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穿成恶毒小姨,种田养活福崽崽 番外
穿成恶毒小姨,种田养活福崽崽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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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柳春眠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南微沈君芋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小姨,种田养活福崽崽 番外》,由网络作家“猫柳春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把两个孩子卖了一次不够,还要再卖第二次?”“就是啊,两个孩子多机灵,才这么大一点儿,费劲周折跑回来的。唉......”耳边嗡嗡作响,沈南微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愣了片刻。她......这是穿越了?脑海中纷涌而出的记忆肯定了沈南微的这一认识。她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了一本团宠文中,但主角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两个即将被她再次卖掉的崽崽。这两个崽崽幼年丧母,他们的娘亲也是原身沈南微的姐姐。姐姐怕死后无人照顾两个崽崽,把金银细软都给了沈南微,只盼望她能带大两个崽崽。然而,沈南微收了金银细软却不办事,任由两个崽崽乞讨为生。两个崽崽分别叫沈君弈和沈君芋,是一对孪生兄妹。可惜原主对孩子不好。小半年前。妹妹生病,哥哥在沈南...

章节试读

“把两个孩子卖了一次不够,还要再卖第二次?”
“就是啊,两个孩子多机灵,才这么大一点儿,费劲周折跑回来的。唉......”
耳边嗡嗡作响,沈南微的意识逐渐清晰,她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愣了片刻。
她......这是穿越了?
脑海中纷涌而出的记忆肯定了沈南微的这一认识。
她不仅穿越了,还穿到了一本团宠文中,但主角不是她,而是眼前这两个即将被她再次卖掉的崽崽。
这两个崽崽幼年丧母,他们的娘亲也是原身沈南微的姐姐。
姐姐怕死后无人照顾两个崽崽,把金银细软都给了沈南微,只盼望她能带大两个崽崽。然而,沈南微收了金银细软却不办事,任由两个崽崽乞讨为生。
两个崽崽分别叫沈君弈和沈君芋,是一对孪生兄妹。
可惜原主对孩子不好。
小半年前。
妹妹生病,哥哥在沈南微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希望沈南微救救妹妹。
沈南微视若无睹,还嫌晦气,拎着扫帚把他们赶走。
使得原本聪慧伶俐的妹妹救治不及时,脑袋出了问题,成了个痴儿。
半个月前,敌国偷袭,爆发战乱。
沈南微挥霍了姐姐留下的金银,所剩无几。
为了和心爱之人离开此地,她又想起了这两个侄儿,打算把他们卖了换银子。
两个崽崽机灵,趁看守他们的人打盹时跑了。
可惜刚出虎口又入狼穴,沈南微抓住他们后,更是要把他们卖入烟花之地,以换取更多的钱财。
然而,就在昨晚,沈南微因为给周余温洗衣服操劳过度,漏夜回家又感染了风寒,后半夜
理清全部思绪后,沈南微沉默不语。
她曾看过这本书,知道书中沈南微并未死在这场风寒。
一年后,两个崽崽的亲生父亲会寻来。
可是这个时候,可怜的沈君芋因为呆呆傻傻,在青楼不受待见,早已死去。
两个崽崽的亲生父亲乃是当朝太子,而沈君弈是他唯一的儿子,名正言顺的皇太孙,金贵得不行。
原身这下可是闯了大祸!
知晓沈南微对两个孩子的所作所为后,暴怒不已,令人挑断沈南微的手筋脚筋,关进地牢。
对于护卫、犯人等侵犯沈南微一事,他不闻不问,只要留着她一口气,尽可以肆意折磨。
十几年后,沈君弈长大成人,太子把沈南微交给长子处置。
妹妹惨死的模样如在眼前,沈君弈狠毒了沈南微,一刀一刀地凌迟刮骨......
暖洋洋的天气里,沈南微却打了个寒颤。
她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伴随着右眼皮的跳动,沈南微被人猛地推了一下。“这两个孩子还卖不卖?”老鸨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不卖。”沈南微忙道,“这两个孩子,我不卖了。”她把两个孩子紧紧地拽到身后。
怕两个孩子跑掉,沈南微和老鸨约在家中交易。老鸨身后跟着两个壮汉,听了沈南微这话,二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老鸨身上。
“嫌我给的钱少?”老鸨蹙起眉头,“八两银子一个,我再给你涨一两银子。”
“不是银子的问题。”沈南微坚定地拒绝。
“无论你开价多少,这两个孩子,我都不卖了。”
这么一烂摊子留给她,她再把两个崽崽卖掉,无论跑到哪儿都会被寻仇。
死过一次后,沈南微并不畏惧死亡,但她不想被活生生地折磨死。
老鸨冷笑:“这大中午的叫我来相看孩子,现在又不卖了。怎么,我三娘在你这儿就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误会了。”沈南微心知今日之事无法简单善了,又叹了声气,紧接着提起精神劲儿道:“我先前是真心想要卖孩子,但......”
