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寒姜清梵的其他类型小说《葬身火海后,我假死,他疯了全文》,由网络作家“杠上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今天啊心情好,就啰嗦了几句,你愿意听就听着,不愿意听就当耳旁风。”老爷子乖乖躺平,双手交叉放在胸口,眉眼间全是笑意,脸上泛着高兴的红晕,“陆家那等家世,若是能结交,于你们来说利大于弊。”姜清梵不希望老人家抱有这种心思,隐晦地说:“可是那位陆总不是好相与之辈......”“你看看B市满城权贵,哪个好相与?”老爷子摇摇头,一副看小孩子的表情,好笑道:“以后祁家总要交到你和祁越手里的,祁越的父母不是做生意的料,这几年祁氏在他俩手里,一直在走下坡,爷爷希望你和祁越能挑起大梁......嗨,不说这个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小两口只要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爷爷就算死也瞑目了。”姜清梵忙说:“爷爷,你别说这样的话。”“好了,生死有命,我的身体...
姜清梵不希望老人家抱有这种心思,隐晦地说:“可是那位陆总不是好相与之辈......”
“你看看B市满城权贵,哪个好相与?”老爷子摇摇头,一副看小孩子的表情,好笑道:“以后祁家总要交到你和祁越手里的,祁越的父母不是做生意的料,这几年祁氏在他俩手里,一直在走下坡,爷爷希望你和祁越能挑起大梁......嗨,不说这个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小两口只要能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爷爷就算死也瞑目了。”
姜清梵忙说:“爷爷,你别说这样的话。”
“好了,生死有命,我的身体我心里有数,今天不说这个,你快些回家吧,第一天结婚,总不能在医院里陪着我老头子度过。”
等老爷子睡着了,姜清梵才离开疗养院。
她刚坐上车,就接到了祁越的电话。
祁越今天喝多了,说话有点大舌头,“清梵,你今晚回来么?”
姜清梵揉了揉疼得抽搐的胃,想了想,说:“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祁越:“他们能怎么说,我告诉他们我俩今天就搬去锦绣路那边,明天意思意思,回老宅一趟做做样子。”
姜清梵微微蜷起身体,“唔,那行。那我就不回了,兰苑离疗养院这边近,我回兰苑住。”
祁越没应声。
姜清梵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挂断电话,祁越低声说了句‘路上小心’。
姜清梵应了声好,便结束了通话。
她揉了揉燃烧感严重的胃,面无表情地启动车子回到兰苑。
晚上十一点,正是兰苑热闹的时候。
姜清梵把车开进车库后,直接从后门的电梯上楼,回到楼顶的公寓。
从她和祁越决定假结婚开始,她就一刻也没停歇,白天忙着筹备婚礼事宜,晚上还要上班,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休息好。
今天格外的累。
姜清梵放了热水,整个人泡在浴缸里,安静的两居室里,冷静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气息。
当热闹远去,她脑海里不自觉地浮起陆瑾寒的脸。
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模样,与从前她所想象过的一般无二。
只可惜,昔日的青年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如今的他是高不可攀的陆总,是人人巴结的陆家继承人。
如果他想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她根本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想到白天婚房里发生的事,她胃疼到苍白的唇角溢出一声叹息。
陆瑾寒......
