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不原谅,不回头,裴先生一路坦途顾朗苏暖全文
不原谅,不回头,裴先生一路坦途顾朗苏暖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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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隐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朗苏暖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原谅,不回头,裴先生一路坦途顾朗苏暖全文》,由网络作家“春风不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业,裴氏集团需要你,你还是回南陵来吧。我们帮你定了门婚事,你可以回来看看双方适不适合。要是不适合,咱们就取消这门婚事。”烟雾袅绕的房间内,我垂着疲惫的眼皮沉默了。就在电话那头以为我这次又搪塞过去,无奈叹息时。我应下了。“好的妈,我听从您的安排。”面对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电话那头的母亲显然愣了。“当真?你这次没有糊弄妈妈?”我扯出一抹苦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妈,给我半个月时间。我会断干净这里的一切,回南陵接受裴氏,接受联姻。”听到母亲开怀的笑声传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闷了。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与此同时,楼下响起欢呼祝贺的喜悦声刺痛了我的耳膜。我知道那下面正开着一场宴会,一场与我无关的宴会。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试图用短暂的...

章节试读

“阿业,裴氏集团需要你,你还是回南陵来吧。
我们帮你定了门婚事,你可以回来看看双方适不适合。
要是不适合,咱们就取消这门婚事。”
烟雾袅绕的房间内,我垂着疲惫的眼皮沉默了。
就在电话那头以为我这次又搪塞过去,无奈叹息时。
我应下了。
“好的妈,我听从您的安排。”
面对这出乎意料的回答,电话那头的母亲显然愣了。
“当真?你这次没有糊弄妈妈?”
我扯出一抹苦笑,尽量让自己声音平缓:
“妈,给我半个月时间。
我会断干净这里的一切,回南陵接受裴氏,接受联姻。”
听到母亲开怀的笑声传来,我的心情也没那么沉闷了。
简单交代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欢呼祝贺的喜悦声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知道那下面正开着一场宴会,一场与我无关的宴会。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试图用短暂的满足感或放松感麻痹全身神经。
但耳边还是清晰地听见,苏晴和姜默在为了那个叫顾朗的阳光男孩举办新时代男团选秀成功晋级二十强的庆功宴。
可笑的是,苏暖和姜默却忘记了今天也是我的25岁生日。
每年这一天,她们俩丫头都会精心做一桌子我爱吃的菜和蛋糕帮我庆祝。
但今天,她们眼里和心里却满是顾朗,将我硬生生扯了出来。
扯的我生疼,犹如心脏被猛地揪起,再狠狠往地上砸去。
疼得麻木,血液凝聚。
突然,门外传来敲门声,还有令我作恶的声音。
“裴哥,我给你送蛋糕来了。”
“啪”的一声,烟头被我重重地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我站起身来,打开房门便瞧见顾朗阳光灿烂的笑容,尤其是其几道奶油痕迹格外扎眼。
每年的生日,苏暖和姜默都会端着盛大的蛋糕给我庆生。
她们最喜欢在我许完愿望后睁开眼的瞬间,将那满是甜腻的蛋糕抹在我的脸上。
我们会在快乐的打闹中,度过我这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可是如今原本该出现在我脸上的痕迹不见了,反而是出现他的脸上。
曾经的快乐也消失不见,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甚至连一句温馨的祝福都变得遥不可及!
苏暖,姜默真如此凉情薄意吗?
见我面无表情没有伸手,顾朗故意装没瞧见。
端着一块抹茶蛋糕递在我面前,还十分大方地给我送上祝福:
“我知道今天是哥生日,弟弟我祝你生日快乐,事业蒸......”
“我没有弟弟,还有这蛋糕你拿走,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我平静地回了他一句。
拿着不属于我的蛋糕,来祝福我。
呵。
这小子还真会拐着弯膈应人。
不过,顾朗居然知道今天是他生日。
这点,还真是超乎了我的预料。
可是瞬间我便反应过来,是苏暖和姜默告诉他的。
原来苏暖和姜默并没有忘记我的生日。
但是却没有任何准备。
当初她们为了给我庆生,给我惊喜,都是从月前便开始准备。
有一次我生病时候过生,苏暖熬了整整一星期的夜为我叠千纸鹤许愿保平安。
苏墨更是跑到郊区的佛寺,吃斋念佛半个月为我祈福。
可是现在他们明明知道,但.....
