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流徵纯昭仪的女频言情小说《楚流徵纯昭仪畅所欲言小说》,由网络作家“楚流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再者诸位也瞧见了,...
“住手!”顺郡王妃气得满脸铁青,吩咐左右,“都愣着作甚?赶紧把人拉开!”
侍卫一拥而上,任轻峡也上前帮忙,强硬地把扭打得衣裳脏了,头发也乱了的萧文韬和顾衡分开。
两人红着眼睛,看仇人一样瞪着对方,随时都能再打一架。
一开始萧文韬还想解释,后来被打得火气上头,干脆不管不顾地和顾衡互殴起来,把心中的燥郁和烦闷一气儿地发泄出来。
顾衡的武艺不及他,脸上挨了好几下,红肿中泛着青紫,把顾大夫人心疼得叠声儿叫人请大夫来。
“衡儿,萧世子为何打你?”顾老夫人抢先顺郡王妃一步发问,直接把顾衡定位成了受害者,先占住理儿再说。
顺郡王妃岂能让自家儿子吃这个亏,立刻道:“老夫人这话说得欠妥,我儿性子最是敦厚,往日也与顾公子交好,断不会无故动手。”
“再者诸位也瞧见了,我儿脸上也挂了彩,究竟是谁先动的手还难说。本妃觉得还是先把话问清楚些,免得冤枉了两个孩子。老夫人以为如何?”
好话都让她说完了,顾老夫人能如何,只得点点头,转头问自家孙儿:“衡儿,祖母知道你,从来不喜跟人逞凶斗狠,究竟怎么回事?你放心说,有祖母在,断不会让你白受了委屈。”
这话意有所指,顾衡听得明白,但他不能说。
若将实情说出来,一个不洁的名声传出去,青儿日后该如何自处?
他抿抿唇,有心周全,却一时想不到两全其美的说辞。
见状,顺郡王妃立刻看向让侍卫搀扶着的萧文韬:“既然顾公子不便说,韬儿,你来说。”
萧文韬完全没考虑那么多,就觉得自己被好兄弟冤枉了,急于为自己辩白,脱口便道:“祝家小姐虽与我在假山相见,但我们只是说话,持君子之礼,不曾越界半分,是阿衡误会了我,不容分说便来打我。”
说完他还觉得委屈,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嘶——’了一声。
听得此言,人群里的祝夫人一愣,女儿不是说去找小姐妹说话吗?
她急忙在众位闺秀中寻找自己女儿的身影,却没寻见。
登时脸色一白,若非丫鬟扶着,早已软倒下去。
顺郡王妃转头看过来,无视祝夫人脸上的慌乱,问道:“祝夫人,敢问令千金现在何处?”
祝夫人用力地捏了下帕子,胡乱扯了个借口:“青儿这孩子身子弱,陪我赏了会儿花便觉得乏了,我打发她去暖阁休息。方才我去瞧过,那孩子不在暖阁内,许是休息好了,不知逛哪儿去了。”
这般明显的借口诸位夫人如何听不出来?
真为了祝大小姐的名声着想,就该说个确切的地儿,赶快把人找来对峙。这般含混的说辞,摆明了其中有事儿。
当即便有那往日与祝夫人不对付的,笑着道:“左右就这些地方,为了祝小姐的名声着想,王妃还是赶紧派人将祝小姐找来,将事情说清楚的好,以免冤枉了好人。”
顺郡王妃正待顺势应下,沉默的顾衡突然道:“此事与祝小姐无关。”
他看向萧文韬,说话的同时暗使眼色:“你我二人为着一匹千里驹起了龃龉,凭白将祝小姐牵扯进来作甚?没得累了祝小姐清誉。不过我将马让与你,再不与你争抢便是。”
顾衡都提示得这般明白了,但凡是个有脑子的,为了祝莞青着想,此时就该顺着话往下接,将打架之事轻轻揭过。
少年人热血上头,为了争抢一匹宝马打架不丢人。旁人听了只会道一句少年意气。
萧文韬听明白了,但他不愿意顺着话往下说。
他觉得好兄弟还是误会了自己,他与祝莞青之间清清白白、坦坦荡荡,什么都没做过,有何事不可对人言?
