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江如许新荷结局免费阅读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番外

本书作者

九仙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如许新荷结局免费阅读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番外》,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如许原本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只准备和府里看门的小厮说一声,就直接溜出府去。可她走到府门处,却碰巧遇到了四皇子府上管事的柏嬷嬷。不过不要紧,出府的理由她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过了,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不等柏嬷嬷开口问,江如许已经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诉起了苦:“柏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可要好好管一管了。”“昨日我从慈航寺回来,竟发现丢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可今日却并没有在府里找到,想来定是有人偷偷拿出去卖掉了。”“眼下我正要带着相似的几样首饰出去寻一寻,就怕去晚了那些首饰被人买走,那便再也寻不回来了。”柏嬷嬷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没想到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我定会为四皇妃好好管教府中的下人。”“只是......”她顿了一下,目...

章节试读

江如许原本是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只准备和府里看门的小厮说一声,就直接溜出府去。
可她走到府门处,却碰巧遇到了四皇子府上管事的柏嬷嬷。
不过不要紧,出府的理由她刚才都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说过了,此刻不过是再说一遍罢了。
不等柏嬷嬷开口问,江如许已经摆出了一副悲痛的样子诉起了苦:“柏嬷嬷,府里的下人们可要好好管一管了。”
“昨日我从慈航寺回来,竟发现丢了好几样贵重的首饰,可今日却并没有在府里找到,想来定是有人偷偷拿出去卖掉了。”
“眼下我正要带着相似的几样首饰出去寻一寻,就怕去晚了那些首饰被人买走,那便再也寻不回来了。”
柏嬷嬷行了一礼,恭敬回道:“没想到府里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回头我定会为四皇妃好好管教府中的下人。”
“只是......”她顿了一下,目光犹疑地看着江如许,“四皇妃此刻要独自一人去寻丢失的首饰吗?”
江如许笑了笑,随口胡扯道:“我给院中的侍女都安排了别的事情,反正我现在闲来无事又实在惦记那些丢失的首饰,索性就自己先随便出去看看。”
柏嬷嬷闻言眉头一皱,拉住了即将跨门而出的江如许:“四皇妃独自出门太不安全了,更何况您还是去寻失窃的贵重首饰,若是遇到了歹人,岂不是连个帮手都没有。”
江如许此刻还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轻轻拍了拍柏嬷嬷拉着她衣袖的手,笑着婉拒道:
“柏嬷嬷不必担心,我此去最多就是打问一番,又不会和人发生正面冲突,怎么会不安全呢,放心吧,我随便看一看就回来了。”
说罢,她抬腿就要出府,柏嬷嬷见状,立即一个箭步挡在了她的身前。
柏嬷嬷之所以会出现在门口,就是因为方才刚和无尘碰了面,眼下她唯一的任务便是阻止四皇妃独自出府。
柏嬷嬷的举动让江如许不得不后退一步,她略带愠怒地质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柏嬷嬷再次向江如许恭敬地行了一礼,恳切答道:“四皇妃身份贵重,若是出了意外,奴婢实在担待不起。”
“四皇妃既是去寻贵重的首饰,不如从府上带一队侍卫跟着吧,这样既能护四皇妃的安全,又能配合四皇妃调查失窃之物。”
说完,柏嬷嬷也不征求江如许的意见,直接向远处招了招手。
江如许一回头,就见一队手持佩剑的高大男人正迈着整齐的步伐朝她这边跑来。
我去!不是吧!
带这么一群孔武有力还会武功的男人出去,她还怎么逃跑啊?!
“不是,用不着这么夸张吧。”江如许还想再挣扎一下,但回过头却发现柏嬷嬷已经默默地退到了一边。
也就一愣神的功夫,那队侍卫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她望向柏嬷嬷的视线。
侍卫中为首的一人抱拳向江如许行了一礼,随即抬臂指向门外:“四皇妃,请吧!”