或许在她们眼中,觉得我的生日并没眼前之人的庆功宴重要吧!或许时间真的将一切改变,喜新厌旧是每个人都有的天性吧。
既然在你们眼中,我的存在并没有太多情绪价值。
那我也不必留恋的这里一切回忆了。
“怎么?听不懂人话吗?”
顾朗并没有识趣走开,而是委屈巴巴地模样看着我欲言又止,这让我心情颇为烦躁起来。
就是这副模样,惹得苏暖和姜默疼惜。
“裴哥,我,我是真心想来给你送祝福。
你要是不待见我,我可以走。
但这蛋糕,哥你还是留下......”
“我说了拿走!”
我皱着眉,推开他再次递过来的蛋糕。
啪嗒。
清脆的碎裂声和银叉落地的脆响在寂静的走廊里响起。
顾朗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置信我竟会这么对他。
我也有些懵了,呆呆地望向脚边破碎盘子和变成残渣的蛋糕。
明明,我没有用力。
不等我反应过来,顾朗立即哭丧着一张俊脸:
“裴哥,你怎么能这样呢?
我只是好心来送蛋糕给你,你怎么能发脾气啊?”
我心中冷笑。
这蛋糕怎么打翻的,这小子比任何人心里有数。
居然玩起委屈这套,我自然不会惯着:
“别在我们面前装可怜,我不是女人,不吃你这套。”
我的话刚说完,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
很快,苏暖和姜默的焦急的身影出现在我们面前。
她们看了眼前的残局,仅愣了一瞬,两人二话不说拉着顾朗上下打量是否受伤。
查视一圈,发现顾朗的手背多了三道刮痕,显然是蛋糕打翻时,银叉扎破了皮肤导致的划痕。
“裴业,你太过分了,今天如此开心的日子,你怎么能这样?”
苏暖扭头埋怨的看着我,嗓音带着些许不满。
随后又软了语调,紧张兮兮地问顾朗道:
“阿朗,你疼不疼?”
心疼的同时,立刻掏出纸巾替顾朗擦拭伤口。
顾朗红着眼角,摇了摇头。
姜默则直接转头冲冷声责怪道:
“裴业,你怎么能把阿朗打成这样!
你不下来帮他庆祝就算了,为何还要糟蹋他的心意?”
望着面前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质问,我的心如同重击。
曾经的她们为了我不顾一切,不讲道理,现在却变了。
不!
他们的不顾一切和不讲道理仍在,只不是却换了个人对待。
那个人不再是我!
姜默和苏暖眼里的失望和冷漠,丝毫不隐藏的暴露在我眼前,我的心狠狠疼了一下。
但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你们就确定是我动的手?”
我失笑地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我动的手吧。反正现在的你们,我做什么辩解也没有用!”
面对我的自嘲,姜默蹙眉不语,显然还是在怪我伤了她们的阿朗。
呵,何其讽刺。
以前她们俩总是追在我身后,一口一口阿业叫着。
现在她们俩嘴里,只有声声冰冷的裴业。
我不嫉妒,但鼻尖不受控制地涌出一阵酸涩,呛得我眼眶泛红。
我抬头望着她们,忍住哽咽的喉咙,尽量保持镇定道:
“今天是我的生日,你们忘记了吗?”
我特意盯着苏暖和姜默脸上,看她们会是何等表情。
果然,两人原本气红的俏脸倏然黑了下来,眼底涌着复杂神色。
我看不懂。
当然,也不想去浪费时间去揣测。
忘了就是忘了,倦就是倦了。
青梅竹马是香,但怎抵得过新知的新鲜感。
就如大多数男人的喜新厌旧,女人何尝不是。
苏暖和姜默似乎觉得尴尬,更是心疼顾朗的伤势,一左一右扶着顾朗朝楼下走去。
姜默没了刚对我的冷漠,对顾朗柔了下来:
“阿朗,三天后你还要参加比赛。
虽然这伤口不深,但也影响你的形象,我带你去医院处理下。”
“阿朗不要不开心了,暖姐熬夜也要给你设计出一套独一无二的比赛服装。
保证让你帅帅气气的,成功晋级十五强!”