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回来呢。
——
陆家老宅。
中世纪的城堡建在山顶上,独占了整座山头。
城堡周边的红绿黄相间的树叶白天时在阳光底下如同一幅精致靡艳的油画,而一到晚上,夜风拂过林间,呼啸声便如同鬼哭狼嚎。
那声音直叫人头皮发麻。
而此时,一声惨叫声冲破暗夜的宁静,为这座陆家老宅更增添了几分可怖。
不过对于客厅里的陆家人来说,这声音并不算什么。
在这声惨叫过后,先前跟在陆瑾寒身边的保镖浑身是血地被拖出城堡,扔上黑暗中一辆车,随后扬长而去,消失在蜿蜒的道路尽头。
不多时,一群或西装革履,或身着礼服长裙的男男女女相继而出。
他们的长相都很出挑,是无论放在哪个圈子里,都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那种长相。
然而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挂着面具般虚假且得体的笑,一个接着一个,宛如暗夜里走出来的吸血鬼,心满意足地的离开。
毕竟他们刚才看了一出好戏。
等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在最末尾缓缓走出。
不同于前面那些人衣着整齐光鲜的样子,此时的陆瑾寒外套搭在胳膊上,身上只穿着单薄的衬衫。
他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漆黑的眸子比夜色还深。
下台阶时,他身形晃了一下,旁边有佣人想要上前,又似乎忌惮着什么,伸出去的手很快收回,不忍直视地瞥开视线。
直到陆瑾寒走下台阶,转了个身,他那血肉模糊的后背才终于彻底显现在并不很明亮的灯光下。
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顺着他的西装裤一路淌下,他所走过之处,不可避免地留下了点点血迹。
先前出来的人有的没有离开,站在喷泉池旁,隔着数米远的距离望着他。
“一个私生子,不过是运气好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做出了一点成绩,博得了爷爷的欢心,才有幸认祖归宗,真当自己是出身正当的陆家人了,刚回来就敢无视父亲的命令,活该受罚。”
“他倒是皮糙肉厚不怕疼,跟个怪物似的,就是可惜了他那个保镖,人家才第一天被派去跟他,就碰上这种事,被连累的去了半条腿,真是倒霉。”
陆瑾寒驻足,面无表情地看过去,说话那两人皱了皱眉,仿佛看到什么垃圾般,捂着鼻子走了。
“少爷。”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不敢直接陆瑾寒的脸。
后者坐上车,血腥味瞬间在狭小的车厢里蔓延开来。
司机熟练地翻出医药箱递给后座的男人,而后一句话不敢说的去开车。
黑色迈巴赫安静地行驶在道路上。
车里,陆瑾寒已经脱下了上衣。
耽误这么一会儿,他背上的血已经快凝固了,衣服混着血全粘在伤口上。
他撕下衣服的时候眼皮子都没抖一下,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开口说话,声音毫无起伏,冷硬淡漠到近乎无情:“几点了?”
司机战战兢兢:“十二点了,少爷。”
“十二点了。”陆瑾寒重复了一遍,望向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说,“打开车载电视,找找祁氏相关的新闻。”
司机听话地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一个视频。
其实不用特别去找,今天祁家大少与昔日B市首富千金姜清梵结婚的新婚铺天盖地的霸占了各大头条。
司机只是随手点开其中一条浏览量较高的视频,一点开,就是记者在婚礼现场对着拍完全家福的新郎新娘的八卦问题。
很无聊。
司机想着,估摸着身后这位爷可能不喜欢,就想关掉。
“别动。”
陆瑾寒冰冷的声音响起,司机指尖都僵住了。
他默默收回手,专心开车。
视频里的热闹和此时蔓延着血腥味的寂静车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镜头前的姜清梵语带笑意的样子,清楚地映在陆瑾寒眼底。
他一边缠着绷带,一边听着她和祁越回顾往昔,缅怀着那段一去不复返的少年时光,听他们诉说二人青梅竹马的情愫。
浓郁的血腥味容易滋生出人心底最黑暗处的戾气。
陆瑾寒只觉得原本没什么感觉的后背忽然传出抽筋扒皮似的疼,那疼痛来得突然而猛烈,他指尖颤抖着,用力将绷带打了个结。
眼神一晃,正好与镜头里的姜清梵对上视线。
司机见他对祁家这么感兴趣,讨好地开口:“这两人真是般配啊。”
陆瑾寒听了,轻轻勾唇:“人人都说他们最般配。”
可他偏偏见不得。
他翻出一件干净的衬衫穿好,慢条斯理地一颗一颗扣着扣子,一边问司机:“你说,都十二点了,一般新婚夫妻这个时间正在做什么?”
婚礼仪式结束后,宾客们转移到了室内宴厅。
姜清梵换了身红色的敬酒服,跟着祁越穿梭在每桌宾客中敬酒,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偶尔凑近和祁越低声说着什么,看起来幸福得很。
不知道敬到了第几桌,姜清梵有些数不清了,尽管每桌她都只是象征性地喝一点酒,但一圈下来,许是一天没吃东西的缘故,她有了点醉意。
“你还好吧?”她眉头一皱,祁越便轻轻在她腰侧托了一下,关切地问。
姜清梵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祁越小声说:“不然你先去休息,这边我应付着。”
“不用,这点酒不算什么。”姜清梵压下胃里不舒服的感觉,这时有侍者端着酒经过,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
眼看着就要撞过来,祁越眼疾手快地捞住她的腰搂进怀里,“小心!”
姜清梵毫不设防地撞上去,周围顿时响起一片起哄声,刚好旁边一桌都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二世祖们,哄笑的动静格外引人注目。
“这还没到晚上呢,祁大少就迫不及待啦?”
