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全文
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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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夜侯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惜瑶青薇的其他类型小说《情深不负:薄先生,宠我!全文》,由网络作家“不夜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宋惜瑶惊恐地看着一左一右扣着自己的两个人,哑着嗓子出声问道。她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突然被人拽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一路疾驰到这里,这两人又扣着她将她带下了车。一路上她问了很多遍,问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聋哑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当‘夜宴’两个闪着璀璨霓虹灯光的大字落入眼中的那一刻,宋惜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近乎木讷地看向身侧的人,“是他的意思吗?是薄修文的意思吗?”身侧的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宋惜瑶,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她一路走进了夜宴里面。宋惜瑶看着他们的反应,一颗心彻底被冰雪覆盖。他们的默认已经说明了一切了,不需要再有什么多余的言语了,如果不是薄修文的意思,谁敢打着他的名号做...

章节试读

“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宋惜瑶惊恐地看着一左一右扣着自己的两个人,哑着嗓子出声问道。
她从医院出来没多久就突然被人拽上了一辆面包车,车子一路疾驰到这里,这两人又扣着她将她带下了车。
一路上她问了很多遍,问得嗓子都有些哑了,可是这两个人却像是聋哑人一般,没有任何的反应。
当‘夜宴’两个闪着璀璨霓虹灯光的大字落入眼中的那一刻,宋惜瑶才恍然明白了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近乎木讷地看向身侧的人,“是他的意思吗?是薄修文的意思吗?”
身侧的人冷漠地看了一眼宋惜瑶,没有回答她,只是带着她一路走进了夜宴里面。
宋惜瑶看着他们的反应,一颗心彻底被冰雪覆盖。他们的默认已经说明了一切了,不需要再有什么多余的言语了,如果不是薄修文的意思,谁敢打着他的名号做事?
宋惜瑶想着,顿时就放弃了挣扎。
从薄青薇出事起,面对薄修文,她辩解了无数次,挣扎了无数次,可是没有一次是有用的,抗争的狠了,只会招来更为恶毒的惩罚。
也是从那一刻起,宋惜瑶才真真切切地明白,薄修文如果想要对付她折磨她,她除了乖乖承受,别无他法。

宋惜瑶被拉扯着进了夜宴一层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里,办公室里坐着一个妖艳狐媚的女人,看到宋惜瑶被推进来也不诧异,显然是早就有人跟她打过招呼了。
这个女人就是夜宴的一姐,李韶灵。
缓缓站起身,李韶灵将手中的女式细烟摁灭在了烟灰缸之中,然后走到宋惜瑶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住了宋惜瑶的下颚。
“确实不错,这姿色可以算的上是上乘了,麻烦转告薄少爷,我一定物尽其用。”
李韶灵的话等于是在宋惜瑶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又狠狠戳了一刀,宋惜瑶暗暗垂眸,不敢再有半分奢望。
乖顺地任由李韶灵安排人给自己化妆,又在她的授意下换上了性感的装束,然后端着酒向着李韶灵指定的包间走去。
走到包间门口的那一刻,宋惜瑶脑海中还闪过想要逃跑的念头,可是她的双腿此刻就像被灌了铅一般,让她就这么站在门口,根本无法迈动步子。

包间内,灯光晦暗。
薄修文坐在包间的角落里,一个人浅浅地喝着酒。
包间里的其余人都搂着女人在逗笑取乐,唯独薄修文所处的那尺寸之地好似这包间内的一方净土一般。
“大哥,你这也太不给面子了,每次出来都这么自斟自饮的,多没意思啊,”说话的是冯家的阔少冯烨,他现在显然是有些喝多了,那股劲上来了,推了一把坐在自己身侧叫青夏的女人,“快,去把薄少伺候好,伺候好了,爷重重有赏。”
那女人被冯烨这么推了一把,尴尬地站起身却不敢擅自靠近薄修文。
在暮城,谁不知道薄修文的狠辣手段,谁敢去触碰他的红线?
薄修文常来夜宴,可是向来都是自斟自饮的,从来不许别人靠近,尤其是夜宴的女人。以前凡是试图靠近他取悦他的女人最后都没什么好下场,所以此刻萧青夏哪里敢真的过去。
可是这冯烨却也不是她能开罪的起的。
她站在那里,左右为难的时候,隐约间看到包间门口好似站着个人,这匆匆一瞥,她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包间的门,看着站在包间门口的宋惜瑶带着几丝恼意出声道,“你杵着做什么,还不快把酒送进来。”
包间门就这么突然地在自己面前打开,宋惜瑶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萧青夏给拽了进去。
“眼神放亮些,看到哪位爷身边没有女伴了吗?还不赶紧过去伺候?”把宋惜瑶拉进包间之后,萧青夏急忙凑到宋惜瑶耳边说道。
“好,好。”包间光线过于晦暗,宋惜瑶此刻根本没有看清楚坐在包间角落的是谁,只麻木地应着,然后端了一杯酒,深吸了一口气,向着包间的角落处走去。
萧青夏看着宋惜瑶真的走过去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替死鬼来的真是太及时了。

