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关羽关兴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我助关羽永镇山河(关羽关兴)》,由网络作家“陇东少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庄内男女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人,哪是关兴的对手?很快关兴便占领了整个庄园,并问清了顾穆的位置,带着宁桓……确切的说是跟着宁桓杀去顾穆房间,他现在是宁桓的小弟。仇人就在眼前,大仇即将得报的宁桓眼中射出狠戾的杀机,对着房门一脚就踹了过去。关兴跟着宁桓走进房间,没等站稳就看见一名赤裸男子被踹到床下,还滚了几圈。关兴看着打滚的男子惊的眼珠都差点掉下来。哇偶,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刺激的吗?他偷偷向宁桓看去,发现宁桓的脸已经阴沉如水。地上的男子却像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似的,起身呵斥道:“你们是谁,给我滚出去。”什么玩意?你特么看不清形势吗,智障也不至于智障成这样吧?关兴意识到不对仔细看去,发现对方的皮肤通红不说,身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大冬天的光脚丫子踩...
庄内男女加起来不超过三百人,哪是关兴的对手?
很快关兴便占领了整个庄园,并问清了顾穆的位置,带着宁桓……
确切的说是跟着宁桓杀去顾穆房间,他现在是宁桓的小弟。
仇人就在眼前,大仇即将得报的宁桓眼中射出狠戾的杀机,对着房门一脚就踹了过去。
关兴跟着宁桓走进房间,没等站稳就看见一名赤裸男子被踹到床下,还滚了几圈。
关兴看着打滚的男子惊的眼珠都差点掉下来。
哇偶,我看到了什么,这么刺激的吗?
他偷偷向宁桓看去,发现宁桓的脸已经阴沉如水。
地上的男子却像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似的,起身呵斥道:“你们是谁,给我滚出去。”
什么玩意?
你特么看不清形势吗,智障也不至于智障成这样吧?
关兴意识到不对仔细看去,发现对方的皮肤通红不说,身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大冬天的光脚丫子踩在地上却像没事人似的感受不到半点寒意,这不正常?
什么情况?
中毒了?
宁桓却不管那么多,盯着房内的狗男女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拔刀朝顾穆砍去。
关兴吓了一跳连忙抱住他的胳膊劝道:“宁校尉不要,这男的明显没了神志,你现在别说砍他,就是活剐了他,他也未必能感受到疼痛,这么杀他不是便宜他了嘛!”
没猜错的话这男的八成就是顾穆了,顾穆他还有用呢,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杀了。
要杀也得等把他的剩余价值榨干再杀啊。
在他的阻拦下,宁桓的刀锋停在了顾穆的眉心。
顾穆终于有了反应,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撑地不断的向后挪动,同时惊恐的喊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是顾氏二公子顾穆,我爹可是左司马顾雍,你们敢杀我?”
关兴没搭理他,而是看向缩在床脚的小妾问道:“他什么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
小妾指了指床边的紫盒,关兴快步过去,打开看着里面的五色颗粒诧异问道:“这什么玩意,你们谁认识?”
跟在身后的众将轮流查看,看完纷纷蹙起眉头,他们也不认识。
愣了许久孟骏才反应过来,惊呼道:“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五石散,是从曹魏那边传过来的,据说有个叫何晏的特别喜欢这玩意。”
关兴:“……”
五石散的大名关兴可太如雷贯耳了,这玩意在魏晋南北朝大行其道,那些所谓的魏晋名士基本都服用过。
孟骏口中的何晏,关兴同样如雷贯耳,那可是曹操的儿子。
至于曹操的儿子为何姓何,这就不得不提曹魏风骨了,因为何晏的母亲是曹操的小妾。
据说这个何晏还是大将军何进之孙呢,家世没得说,历史上就是他率先服用五石散,从而引得其他人效仿,为五石散快速打开销路的。
只是没想到传的这么快,才几年就传到江东了。
没看出来这位顾二公子还有些魏晋名士的风采嘛。
关兴将紫盒狠狠砸在地上,厉声说道:“谢冲,吩咐下去,汉军之中禁止服用五石散,敢私自服用的一经发现立刻逐出军中。”
五石散就是这个时代的D品,身为穿越者,关兴对一切带毒的东西都深恶痛绝,决不允许这玩意跟历史上的魏晋一样泛滥开来。
“喏……”谢冲领命问道:“这里怎么办?”
其他村民纷纷附和道:“将军,顾成大叔是个好人,您别杀他。”
听到那么多人替他求情,原本已经认命的顾成再也绷不住,感动的热泪盈眶。
这世道还是好人多啊。
关兴见此连忙给他松绑,亲手扶起顾成笑道:“顾叔,我不知道您还有这光辉事迹呢,是我的错,我向您道歉,老谢,带顾叔下去好好休息。”
审讯继续,短短半个时辰,庄园内的二百多名庄丁便被处决了三分之二,剩下的没人指认,关兴当场放人。
随后便是今天的压轴戏了,顾穆顾二公子被五花大绑押上高台,关兴将其摁倒在地,大声喊道:“此人是顾家二公子顾穆,顾七等人对你们的欺凌剥削全是出自他和他背后家族的授意,你们对他可有什么要说的?”
村民集体沉默,没人指认也没人求情,原本嘈杂的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村民不傻,自然知道所有事情都是顾家授意,但顾穆离他们太遥远了,面对顾穆,他们生不出那种切身体会的恨意。
人家顾二公子想做坏事根本用不着亲自动手,有的是顾七顾八那样的人渣帮他。
另外四大家族在吴郡的地位太过超然,已经变成了村民心中的神话,面对顾七顾八等人,村民还能升起反抗之心,但在顾穆面前他们天生露怯。
顾穆见此向关兴投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姓关的你看见了吧,这就是人心向背,这就是民心所向,江东是士族的江东,你一个外来户又能怎样?
