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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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春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婉宁周钰的其他类型小说《携崽死遁,疯批权臣跪求当爹全文》,由网络作家“二月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泊淮一开口,把人吓得发颤跪下,冷眼扫去,无一人敢大口喘气。连叶婉宁也在揣测,谢泊淮为何说这些话?那人不敢应谢泊淮,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叶婉宁。四目相对,在谢泊淮泼墨般的眸子里,叶婉宁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好暂且作罢,转而让人把说书先生带上来,“人证物证都有,是不是误会,我并不介意去府衙走一趟。”一听要报官,许竹苓更慌了,疯狂给婆子使眼色,可婆子被云芝挡住去路,她现在求助无门,只能哀求地给叶婉宁磕头。“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妹妹生气,你想怎么指责我都行,可是这玉佩和说书先生,我也不知......”“要说你也不清楚是吗?”叶婉宁把许竹苓看得透透的,俯身浅笑,“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可你哭给谁看呢?你我在这门口闹腾那么久,怎么不见周钰来帮你说一句话...

章节试读

谢泊淮一开口,把人吓得发颤跪下,冷眼扫去,无一人敢大口喘气。
连叶婉宁也在揣测,谢泊淮为何说这些话?
那人不敢应谢泊淮,他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叶婉宁。
四目相对,在谢泊淮泼墨般的眸子里,叶婉宁看不出他的心思,只好暂且作罢,转而让人把说书先生带上来,“人证物证都有,是不是误会,我并不介意去府衙走一趟。”
一听要报官,许竹苓更慌了,疯狂给婆子使眼色,可婆子被云芝挡住去路,她现在求助无门,只能哀求地给叶婉宁磕头。
“是我不好,我不该惹妹妹生气,你想怎么指责我都行,可是这玉佩和说书先生,我也不知......”
“要说你也不清楚是吗?”叶婉宁把许竹苓看得透透的,俯身浅笑,“你还是只会这一招,可你哭给谁看呢?你我在这门口闹腾那么久,怎么不见周钰来帮你说一句话?”
她们心里都清楚,周钰就在府里。
这次过来,叶婉宁做了十足的准备,就算许竹苓出来拖延时间,她的人也会堵住所有门,不让周钰逃走。
这一次,她要赢,而许竹苓注定会输得一败涂地。
许竹苓哑口,一时想不到话来辩驳,听叶婉宁下令丢她东西,她才擦着眼泪起身,“妹妹,你与表哥婚期在即,你这般赶我走,不怕伤了你们的情分吗?”
话刚说出口,许竹苓就意识到自己冲动了。
叶婉宁的一只脚已经迈过门槛,提及周钰,心底窜起滔天恨意,但这会她面上却淡淡笑着,“我与周郎是打小的情谊,像你这种无关紧要的人,又干出无耻的事,你觉得周郎会为了你,责怪我吗?”
杀人要诛心,叶婉宁是世家嫡长女,许竹苓只是个村长之女,一个天一个地,就算周钰心中再喜欢许竹苓,也会在明面上支持叶婉宁。
进了宅院,云芝立马带着人去搬东西。
小厮给叶婉宁搬来木椅,她刚准备坐下,看到谢泊淮主仆也进来了。
或许是看出她眼中的意外,谢泊淮体贴地道,“说起来,你我两家还是远亲,今日你有难事,我怎么也该帮着坐镇一会。叶大姑娘不用与我客气,我这人不讲究,哪里都能坐。”
说着,他跨过长廊,随意地坐下。
叶婉宁却是坐不住了,远亲?
叶家与谢家,那是隔着几代祖宗的姻亲,她都数不过来,是旁支姑祖奶,还是姑祖奶的姑姑嫁到谢家。早就没了往来,哪里谈得上亲戚?
可谢泊淮都坐下了,叶婉宁又不能把人赶出去,毕竟谁人不知,宁愿得罪街边的狗,也别得罪镇抚司的谢泊淮。
他这人,心狠手辣,还记仇。
叶婉宁是实在想不通,谢泊淮哪来的闲情逸致,偏要掺和她的这点事。
不管是前世,还是过去十八年,她与谢泊淮都没私交。前世她出嫁后没多久,谢泊淮便带兵去了边境,半年内立下赫赫战功,却也死在战场上。
这样一个人,是她万万开罪不起的。
“有劳大人辛苦了。”叶婉宁请谢泊淮进屋坐,谢泊淮说不用,这时云芝来传话,小声说周大人在后院,看了谢泊淮一眼,她带着人冲去后院。
宅院有三进,不算太大,叶婉宁刚见到周钰,便听他出声指责,“我不知竹苓对我有心思,但她是我表妹,就算为了我的面子,你也该把人带进府里说话,为何在门口发作起来?”