他今儿必须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事情给解释清楚!
“阿衡不必顾左右而言他,我与祝家小姐清清白白,无事不可对人言,尽管请祝家小姐与我对峙便是。”
顾衡差点让他这话给气死过去,若非有任轻峡拉着,恐怕又冲上去揍人了!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这厮脑子里都装着浆糊呢?
别说顾衡了,连任轻峡都想上去揍萧文韬一拳。
怎么光长脸不长脑呢?
真把祝莞青暴露出来,他们五个一起玩完!!
他和云谏还不想这么快便和家里人坦白啊!!
萧文韬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转头去寻那昏迷在梅花树下的人,嘴里还吩咐人去寻大夫来。
可梅花树下哪里还有人?
傻了吧?人裴云谏早就趁你们打架的时候把祝大小姐带走了,这会儿都该到暖阁了吧?到时候人祝大小姐就能解释说在暖阁里睡熟了,哪里都没去。
楚流徵刚觉得裴云谏这人机灵,突然看见对面裴云谏又把人抱回来了,还就放在假山另一边。
还放下就走了。
楚流徵:???
不是,玩啥呢?
靠!又是暴君!
“咳!”耳边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楚流徵扭头那么一看,直接和萧靖凡来了个近距离四目相对。
刚在心里骂完人,突然对上正主这张妖孽容颜,楚流徵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后背撞到花木发出窸窣声,一朵黄色小花飘落下来,正巧落在她发间。
萧靖凡扫了眼那朵小花,忽然觉得这花还挺好看。
楚流徵顾不上缓和心跳,赶紧爬起来,小声地问:“主子爷,您……”
“噤声。”不等她说完,萧靖凡抬手,食指竖起,抵在两瓣薄唇上。
楚流徵登时乖乖闭嘴。
老板怎么说就怎么做呗。
“咳。”
“咳。”
“咳。”
身后传来几道小声的咳嗽,楚流徵心底顿生不好预感,缓缓转头看去。
!!!
他爹的这一张张大脸不要太熟悉!
周元德一行和众位大臣咧着嘴,对楚流徵笑得要多和善有多和善,和善得楚流徵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勉强牵起唇角回了一个僵硬的笑。
正不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胳膊忽然被身边人拉了一下,“过来。”
萧靖凡将身边的女人拉过来一起看。
跟那群老货有什么好说的?看热闹就专心看热闹!
比起应对一帮子宛若中了邪的大臣,楚流徵宁愿和暴君一起看热闹。
挖来偷看的洞并不大,两人为了能看清楚些,都没发现彼此间已经近得能挨上的程度。
身后的众人:“……”
我们应该在车底。
周元德朝诸位大人使眼色:别坏了陛下的兴致。
众大臣齐刷刷点头:懂!
“砰——”
萧靖凡没忍住,一巴掌拍在书案上。
先帝心中对崇德侯有愧,有意善待崇德侯的后人。奈何崇德侯府人丁单薄,时运不济,最后只剩下一个孤女。
先帝觉得游少卿有真才实学,又姿容俊秀,会是个好丈夫,这才特意赐婚。
竟然……
萧靖凡朝暗处使了个眼色,不多会儿便有一个锦衣卫从外进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声音太小,其他人半个字都没听到。
然后,萧靖凡便似得了什么消息,抓起镇纸扔向大理寺左少卿,同时怒声吩咐:“周元德,传明霞郡主进宫!”
“奴才遵旨!”
镇纸迎面飞来,大理寺左少卿不敢躲,生生让镇纸砸中脑袋,不多会儿就肿起一个大包。
他还不敢呼痛,面上惊恐又茫然。
锦衣卫到底同陛下说了什么,陛下为什么突然用那种想要把他活剐了的眼神瞪他?
是他忠心没表好还是龙屁没拍对啊?
还有,这都入夜了,宣他夫人进宫作甚?
他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脑子里不断回想自己最近干过哪些违法乱纪之事。
文昭侯和曹大学士对视一眼。
这游少卿到底犯了陛下什么忌讳啊,竟然都扔东西打人了。
同样的疑惑楚流徵也有。
没记错的话,明霞郡主就是渣男的夫人吧?突然把苦主召进宫,莫非锦衣卫也查到左少卿是个欺骗感情的渣男?