不过他高兴的有些早了,村民不敢指认他不代表别人也不敢,在人群中当托的宁桓果断出列,指着顾穆喊道:“将军,这个混蛋联合我妻子害死我全家,他就是个强抢民女的人渣,请将军为我申冤。”
话音刚落园内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声嘶力竭的喊道:“将军,民妇有冤要申。”
关兴回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顾府婢女衣服的女人连滚带爬的朝这边冲来。
妇女冲上高台,跪在关兴面前指着顾穆说道:“民妇顾柳氏叩见将军,民妇是府中的厨娘,有个十五岁的闺女,去年被顾穆纳为妾室,原本民妇还为女儿能有个好归宿感到高兴,谁料顾穆这个畜牲压根没把我闺女当人。”
“这个畜牲整天打我闺女不说,三个月前还将她当成货物送给了别人,民妇找了整整半个月,最后在乱葬岗里找到了闺女的尸体。”
“她的尸体上遍体鳞伤,不知道死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我那可怜的闺女今年才十五岁啊……”
说到这里,妇女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关兴狠狠瞪了顾穆一眼,蹙眉问道:“你刚说你是府中厨娘,应该也会负责顾穆的伙食吧,既然有这么好的便利条件干嘛不自己报仇呢,给水缸里下包药不就把全府都带走了吗?”
“呃……”妇女的哭声瞬间停顿,明显是被问懵了。
顾穆则再次狠狠瞪向了他,呜呜叫着努力发泄自己的不满。
该死的关安国,竟然撺掇下人给主人下毒,你特么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
妇女愕然半天才哭道:“民妇不敢,民妇的丈夫和儿子还在顾府做工呢,真这么干了不是把他们也害了吗?”
“况且民妇平时连府门都很少出,上哪搞那种毒死全府人的毒药去啊。”
仔细一看,领军的是位面容跟诸葛瑾有五六分相似,却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不用猜也知道是诸葛瑾的儿子诸葛恪了。
“快点快点再快点。”诸葛恪骑在马上不断催促,命大军再次加快速度,准备前往顾家庄园救他的好基友。
谁料没走多远便感受到前方大地在震颤,蹙眉问道:“前方什么情况,斥候呢?”
喊话的同时站上马背观望,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头皮发麻的一幕。
前方近万人马正在全力冲锋,这些人既有穿铠甲拿武器的,也有穿布衣拿竹竿的,甚至还有赤手空拳的,而且奔跑之间没有丝毫阵型可言,完全就是一盘散沙,但是人多啊。
对方虽然阵型混乱,人数却是他的好几倍,而且嗷嗷叫的好像要找人报仇似的,士气那叫一个高昂。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前进方向,这群王八蛋明显是冲自己来的啊。
诸葛恪吓的一个趔趄当场跌落马背,却顾不得喊疼快速爬起,翻身上马大声吼道:“撤,快撤……”
诸葛恪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撤离,逃跑的同时还不忘骂骂咧咧道:“该死的关兴,从哪聚来这么多人?”
前天接到关兴攻打顾家庄的消息,诸葛恪没怎么思索便决定出兵营救。
他跟顾穆可是一个战壕里打过枪的好基友,顾穆有难他岂能坐视不管?
但他们诸葛家属于外来户而非本地士族,在江东的实力有限,能调动的私兵也有限。
诸葛恪无奈便跑去其他士族借,借人家的兵能不给人家陪笑脸吗,人家留你吃饭你能不吃吗,一来二去就耽误到了现在。
凑齐兵马的诸葛恪没敢耽搁火速向顾家庄园杀来,原以为关兴还在进攻庄园没有防备,自己突然杀到定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谁料关兴这个混蛋竟敢主动出击,兵力还是从建业出来时的好几倍,这特么怎么打?
兵马过万,无边无沿,看着铺天盖地朝自己冲来的敌军,诸葛恪突然发现自己跟顾穆的关系也没那么铁。
情况不妙还是快撤吧,麾下兵马都是借来的,万一折损太大没法跟人家交代。
抱着这样的想法,诸葛恪跑的那叫一个快,快的关兴根本追不上。
关兴冲在最前不敢回头看,冲锋最讲究的就是气势,他怕回头看到村民的衰样就没动力再冲锋。
原以为自己已经冲的够快了,谁料敌军跑的比他还快,他使出吃奶的力气非但没有追上,反而将双方的距离越拉越远,这让他很是愕然。
士族私兵都这么怂的吗?
追出七八里关兴实在跑不动了,只好停在原地拄着宝剑大口喘息,同时静等后续部队赶到。
如此等了近两刻钟,村民才零零散散的聚到身边,关兴用剑指着敌军离去的背影说道:“乡亲们都看见了吧,士族私军也会害怕也会逃跑,只要咱们够团结够无畏,他们就会反过来畏惧咱们。”
教育不能只在课堂上进行,而是要不断的言传身教,潜移默化。
村民们也没想到气势汹汹杀来的敌军会被他们吓的面都不敢见便转身逃跑,看着敌军消失的背影,心中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复杂之感。
这种感觉经过关兴点拨,瞬间变成了前所未有的豪情。
关羽虽刚吃了败仗,却依然对自己有着迷一样的自信。
他相信若无魏军搅局,纵然目前处于劣势依旧能从容应对吴军的反击,区区江东碧眼贼,他还不放在眼里。
问题是曹操做梦都想打过长江一统天下,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如此情况下这个逆子竟说要断了魏军南下的念头,是不是有点太狂了?