周钰父亲早逝,由寡母拉扯长大,中举后便由叶家安排,进入京城的书院读书,吃喝开销都是叶家出钱。他与叶婉宁本应在三年前成亲,但叶婉宁爹娘相继离世,婚期便一拖再拖。
去年周钰高中状元,所有人都夸叶家仁义,若不是看重情谊,也不会得一个状元郎当女婿。
以前背地里拿叶婉宁说笑的,如今都夸她命好,叶婉宁更是一心待嫁,亲手绣嫁衣。
现在她还没问周钰为何在此,周钰反而先发难,让人不由好笑。
是她上辈子猪油蒙了心,才没看出周钰是只吃人不吐骨头的豺狼,她突然想到周泊淮对她的评价,确实有眼无珠。
“我本来是想进府说话,但许竹苓拦我在门口。”对着周钰,叶婉宁有太多仇恨,但这会还得沉住气周旋,“周郎不问清楚,开口便是责备,莫非是你们情投意合?”
“胡说!”周钰大声反驳,“我行得正,坐得端,你怎好把我当无耻小人?”
“是吗?那你为何在这里?”叶婉宁发出灵魂拷问。
在叶婉宁与许竹苓争论时,周钰已经想好借口,“今日休沐,我本想去找你兄长喝茶,正好经过此处,便进来看看。我与表妹从无私情,方才我没出去,就是怕你误会,你莫要多心。”
表哥来看看独居的表妹,好像也说得过去,捉奸得拿双,叶婉宁没把人捉奸在床,确实无法证明两人的关系。
不过这也是叶婉宁意料之中的事,前世叶家满门抄斩,她自己也落了个名声尽毁,不得好死的结局。重来一次,她不打算让许竹苓和周钰那么轻松去死,得让他们先体验绝望。
“好,我相信你说的。”叶婉宁拧帕子擦擦眼角,适当示弱,“我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周郎年轻有为,许竹苓对你心生爱慕也是正常,但她不该诋毁叶家,这里是不能让她住了。你若是心疼她,便把她接过去吧。”
周钰没中状元前,一直借住在叶家,他的宅院是去年中状元后买的,那会许竹苓已经住在这里。因为周母没来京城,让许竹苓搬过去,孤男寡女的,周钰怕影响自己,便没让许竹苓搬家。
况且,周钰自以为叶婉宁对他百依百顺,绝不会对他起疑心,从没想过会出这种事。
现在让他接人过去,就算叶婉宁信他,外边人也会编排他和许竹苓不清不楚。
他和许竹苓从小一起长大,靠着许家接济,才得以读书中举,许竹苓在他这里,是不一样的。
但再独特的女人,也不如周钰自己的前程重要。
“不必了。既然她心思不纯,我会派人送她回老家。如今老家的匪盗已平,为她购上几亩田地,算是我报答许家对我的恩情。”周钰目光诚恳,“婉宁,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破坏了我们的情谊。”
叶婉宁忍着恶心,点头说了句好,两人刚走出屋子,许竹苓哭着扑了过来。
“表哥,救我!”
叶婉宁巧妙地闪开了,看都没看许竹苓一眼,但周钰知道,他必须在两人间做出选择。
周钰能在京城立足,离不开叶家的提携,这是同僚都知道的事,所以结果显而易见。

周钰卧房。
许竹苓还跪在地上,屋内不知静了多久,她怯怯地抬头看去,“表哥,叶婉宁她会不会......”
“不会的。”周钰深吸一口气,“她心里有我,不会与我退婚的。叶家虽然比不了以前,但叶家旁支众多,他们不会因为这个事,就让叶婉宁和我退婚。但你......还是先回老家去吧。”
不等许竹苓反应过来,周钰叫来风染,“你送表妹去驿站,即刻出发。”
他累了。
不送走表妹,叶家那里无法交代。
许竹苓哭了出来,老家没有亲戚,周母也要来京城了,这么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清楚周钰的野心,他们的那点情谊,怕是撑不了多久。
一定不能回去!
“表哥,不如你把我安排到城外?”许竹苓保证,“以后没有你的吩咐,我绝对不来周家。你别让我回去好不好,我一个弱女子,没人护着我,要我如何安身立命?”