“怎么?”老鸨逼近一步,目光如炬。
“三娘清楚,我卖孩子是为了离开北朔城。”沈南微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老鸨自然清楚这一点。临近的两条街道的人也都清楚。
沈南微花光家财,亲外甥都不管,只为一人——城东的周秀才。
沈南微对待周秀才与对待两个外甥截然相反,二者的待遇相差悬殊。
周秀才要什么,沈南微便买下什么送给他。大到几百两银子的毛笔,小到几文铜板的菜钱。
沈南微姐姐留下来的遗产,一大半都叫原主养了小白脸了。
而两个孩子呢,大冷的天气里没有吃的没有穿的,有时候惹原主生气了,还要被赶出家门,光着脚站在冰天雪地里。
“她那样的性子,非把两个孩子的价值彻底榨干了才算了事儿,摊上她这么个小姨,两个孩子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这人与老鸨想到一处去了。
“我说丫头,别太贪。”老鸨语气不善,“你这样的卖家,老娘没见过万个,也见过千个了,你可要认清眼下是怎样的情形,十六两银子,足够买四五个孩子了。
要不是现在年成不好,怎么也不会卖上这个价,何况还带一个傻子。”
“莫不是你今儿就为戏耍老娘?”
老鸨神色一冷,随着她神色发生变化,跟在她身后的壮汉,一左一右站于她两侧。
沈南微逼自己流出几滴泪来,垂眸抽泣道:“三娘莫气,我也是才知道原来那周秀才......原来他和旁人定亲,还是自幼的亲事。
他骗我骗得好惨。原来他从没打算带我一起离开北朔城。”
沈南微拿袖子捂住脸哭得抑扬顿挫。
这个理由虽然突兀,但在老鸨看来却合情合理。
毕竟,沈南微的所作所为早已让人看透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然而,周围的邻居们却开始议论纷纷。
“嘿,这周秀才倒是做了件好事。”有人幸灾乐祸地说道。
“这女子也不想想她自个是个什么德行,人家一秀才,好好的能看上她?想来周秀才也是图谋她身上的银钱。”有人摇头叹息。
“活该!”有人直接啐了一口。
在他们看来,沈南微遭到周秀才这么对待是恶有恶报。
沈南微没有理会他们的议论,而是继续对老鸨说道:“经此一劫,我算是看明白了。外人再怎么都是外人,对那些个没心肝的好不如对自己亲人好。
所以对不住三娘,两个孩子我真不打算卖了。他们是我最后的亲人。”
三娘冷笑一声:“我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沈南微从怀中摸出一两银子:“三娘说的是,是我思虑不周。这银子三娘拿去喝茶。”
这是第一次卖两个崽崽余下的银子。
老鸨接过银子,眼神中却仍带着不满和威胁:“得了吧,你也是个可怜人。被那秀才哄得身家都丢了进去。
我也不为难你了,不过你得记住,今日之事若是传了出去,对你可没好处。”
沈南微点头应承下来。待老鸨一行人离开后,她又转身对周围的邻居们道歉:“各位乡亲父老,实在对不住。我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不对,给大家添麻烦了。”
她身后,沈君奕一手护着妹妹,另一只手正努力挣脱她的束缚。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这女人又在玩什么把戏?还是......她也重生了?
前世,他和妹妹分明被这个女人以不到二十两的价格卖给了刚刚那个老鸨。

沈南微这么说也有自己的考量。
她家可是三代厨师,到了她这一辈,更是小小年纪就已经是高级餐厅的掌勺师傅了。
而原主呢?书中对她这个配角着墨不多,就从那稀薄的笔墨里也能推断出这就是一个好吃懒做心狠手辣的小姨。
怎么可能忽然就有了那么好的手艺?
搞不好会被人怀疑邪祟附体,要被浸猪笼的。
提到母亲,沈君弈的眼睛蒙上一层雾,但是当他迟疑地把一口面吃进嘴里,那双眼又迸发出光彩来。
这个面也——太太太太,太好吃了!
见哥哥吃得欢,沈君弈也挥舞着小手要吃,沈南微忙喂她,还细心地擦去她的口水。
虽然沈君弈还没有完全信任自己,但这一关可算是混过去了。
沈南微也知道,沈君弈和沈君芋常年在原主的磋磨下长大,内心的寒冰一时半刻无法消融,须得有耐心才是。
两个孩子昨天奔波一宿,睡在坟洞里估计也又怕又冷,吃了饭早早歇着去了。
沈南微洗刷了碗筷,对着一堆土豆出神。
她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战乱已经开始三个月了,虽然北朔城离真正的边疆还有一段距离,战火还没有烧到这里来,但已偶有军士来征粮,山贼和敌国奸细偶尔也来造访。
眼看北朔城的人越来越少,稍有些家底的都走了,只剩下些老弱妇孺,死守着世世代代的生长的地方。
能去哪里呢?