薄修文倒是没想到在夜宴居然还有不怕死的敢过来,不由得微微抬眸看了过去,当看清楚宋惜瑶的脸时,双眉顿时不悦地蹙了起来。
宋惜瑶?她居然来这里上班了?
薄修文看着她,一双眼眸瞬间锐利了起来,冷冷地钉在她的身上。
她此刻画着精致的妆容,一身紧身的白色衣裙更是将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到了极致,前凸后翘,很是勾人。
薄修文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看着她小心翼翼地端着酒杯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在走到他面前看清他的那一刻,整个人仿佛见了鬼一般满脸惧色,僵在了原地。
薄修文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看着她,目光森冷。
只消这么一眼,宋惜瑶整个人就抖得不能自已,她就这么僵在原地,抖得如筛糠一般。
她很想转身逃开,现在的她看到薄修文的第一反应总是逃跑。
薄修文等了她片刻,见她依旧楞在原地,不由得薄唇轻启,“怎么,不会?”
宋惜瑶身子颤了颤,努力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酒向着薄修文递过去,“薄少,请,请喝酒。”
宋惜瑶的样子顿时让包间里其他几个女人笑出了声。
“你是新来的吧,这动作这么僵硬,你是在演僵尸吗?”
女人的声音传来,宋惜瑶只觉得头皮发麻,双手依旧举着酒杯,低垂着双眸,不敢再跟薄修文对视。
“啊......”
手腕突然被他拽住,他蛮力一拽,宋惜瑶整个人顿时站不住,跌进薄修文怀中,酒杯中的酒更是泼了薄修文一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这一下把宋惜瑶吓得不轻,看着他被泼湿的胸口,宋惜瑶双手慌乱地擦着。
她的手在胸口这般胡乱地来回动着,她娇软的身子就这么靠在自己怀中,薄修文胸腔内竟翻涌起一阵阵的燥郁,伸手猛地按住了她的手。
“宋惜瑶,勾引我?”薄修文的声音几乎冷入骨髓。

