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姜晴午沈婉儿结局+番外小说
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姜晴午沈婉儿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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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肉杀手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晴午沈婉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定亲三年不娶,我另谋高嫁你又悔姜晴午沈婉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五花肉杀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侍卫着一身黑衣,虽然生的是剑眉星目好样貌,但板着的一张脸却冷若冰霜,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样子。水杏刚要开口询问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去路,可还未张开嘴就被姜晴午拉到了身后。她不认得,可姜晴午却看了出来,这人腰间挂着的是襄王府的令牌。看来,毛毛说的师傅的贵客不是沈皓凌,而是那位刚从潼关大胜归来的王爷。“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水杏奇怪:“小姐,这个人长得好凶啊。”姜晴午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小声警告道:“别乱说话,这可是襄王的侍卫。”“襄王?”水杏险些惊呼出声:“就是那个镇守边关数年,曾以一万精兵打的数十万边境蛮夷溃不成军,被人称作黑面杀神的襄王?”此时此刻襄王胡子拉碴满脸刀疤的凶恶形象已经跃然浮上水杏的脑海。她有些害怕,往姜晴午身后...

章节试读

那侍卫着一身黑衣,虽然生的是剑眉星目好样貌,但板着的一张脸却冷若冰霜,看起来很不好接近的样子。
水杏刚要开口询问他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去路,可还未张开嘴就被姜晴午拉到了身后。
她不认得,可姜晴午却看了出来,这人腰间挂着的是襄王府的令牌。
看来,毛毛说的师傅的贵客不是沈皓凌,而是那位刚从潼关大胜归来的王爷。
“我们先在这儿等一会儿吧。”
水杏奇怪:“小姐,这个人长得好凶啊。”
姜晴午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小声警告道:“别乱说话,这可是襄王的侍卫。”
“襄王?”水杏险些惊呼出声:“就是那个镇守边关数年,曾以一万精兵打的数十万边境蛮夷溃不成军,被人称作黑面杀神的襄王?”
此时此刻襄王胡子拉碴满脸刀疤的凶恶形象已经跃然浮上水杏的脑海。
她有些害怕,往姜晴午身后躲了躲:“小姐,要不然我们还是等襄王走了再来找怀竹师傅吧?”
姜晴午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怕什么?我们又没惹他。”
怀竹师傅这里还是跟几年前一样,一间不大的四方小院落,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东侧还有一个用来喝茶赏景的小亭子,看起来十分的雅致清净。
马上就要见到师傅了,姜晴午心中忽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她闲不下来,索性就拿起墙角放着的工具帮师傅打理起院子来。
水杏也没事找事做,拎着水壶到处浇花。
门口的侍卫视线落在姜晴午身上,心中忍不住感慨。
原来这就是丞相的那个宝贝女儿,他家王爷好几次死里逃生午夜梦回时,口中念叨的那个人。
果然是个不多见的美人,只可惜喜欢上那么个男人,实在是眼瞎的可以。
他正出神的想着,听到门内传来的动静,回过神来赶紧去开门。
正在修剪枝丫的姜晴午听到这个动静,心里猛一咯噔,也朝着书房门口看过去。
台阶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穿白衣,生的是仙风道骨,虽才不惑之年,但鬓间却已有了白发,正是姜晴午数年未见的师傅怀竹。
师傅比几年前看起来好像更显老了些......
姜晴午一阵心酸,僵在原地不敢上前,生怕师傅看见她会动怒。
站在怀竹身边的还有一个男人。
他着一身墨色直领对襟长衫,一头黑发用玉冠束起,浓眉高鼻,眸子乌黑深邃,长睫垂下正好遮住漆黑的瞳仁,唇角带了些若有似无的弧度,伟岸身形立在那儿仿若一座山般夺人眼球。
这位想必就是襄王薄相言了。
她跟姜晴午想象中的样子很是不同,原以为定是个粗狂不羁的人,没想到这张脸却是俊美非凡。
怀竹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姜晴午。
这个他曾经最看好最疼爱的徒弟,原本是最有希望继承他衣钵的,可最后居然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了自己多年所学。
他恨啊,恨其不争!