奇怪,系统里怎么没有啊?难道锦衣卫跟暴君说悄悄话的内容不算八卦吗?
萧靖凡:“……”
锦衣卫只是动嘴巴其实什么都没说这种事他才不会告诉这女人呢。
明霞郡主来得很快,由周元德领进文华殿,“臣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安。”
想到因为先帝才让崇德侯府唯一的血脉所托非人,萧靖凡忍不住替已死的父皇心虚,语气较之寻常温和不少,抬手道:“免礼赐座。”
“谢陛下。”明霞郡主依言起身,大理寺左少卿也想跟着站起来,但被萧靖凡拿眼一扫,立刻又规矩地跪着了。
明霞郡主看了眼自己的丈夫,似是疑惑他为什么还跪着。
大理寺左少卿有苦说不出,只轻轻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管。
明霞郡主只得暂且按捺住疑惑,看向萧靖凡,“不知陛下急召臣妇入宫所为何事?”
宣召的太监催得急,她连郡主冠服都没来得及换呢。
萧靖凡没答,只冷声喊道:“游少云。”
被萧靖凡这么连名带姓地一喊,大理寺左少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忙道:“臣在。”
萧靖凡冷眼盯着他,沉声道:“你做的混账事,是你自己说,还是朕替你说?”
“臣……臣……”游少云脑门儿冒汗,眼珠子乱转,“臣不知陛下所言何事,还请陛下明示。”
“好一个不知。”萧靖凡嗤笑,眸光冷厉如刀。
游少云吓得心肝儿乱颤,一咬牙一狠心,禀道:“三日前,臣怜惜孤儿寡母无依无靠,一时动了恻隐之心,将本该腰斩的犯人改判为徒刑。因一己私情便徇私枉法,臣忝为大理寺少卿,请陛下责罚。”
他思来想去,也就三天前这桩事能引得陛下动怒了。
当时这事儿被郡主知道,郡主还劝过他。
陛下素来主张法不容情,想来陛下将郡主宣召入宫,就是在提醒他,也是给他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
陛下还是护着他的。
如此一想,游少云心中稍定,暗暗朝文昭侯递去求助的一眼。
之前文昭侯夫人的娘家侄子强占百姓田地,被人告到顺天府,顺天府尹不管,又告到大理寺,游少云知道了,便出手帮忙将此事给压了下去。
承了人家的情,自然是要还的。况且,只不过动了一下恻隐之心,大不了将那犯人抓回来腰斩就是,又不是什么大事。
文昭侯出声帮忙求情:“陛下,恻隐之心人皆有之。游少卿年纪尚轻,见孤儿寡母可怜难免心生怜悯,还请陛下念在他往日勤勉的份儿上,饶恕他这回。”
曹大学士挺看好游少云这个年轻人的,见状也帮腔道:“游少卿身怀赤子之心,虽说法不容情,但此情可怜,还请陛下开恩。”
信渣男有赤子之心,不如信我是秦始皇。
楚流徵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总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
虽说渣男也有可能做好人好事,但……我还是查查吧。
萧靖凡眉毛微挑,暂时将三位大臣晾在一边,垂眸拿茶盖轻轻拨弄着茶碗。
三人心中惴惴,陛下这一言不发是何意?
楚流徵很快便找到了。
啊这……姓游的头很铁啊,竟敢当着暴君的面说谎。
分明是收了犯人家属两千两雪花银才将腰斩改判为徒刑。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大罪,落在他口中就成了小小的恻隐之心,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萧靖凡将茶碗往书案上一放,看向游少云的目光宛若看着一个死人。
游少云被他看得心肝发颤,藏在袖中的手捏紧成拳,仍心怀一丝侥幸。
他确实只说了一半,但那些事他做得隐蔽,尾巴早就扫干净了,即便锦衣卫有所怀疑,也绝对查不到内情。
他一遍遍安慰自己,不要慌,稳住!
不要自己吓自己,撑过去就没事了!!