周钰歪过头,他是打定主意,要送走许竹苓。
任由许竹苓哭泣,周钰都没心软,过了好一会儿,周钰才去拉许竹苓,“表妹,你向来最懂我,现在不是我要你走,是情况不得不让你走。你还信不过我吗?我都是为了咱们的以后,你别让我为难。”
话说到这个地步,许竹苓知道周钰动了气,“我......我都听表哥的。”
顺从,才是周钰最喜欢的。
许竹苓擦了眼泪,“表哥要照顾好自己,枫哥儿那,我想见见他再走,可以吗?”
周钰想说没这个必要,看许竹苓哭红了眼睛,还是点了点头。
只是他们没想到,奶娘抱着枫哥儿来了。
周钰当场发火,“谁让你把枫哥儿抱过来?”
枫哥儿吓了一跳,哇哇大哭,许竹苓赶忙把儿子接到怀里。
奶娘说了被赶出来的事,“王家一点情面都不给,当着其他人的面,直接说姑娘是外室。我也是没办法,不来周府,没别的地方可以去啊!”
周钰和许竹苓都没料到会有这种事,房子是周钰找人租的,他没有出面,可奶娘一路抱着枫哥儿过来,肯定有人看到。
来不及多想,周钰让许竹苓抱着枫哥儿一起走,叶婉宁已经怀疑他了,绝对不能让叶婉宁看到枫哥儿。
许竹苓被推着离开,一步三回头地想为儿子说话,她走可以,但枫哥儿是表哥的血脉,他得留下。
就在这时,许竹苓看到走进院子的周母,或许是没料到周母能来得那么及时,许竹苓愣住了。
周母衣着朴素,脸上沟壑横卧,看到许竹苓脸上的泪痕,皱眉问,“怎么回事?”
“姑......姑母!”许竹苓委屈地哭了出来,枫哥儿又一块哭,心疼得周母跳脚。
“我的乖孙儿,快别哭了,祖母心都要碎了。”周母抱住枫哥儿,让许竹苓快说怎么了。
许竹苓颤颤回头,周钰走到了门口,他们都知道,许竹苓母子一时半会走不了了。
几人回去坐下,许竹苓说完近日发生的事之后,周母拍桌道,“这个叶婉宁,还说是大家闺秀,我看和个泼妇没两样。竹苓一个弱女子,说赶出来就赶出来,她眼里还有没有周家了?”
“母亲,您先别激动。”周钰身上还有伤,坐着难受。
“你让我怎么平静得下来?”周母深吸一口气,开始捋袖子,“竹苓可是我娘家唯一的血脉,她被人欺负了,我还要忍气吞声?我不同意送走竹苓母子,有本事叶家就来退婚,我倒要看看,他们叶家怕不怕人说道?”
离开自己儿子,周母不信叶婉宁能找到更好的人。
母亲的见识浅薄,让周钰很头疼,但面对母亲,周钰又不能强硬起来,只能好言好语地劝道,“又不是走了不回来,不过是回去休养一段时间,母亲别生气,您也不想因此影响我的前程吧?”
“不过是点风流韵事,怎么就影响你前程了?”周母不觉得是大事,“你已经高中状元,是叶家配不上我们家了,干嘛还小心翼翼哄着叶婉宁?要我说啊,干脆借此机会和叶家摊牌,等叶婉宁进门后,便让竹苓当平妻。叶家不同意更好,你直接娶竹苓便是。”
“母亲,您得为儿子的名声着想啊!”周钰心累,遇上许家的事,母亲便是这般不讲道理。看许竹苓抱着枫哥儿不出声,周钰无奈道,“不论如何,表妹和枫哥儿不能住在周府,我会给他们另外安排住处。母亲还不肯听儿子的,儿子干脆辞官回乡好了,免得在京城被人笑话。”
“你怎么回事?”周母觉得儿子一定是被叶婉宁蛊惑了,以前乖巧孝顺的儿子,竟然会威胁她。这个叶婉宁不得了,她迟早要去会会!
关于许竹苓和枫哥儿的去留,最后还是周钰安排他们去了驿站,至于什么时候走,周钰没说,许竹苓心里松了口气。
而王家那,王夫人得知奶娘抱着孩子去了周府,她是个率性的人,年轻时夫君偏宠外室,差点因此休了她。后来还是她娘家厉害,在官场上压制住夫君,她才没被赶出王家。自此,她对外室这类人物,是恨之入骨。
王夫人见过叶婉宁几次,很喜欢叶婉宁这种端庄大气的闺阁小姐,想到叶婉宁马上要和周钰成婚,尽管觉得不妥当,还是让人把消息传了出去。
“希望叶家听说后,能去查一查,若他们还是要结这门亲事,就当我瞎了眼。”王夫人和贴身嬷嬷道。
“可是夫人,如此一来,您不是得罪了周家吗?”