那男人粗粝的指腹以及那猥琐的笑意狠狠地刺激着宋惜瑶的神经,她紧紧攥着手中的板砖,神经崩到了极致。
她真的很想不管不顾地就这么一板砖砸下去,可是她不敢,这板砖攥在掌心此刻竟好似是滚烫的,她害怕,她甚至都能预想到只要她这一板砖下去,她就又会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里面去,去承受那一遍又一遍永无休止的侮辱。
“薄少,就是这一块地方,我们正在赶工期,应该能按照您预期的时间完成,现在已经......”
一个一身熨帖西服的男子正在耐心而又细致地说着什么,他的身侧一个男子背身站着,身形修长利落,气度优雅冷峻,他就这般安静的站在那里,浑身便散出一股冷贵出尘的气度来。
薄修文听着那人说的话,站在原地,目光在这工地上随意地逡巡着,然后猛然就落在了工地的角落处。
角落处宋惜瑶被一个工人堵在墙边,她手中捏着砖块,而那人正在对着她上下其手......
距离还有些远,薄修文看不到宋惜瑶的隐忍和颤抖,看不到她的痛苦和绝望,只看到她没有反抗。
她的不反抗让薄修文的眼神越发冷沉起来,心中也越发嫌恶起来,四年前那个干净纯粹的好似不染尘污的女孩如今竟已下作到要出卖自己的身子了吗?
施子濯不成,她现在便来者不拒了吗?
薄修文没了继续听下去的心思,冷着脸看着角落处的那一幕,脚下不受控制,一步步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快走到时,猝不及防,看着那小丫头满面泪水,举着手中的砖块就对着那人当头砸了下去。
她到底还是没有忍住,那种噬心的耻辱感让宋惜瑶最后还是动了手。
薄修文脚步一滞,只站在那里看着那宋惜瑶颤抖着手丢了手中的板砖,看着她抱着脑袋蹲在原地,整个人抖得好似筛糠一般......
*
宋惜瑶是被人拉扯走的,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那工人的头被砸破了,需要处理缝针,而宋惜瑶需要赔偿医药费和误工费。
这一笔钱对于此刻的宋惜瑶来说就如巨款一般,她根本无力承担,她原以为她的人生已经被逼上了穷途末路,但是灾难却远没有停止。
“就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小贱人勾引我男人不成就用板砖砸他是吧,你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就不学好呢,你也太不要脸了吧,我男人可都告诉我了,你想陪他睡一夜,换他半个月的工资,他想去举报你,你就想用板砖把他的脑袋砸开瓢了,我说你也太恶毒了,我还想呢,像你这样一个女人怎么会去工地上工作,原来打的竟然是这样不要脸面的主意......”
此刻叫嚣着的女人是那个工人的老婆,她一边推搡着宋惜瑶一边大声怒骂着。
宋惜瑶在牢里蹲了四年,身子一直没养好,不论是力气还是身体素质都远不如常人,更别说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了,所以推搡间她即便努力护着自己了,却还是挨了那女人一巴掌,还被拽掉了一小缕的头发。
这里的争吵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听着那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那些人便也对着宋惜瑶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人群都是看热闹的,真相是什么从来都不重要。
宋惜瑶无从解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这种感觉像极了四年前的宣判,对于她有罪的宣判。
原以为只要挨过了那四年,只要出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她的人生还能重新来过,现在宋惜瑶才清楚地了解到,她的人生早已深陷泥潭,如今也不过就是换了个地方,换了种方式继续罢了。
“这里是医院,请保持安静。”
突然传来的清朗声音对于宋惜瑶来说近乎是一场救赎,宋惜瑶眼眶含泪,看着顾夜霖一身白大褂站在人群之中,颀长的身材,温润却又清冷的气质,俊逸非凡,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你身上的伤也需要处理,跟我过来一趟。”顾夜霖穿过人群,走到宋惜瑶面前,出声道。
“好。”宋惜瑶听着他的话,乖乖地跟着她往前走去。
“这算怎么回事,她凭什么可以走,那我男人的伤呢,这一板砖就白挨了?”
身后那女人粗粝的嗓音再次传来,宋惜瑶脚步一顿,手却在那一瞬间被另一只手牵住,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去。
他的掌心温热干燥,轻轻牵着她,克制间却又不失力道,引着她没有停顿一路走进了办公室。
“坐吧。”进了办公室之后,顾夜霖才轻轻松开了宋惜瑶,看着她出声道。
宋惜瑶便乖乖坐了下来。
“你就站在那里任由她打你骂你?”顾夜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润,拿了医药箱过来,看向宋惜瑶出口问道。
宋惜瑶眼中满是眼泪,隐忍着抬头看向他,“我打不过她,也解释不清楚。”
顾夜霖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印象中那个骄傲张扬的小丫头竟然变成了如今这般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中突然就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宋惜瑶的挣扎,他也没有松开,而是将她的手放到了桌上,“你的手破了。”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这句话顺着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手上不知道何时竟破了一条大口子,这么大一条口子,她竟也没觉得多疼。
顾夜霖抓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给她处理着伤口。
她的手掌比同龄人略小一些,再加上纤瘦,此刻在他的手掌之中竟显得那般娇小。
消毒药水碰触到伤口,宋惜瑶的手微微颤了颤,却隐忍着没有动弹,连吭都没吭一声。
顾夜霖的眼神微微暗了暗,快速地帮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口,然后突然缓缓蹲下身子,卷起她的裤腿。
宋惜瑶被顾夜霖这突然的举措吓了一跳,本能地抗拒着,顾夜霖却伸手按住了她,将宽松的裤腿继续卷高,卷至膝盖以上。