苏暖在一旁哄着,声音格外甜。
“默姐,多谢你的关心。
这只是小伤,不必麻烦去医院,随便涂点消炎药就行。”
顾朗朝姜默道完谢,还十分贴心的关心起苏暖:
“暖姐,我随便什么服装都行,你不要为了我在熬夜了。
熬夜伤身子,要不然我会心疼的。”

我躺在床上,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
她们还真是好样的,把所谓的善良演绎到极致。
至始至终,我成了他们三人眼中无理取闹的恶人。
她们俨然忘了,当初搬进这别墅时。
她们为了能跟我离得更近,为了争抢隔壁卧室争吵得不可开交,面红耳赤。
为了不伤她们任何一人的心,我主动提出这间卧室空出来当做客房留给江航,让她们俩住楼上。
见我开口了,两人虽有些不乐意,但还是很乖巧地同意了我的安排。
现在,她们却懒得经过我的同意。
甚至一句通知都没有,便让顾朗搬了进来。
不仅弄坏了江航给我准备的惊喜,还占了江航的房间。
呵呵,她们这是笃定了,我对她们的要求有应必求?
还是打心底认为,我的态度和想法根本无足轻重?
我突然觉得好累,浑身乏力。
闭上眼睛,我决定不再胡思乱想。
翌日醒来,我便将剩下的行李收拾完,中介小哥也如约到来。
这别说,这中介小哥的办事效率就是快,已经带来一位西装革履的客户直接来看房。
那位客户都对别墅很满意,我的价格给的也十分合理。
见彼此都是爽快人,我们之间没有讨价还价,直接签下了购房合同。
因其中还有一些流程要走,便约好后天去办理产权转移过户。
等我送中介小哥和看房客至大门口时,正好碰见姜默和苏暖迎面走来。
按常理,她们这个时候应该在比赛现场给顾朗加油打气才对。
怎么会这个点回来?
难道是顾朗比赛中出了岔子?
突然心底一嘲,我思虑的未免太多余了。
直接无视了两人眼底的惊惑和震惊,送走了中介小哥他们。
我再次无视她们转身上楼时,姜默最终还是没忍住叫住了我:
“裴业,中介的人来做什么?”
“对啊,我看中介身边还跟着个看房客户,他们来我们家是什么意思?”
苏暖没有姜默沉稳,显然慌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们的家?
原来她们没有忘记,这是我们的家。
不对,应该是他们的家。
是她们和顾朗的家。
在她们擅作主张让顾朗住下时,这里已经没了我的位置。
我单手搭在栏杆上,侧着身,平静地盯着站在台阶下两人:
“房子我卖了,你们出的那份装修款,我会打给你们账上。”
听了我话,两人双瞳猛然扩张,不敢置信地问道:
“裴业,你、你说什么?”
“裴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要胡闹多久?”
两人异口同声,神色凝重,语气激烈,像是生怕我是堵气,故意诓骗它们似的。
“姜默,到底我是在胡闹,还是你们在胡闹。”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她,“我的房子,我想卖就卖。”
“你......”
姜默张口结舌,脸色惨白。
半响,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
“到底为什么?你要把房子卖了?”
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她忍着惊慌,向我解释:
“裴业,阿朗不是有意弄坏你的光碟。
你要是还在堵气,我可以重新送一个张给你。”
苏暖连忙搭腔:“对啊,大不了我们赔你。”
拿什么赔?用金钱吗?
果然,我在她们眼中。
气量狭小,‌锱铢必较,斤斤计较这些贬义词,是我抛弃不掉地枷锁。
归根到底,我还是低估了她们对顾朗的偏爱。
竟误让她们以为,我是为了不愿意借光碟给顾朗的事在跟她们赌气。
本以为我的心跳不再受其影响
但这种被误解和责怪的滋味儿,仍让我心脏不禁一颤。
“那光碟对我的意义,你们永远不会懂。
而且,我现在也不需要你们能懂。”
我忍着眼底的波澜,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转身往屋内走去。
“裴业,你......”
