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官道之强势崛起陈余李国刚全章节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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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下川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余李国刚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之强势崛起陈余李国刚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洛下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狗屁长辈,我大不了你几岁。快点说,你跟那姓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陈启后作为陈老爷子晚年生的最后一个儿子,年龄不大,辈分很高,里里外外被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年仅三十,就在国家计委的经贸司担任国际合作处的处长,仕途得意。可他跟陈家第三代子弟都不太对付,偏偏喜欢方正君子般的陈余,时不时的找机会逗弄一番,叔侄感情相当的牢靠。陈余没办法,又把告诉周乔的那番话重复一遍。如果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人讲述被绿的事。又他妈的不是暴露狂,谁稀罕把自己的隐私一次次的说给别人听?陈启后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笑成了傻子。陈余礼貌的移开电话听筒,两分钟后,那边动静渐消,平静的道:“笑够了吧?我问你,怎么才能让爷爷消气,提供陈...

章节试读


“狗屁长辈,我大不了你几岁。快点说,你跟那姓谢的女人到底怎么了?”

陈启后作为陈老爷子晚年生的最后一个儿子,年龄不大,辈分很高,里里外外被几个哥哥姐姐宠着,养成了混不吝的性子。

年仅三十,就在国家计委的经贸司担任国际合作处的处长,仕途得意。

可他跟陈家第三代子弟都不太对付,偏偏喜欢方正君子般的陈余,时不时的找机会逗弄一番,叔侄感情相当的牢靠。

陈余没办法,又把告诉周乔的那番话重复一遍。

如果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跟人讲述被绿的事。

又他妈的不是暴露狂,谁稀罕把自己的隐私一次次的说给别人听?

陈启后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上气不接下气,简直笑成了傻子。

陈余礼貌的移开电话听筒,两分钟后,那边动静渐消,平静的道:“笑够了吧?我问你,怎么才能让爷爷消气,提供陈系的资源助我?”

“哈,小余,你不是最烦官场那些蝇营狗苟吗?之前算是为了谢玉符,勉为其难的参加选调,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什么副镇长。现在想通了?准备跟你那些哥哥姐姐们竞争接班?”

“九叔!”

“好好好,说正经的,想让爷爷消气,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乖乖的回京,跟齐家那丫头完婚!”

“不可能!”

陈余刚从婚姻的泥沼里跳出来,准备过几天就跟谢玉符协议离婚,哪会蠢的这么快又被婚姻套上枷锁?

“你小子别不知好歹,齐家那丫头我见过,人品样貌品性都无可挑剔,配你小子绰绰有余。怎么着?对姓谢的女人旧情未了?还想着回头吃草呢?”

“没有!我让周叔把案子接过去,对谢玉符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宁重勿轻!”

“好!”

陈启后击掌大赞,道:“你能这样想,才不枉费姓了这个陈字。我早说过,你心地太善,人又温润,一定会吃大亏。”

“为什么?因为放在平常人家,善良温润是好事。可放在陈家,周遭虎狼环伺,狠起来尚且会有被吞掉的危险,何况公开暴露自己的软肋?”

“谢玉符的背叛,如果让你大彻大悟,我还要代表陈家谢谢她呢……”

陈余知道前世里的自己确实过于天真,作为陈家的一份子,出生那天就注定生活在激流和旋涡之中。

退让和躲避都不是办法,唯有永远的前进,才能保全自己,保全家人,保全理想和未来!

“我懂!”陈余声音凝重了起来,道:“九叔,放心吧,我知道今后该怎么做,但不包括拿婚姻去做交易。”

“小余,很多时候,想要得到,必须失去。跟陈齐两家的政治资源比起来,爱情,一文不值……”

陈余微微笑道:“爱情不值钱,但我的自由很值钱。九叔,你告诉老爷子,我什么都要,但我什么都不想失去!”

陈启后短暂的停顿后,再次爆发出尖锐的鹅叫声,道:“好好好,这就是九叔最喜欢你小子的原因!等我消息,过两天给你电话。打家里,还是单位?”