但更多的还是惋惜,自己当初百般劝说她不听,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姜晴午本想上前去认错的,可是看到师傅脸上失望的表情,一瞬间又退缩了。
薄相言看着门口那不安的小小人影,主动开口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这位不是姜丞相家的千金吗?”
怀竹略一侧身,拱手对薄相言道:“是,也是老夫那......不争气的徒弟。”
“原来姜小姐是先生的徒弟啊?”他沉沉目光看过去:“既然是徒弟,见了师傅为何不上来行礼呢?”
姜晴午错愕的抬起头。
薄相言这是......在帮她?
不管是不是,但这话都给了他们双方一个台阶。
姜晴午快步上前,对着怀竹深深一拜:“师傅,徒儿不孝!这么多年才来向您老人家请罪,请师傅责罚!”
怀竹哼了声:“当初让你留下跟你要你命似的,你不是回去做你沈夫人去了吗?如今又回来做什么?”
姜晴午顿首:“师傅,当初都是徒儿不听劝,是徒儿不好!现在徒儿已经跟沈皓凌退亲了,徒儿想重回师门,还请师傅......应允。”
她抬眸看了眼怀竹,生怕被拒绝,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又道:“若是师傅不答应,徒儿就跪在这儿不起来了!”
水杏一看,也连忙跪下:“那......那我也陪小姐长跪不起!”
怀竹用手指着姜晴午:“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别人磕破头都进不来的地方,任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姜晴午神色愧疚:“师傅,徒儿自知错的太多,也伤了您老人家的心......徒儿愿意赎罪,只要您让我留下来,哪怕是让我留下来端茶倒水庭外扫地我也愿意!”
怀竹还是想收她的。
可他怕的就是过不了两天,姜晴午因为那个姓沈的再辜负他一次。
他年纪大了,同样的事情再来一次,真的会受不了。
“你......嗐......”
薄相言垂眸看着姜晴午,唇角笑意愈深:“我看姜小姐似乎是真心悔过,先生如此钟爱这个徒弟不妨再给她一次机会。”
怀竹诧异的看向薄相言。
向来不爱管闲事的人竟然会主动帮别人说话?
薄相言微微弯腰,语气温和的问姜晴午:“姜小姐刚刚说自己已经退亲了,可是真的退亲?不会再反悔吧?”
姜晴午郑重的回答:“我说得出做得到,绝不反悔!若是反悔就叫我不得好死!”
薄相言抿唇:“发誓就不必了。”
他又转头看向怀竹:“先生也舍不得放弃一个这么优秀的徒弟吧?”
薄相言看的很清楚,怀竹看见姜晴午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分明就是欣喜。
既然有薄相言从中说和,怀竹也就不再掩饰爱徒回归的喜悦。
只是怕姜晴午得意忘形,又道:“你想回来可以,只是若再像几年前那样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别怪我将你逐出师门!”
姜晴午立刻保证:“师傅放心,这次绝对不会了!”
她知道薄相言的话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虽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但还是规规矩矩冲他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薄相言轻声笑道:“谢我做什么?是你师傅舍不得你这个徒弟。”
气氛立时变得轻松起来。
正是师徒重聚的温馨场面,外面一个小弟子却忽然闯了进来道:“师傅,那个来求字的沈大人他看上了一幅字。”
怀竹不甚在意的挥挥手:“他看上什么卖给他就是了。”
小弟子支支吾吾道:“他看上的是......是您特意留下的扶柳的那幅字。”

姜晴午实在是好奇她爹究竟有什么秘密瞒着自己,便一个人去了月山居。
出入月山居的大都是些文人墨客,因此这里也常被冠上风雅之名。
姜晴午之前也来过这里,所以对这里比较熟悉。
以她爹的身份,要来肯定是在二楼包房内。
不知道她爹来这儿究竟见的是什么人,姜晴午也不敢贸然打听,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慢慢找。
王端就站在楼下等姜晴午。
看见姜晴午来了正想上前搭话,可姜晴午却好像并没有看到他,扭头从另一边离开了。
王端立刻上楼禀报:“大人,姜小姐来了,就在楼下。”
沈皓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你先回去吧,顺便告诉我娘,我今晚不回去了。”
王端了然一笑,临走前又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上:“大人,这个您或许会用得到。”
沈皓凌拿起那个瓶子仔细端详一阵问他:“这是什么?”