天下虽大,可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哪里是家呢?
沈南微癌症而死,好不容易得了个重活一次的机会,她可不想就这么浪费掉了。
原主卖掉孩子,也是想凑够离开北朔城的路费,如今孩子是铁定不能买了,就得从别的方法下功夫。
沈南微分析了一下这里的地貌特征,加上街上常卖的吃食,估计这里应该对标她所在的现代社会的西北地区,比如陕西甘肃一带。
那么这些土豆,刚好可以做成土豆搅团,调配调料,想必很有市场。
没办法,如今战事吃紧,物价飞涨,就她手里这些银钱,也只能从土豆入手。
还有红薯,土豆和红薯都是量大管饱的东西,不过沈南微发现这边的红薯和土豆都比较贵,大部分都依赖于从别的地方运过来。
因为背朔城多草场,之前是以放牧为主,但是现在战乱频繁,牲畜都不是很好养了,所以就导致粮食十分紧缺,
要是能开辟一块地方种土豆和红薯,不仅能够供应自己摆摊的材料,而且还能作为战略储备粮。
优势在我,沈南微越想越觉得靠谱。
老天爷待她不薄,还能给她重生的机会,沈南微
把土豆洗净,上锅蒸熟,去皮切块,捣碎。
放入石臼中不停地锤捣直至粘稠上劲,黄澄澄金灿灿一大坨。
这个过程相当漫长,沈南微锤得手臂发酸,忍不住想要是有搅拌机就好了。
不过,手打有手打的好处。
这样捶打出来的土豆搅团,就不会是软趴趴如泥,而是非常绵密弹牙,口感会更好些。
做好的土豆搅团放在一旁晾着,沈南微再次起锅烧油,这个年代没有辣椒,好在西域这边有其他香料,沈南微取葱姜蒜沫加茱萸叶调了汤汁,浇在土豆搅团上。
热腾腾,香喷喷,香得沈南微忍不住挑了一点尝尝。
虽然因为调料不足,很难复制出同现代社会一样得味道,但这样已经很好了。
回头一看,两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起来了,沈君弈虽然还是一张沉沉的脸,但沈南微清楚看到了他咽口水的样子。
而沈君芋懵懵懂懂:“小姨,你在做什么好吃的,好香啊!”
“来,尝尝小姨做的土豆搅团,看看好不好吃。”
沈君弈警惕地闻了闻,沾了一点点尝了尝,满脸写着不信:“这也是我娘在梦里教你的?”
沈南微尴尬笑了两声:“呵,嗨,你娘教我的是原理,我不过是把那些教条道理融会贯通了而已。
味道如何?若是还好,那我就将这些土豆搅团拿到市场上去卖,换来银钱,咱们就可以早早离开这里了。”
话音未落,便响起敲门的声音。
开了门,竟然是周余温。
他还是那样风神俊朗,一双眼含情脉脉,柔声道:“我还以为你再不愿见我了呢。”
沈君弈警惕地揽住妹妹。
关于沈南微做梦梦见母亲那一番话,沈君弈信不了一点,可要真是假的,沈南微这一手厨艺如何解释?
沈君弈前世做皇孙时,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光从味道品评,能把区区土豆做成这样的风味,绝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只知道跟着周秀才身后跑的小姨能做到的。
所以他勉强不去追究这个说法。
可过去沈南微每次抽风,对他兄妹二人动辄打骂,绝大多数时候同周秀才有关。
搞得周秀才几乎成了沈君弈的心理阴影。
沈南微一手撑门,见是周余温,立刻改成两手扶门随时要关上的姿势,不打算让周余温进来:“周公子大驾光临,莫不是已凑够了一百二十七两纹银,来还债了?”
周余温讪笑:“微微,这么久了,你怎么还在怪我?
你从前可从不是如此小气之人。
那日人多,我知你是落了面子,朝我耍小脾气,我不与你计较。我同夏姑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我并不爱她,你知道,我还是心悦你的。”
听到这儿,沈南微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真心悦就不会将她卖给老鳏夫了。
沈南微大概能猜测发生了什么,无非是这么一闹,夏轻菀不乐意了。
谁愿意自己的郎君还没成亲就欠了别的女人一大笔银钱?
大概率也是催着周余温赶快肃清这笔帐,否则婚事免谈。
周余温挺聪明的,可惜没有用到正地方。
不想着怎么还钱,反而想着怎么要回欠条。
周余温还在絮叨:“前些日子,我去拜会一位大人,他同我父亲有些交情,很是欣赏我,愿意给我一笔钱,助我入京师赶考,我想买些礼物答谢,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银钱?
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一同入京,离开这个鬼地方,同你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微微,你不要再怪我了,好吗?”