江如许呆呆地望了眼门外,明明上一秒自由还触手可及,怎么突然一下就变得遥不可及了呢?
她看了眼等她出发的侍卫,心里暗骂道:还请个屁呀!带着你们,我还出府做什么!
本来是逃跑计划,如今却变成了追查失窃首饰。
可首饰偏偏是她自己卖出去的,眼下这么搞,岂不是逼她上演贼喊捉贼的戏码。
况且带着这么一群侍卫到街上去,实在是招摇。
若是因此把事情闹大了,她不仅更没法逃跑了,可能连卖首饰的事情都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岂不是更没法解释了。
不行,绝对不能带着这群人出去!
江如许想要掉头回去,但刚向后挪了一步就瞥到了不远处的柏嬷嬷,她只得转身硬着头皮跨出了府门。
毕竟方才她还是一副非出府不可的样子,此刻若是突然说不去了,反倒引人怀疑,需得想个法子躲过才行。
江如许向前走了几步,抬眼看到门口的台阶,随即脸上就浮出了一道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加快脚步向前走去,下台阶时,故意脚下一歪。
她原本是打算轻微地崴一下,稍微受点小伤,只要能暂避开眼下的麻烦就足够了。
可没想到,方才因为心急走得太快,居然没把握好崴脚的力度,崴下去的一瞬间,她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跟在她身后的侍卫全都愣在了原地。
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刚出府门,就让四皇妃坐在地上抹眼泪了。
这......这算失职吗?
侍卫们是想上去把江如许扶起来的,可是走到跟前却碍于身份和男女之别,只能把伸出去的双手又收了回来。
江如许无助地坐在地上,揉着又肿又疼的脚踝,疼痛让她变得比平时脆弱了许多。
她不禁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一切,以及眼下逃不走的悲惨命运,心中的郁闷顿时像火山喷发一样不可抑制地翻涌了上来。
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站在她身后的侍卫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白。
完了,完了!这下绝对算失职了。
府里还未走远的柏嬷嬷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隐约察觉到不对劲,便立刻带着人往府外走。
一跨出府门,柏嬷嬷就见一群侍卫正束手无策地围着地上大哭的四皇妃发呆。
侍卫们见柏嬷嬷出来了,眼中霎时冒出了看到救星才会有的神采。
柏嬷嬷没敢耽搁,立刻叫身边的侍女扶起了地上的江如许,随后又命人从府里抬出了轿辇。
一番折腾后,江如许坐着轿辇被送回了锦瑟轩。
回去的路上她的情绪已逐渐平稳下来,脑子也不再受情绪的摆布,终于能理智地思考眼前的处境了。
如今不管是脚伤还是丢失的经费,都足以令她的逃跑计划功亏一篑。
显然,眼下想要保住小命,靠逃跑是行不通了。
不过想要活命,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她能否保住小命,主要取决于四皇子明日是否会毒发身亡。
只要四皇子不死,她就不用被拉去陪葬,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想通了这一点,江如许当下决定今日就去给四皇子百里渊把毒解了。

四皇子府里,江如许一夜都没睡踏实,翻来覆去梦到的都是百里渊死了,她被拉去陪葬的场景。
第二日天还未亮,她就从噩梦中彻底惊醒了。
都怪百里渊昨日一开始扭扭捏捏不肯配合,吐了那么多血,不然她也不会为此忧心得一晚上噩梦不断。
也不知昨日她走后,百里渊又吐没吐血,身体是否还撑得住。
她在床上又翻了几个身,最终还是决定早点起来亲自过去看看。
下床后,她简单梳妆了一番,只匆匆吃了几口早膳,就着急地命人去把轿辇抬了过来。
流莺不解地问道:“娘子,这么早你要去哪儿啊?”