关羽虽觉得这话过于狂妄,又拒绝不了阻止魏军南下的诱惑,所以没有出言反驳,而是死死盯着关兴的眼睛,准备听听他有什么妙论。
关兴也不矫情,清了清嗓子说道:“办法很简单,上奏大王别来救咱们了,率领汉军主力北伐吧。”
“呃……”王甫愕然道:“二公子你开玩笑呢吧,与东吴的战事尚未结束就率军北伐挑衅曹魏,可就等于两线开战了,大王哪有那个实力?”
两线作战乃兵家大忌,实力强劲的曹操都未必敢这么玩,更别说刚结束大战,兵困民疲的刘备了。
让刘备放弃荆州掉头北伐,有病吧?
关兴摊手道:“咱们不是已经在两线作战了吗,襄樊之战魏军猛攻,吴军背刺的,不算两线作战吗?”
“这……”王甫语塞。
关兴继续说道:“既然已经两线作战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继续打呗。”
“大王北伐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曹操刚在汉中和襄樊两场大战中吃了瘪,兵困民疲士气低迷,两线作战的可能性很低,因此大王一旦北伐,曹贼势必要在关中和江东之间选一个。”
“父亲,王司马,你们觉得那种情况下曹贼是会调兵救援关中呢,还是会继续南下江东呢?”
王甫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道:“自然是救援关中了,首先关中是曹魏的地盘而江东不是,曹操不可能为了尚未获得的土地放弃已经得到的土地。”
“其次关中对曹操的威胁可比江东大多了,要知道关中是秦汉两朝的龙兴之地,长安又是大汉旧都,军事和政治影响力都太大,曹操就算死也不可能将关中让给大王。”
“所以嘛……”关兴摊手道:“大王挥师北伐,曹操就会将所有兵力调去关中应对大王的进攻,哪还有精力再插手江东的战事,对吧?”
王甫思忖道:“确实算是个办法,但如此一来咱们就得独自面对孙权的全面反扑了,扛得住吗?”
关兴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状若癫狂的说道:“扛不住也得扛,咱们连荆州都丢了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呗。”
“确切的说,咱们在败走麦城逃往临沮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既然如此还怕什么呢,咱可是光脚的啊。”
说到这里关兴突然意识到什么,更加癫狂的嗷叫道:“对啊,咱是光脚的怕个锤子,索性玩的再疯狂些,让魏军杀过江来吧。”
“啥啥……啥玩意……”王甫脑瓜子嗡嗡的,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小子疯了不成?
关羽同样满脸震惊,却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边思索边询问道:“为什么,详细说说。”
关二爷也是胆大包天之辈,而且落到这步田地也确实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只要能弥补丢失荆州的罪责,让他在刘备诸葛亮面前重新挺直腰杆,他什么都敢干。
关兴眼珠快速转动,CPU超负荷运转的同时激动说道:“刚才王司马说了,关中不管是对大王还是对曹魏都比江东重要,大王若能顺利夺下关中,就算丢了荆州也能弥补回损失对吧。”
“所以我的意思是,将魏军引进江东并且死死钉在江东大地上,然后让大王在边境观望,等咱们跟魏吴两军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再掉头北上杀进关中……”
“蜀道虽然难走,但与关中的距离近呐,等大王杀进关中,曹操再想调江东魏军救援可就晚了。”
“要知道江东到关中两千多里,等魏军赶过去,大王恐怕都已经拿下潼关了。”
王甫听的整个人都傻了,看向关兴的眼神跟看怪物似的,满是震惊。
这太疯狂了,该死的关安国,怎么比庞统和法正加起来还癫?
王甫苦笑道:“太冒险了,纵然大王能顺利拿下关中,咱们也完了。”
这等于是拿他们自己吸引魏吴两军的所有精锐,从而给刘备创造北伐机会。
平心而论这个计划简直绝妙,成功的可能性极高,但你凭什么觉得咱们这点人能扛住魏吴两军的全面进攻?
你特么是真不怕死啊?
关兴无所谓的说道:“完就完呗,人固有一死,迟死早死都得死,谁也不能长生不老不是。”
“反正我的办法就两个,要么请大王大张旗鼓的北伐,将魏军调去关中,减轻咱们这边的压力。”
“要么声东击西,咱们在江东全面吸引魏吴两军的注意力,为大王夺取关中创造机会,你们决定。”
“不过我个人倾向于第二种,第二种虽然风险很大,但夺取关中的收益也大啊,一旦成功咱们就算全部战死也能落个军功封侯,青史留名。”
青史留名四个字让王甫陷入恍惚,他儿子可还在成都呢,若真能助刘备顺利拿下关中,凭借他在江东吸引火力的功绩,怎么着也能给儿子捞个侯爵吧?
富贵险中求,豁出去了。
如此想着,王甫看向关羽问道:“使君,你觉得呢?”
关羽想都没想便在荣耀和生死之间选择了前者,拍案而起厉声说道:“安国说的对,我关某人在败走麦城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现在活的每一天都是赚的,既然如此有什么好怕的,这把生死局老子赌了。”
“安国,你将那个什么打土豪分田地,摊丁入亩之类的想法写成奏书,我看过之后咱们就全力推行。”
“周仓,你明早乔装打扮一番,火速赶回成都上奏大王,让大王别管我们这边,尽快着手北伐,不要浪费咱们用命为他创造的机会。”
“王甫,你负责募兵求贤,给我尽快招募五万大军,有兵有粮,老子就算死守建业城,也能守个一年半载。”
建业是江东治所,城防不比江陵差,在粮草充足,兵源足够的情况下,关羽就算据城死守也有信心守个一两年,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刘备拿下关中了。
“喏……”王甫领命拜道:“使君,凭借建业的城防,死守一年半载确实不是问题,但是有个前提,就是城内没有人捣乱。”
“若城内士族与吴军里应外合的话别说一年半载,一个月咱们都未必守得住啊。”
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就目前而言,城内士族对他们的威胁远比魏吴两军要大。
关羽蹙眉道:“这确实是个问题,安国,对此你有什么好办法?”