“我怕他吗?我活了几十年才弄懂一个道理,什么面子里子,都不如自个儿快活最重要!”王夫人没把周钰放在眼里,一个没有家世的状元郎,等他身居高位,还不知道要过多少年。
王家放了话出去,次日便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
这次不止叶明岳知道,叶家除了老夫人,其余人都知道了。
叶婉玉气得牙根疼,想去周家质问怎么回事,可流言还没被证实,怕姐姐听到伤心,难得地收起性格,小心翼翼地派人去打听。
林氏也怕叶婉宁想不开,一早过来看叶婉宁。
只是林氏刚进屋,话都没说,婆子来传话,说周夫人来了。
“想来是为了周钰的事,特意来和妹妹解释。妹妹在这里等我,我帮你去会会她。”林氏安抚道。
“我与大嫂嫂一块去吧。”叶婉宁和林氏浅浅笑着,她大嫂太柔弱,对上泼辣的周母,肯定要吃亏。她早就猜到周母会上门,要的就是周母来闹,别人才会说是周家不可理喻。

“金公子口舌确实好。”叶婉宁关上木窗,由衷夸赞。
“那可不。”叶明岳颇为自豪,“世人都说我们不学无术,是京中纨绔,但他们哪知道我们的好,金自观能说会道,许三郎精通音律,伍老幺于木工技艺更是绝了。”
说到好友们,叶明岳满脸笑容,顿了顿,又把话头扯回周钰身上,“我已安排说书先生,让他们随意编排周钰的事,咱们先弄臭周钰名声,再捅出许竹苓的事,让他没有招架之力。”
“多谢二哥哥费心。”叶婉宁也是这么想的,“周钰能在我们面前装那么久,说明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二哥哥别小看了他,他费尽心思想出人头地,不会轻易放弃的。”
叶明岳说他明白。
兄妹俩一同走出书局,远处传来马蹄飞驰,两人同时停住。
是谢泊淮带着镇抚司的人经过。
看到谢泊淮,叶婉宁不由想到昨晚的事,世人说他杀人饮血,是杀神转世。昨晚的谢泊淮,血溅右脸,却淡定从容。
确实让人害怕。
许是她多看了一会,谢泊淮转头看来,叶婉宁忙上了马车。
“昨日谢大人上门,二哥哥还没说怎么回事呢?”
“他是来找大哥的,隆玉公主即将归京,城中不太安稳,他有些事问大哥。”马车徐徐往叶家去,叶明岳掏出两张银票,“听闻妹妹卖了宅院,虽然不知晓妹妹的用意,但这一百两是我自个攒的,都给你花。”
叶婉宁很惊讶,“二哥哥哪来那么多钱?”
“你安心用着就是,爷们有爷们的来钱路子,总之是正经的。”瞧了眼窗外,叶明岳叫停马车,“天塌下来,还有我与你大哥哥撑着呢,妹妹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不嫁周钰,以后也会有更好的夫婿,哥哥们保管不会让你吃苦!”
怕叶婉宁把钱还回来,叶明岳飞快下了马车,拐过一条街,到了一家钱庄。
他没功名,也没私产,自然存不下余钱。一百两是他向几个好友借的,为了还钱,偷摸摸找了个账房先生的活干。
一个世家公子,能把头颅低成这样,可见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
叶婉宁看中手中的银票,眼睛酸酸的,谁说她二哥哥是纨绔,在她这里,就是顶好的人物。
这一百两她先替二哥哥收着,日后挣了银子,再翻倍给二哥哥。
好在老天对她不错,两日后,隆玉公主如前世一样,挑中叶婉宁买的荒地。
房科的人到叶家,叶明岳代替妹妹出面,把文书那些办了。
前后不过六日的时间,叶婉宁把八十两银子,翻了十倍。
连叶家人都好奇,叶婉宁怎么会想到买那块地。
一家人坐在一起,叶婉宁给出提前想好的解释,“福生有个表叔精通果树花卉,我想经营一项生意,正好那块地便宜,才心动买下。能被隆玉公主看中,是误打误撞了。”
她这么说,其他人不疑有他。
钱是她卖了嫁妆换来的,叶家兄妹都不会眼红,只有成姨娘说了句,“大姑娘好福气,下次再有这种事,与妾身说一说可好,妾也想......”