王端道:“若是姜小姐不愿意,这个或许能帮得上您。”
沈皓凌反应过来,当即就变了脸色让他把东西拿走:“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强人所难的人吗?”
再说了,姜晴午那么爱他,未必就不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若是用这种下三滥的东西,那他还算什么君子?
王端还想说些什么劝他把东西留下。
但沈皓凌怎么也不肯。
这个东西不仅是对姜晴午的侮辱,更是对他的侮辱。
他又不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难道还换不来一个心甘情愿吗?
王端劝说无果,只好带上东西离开了。
他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姜晴午。
两个人迎面撞上,姜晴午不发一言,与他错肩而过。
可王端却突然转身叫住了她:“姜小姐,还记得我之前跟您说过的话吗?”
姜晴午看着他,眼中是冷漠的审视。
王端有些得意的笑了:“您犟了这么久还不是来了?我早就说过,闹脾气耍性子对您来说没什么好处,您要是当初就肯服软的话,今天也不会把自己置于这么难堪的境地了。”
姜晴午:“都说狗随主人,这句话用在你身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王端一直都对她怀有很深的敌意。
他是沈皓凌有一次外出办差时从路上救下来的,从那之后就一直跟随在沈皓凌左右。
但这个王端自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对她成见颇深,但这时候最起码面子上还是过得去的。
可后来沈皓凌渐渐的冷落她,王端就彻底不掩饰了,对着姜晴午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出言讽刺更是常有的事。
之前姜晴午看在沈皓凌的份儿上愿意给他面子不跟他计较,他不会真的以为自己怕了他吧?
王端攥紧拳头,他很想要反驳几句,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反正今后多的是时间,没必要现在浪费口舌。
姜晴午没理会王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她现在一心只想要找到她爹。
楼上人来人往,姜晴午东张西望,一不留神跟个醉鬼迎面相撞。
那人喝了不少酒,扶着栏杆勉强站稳,还没看清楚面前的人就破口大骂:“谁这么不长眼?”
姜晴午揉揉被撞疼的肩膀。
她今天身边没带人,也不想跟一个醉鬼计较,扭头就要离开。
但是对方却不肯罢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你别走!我让你走了吗?给我道歉!”
姜晴午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冷冷的警告:“放手!”
男人定睛看了看,似乎是个熟人。
他撒开姜晴午,揉揉眼睛再看,笑出声来:“这不是姜大小姐吗?”
姜晴午皱眉看着他:“孟贺?”
孟贺酒醒了几分,搓搓手心,舌头舔着一侧尖尖的虎牙痞里痞气的笑:“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听说你跟沈皓凌退亲了?退了好啊!你跟他退了咱俩是不是就有戏了?”
孟贺他爹是户部尚书,家里头就他这一根独苗,因此把他惯的十分跋扈。
他这个人喜欢漂亮姑娘,看见好看的就走不动路,想方设法也得把人弄到手里来。
之前孟贺对姜晴午有意,甚至动了要娶回家的念头,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沈皓凌还为此跟孟贺打了一架。
姜丞相虽然看不上沈皓凌,但更看不上孟贺这个纨绔子,当即出面找到了他爹。
孟贺被他爹抓回去狠狠教训了一顿,从那之后倒也消停了。
姜晴午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我跟你到死都不会有戏。”
“话别说的这么绝对嘛!”孟贺邪气的勾勾嘴角:“我知道沈皓凌对你不好,不过你放心,我跟他绝对不一样,你嫁给我那就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无论何时我都不会因为外头的女人冷落你让你伤心,这一点我肯定比他沈皓凌要强!”