“单位!市里的那个家,我不会回去了……”

那还叫家吗?

无处不在的回忆,无处不在的味道,让陈余想想都感觉要吐出来。

挂了电话,老板看看时间,幸福的笑道:“一共八块,再补三块。”

陈余肉疼的摸出三块钱,没手机没网络的年代,靠着固话的天价通讯费,不知道发了多少人。

回头走到金杯面包车旁,拉开副驾坐进去,陈余疲惫的闭上眼睛,道:“虎哥,去单位。”

司机调转车头,驶出市区,直奔锦溪镇。

从市里到方山县再到锦溪镇,这条颠簸的破路陈余两年来往返走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因谢玉符一个人待在市区的家里会觉得孤单,为此他还特意买了这辆二手面包车,每天早上五六点出发,晚上七八点回家,风雨无阻。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不知道,单方面的付出比草都贱,舔狗不得好死。

……

车窗外低矮的山陵起伏,仅容两辆车并排而行的崎岖土路边是几米高的近乎垂直的悬崖。

滂沱的青烟江拍岸湍急,飞溅的水花加重了路况的泥泞。

时不时的遇到有人伸手拦车,却被乐虎无视,然后对着远去的车屁股大声咒骂。

“虎哥,这两天辛苦你了……”

司机名叫乐虎,三十五岁,特种侦查兵出身,参加过对南猴子的战争,尸山血海里熬磨过的牛逼人物。

要不是长的实在潦草,妥妥都市龙王归来主角。

但现实就是现实,再牛逼的人转业后也得面对现实的种种困扰,乐虎为家人出头不慎打死了人,被陈余父亲偶然救下,收在身边十余年。

他从小看着陈余长大,两人亦师亦友。

去年陈余被逐出京,陈父到底没陈老爷子那么心狠,偷偷把乐虎派给陈余当保镖,跟他千里迢迢来到锦溪镇,贴身保护周全。

重生后,陈余先让乐虎去办公室找到被谢玉符藏起来的非法书籍,然后于昨晚择机转移到了谢玉符的办公室。

接着又给陈启后打电话,让他派人赶到保姆的老家,控制对方儿子作为筹码,逼其反水,对纪委说明真相。

至于农技中心主任何超,则是通过周乔,秘密联系方山县纪委里信得过的人,抓到他贪污农业推广资金的证据。

外面传言,纪委的小抽屉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各级官员的举报材料!

“不辛苦!”

乐虎总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嘴巴叼着一颗从来不曾点燃的红梅牌香烟,眉梢眼角挂着玩世不恭的坏笑,配上无限接近负分的颜值,猥琐的劲就别提了。

也是因为这样,谢玉符对他素来不喜,乐虎也从不给谢玉符好脸色。

“要我说,这些杂碎敢害你,咱一个也别放过,全抓起来腌了泡酒……”

陈余淡淡的道:“都是些腐肉烂骨,浪费酒干吗?直接吊路灯不就好了?”

“咦?”

察觉到陈余状态有异,乐虎眼神骤然冷厉起来,似乎被激怒的猛虎要择人而噬,道:“昨晚没吃亏吧?”

“没吃亏!”

突然想起邱雁那傲人的圆润和摩擦的触感,陈余若无其事的道:“就是被纪委一个女工作人员用反擒拿按在墙上,胳膊差点折了……”


提到陈余,谢玉符眸子深处掠过愧疚的神色,只是她掩饰的无可挑剔,没有让李国刚发现。

“我的意见?我能有什么意见!很明显,你们今晚的行动提前走漏了风声,让陈余做足了准备。他不仅在报复我,也在戏耍你们……李主任,我实名举报,就是信任纪委的工作能力,结果搞成现在这个样子,举报人变成了嫌疑人,你怎么给我解释?”