听了我的回答,苏暖和姜默齐刷刷地睁大了眼睛。
仿佛根本不认识我似的,呆滞地望着我。
不敢相信,这句话是从我口中吐露出来的。
两人看了一眼彼此眼中的惊惶,同时追到楼梯口,试图拦我下来。
“裴业!这房子你不能卖掉!”
苏暖歇斯底里地冲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使劲摇晃。
“我的房子,为何不能卖?”
我眉头微皱,强忍着怒意,淡然地睨着她们。
她顿时噤声,不甘心地咬着唇瓣,死死瞪着我。
姜默脸上也浮现焦急的神色,随后像是想起什么,语调陡然拔高:
“这房子是我们三人的回忆,就算你要卖掉,也应该通知我们一声。
你这样一声不吭做主,这不是在背叛我们的情谊吗?”
背叛一词,重得狠,令我的身体不禁抖了一下。
她们在让顾朗搬进来占了江航的房间时,可有跟我商量?
甚至,连一声通知都没有!
我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稍用力抽出苏暖拽紧的手臂。
往后退了一步,对两人轻笑一声:
“背叛?我哪里背叛你们了?”
顿了顿,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眼角,又道:
“是你们多虑了,我卖房子是觉得房子太小。
顾朗现在已住了进来,换个大一点的房子你们也能住的舒服些。”
我突然不解,这两人到底想要什么?
一边抓着我不放,一边心思全部扑在顾朗身上。
我很累,已经不想跟她们有过多拉扯。
显然,听了我的解释,两人的脸色才稍缓下来。
但姜默看我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诧异之色。
我知道,她在质疑,我突然接受顾朗的用意。
毕竟,最近我和顾朗之间的矛盾愈演愈烈。
苏暖依旧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笑了起来:
“说的很对,现在阿朗住进来了,房子确实小了点。
正好,咱们一起换个大点的房子。
还可以给阿朗装修一间舞蹈室,他就不用老是一个人晚上去公司练习了。”
姜默心思深邃,不安地凝视着我,眼里带了一抹探寻。
“你......真的愿意阿朗跟我们一起住?”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忐忑,我却毫不犹豫地颔首。
既然决定离开,我又何必矫情?
况且,我也不希望她们乱了我的心绪。

顾朗说完,还故作委屈状眨了眨眼睛,继续道:
“再说,刚刚暖姐和默姐已经同意了,让我随便拿去玩。”
闻言,我怔了一瞬。
苏暖和姜默竟然答应了,还任顾朗随便玩?
这可是我的东西!
她们凭什么擅自做主?
难道就因为,顾朗是她们捧在手心上的那个人吗?
我想立刻去找她们理论、质问......
但转念想到,她们对我早已转变的态度,又硬生生忍下。
何必呢,去了又能说些什么?
最后,她们只会将顾朗护在身后,指着我一通指责。
除了自取其辱,也毫无意义。
想罢,我的眸色变得暗沉,盯着顾朗:
“给我,别让我说第二遍。”
见我态度如此冷硬,顾朗脸上挂不住了,嘴巴撅了撅:
“裴哥,你怎么老是这样针对我,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不就是一个游戏光碟,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说话间,他已经把光碟塞进了外套口袋。
我懒得和他争辩,干脆直接伸手去抢,抓住了光碟一端。
但顾朗铁了心不给我,双手紧紧捏在光碟另一端。
我们两人争执的动静,引来了苏暖和姜默。
就在这时,光碟因他们的硬扯下,脆生生地断成了两截。
顾朗痛呼了一声:“嘶,裴哥,不愿给我玩就算了,干嘛要毁了它!”
“阿朗!”