姜晴午面如寒霜,齿间溢出一声冷笑。
男人果然都是一样的。
沈皓凌好歹之前还装一装,孟贺连装都不装了。
这就是男人,他可以在外面养着别的女人,但你不能,非但不能还不能因为这种事生气计较。而他呢?许你一个正头夫人的名号就好像对你多大赏赐似的。
恶心至极!
姜晴午咬牙,怒火已经快要遏制不住:“我再说最后一遍,放开!”
孟贺伸手去搂她:“走走走,咱们换个地方好好儿聊聊。”
这一幕恰好被久等不见准备出门寻姜晴午的沈皓凌看到。
他刚打开门就看到姜晴午竟然在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
那一刻,愤怒冲昏了头脑,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抓住孟贺的领子就给了他一拳。
周围传来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孟贺被揍的人仰马翻,最后一点酒意也被驱散了。
他擦擦嘴角的血,怒呵道:“沈皓凌!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沈皓凌目眦欲裂:“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姜晴午站在沈皓凌身后。
看着他的背影,记忆似乎一下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候她独自出门找他,被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堵在墙角,沈皓凌也是这样挡在她面前,为她撑起了一方安全的天地。
心底的某个地方隐隐的跳动着。
姜晴午忽感一阵心痛窒息。
孟贺从地上爬起来:“我脏?我比你沈皓凌可干净太多了,至少我能拎得清轻重,不会因为外面乱七八糟的女人就惹她伤心!”
沈皓凌被戳到了痛处,他咬着牙低吼:“姜晴午是我的女人!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管!”

宋语嫣看得出沈皓凌眼中对姜晴午的不舍。
他这么多次扔下姜晴午来陪自己,宋语嫣还以为沈皓凌早就对姜晴午没什么感情了。
没想到他还是放不下她。
“皓凌哥哥......”姜晴午捂着脸颊故作委屈的道:“姜小姐脾气大,这次恐怕气的不轻,要不今天还是算了,你去跟她好好解释解释吧。”
她太了解男人了,尤其了解沈皓凌。
他这么爱面子,肯定不会想在自己面前丢人,一定不会去的。
果不其然,沈皓凌一口拒绝:“不用,她今天打了你本就是她错在先,我现在去岂不是助长她的威风?”
“那......姜小姐要是一直这么气下去......”
“你不懂,我了解她。你跟我就只是朋友而已,她不过就是看见我们在一起,一时上头生气罢了,等她气消了自己会来认错的。”
沈皓凌收拾好心情,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来:“走吧,你陪我去看看字画吧。”
宋语嫣乖巧的点点头。
两人一起去挑选送给王将军的礼物。
宋语嫣在一众字画中挑挑拣拣,最终停在一副挂起来的字上。
上书:渐行渐远渐无书,且听且吟且从容。
这一手字写的实在漂亮,笔锋酋劲有力,点画呼应,笔画间看得出有怀竹的几分影子,但又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字迹清秀却又潇洒大气,是难得的佳作。
宋语嫣指着字上的落款道:“皓凌哥哥你看,是怀竹先生当年最得意的弟子扶柳之作呢!”
沈皓凌不懂这些,但是也听说过扶柳的大名。
他天资过人,是怀竹最看重的弟子,怀竹对他推崇备至,之前他的一幅字在上京甚至卖到了三千两银子的高价。
只是这人十分神秘,没人见过他的样子,而且多年前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这之后他的字画也就不在市面上流通了。
这一幅想必是珍品中的珍品,若是送给王将军必定能讨他欢心。
沈皓凌捏了捏宋语嫣的手:“今日幸好有你帮我识得珍品。语嫣,有你真好。”
宋语嫣眼中的温柔小意都快溢了出来:“皓凌哥哥,能帮到你我也很开心。”
可沈皓凌并未如她所料沉溺在她的温柔乡中。
他立刻就松开了她的手,叫来了一旁的小弟子道:“这幅字我要了,多少银子?”