李国刚贪婪的目光偷偷掠过谢玉符白皙如天鹅般修长的脖颈,毫无瑕疵的肌肤似乎用玉石研磨而成,让人忍不住就想俯身而上,用唇齿感触那份滑腻和清香。

不过想起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妇很可能是那位大少的禁脔,他吓得立刻欲念全消,讪讪的道:“放心吧,我们不会放过任何疑点。真的假不了,他的伎俩只能拖延一时,会给谢主任清白……”

“但愿如此吧!”

接着李国刚又问了几个问题,比如谢玉符给保姆的两万块现金的来源,这在91年可不是小数目。

等谢玉符全部给出合适的理由,他扭头对孟华道:“谈话都记下了吗?”

孟华笑嘻嘻道:“主任放心,该记的都记着呢。”

言外之意,不该记的一个字也没记。

李国刚满意的点点头,还是小孟用着舒服,比那个只有脸……嗯,身材也好看的邱雁强多了。

“那好,你把记录整理一下,我先带谢主任去休息。”

孟华知道李国刚的德性,见他对谢玉符的态度完全不同于陈余,只能暗自摇头。

可惜这么漂亮的花,说不定哪天就要被猪给啃喽!

走廊上。

谢玉符突然问道:“陈余住在哪?”

“东边第二间。”

“把我安排在他隔壁。”

“这……”

“不合规矩?”

“那倒不是……”

李国刚从事纪检工作小二十年,抓的要么是一窝端的同伙,为了防止串供,大多分开关押;

要么是挖出萝卜带出的泥,有足够的时间进行合理的安排。

像这种一夜之间抓了夫妻俩,两人还不是共犯,而是互相举报对方违纪的情况,真是第一次遇见。

略作沉吟,李国刚笑道:“行吧,我带谢主任过去。”

谢玉符穿着纯黑缎面连衣裙,外面罩着淡白色长款风衣,尖尖的系带松糕小皮鞋踩踏着地板,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清丽无比的容颜,完美诱惑的身段,却又带着点神秘不可亲近的气质,结合在一起,真是神仙都难免要动了凡心。

李国刚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手伸进裤子口袋稍作调整,领着谢玉符去了东边第三间客房。

关上门,推开窗户,大雨渐渐停下,只有冰冷的残风扑面而来。

谢玉符站立不动。

“嗯?”

隔壁响起陈余的轻咦。

虽然隔着坚固的防盗铁栅栏,但依旧可以清晰的听到附近的动静。

有人开窗,是她吗?

“我知道的,你还没睡。”

动听的声音响起,对陈余而言,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果然是她。

陈余漠然道:“是吗?”

“你习惯十二点前睡觉,过了这个点,就会彻夜难眠……”

陈余嘴角扯了扯,表情奇怪,不知是笑,还是悲哀,道:“听说纪委去抓你,我怎么舍得睡?”

谢玉符沉默片刻,道:“陈余,夫妻一场,走到今日,你心里肯定有很多疑问……”

“不错,我很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

穿越两个时空,间隔二十多年,他终于对谢玉符问出了这三个字。

谢玉符低声道:“陈余,有时候什么也不知道,其实会幸福些……”

陈余冷冷的吐出两个字:“放屁!”

不等谢玉符回答,又道:“如果你变心,直说就是,好聚好散,我也不会纠缠你。可我无论如何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害我?”

谢玉符露出凄然的笑意,手臂伸出铁栅栏,洁白的玉指慢慢合拢,似乎想要在幽暗不可知的虚空里抓住某些可以依赖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原因,但我答应你,等到所有事情结束,我会把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前世里陈余被双规后再没见过谢玉符,等到家里把他救出来,谢玉符也已经辞去公职,不知去向。

虽然后来查到是秦家的那位大少在布局害他,可谢玉符为什么甘愿做他人手里的刀,砍向自己的爱人,陈余却一无所知。

“到了这个田地,你还是不肯对我说一句真话。”陈余自嘲一笑,道:“是因为秦逸,对不对?”