只是还没说完,叶婉玉转头看了过去,成姨娘素来怕这个女儿,立马住了嘴,那么多人在,嘀咕都不敢嘀咕。
“大姐姐别听我姨娘的,她不是个有生意头脑的,还是让她留着钱养老。”叶婉玉向来直接,她也看得清,自个和姨娘都没做生意的本事,还不如不去做。
成姨娘听得委屈,她还不是为了女儿的嫁妆考虑,叶府不如以前辉煌,多点嫁妆,说不定能相看更好的人家。但女儿已经开了口,她是不敢再说了,只是心里盘算着,还是得想法子钱生钱,不然日子太紧巴巴。
叶婉宁浅浅笑着,她不是为了自己挣钱,故而众人散了后,她跟着林氏去了大房,拿出挣的八百两银票。
林氏不解,“妹妹,你这是?”
“前几日出门,我听闻南边连着下了半个月的雨,想来今年米价又要上涨。”根据叶婉宁的记忆,再过十天,粮食开始涨价,最后翻了三倍不止,“大嫂不要与我推托,先听我说完。这些年大嫂管家,也知道叶家的情况,咱们还是未雨绸缪的好。这八百两银子,你拿去买粮食,若是日后粮价涨了,咱家还能挣点钱。即使没涨,自个留着慢慢吃就好。”
林氏说不能要,“这是你卖嫁妆的钱,我不能要。”
“什么嫁妆不嫁妆,这些年,大嫂你私下贴补家里的,不都是从嫁妆里拿的吗?”叶婉宁按住大嫂的手,“我马上出嫁,往后顾不到家里,但家中照拂我那么多年,我也该为家里做点什么。大嫂不要再和我推辞了,我手里另外留了余钱。”
林氏还在迟疑,叶婉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带着云芝先走了。
说留了钱是假的,叶婉宁已经找了钱庄借钱,让福生另外去买粮食,叶家现在太缺钱了。京城里的世家,活得便是一张脸面,从上到下都得用钱打点。
想要日子过好点,哥哥们能轻松点,她得多挣钱才是。
家中辛苦养她多年,该她想法子出力。
在她安排福生借钱时,正好被谢泊淮碰见。
青山认出福生,嘴比脑袋快,“大人,叶大姑娘怎么那么缺钱?”刚卖了宅院,听说卖地挣了不少,怎么还来钱庄借钱?
谢泊淮眉头微拧,叶家的情况他知道一些,从叶沛荣过世后,日子日渐拮据。只是叶婉宁马上要出嫁,变现那么多钱做什么?
难道又为了周钰?
谢泊淮还在思索,听到钱庄里有人正好谈到周钰。
“你们还不知道吧,那位大名鼎鼎的状元郎,竟然是个吃软饭的。人还没娶进门,便吃叶家、用叶家的,叶家自个都不咋样,还月月给周钰月钱。”
“真的假的?”
“当然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大家伙都在说这事呢,说周家落魄,周钰到京城时,连像样的衣裳都没,一路讨饭来的京城。叶家仁义,不仅没退婚,还供周钰读书,请名师。”
“可我看周钰,并不像个缺钱的啊,我有位亲戚和周钰在同一个书院读过书,说周钰有时还请客吃饭,衣裳旧了点就不穿了......”
“所以我才说叶家好,为了周钰,花了不少钱!”
......
“大人,您不走吗?”青山看主子愣住,小声问了句。
谢泊淮离开钱庄,没等青山跟来,径直上了马。
次日叶婉宁和妹妹试新衣时,外院的婆子慌张地跑进院子,“不好了,云芝你快进去和大姑娘传个话,周大人昨夜被打了,说是都下不来床了。”

周钰最先反应过来,许竹苓躲得好好的,谢泊淮此举让他如何与叶婉宁解释。
他沉下脸,恼羞成怒,“谢指挥使,你在我房中拔剑,这是做什么?”