江如许:“去看四皇子。”
流莺哦了一声,脸上写满了原来如此。
她就知道她家娘子是喜欢四皇子的,不然也不会起个大早,连早膳都不好好吃就急着去见四皇子。
流莺想到昨日娘子去见四皇子时,就不想她们跟着,于是很有眼色地问道:
“娘子今日要我们跟着一起去吗?”
江如许刚点了下头,却忽然想到昨日百里渊害羞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流莺也跟着笑了起来,她家娘子果然是去找四皇子培养感情的。
......
江如许坐着轿辇到翠微阁的时候,百里渊正坐在桌前准备用早膳。
奚怀担心江如许看到百里渊能自行下床会察觉出破绽,赶忙进屋通报:“四皇子,四皇妃来了,此刻人已经到院门口了。”
“来这么早!”
百里渊不悦地皱了皱眉,极不情愿地放下了刚端起的粥碗,迅速回到床上躺好,摆出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
奚怀转身一开门,就见江如许已经坐着轿辇到了门口。
江如许不客气地吩咐道:“正好,你去打盆热水来,我要为四皇子擦拭了。”
百里渊闻言,在屋内无力地喊道:“本皇子还未吃早膳呢,现在饿得头晕眼花,做不了别的事情。”
江如许正提着裙摆往房间里赶,听见百里渊的喊话,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枉她一夜没睡好,一大早就赶来查看他的情况,他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惦记上吃早膳了。
但为了防止他再像昨日一样拒不配合,江如许只能顺着他的意思乖巧答道:“那我便在这里等四皇子用过早膳后,再为您擦拭。”
百里渊看江如许不走,顿时生了戏弄她的心思。
他躺在床上指挥道:“我现在浑身无力,下不了床,你来喂我。”
江如许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不会那么顺利,好在只是喂他吃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她拖着还未完全消肿的脚踝,一瘸一拐地走到桌前,将桌上的粥端起后,又一瘸一拐地朝四皇子的床榻走去。
走近了,百里渊才开口:“你怎么只拿了粥?没有小菜怎么喝粥?”
江如许:......
算了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是多走两步路而已。
江如许把粥递向百里渊:“你先拿着粥,我去给你端小菜。”
百里渊抬手假意去接,可才刚碰到碗边就猛地收了回去。
“这粥碗太烫,我拿不了。”
江如许瞪大眼睛望向百里渊:“哪里烫了?我都端这么久了,也没感觉到烫手。”
百里渊:“我说烫就是烫,你感觉不到,许是你肉厚吧。”
江如许:......
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要不是自己的小命跟他的性命绑在了一起,谁会一大早跑来见他这个幼稚的傲娇鬼!
江如许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眼下活命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是浮云。
她忍着痛,一瘸一拐地端来了小菜。
百里渊看她走路费劲的样子,忽然有点不落忍,主动伸出了手:“把小菜给我吧。”
江如许把小菜递到百里渊手上,刚要在床边坐下,百里渊却突然大喊道:“不许坐我的床!”
江如许嘴角抽了抽:“我不坐下怎么喂你吃饭?”
百里渊:“那我不管,我不喜欢别人坐我的床。”
江如许闭着眼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昨日还能坐,今日怎么就坐不得了?”
百里渊不悦地撇了撇嘴:“昨日我也没让你坐,是你强行坐下的,你没发现今日这些被褥都是新换的吗?”
江如许细看了一眼,好像确实和昨日不一样了。
还真是难搞,幼稚傲娇就算了,居然还有洁癖!
原书作者怎么会创建这样一个人物,怪不得他只是个炮灰。
江如许无奈地问:“那你说怎么办?”
百里渊指了指床边的位置:“你就站在床边喂我吃吧。”
江如许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看向百里渊:“难不成你是打算让我给你擦身体的时候也站在这里?”
百里渊反问:“不然呢?”
江如许忍了一早上,终于忍无可忍:“你搞清楚好不好,我是来给你治病,是来救你的,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百里渊突然笑起来,但眸中却没有任何温度:
“既是救命恩人,怎么见我都快饿死了,还不喂我吃饭?我看你也并不是多诚心地想救我。”
江如许:......