“啊?”谢玉符浑身如遭雷击,颤声道:“你?你怎么……”

“这世间事,有因有果。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兴许是这个消息太过震撼,隔壁许久没有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谢玉符软弱的哀求道:“陈余,你知道秦逸的存在,想必也知道他背后代表的能量。别做无谓的反抗了,以现在的罪名,最多没了公职。他答应过我,绝不会让你坐牢。以后……以后找个好女人结婚,生个孩子,还能平平安安的度过下半生……”

陈余淡淡的道:“谢玉符,这时候就别装好人了,一想起你跟他上过床,我就觉得恶心。不过,恶心归恶心,时间久了,总会释然。可你帮着他来害我,我和你们只能不死不休。”

“你!”

谢玉符微微隆起的胸口起伏着,道:“ ……既然不听劝,那我也无话可说。陈余,你以为把那些东西栽到我头上就结束了吗?过了今晚,明日如何,你我各安天命吧!”

她决然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道:“不管你信不信,这辈子除了你,我没有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

月光终于冲出云翳,透过枝叶洒到陈余的脸庞,他双手平垂在腿侧,笔锋挥就的俊颜,墨玉染就的眸子,平静的像是亘古千年不起微波的深湖。

没有第二个男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信你,我就是蠢货。

还说什么各安天命?

可笑!

你的命,包括秦逸的命,从今而后,不属于你们,而是要握在我的手里!


第二天上午十点,李国刚再次找陈余谈话。

负责记录的不是林雁,改由孟华负责。

“你说谢玉符曾多次发牢骚,能具体到时间地点吗?还有,谢玉符办公室的非法书籍,她自己完全否认,你有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她的购买途径?”

陈余笑了起来,道:“李主任忙活整夜,原来什么也查不出来,还得求我给你提供证据。这就奇了怪了,如果所有工作都让本本分分的举报人干了,纪委养着你,是为了供起来当吉祥物吗?”

你本分?

我看你都快要把李主任给吃了。

孟华停了笔,饶有兴致的看着陈余。

他就没见过在纪委也敢这么横的主,心里有些佩服。

“陈余!”

李国刚出离愤怒了,一把揪住陈余的衣领,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我给你上手段?”

邱雁那个愣头青不在,孟华是自己人,既然陈余找死,他没必要继续忍耐。

在没有实时监控和各项法规制度严重匮乏的九十年代,很多时候,纪委办案的粗暴程度超乎想象,很多公安部门常用的手段也不是不能用起来。

“李国刚,你干什么!”

房门砰的打开,市纪委常务副书记迟斌带着七八个人走进来,为首那人气度不凡,两鬓微霜,尤其目光冷峻严厉,一看就很不好惹。

“迟书记,您怎么来了?我正在审问……”

“闭嘴!”

迟斌冲李国刚冷着脸训斥一声,走到桌前,脸上瞬间阴转多晴,笑道:“陈余同志,这位是省纪委常委、省委巡视办主任周乔,特地从省城赶过来,想找你问一些问题。”

为首那人走过来,和颜悦色的道:“陈余同志,我们接到举报,说新河市纪委有人违规约谈干部。至于是否属实,想必刚才的场景大家都看到了。你有什么委屈,稍后可以跟我提……”

听了周乔的话,李国刚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求救的眼神看向迟斌。

迟斌目不斜视,根本不搭理他。

你这条只知道听于缙中命令的狗,不趁机把你踩死,我白当这个常务副书记。

“不用稍后,正好迟书记也在,我当面提出来,说明心里没鬼。”

陈余站起揉揉脖子,故意把李国刚弄乱的衣领显露出来,道:“周主任,我举报新河市纪委滥用职权,仅凭道听途说,擅自会同检察部门搜查我的办公室。查无实据,还不放人,又擅自羁留我一夜。可还是不肯罢休,今天上午对我刑讯逼供。你们进来前,李国刚主任揪着衣领打了我两个耳光。现在我耳鸣恶心,可能得了严重的脑震荡,希望及时就医……”

恰好在孟华进屋通知他接受问询时,他就在窗户边看到周乔的座驾进了院子,所以掐着时间点,故意激怒李国刚动手。

房间内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谁也没料到陈余会当众开炮,直接轰的是新河市纪委。

滥用职权?