经过七八天的跋涉,关羽领着二百多名残兵终于赶到大别山下。
远远看去,二百多人个个蓬头垢面疲惫不堪,落魄的宛如乞丐,就连赤兔马都变成了灰白色,耷拉着脑袋看不到半点神驹风采。
“可算是到了。”关兴拿着长枪当拐杖,趴在枪杆上大喘气道:“父亲,怎么才能悄无声息的找到你要的人?”
他虽有远超时代的知识和眼界,却没有关羽的威望和人脉,所以后面的事帮不上忙,只能靠关羽了。
希望关羽能在大别山快速拉起一支队伍,否则后面的事会很难办。
关羽已经五十又八,身体素质早不比年轻时候了,又刚经历一连串的失败打击以及七八天的长途跋涉,已经快撑不住了。
尽管如此,看到大别山时,布满红血丝的疲惫眼神中依然露出希望光芒,悠悠说道:“前方有座清风寨,寨中有八百多名盗匪,匪首名叫辛肥,我曾帮过他一次,算是熟人。”
说着将青龙偃月刀递给周仓说道:“你们在此休息,我一人上去,天黑之前若没有回来,你们就自己过江自谋生路。”
众将领齐齐张嘴想要劝阻,话到嘴边又明智的咽了回去。
目前这种情况实在没有劝阻的必要,因为失败了他们也会死,无非早晚的问题而已。
关羽简单整理了下衣服正要上山,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夹杂着急促脚步声的吵嚷声,惊的他脸色微变连忙说道:“立刻隐藏。”
众人迅速藏进草丛,准备等对方过去再行动。
等了不到半刻钟,一支二三百人的队伍便推着数十辆独轮车进入视线,看着车上的粮袋,司马王甫舔着嘴唇说道:“使君,他们看着就是一群土匪,战力应该不会很高,要不要抢上一票?”
“兄弟们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再没补给真要撑不下去了。”
关羽同样有些意动,盯着车队观察片刻突然惊喜说道:“看见那个穿皮袄的青年了吗,他就是辛肥,我还没去找他,他倒主动送上门来,这可真是刚瞌睡就有人递枕头啊,你们等着我去交涉。”
说完不给关兴王甫劝阻的机会,火速起身向土匪走去。
运粮土匪正欢天喜地的交流着此次收获,见前方出现陌生人连忙停下喊道:“敌袭,警戒。”
听到喊声的土匪纷纷止步拔刀,冲到车前摆开防御阵型。
天下乱战几十年,土匪的战斗素养也不一般。
缩在队伍后方的首领辛肥快速检查阵型,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才独自上前喊道:“兄台是谁,哪条道上的,想干什么?”
来的自然是关羽了,关羽停在原地捋须喊道:“辛肥首领,多年不见,不认识故人关云长了吗?”
关云长的名号太响亮,辛肥听的虎躯一震连忙眯眼细看,看清之后瞬间愣住。
那身高那美髯,还有那连污垢都没让其变色的枣红大脸太具有辨识性了,不会错的。
辛肥激动的迎上拜道:“关将军,竟然真的是你,竟能在这里见到你,太好了。”
关羽现在可是所有大汉男儿的偶像,辛肥又受过关羽的恩惠,半道上看见偶像跟恩公,岂能不激动?
只是关羽不是被江东鼠辈给背刺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关羽笑道:“襄樊战事相信辛首领已经听说了,关某现在落难,不知辛首领能否收留几天?”
辛肥连忙摇头道:“将军您这不是折煞卑职吗,没有您就没有我辛肥的今天,您可是卑职的再生父母啊,啥也不用说了,以后清风寨就是您的家,需要啥随便拿。”
“那就多谢了。”关羽笑道:“找个地方,关某有件大事想跟辛首领商量。”
双方首领谈妥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两支兵马合并一处,很快便出现在了清风寨。
刚进寨门辛肥便迫不及待的下令道:“好酒好菜全拿出来,给我好好招呼关将军和他的兄弟们。”
关羽不止是辛肥的偶像,还是山寨众土匪的偶像,听到要招待关羽,土匪们非但没有抵触,反而激动的将平时舍不得吃的珍藏都拿了出来。
看着抢着烧水添柴,积极为汉军做饭的土匪,关兴愕然叹道:“还得是老关啊,若换成自己绝对不会有这待遇。”
换成他的话,辛肥别说招待他,不揍他就不错了。
不得不说,人跟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蛮大的。
辛肥命人招待汉军兄弟,又将关羽关兴,王甫周仓等人请进大厅,义愤填膺的说道:“襄樊战事我听说了,该死的江东鼠辈,那么好的机会不去攻打合肥,竟然背刺盟友,简直可耻。”
“关将军,接下来您打算怎么做,有需要卑职的地方尽管说,我们清风寨八百好汉愿意为您效劳。”
关羽说道:“我确实有个计划,只是风险很大,不知辛兄是想一辈子窝在这里当土匪,还是想搏个封侯拜相,封妻荫子?”