小弟子看了眼他说的字,脸色变了变道:“师傅交代过,这幅字不卖的。”
“不卖?”沈皓凌皱眉:“怎么会不卖?你去跟你师傅说一声,不管出多少钱我都买!”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就要这一幅。
就算再贵也还有姜晴午的嫁妆撑着。
反正他们迟早都是要成亲的,早晚都是一家人,自己提前用一些她的嫁妆,她知道了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小弟子不耐烦的道:“沈大人,我都跟你说了师傅交代过不卖的,您还是再看看其他的吧。”
可是沈皓凌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一把将那个小弟子抓回来:“你再去跟你师傅说说,就说我诚心想要,若是还不成就带我去见你师傅,我亲自跟他说。”
小弟子被他逼的没办法了,只好去找怀竹。
怀竹一开始知道有个沈大人来,但并不知道这个沈大人就是沈皓凌。
现在听说他不但来了,还看上了扶柳的字,当下一股无名火起。
“走,带我去看看!”
姜晴午是不想再见到沈皓凌的。
可一旁的薄相言忽然开口问她:“你不去看看吗?”
姜晴午道:“没什么好看的,我还是留下来帮师傅打扫院子吧。”
薄相言弯起唇角淡淡一笑:“莫非是怕见了他发现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
姜晴午抬头,正好撞进他一双笑眼里。
两人四目相对,薄相言很快收回目光转过身:“真正的放下不是避而不见,是哪怕见了也不会任对方在心里激起半分涟漪。”
脚步声渐渐远去。
姜晴午愣在原地。
薄相言说的有道理。
自己避而不见,不就是还未放下吗?放下没那么容易,但总要把自己逼到绝路上才能绝处逢生。
似乎是知道她一定会跟上来,薄相言走的并不快,甚至还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
姜晴午气喘吁吁的追上来,调整好呼吸对他道:“多谢王爷提点。”
怀竹赶到的时候,沈皓凌正在给宋语嫣斟茶,两人有说有笑的十分开心。
他对姜晴午跟沈皓凌之间的事知之甚少。
眼前的这一幕在怀竹看来就是沈皓凌前脚才跟姜晴午退婚,后脚就跟别的女人勾勾搭搭。
“沈大人。”怀竹没什么好脸色的叫了一声:“久等了。”
沈皓凌闻言连忙起身对着怀竹行了一礼:“怀竹先生,久仰大名。”
“不敢当,听说沈大人要买扶柳的字?”
沈皓凌道:“没错,只要怀竹先生肯卖给我,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怀竹冷哼一声:“这字我不卖。”
沈皓凌笑了:“怀竹先生,你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送上门的生意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呢?”
“虽是敞开门做生意,但这生意也要看我想不想做,我若是不卖,沈大人难道还要把我抓起来不成?”
沈皓凌脸色阴沉:“怀竹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怀竹毫不畏惧:“沈大人这是想强买强卖?”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道清冽嗓音突然传了过来:“这幅字我买了。”
沈皓凌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立刻瞪大了眼睛。
只见不远处一男一女正朝着这边走来。
男的正是开口同他抢字的人,而那个女人居然是姜晴午。
她跟男人并行而来,两人站在一起,远远看着竟仿佛一对佳偶似的。
姜晴午不但是跟着男人一起过来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她在笑,只不过不是对着他笑的。
沈皓凌目光死死的盯着姜晴午,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在那儿干什么?快过来。”
姜晴午则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过去?”
“晴午,你就算是要跟我闹脾气也得分分地方,这么多外人都在,你别任性!”
“外人?”姜晴午环顾四周,讽刺的道:“在这里我只看见你跟你身边那位两个外人。”
她说他才是外人......
沈皓凌怔住了。
难怪姜晴午这次说退婚这么的坚决。
他恶狠狠的看向她身边的男人。
原来是早就找好了其他的小白脸。

姜晴午没开口说答应跟宋语嫣比,但是也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她定定的看着那幅字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语嫣认定姜晴午是不敢,于是自顾自的开口品评着这幅字。
她张开嘴侃侃而谈,说的头头是道,眼神中是满满的崇拜,就好像透过这幅字看到了扶柳这个人似的。
扶柳,扶柳......