刑讯逼供?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李国刚脸上,李国刚只觉得轰隆巨响,何止他妈的耳鸣,简直眼前发黑,差点站立不稳。

“周主任,迟书记,他胡说,他……他诬陷!我没有打他耳光……孟华可以作证,对,孟华,孟华!”

孟华同样被眼前的诡异局面给震住了,但他不是直接当事人,没李国刚那么慌乱,立刻猜出来陈余的背景不一般。

难怪敢那么横……

正在这时,陈余的目光扫过来,跟孟华视线对接,然后似乎轻笑了一下。

孟华的心口剧烈的跳动起来。

李国刚揪人衣领的行为可以理解成刑讯逼供,已经属于严重违纪,且被当场抓住,有没有打耳光其实并不重要。

仅凭着这条,如果追究,他的政治生命估计就得结束了。

而自己呢?

二十多岁,大好前途才刚刚开始。

是跟着李国刚一起陪葬,还是搏一搏,赌一把灿烂人生呢?

“陈余,别以为就你能颠倒黑白!纪委约谈,要求必须两人在场,就是防止你这样的败类对我们栽赃陷害!”

李国刚如溺水的人抓到救命稻草,喊了几声不停孟华说话,派过去拉着他的胳膊,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陈余,叫嚣道:“孟华,你给大家说,我到底有没有打人?”

在他想来,原本没有的事,孟华又是跟了好几年的心腹,肯定会积极作证。

一旦作证,陈余的谎言无所遁形,还有辩解和翻盘的余地!

孟华左右看看,显得很是犹豫,最后似乎艰难的下定决心,道:“虽然李主任是我直属领导,但我受过的教育让我不能对组织撒谎。周主任,迟书记,李主任确实打了陈余同志几个耳光。我没能及时阻止,我愿意承担责任!”

而李国刚还在得意的喊:“大家听见没有?陈余他撒谎!他人品低劣!根本不配担任党员干部职务……啊?什么?”

尖利的喊叫声戛然而止!

像是慢镜头的回放,李国刚的视野里,能看到陈余的不屑,迟书记的愤怒,周主任的严肃,还有认识或不认识的同事们脸上露出的同情、不忍和幸灾乐祸,等等等等。

他扭过头,不相信的问道:“孟华,你说什么?”

孟华没敢看他的眼睛,畏畏缩缩的道:“李主任,当着这么多领导,我不敢隐瞒,你别怪我……”

“孟华,我对你不薄啊,你不能害我不能……!”

李国刚崩溃了,疯狂的摇晃着孟华的身子,这把迟斌气的不轻,当着省领导的面,简直丢光了新河纪委的脸。

“来人,把李主任带下去!”

立刻上来两个同事,连拉带劝的把李国刚给带走了。

周乔一言不发的看着这场闹剧结束,道:“迟书记,陈余可以离开了吧?”

“可以可以,昨晚约谈后,今天原是要送陈余同志回去的,没想到李国刚擅自……”

周乔打断迟斌的话,道:“新河市纪委目前存在的问题,后面省纪委和巡视办会派出调查组进行详尽的调查。请迟书记转告于缙中书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是是,我明白!”

迟斌忙不迭的答应,高兴坏了。

针对陈余的行动,是于缙中直接命令李国刚的第四纪检室全权负责,他这个常务副书记如同摆设。

嘿,没想到陈余跟周乔有关系,这次够于缙中喝一壶了!

“陈余,走吧!”