辛肥眼前一亮立即说道:“卑职三年前就想跟在将军身边效力了,只是那时母亲年迈无人照料,只能先回家尽孝,现在母亲仙逝,卑职已经没有顾虑了,将军您就说怎么做吧。”
关羽继续问道:“我刚说了风险很大,可能丢命你也不怕?”
辛肥拍着胸脯坚定说道:“不就是一死吗,有啥好怕的,卑职虽然读书不多,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还是懂的,将军不用顾忌下令就好,这次就算让卑职去杀孙权,卑职也跟你干。”
关羽现在很落魄,但再落魄也是大汉的汉寿亭侯,前将军,假节钺,又是汉中王的弟弟,跟着他干绝对能出人头地。
关羽笑道:“不杀孙权,但也差不多,我准备偷偷渡江奇袭建业,敢不敢去?”
“啥玩意?”辛肥懵逼问道:“奇……奇袭建业,您没开玩笑吧?”
我刚说“杀孙权都跟您干”只是场面话,您老人家玩真的啊?
那可是建业,是孙权的老巢,您就带二百人去?
关羽没有回答而是看向关兴。
关兴笑道:“辛首领,没想到吧,你都没想到,那孙权肯定也想不到了,而且吴军主力如今全在荆州,就连孙权本人都去了江陵,建业就是一座空城啊。”
“吴军主力在荆州既要防备汉中王,又要防备曹操,肯定顾不上咱们这点残兵败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成了封侯拜将算个屁,史书都得记你一句。”
“辛首领,机会只有一次,抓住就能一飞冲天,你确定不心动?”
辛肥双眼瞬间瞪的溜圆,喃喃自语道:“史书记一句,史书记一句……”
连念好几遍后终于下定决心,猛拍大腿道:“富贵险中求,拼了,将军想让卑职怎么做?”
关羽思忖道:“你先告诉我,大别山有多少山寨,所有山寨加起来有多少人?”
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太没牌面,恼怒的呵斥道:“去把柜子里那个紫盒给我拿来。”
小妾不敢反抗委屈下床,掀开被子的瞬间露出了绝美的容颜,若宁桓在此定会认出,这就是那位将他送进牢中的贤妻。
小妾取来紫盒递给顾穆,顾穆打开看着里面的五色颗粒激动说道:“宝贝,待会看我怎么征服你。”
说着抓起一小撮五色颗粒,仰头送进嘴里,然后躺在床上静等药效发作。
很快顾穆便感觉浑身燥热,体内生出无穷的力气,拉过小妾就骑了上去,正准备借着药劲纵横驰骋,突然听见门外一个急切的声音吼道:“二公子不好了,汉军打进来了。”
服过药的顾穆已经进化为体力增强智力下降的狂兽人,闻言没好气的呵斥道:“滚蛋,小爷我忙着呢,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打搅我的好事。”
门外的人都快急哭了,带着哭腔喊道:“可是公子,那是比天王老子还恐怖的汉军呢,而且带队的是宁桓,他是来找你报仇的啊。”
听到宁桓二字,顾穆依旧没什么反应,身下的小妾却吓的脸色惨变,猛推顾穆并声嘶力竭的呵斥道:“怎么会是宁桓,他不是在牢里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顾穆对此充耳不闻,任由小妾怎么推搡依旧纹丝不动,边施暴还边说道:“宝贝,前几天来的诸葛恪公子你还记得吧,他说他看上你了,回头你去他的庄园陪他几天。”
小妾脸色变的更加惨白,气急败坏的骂道:“顾穆你混蛋,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老娘死也不去。”
“啪……”话音刚落脸上便挨了一耳光,然后就听顾穆骂道:“我是在通知你,你当跟你商量呢,回头把诸葛公子给我伺候好,否则你也别回来了。”
在士族眼里,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才是合法妻子,其他小妾婢女都是可以互相赠送的玩具,拿自家婢女招待客人那是常事。
顾穆跟诸葛恪臭味相投,自然不会为了一个随时可以换掉的女人伤害兄弟感情。
小妾顶着红色的巴掌印,看着狰狞的顾穆流下了委屈的泪水。
她后悔跟顾穆一起坑害丈夫宁桓了,原以为跟着顾穆能享受到向往的荣华富贵,谁料顾穆压根没把他当人。
“砰……”
正暗自伤神,一声巨响传入耳中,惊的小妾连忙扭头查看,然后就看见一道穿着铠甲的熟悉身影走进房间,正是宁桓。
小妾脑中轰的一声,不知从哪生出一股力气,猛的将顾穆推下床,起身缩到墙角,拉过被子瑟瑟发抖的问道:“宁桓,怎么是你,你怎么出狱的?”
……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前。
关兴率军赶到庄园附近,让大军找地藏好,只带着十几人赶到庄园前,对着园内大声喊道:“我是诸葛恪公子的亲兵李兴,奉诸葛恪公子之命求见顾二公子。”
军训那几天他可没闲着,早将江东士族乱七八糟的关系给摸清了。
调查得知,顾穆跟诸葛恪是媳妇都能共享的铁哥们,现在自然要利用一下了。
至于诸葛恪知道了会不会介意,管他呢。
他关某人跟姓诸葛的不熟。
果不其然,园内庄丁见是诸葛公子的人便没怀疑,打开庄门将他们请了进去。
剩下的事就简单了,关兴拔出配剑突然暴起,占领庄门后招呼庄外大军杀了进来。
关兴盯着顾穆和小妾思忖片刻,吩咐道:“宁校尉的家事咱们不方便管,带着顾穆走。”
谢冲带人上前,架起顾穆拖死猪似的拖走,临走还不忘关上房门。
很快房中便只剩下宁桓夫妻俩,宁桓握着刀柄缓慢走向床榻,边走边问道:“贱人,你联合顾穆害死爹娘,害我坐牢的时候,没想到我还会活着出来吧?”