如果他能听到楚流徵的心声,恐怕就稳不下去了。
果然,这姓游的受贿这么熟练,收受贿赂改判刑罚的事情干过不止一次。
这厮极擅钻律法漏洞,只是在供词上模糊些叙述,便让人轻易挑不出错儿来。光上个月就靠此牟利五千七百两,普通老百姓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吧?
上上个月,上上上个月,上上上上……我去!连续一年,每个月都有,因为做得隐蔽,每次都好好收尾,竟然没人发现。这加起来得有小十万两了吧,啧啧,巨贪啊!
我看看这渣男还有没有其他黑料……
嗯?
嘶——
楚流徵在心中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将目光投向端坐着的明霞郡主。
草!这……我……这两口子玩得挺花啊!
萧靖凡竖着耳朵准备细听。
可心声突然没了。
他看向楚流徵,你倒是赶紧说玩得怎么花啊?
这就是敢背着长公主养外室,还想混淆皇室血脉的驸马?啧啧,长得人模狗样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靠着长公主的嫁妆养一大家子人不说,还让长公主尽到当儿媳妇的本分,给自个儿亲娘晨昏定省。那婆婆也是个拎不清的,竟然敢给长公主立规矩,不仅天天给长公主脸色看,还让长公主伺候她洗漱布菜,自个儿没长手吗?
楚流徵一边啧啧一边继续往下翻。
哟呵,这驸马更优秀。家里红旗不倒,外边彩旗飘飘。竟然背着长公主养了三个外室,其中一个外室生的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长公主被他假装出来的温柔体贴蒙骗,府里人也帮忙隐瞒,竟然一直以为驸马不在府里的时候都去军营里忙正事。其实人家跑去跟外室你侬我侬,甜甜蜜蜜了。
呸,狗渣男,暴君踹得好!!
楚流徵每爆出一件驸马干的恶心事,萧靖凡的脸色就黑上一分,胸中怒意翻滚,连鼻息都控制不住地粗重起来。
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怒喝道:“来人!把这厮给朕拖下去,凌迟!”
“凌迟”二字一出,场面为之一静。
随着顺光帝一起来的人都看向驸马,这人究竟犯了什么大错,竟引得陛下如此动怒?
驸马也很懵,光是“凌迟”两个字就让他腿脚发软,差点带着搀扶他的小厮一起摔地上去。
吏部尚书道:“陛下,我朝素来只对穷凶极恶之徒施以凌迟之刑,敢问驸马所犯何罪?”
其他人也很是好奇。
虽然顺光帝在民间有个暴君的称号,但朝中大臣都知道,顺光帝并非滥杀无辜之辈。
这一上来就要对长公主驸马施以凌迟酷刑,怎么着也得给出个理由啊。
楚流徵也疑惑。
莫非暴君已经知道驸马哄骗长公主一事,特意来给自家姐姐撑腰?
可是,我也没看到有人给暴君递消息啊,暴君是怎么知道的?
萧靖凡:“……”
当然是因为你啊!
“纵容亲族欺辱皇室公主,豢养外室三人,且以外室子充作嫡子,妄图混淆皇室血脉,愚弄皇室宗亲。”
萧靖凡的声音冷得能掉冰碴子,蕴含无边怒意。
“桩桩件件,数罪并罚,朕不诛了他南阳伯府九族已是顾念先帝旧情!”
众人惊得嘴巴大张,纷纷用一种“你好勇啊”的眼神看着驸马。
驸马一整个面无人色,魂儿都快吓没了。
陛下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难道是公主告诉陛下的?
可是,奶娘是他的人,不可能告诉公主孩子被换一事。
公主生产伤了元气,一共就看了孩子三回。刚生下来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也没有胎记,公主是怎么发现的?
驸马脑中一团乱麻,越往下想越是惊恐。
莫非长公主府中的眼线没有拔除干净,有陛下的人?
“拖下去!”萧靖凡再次下令。
这回没有人再提出质疑。
雁过留痕,这些事情只要查一查就能知道真假。
陛下发这么大的火,显然不可能无的放矢。
不提其他,单单混淆皇室血脉这一条就足够驸马死一千次了。
两个锦衣卫上前抓驸马,忽然一道虚弱的呼唤声传来,“等等!”