陈余跟在周乔身后,经过门外的邱雁身边时,放慢脚步,道:“周主任,昨晚李国刚就曾对我进行言语威胁,全靠这位邱雁同志顶住压力,坚持把他的一言一行记录在案,跟孟华同志一样,宁折不弯,让人敬佩。”

年轻靓丽的邱雁在人群里分外的惹人注目,周乔玩味的看了陈余一眼,道:“所以嘛,作为基层干部,你要对我们的纪检工作有信心。哪怕出了几只蛀虫,还有像邱雁、孟华这样讲原则有党性的好同志负重前行,不会让清清白白的干部受委屈。”

孟华激动的握紧了拳头,投名状果然没白投,能得到周乔这个评价,至少以后能在单位里站稳脚跟了。

邱雁也没料到陈余会突然提起自己,却还是大大方方的接受周乔的审视。

既没有扭捏的不知所措,也没有谄媚的欣喜若狂,管别人怎么想,她行得端坐得正,问心无悔。

周乔暗道一句好苗子,这份心性多历练历练,将来可以提拔使用。

走出友谊宾馆,陈余深吸口气,前世的悲惨命运从此刻彻底改变。

接下来,他不仅要复仇,还要活出更精彩的人生。


因为这一世,有他在,九叔会安然无恙!

翌日大早,陈余在院子里洗头发,乐虎提着两份油条和鳝鱼粉回来,笑道:“今个热闹了,孙贵才领着几十号人到镇政府哭丧,这会快走到街东头了,外面全是等着看戏的……”

孙贵才是孙强的父亲,当了几十年的孙凹村支书,曾经还是民兵连的连长,在青烟江上游开有两个采沙场,手里揣着钱握着权端着枪,欺男霸女的事没少干。

孙强的母亲,据说就是孙贵才耍手段从外地抢回来的,生下孙强没几年去世了。

“怎么搞的?”

陈余抬手取下毛巾,边擦头发边说道:“镇上不是派了专人去各家盯着,防止家属串联闹事的吗?”

“盯别人有用,可孙贵才谁盯得住?我瞧那群人的架势,不定今天会闹出大乱子……”

乐虎把早餐摆放在小饭桌上,正要招呼陈余来吃,抬头看他穿着背心,大踏步的往外走,忙从旁拿起外套追过去,道:“去哪?”

“我去看看……”

“老七,这事又不归你管,让郑清平他们头疼去吧……”

陈余缓缓摇头,道:“或许你会想,让孙贵才闹的天翻地覆更好。倒霉的是镇长,是副书记,是常务副镇长,我坐收渔利才是智者所为。可智者有所为有所不为,孙贵才的伎俩不用猜,肯定裹挟了一部分不明真相的无辜群众替他冲锋陷阵。不及时阻止,一旦局面失控,有了死伤,死的是群众,伤的是整个镇政府班子的威信。这样的渔利,不要也罢。”

乐虎的虎目里闪过异彩,没有继续劝说,道:“行,等会你在明面跟他们交涉,我藏到人群里找机会……”

等陈余赶到的时候,镇政府门口已经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大门紧闭,只有党委办主任栗战营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看着眼前拿棍棒铁锹粪叉和刀具的上百个孙凹村民。

孙贵才远远的站在人群后,冷眼旁观。

他没那么傻,带头聚众闹事,被人抓住把柄,支书不想干了?

可不来现场看着,也怕那些村民临阵退缩,达不到敲山震虎的效果。

反正今天就要让上面的领导知道,他孙家不是纸糊的,无论谁想包庇杀害儿子的凶手,都得承担严重的后果。

“叫镇长出来!我们要见镇长!”

“对,郑清平滚出来!”

“别当缩头乌龟,我们要见郑铁蛋。”

“铁蛋出来,铁蛋……”

郑清平有个很不光彩的诨号,叫郑铁蛋。

原因是他这人特别好色,锦溪镇十里八村的俊俏小媳妇,只要入了眼,想方设法都要搞到手。

曾有一次后院争风,为了安抚众情妇,郑清平一夜赶了四个村。

吃药来了三次,第四次无论如何不行了,被那妇人摸着裤裆调侃:

你不是总吹牛说这地方是铁打的,怎么,遇到我就化蜡了?