苏暖和姜默焦急地围在顾朗身边,查看顾朗被光碟断裂开来的锯口划破皮肉,渗着鲜血的虎口。
两人满眼的心疼,却不在似以前那般落在我身上。
“没事的姐,只是......这光碟碎了。”
顾朗看着光碟碎成两半,脸上浮起歉疚与懊恼的神色。
姜默立即掏出纸巾替他按压受伤的虎口处。
我站在旁边,看着这三人为顾朗心疼得红了眼眶的模样,心里莫名地涌上酸涩和苦闷。
明明曾经,是我与她们更亲密。
小时候,躺在医院里每天都有打不完的针。
于至于整个手背上满是紫黑色的针孔,手背更是肿得护士一针下去,鲜血止不住的往外涌。
苏暖和姜默看了,心疼得大哭起来。
两人拉着护士小姐姐的手,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说要替我来挨这一针。
那时候,她们傻的很可爱。
现在,她们让我陌生的很心寒。
“不碍事的,这游戏光碟不值钱。你想要,我们帮你重新弄一张。”
苏暖轻柔地安抚了顾朗一句,将那破碎的半张光碟,随便往地上扔去。
然后扭头狠瞪了我一眼,斥责道:
“裴业,你怎么搞的?不就是一个破光碟吗,至于这么小气去抢,还弄伤了阿朗!
他的脚伤本来就没好,现在又因你受了伤,你是想他明天的比赛输掉吗?”
姜默也跟着附和道:
“裴业,这次是你过分了!
你即使不想借,可以直说,没必要搞得这么难看。”
小气?抢?
这两个‘吝啬’的代名词,冰冷地砸在我脸上。
它们似长了一张血盆大嘴,无情和嚣张的冲着我叫嚣道:
哈哈,你看了没!
她们眼里早就没了你,你就是个小丑。
滑稽、可笑、甚至多余的小丑!
我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身子不由地晃了晃。
且清晰地感觉到胸口内那颗本就破碎的心,剧烈而刺痛,似乎要破出体内。
我捂着胸口,默默告诉自己,不能动怒,要控制情绪......
要不然一旦病发,会有人替我伤心、流泪。
姑姑,姑父,爸妈。
却,唯独不再有她们......
待心跳稳定下来,抬眼却看见两张满是愤怒和不解的脸。
果然,她们没有注意到,我刚差点心脏病发。
以前,只要我脸色露出痛苦之色,甚至手下意识捂在胸口上。
她们都会第一时间察觉,或者紧张兮兮地询问我怎么了。
甚至在我面前,一改常态,放下所谓的高傲姿态,像个贴心的小妹妹,哄我开心。
但现在,她们居然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仿佛我犯了滔天大罪。
从未像今天这样,一丁点儿反应也没有。
甚至,全都变成了冷漠的质疑。
呵......
原来,一切不过是我的错觉罢了。
我低垂下眼睑,遮住了眸中所有的神色。
随后,才慢慢蹲下,捡起地上被丢弃的光碟碎片。
正如,被她们无情丢在地上,我的心。
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对两人道:
“那是我的东西!是我的!!
明明是他跟我抢,你们却装作看不见。
那是我耗费一年的心血成果,却被你们这样随意送人,甚至丢弃。
现在,你们还扭头来指责我,你们的良心不会痛吗?”
本以为,我嘶声力竭的语气,足够能表达我的心底堆积已满的愤懑。
本以为,我的解释已经够清楚,发泄出我早已摆在脸上的委屈。
谁曾想,姜默听了我的话,不仅丝毫没有愧疚反省。
反而还恶狠狠地冲着我吼道:
“裴业,你说这话,是不是太没良心了点?
这不过是你们公司随便研发出来的小游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心血。
你何必将自己抬得这么高,来贬低阿朗!”
苏暖也附和埋怨道:
“裴业,你以前的风范呢?
怎么就学了个小人物斤斤计较的小心眼儿?你赶紧给阿朗道歉!”
小人物?斤斤计较?
‘吝啬’的代名词,再次狠狠砸在我身上。
更可笑之极的是,居然要我跟持刀人道歉?
我突恍惚,我从未真正认识过苏暖和姜默。
这一刻,我真想剖开她俩的心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还是说,是她们在装傻,装看不见罢了。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平息胸腔内翻滚的怒火,吐出两个字:
“休想!”