宋惜瑶是从薄修文的房中逃出来的。
她以前从未来过夜宴,对夜宴的认知几乎为零,她只记得刚刚李韶灵让她送酒上去的是六层,其他楼层是做什么的,她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
就像这一层,就只有那一大间套间,看着应该是独属于薄修文的。
酒劲不断地上涌,宋惜瑶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摸索着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了6层之后就轻靠在电梯的轿厢内,努力地想要压下那翻涌而起的呕吐感和晕眩感。
醉酒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如果不是心底深知这个地方的危险,宋惜瑶觉得自己此刻大概早就醉倒在不知道哪个角落里了。
可是她不能醉,这个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她不能放任自己失去意识。
在薄修文面前,她可以故作放浪形骸,她可以为了迎合他想要羞辱自己的心思,故意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是她的心底到底是在意的,即便已经深陷泥沼了,她也还想要保留那残余的一点清白。
她也曾经是骄傲的,她曾经也拥有高贵干净的灵魂。
宋惜瑶靠在电梯轿厢内,微微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就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般,感觉到意识有些剥离,她颤抖着手,向着自己膝盖处的旧伤探去......
剧烈的疼痛袭来,那被酒精麻痹的神经顿时清醒了不少,宋惜瑶微微闭着眼,等着电梯到达指定楼层。
听到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宋惜瑶急忙睁眼想要出去,可是一睁眼看到电梯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时,脸色再次变得惨白无比。
“宋惜瑶?”施子濯看着电梯里面穿着一身白色包臀紧身裙,画着精致淡妆的宋惜瑶时,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眼神瞬间就勾起了一丝玩味。
宋惜瑶强压下狂跳的心脏,想要装作不认识施子濯,快步从他身边走过,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拖到了他的面前。
“施少爷......”原本搂着施子濯的女人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轻唤出声。
“滚。”她的声音刚出口,施子濯便冷冷出声道,双眼依旧紧紧盯着宋惜瑶。
上一次遇到薄修文算他倒霉,今天,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会放了她。
那女人听到施子濯这冷冷的一声,狠狠地剜了宋惜瑶一眼,但是也不敢得罪施子濯,只能走开了。
那女人一走开,施子濯就扣住宋惜瑶的手,拖着她往这个楼层的房间而去。
“你放开我,施子濯,你放开我。”宋惜瑶虽然醉的不轻,但是心中却也清楚今日若是被他拖拽进去以后会是怎样的结果,所以她借着酒劲疯了一般地挣扎起来。
“啪。”
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宋惜瑶的脸上,极为狠辣的一个巴掌, 打得她半边脸颊都跟着微微肿了起来。
“宋惜瑶,你伺候谁不是伺候,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别给脸不要脸!”施子濯看到她身上那一身装扮的时候就知道她是来这里上班了,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他越发地无所顾忌了。
可是他没想到都这样了,宋惜瑶居然还敢拒绝他。
一把拽住宋惜瑶的头发,施子濯不带丝毫地怜惜,看着她表情痛苦的模样,脸上显出一丝笑意,略显狰狞地出声道,“宋惜瑶,我也曾真的喜欢过你,可是老子追你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的?”
施子濯说着,轻轻拍了拍宋惜瑶的脸,“也是,当时的宋家千金多耀眼啊,那可是万众瞩目啊,当时你说过什么,哦,好像是,非薄修文不嫁,是吧......”
陈年旧事被施子濯这般毫不遮掩地提起,那种感觉就像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被人用力揭开伤疤......
“别说了,求你别说了......”
头发被他扯着,头皮处传来痛意,可是再痛也抵不过心底的痛。
她是不自量力地说过这样的话,她是说过她非薄修文不嫁,曾经信誓旦旦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却只剩下可笑。
施子濯看着她这副样子,脸上的嘲弄神色越发明显,“现在薄修文是不可能要你了,宋惜瑶,识趣一点,你就能少吃些苦头。”
施子濯说话间,直接一把将她按在了一旁的墙上,伸手攥住了她的下颚就要吻上去。
“施子濯,我,我例假来了,我伺候不了你,你会嫌脏的,我很脏,我刚亲了好多人,什么样的都有,你不嫌恶心吗......”
宋惜瑶醉的讲话都有些讲不清了,为了阻止施子濯,她真的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了。
但是很显然,她的话确实起了效果,施子濯看着她,嫌恶地皱了皱眉,就在宋惜瑶以为自己得救了的时候,他却拖着她向着房间走去,“滚去洗干净。”
宋惜瑶被施子濯拖拽着进了房间直接拽入了卫生间,拉到花洒下,然后打开了冷水。
冰凉的水倾洒而下瞬间就沾湿了宋惜瑶身上的裙子,裙子紧裹在身上,立刻映出了宋惜瑶窈窕的身形,看得施子濯眼眶一热,伸手扣住她的脖颈,举着花洒对着她的脸不停地冲刷。
“宋惜瑶,好好洗干净,洗干净了好好伺候我,”施子濯的声音已经开始变得粗哑了,“我说过了,你若是把我伺候好了,我就养着你,你又何必来这里任人糟践。”
冰凉的水珠‘噼里啪啦’砸在脸上,宋惜瑶被这样繁密的水珠冲刷地连眼睛都睁不开,身上的衣服浸湿之后紧紧地缠在身上,变得厚重无比,狠狠剐蹭着身上的伤。
宋惜瑶终于再也站不住了,脚下一软跌倒在地上,身上的伤口渗出血水在地上逐渐汇聚成一小股,一起向着下水处流去。
“草!”施子濯看着那一股血水以为宋惜瑶真的来例假了,一把砸了手中的花洒喷头,怒骂着转身出去了。
他身上的火早已被宋惜瑶点燃了,可是他也没有恶劣到要去碰一个生理期的女人。
宋惜瑶看着他转身出去,知道自己算是躲过一劫了,努力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浑身半点力气也没有,只能费力地蜷缩起身子,任由冰凉的水从摔坏了的花洒处继续飞溅而出,狠狠砸在她的身上。

