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脑子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了，又过了一会儿，他就一头栽到了桌上。

我妈面无表情站起身，用力推了我爸一把，见他毫无反应，又扇了他一耳光，他依旧没有醒来。

接着她抓着我爸的衣服，用一只手将他拖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放着一捆手指粗的麻绳，我妈手口并用把我爸给捆上了。

做完这一切她出了不少汗，却满意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她从浴室的柜子里取出了一把菜刀，对着我爸的手臂比了比。

接着一刀砍了下去！

顿时鲜血四溅，剧烈的疼痛让我爸清醒了过来。

可是他现在被捆了起来，嘴巴也被袜子堵住了。药物的作用下，他浑身也没有什么力气，根本没法反抗。

砍下手臂后，我妈又瞄准了他的左腿。

大腿可比手臂难砍多了，我妈刀都卷刃了都还没砍断。

发出的声音还吸引了楼下的邻居上来敲门。

“我妈从老家给我拎了两只鸡来，活蹦乱跳的，难杀得很呢。”她打开门，拿出一袋子土鸡蛋给邻居：“不好意思啊，这鸡蛋你拿着吃。”

邻居收了礼，也没有再怀疑。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我爸却在浴室里发出了声音。

我妈直接关上了门，转过头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我不就是要你一条手一条腿吗？你怕什么？我们一家三口都是残疾人，这样多好啊。”

回到浴室里，我妈语气温柔地对我爸说。

她取出我爸嘴里的臭袜子，取出一把钳子。

“流点血而已，又不会死，你吵什么？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嘴，下辈子注意点，不要再说话了。”

她手起刀落，地上就出现了一条断掉的舌头。

如她所说，她的确没有要我爸的命，反而是在割掉了他的手和腿后，还用药上次奶奶留下的草药给他止血。

“这是你妈留下的，听说你们以前老家都用这个，我现在全
“老子咬死你！让你咒我，去死吧。”尽管被分开了，中年妇女嘴上还是骂骂咧咧的。

我妈闹着要报警，我爸闹着要去医院治耳朵。

我这个时候才慢慢出现，我妈抬手就想揍我，我直接拉着我爸就跑：“妈，我先送爸去医院，他的伤要紧啊！”

虽然我妈也受伤了，但是她丝毫顾不上，满脑子都是要赔偿。

我爸的耳朵缺了一块儿，已经找不到了，医生先给他止血，以后就算长好了，也只有半个耳朵了。

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我想起来动画片里那只只有一只耳朵的老鼠。

我妈那边，因为是互殴，两边都有错，谁也没讨到好处。

谢元期盼的欢乐谷之旅彻底泡汤了，不仅如此，还受了伤，原本之后的旅行也全部取消。

“你他妈的死哪里去了，正是需要你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回到酒店，我妈看见我完好无损，心里就来气。

“你别生气了，我先给你的伤口消消毒吧。”我掏出在医院顺带买的碘伏，赶紧说道。

“滚开，谁要你假惺惺的。”她推开了我的手。

我求之不得，那个中年妇女一口大黄牙，嘴里还有味儿，不用想就知道嘴里很多细菌。

“那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吧，元元不是想吃汉堡吗？我现在就去买。”

说完我也不管他们同不同意，就立刻冲出了房间。

我花钱买了一大堆吃的，想堵住他们的嘴，免得来骂我。

今天体力严重透支，他们吃饱喝足就躺在床上睡了，我也成功躲过一劫。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车载着他们回到了家里。

谢元受了伤，人也没什么精神，就把他的作业全部丢给了我。

我都高中毕业好多年了，只能给他一通瞎写，把空填满算完。

我仔细看过谢元腿上的伤口，已经破了皮，但是没有见血，有被感染的可能。

上辈子是被另外一个人咬伤，当场就见血，第二天就开始发烧了。
说我要在公司加班赚钱，不回家了。

这是我妈和谢元在残疾后过的第一个年。

亲戚们都知道她俩残疾的事，所以上门拜年都是小心翼翼的。

晚上我在出租屋一个人烫火锅的时候刷到了一个亲戚的朋友圈。

视频里，我爸和几个男亲戚喝得醉醺醺的就开始说胡话了。

一个亲戚调侃我爸是一只耳，他也不生气，而是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然后说：“我只是少了块肉，也不影响听力，我老婆和我儿子才可怜，直接残了。”

说着他还让谢元站起来，把断腿露出来给亲戚展示。

“儿子，赶紧让伯伯看看你这腿，大大方方的，都是亲戚，没什么不能看的。”

谢元不愿意，他就直接走过去扒了他的裤子。

他都快成年了，被一群亲戚围着看自己的断肢，简直比让他裸奔上街还难堪。

偏偏这些亲戚还有几个手贱的，非得去摸两下，然后又大发慈悲地安慰他：“没关系，以后去装假肢，跟真的一样，问题不大。”