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江如许赌气道:“对,我不是诚心想救你,我一大早赶过来也不是为了查看你的病情,而是为了看你吐血的样子。”
江如许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一声愤怒的呵斥:“放肆!谁给你的胆子,竟敢这么和皇子说话!”
江如许回过头,就见一个梳着精致发髻,头戴华贵凤冠,身着一袭绣有金丝凤凰衣裙的美艳女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款款向屋内走来。
“贤娘娘怎么来了?”百里渊立刻掀开被子,做出一副想要下床行礼却又体力不支的样子。
贤贵妃快走两步,伸手制止道:“渊儿不必多礼,你才醒来身子还虚,快些躺好吧。”
“多谢贤娘娘体谅。”百里渊也不推辞,道了谢就直接躺了回去。
贤贵妃看了眼百里渊手上端着的菜碟,转头对侍女说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快去接过四皇子手上的碟子。”
江如许在一旁看到贤贵妃的架势,心道:完了!

江如许眼睛紧闭,呼吸沉重,额角渗出层层汗珠。
她感觉自己仿佛溺在水中,睁不开眼,也喘不上气。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对话声。
“二娘子,您来看她作甚,还给她送药。她死了不正好没人和您抢亲事,您就能顺利嫁入四皇子府了。”
“呸,你懂个屁,谁要嫁给四皇子那个将死之人。我就是怕她死了,到时候必须由我顶替她嫁入四皇子府,不然谁会来给她送药。”
“将死之人?二娘子,这话可不敢乱说啊,万一......”
远处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脚步声逐渐走近,刚才被唤作二娘子的人开口道:“既然姐姐已无大碍,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生照顾着。”
江如许皱了皱眉头,心中愈加烦躁起来,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没有眼色,她都这么难受了,还把电视的声音开得这么大,就好似在她耳边演一样。
她费力地掀开眼皮,刚想冲合租的租客喊上一句,却被映入眼中的景象吓呆了。
这哪里是她的合租房,分明是一间她完全没见过的古典房间。
这是什么鬼地方!
“娘子,你终于醒了!”不等江如许反应,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已经扑到了她的床边,眼中竟还噙着泪水。
站在门边的小丫头听到声音,也立马跑到她的床边来,哽咽道:“娘子,你吓死我们了,我们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江如许本就觉得有些头疼,现在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她的视线在两个小丫头脸上转了好几圈,才幽幽开口问道:“你们是谁?”
两个小丫头脸上的欣喜霎时变成错愕,趴在她跟前的小丫头一脸担忧地答道:“娘子,我是流莺,她是新荷啊,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流莺和新荷,这两个名字不是她前几天看的那本小说里的人物嘛。
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是那个炮灰女配的贴身侍女,而那个炮灰女配还和她同名同姓。
等等!
不是吧,穿书了!
而且,还悲催地穿到了惨死的炮灰女配身上!
想到书中原主被悲惨虐待的情节,江如许不禁打了个寒颤,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是不是马上就要嫁到三皇子府了?”