小妾吓的花容失色,连忙掀开被子跪在床上哀求道:“宁桓,哦不夫君,妾身知道错了,你饶我一次,今后我努力补偿你好不好?”
宁桓原本还想质问她一番,看到她一丝不挂的样子瞬间失去理智,冲到床榻对着她的脑袋便狠狠砍了下去。
“啊……”伴随着惨叫,一股血柱瞬间喷到宁桓脸上,将他衬托的比地狱里的恶魔还可怕。
宁桓犹不解气,依旧扬刀挥砍,一刀两刀……
与此同时,来到院子的关兴看着依旧浑噩的顾穆叹道:“沈翊,你带人审讯庄园内的下人,问清楚顾穆这些年做的所有恶事,犯的所有罪行,再找到受害人,让他们向咱们告状,顾二公子身份不一般,杀他得走司法程序。”
“喏……”沈翊转身就走,关兴连忙喊住他吩咐道:“记住分开审讯,防止他们串供。”
“谢冲,清查庄园内的粮草兵器,能带走的全部带走,这可都是咱们的战利品,甘逊,打两桶冷水将顾穆泼醒,他这个样子看着就生气。”
随着谢冲离去,两桶冷水泼到了顾穆身上,结果非但没能泼醒,反而滋出了很多白气。
这小子明显磕散过量,皮肤烫的跟火炉似的,一时半会怕是清醒不了了,五石散的药效恐怖如斯啊。
关兴无奈,正准备命人将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房门突然打开,宁桓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朝西北方向跪地磕头并高呼道:“父亲母亲,孩儿给你们报仇了,你们安息吧。”
然后面朝关兴,不顾地面坚硬再次磕头道:“校尉,从今往后宁桓这条贱命就是你的,你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
宁桓这句话绝对是发自肺腑的,天知道他被送进牢房的时候心里有多绝望,原以为这辈子都报不了仇,只能窝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看着那对狗男女逍遥法外,谁料苍天有眼,让他遇到了关兴。
关兴不但救他脱离苦海,还帮他报了血仇,简直是他的再生父母,让他怎能不感激?
关兴弯腰将他扶起,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吧,人应该往前看,现在去整理庄园的账册,尤其要找到顾家私藏的黑账。”
得让这小子干点活,否则一直沉浸在仇恨的情绪里鬼知道会做出什么。
“喏……”宁桓招呼关岩转身离去,开始在府中挖地三尺搜寻起来。
搜查的结果让关兴大吃一惊,小小的庄园里竟然藏着十几万石粮食,近万把刀剑弓弩,十万支箭矢,还有二百多套甲胄,八十多匹战马。
这些武器粮草轻松就能武装近万大军,这还只是其中一座庄园,顾家所有庄园加起来呢?
这么多物资在手,顾氏家主顾雍怕都敢跟孙权硬碰硬的干了。
看到这些,关兴终于对士族的实力有了基本的认知。
谁料还没完,没等关兴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宁桓又发现了一座秘库,里面堆了整整十几万缗铜钱,外加三箱金饼以及无数金银珠宝。
关兴被他们瞪的有些不自然,连忙介绍道:“我叫关兴,我爹是汉寿亭侯关羽,你们听说过吧?”
众囚齐齐愣住,片刻之后喊冤的中年率先反应过来,惊喜说道:“关将军光复建业了,这么说我的冤屈能申诉了?”
中年惊呼的同时伸出不知多久没洗的脏手,抓住关兴的衣襟急切说道:“禀少将军,卑职谢冲,两年前被举为孝廉,与吴郡朱氏出身的朱宏竞争乌伤县令。”
“朱宏是个没底线的废物,竞争不过就使盘外招,趁我跟兄长聚会醉酒杀我兄长不说,还派人掳走我嫂嫂扔到我床上,我早晨醒来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冲进屋的衙役堵了个正着。”
“然后我就以因惦记嫂嫂而谋害兄长的罪名关进这里直到今天,对此我是百口莫辩呐。”
“天可怜见,那是我亲嫂嫂,我怎么说也是读圣贤书的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种有悖人伦的事情?”
谢冲没等说完便红了眼,他恨呐!
关兴听的很不是滋味,心头涌出一股不怎么美好的回忆。
他前世原本是要升队长的,所有手续都办完了,结果上任前一天突然冒出一个不认识的混蛋把他给顶了。
这事直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无奈叹息道:“你们谁还有冤屈,说出来听听呗。”
众囚集体沉默,住这里的哪个没有冤屈,但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伤口揭开给别人看的。
关兴见众囚谈性不大,索性笑道:“干聊确实没意思,咱们边吃边聊吧。”
说完朝外勾了勾手,两名士兵推来一辆架子车,车上摆着十几层高的蒸笼,蒸笼缝隙里不断冒着热气。
众囚看向蒸笼的眼神满是好奇,有些人的腹部更是发出了不争气的抗议。
他们饿啊。
牢房伙食可不管饱,饿死那是家常便饭。
关兴揭开蒸笼,从喷薄而出的白雾中抓出一物扔给谢冲说道:“这是我天没亮就起床,亲手给你们做的见面礼,尝尝合不合口味?”
“对了,这东西叫做包子,里面有馅的。”
刚出锅的包子可是很烫的。
谢冲被烫的滋啦乱叫却死不撒手,皮肤烫红了都没丢弃,适应热度后迫不及待的送进嘴里。
其他囚犯看的狂咽口水齐声问道:“好吃不?”