“其实现在当个残疾人也挺好的，国家有政策，对你们残疾人有优惠，坐车也不要钱，还能拿补助金呢。”

他们的语气十分轻松，恨不得自己也是个残疾人似的。

谢元被截肢的时候都没哭，现在却哭了，回了自己的房间。

见没了调侃的人，我爸又把目光转移到了我妈身上。

“别看我老婆现在只有一只手，但是什么家务都能干，洗衣服洗碗擦地样样都行。”

亲戚对着我爸竖起大拇指：“真是娶了个好老婆。”

“可不是嘛，我老婆就是厉害。”

一桌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我妈却只能苦笑。

过了一会儿，我爸想喝点汤，就把碗推到我妈面前。

“你自己没有手吗？让我一个残疾人给你舀。”被当成笑料的我妈很不高兴，就说道。

谁知我爸立刻一拍桌子，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也知道


这辈子假期都快结束了，他还活蹦乱跳的。

假期的最后一天，我是被我爸吵醒的。

他想也没想就推开了我的门：“你妈今天睡懒觉，你赶紧起来给我做早饭。”

我没有反抗，直接起床去了厨房，张罗完一家子的早饭，我又去了我妈的卧室，发现她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有冷汗。

我直接拉过她的手臂，她被咬的地方现在已经高高肿起，里面还隐约可以见到白色的脓液。

我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爸。

“肯定是发炎了，吃点消炎药就好了，哪那么娇气。”他说。

我立刻照做，给我妈喂了一粒消炎药。

我妈的伤口都已经开始发作了，谢元那边情况也不太好，他的伤口也开始化脓了。

不过因为他身体好一些，并没有发烧。

因为我爸不让他们去医院，所以两个人只能选择在家里吃药。

第六章

6

国庆假期结束，我回到公司开始上班，谢元则是去学校上学。

他和我妈的伤口依旧没有好转，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很疼。

午休的时候，我去走廊上打了个电话。

等我下班回到家，家里就多了个不速之客。

“你这个是小问题，不用去医院，用我这个就能好。”

奶奶坐在沙发上，自己检查了我妈手上的伤说道。

我妈笑得勉强：“妈，我这都是小伤，还要你跑一趟。”

奶奶瞪了一眼我妈：“我是来看我大孙子的，谁来看你啊。”

看着我妈下不来台的样子，我想笑又不敢笑。

谢元很快放了学回来，他腿上的伤口已经白了，里面全是脓液。

“元元快来，奶奶给你带了好东西，你腿上的伤啊，用了就能好。”

谢元起初还不知道奶奶准备干什么，就乖乖跟着她去了厨房。

直到他看见奶奶拿出一根粗粗的银针，在灶台上烧得通
去就可以到队首，他二话没说就趁着工作人员不注意钻了过去。

结果这一钻，就碰到了队首的硬茬，大家都排了一个多小时，突然来一个插队的谁也不乐意，谢元立刻就被指着鼻子骂。

我爸妈看见自己的儿子被欺负了，也冲过去帮忙，他们并没有觉得谢元插队有什么问题，反而还觉得他脑子灵光，会想办法。

这态度自然是引起了其他人的不满，加上天气炎热，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团火，两边很快打了起来。

等到工作人员将他们分开后，我才发现谢元的腿上被人咬了一口，至于是谁咬的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对方用了很大的力气，仿佛要将他的一块肉给撕下来，直接破皮流血了。

我妈气得想要去撕了对方，我赶紧拉住了她，让她先带着谢元去医院。

因为人口腔里有很多细菌，谢元被咬伤必须要先去医院消毒治疗。

我妈正愁火没处发泄呢，反手一耳光扇在了我脸上：“死丫头，你刚刚死哪儿去了，把你弟弟害成这样你满意了吧。”

我爸也一脚踹在我身上，刚刚打架的时候我看得清清楚楚，他躲在我妈身后，现在在我面前倒是硬气了起来。

“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敢咒你弟弟，老子打死你。”

他们买了一瓶碘伏给谢元冲了冲就算了，丝毫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结果就是谢元的腿自伤口以下全部截肢，成了一个只有一条腿的废物。

老天爷对我很好，重新给了我一次机会，该发生的事总是会发生，而我要做的只有保护好我自己。

看着窗外的月亮，我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一早，谢元将手伸出窗外，又很快缩了回来。

“外面有点冷啊，我穿牛仔裤吧。”

我立刻说道：“现在冷，一会儿中午就热了，你穿短裤带件外套就行了，热了就脱掉。”

同样的话我又对我爸和我妈说了一遍。

于是我们一家四个人，只有我一个全副武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