两个小丫头愣了一下,赶忙冲她摆手:“不是的,你不用嫁给三皇子了,穆国公昨日已经同意将你的亲事还给你了,而且二娘子也说不同你争了。”
“哼,二娘子近日反常得很!不仅不和你抢亲事了,还给你送来了不少补品和药材,但我们怕她没安好心,所以并没有用她送来的那些东西。”
江如许脑中忽然闪过刚才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对话,心中瞬间了然。
原主那同父异母的妹妹江如澜,定是重生了。
否则,她怎会舍得把四皇子百里渊拱手让出来。
四皇子百里渊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子,也是未来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
当初,为了换走原主的亲事,江如澜和她母亲钟氏筹谋了多年,没少下功夫。
只是,她嫁过去才知道,四皇子居然早已病重昏迷,全靠宫里名贵的药材吊着,才留了一口气撑到成亲的日子。
皇上急着给他办婚事,也不过是想为他冲喜罢了。
然而,冲喜的法子并没起到作用,成亲之后不过四日,四皇子就薨逝了。
江如澜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没得到梦寐以求的太子妃之位倒也罢了,还险些因此丢了性命。
四皇子的养母贤贵妃认定是冲喜之人不吉利,所以才致使冲喜失败,害的四皇子殒命,于是便下令让江如澜陪葬谢罪。
穆国公心疼自己的小女儿,在宫外跪了三天三夜,才保住了她的小命,可代价却是她要为四皇子守陵一辈子。
江如澜哪里甘心一辈子枯守在皇陵,她借着皇子们去皇陵祭拜之际,暗中攀附上三皇子,成了三皇子不可告人的外室。
几年后,三皇子夺嫡成功,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江如澜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要结束了,就在她满心欢喜地等三皇子兑现若言接她出去享福之时,却被三皇子的母妃一杯毒酒赐死了。
如今,她定是想在源头上做出改变,以此来避免上一世被三皇子母妃嫌弃身份的遭遇。
可惜呀,江如澜只拿了部分剧本,压根就不了解三皇子的真实为人。
如今,也不知道等她嫁过去,占了三皇子心上人的正妃之位,三皇子又会怎么对她。
想到这里,江如许莫名有点期待后面的剧情了。
只不过,这种期待的情绪没持续两秒,她就猛然想起了自己的艰难处境。
对她来说,嫁入三皇子府若是进龙潭,那么嫁入四皇子府便是入虎穴了。
这个身体的原主,幼时丧母后,被继母钟氏设计,丢在乡下的庄子上养了七、八年。
多年不在家中,原主跟亲生父亲穆国公的关系本就很淡漠,再加上这些年原主并没有接受过高门贵族的教育,导致原主不通文墨,行为粗野,毫无大家闺秀的风范。
这些缘由加起来,更令好面子的穆国公不喜原主。
江如许不敢想象,如果贤贵妃下令让她去陪葬,穆国公还会不会去宫外跪求三天三夜。
也说不定,在钟氏的旁敲侧击下,穆国公会觉得借别人之手除掉一个让自己丢脸的孩子是件不错的事情呢。
想到这里,江如许顿觉一股寒意由心底升起,不禁往被子里缩了缩。
新荷和流莺见状,以为她是落水后的寒症还没好,赶忙起身。
“娘子还是觉得冷吗?我去给你烧个汤婆子来。”新荷说完不等江如许回应,就急着跑出了屋子。
流莺看了眼跑出去的新荷,又看了眼缩在被子里的江如许,“那我就再去给娘子抱一床被子吧。”
说罢,也跟着跑出了屋子。
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江如许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逃婚!
她猛地坐起来,可随即就摇了摇头。
她现在身无分文,而且还对这个陌生的世界一无所知,逃婚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眼下,她还是得先花点时间了解这个世界,同时还得想办法搞到足够的钱,这样她才有机会顺利逃婚。
流莺抱着被子进来的时候,看到江如许拧着眉一脸严肃地坐在床上出神,盖在身上的被子也滑落在腰际,惊呼着小跑上前:“娘子,你不是冷吗,怎么不盖好被子?”
江如许听到声音,转过头问:“离成亲还有多久?”