“镇抚司办事,需要向你解释?”谢泊淮冷眼扫过去。
嚣张。
目中无人。
谢泊淮一句反问,所有人都不敢出声。
只剩下许竹苓压制不住的哭泣声。
青山眼睛瞪得像铜铃,主子这是多讨厌周翰林?昨晚揍了周翰林,现在直接动手,半点面子都不给周翰林。要是周翰林因此上折子弹劾主子,主子又要被骂了。
周钰气得说不出话来,谢泊淮是御前红人,最得皇上信任。余光瞥到叶婉宁,脑袋疼得厉害,思绪转了又转。
叶婉宁不会放过机会,错愕地质问,“周......周郎,你不是说把许竹苓送走了?她怎么会在你屋里?”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不清不白,还特意躲藏,更让人无法相信他们是清白的。
“婉宁,你听我解释。”周钰知道要哄着叶婉宁,可当着谢泊淮的面,他若是姿态放得太低,岂不是让谢泊淮笑话?
拖着身上的疼痛,周钰坐了起来,“谢大人,你也看到了,我这里没有陌生面孔,能不能请你先出去?”
“周钰,你是想遮掩什么吗,才让谢大人出去?”叶婉宁作出伤心模样。
有谢泊淮在,周钰的话才有传出去的手段。
周钰急了,“我为人做事问心无愧,哪有要遮掩的?送表妹的马车出了意外,我才让表妹在家中住两天,怕你多想才没说。我与你那么多年的情谊,在你面前,我从来堂堂荡荡,现在你信不过我是吗?”
叶婉宁早就见识过周钰的一张巧嘴,“不是我信不信得过你,事实就摆在我眼前。要说马车坏了,你大可以把人安顿在客栈,明知道许竹苓对叶家使坏,你还如此维护她。我与你,无话可说!”
话说到这里就够了,叶婉宁转身要走,许竹苓跪着出来。
“妹妹别生表哥的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表哥一时心软才收留我,你要打要骂都冲我来,别因此坏了你们的情谊。”许竹苓缓了过来,知道今天这事得她来担着,表哥的前程也是她的希望,就算心里再讨厌叶婉宁,也不能因此坏了叶婉宁和表哥的婚事。
顿了顿,许竹苓擦了擦眼泪,“妹妹与表哥婚期在即,若是传出点什么,对你们叶家姑娘名声也不好。”
叶婉宁已经走到门口,她没有回头,“被人捉奸的又不是我,少污蔑我叶家名声。许竹苓,你那么喜欢周钰,我把他让给你就是。”
话毕,叶婉宁带着云芝离开。
快到周府门口,青山喊住了她。
“叶大姑娘,您等等。”青山大口喘气,跑得太急,忘了主子交代的话,先说起自己的想法,“您方才说得太好了,哪个好姑娘会恩将仇报,许竹苓就不是个好的,周翰林同样......哎呦喂,小的说远了。大人让小的来和您说一声,镇府司捉拿细作与您无关,不用把今儿的事放在心上。”
若不是主子交代了,不让他多嘴,他都想把许竹苓和周钰有孩子的事告诉叶大姑娘。
“好的,替我谢谢你家大人。”叶婉宁刚和周钰翻脸,现在还有事要办,匆匆告别后,带着云芝上了马车。
“姑娘,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和老夫人说,您想退婚了?”云芝激动道,从知道周钰和许竹苓通奸,她等这一天太久了。
叶婉宁说还不到时候,“世人对女子苛刻,就算我把周钰和许竹苓捉奸在床,旁人只会说周钰风流,骂许竹苓狐狸精,却不会劝我退婚。大部分人眼里,周钰还是个良配,有功名,有前程,人还生得俊俏。要想退婚,我们还得添一把柴。”
主要是祖母的身子经不得气,叶婉宁得把事情定下来,再缓缓告诉祖母。
“姑娘是想拿枫哥儿说事?”
“我派人给周母传话,说了许竹苓的事。虽然我许久没见周母,但这位极其护短,算算脚程,今日会到京城了。”叶婉宁的马车在路边停下,对面便是许竹苓母子住的宅院。
没过多久,有管事的去拍门,把里面的人赶了出来。
奶娘抱着枫哥儿,一脸懵逼,“你们家把房租给我主子,契约上按了拇指印的,怎么就反悔了呢?”
“这是我们家的房子,租不租由我们说了算,谁也没想到,租房的会是个外室,坏了我家风水不说,我家夫人都嫌脏。”管事的带着一群家丁,把许竹苓的东西丢了一地,“麻溜地滚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外室?