这话一出,一桌子公子千金们笑做一团。
姜清梵瞥了说话那人一眼,似笑非笑道:“周二少还是这么喜欢以己度人。”
众人笑得更欢。
谁不知道周家二少上个月结婚当天,当着众人的面撒酒疯,差点儿上演了一出活春宫,这事儿成了圈子里的笑料,到现在还时不时被人拿出来调侃。
周二少脸上挂着笑,阴阴地盯着姜清梵那张妖精似的脸看了两秒,眨眼间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锒铛的样儿,“哎呀,见笑见笑,瞧我这没把门儿的嘴。”
他起身,端起酒杯说:“刚才是我说错话,我自罚一杯。”
他自顾自在那儿唱独角戏,旁边的人都打着哈哈东拉西扯,笑成一团,心照不宣的交换着眼神。
圈子里没有秘密,尤其是周家二少在姜家失势之后设计强上姜清梵,反被对方砸破脑袋的事,比他在自己的婚宴上上演活春宫还招人发笑。
双方就此结下梁子,周二少这时候跳出来,众人一点也不意外。
姜清梵噙着笑,毕竟要顾着祁家的脸面,客客气气陪着喝了一杯。
气氛重新变得融洽。
这一桌子全是圈里的二代三代千金少爷,平时就鬼混在一起,今天即便有长辈在场,一群人也没有多收敛,闹得动静最大。
以前姜家没破产时,姜清梵是人人追着捧的大小姐,现在虽然人人还喊着她姜大小姐,其中有几分真心几分恶意也只有喊的人自己心里清楚。
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围着姜清梵和祁越开玩笑,以各种名目灌了一杯又不杯酒,饶是祁越到最后也被酒气熏红了脸,连连摆手告饶。
最后还是姜清梵接过他的酒杯,一杯接一杯地代他喝。
有人打趣道:“没看出来,姜大小姐这么护夫,祁少好福气啊。”
祁越哪怕喝多了也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半个身子的重量靠在姜清梵身上,闻言只盯着说话那人笑。
姜清梵‘护夫’护得明目张胆:“我老公我当然得自己护着,怎么,羡慕啊。”
众人哈哈大笑。
笑声太过张扬放肆,连主桌上的人也全部看了过去。
不同于别处的热闹,祁家一桌子人面上带笑,却总是时不时地看向坐在老爷子身边的男人。
这位传闻中以雷霆手段在陆家年轻一辈中杀出重围,即将成为陆氏继承人的陆瑾寒,从坐下后就一直表情很淡。
不知道他是本性如此还是故意为之,那模样不像是来送祝福,倒更像是来奔丧。
男人身上那股骇人的压迫感令众人喘不过气。
作为主家,祁家父母在招待宾客,祁二叔只好主动和陆瑾寒聊天,因为听过一些这位陆总的传闻,他话题找得小心翼翼,尽量避免提及姜清梵的名字。
陆瑾寒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着,看不出冷淡,也不见有多热情。
二世祖们的笑声就是在这时候传来的。
众人同时看去,陆二叔呵呵笑道:“年轻人就是爱闹,也没个分寸,一会儿全喝趴下了指不定要出什么洋相。”
祁老爷子乐呵呵地开口:“年轻人正是爱热闹的时候,不然等到我这把年纪,想闹都闹不起来喽。说起来,陆总和我家清梵成林以前认识?”
老爷子病得挺久了,平时旁人也不会拿不相干的事去烦扰他,所以他没听说过年轻小辈之间的荒唐事。
他浑浊的双眼望着陆瑾寒,那眼神就像看别人家优秀的孩子,满脸都是长辈的慈爱和满意。
其他人头皮一紧,纷纷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悄悄看向陆瑾寒的反应。
陆瑾寒五官深邃,但眼皮子很薄,透着一抹血腥般刺人的淡红,撩起眸子时,漆黑的睫毛压在眼尾,拖曳出一片冷冽的阴影。
他看向笑声传来的方向,一改刚才寡淡的神色,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嗯,认识,以前有段时间受过姜大小姐的照顾。”
老爷子一听,更乐了:“清梵这丫头就是心善,路边碰上一只小猫都想捡回家,同情心泛滥到看谁有麻烦都要照顾一下。害,也是家里宠坏了,我老听成林说她有段时间天天撒着钱玩儿,像个散财童子,所以大家都爱跟她玩哈哈哈哈......”