江如许早就料到顾嬷嬷会这么说,她心里自然是希望顾嬷嬷跟着一起去的,这样她才能继续安心地谋划自己的逃跑计划。
但是为了不让顾嬷嬷起疑,她并没有立即同意,反而是装出一副迟疑的模样,略微沉思了片刻才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
顾嬷嬷见她点头,像是怕她会反悔一样,立马就朝房间外走去。
待顾嬷嬷一出房间,江如许瞬间换上了一副狡黠的笑容,身体也放松地斜倚在软榻上,口中自言自语道:“总算是清净了。”
她伸手从旁边桌上的盘子里拿起一颗果子塞进嘴里,边吃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逃亡大计。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了,第四日四皇子就会毒发身亡,那时候可就跑不了了,所以她必须安排好这三日的所有行动。
今日是大婚之日,定是出不了府的,能把准备要卖的东西整理出来,便算是完成了第一步。
明日她得找个借口出府先去卖掉一部分首饰,再买一份九尧国的地图,这样回来便能好好研究之后的逃跑路线。
此外,她还得打听好出城能用的交通工具,逃跑可不能只用一种工具,必须交叉使用才能更有效地避免被抓回来。
等明日都打探好了,后日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将逃跑时会用到的交通工具都提前订好,就可以趁着月黑风高之时溜之大吉了。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轻声感叹道:“唉,完美是完美,就是时间紧任务重,而且我明天要想个什么理由出府呢?”
江如许边思索着边从软榻上起身,无意识地在房中来回踱着步。
她并没有察觉到,有双眼睛已经盯着她观察许久了。
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她以为会在三日后毒发身亡的四皇子百里渊。
此刻,本应是昏迷不醒的百里渊正躺在床上,隔着轻纱床幔微眯着眼睛,仔细地留意着江如许的一举一动。
在他听到江如许口中自言自语地提到“任务”、“找理由出府”时,默默地将手伸进被褥下,摸出了一根极细的银针。
趁着江如许背对着他,他迅速将手中的银针射出。
银针擦着江如许的耳畔飞过,触碰到桌上的铜镜后,发出一声细微的碰撞声,随后便飞出了窗户。
百里渊本是想借此试探江如许的功夫,可银针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线都走完了,江如许却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来他府上做任务的吗?怎么连这点警觉都没有!
百里渊不信试不出江如许,于是又从被褥下摸出一根银针。
这次他在银针上灌注了更多内力,银针先是触碰到江如许的耳坠,耳坠立刻无风摇曳起来,紧接着银针就冲向了桌上的茶杯,在穿过茶杯的一瞬间,茶杯立刻裂成两半。
这一连串的动静,的确是把江如许从她的逃亡计划中拉回到了现实。
她猛地转身扫视了房间一圈,见身后并没有什么异样,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挪到桌前去看那只裂开的茶杯。
茶杯的边缘很厚,显然是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就裂开的。
她回头望了眼自己刚才所处的位置,又看了眼桌上碎裂茶杯的位置,随后便趴在窗边仔细查看起来。
没多一会儿,她就在窗户的明瓦上发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孔洞。
江如许立刻意识到刚才从身边飞过的是一枚暗器,她吓得按着胸口后退了两步,转身看向躺在床榻上的四皇子百里渊。
这屋里除了他便再无其他活物了,莫非他没有昏迷?
江如许上前两步,准备去床榻边一探究竟,但她一想到桌上裂开的茶杯,顿时又停住了脚步。
一枚小小的暗器就能把相隔这么远的茶杯一击为二,想来定是个武艺高强的人。
她若是这么毫无防备的贸然接近,岂不是羊入虎口。
更何况,刚才那枚暗器好像是从她耳边射过去的,这很难不让她怀疑百里渊是故意针对她的。
一时之间,她只觉进退两难,往前一步怕会落入虎口,往后一步怕会再次遭到暗算。
她印象里原主和四皇子好像并没有交集,可现在这又是哪一出呢?
老天啊,你睁开眼看看吧,这都是什么事啊!
她在原地站了许久,眼睛一直盯着床榻内的百里渊,可百里渊却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怎么看都像是昏迷不醒的样子。
她又壮着胆子往前移了两步,见百里渊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轻咳了一声开口问道:“刚才是你吗?”