原文没有这一段,沈南微估摸着应该是自己的出现改变了很多原有的故事走向,不然也难以解释为什么原本应该在北洲城的夏轻菀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不过世家大族资助寒门学子在古代也是常事,保不齐哪个考中了进士以后平步青云,就可成为世家的助力,也算是一项投资。
沈南微冷笑:“从前的账还没有还,又想来借新账?
周公子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既有大人愿意资助你,你不妨去求求大人,让他送佛送到西,帮你把账一并还了。
对了,我顺便告诉你,你城东的那间房子我已停了交租,后面住哪里你便自己想法吧。”
说完就要关门。
周余温气得跳脚:“你这女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又斤斤计较?我竟没有看出你如此恶毒!”
“不给你交房租就恶毒了?那你还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恶毒。
放心,等我把在你身上花的每一分钱都讨回来的时候,你会见到的!”
她之所以没有在当日讨要所有的钱,一方面是没有证据,另一方面原文对原主描述很少,她具体在周余温身上花了多少钱,难以统计。
沈南微甩上门,回头见沈君弈上前一步挡在妹妹身前,警惕地看着她。

沈南微抱着一大堆东西回到家。
一路上有些胆战,生怕沈君弈在家里又搞什么幺蛾子,带着妹妹睡坟洞。
到了家,好消息是,两个孩子还在,谁也没跑。
坏消息是沈君弈脑门上挂了彩,鸡蛋大一个包,还破了皮,流着血,身上脸上都灰扑扑脏兮兮的,手也磕破了。
“怎么回事!”沈南微急声问。
沈君弈黑着脸撅着嘴不出声,看向沈南微的眼神中多了一丝仇恨。
嘿,沈南微就纳闷了,这几天明明已经相处得不错了,沈君弈虽说还没有彻底接受她这个小姨,但是敌意已经少了很多。
怎么她出个摊回来又打回原形了?
沈君芋也在旁边,轻轻抽泣着。
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在灰扑扑的小脸上留下了两道泪痕。
沈君芋只有三岁,沈南微没法指望从一个三岁孩子的嘴里打听清楚来龙去脉。
她抱起沈君芋,柔声问:“芋儿乖乖,今天和哥哥在家里乖不乖啊,有没有好好吃饭?看你这小脸,跟个小花猫一样。”
沈君芋狠狠抽噎了一下,奶声奶气:“石头......石头哥哥......抢走饭饭......”
沈南微明白了。
北朔城不大,分为城东和城西两大主要区域,其中城东的发展又比城西好,城西又分为几条不同的街巷。
沈南微居住的青街巷属于城西当中比较偏僻的,地租最便宜,也是人员最混杂密集的地方。
这一条巷子七八户人家,其中有一户人家是谁也惹不起的,就是沈君芋说的石头家。
大乾这几年来战乱不断,无数青壮年从京师腹地调任到西北偏僻处,根据朝廷颁布的律令,这些长期戍边的将士可以携带家属,与边民百姓杂居,在一定程度上也刺激了边境地区的经济和人口发展。
戍边将士每月有定量的粮食供给,戍边官兵的家属也编录名册,官府按月配给谷物粮食,依男女老幼每人每月一石一斗六升到三石粟不等。
虽说都是糙米,且数量不多,但人家是吃“皇粮”的,同沈南微这等平头百姓又大不一样。
石头他娘,柳二婶子,就是这北朔城为数不多的吃“皇粮”的人之一。
她儿子叫石头,虽然才六岁,然而膘肥体壮,人也跟个石头一样大块头,附近几条街巷的孩子都怕他。
这么大的孩子价值观还没有养成,他娘又是那样一个势利的,正养成他欺凌弱小满足自我虚荣心的性情,有事没事欺负欺负沈君弈和沈君芋,谁让他俩没爹没娘呢?
原主偶然装见过几次,就跟没看见一样并不曾管,这也让石头越来越大胆。
原著对这个石头一家没有太多描写,自两个孩子被太子接走之后,就再没有北朔城的消息。
今日偶然路过沈家,却见两个孩子正围着锅子吃得香喷喷的,那香味勾引得他馋虫都要爬出来了,于是推门堂而皇之去要。
沈君弈当然不给,两个孩子就这么打了起来。
沈君弈饶是已经活过一回,懂得一些拳脚招数,可身体跟不上,加上石头又高又胖,两人几乎谁也没有讨到便宜。
沈君弈压根没有想过沈南微会帮他处理伤口,他沉默地顶着脑袋上的伤,等鲜血自然结痂。
沈南微气的呼吸都变粗了:“妈的,光天化日来我们家抢东西,真是欺负我们沈家没人了!”
沈君弈一愣,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沈南微是在骂人吗?
沈南微扭头要去找石头家算账,柳二婶子却抢先一步踹开了门,手里牵着哭啼啼的石头,大着嗓门:“好你个沈南微啊,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成日里不着家也就算了,还挑唆小的打架斗狠,你看给我们家石头打的!”