听名字就知道一定是个风流倜傥的美男子。
宋语嫣越说越起劲:“扶柳先生的字,挥毫列锦绣,落纸如云烟,若是没有销声匿迹,恐怕如今早已自成一派成了一方大家。”
她说完得意的看着姜晴午:“姜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可有道理?”
姜晴午冷冷道:“你说的......狗屁不通。”
宋语嫣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扶柳可是怀竹先生最得意的徒弟,你说我说的狗屁不通,难道你是认为扶柳的字不好吗?”
姜晴午道:“在我看来,这幅字还有很多不足之处,笔锋太过凌厉不够圆滑,从笔画就能看得出写字之人手腕无力,落笔明显不够稳当,有两处线条稍有歪斜,整体来看,字虽然写的漂亮,但实在算不上佳作。”
此言一出,宋语嫣当即就笑了出来:“姜小姐,你久居深闺或许还不知道,之前扶柳的一幅字在上京可是卖到了三千两银子的高价,你把这幅字说的一无是处,难道是说那些竞相买字的人都是傻子吗?”
姜晴午打量着宋语嫣:“你既然说自己懂行,又对扶柳多有了解,难道不知道这幅字是他刚入世时还不成熟的拙作吗?”
宋语嫣一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过怀竹应该不会任由别人这么诋毁他的徒弟才是。
于是她转头问怀竹:“先生是扶柳的师傅,师傅最了解自己的徒弟,先生以为我们二人谁点评的最为合理?”
怀竹赞同的看着姜晴午,微微点头:“说得好,能看出这幅字的问题所在,知道哪里还有不足,这样日后才能更好的精进。”
沈皓凌忍不住插嘴:“怀竹先生,语嫣在问你话呢。”
怀竹哼道:“你自己找了个什么玩意儿自己还不清楚吗?她胡说一通还沾沾自喜的以为自己说得对,也不嫌丢人现眼!”
沈皓凌拧眉:“我觉得语嫣说的很有道理。”
怀竹目露鄙夷:“她再有道理还能有我了解自己的徒弟?她能有扶柳本人更清楚自己的不足之处?”
扶柳本人?
他说的扶柳是姜晴午?
沈皓凌如同被人当头棒喝。
宋语嫣也不可置信的喃喃:“扶柳......可是扶柳不是男人吗?”
“谁跟你说过扶柳是男人的?”
姜晴午就是扶柳!
宋语嫣被这个消息震惊的险些站不稳。
沈皓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抓住姜晴午的肩膀:“不可能!你怎么会是扶柳呢?你的字我见过,顶多算得上是清秀,你写不出这样的字的!”
姜晴午厌恶的甩开他:“那还不是为了照顾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你资质平庸,做什么都不拔尖,可偏偏人又十分要强,接受不了自己平平无奇的事实,要是让你知道我的字写的比你好,以你的脾气定会自暴自弃。”
“只是可惜我中途露出过那么多次马脚你都没发现。为你母亲誊抄的那份药方,你大概连看都没看过就交给下人去抓药了吧?”
沈皓凌眼睛红红的,额头青筋凸起:“那你也不应该瞒着我,我们之间不该有秘密的!”
姜晴午都被他的话逗笑了:“不该有秘密?你有多少次瞒着我偷偷跟宋语嫣见面你数的过来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我......”沈皓凌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我那是有原因的,语嫣她身体不好,我那是怕你生气才不告诉你的。”
姜晴午打断他:“我说过我们已经退亲了,你不用跟我解释,我也不想听!”
“我说过,我不同意退亲!”