见我态度如此强硬,苏暖和姜默眉头皱的更紧了。
但眼见顾朗明天还要参加比赛,也不在浪费时间跟我争辩。
两人眼神隐晦交汇,不在多看我一眼,带着顾朗下去处理伤口。
我吸了吸有些发涩的鼻子,低头看着手里的碎裂的光碟,怔怔一笑。
此时才发现,我的虎口处也在争抢的过程中被割裂开了一条口子。
不是很严重,但也流出了少许鲜血。

“好好好,都听阿朗的,姐不熬夜了,但姐还是会让你帅气地站在舞台上。”
苏暖的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楼梯间,再次刺痛了我的耳膜。
我站在门口,盯着已经空荡荡的走廊,眼神怔怔。
曾经这般的笑声只对他一个人。
曾经在自己最脆弱最需要照顾的时候,是那两个天真烂漫的笑声温暖了他!
记的十岁那年,在医院突然查出我心脏出了问题,为了得到更好的治疗。
我被父母送到姑姑所在的医院接受治疗,在医院里认识了苏暖和姜默。
苏家和姜家跟姑父家是世家,姑姑为了不让我在医院觉得孤单和冰冷,时常带她们两人来陪我打发时间。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的心脏病稳定下来了,也跟她们俩成了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我在她们身上看见了阳光,感受到温暖。
在外人眼里,我们三人是无人插足地青木竹马。
所以,她们随口的一句:
阿业,你不要回南陵了,你就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我说好。
毫不犹豫地跟她们在江陵住下了,便是十五年。
苏暖性子活泼直爽,长相甜美,典型的骄横大小姐脾气。
姜默相反,性子偏冷成熟,属于成熟冷艳型。
但两人十分粘我,无论走在哪里。
她们都会笑靥如花地跟在我屁股后面,欢快地叫着:
阿业,你可不能走太快了,把我们弄丢了哟。
甚至不论任何大小秘密,也会跟我毫无保留的分享。
可以说,哭笑同步。
自然,我很享受这种被关注,被爱包围的氛围。
我也会为了她们两不乱吃醋,主动避开对我示好的女人。
在外人眼里,除了她们,任何女人无法进我的眼。
我自然也是这般认为,甚至也知道。
她们俩对我有爱,是女人对男人之间的情。
但我不想伤害任何一个,所以一直没有打破三人之间的情谊。
我承认对她们心动过,也曾幻想过,会娶其中一人共度余生。
可幻想,被现实给无情打破。
曾经的青梅竹马,曾经的情意绵绵,抵不过一个刚认识不足月余的新人。
这个我亲手送到两人手里的男人给抢了去。
顾朗,是我酒吧认识的舞蹈学院的大学生。
他长相阳光帅气,性格爽朗,爱跳舞。
但因家庭贫困,不得不来酒吧兼职当起了ago,来赚取学费和生活费。
一次,被年纪大的女富婆纠缠上。
是我,出手解围救了他。
同时,看他可怜。
我将他送去了姜默所创办的娱乐公司当练习生。
不仅开了薪资,还正式成为了娱乐圈新人。
苏暖则是一名颇有名气的服装设计师,成立了自创品牌工作室。
因姜默的关系,自然成了娱乐圈内大大小小明星首选合作的品牌。
自然,顾朗每次参赛的服装都是苏晴亲自负责。
甚至,素日里的一切穿扮。
现在,不管去什么好玩的地方,吃特色小吃,就连平日的聚餐。
曾经的三人,变成了四人。
但四人行中,我往往是被遗忘和责备的那个。
我不傻,没几天,我便看穿了顾朗心底那点龌龊的小心思。
他看中了苏晴和姜默的背景和资源。
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傍富婆。
当我认清顾郎真面目后,隐晦将顾朗的嘴脸告诉两人,但最后得到的是两人的捧腹大笑。
“阿业,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变得跟一个善妒的女人似的啊!”
那时的我,没想到她们两人已经陷了进去。
我善妒?
听着两人从没这么说过我的话。
我知道铁三角强行插成四边形,总会有倒塌的那天。
所以,最终是她们将我弄丢了。
即使我用尽全力伸手去拉住她们,也会被视而无见。
犹如跌进冰湖,从脚底升腾起一层寒凉,将我的血液冻结。
我不是圣人,更做不到对她们不闻不问,不介怀。
而此刻,苏暖和姜默却因为一个小小的伤口,急着带顾朗去医院包扎。
她们心疼顾朗,为何不心疼心疼我这颗被她们伤透的心?