宋惜瑶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房里,入目便是一片雪白,伴随着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着她的神经。
“你醒啦,”身旁,一个小护士见她睁眼,便开口道,“你身上有许多个伤口都发炎了,已经给你处理过了,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家属吧,让他们过来把医药费交一下。”
宋惜瑶听着那小护士的话,木然地点了点头,掀开被子起身,走出病房,去找医院的公用电话。
她身上只有从监狱里带出来的百来块钱,根本不够付医药费。
虽然不想一出狱就麻烦爸妈,但是此刻的她真的好想见到爸妈。
真的好想,好想再抱抱他们,好想跟四年前一样,赖在他们怀中撒娇。
好想念那种有父母在身边无忧无虑,不用时刻担心熟睡时被人从床铺上拖拽而下的日子。
宋惜瑶想着,捏着听筒的手便忍不住地颤抖起来,颇有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觉。
四年没见了,他们还好吗?知道自己出来了,他们会开心吗?
爸妈的电话,她记得很熟,即便四年了,还是如数家珍。
拨通石秋安的电话,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声音,宋惜瑶紧张得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喂?”
片刻之后,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声音甜美娇俏,却很陌生,不是石秋安的声音,也不是家里佣人的声音。
突如其来的陌生声音让宋惜瑶整个人不由得微微一怔。
“你好,你是?”宋惜瑶紧紧地攥着听筒,嗓音略显沙哑,出声问道。
“你是找我母亲吧,她这几日病得厉害,这会刚睡着,你有什么事便跟我说吧,我可以转达。”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温婉有礼。
她的母亲?
宋惜瑶觉得自己的心丝丝抽痛起来,母亲病了?
“妈妈她怎么了?什么病?你是谁?”宋惜瑶对着听筒问道,双手紧紧攥着听筒,整个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四年的牢狱之灾让她畏惧一切与陌生人之间的沟通,可是此刻,她还是很想知道这个称呼自己母亲为母亲的人究竟是谁。
对面愣了几秒钟,然后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轻笑出声,“你是瑶瑶吧,出来了?”
出来了?
一句话,如五雷轰顶一般,宋惜瑶顿时喉头干涩,脑中一片空白。
“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是蒋依涵,是你哥哥熤勋的妻子。”对方见宋惜瑶不说话,便径自往下说道。
“因着你的关系,原本我爸是不允许我嫁给熤勋的,但是熤勋跟我保证了,说你出狱之后,不会回宋家,不会再与宋家有分毫的牵连,爸妈也都允了这一说法,这样我爸才勉强同意了这门婚事,如今妈还病着,受不得刺激,瑶瑶,我觉得你还是不要出现的好,免得到时候坏了宋蒋两家的关系,这四年,爸妈都没去看过你吧,这说明了什么,你自己也该明白了吧......”
宋惜瑶手一抖,手中的听筒滑落,垂掉下去。
一颗心如坠冰窟,冷到入骨。
她抬头,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有一瞬间觉得周围所有的人都对着自己投来了异样的目光,好似全世界的人都在指责她。
“你从监狱里出来啦。”
“蹲过监狱的能有什么好人。”
“她是杀人犯。”
“......”
“啊,我不是,我不是!”宋惜瑶抱着自己的脑袋,靠着墙,缩成一团。