这话听着像是抱怨,但语气里满满的全是宠溺,老爷子说得眉飞色舞,还不忘伸手拍拍陆瑾寒的肩膀,拍得旁人心惊肉跳。
“不过一群人里总有个拔尖的,你瞧瞧你这孩子,就年轻有为成熟稳重。如今成林和清梵也结婚了,有了家室,以后啊,还是得到成林和人家陆总好好学学。”
前面那句是对陆瑾寒说的,后面那句是说给祁家人听的。
祁二叔僵着脸,快笑不出来了。
心道,活祖宗,您快别说了!
老爷子没能听见他的心声,他常年待在医院,今天难得出来,又是祁家大喜的日子,他谈兴正佳,又看陆瑾寒顺眼,说起来没完没了,话题转了一圈又转了回来。
“对了,你说你受过清梵的照顾,她是帮了你什么忙啊?”
众人:“......”
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陆瑾寒薄唇轻启:“说来话长。”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替他长话短说了。
二世祖那边,周二少几杯酒下肚,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恶劣地咧嘴笑了几声,状似不经意地问:“对了,清梵,当年你老带在身边的那条疯狗,哦不对,......那个保镖,你还记得吗?”
陆瑾寒收起手机,食指和中指夹着烟掸了掸烟灰,动作慵懒随意。
他微微掀起眼帘看向门口,只见一个身着红裙,化着精致妆容的女人出现在门口。
正是他那位父亲给他挑选的未婚妻,江静心。
江静心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只是身量和江静心相当,被她挡在身后,陆瑾寒一时没看清。
陆瑾寒淡声问:“江小姐来做什么?”
江静心撩了撩一头卷发,冲他抛了个媚眼:“当然是来找你谈谈结婚的事啊。哦对了,我刚才在楼下碰见一个熟人。”
她侧身让开,露出了姜清梵的身影。
她无不恶意地冲陆瑾寒咧嘴一笑,“我到的时候,姜小姐刚被楼下不长眼的人轰出去,我想着你毕竟以前在她身边当过几天下人,有点旧情在嘛,就自作主张把她一道带上来了。”
她眨眨眼,一派无辜,“你不会生气吧?”
陆瑾寒只在初初扫过姜清梵一眼,便收回视线,“既然知道自作主张,下次就不要把不相干的人带进来了。”
“嘁,真无情。”江静心瘪了瘪嘴,上前几步,绕到陆瑾寒身边,弯腰把脸凑到他脸旁边拿起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谁都没反应过来。
陆瑾寒察觉到姜清梵的目光看过来,身体僵着没动,连指间的烟快烧到手了也没察觉。
等到江静心站直身体,他才皱起眉,不过没说什么,抬手将烟送进口中。
江静心嫌弃地看了眼照片里陆瑾寒面无表情的脸,“你好歹笑一下嘛,我们可是以后要结婚的人,就算装装样子呢。”
陆瑾寒面无表情:“无聊。”
江静心翻了个白眼,“就你有趣,你最有趣,你那么有趣,还不是娶不到心爱的女人......”
“江静心!”陆瑾寒冷冷开口,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两人旁若无人的互怼,看起来关系很是亲密。
姜清梵站在门口,像一个局外人。
她尴尬又难堪,便沉默地垂眸盯着自己面前的地面,看起来像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
脑子里不停回荡着的,是两人刚才对话中所包含的信息。
陆瑾寒和江静心......是未婚夫妻?
她心脏处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仿佛有亿万根尖针扎在每一处神经上,那种疼无法言说,却也让人无法忽视。
她难堪地想转身逃走,但想到祁越,想到昨晚那场大火,还有现在还躺在ICU里的周闻,她的脚又只能硬生生的钉在原地。
她暗暗做了几个深呼吸,抬眸看向办公桌后的男人:“陆总。”
她声音并不高亢,冷冷清清的,甚至有些冷漠。
办公室倏地一静。
江静心和陆瑾寒同时朝她望来,两人的动作出奇地一致。
他们身后就是落地窗,百叶窗拉开一半,明亮的天光透射进来,将两人的身形包裹在一起。
逆光中的两人都是长相出色那一挂的,此时一坐一站,一个冷一个艳,看起来竟出奇的般配。
姜清梵一时失语,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其中。
半晌,她才艰涩地发出声音:“陆总,能不能单独谈一谈?”
陆瑾寒指尖轻弹烟灰,笑了。
“姜小姐,这恐怕不太合适。万一不小心传出点什么不好听的,我怕你丈夫误会。”
姜清梵忙说:“他不会的!”