众人循声看去,暗暗“哦”了一声。
长公主收到消息从后宅赶来了。
一起赶来的还有驸马的亲娘,南阳伯府老夫人周氏。
自从儿子尚公主后,周氏便被孝顺的儿子接过来住在长公主府里,享受皇家的富贵。
这就是驸马的亲娘啊,看面相就是个刻薄的,暴君怎么会给长公主选了这么个恶婆婆?
萧靖凡:“……”
不是他选的!!
周氏这几年凭借婆婆的身份给长公主立规矩,被长公主尊着敬着,整个人都飘了。
她心疼地看了眼被锦衣卫抓着的亲儿子,长公主还没开口呢,她先质问道:
“陛下,敢问我儿究竟犯了何罪,惹得陛下一进府便对我儿喊打喊杀。还请陛下给老身一个说法,不然等此事传扬出去,恐有碍陛下仁厚的名声。”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
哇哦!老太太很勇嘛,都威胁上暴君了,生怕错过满门抄斩全家桶是吧?
萧靖凡也觉得新鲜,莫非这老虔婆以为自己是长公主的婆婆,他这个皇帝就不会对她做什么?
他都懒得废话,一摆手:“掌嘴。”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打人光打脸,您是真不客气啊。
周氏也是一愣。
自家早死的老头子不是说为帝者都想有个仁厚的名声吗?这发展怎么不对啊?
她立刻扭头看向长公主,想让长公主帮她求情。
“啪!”
斜侧里一个大耳刮子扇过来,打得周氏一个趔趄,差点坐地上去。
哟呵,周公公下手挺狠啊,这一巴掌下去,老太太脸都肿了。
不少长公主府的奴仆惊呼:“老夫人!”
可在皇帝的震慑下,他们根本不敢上前护着周氏。
“啪啪啪!”
清脆的巴掌声不绝于耳。
萧靖凡不喊停,周元德就不敢停。
众人听着都觉得自己脸皮发疼。
啧啧,这老太太何必招惹陛下呢?
陛下连亲兄弟都能杀,你还指望他尊老爱幼?
“住手!不要打我娘!!”驸马挣扎着想过去,但锦衣卫的手跟铁钳似的,凭他那点子三脚猫功夫,根本挣脱不开。
他朝长公主喊道:“公主,我娘逢人便夸你孝顺,如今你便忍心眼睁睁看着她受罚吗?”
长公主自然不可能干看着,想要帮婆婆求情,却被奶娘刘嬷嬷拽了一把。
刘嬷嬷冲她摇摇头。
自公主过门之后,这个老虔婆总是对着自家公主挑三拣四。看在驸马的份儿上,公主都忍了下来,还让身边的人不许告诉驸马,以免婆媳不和,驸马夹在中间为难。
如今陛下为自家公主撑腰,打这老虔婆一顿,看这老虔婆以后还敢不敢再借机磋磨自家公主!
长公主虽然也不喜欢这个婆婆,但看在驸马的份儿上,她还是不顾奶娘的阻拦,跪在萧靖凡脚边道:“婆母她年事已高,如今也已得到教训,求陛下开恩饶恕她这回。”
不是吧,驸马做出那些混账事,长公主竟然还帮老虔婆求情?这么圣母的吗?
等等!来得这么快,长公主是不是还不知道驸马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贺寿自然要送礼,谢指挥使没准备,随手解下腰间的玉扣往礼桌上一放,充作贺礼。
负责记录的账房:“……”
打发叫花子呢?
他正要出言挤兑谢辉两句,却见一旁的顺郡王不停地给他使眼色。
账房只得把话咽回去并送上一个笑脸,认真记下谢指挥使的贺礼——一枚普通的玉扣。
至于楚流徵和周元德他们几个,早就在一众大臣谦让来谦让去怎么都不肯进府的时候装作户部司务的家眷混了进去。
被他们当挡箭牌的户部司务僵着一张脸很想死。
如果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话,他一定不来顺郡王府凑这个热闹!