谢冲吸溜着说道:“好吃,太好吃了,里面竟还有咸菜和豆腐,天可怜见,我已经两年没吃过咸菜豆腐了,吃完这顿死也值了。”
说完再次狼吞虎咽,众囚则齐齐看向关兴,眼中满是渴求。
关兴让他们排队领取,并好心提醒道:“慢点吃别噎着,噎死了我不成杀人凶手了嘛。”
这话很欠揍,众囚却默契干饭全当没听见。
谢冲最先吃完,又要一个好奇问道:“少将军,这包子是怎么做出来的,简直太好吃了。”
关兴笑道:“就是普通的吃食,没啥好说的,咱还是先聊正事吧,你们都是因为什么进来的?”
众囚这次没再保持沉默,对视片刻一名三十出头的男子说道:“卑职孟骏,涿郡人士游侠出身,半年前从洛阳弄到十匹战马,准备运到建业卖个好价,然后回家盖房娶媳妇的。”
“谁料本地帮会不讲武德,拿了战马不给钱不说,还罗织罪名将我扔进了监牢,太特么不是东西了。”
关兴笑骂道:“你就庆幸吧,人家至少给你留了条小命。”
战乱年代秩序崩坏,黑吃黑是家常便饭,没有实力还想保住财力,简直做梦。
“什么,廖化回来了?”
刘备惊的一屁股坐了回去,悲痛的心瞬间沉到谷底,脑袋晕晕乎乎的,后面的话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此刻的他脑中只剩一个念头,怎么只有廖化回来了,二弟呢?
被俘了还是战死了?
法正同样惊的不轻,摁着刘备大腿想要坐起,连试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无奈劝道:“大王,还是先听听廖化将军怎么说吧。”
刘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说道:“对对对,让廖化将军到这边来,把军师也请过来。”
廖化很快被到,凄惨的模样吓了刘备一跳。
此刻的廖化披头散发破衣烂衫,左脚鞋底和鞋身分家,将他的五根脚趾头全露在外面,右脚更惨,没有鞋子不说,连裤腿都少了半边,甚至腿上还挂着几道血痕。
刘备看的心头一沉,他都这样了那关羽呢?
快六十的关羽经得住这种折腾吗?
刘备带着疑问走向廖化,准备先安慰安慰这位忠心的属下。
谁料廖化刚进门便噗通跪地,放声哀嚎道:“大王,你可得为臣做主啊,刘封孟达那俩混蛋……”
刘备懵了,你小子刚回来就告状是几个意思?
他现在急于知道关羽的情况,哪有心思关心其他事情,快速走到廖化面前抓住他的肩膀急道:“爱卿请起,先跟我说说荆州的情况,二弟怎么样了?”
廖化顺势想要站起,试了下没成功,他现在又累又饿的,跪着就不想起来了,索性坐在地上说道:“大王放心,关将军没有战死也没被俘,已经奔袭建业去了。”
“什么玩意?”刘备身后传出法正的惊呼声,不可思议的说道:“奔袭建业?”
刘备还没来得及震惊失神就被法正的惊呼声惊醒,回头发现法正竟已坐起,连忙回去扶他坐好,又倒了杯水亲自端到廖化面前,这才惊讶问道:“是啊,这怎么可能,他哪还有攻打建业的力量?”
关羽麾下的兵力本就不多,又遭吴军背刺糜芳背叛的,连番打击之下身边怕是千人都不到了,这点兵马攻打建业?
开玩笑呢吧?
廖化喝完水才说道:“是这样的,当日关将军带着我们杀出麦城,原本是打算撤往临沮再回蜀地的,却被安国公子及时拦住了。”
“安国公子说吕蒙早已在临沮布下天罗地网,我们去了就是自寻死路,死死拽住关将军的马缰不让他走,并向关将军提出了突围的上中下三策。”
“下策向北佯攻襄阳,争取挑起魏吴两军的战乱,再寻找机会趁乱逃走。”
“中策是向东赶到汉水边,再向南沿着华容道退往长沙,在荆南继续跟吴军作战,同时静等大王东征。”
“上策是向东奔袭建业,与孙权换家。”
这话信息量太大,撑的刘备脑瓜子疼,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下意识的喃喃道:“孙权刚夺了他的江陵他就去偷孙权的建业,二弟的报复心啥时候这么重了?”
法正却跟等待多年终于等到知己似的,惊喜的说道:“妙计啊,当时那种情况下,吕蒙肯定以为关将军会突围回蜀,必然会将所有兵力都调到西边围堵,如此其他三面可就空虚了。”
“尤其是东边,吕蒙打死也想不到关将军会在那种情况下袭击他的老巢,所以肯定没有防范,向东看似死路,实则生路啊。”
刘备终于消化完这个惊人的信息,连忙问道:“所以二弟选择了上策?”
廖化答道:“没有,他三策全选了,命臣向北佯攻襄阳,将吴军引去襄阳城,又命关平公子向南,在荆南打游击准备策应大王东征,自己则亲率剩余兵马攻打建业去了。”
“臣是从东三郡回来的,回来时特意停留了片刻观察吴军动向,发现吕蒙亲率吴军精锐先从临沮赶到襄阳,又从襄阳赶到房陵准备围堵我们,那动静看的臣惊出一身冷汗,当日我们真从临沮突围的话,肯定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备紧张的额头布满了汗珠,听完庆幸的说道:“幸好幸好,幸好没去临沮,可是二弟身边只剩那么点人,能拿下建业吗?”