陆瑾寒闻言,重重地将烟头压在烟灰缸里摁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那你们之间还真是情比金坚。”
“......”姜清梵闭了闭眼,不想听他这些无意义的嘲讽:“既然陆总没空,那我就在这里说吧。”
“我知道你恨我入骨,想为你死去的心上人报仇,但我们之间的......仇怨,希望你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
有些话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自然而然的跟上。
“你怎么对我都行,我无话可说。但是如果你再敢伤害祁越......”姜清梵紧盯着男人浓墨般的眸,努力忽略那双眼中此时泛滥的危险,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偌大的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江静心觑了身边的男人一眼,暗暗搓了搓胳膊上突然泛起的鸡皮疙瘩。
“姜清梵,我说你......”她刚出声,就被陆瑾寒冷声打断:“出去!”
姜清梵转身就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在江静心的惊呼声中,有什么东西从耳边飞过,砰地一声砸在门上!
落地时那东西碎成了两片,姜清梵低头,才发现那是陆瑾寒的手机。
“我让你走了吗?”
男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森然可怕,仿佛要吃人的猛兽正在复苏。
江静心明白了,敢情刚才那声‘出去’是对自己说的。
她火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一秒也不想多待!
求而不得的男人啊,最可怕了!
她还是赶紧逃走为好,省得对方发起疯来殃及池鱼。
身后传来男人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如同恶魔在逼近。
姜清梵背脊紧绷成一条僵硬的直线,她垂在身侧的手无法克制地轻颤着。
一只手从她耳畔伸出,微微用力将办公室的门关上。
也因为这个动作,男人的胸膛贴上她的后背,那滚烫的体温令她下意识想逃。
然而下一秒,一只干燥的大手摁在她腰上,掐着她纤细的腰将她摁在原地。
“我说了,别动。”
姜清梵只觉得那片在男人掌下的皮肤泛起阵阵战栗,她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而脆弱的后脖颈。
她捏紧拳头,克制地问:“陆瑾寒,你到底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陆瑾寒没说话。
她此时整个人几乎被他圈禁在房门和他的身体之间,无法前进,亦无法后退。
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若有似无地扫在耳根处的呼吸,如同某种危险的预兆,正在缓缓逼近。
下一刻,陆瑾寒的声音几乎抵在她耳边响起,“跪下来,求我。”
姜清梵瞳孔狠狠缩了几下,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是她很快反应过来,她没有听错。
因为陆瑾寒又重复了一遍:“听说你昨天不在新房里,那真是可惜,如果你当时在的话,我会让周闻把火放大一点,成全你和祁越,让你们在黄泉路上做一对恩爱的鸳鸯。”
听他亲口承认,姜清梵还是感到了一阵惊惧。
以前陆瑾寒的狠是对别人的,许多人曾和姜清梵说过,他这个人多危险多可怕,那时候姜清梵总是一笑置之,或者出言维护。
可是现在,当男人的狠对着她时,她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会怕他。
原来被他针对,是这样的滋味。
如同展板上的鱼肉,在恐惧中挣扎,却无路可逃。
陆瑾寒的吻落在了她颤抖地脖颈上,伴随着他低哑的,带着疯劲的笑:“所以,怕我弄死祁越的话,就跪下来,求我。”
祁越一惊,飞快地朝管家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找了个借口便走了。
姜清梵没留管家,任由祁越把自己拽进病房。
“怎么不多睡会儿?饿不饿?我让文叔点了御食斋的点心,一会儿就送过来。”
说话间他倒了杯温水给姜清梵,“是不是昨天酒喝多了又胃疼了?你脸色好难看。”
姜清梵接过水,没喝。
她轻轻将水杯放到一旁,无视祁越转移话题的意图,直截了当地问:“为什么要让文叔瞒着我?放火的人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追究对方的责任?”
祁越不是个怕事的人,相反,他虽然脾气温和,但行事向来有自己的一套准则和底线,不是那种遇到事含糊糊弄过去的人。
祁越不甚在意道:“没谁,就是个喝醉酒的邻居,在外面跟人吵架了心情不好,一时冲动想放火吓人,结果火放错了地方。”
他说得煞有介事,俊脸上挂着惯常的温和的笑,安慰道:“你别太担心,就是个意外,还好你昨天没回来,不然你万一身上要是烫个疤什么的,那得多难看啊。”
姜清梵看他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顿觉好气又好笑。
真当她是好糊弄的小傻子么。
她盯着祁越不说话,祁越被她盯得头皮发麻。
两分钟后,他败下阵来,告饶地说:“我的大小姐,昨晚的火真的只是个意外,我让文叔瞒着你就是怕你会担心。”
姜清梵仍然不太相信:“真的?”