没有人回答她。
江如许皱了皱眉,心里有些懊恼。
想到百里渊若真如她推断的一般,武艺高强且想暗算她,那她定是躲不掉的,于是心下一横,直接冲到床榻边,掀开了轻纱床幔。
她就是死,也得做个死得明明白白的鬼。
她气冲冲地对百里渊说道:“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醒着,你起来我们把话说明白。”
良久后,回应她的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江如许忽然生出一种,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挥出一拳,但这一拳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她有些不甘心地撇了撇嘴,轻哼一声:“哼,是不是装的,我一测便知。”
想她上一世好歹也是精通中医的中医学博士,眼前的人是真病还是装病,她只需要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一下,立刻便能知晓。
她一屁股坐在床榻边,伸手把百里渊的手臂从被子中拽了出来,迅速搭在他的脉搏处,感受他的脉搏跳动。
片刻后,她脸上的表情逐渐从生气转为尴尬。
这......这脉象居然还真是中毒之人才有的脉象。
难道是她的猜测有误?暗器莫非是从屋外射进来的?
她一边把百里渊的手臂轻轻推回到被中,一边在口中低声念叨着:
“不好意思啊,是我误会你了,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我哪知道,你都这样了,还有人容不下你。”
知道暗器不是百里渊射出的,江如许便认定那枚暗器必不是冲着她来的。
毕竟原主从小养在乡下的庄子上,和京城中的人没有半点瓜葛,是不会有人专门来对她下手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百里渊就是个活靶子,待在他身边随时都有被殃及的风险,她还是得赶紧逃走才行。
当晚,府里的管事嬷嬷以四皇子需要静养为由,给她安排了另外的住处。
江如许倒是乐得这样的安排,她正担心待在这里会小命不保,于是没有半点犹豫,提起裙摆就跟着管事嬷嬷离开了。
她前脚刚走,房中的烛火就被熄灭了,紧接着两个黑色的身影快速闪进了房间里。
黑暗的房间内,百里渊不再装昏迷,直接从床榻上坐起身来,对着那两道闪进来的身影吩咐道:
“新娘有问题,给我盯紧她。”

江如许为百里渊擦拭了三遍身体后,百里渊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来。
他体内翻涌的气血逐渐平顺,而他居然有点享受江如许轻柔的触碰了。
他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问道:“你都擦三遍了,还没好吗?”
江如许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第一日还是擦五遍比较稳妥,后两日擦三遍就行了。”
“什么?还要再擦两日!”本来已经平静的百里渊瞬间又不平静了。
江如许没再看他,只是低着头应道:“对。”
百里渊面色复杂,半晌后开口道:“后两日你不用来了,奚怀给我擦就行了。”
江如许果断拒绝:“他不行,他不懂医学上经脉的走势,万一擦错了反而会适得其反。”
百里渊不屑冷嗤一声:“照你这么说,还非你不可了?”
“没错,就是非我不可。”江如许收回帕子迎上百里渊的目光,随后伸手拉过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今日的五遍已经擦拭完了,四皇子好好休息吧,我明日再来。”
说完她起身行了一礼后,就头也不回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溜得倒是挺快!
百里渊冷哼一声,把被子又往上拽了拽。
奚怀见屋里没了其他人,立刻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说道:“属下本以为四皇妃进来只是给您诊脉,没想到她居然会对您动手。”
“是属下失职了,请四皇子责罚。”说完他便俯身叩头等待着百里渊的发落。
百里渊侧头看了他一眼,知道他今日会放江如许进来,多半是因为柏嬷嬷的缘故,于是也不想太为难他。
更何况如今他三皇兄都把眼线送到他跟前了,他若还是只顾着盯着自己人的错处,岂不是着了他人的奸计。
他沉声说道:“起来吧,看在这次是柏嬷嬷把人带来的,我就不与你计较了,若是下次再犯同样的错误,便赏你二十军棍,再罚你一年的俸禄。”
奚怀趴在地上回道:“谢四皇子,属下绝不敢再犯。”
百里渊:“等会儿你去把苗神医秘密接到府上来,然后在府里给他寻个僻静的院子,以后便让他住在府里吧。”
奚怀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是不是方才四皇妃对您动了什么手脚?您现在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动手脚”,百里渊脑中突然浮现出江如许刚才为他擦拭胸膛的样子,不禁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反而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若不是知道她是为我三皇兄来做眼线的,我都要以为她是真心想救我了。”
“我看眼下她救我,说不定就是为了获取信任,好方便在我麻痹的时候对我痛下杀手,所以要请苗神医住到府上来,以便随时应对这个女人的出招。”
奚怀听了百里渊的分析,更觉请苗神医的事情耽误不了一点,于是立刻行礼回复道:“属下这就去把苗神医带回来。”
......