沈南微定睛一看,石头的眼睛肿了,好像被马蜂蛰过,右边腮帮子上好整齐一排牙印,紫里透黑,一看就是沈君弈咬的。
这小子心可真黑啊,不过她喜欢!
看样子石头比沈君弈伤得重一些,沈南微心里平衡了。
柳二婶子咄咄逼人,手指头戳在沈南微鼻尖:“我们家石头的医药费,你得赔!”
“赔可以,不过我能赔,你也得有命花才行。”
“你什么意思!”
“你家石头进我家抢东西,这算入室抢劫吧?我家君弈这叫正当防卫你懂吗?便是把你当场打死,都算你罪有应得!
你既然来跟我算账,那不妨我也来跟你算算账,你儿小小年纪便入室抢劫,是你教的,还是他父亲教的?
那我们这孤儿寡母的就得去军营好生问问将军,是不是将军给的特权,将士们到底是来戍边卫国的,还是来仗势欺人的。”
这话可算是一刀扎进柳二婶子的心窝。
沈南微问周余温要钱两人对簿公堂的时候,柳二婶子也在看热闹的人之列,她知道沈南微伶牙俐齿。
但是她不怕告官,她男人可是百夫长,她怕什么!
可没想到沈南微这次不按套路出牌,这事要是闹到军营去可就完了。
之前听男人提过一嘴,说最近战事吃紧,大将军时不时就会派人下来巡查。
想到这儿,柳二婶子的气势矮了半截:“你......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家石头进你们家门抢的,说不准就是两个孩子玩闹打的!”
沈南微一笑,蹲下身对肿成猪头的石头说:“哎呀小石头,你被打得可真惨,你比我们家君弈小一岁,怎么还能被追着打呢?”
小石头瞬间不服气:“谁被追着打了!要打也是我先打,谁让他吃好吃的不给我!”
柳二婶子面色铁青,狠狠敲儿子的头:“丢人现眼的东西,走!”
“这就走了?你的账算完了,我的账还没算完呢。
你们家石头欺负我们家孩子不是一天两天了,虽然孩子爹娘不在身边,可我这个小姨也不是个死的,他入室抢劫被打成这样是他活该,我们家君弈被打成这样,医药费呢?赔来!”
“你这人怎么得理不饶人!”柳二婶子气急,“孩子们之间玩闹,也要斤斤计较?”
“哦,你们家孩子受伤了就气势汹汹来找我要医药费,我们家孩子受伤了就是玩闹,不如我也同你玩闹一番,你看如何?”说着,沈南微撸胳膊挽袖子欲要上前抓住柳二婶子。
吓得柳二婶子匆忙掏出小荷包,扔下几文碎银:“疯了疯了,一家子都是疯子!”
沈南微满意地掂量掂量荷包,回身塞给沈君弈。
“喏,这钱你收好。不管你要去哪里,都需要路费,等你存够了,想去哪就去哪,不要再带着妹妹住坟洞了。”
沈君弈有些茫然。
他绝对是闯祸了的,以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那时候沈南微是怎么说的来的?
她说他不要再惹麻烦,否则就把他们兄妹都丢出去。
是以他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一个人挨打,受了伤隐藏好,不让沈南微看到。
沈南微已经去隔壁李嫂子家借了些跌打损伤药,坐在门槛上匀了药,伸手招呼他:“愣着干什么,过来,给你上药。”

“我回来了。”沈南微自食肆归来,步履匆匆,未曾在喧嚣的街道上多做停留。
手中稳稳端着热气腾腾的羊汤与香气扑鼻的肉饼,径直返回了静谧的小院。“看,我给你们带了些什么——羊汤与肉饼。”
提及“肉饼”,沈君芋的眼眸瞬间闪烁起光芒,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待沈南微将美食轻轻置于桌上,她这才恍然回神,软糯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惊喜:“肉饼?真的吗?”
话音未落,她已迫不及待地迈着小短腿,向沈南微靠近。
“是的,肉饼。”沈南微微笑着回应,心中暗自庆幸小厮慷慨地给了她两个碗,以备不时之需。
她随后又去了厨房一番搜寻,却发现橱柜紧闭,内里空空如也,唯有那双筷子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来,宝贝们,先尝尝肉饼。”她将肉饼递向两个小家伙,把称呼改成了宝贝们——记忆中原主一直叫他们拖油瓶,“我去邻居家借几双筷子,很快就回。”
然而,沈君奕却不为所动,连递过来的肉饼也未正眼瞧上一眼,只是紧紧拉着沈君芋。
沈君芋的小手正缓缓伸出,想要触及那诱人的美味,却被沈君奕的动作打断。
“我先放桌上吧。”沈南微并未强求,她的声音里满是理解与包容。
离开小院,沈君芋望着那遥不可及的肉饼,小脑袋缓缓转向沈君奕,眼中满是渴望:“哥哥......”