“你没事吧?”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一个温热的手掌抚上宋惜瑶的肩膀。
宋惜瑶身子微颤。
“你不舒服吗?需要我扶你回病房吗?”
这一遍,宋惜瑶听清楚了,这声音熟悉异常。
任梦凌!
这三个字映入脑海,宋惜瑶突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女子,疯了一般地跑了开去。
她不想以这样的方式遇到以前的好友,她不想听到那些尖酸刻薄的话语自以前的好友口中溢出。
宋惜瑶疯了一般向前跑着,根本无暇顾及周围,自然也不曾注意到不远处刚刚打开的办公室的门,以及从里面出来的男子。
直到猛地撞上那坚实的胸膛,宋惜瑶才惊慌失措,急忙低头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宋惜瑶?”
温润悦耳的嗓音带着几丝诧异传来,宋惜瑶猛地抬头。
顾夜霖。
顾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身后拥有庞大的财团却偏偏无心商海,一心学医,如今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了这暮城的第一把刀,是暮城上流圈的一股清流。
“求你,我可以进去躲躲吗?”以前的顾夜霖独来独往,并不合群,所以与宋惜瑶并不算熟,只是认识。
听着不远处的急踩而来的细高跟的声音,宋惜瑶整个人都在颤抖。
“惜瑶,真的是你。”
只是顾夜霖还未来得及说什么,身后就传来了任梦凌的声音,“惜瑶,是我啊,我是梦凌啊。”
任梦凌快步走了过来,眼眶微红,“惜瑶,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怪我这四年没去看你吗?”
任梦凌说话间,抓起了宋惜瑶的手,“惜瑶,这四年,我有去看你,只是每次都被我爸拦了回来,他太了解我了,他知道我一定会去看你,所以他一直都派人看着我,我根本没有机会去看你......”
“你,你认错人了。”宋惜瑶努力低垂下头,轻声说道。
连父母都嫌弃她不要她了,她哪里还敢奢望朋友的真心。
“惜瑶,我不会认错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认错呢,惜瑶,你看看我,我是凌凌啊,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凌凌啊......”
任梦凌双手抓着宋惜瑶的肩膀带着几分痛意不住地诉说着,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那模样看上去格外地伤心,让宋惜瑶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帮她擦眼泪,想要出声安慰她。
这是她出狱以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第一个为她掉眼泪的人,这一丝的温暖都让此刻的宋惜瑶视若珍宝。