当晚,皇宫里的凝香殿内,贤贵妃正欲宽衣去沐浴,她的贴身侍女兰心突然满脸焦急地从屋外跑了进来。
贤贵妃不悦地白了她一眼,训斥道:“你慌什么,见鬼了?”
兰心立刻跪在贤贵妃身边,低声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贤贵妃知道兰心平日里一向稳重,今日这般着急定是出了大事。
她拉起脱了一半的衣衫,对屋里其他侍女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兰心伺候就够了。”
待侍女们从房中退出,贤贵妃才开口嗔怪道:“何事如此慌慌张张的,连平日的稳重都不见了。”
兰心抬起头,一字一顿地回道:“回娘娘的话,四皇子他醒过来了。”
“什么?”贤贵妃猛地从座椅上站起,眸中满是惊诧的神色,“这怎么可能!你从哪听来的?”
兰心立刻回道:“是探子刚送过来的消息,他说是我们安插在四皇子府里的眼线亲口告诉他的。”
“不应该呀,中了噬魂散的人怎么可能再醒过来呢?”贤贵妃深锁着眉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而转过身问道,“探子可曾说他是如何醒来的?”
兰心答:“据说是穆国公的女儿把他救醒的。”
贤贵妃的脸上更疑惑了:“本宫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穆国公的女儿还有这种本事?而且他一个文臣怎么会想起来让自己的女儿学习医术?你们确定嫁进去的是穆国公的女儿吗?”
“探子上午得了消息后就去查证了,可以肯定的是嫁进去的绝对是穆国公的女儿,只不过......”兰心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
“有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贤贵妃早已失去耐心,着急地催促着。
兰心不敢再自己琢磨,赶忙开口回复:
“据探子所查,如今嫁到四皇子府上的那位娘子,之前一直都住在乡下的庄子上,直到成亲前一个月才被接回穆国公府。”
“更怪的是,那位娘子原本是要嫁给三皇子的,可是成亲前几日,穆国公府却突然调换了新娘,将她嫁进了四皇子府。”
“奴婢刚才只是在想,换亲那么大的事,穆国公应该不会不知情。”
“可奴婢想不通,穆国公不是一直都支持四皇子做太子吗,既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把一个养在庄子上的女儿嫁进四皇子府呢?”
贤贵妃闻言,也陷入了沉思,这的确不符合穆国公的一贯作风,可她想了一会也想不通其中的关键,良久后又问道:“此消息属实吗?”
兰心:“探子说穆国公府上下都知道此事,应该不会有假。”
贤贵妃冷哼一声,忽然笑了起来:“想不到连老天都在帮助本宫,本宫正愁不知怎么扳倒江心远,他倒自己主动送上门了。”
“若是把他换亲一事捅到皇上面前,别说是国公爷的位置保不住,只怕江家全族的性命都要堪忧了。”
兰心立刻领会:“娘娘,奴婢明日就找人在宫里将此事散播出去。”
贤贵妃摆了摆手:“不必,这种事需要当面告诉皇上才能将敌人一击毙命,此事我自有安排。”
“明日你随我去四皇子府上看看,正好我也去会会这个江家的女儿。”
贤贵妃说着便脱去了外衫,兰心应了一声后,赶忙上去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