有人听到,好奇问怎么回事。
管事直接答了,“我家夫人说了,宁愿房子空着没人租,也不能租给外室。”
“夫人好有骨气。”路人夸道。
奶娘带着一个丫鬟,哪里是一群男人的对手,看着满地狼籍,打算先去找主子。
而叶婉宁再次看到枫哥儿,是一点同情都没有,她安排人给主人家传话,说许竹苓是别人养的外室。主人家最讨厌外室,才会来赶人。
她了解周钰,为了自己,其他人都不重要,就算是亲生儿子,真到了关键时刻,周钰为了保全自己,也不会认枫哥儿。
但周母不一样,能嫁给周父,是她娘家给周父出了赶考的钱财。她本人没什么见识,说话做事就是个普通村妇样子,对于枫哥儿和许竹苓,她是十分看重。
要不是周父给周钰定了娃娃亲,周母是想让许竹苓这个侄女当儿媳妇的。所以奶娘带着枫哥儿去周家,周母肯定会留下枫哥儿。
“让福生去王家说一声,奶娘抱着孩子去了周家。”叶婉宁道。
王家是租房子给许竹苓的人,王老爷和叶家大哥相熟,两家时常有来往。故而王老爷年轻养外室的事,叶婉宁听说过。
王夫人吃过外室的苦,最痛恨外室,若是知道许竹苓是周钰的人,必定会把这事传出去。
叶婉宁要借王夫人的嘴,不仅坐实周钰和许竹苓的关系,还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云芝去睡了,屋内只有叶婉宁一人。
重生后,她有了随身携带匕首的习惯。会半夜闯进叶家的,必定不是善茬,她挪到门后,一点点拉动门栓时,屏风后踉踉跄跄出现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
“啪嗒。”
门开了,叶婉宁想都没想地转身要跑,却撞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谢......”
没等叶婉宁说完,谢泊淮把人拉到身后,拔剑挡住细作的进攻,又随手把门关上。
细作身负重伤,已是强弩之末,却还在顽强抵抗。
谢泊淮原是要抓活口的,看到细作冲着叶婉宁去,一剑捅进细作的胸膛。
刹那间,鲜血溅了一地,叶婉宁白色的裙摆也多了些红点,她惊得靠住门,连呼吸都忘了。
死人了,还是谢泊淮动的手。
叶婉宁不是头一回看到杀人,但再多的经历,也难以在这会平静。
“谢......谢大人,您这......这是?”
她强装镇定,深呼吸时,胸前随之起伏,忘了自己只穿了里衣。
谢泊淮微微皱眉,“抓个细作,不曾想到了叶大姑娘这里。”扛起尸首到窗边,又停下,“今晚惊扰了姑娘,来日再还姑娘一份人情。”
叶婉宁想说不用了,她恨不得这件事没人知道,谢泊淮抓的细作,肯定事关重大。她一个姑娘家,大半夜被两个男人闯进闺房,传出去名声也不好听。
可谢泊淮来得快,去得也快。
过了好一会儿,叶婉宁才平复心情,喊来云芝一起清洗地面。
云芝得知谢大人刚在姑娘屋里杀了人,后怕不已,“这个谢大人太可怕了,不愧是活阎王。还好姑娘没事,但这事,他会帮忙瞒着吗?”
想到谢泊淮临走留的话,叶婉宁长叹一声,“应该会吧。”
“往后奴婢还是睡外间守着您,这细作也是该死,哪里不能躲,偏偏躲您闺房来。”越说,云芝越生气,看主子的里衣脏了,心中默默祈祷谢大人别往外说。
这一晚,叶婉宁睡得很不踏实。
她梦到谢泊淮带兵出征,最后站在尸山上,尽管满身是血,还不肯放下手中的剑。在他头顶,盘旋着一群秃鹫,迫不及待地想分食那些尸体,扑面而来的压抑让她醒来时,大口地喘气。
云芝端着茶进来,“姑娘可是梦魇了?”
“没什么,我缓一缓便好了。”叶婉宁喝完半盏茶,气才顺一些。
叶家的家务,都是叶婉宁的大嫂林氏在打理,林氏性子偏柔,好在叶家人口不多,管理起来还算简单。
去给祖母请安时,叶婉宁正好遇到林氏带着女儿萱姐儿过来,萱姐儿才三岁,粉雕玉琢的小娃娃,看到叶婉宁便笑。
“快让大姑姑抱抱,看看萱姐儿有没有瘦了。”叶婉宁抱起侄女,一同进了祖母的正屋。
祖母还在梳洗,叶婉宁同林氏一块坐着,林氏笑着说起叶婉宁陪嫁的事。
“虽说母亲都给妹妹你安排好了,但周钰今时不同往日,我与你大哥哥商量了,从我们房里再给你拿八百两当陪嫁。”林氏说话温柔,人也是笑盈盈的,这八百两是她从陪嫁里拿的。家中妹妹人都不错,特别是婉宁,在她管家时帮了不少忙,她想帮帮这个小姑子。
叶婉宁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不过是从六品的小官,这些年贴补家中已经够多了,她哪里能用大嫂的陪嫁银子,“大哥大嫂的心意我领了,母亲给的陪嫁已经够我用了,周郎不是那种市侩的人,这八百两银子,我不能要。”
“我与你大哥都说好......”