恰巧这番话让偷墙根的给听了正着,传出来后,就给郑清平起了个郑铁蛋的诨号。

不过,这诨号只是私底下喊,没人敢当面这样叫。

“乡亲们,有事好好商量。你们这样闹,可是违法犯罪行为,要不得的……”

栗战营满头大汗,强撑起胆气,对着众人大声训斥。

要不然让这帮夯货一直喊郑铁蛋,回头他得吃不了兜着走。

“犯罪?栗秃头,我儿子被政府抓走,到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个准信也没。我问你,政府是不是犯罪?”


这几句话粗鄙,可效果拔群,引发围观群众的哄堂大笑,暂时缓解了场面上的紧张对峙情绪。

基层工作,阳春白雪是不成的,只有用他们的方式,才会得到认同和尊重。

有好事者喊道:“我认识,他是陈镇长,我家养猪遭了疫,他带农技站的专家来瞧过,没错。”

“既然有人给我作证,那就听我说。”

陈余干脆从门卫室搬出一张凳子站上去,俊逸的身姿在晨光中熠熠生辉,道:“前晚的案子,发生在孙凹村杨宗伟家。杨宗伟这个人,镇上没人不知道吧?他曾是方山县最知名的企业家,我们这里第一个靠正当生意发家致富的万元户。可他家里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你们都清楚。”

杨宗伟的悲惨经历,并非没有老百姓同情。

只是顾忌孙家势大,平时敢怒不敢言而已。

这会听陈余这位镇领导公开谈起此事,顿时引发了很多人的共鸣,甚至有些受过杨宗伟恩惠的人哭出了声。

“前晚,有位省城来的年轻男记者下乡采风,好巧不巧,借宿在杨宗伟家。可孙强,对,就是孙凹村支书孙贵才的儿子,竟带着七八个所谓的巡逻队员闯了进去,对杨宗伟和那个年轻男记者进行了长时间的殴打和折磨。”

“随后,孙强自带的土枪走火,导致出现了人命事故。我想请问诸位乡亲,不管你们是他们的父母也好,亲戚也好,或者就是单纯来抱打不平的同村乡党,大晚上的,跑到别人家里肆意的羞辱、殴打、践踏,身上还带着家伙,到底是谁没有王法?到底是谁没有天理?”

这让大半数不明真相的村民产生了疑虑,他们有些是被怂恿蛊惑,有些以为真的受了冤屈,还有些纯粹只是拿钱办事。

陈余首先要做的,就是分化这部分人。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他们恢复冷静,明白轻重,不要跟着闹下去。

“你又没在现场,你怎么知道……啊?嗯?”

人群里又响起刚才跟陈余比毛那人的声音,可这次他的话没说完,就被旁边不知从哪伸过来的手捏住下巴一拉一推。

脱臼了!

颞下颌关节处疼的要死,双手捂着,不要咬合,支支吾吾的再说不出话来。

藏在人群里的乐虎早锁定他的位置,果断出手,把跳的最欢的这人搞定,让大家不听他煽风点火,给陈余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群体事件难就难在沟通,只要能沟通,大多数都会顺利解决。

“我虽然没在现场,可这两天镇里跟市里保持着密切沟通,该了解的都了解了。要不是今天情况特殊,等过几天,会有镇领导跟家属当面通知。”

陈余诚恳的道:“乡亲们,孙强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清楚。很快,市县两级政府就会对此开展调查。虽然有些时候,正义来的晚了些,但请相信我,凡是作恶多端之辈,天能容,人能容,法不能容!”

“好!”

“陈镇长说的好!”

“我们相信政府,会给老百姓一个公道!”

“他娘的!裤裆长毛的跟我来,挡在陈镇长前头!今天我倒要看看,锦溪镇除了孙凹村,别的村还有没有男人?”

这一声呼和,响应者无数。

又有上百人跑过来,在陈余跟前筑起人墙,双方形成对峙。

孙凹村那边见大势已去,偷偷的走了不少人,只有孙强及其同伙的家属亲戚还在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