“主子爷在那边。”周元德眼尖,于一群人中精准锁定萧靖凡的位置,对众人道,“分头行动,悄悄靠近主子爷,仔细别被发现。”
众人一点头,迅速散开融入人群当中。
被抛弃的户部司务:“……”
有一句MMP不知当不当讲。
不知其他人打算怎么伪装,反正楚流徵发现顺郡王府的丫鬟们穿得跟自己这身有点像,都一个色系的,她打算就装丫鬟了。
找了个托盘,楚流徵拿了两盘果点放上面,朝萧靖凡所在的位置靠近。
唉!有个任性的主子真要命,都出宫了还得客串丫鬟。
嗯?祝大小姐正在花园假山和癫公世子互诉衷肠?
现场教学!!
那什么,反正暴君不让跟着,又有那么多人保护,缺我一个没问题吧?没问题吧?那肯定没问题呀!
芜湖!竟然有过去的路线,在此感谢这对偷偷溜去假山幽会的小情侣。
楚流徵果断抛弃某暴君,端着托盘脚步一转。
我看看啊,先左拐进抄手游廊,看到亭子右拐,直走,然后……
楚流徵一边在心里念叨一边跟着路线走,中间碰到几回盘问,她随便拉了位来赴宴的官家小姐当挡箭牌,说自己是那位小姐的丫鬟。
左右逛园子的人不少,盘问的见楚流徵一脸坦然回答得也头头是道,便也没细查,放她通过。
终于来到花园,楚流徵给自己今天这身素净的打扮点了个赞。
装丫鬟果然是个好主意,哪里都能去。颜色鲜亮的衣服还是别做了,反正穿的时候又不多,还能省下一笔银子。
听到心声悄悄尾随而来看热闹的萧靖凡:“……”
不都涨月银了吗?
这女人到底多缺钱,竟连身衣裳都舍不得做!
尾随萧靖凡而来的周元德等人屏气凝神,自认藏得非常好。
周元德想:陛下果然很想跟流徵姑娘独处。
谢指挥使想:陛下特意派暗卫去引开那些丫鬟小厮和侍卫,肯定要干一番大事!难道顺郡王想谋反?证据就埋在花园里?
小安子想:暗卫会发现我们跟着吗?陛下会不会知道?担心!!
其他锦衣卫神经紧绷,随时准备为自家英明神武的陛下赴汤蹈火。
(萧靖凡摊手:朕就是跟着某女人吃口瓜看个热闹而已,你们要不要脑补这么多?)
同样找了各种借口悄悄跟来的朝廷大员们:今天肯定有大热闹看!
戏台那边,看着空了一半座位的顺郡王:“……”
怎么都闹肚子?
难道厨房采办买的东西不干净?
糟了!茅房的坑位不够用啊!
他招手叫来管家,吩咐道:“赶紧多准备几个恭桶送去茅房!”
管家:“啊?”
顺郡王眼睛一瞪:“快去!”
管家顾不得说茅房根本没人,赶忙跑去准备恭桶了。
与此同时,花园这边,一番七拐八绕狗狗祟祟,楚流徵终于找到了系统描述的那座假山。
鬼知道顺郡王府的花园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假山!
看到了!在那边!
楚流徵在心里激动地喊了一嗓子,看看四周,矮身往视角最好的花木后一藏,然后……对上了两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
卧槽!!!
楚流徵瞳孔一缩,嘴巴刚张开,两人立刻扑上来,一个控人,一个捂嘴。
穿着宝蓝色束袖锦袍的青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喊,我们没有恶意。”
楚流徵眨巴眨巴眼,示意自己不喊。
青年立刻松开她,“事急从权,方才唐突姑娘了,还请姑娘莫怪。”
楚流徵摇摇头。
见她真的不喊,抓着她手臂的黄衣青年也松开她,重新将眼睛凑到方才的缝隙往外看。
敢情这俩也是来偷看的啊。
楚流徵瞧了眼两人撅着的屁股,感觉脚丫子有点痒。
不能踹不能踹不能踹!!
在心里默念三遍后,楚流徵控制住了蠢蠢欲动的脚丫子,学着二人的动作,将草叶扒拉扒拉,一边往外看一边打开系统。
我看看啊,在花园偷看的人是……
蛙趣!这俩竟然就是太常寺左少卿之子裴云谏和中军右都督之子任轻峡,祝大小姐就这么翻车了??