沈君奕闻言,低垂眼睑,声音坚定而冷硬:“我们不吃,谁知道那里面有没有被下毒。”
他们的第一次被卖,正是因为食用了沈南微给予的食物,其中暗含迷药。
这份阴影,至今仍深深烙印在他们的心中。
“可是......我好饿。”沈君芋的声音细若蚊蚋,她松开抱着哥哥的胳膊,小手轻轻抚摸着空空如也的小腹,“肚子好饿......”
沈君奕心中一软,却仍坚持道:“晚些时候,哥哥带你去买好吃的。”
他心中已有了打算,今夜便带着妹妹离开这个充满未知与危险的地方。
他深知,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同一个人身上,尤其是这个曾试图将他们卖掉的女人。
“小芋要乖哦。”他轻声哄着妹妹,拉着她走进了屋内。
屋内,沈君芋的声音虽弱,却如同擂鼓般在沈南微心中回响。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原身的人缘竟已差到如此地步,一连跑了几家,没人开门。
只有隔壁李嫂子隔着门应了声:“是沈姑娘哦!筷子哦!没有哦!”
沈南微:......
她匆匆跑到街上,用两文钱买了三双筷子,又顺便挑了三个碗。
至于铁锅,那昂贵的价格让她望而却步,最便宜的也要六百文,她实在无力承担。
回到家中,未见两个小家伙的身影,她将碗筷放在厨房后,便走进了主屋。
这二居室的布局,曾是原身姐姐钟爱的所在。
沈君奕与沈君芋住在左侧的房间,房门紧闭,沈南微敲门数次,却无人应答,只有几声微弱的支吾声传来。
“我把羊汤和肉饼给你们送到屋里好吗?”她轻声询问,理解两个小家伙对她的警惕。
但她记得清楚,他们自前天晚上起便未曾进食,已近两日之久。
屋内依旧沉默无声。
沈南微没有继续敲门,而是转身离开,端着食物来到了窗边。幸运的是,窗户开着一道小缝,她轻轻推开。
正如她所料,沈君奕正紧紧捂着沈君芋的嘴,小姑娘的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君芋、君奕,快来吃饭。”窗下无桌,沈南微只能举着食物,等待兄妹二人前来。小姑娘努力地想要靠近,却被沈君奕紧紧抱住。
食物的诱惑虽大,但在沈君奕心中,妹妹的安全更为重要。
经过一番挣扎,小姑娘最终还是乖乖地留在了沈君奕身边。
“你吃吧,我们不饿。”沈君芋的声音细若游丝,却坚定而清晰。
她的视线努力从羊汤上移开,试图说服自己不要被诱惑所动。
哥哥说过,小姨是坏人。吃了小姨的东西,就会被卖掉。她不想被卖掉,更不想和哥哥分开。
“真的不饿吗?”沈南微心中明了他们的顾虑,她轻轻喝了一口羊汤,温热的汤汁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丝暖意。
虽然有些腥味,但味道还算不错。在这个落后的时代,能将羊汤做得如此美味,已属难得。
她余光瞥见两个小家伙的动静,又喝了一口羊汤。随着她的吞咽动作,沈君芋的喉咙也微微动了动。
即便是沈君奕,也不由自主地投来了目光。
沈南微见状,再次尝试:“君芋,院子里还有一碗羊汤,小姨喝不完。君芋能不能帮小姨分担一些呢?”她的声音温柔而循循善诱。
小家伙先是犹豫不决,随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
她悄悄看向沈君奕,似乎在寻求他的同意。
就在这时,屋内再次传来了一阵擂鼓般的声音。那是沈君芋的肚子在抗议。
再饿一会,妹妹就要饿坏了。
“去吧。”沈君奕终于开口。
既然沈南微已经喝了羊汤而无异状,这羊汤应该没有问题。
他无法忽视妹妹眼中的渴望和自己内心的挣扎。两天未进食的他们,早已饥肠辘辘。
他松开了手,任由沈君芋向沈南微靠近。
几分钟后,沈君芋终于站到了沈南微的身边。
隔着窗户,沈南微担心小姑娘端不稳碗,便帮她扶着。小姑娘看着碗里的羊汤,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哥哥,好香啊!阿芋想和哥哥一起吃饭。”
然而,出乎沈南微意料的是,沈君芋并没有直接喝掉羊汤。
她深深地看了几眼羊汤,又闻了闻味道,然后转身呼唤沈君奕:“哥哥,快来吃!”
沈君奕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吃吧。”随后便走出了沈南微和沈君芋的视线范围。
“阿芋,能帮小姨把门打开吗?”沈南微温柔地说,“小姨把羊汤和肉饼放到你们桌上,你和哥哥坐下吃好不好?”
“好~”沈君芋应声答道,小跑着去打开了房门。
“吃完饭你喊小姨一声哦,小姨就在外面等着你们。”沈南微将羊汤和肉饼放在桌上,“羊汤你和哥哥一起喝,肉饼你们一人一个。”
“好~”沈君芋再次答应了沈南微的请求后,她才转身离开房间。
走出房门后,沈南微不禁叹了口气。她深知要转变这两个小家伙对她的看法并非易事,这将是一条漫长而艰难的道路。
然而,目前还有比改变他们印象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钱!