“我知道你们心疼我,但日子是要自己经营的。咱们是一家人,不说客套话,家中什么情况,我们都清楚。这次我出嫁,大嫂给我八百两,以后二哥和妹妹们成婚,大嫂还有吗?”叶婉宁放下萱姐儿,拉着嫂嫂的手,“而且你们也清楚周家情况,带太多陪嫁,又要让人说周郎吃软饭了。”
家中兄妹多,林氏能拿出一份八百两,已经是凑了又凑,再拿不出其他的了。
她是想着,与夫君一母同胞的只有大妹妹,就算她多给一点,也是正常。
听婉宁为她着想,林氏心中难受,他们叶家也曾风光过,到底是她不善经营,没有法子让钱生钱,日子才越过越艰难。
两人说话间,叶婉玉姐妹几个来了,林氏不好再说陪嫁的事,大家一块用了早膳,叶明岳神秘兮兮地拉着叶婉宁出门去。
“我找了几个兄弟,把周钰用林家月钱的事说了出去,他不是自诩清高么,每月都去书局临摹字帖送人,今日我特意安排了人,妹妹待会准备看好戏就好。”叶明岳笑嘻嘻挑眉,很是期待。
叶婉宁戴了头纱,跟着哥哥到书局雅间,没过多久,听到楼下传来笑声。
透过木窗缝隙,她看到周钰刚坐下,便有几人围了过去,有两个叶婉宁曾见过,都是她二哥哥的好友,大哥哥口中的纨绔。
“周翰林好雅兴,每月都来临帖送人,还是你命好,有林家这种岳家。”
周钰不解抬头。
“诶,我听说你从到京城起,林家就给你月钱,难怪你从不缺银子花。我可太羡慕你了,林大姑娘貌美如花,又能拿钱补贴周家,这种未婚妻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他们这里说话大声,引来了其他好奇的人围观。
众人都知道周钰曾借住林家,也知道林家一直帮扶周钰,但不清楚具体怎么帮,给了多少钱。
眼下周钰成了状元郎,是京城里的风光人物,谈到他与林家的密事,大家都想听个乐子。
周钰顿时面颊如火,平日里他想立个读书人的矜贵人设,对外都是一副廉者不受嗟来之食的态度,现在当众被说拿林家月钱过日子,不就是说他吃软饭么?
“金兄哪里听来的胡话,林家是对我有恩情,但读书考取功名,还得自个努力才行。”这话是说,他有今日,主要还是靠自己。
金自观几个都是世人眼中不务正业的纨绔,时常被拿来与周钰比较,今日能让周钰难堪,谁也不肯放过机会。特别是金自观,他父亲与周钰是同僚,每每对着他,都是摇头叹气,拿周钰来贬低他。
“周翰林说得没错,不过你吃林家的,住林家的,要是没有林家,你既不能拜得名师,还得为生计头疼,总要花去不少心思。你别生气啊,我这是羡慕你,也想有吃软饭的机会呢。”金自观呵呵笑了起来。
有些事,大家心里清楚,但不会当着面说,这是给人留面子。像金自观说得那么直接,明显是找茬。
但众人都有八卦心思,想听金自观说更多,同时觉得金自观有辱斯文,果真是个纨绔。
周钰放下脸来,“金自观,你是何意?”
“淡定,我一个没功名的纨绔,不过是嘴碎了点,能有什么意思?”金自观达到目的,转身就走,“大家都散了吧,我们可没周翰林有本事,围着他又学不来他的本事。我爹可是放了话,就算我饿死,也不许我贪女人的钱财。”
“金自观!”周钰从面颊红到脖颈,尽管店小二打圆场让他别计较,可那么多人都听到他拿林家月钱,如何堵得住众人的嘴?
待是待不下去了,周钰只能端着他读书人的傲骨,留下一句“罢了,我不与这种纨绔计较。”,咬着牙走了。
二楼的叶明岳看得爽快,乐呵呵地和妹妹邀功,“我这兄弟会说吧?你看周钰那脸色,比猴屁股还要红!我保证,不出两日,就让这事传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