不对啊,这俩看到祝大小姐和癫公世子在一起怎么不醋啊?竟然还有心情偷看,奇怪……卧槽!!
刚才那对溜去假山幽会的小情侣就是这俩!
这!俩!竟!然!是!一!对!儿!
猝不及防吃了口大瓜,楚流徵缓缓瞪大眼,转头看了眼还撅着屁股的两人,默默翻系统。
两家世交,这俩竹马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到了青春萌动的年纪,顺其自然就……弯了,很快便互通心意在一起。
可是担心家里人无法接受便一直藏着掖着,到了议亲的年纪各种推脱,直到听说祝大小姐同时钓了三个男人便主动被钓,还时不时把祝大小姐约出来,以此拖延议亲时日,糊弄家里。
啊这……海王遇上同,比谁演技好?
这俩甚至还帮祝大小姐遮掩,比祝大小姐还害怕她翻车。
楚流徵咽了口唾沫,信息量略大,她得缓缓。
跟着听完的萧靖凡……也得缓缓。
他低声吩咐:“十一,把太常寺左少卿和中军右都督带过来。”
不是想看热闹吗?一起看啊。
“陛下。”
在两人行礼之前,萧靖凡摆手免礼,“蹲下,不许暴露。”
两人立刻蹲下,甚至从花盆里薅了两朵花放在脑袋上当伪装。
萧靖凡等二人蹲稳了才压低声音道:“朕提前恭喜二位爱卿。”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满脑袋问号。
太常寺左少卿小心翼翼地问:“陛下,臣等何喜之有啊?”
萧靖凡唇角勾起:“两位公子深情厚谊,即将喜结连理,难道不是一桩大喜事?”
入夜,明月高悬,萧靖凡心情颇好地从茂华宫出来,坐上步撵往养心殿去。
周元德跟在旁边亦步亦趋地走着,突然衣袖被人往后拉了拉。
他回头看去,是自个儿的徒弟小安子。
他脚步一顿,小安子立刻上前,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师父,方才有个在药房打杂的小太监,自称小夏子的来寻您,说流徵姑娘失踪了。”
周元德一惊,小夏子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跟楚流徵是一路的。
可那位不是在弄云苑养伤吗?怎么会突然失踪?
“说什么呢?”萧靖凡侧过头,垂眸睨着二人。
步撵随之停下。
周元德赶紧小跑两步,躬身禀道:“回陛下的话,方才有个叫小夏子的太监来报,说流徵姑娘失踪了。奴才正要差人去弄云苑瞧瞧,许是姑娘待得闷了出去走走,这会儿已经回来了。”
小安子想说,那位夏公公已经将弄云苑周围全部找过一遍,没看见人。就流徵姑娘那稳妥的性子,若是散步,绝不会走远。
但瞧着自家师父的脸色,他明智地把话吞了回去。
师父这样回禀陛下肯定有师父的道理,他学着便是了。
竟然失踪了!
萧靖凡的好心情顿时荡然无存,看着周元德:“去找人,找到人后带到养心殿回话。”
哎哟,陛下果然很重视流徵姑娘啊。
周元德躬身领命,转头吩咐小安子带人去找。
小安子带着人匆匆离开。
萧靖凡想了想,朝空处喊了一声:“十一。”
一道黑影凭空出现,恭敬地跪在步撵边。
“你也去。”萧靖凡道,“把人给朕平安地带回来。”
那女人的系统很有用,不能就这么折了。
周元德震惊,为了找楚流徵,陛下竟然用上了暗卫,
这可是非要事密事不动用的暗卫啊!
竟然派去找一个小宫女!!
这得多重视啊!
流徵姑娘日后定然有一番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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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谁在骂我?”楚流徵吸吸鼻子,揉着被麻绳勒得红肿的手腕,一脚将割断的麻绳踹到角落。
头还有些晕,应该是中了迷药的后遗症。
将簪子重新揣回袖中,楚流徵摸索着走到门边,伸手拉门。
拉不动。
果然从外面锁住了。
她叹口气,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打量身处的这间屋子。
旧柜子旧板凳,到处都是蜘蛛网,伸手一抹,桌上的灰能起下一层来。
皇宫里这样的地方不少,毕竟楼阁殿宇众多,没人住的屋子自然不会有人费力打扫。
光凭屋内的摆设完全辨认不出这是哪宫哪殿。
“有人吗?”