未时三刻,沈南微正在跟沈君芋乱糟糟的几根黄毛做斗争。
沈君芋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头发也梳得乱七八糟,好在小孩子油脂分泌还不是很旺盛,脏是脏了点,还没臭。
原本想给沈君芋洗个头来着,但还是同一个问题——没有烧水的铁锅。
这时候正是深秋,马上入冬了,要是用冷水给沈君芋洗头,搞不好又要被当成虐待外甥女。
沈南微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只找到一把断齿的梳子。
正当沈南微她又怕弄疼沈君芋又梳不开她打结的头发而龇牙咧嘴的努力时,院门被轻轻敲响。
她迅速将沈君芋扶起,把梳子塞到她手中:“小姨去开门哦,君芋要乖乖等着。”
打开门后,只见上午那位小厮正站在门外。
“沈姑娘,您这会儿方便吗?”小厮礼貌地问道。
沈南微心中已明了他的来意,微笑着请他进院:“稍等片刻哦。”她示意小厮坐下后,便继续为沈君芋梳头发。
她的右半边脑袋已经扎好了一个羊角小辫,还差另一边。
小厮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沈君芋身上,忙不迭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姑娘,我不知道您在忙。请您见谅。”
“没关系的啦,你们的碗我已经洗干净了,放在厨房里了。”沈南微微笑着回应道。
“沈姑娘真是太客气了,不过是两个碗而已。”小厮嘴上虽然这么说,但脚下的步伐却十分诚实地迈向了厨房。
不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两个碗走了出来。
一刻钟后,沈南微为沈君芋梳好了头发,简单整理了自己的仪容,便随着小厮前往了周家。

跌打损伤的药酒有一股刺鼻的气温,涂到额头上温温的,辣辣的,有些刺痛。
沈南微轻轻吹吹,于是伤口拂过一丝舒服的凉意。
“疼不疼?”
“不疼。”沈君弈闷声道。
非常言简意赅,但沈南微的心立刻鼓舞起来,好歹沈君弈愿意和她说话了不是。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不要打架,你又打不过他,吃这份亏何苦来?你告诉小姨,小姨回来自会帮你主持公道的。”
沈君弈不吭声了,沈南微知道他不信,毕竟这么久以来,沈君弈一直没能等到属于自己的“公道。”
她也不纠结,转身从包里掏出今天买的笔墨纸砚:“你要的东西,小姨给你买回来了。
小姨现在钱不够,等日后赚了钱,定买好的给你。
我已托人打听这北朔城可有德高望重的读书人,若有,便请了来与你做老师,好不好?”
沈君弈忽然抬头,直视沈南微的眼睛:“小姨,今天石头来抢东西时,嘲笑我没有父母。
君弈也从未见过父亲模样,小姨知不知道,父亲是怎样一个人?”
他双眼漆黑,看起来真如五岁孩童一般天真不谙世事,沈南微后背却起了一层薄汗。
“我不知你爹是谁。”短暂的考虑过后,沈南微果断给出答案。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问起这个问题,这对你,对你母亲,对我们整个沈家来说都是巨大的伤痛,我劝你不要知道的好。”
沈家的过去,书中没有交代过。
但是原主的记忆中有,那是一段不太愉快的记忆。
老皇帝昏聩,听信谗言,怀疑武将世家沈家佣兵自重,意图谋反。
果然就在沈家搜出了一些不该有的东西,于是沈家男丁全部下狱候审,女子禁足。
沈南微的姐姐生得美丽乖巧,主动请求入宫为父兄陈情。
她有没有见到皇上不知道,见到谁也不清楚,第二天衣衫破烂地从角门抬回沈家,接着沈家父老就被放归。
那意思大概是,只要沈家以后能夹着尾巴做人,倒也不失安稳。
沈老太爷知道女儿怎么换自己出来,怒泣三声:天理昭昭,吐血而亡。
沈家呼啦啦如大厦将倾,只靠沈南微的姐姐每三日自角门出,自有一顶小轿接了去。
她怀孕的时候是冬天,得知姐姐怀孕的消息,沈老夫人悲痛不已,没多久便故去了。
姐姐自那以后神志变得不大清醒,那位贵人疑似不准备放姐姐回来,想要长久留下她。
快要临盆的时候,姐姐忽然清醒了,她同沈南微说:“微微,我们逃吧,逃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
两人一路向西,逃到这里。
沈南微读取原主的记忆,读来依然心惊胆战,想来这段记忆对原主来说也是不可磨灭的伤害。
可是,年仅五岁的沈君弈,即便再怎么聪明,又怎么会考虑得如此全面,居然还会试探她。
除非......