“退亲并不需要征得你的同意,本朝律法规定,只要一方将当初过定之礼连同退婚书一起退回就视为退亲,你的聘礼还有退婚书我已经让人送还给你了,我的嫁妆你也挑个日子尽快送回去吧。”
沈皓凌觉得眼前的姜晴午就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从前她对自己哪有这样的狠心。
如今为了这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小白脸竟然连退亲的事都做出来了。
他不同意,也绝不相信她能真的舍下自己。
姜晴午懒得跟他废话,转身对薄相言福了福身子道:“让您看笑话了。”
薄相言笑笑:“都过去了。”
姜晴午实在连扯扯嘴角假笑的力气都没了,不想再继续呆在这儿了,就对怀竹道:“师傅,若是没有其他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怀竹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叹口气点点头:“回去吧,三日后为师开堂授课,你记得过来。”
“是。只是今天没法儿陪您过生辰了......”
“罢了罢了,反正为师也不爱热闹。”
姜晴午告别了两人,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她前脚刚走,薄相言也向怀竹辞行。
这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让沈皓凌很难不多想。
字是买不成了,他也紧随两人快步离开。
宋语嫣慌慌忙忙的追上去:“皓凌哥哥你等等我!”
沈皓凌追出去的时候姜晴午跟薄相言已不见了踪影。
他懊恼的捶着墙壁,眼中怒火熊熊燃烧。
宋语嫣冲过来拦下他,双手捧着他的手细细的吹气:“皓凌哥哥,这次的确是姜小姐做的太过分了,她不但利用自己父亲丞相的权势威胁怀竹先生收她为徒,居然还找了个男人来气你,她难道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毁于一旦吗?”
沈皓凌定定的看着她:“是谁告诉你她让姜丞相逼迫怀竹收她为徒的?”
宋语嫣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但还是收拾好情绪道:“谁不知道怀竹先生收徒条件十分苛刻,他收徒不看身份地位,只看是否有这个天分,你跟姜小姐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有没有天分你还不知道吗?”
沈皓凌点点头:“倒是从未听说过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就是了,一定是姜小姐知道你今日要来求字,所以威胁怀竹先生收她为徒,还假冒扶柳的身份,她的目的就是要让你难堪,只要你难堪向她服软,她出气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宋语嫣见他被自己说的来了气,故意又道:“要不你还是跟姜小姐服个软吧,毕竟什么都没有皓凌哥哥你的前途重要。”

姜晴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他是外人,这让沈皓凌十分下不来台。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尽量温声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有什么话我们回去再说,你先过来。”
姜晴午抱臂看着他,眼中的轻蔑不加掩饰:“沈大人,你我之间已经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过去?你又以什么身份让我过去?”
沈皓凌向前一步:“我是你未婚夫君,你说我以什么身份让你过来!”
“可我们已经退亲了,退婚书我也让人给你了。”
沈皓凌看了眼她身旁站着的薄相言,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我不同意退亲!只要我一日不同意,你我就一日都是未婚夫妇,你给我过来!”
薄相言眉头蹙起,冷冽的眸子中杀气浮现:“强人所难可不是君子所为,你没听到她说不愿意吗?”
沈皓凌冷笑:“你又是谁?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何时轮得到你来插嘴?”
姜晴午好心提醒:“你最好别得罪他,否则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这话在沈皓凌听来却是另外一层意思。
他是我姜晴午的人,得罪他之前先看看我答不答应。
“好,好啊......”沈皓凌双眼通红,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难怪你非要退亲,原来是已经找好了退路,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他这样倒衬的姜晴午是那个移情别恋的。
姜晴午厌恶的皱起眉头:“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恶心!”
沈皓凌冷冷的笑着,视线从姜晴午身上移开。
既然她找的这个小白脸也想要那幅字,自己还就不让了!
“凡事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这幅字说什么也得是我的。”
薄相言看看着怀竹,表情似笑非笑:“怀竹先生觉得呢?”
沈皓凌直接将带来的银票扔在了桌子上:“怀竹先生,我懂你们做生意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要抬抬价格,我又不是给不起,你想要多少不妨直说。”
姜晴午冷嗤:“沈皓凌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跟你说退亲你当听不见,怀竹师傅说不卖给你你也听不见。要是耳朵不好就去找个大夫看看,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宋语嫣听了这话不愿意了:“姜小姐,你身为堂堂的丞相千金,怎么能骂人呢?”
姜晴午眼神一扫:“我骂他没骂你是吧?”