“拿不下的话,他没吃没喝的,又深入敌人腹心,怕是……”
“关将军肯定会拿下建业的,说不定这会已经拿下了。”法正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笃定说道:“因为他选的这个奔袭建业的时机太好了。”
“此时吴军精锐尽在荆州,江东非常空虚,孙权吕蒙又忙着稳定荆州,防备大王东征和魏军南下,紧张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根本没时间关注身后,建业又没经历过大战,城内军民没有防备,所以关将军只要顺利穿插到建业城下就算成功了。”
“至于兵力不足,更不是问题了,大王莫要忘了,关将军北伐时,江北许多豪强都响应了他,他若将这群人聚集起来,轻松就能凑够四五千兵马,攻打此时的建业,四五千人足够了,大王……”
说到这里法正脸上突然露出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吓的刘备连忙帮他抚摸胸口并安慰道:“孝直你别说了,御医说你需要休息。”
法正却艰难的抓住他的手臂说道:“大王,关将军的能力咱们都是知道的,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进入建业城了,孙权以及吴军的家眷都落入他的手中了。”
“而且建业城内粮草充足,关将军完全可以凭借这些粮草招募更多的兵马,这是灭掉东吴的最好机会,请大王立刻率军东征,收复荆州攻打江东,一统长江以南。”
“再不济也可以借此逼迫孙权退出荆州,重新恢复湘水划界,现在主动权转移到我们手里了,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大王。”
“而且今后要多多培养安国公子,那种情况下还能想出反击之法,击中孙权命门,安国公子简直就是鬼才……噗……”
法正没等说完便一口逆血精准的喷到刘备脸上,然后脑袋一歪,无力的倒了下去。
刘备如遭雷击,直接愣在原地。
廖化却惊的迅速站起,看着倒在床上的法正原地懵逼。
什么情况,法令君(法正官拜尚书令)怎么突然就薨了,这口黑锅不会扣我头上吧?
这事还真不怪他,法正得的是心脏病,这种病最重要的就是保持情绪稳定,但廖化带回的消息太惊人,谁听到这种消息,血压能不飙升啊?
听到关羽奔袭建业的神操作,法正激动的血压瞬间飙到一百八,能不嗝屁吗?
廖化还没从法正突然去世的震惊中回过神,就见诸葛亮手持羽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赶来房间。
属下指着顾穆拼凑好的尸体说道:“顾公子的头颅跟其他人的头颅堆在一起,兄弟们翻了半天才找到,根据尸体上的服饰判断出了顾公子的尸身,也不知道对不对?”
他们进来的时候,头颅和尸体跟垃圾似的随便扔在一起,没有头颅根本无法判断尸体的身份,好在顾穆的服饰跟其他人不同,否则他们就只能随便拿具尸身凑合了。
诸葛恪看着现场脸色阴沉,咬牙说道:“其他地方呢,可有搜出什么?”
属下答道:“粮仓全空了,府库的弓弩箭矢也全没了,连床单被子都被带走了,偌大的庄园现在比狗舔了都干净。”
“对了公子,昨天追击我们的那群穿着破烂的人也查清楚了,都是附近的村民,关兴将庄园的粮食农具以及布匹全分给了他们,要不要派人追回来?”
诸葛恪摇头道:“不用,分的又不是咱家的财富,干嘛要为了顾家去得罪当地百姓?”
“回头把消息告诉顾家就行,顾家收不收缴跟咱没关系,走吧,回去跟军师汇报。”
诸葛恪没在庄园久留,收殓好顾穆的尸体便赶往张家庄园,向军师张昭汇报。
当日张昭孙邵等重臣被驱逐出城之后并未前往江陵跟孙权会合,而是全部聚集到张家庄园,准备伺机而动夺回建业城。
诸葛恪赶来救援顾穆就是得了张昭的命令,没有张昭授意,他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怎么可能从饕餮般的士族手中借来兵马?
诸葛恪骑着快马赶到张家庄园,进去发现军师张昭,长史孙邵,议郎张温等大佬都在,便逐一行礼汇报情况。
结果没等诸葛恪汇报完毕,张温便惊的当场站起,不可思议的问道:“什么,顾穆死了?”
张昭和孙邵虽没有站起,脸上却同样充满了震惊,就连身体都下意识的微微前倾。
说实在的,包括张昭孙邵在内的江东士族对关羽占领建业的事并不怎么抵触。
因为他们不认为关羽能在建业待下去,这事最后还是要回到谈判桌上的,大不了把荆州还给刘备,重新恢复湘水划界嘛。
所以关兴攻打顾家庄园的时候他们没有出手,只是让诸葛恪试探性的驱赶。
在他们看来关兴顶多抢点钱粮,抢就抢呗,总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得罪关羽,从而影响后续谈判吧?
但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关兴竟然敢把顾穆给杀了,顾穆死了,此事的性质可就变了。
张温激动的骂道:“该死的关羽,他到底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凭他自己吞并了江东六郡不成?”
张昭却捋着胡须冷静说道:“元逊(诸葛恪的字)继续说。”
诸葛恪将在庄园的所见所闻和从村民口中打探来的消息和盘托出。
听完他的讲述,向来沉稳的张昭忍不住当场拍了桌子,气急败坏的质问道:“什么叫拿起武器积极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什么叫一切权益属于劳动人民,不劳动者不得食,他关安国想干什么?”
这些话太大逆不道,太离经叛道,太令人恐怖了。
这是准备推翻整个士族阶层啊,他关安国以为他是谁,商鞅还是王莽?
孙邵思忖道:“看来关羽是想在江东搞变法,想通过变法争取民心,从而一举吞并江东六郡,该死的关羽好大的野心,他就不怕撑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