“真的!”祁越话音未落,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
“祁先生,我们是锦绣区警局的,对于你家昨晚失火一事,纵火犯已经抓到了,不过听说你不打算追究,所以我们特意过来照例询问下,走个流程,确定你不是被威胁恐吓,才放弃追究对方的刑事责任。”
不等对方多说,祁越立即起身,客气地把人请出去:“这件事我们到外面去说,我妻子照顾了我一夜,她身体不好,我想让她好好休息。”
两个小警官表示理解,跟着祁越离开了病房。
但祁越越是这样小心谨慎,姜清梵越是心生怀疑。
祁越不是个很擅长撒谎的人,尤其是两人一同长大,可以说姜清梵对祁越的了解比了解自己还清楚。
多稀罕啊,祁越居然在心虚。
姜清梵端起一旁的温水慢条斯理地喝着,暗自琢磨着祁越是不是背着自己在外面惹了什么风流债,结婚当晚被对方找上门报复了。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把自己给逗笑了。
祁越半天没回来,倒是文叔先拎着御食斋的点心来了。
姜清梵刚喝了一碗燕窝,护士过来叫她,“祁越的家属吗?方便的话现在去缴个费,顺便去一趟医生办公室。”
文叔刚要起身,姜清梵先一步站起来,抽了张纸巾随意地擦了擦嘴,跟着护士出去。
“来了。”
护士跟姜清梵说了医生的办公室位置,便自顾自去忙了。
姜清梵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她刚走出去,一行人便匆匆推着一架单架床从外面冲进来,直奔急诊室。
“快!病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休克,马上准备手术室,病人需要尽快输血!”
一群人疾风般从姜清梵身边经过,她快速让到墙边,下意识往担架上看了一眼,当即一愣。
只见那担架上的人,赫然是昨天在她婚宴上闹事的周家老二周闻。
看来周闻着实有点倒霉,继昨天被陆瑾寒当众在脑袋上开瓢之后,这天才刚亮,他不知道又得罪了谁,居然被人揍进了医院。
那浑身是血的样子如同从血水里滚过一圈似的,看着都触目惊心。
周闻很快被推进手术室。
对于周闻受伤一事,姜清梵半点都不意外。
她和周闻也算是自小就认识的,但周闻这人从小就浑,跟她不是一路人。
虽说B市上流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彼此都认识,不过圈子里还有小圈子。
无非就是因为钱权色这三样东西凑到一起,来来回回就是一个‘玩’字。
有人爱玩,但玩得有底线。
然而周闻此人属于是没有底线的那种。
而且他嘴贱手欠,能全须全尾地活到现在,都是托他老周家和他有个好大哥的福。
周家来了不少人,更有身穿制服的警察也来了,双方不知道起了什么冲突,周家人在走廊上激动地大吵大闹,看戏的人里里外外围了好几层。
而姜清梵就在人群后面靠墙站着,知道周闻死不了,她乐得看戏。
打算看完戏一会儿回去当笑话说给祁越听。
谁叫周闻昨天当众给她找不痛快来着?
周家夫人声音尖细刺耳,逮着一个小警察不放,“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放火?什么证据?放屁!”
“什么?他亲口承认是他放的火?怎么可能!我看你们是抓不到打伤我儿子的人,就在这里胡言乱语是吧!”
警察面无表情道:“周闻昨天凌晨一点在锦绣放火杀人,证据确凿,按照规定,我们是要把他带回局里审问的,你闹也没用。”
周夫人气得几乎站不稳,周家大哥这时候赶了过来,让人把周夫人拉开。
而后他将两位警察请到一旁,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两人对视一眼便走了。
姜清梵在听到锦绣路放火几个字眼时,看戏的心思就淡了。
她没想到看戏吃瓜还能吃到自己头上。
什么意思?
周二少这狗玩意儿就因为昨天那点冲突,大半夜不睡觉跑去放火杀人?
他有这个胆子?
周闻浑球归浑球,姜清梵真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胆大包天!
姓周的他脑子有坑吧?
这边她正无语,没注意到周家老大周成越过人群朝她走来。
“姜小姐。”
姜清梵撩起眼皮子,“周总有何指教?”
周成已经三十好几了,身上带着一股成熟男人的压迫感。
只是此时他表情阴郁,瞬也不瞬地盯着姜清梵,有那么点忍气吞声的意味。
“我弟弟年轻不懂事,昨天冲撞了你和祁少,我在这里替他向你道个歉。”
姜清梵表情瞬间古怪起来。
周成一向是周闻坚强的后盾,不管周闻闹出什么荒唐事,都是这位周大少帮忙摆平的,他有多护犊子姜清梵是清楚的。
她就没听说他为了周闻给谁道歉过。
所以,这是闹哪出?