沈南微看看沈君弈,试图从那张奶呼呼的小脸上看出些什么。
沈君弈只是眨眼睛,那双眼睛像黑葡萄一样。
沈南微有个有点恐怖的想法:难道沈君弈也是穿书的?
要真是穿书的就好了,跟原主没那么大仇恨,好好拉拢说不定以后能饶自己一条狗命。
可若不是穿书的,而是重生,那就糟糕了。
沈南微本来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连穿书这种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会发生的?
说不定,穿越啊,末世啊,系统啊,都是真是存在的。
只不过存在不同的平行世界当中,普通人还没有找到进去的方式罢了。
好在沈君弈没有继续追问,沈君芋摇摇晃晃地过来:“小姨,饿饿,小姨......”
她还没吃饱,饭就被石头抢走了,紧接着又在石头和哥哥的打斗中撞翻,她现在饿得很。
至于石头说他们“没有父母”,什么意思?听起来真的好惨啊。
沈南微赶快掏出胸口揣着的还热着的羊肉饼子:“来,芋儿和哥哥一人一个,乖乖吃饭,小姨去干活,好不好?”
安顿了两个孩子,沈南微向昨天一样做土豆搅团,锤打得一身汗水。
她摸了摸汗,直觉这样做不行,总做这一样迟早累死,而且谁也不能天天吃土豆,于是决定明天好好去考察考察,看看人家食味居都卖些什么。
做好了土豆搅团,两个孩子吃得很香,就连一贯没什么表情的沈君奕也露出了满足的神情,这神情落在沈南微眼里就是另一种信号——说不定以后沈君奕就会因为这一口吃的对自己高抬贵手呢。
趁着两个孩子吃得浑然忘我,沈南微去检查了一下昨天泡好的土豆块。
这些土豆上面原本就有一些细微的小芽芽,过了一个晚上,这些芽芽又有长高的趋势。
沈南微从邻居家借来了一柄锄头,将小院子里的杂草清了清,然后挖了几个坑,将土豆块埋进去。
“小姨,你在做什么啊?”
“小姨在种土豆啊,过段时间,就有好吃的土豆从土里长出来的了,到时候给沈君芋做好吃的土豆搅团好不好?”
一听有好吃的,沈君芋拍拍小手:“好哦好哦!小姨好厉害!芋儿要吃好吃的土豆搅团!”
还真是容易满足的孩子啊!
晚上照例哄孩子睡觉。
因为担心沈君弈可能是穿越过来的,所以并没有例行叫他一起来听故事。
好在沈君弈还是那个冷淡的性子。
看着沈君弈自己去睡的背影沈南微忽然又觉得可能这就是沈君弈本人,冷冷的,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一个小孩子罢了。
第二天沈南微去得很早,怕昨天抢占的好地方又会被人占了去。
昨天买了她的土豆搅团的,还有没买上的,零零星星已经在那等着了。
还有在旁边店铺闲逛的,一见到沈南微来了,也都凑过来。
“小姑娘,你做的搅团可真好吃,昨天我买了那么些都没有够吃,今天多给我来点。”
“我们家孩子吃完了还要,说比我做的土豆好吃多了!要是面也能这么好吃就好了。”
说者无心,然而听者有意。
西北吃面较多,但是面食不易储存,若是全做了面条,可能到后面就会坨成一块。
若是想卖面,须得有一个固定的摊位甚至是门店才行。
但是包子馒头一类的蒸食,她倒是可以先做起来。
于是忙不迭答应:“都有的,后续小店还会推出很多新品,欢迎新老顾客光顾,老顾客咱们有优惠的哦!”
此话一出,买搅团的众人积极响应。
正热火朝天的时候,沈南微听见有人喊了她一声。
不是喊的名字。
而是“嘿!”
一开始沈南微都没有反应过来是在喊自己,那人又“嘿”了一声,沈南微抬头,才看到人群之外站着五六个大汉,正虎视眈眈瞧着她。
周围的人似乎认识他们,都纷纷退去,还没买到搅团的那些也不买了,见他们过来赶紧低着头走开。
沈南微为了能卖更多搅团,没有选择自己家旁边的小街市,而是选了北朔城最繁华的这条街。
那人大剌剌过来,挖起一勺搅团就往嘴里塞。
“交摊位费了吗?”
摊位费?
沈南微只知道现代社会要摊位费,不知古代也有。
但既然人家说了,可能交这个也比较合理,出来做生意,和气生财,沈南微赔着笑脸:“刚出摊,还没有呢,这些个银钱请各位爷喝茶。”
说着塞过五文钱。
她一天也赚不了多少,别说她,这条街上大部分摆摊的除去成本大概都只能勉强糊口,旁边卖米糕的老伯一上午了都还没开张呢!
这五文钱应该够了,沈南微想。
可对方只是将那五枚铜板丢到沈南微脸上:“你的摊子多少流水?这点可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