裤腿被卷高,宋惜瑶双腿上的伤就全部都暴露了出来,尤其是膝盖上的伤痕,触目惊心。
“上次我看着你走路的样子就猜到你腿上有伤,只是没想到这么严重。”顾夜霖一边轻声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帮她处理着伤口,眸色深沉。
“我没有钱。”宋惜瑶双手紧攥着裤子边缘,带着哽咽轻轻出声道。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你说什么?”
宋惜瑶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此刻强撑着没有让眼泪掉落下来,“顾医生,我身上没有钱,没办法支付医药费,我的伤,不处理了,可以吗?”
顾夜霖听着她的话,拿着药棉的手攥得极紧,青筋凸起,胸腔里翻涌起难以名状的情绪,心疼,震惊,懊悔,各种各样的情绪交织攀升,让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
“就当社会援助了,不需要钱。”狠狠压下那翻涌而起的情绪,顾夜霖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出声,“不过你腿上的伤很严重,最好还是要住院治疗一下,再不济也要定期回来复查。”
宋惜瑶听着顾夜霖的话,攥着裤子的双手更加用了几分力,没有吭声。
外面那个人的赔偿她还不知道要怎么办呢,哪里有钱来看这双腿,再说这腿上的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既然不会死,她此刻便也顾不上了。
顾夜霖手上的动作很小心,处理好宋惜瑶腿上的伤口之后又取了干净的纱布帮她包扎好,做好这一切之后,他又叮嘱了宋惜瑶一些注意事项,宋惜瑶便也都一一点头应下,其实也没听进去多少。
“谢谢顾医生。”伤口都处理好后宋惜瑶急忙起身,认真道谢,虽然知道顾夜霖做这一切应该只是出于一个医生的职业素养,但是这难得的温柔还是让宋惜瑶莫名有些贪恋。
但是她深知眼前这个人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他是顾夜霖,是顾家的独子,是站在云端上的人,他可以同情怜悯自己,可是伸出援助之手,但是自己却绝对不能有任何的妄念,连多一丝的关心都不该奢求。
所以在道过谢之后,宋惜瑶就快步退出了他的办公室,不敢再占用他太多的时间。
顾夜霖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都堵在了喉间,看着她这般转身仓皇离去,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只神色黯然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了手机。
“少爷。”电话接通,那边就传来了一声恭敬的声音。
顾夜霖对于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一向不喜,这些年也从未动用过顾家的关系处理事情,一心只扑在医学之上,千顺虽说是顾家指派给顾夜霖的助手,顾夜霖却也从未真正让他做过什么事。
空闲了这么多年突然接到主子的电话,千顺竟然还有些激动,所以在听到顾夜霖让他去办的事情时,当下毫不含糊地应下了。

宋惜瑶从顾夜霖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缓步向着那个受伤的民工的病房走去。
她骨子里是个骄傲的人,所以现在她宁愿去面对那些难缠的人,也不愿意这样狼狈地躲在顾夜霖的办公室里去接受他的怜悯。
走到病房门口,宋惜瑶深吸了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这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那人头上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此刻正躺在病床上休息,而他的老婆就坐在一旁,正不停地说着什么,看到宋惜瑶进来,这才猛地停了下来,两人一起抬头看向宋惜瑶。
“我,我过来是想说一下,医药费我会想办法赔给你们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勾引你老公,我......”
“好了,大妹子,不说了,”那民工的老婆看了一眼病房里其他的人突然快步向着宋惜瑶走了过来,拉着宋惜瑶走到了病房外面,一反刚刚那泼妇的模样出声道,“大妹子,我男人什么德行我自己心里有数,医药费你家里人已经赔给我们了,这件事呢就这么着吧,你看成不?”
“医药费,赔给你们了?”宋惜瑶看着眼前的大姐,有些难以置信。
“是哩,你们这些个千金大小姐啊就是喜欢折腾,跟家里闹了矛盾就跑出来,真是摆着好日子不会过。”大姐看着宋惜瑶叹了口气说道,说着听着里面传来声响便又推开病房门快步走了进去。
宋惜瑶在病房门口愣怔了好一会,家里人,会是谁?
宋家都要跟她撇清关系了,她哪里还有什么家里人?
宋惜瑶一时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力气去多想这些,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筹这笔钱,如今既然暂时不用为这个烦心了,那也是好事。

“薄少,”医院停车场,宾利车外,司介看向车后座恭敬出声道,“顾少爷插手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薄修文听着司介的话,微微抬眸,眼神清冷无波,“顾夜霖?”
“是。”司介急忙应声。
薄修文听着复又垂下眼眸,情绪隐的很深,即使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司介此刻都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走吧。”
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已然没了任何情绪,司介也不敢怠慢,急忙打开驾驶室的门坐了进去,将车开走了。

傍晚,薄家老宅。
巍峨的建筑,幽深的门院,此刻的薄府整个都笼罩在夜色中。
作为Z国最庞大神秘的家族,薄家行事一向滴水不漏,让人难以诟病。
这是一个几乎无法撼动的家族,露在外面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外人永远无法知晓薄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多广。
此刻,薄府楼上的书房里,一抹身影站在窗口。
颀长的身形,凌厉的气场,再加上那一双墨黑却冰冷的双眼,整个人都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
“都办好了?”沙发上坐着的人出声问道。
那人头发早已花白,精神却异常的矍铄,一双鹰眼带着洞察人心的能力,让人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窗口处站着的人听到声响,缓缓转身看向沙发上的人,恭敬出声道,“都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