然而,周成下一句,便如同石破天惊,将她钉在原地。
“还请姜小姐让陆总高抬贵手,放过周闻这一次。”姜清梵乍然听见他提及陆瑾寒,脸上的淡然瞬间消失。
“你什么意思?”
周成的语气有讽刺,但更多的是忌惮:“姜小姐何必装傻?昨天半夜把周闻叫出去放火,放完火又找人将他打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陆瑾寒么?为了报复我这个蠢弟弟,难为你们兜这么大个圈子戏弄他。”
饭桌上,祁家父母坐在一边,姜清梵和祁越坐在一边。
祁父祁母看着两人老老实实同步喝汤的画面,悄然对视一眼。
祁父在桌子底下用膝盖碰了碰祁母的腿,后者伸手将他的膝盖拨开,眼见姜清梵慢条斯理地喝完了一碗,赶紧给她又盛了大半碗。
姜清梵忙说:“阿姨,太晚了,我吃不下这么多。受伤的是祁越,您给他多盛点。”
“他又不是没长手,让他自己盛。”祁母心疼地看着她,“倒是你,这段时间一直没休息好,昨天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吧,你看你脸色,就跟生了场大病似的。”
姜清梵眼里全是笑:“阿姨,我真没事儿,我没化妆脸色就这样,正常。”
祁父:“怎么还叫阿姨?该改口叫妈了吧?”
祁越喝汤的动作一顿,倒是姜清梵依旧一脸笑意,从善如流地叫了声‘妈’。
一声妈叫得祁母心花怒放,一高兴就忍不住多话:“好好好,都多少年了,清梵你总算是我们家的门了。”
“你们那房子一时半会儿也没法重新装修好,这段时间就先住回来吧,你们工作忙,平时肯定不会好好吃饭,在家有保姆照顾,我们做长辈的也放心。”
姜清梵噙着笑没急着拒绝。
祁越说:“从这里到清梵上班的地方太远了,不方便。妈你就别为我们操心了,我们自有打算。”
祁母依旧不放心:“什么打算?不要嫌我多嘴,老爷子还能不能熬过今年都不知道,你们要是能早点给他添个曾孙,他走的时候兴许能高兴点。”
祁越和姜清梵同时沉默着没接话。
祁家人都知道这场婚约是为了让老爷子安心,只是不知道姜清梵和祁越从一开始就是假结婚,只当两人青梅竹马兜兜转转终于修成正果。
好在假结婚之前,姜清梵和祁越就考虑到被催生的问题了。
正好姜清梵的手机响起,她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借口去接电话,把催生的问题留给了祁越去解决。
姜清梵来到院子里时,来电铃声已经响过一轮,这会儿已经自动挂断了。
她这会儿不想回餐厅,便走到僻静处,点开邮件打算处理下这几天积压的工作。
这时刚才那号码又打过来了。
她正好点到接听,电话毫无预兆地接通。
她顿了下,将手机放在耳边,与她带笑的语气不同的是,她脸上神情寡淡之极,“您好,哪位?”
那头的人没出声。
或者说没有人。
因为姜清梵连呼吸声都没听见。
她拿开手机看了眼屏幕,又问了一遍,但对方还是没回应。
她便以为是谁不小心打错了,正要挂断,男人冷淡的声音如金石落玉盘,泠泠地撞入她耳中。
“是我。”
姜清梵骤然捏紧手机!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里,她连呼吸都下意识屏住了。
“通过一下。”男人几乎是命令式的语气。
姜清梵茫然:“什么?”
陆瑾寒短促地笑了声,“姜小姐该不会是忘记了自己之前说过的话吧?还是说你更希望我每次都亲自去祁家找你?”
姜清梵急道:“......不要!”