宋语嫣顿时脸色煞白:“你......”
沈皓凌把宋语嫣挡在身后:“你对我有气对我发火就行,没必要针对语嫣。”
“呵。”
耳边传来一声极淡的呵笑声,充满了讽刺与鄙夷。
沈皓凌看向薄相言,咬牙道:“你笑什么?”
薄相言却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他招招手,身后的侍卫会意,走上前双手将银票递给怀竹:“还请先生割爱。”
二者一对比,高下立现。
沈皓凌就好像突然被人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此情此景倒把他反衬成了不知礼数的无耻之徒。
宋语嫣见沈皓凌吃亏,当即开口:“都说白云阁的怀竹先生是最懂规矩的,您若是要卖那就要遵循先来后到的规矩,若是不卖那就两个都不卖,既然这位公子跟皓凌哥哥都想买,不如就公开竞价,价高者得,这样对谁都公平!”
怀竹瞥了宋语嫣一眼:“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宋语嫣刚要反驳,又看见怀竹转过头一脸和蔼的问姜晴午:“你的意思呢?卖还是不卖?”
宋语嫣冷笑:“先生这话问的奇怪,这字又不是姜小姐写的,就算是要问,难道不该问写这幅字的人吗?可是据我所知写这幅字的扶柳先生已经多年杳无踪迹,您既然是扶柳的师傅,难道还没有做主的权利吗?”
怀竹又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
宋语嫣低下头,抿着唇笑道:“我出身书香世家,对于字画一类颇有研究,平常也爱作画习字,一幅字的好坏还是能品鉴的出来的。”
她目光望向姜晴午,暗讽道:“姜小姐虽贵为相府千金,但从不动笔墨,别的地方我或许比不上姜小姐,但是这方面姜小姐怕是不如我懂得多。”
沈皓凌听见宋语嫣这么说,隐隐的觉得有几分不舒服。
姜晴午是千金小姐,但绝不是那种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
她平常无事也是喜欢读书写字的,或许的确没有宋语嫣懂得多,但也没有宋语嫣说的这么娇贵连笔墨都不曾拿过。
刚准备呵止宋语嫣,但一抬头对上姜晴午冰冷的视线,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她今日处处跟自己作对,那他又为何要帮她说话?
怀竹脸上对宋语嫣的不满几乎不加掩饰:“小丫头说话简直是不自量力,你懂?你懂个屁!”
宋语嫣脸色涨红:“先生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我又没有得罪先生,先生为何处处针对?”
怀竹道:“我就是单纯的瞧不上你这种没有分寸的女人,恬不知耻的霸占着别人的未婚夫君,不要脸!”
“你......”宋语嫣都快被说哭了,她扭头眼泪汪汪的看着沈皓凌,委屈的不得了。
沈皓凌不耐道:“说了这么多,这幅字先生就是打定主意不卖是吧?”
“卖是可以卖的,只不过要卖给谁就要看我徒弟的意思了。”
怀竹对姜晴午抬抬下巴:“你想不想卖这幅字?”
沈皓凌跟宋语嫣同时瞪大了眼睛。
他说要问问自己的徒弟,结果问的却是......姜晴午?
姜晴午什么时候成了怀竹的徒弟了?
沈皓凌一时间又惊又怒。
他们两个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以为彼此之间毫无保留,可姜晴午竟从未告诉过自己她师承怀竹!
姜晴午抬手轻轻抚过那幅字,眼中光波流转:“字要卖给懂字的人,那些不懂它的人买回去也是糟践东西。”
宋语嫣现在心中极度不平衡。
想必定是姜晴午用她父亲的势力威胁才让怀竹收了她做徒弟。
她这种只会享受的千金小姐还能比自己更懂字?
今天这么多人都在,她定要让姜晴午为自己的装腔作势付出代价。
“既然姜小姐都这么说了,那不知姜小姐可愿跟我比比,看看究竟我们谁更懂这幅字!”
怀竹嗤的笑出声来。
薄相言也扬起了唇角。
跟姜晴午比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