“外面有没有人,我是御前伺候的宫女,救命啊!”
“来人啊!救命啊!”
“走水啦!!”
“地震啦!!”
“help!!!”
楚流徵抓着门扯着嗓门儿喊了几声,可除了从上方破掉的糊门纸灌进来的呼呼风声之外,没得到一丁点儿回应,倒是空瘪的肚子咕咕咕地叫了一声,提醒主人错过了晚饭。
还是省点儿力气吧。
楚流徵盘坐在地,打算先捋一捋自己的处境。
那个叫小元子的小太监将她迷晕之后带到了这处废弃无人的宫殿,并将她绑在了殿里的柱子上。
她身上不伤不痛,袖中的簪子也还在,显然那小元子除了将她绑起来之外没对她做什么。
可那小元子废这么大劲儿,就为了将她绑在这里吃灰?
脑壳有包吧!
肚子又咕咕咕地叫了一声,楚流徵就想,莫非那小元子想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活活饿死在这里?
无冤无仇的,咋这么恶毒呢?
不能坐以待毙!
楚流徵站起来活动活动胳膊腿儿,弯腰搬起实木椅,以冲刺的速度,用力地朝紧闭的窗户砸了过去!
“哐!”
“哐!”
“哐!”
寂静的深夜里,巨大的砸窗声传出老远。
萧十一耳尖一动,纵身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赶去。
同样听到声响的还有半夜起来偷吃臭豆腐,跑到隐月轩外散味儿的王才人。
“什么声音?”王才人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问陪着自己出来的大宫女春杏,“你听到没有?”
“像是砸东西的声音。”春杏害怕地环顾四周,小声劝道,“才人,我们还是回去吧,听说后宫里阴气重,经常半夜闹鬼呢。”
闻言,王才人打了个哆嗦,却板着小脸儿强撑着训斥:“世上哪来的鬼,你不要瞎说。若让旁人听了去,连我都得受你牵连。”
春杏喏喏应是。
王才人再侧着头仔细听,却发现那奇怪的声音没了。
“才人,我们回去吧。”春杏接着劝,眼睛还往四处瞄,就怕哪里突然蹿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来。
“要回你回,我去看看。”王才人忍不住好奇,提着裙摆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
春杏哪敢让她一个人去,心里再害怕也咬牙跟了上去。
*
“累死我了!”
楚流徵靠着实木椅喘粗气,豆大的汗珠顺着额角流下,看着完全没有损坏的窗户嘟囔,“谁造的窗户这么结实,等出去了,我他爹地给你送一面锦旗!”
刚赶到的萧十一听到这中气十足的骂声,心下稍安。
挺好,人还活蹦乱跳的,能交差。
他纵身跃起,破窗而入。
被飞屑砸了一头一脸的楚流徵:“……”
我谢谢你全家啊!
“你谁?”楚流徵胡乱地拍去身上的木屑,警惕地瞪着面前穿着一身黑,戴着黑色龙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子,脚步忍不住往后退。
这他爹的很像传说中的杀手有木有?
萧十一:“主……陛下知道你失踪,命我来寻你。”
“你骗鬼呢?”楚流徵继续往后退,悄悄握紧袖中的簪子。
暴君今晚要和身娇体软的纯昭仪大战三百回合,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被人掳走这件事?
再说了,就算知道,暴君能特意派人来找她?
可拉倒吧,换个奉茶宫女也就是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
楚流徵一向拎得清自己的位置,她顶多在暴君那里混了个眼熟,重要程度和蚂蚁差不多,完全不值得暴君费心。
萧十一懒得废话,反正他接到的命令是将这宫女平安带回养心殿,至于这宫女的意愿,那一点都不重要。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被点了穴道扛在肩上的楚流徵扯着嗓子喊,“救命啊!杀人啦!”
“住手!!”一道穿着鹅黄色宫装的身影脚下一个急刹,抬手指着萧十一,色厉内荏道,“大胆狂徒,赶紧放了这宫女!”
同时不远处一道尖利的嗓音响起:“荣贵妃娘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