为何不心疼,为了她们随口的一句话,在江陵待了十五年的我?
我承认,刚才那场较量中,我输了。
不管是她们的态度,还是言辞。
我的心早就死了,死透了。
离开是我最后的体面,给这荒诞的十三年做个告别。
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去打扰她们三人。
我关上门,将音响打开,让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将我包裹其中,不去被外面喧哗打扰。
已经做好决定告别一切,那这边的工作自然也要做个收尾,要不然会被江航那小子骂死。
掏出手机给江航发去了消息:
‘哥们,对不住了。
我要回南陵了,明天来公司给你交接我手上所有的项目。’
没等到江航的回信,却收到顾朗发来的消息。
我还是点开了。
‘看见我朋友圈没,这些可都是我暖姐和默姐为我准备的庆功礼物,我实在太开心了!’
我笑了,这家伙还真是没脸没皮地跑来我这嘚瑟。
也知道,这家伙是故意来激怒我,去找苏暖和姜默发脾气质问为什么。
可惜,我现在不在乎了。
但还我是点开了他的朋友圈。
九宫格内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礼物,奢饰品牌的手表,皮带,鞋子,首饰......
且每张图里,都是三人的合照,笑得格外耀眼。
如是放在两个月前,我一定会冲过去,吃味地质问她们为什么为忘记我的生日?
但现在,苏暖和姜默对我而言已是陌路。
就在我退出顾朗朋友圈时,又收到他发来的信息。
‘不好意思啊斐哥,我本发给别人的,没想到发错到你这来了。’
我并没有理会,关掉手机扔在一旁。
第二天,我去了公司找了江航交接手上的项目。
江航知道我所有的事,只是惋惜地拍了下我肩膀,并没有劝我留下。
他本想约我借酒消愁,我失笑摇了摇头:
“放心吧,哥们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指了指下意识抽动了下的心口,释怀道:
“所有的一切,我在这里已经死掉了。”
江航张了张嘴,也跟着失笑地摇了摇头。
离开公司后,回到三人住了七年的别墅。
我们为了一直在一起,立志考了同一所大学。
最后我们也如愿的进入了同一所大学,也一同买下了这栋别墅住在了一起。

见有人当众这般羞辱他,下意识地将脑袋上的鸭舌帽压低,避免被粉丝认出来。
嘴角扯了扯,努力维持笑容道:
“呵,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裴哥的婚礼,我作为他的朋友,怎么也得帮忙。”
江航越来越愤慨,唾沫星子喷到顾朗脸上:
“谁稀罕你帮忙,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赶紧给老子滚,要不然别怪我让你马上上热搜头条。
最好是让你的粉丝睁大眼看看,她们的爱豆私下是一副怎样的丑恶嘴脸!”
他的声音很大,引来不少探究的目光。
这让顾朗羞愤的低着脑袋,恨不得埋进胳肢窝。
红着眼瞪着我和江航,想怒又不敢言,委屈劲十足。
我看笑了。
这家伙这个时候还在装可怜,是希望苏暖和姜默来心疼他吗?
“江航!你太过分了!”
果然,赶来的苏暖和姜默突然出声制止,见顾朗一脸委屈,
江航闻言,皱眉不悦的看着维护贱男人的两人。
“你们喊我干吗,难不成我还说错了?”
苏暖没搭理他的质问,立刻将矛头指向我,斥责道:
“裴业,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伤害顾朗,他可是公众人物。
我们都不是朋友吗,干嘛还要针对顾朗了?”
她的质问令我觉得好笑,却扯不动嘴角。
但涌上的气火,燃烧着我几乎要喘不上气来,捂着胸口,艰难喘息。
江航看出我的难受,紧张地上前扶住我关心询问。
反倒是姜默和苏暖在一旁全心安慰顾朗,见周围投来的目光越来越多。
她们两人担心再待下去对顾朗有影响,头也不回的护着顾朗离开了咖啡厅。
看着她们三人的背影,我的嘴角扬起嘲讽的弧度,心中升腾起无边的悲凉。
多少次,一个人孤独地躺在医院里,被病友嘲笑我是没爸妈陪的小孩。
她俩都会叉着小腰,涨红着脸蛋,替我怼回去。
那不是没爸妈,只是工作忙,她们会一直护着我。
可是如今呢?
