李杳的眼神让霜袖怀疑了自己一瞬,她垂着眼睛想了想:“我今天下午的确没有见过你啊,你这眼神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我在骗你一样。”
“那隐形符呢?你也没从我这儿拿过隐形符?”
李杳盯着她的眼睛道。
“什么隐形符?我要那玩意儿做什——隐形符?!我是不是能靠着隐形符混出城?!
“有了这玩意儿我是不是也不用担心被捉妖师抓了?!”
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这脑子,怎么就没有想过还有这好东西呢。”
霜袖双手摁住李杳的肩膀,激动道:“你有隐形符?赶紧给我两张,这玩意儿是好东西啊!”
李杳看着霜袖脸上惊喜的模样,心下越来越冷。
下午那个人不是霜袖。
也就是说,那个人有可能真的是陆凌和沙妩在追的子母妖。
她马上垂下眼睛,从手腕上摘下手镯。
她记得那个人双手包裹过她的手腕,也碰到了同心镯。
李杳无力地垂下手腕,原来不是溪亭陟骗她,是她自己蠢。
连镯子被换了都不知道。
她看向霜袖,越过霜袖的肩膀看向柴房的门。
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门外应该有两个捉妖师守着。
“霜袖,你是怎么进来的?”
“趁那些捉妖师睡觉进来的。”
霜袖连忙站起身道:“瞧我这脑子,咱俩赶紧走,再不走他们指不定就醒了。”
李杳抬眼看向她,“我伤成这样没法走,你把双月唤出来带我走。”
眼前的人明显一僵,像是在犹豫什么。
李杳背后发寒,面上一脸恰到好处的疑惑:
“霜袖?”
霜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那双直勾勾又黑黝黝的眼睛死死盯着李杳。
李杳背后沁出冷汗,汗水沁入伤口,疼得李杳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行了,我知道你宝贵你那法器,既然不愿意让我乘坐,那你好歹伸手扶我一把,不然我这伤没法走。”
霜袖压根就没有叫做“双月”的法器。
这个人不是霜袖。
跟她走指不定会被带去哪儿。
但是不走,陆凌也不会放过她。
指不定她会死在她的鞭子底下。
而且刚刚李杳明显察觉到了一丝寒意,她有种预感,要是她不跟着这个人走,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
“霜袖”听见她的话,脸上顿时恢复了正常。
方才那种直勾勾像是要把李杳盯出一个洞来的眼神不见了,她蹲下身,扶起李杳。
“打你的人也太丧心病狂了,居然对怀孕的人下这种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