婚礼当天的记忆回笼。
她没忘记,男人现在是她的债主,并且为了折辱她,要求她无条件当他的暖床工具。
她的拒绝显然令对方不快。
在那无声地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姜清梵暗暗用力咬了下唇内软肉,直到刺痛感传来,她才骤然回神。
血腥味在唇齿之间漫延,她低声说:“我知道了。”
陆瑾寒挂了电话。
姜清梵在夜风里无声地站了会儿,点开微信,果然看到一个新的好友申请。
头像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附加消息。
但她就是知道这是谁。
她指点悬在半空良久,最终还是点了同意。
对话框瞬间跳出来,她怔怔地盯着屏幕,不知道是不是盯得太久了,眼睛有些发涩。
紧接着,一个地址便发了过来。
除此之外,没有再多的消息。
姜清梵一直盯着那个黑色头像,盯得眼睛都开始刺痛了,僵着的指尖才像是重新受她操控。
她退出聊天框,看着列表里一水的各种‘先生’‘X总’等,于是又重新点进陆瑾寒的头像,在备注那里,打下‘天星陆总’几个字。
仿佛这样,就能把彼此的距离,定在一个安全线之外。
——
许是那天不欢而散,陆瑾寒好几天没再出现在姜清梵面前。
她陪着祁越在祁家老宅待了几天之后,便重新回去上班了。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锦绣路的别墅失火后,祁越将市中心一幢公寓收拾出来,对祁家父母宣称以后两人住那边。
姜清梵为了做个样子,象征性地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面搬了点过去。
那天祁越去了公司,只有她一个人。
当她进门后,在茶几上看到一个开着的电脑,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祁越在某餐厅与客户吃饭的画面。
屏幕左下角显示着实时监控几个字眼,刺得她眼睛生疼。
几乎是同时,‘天星陆总’发来消息。
只有三个字:搬出去。
没有任何命令式的言语,但放在茶几上实时对祁越监视的画面,就是一个霸道且无声地威胁。
姜清梵把东西放下就走了,只让钟点工过去收拾。
反正她本来也没打算住进去,不过是用来应付祁家长辈的障眼法而已。
然而陆瑾寒只用一个电脑,一个监察视频,就让她明白,他一直在盯着她。
一直。
——
“梵姐?梵姐!”
姜清梵猛地睁开眼,面前一张凑近的脸吓得她呼吸一顿。
认出面前的人是助理小金,她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
刚来兰苑那会儿,小金是个大二学生,长相属于清秀可爱那一挂的,虽然刚进兰苑不到三个月,但因为嘴甜会来事儿,姜清梵便把他带在了身边。
他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姜清梵有时候会捏一捏,全当解压。
不过再怎么喜欢的脸近距离凑到眼前变了形,也是挺吓人的。
她此时在兰苑的包厢里,刚才为了安抚几个脾气大的客人,她喝了点酒,胃里开始火烧火燎的痛,她就吃了片止疼药。
本来只打算小憩一会儿,没成想竟睡过去了。
她抬腕看了眼时间,还好,只睡了二十来分钟。
“什么事啊,这么急急忙忙的。”她一开口,声线因为刚睡醒而显得沙哑。
小金已经倒了杯热水送到她嘴边,“梵姐你脸色太差了,是不是胃又疼了?先喝杯热水缓缓。”
姜清梵接过,嘴干的很,所以一口气喝了半杯下肚。
胃里舒服了一点。
她冲小金笑了笑:“谢谢。”
小金身上穿着兰苑特定的制服,把他一七八的身形勾勒得十分清隽修长。
等姜清梵缓过胃里那股难受劲儿了,他才开始说正事。
“程遇又来了,在办公室等您呢。他带着律师来的,说要马上和兰苑解除合同,佟姐过去了,闹得挺难看的。”
姜清梵放下杯子起身,“佟同没动手吧?”
小金:“没,卫哥劝着她呢。”
姜清梵嗯了声,朝外走去。
兰苑很大,沿湖而建。
说是个私人会所,其实是一处私人庄园改造的,面积比起祁家老宅有过之而无不及。
外面关于兰苑的传言数不胜数,说得好听的就是个高档且私人一点的娱乐消遣的场所;说得难听的,说是淫窝。
其实都不对。
兰苑虽然服务的都是上流圈子的人,但不干拉皮条的事。
不过人一多事就杂,总有人自己耐不住,在那些非富即贵的客人的甜言蜜语的哄骗下,或为财或为势,跟客人发生点什么,或是保持某种不太正当的关系。
有很长一段时间,兰苑乱得很,导致很多人不守规则,闹出了很多事。
也是那段时间,兰苑的口碑急转而下。
但其实,兰苑明确规定会所里的员工不得与客人在工作期间发生不正常关系。
只是禁止归禁止,私下还是有不少人跟客人纠缠不清。
但只要不闹到台面上来,一般来说,兰苑都睁一只闭一只眼,毕竟兰苑开门也是开门做生意的。
不过,像程遇这种,跟客人谈一场恋爱,闹得人尽皆不说,就因为当初签下的合同没到期,就扬言要把兰苑告上法庭的人,还是近两年来的头一个。
更何况,程遇还是当初姜清梵亲自签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