始终只有我一人在怀恋,一人在伤心。
一个人的独角戏,演到了尽头,就该收场了。
晚上她们没有回来,应该是在布置新房吧。
也好,走时也不必跟她们过多解释。
但第二天,我刚将所有的行李装上车,苏暖和姜默已拦在我车前。
苏暖以为我还在堵气,有些不满地嘟着嘴质问我:
“裴业,你这是干嘛?搬行李都不叫我们一起。”
“你赶紧去整理吧,别让顾朗久等。”
我敷衍应了声,正准备要上车时,姜默出声叫住了我:
“裴业,你......不要误会。
我们和阿朗,只是单纯的朋友。”
这声突然的解释,让我觉得意外又好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她们。
为了这个所谓单纯的朋友,次次揪着我的心来伤害我?
是我傻?还是你们在装傻?
我深吸一口气,轻笑: “哦?我误会什么了?”
她俩同时愣住,像是不知如何解释。
这时,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
“阿业,几点的飞机,爸妈一起去接你。”
听着电话那头的母亲温柔和期待的声音,我的声音才有了温度:
“我大概12点可以到,不必去太早。”
挂了电话后,抬眼便见两人脸上爬上令我不解的惶恐不安。
她们这是在怕什么?
姜默的声音有些发颤:“裴业,你刚是......跟谁打电话?”
还试图要抓住我的手臂,被我淡漠侧身躲开。
我的声音很平:“跟你们无关的人。”
曾幻想过,我的父母跟你们有关,会成为亲密的一家人。
但现实,是你们的肆意妄为,亲手将我推开。
从此刻起,你们于我而言,与陌生人无异!
两人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决绝,也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怔怔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动静。
我全当视而不见,转身欲走。
“站住,裴业,把话说清楚!”
“裴业,你要做什么?这是要离开我们?”
两人同时惊慌失措地伸臂拦着我,双手瑟瑟不安地抖动着,一副生怕我离开的惊恐样。
为何现在怕我离开了?
之前她们护着顾朗,一次次戳我心窝的时候,为何不怕会有这一天?
说到底,笃定我能包容她们一切的理直气壮。
但不知,我也会受伤,也会偷偷舔舐伤口,也会痛。
即使我表达了心底的不满,但都会成为她们眼中微不足道的笑话。
何必故作姿态,自欺欺人。
我瞥着她俩,冷静地回答:“搬家。”
搬离这里一切让我心寒的家。
沉默许久,才听到姜默叹息似的低喃:
“你知道的,我对你的感情一直都不是朋友,我只想跟你......”
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苏暖神色一慌,也跟着解释道:
“是啊,我们只是可怜阿朗的境遇而已。
你在我们心中的地位,跟他始终不一样......”
我不想听,直接打断了她们的话:
“好了,这些我不想知道。”
不管是虚情假意,还是迟来的悔悟。
我现在,已经不想知道了。
曾经的三人,已经支离破碎,再也修补不齐。
我不想再跟她们牵扯。
既然我早已做出决定,便不会更改,哪怕这个选择对她俩而言有些残酷。
“好了,你们把新房地址给我,我先过去等你们。”
姜默欲言又止,忐忑不安地盯着我。
苏暖却天真地将新房地址发送至我手机上:
“好,那你先过去,阿朗已经搬过去了,晚上我们一起坐下来把误会解释清楚。”
我只是淡淡地撇了两人一眼:“不用,我都懂。”
解释误会?
有必要吗?
我的心告诉我,没必要了,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我也懂了,有些事不需要再争辩,因为它本来就不存在。
姜默和苏暖站在一旁,盯着我上了车,不愿离开。
我踩下油门,甚至一个挥手都没有,将车子迅速开离。
在进入机场前,我将苏暖、姜默,顾朗,甚至她们身份任何的人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
之前的一切恩怨与纠葛,彻底斩断。
飞机冲上云霄。
从此以后,我们三人陌路相逢,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