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从心沈景乐的现代都市小说《一介武夫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从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从心回过头冲着李煦麟问道:“你们都姓李,他是你爹?”李煦麟摇摇头“那他是你哥?”沈从心又问道。同时伸手入怀。李煦麟摇摇头“哦~”沈从心点了点头,“那他就是。。。”说到这里,沈从心猛地回过头,“你儿子!”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石灰猛地朝那人洒出。同时反手抽刀,向那人横扫而去。李泰博都蒙了,我靠,还带着这样的,刚刚还一幅高手风范,现在你玩石灰洒眼?李泰博大袖飘摇,将漫天飞舞的石灰隔开,飞身后退躲过沈从心的横斩,身后长剑飞出,向着沈从心疾射而去。沈从心变招将长剑格开,抬手要劈,李泰博手一扬,接回飞回来的长剑,向前刺去。沈从心变招侧身,又将手中长刀横扫过去,李泰博收剑回挡,两人在瞬息之间已交手数招,此时刀剑已经相交数次。随着“乒”的一声,...
李煦麟摇摇头
“那他是你哥?”沈从心又问道。同时伸手入怀。
李煦麟摇摇头
“哦~”沈从心点了点头,“那他就是。。。”说到这里,沈从心猛地回过头,“你儿子!”
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石灰猛地朝那人洒出。
同时反手抽刀,向那人横扫而去。
李泰博都蒙了,我靠,还带着这样的,刚刚还一幅高手风范,现在你玩石灰洒眼?
李泰博大袖飘摇,将漫天飞舞的石灰隔开,飞身后退躲过沈从心的横斩,身后长剑飞出,
向着沈从心疾射而去。
沈从心变招将长剑格开,抬手要劈,李泰博手一扬,接回飞回来的长剑,向前刺去。
沈从心变招侧身,又将手中长刀横扫过去,李泰博收剑回挡,两人在瞬息之间已交手数招,此时刀剑已经相交数次。
随着“乒”的一声,沈从心手上的长刀应声而断。
刀断的瞬间,沈从心已经意识到不好,在退却和拼命之间,他选择了拼命,打算硬挨一剑,将手中断刀的刀刃抹过李泰博的脖子。
李泰博看到沈从心这种拼命的打法,也是一惊,不是,我就过来一趟,你跟我拼命,你犯得着么,你。
李泰博再次后退,身形已经掠过门口,出现在了道观之外。
“停停停,你拼什么命啊。”李泰博在哪里嗷嗷地叫着。
沈从心整个人挡在道观门口,冷冷的看着他:“你跟他非亲非故,找这个孩子做什么?”
“非亲非故?他亲爹都要卖了他了,有亲人有什么用。”听李泰博说完这句话,李煦麟“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听着李煦麟的哭声,沈从心再次上前一步。
“我特么。。。”李泰博感觉又退后了一步,说道:“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过来提醒一下这个孩子,不要相信他们,也别跟他们走。”
沈从心邹了邹眉头,:“你知道他们要买他的理由?”
李泰博左右看了看,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能先让我进去吗?”
沈从心沉思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带着李泰博和李煦麟来到了道观的偏殿。
李煦麟很勤快的在三人之间生了一团篝火,然后静静的坐在了沈从心旁边。
沈从心还是冷冷的看着李泰博,李泰博无奈一笑说道。
“你们对我不用这么大的敌意,我承认,我最开始是想要找这个孩子的。
但是我本身是要经过孩子和他父母本人的同意的,而且我发现了你,我现在更想要你了。”
看着李泰博还要说下去,沈从心用刀鞘敲了敲地面:“说正事。”
“哦,对,正事,”说着看向了李煦麟,“你是不是一到下雨天或者阴天就被雷劈,别人被雷劈就死了,你怎么被雷劈都没事,对不?”
李煦麟茫然地点了点头。
李泰博又说道。
“这就是先天的修道坯子,或者说是雷修坯子,这种孩子一旦踏上修行之路,修习雷法简直就是事半功倍。
就比如说龙虎山上的五雷正法,别的道士可能还要结印画符,这种修道坯子直接就用出来了。”
沈从心点了点头,:“那你为什么不让他跟那两个人走?”
“因为那两个人不是好人啊,那个是云海宗的修士,云海宗是宗字头的仙家宗门,已经属于最高档了。
在天玄州排名第四,宗门本身倒是不错,但是宗门太大,难免会良莠不齐,这几个,嗯,怎么说呢,
就是那种仗着宗门势力,胡作非为的那种。”
“嗯,所以你过来提醒?”沈从心问道。
“不,我过来拉你们入伙。”
“入伙?”
“对啊,进我的宗门!”李泰博兴高采烈地说道。
沈从心侧头看了看李煦麟,虽然说眼前的这个人看着不太靠谱。
但是毕竟人看起来不坏,而且有宗门庇护的话,应该对着孩子的成长会有好处。
李煦麟也冲沈从心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这个可以心平气和和他们谈的人,也不愿意相信和钱老虎混在一起的家伙。
沈从心看到李煦麟同意,这才对李泰博点了点头,“可以,不过,我要送他过去,以防万一。”
“不,你跟我一起去吧,我现在更想要你,你是体修吧。”李泰博兴奋道。
“不是,我就是个学过武的普通武夫。”沈从心也有点愣了,啥玩意是体修?
“你别骗我了,你的肉身强度在我认识的体修里面,至少达到了筑基的强度,
体魄的强度有了,神魂也很稳固,你现在就差一颗英雄胆,就可以到筑基期了。”
“英雄胆?”沈从心皱着眉头,他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他从小学武,但是一直都没听过这些啊。
李泰博看着沈从心迷惘的样子,不由得一愣,“你是真不知道?”
沈从心点点头,确定了沈从心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之后,李泰博说道:“伸手,我帮你看看。”
沈从心把手伸过去,李泰博握紧他的手腕,一股真气游走了沈从心的四肢百骸,片刻后,他松开手,骂骂咧咧地说道。
“怪物,真特么是个怪物。看来引你走上这条路的人对你期望颇深啊。”
但凡是修士,靠得都是“炁”(以后用“气”代替),法修靠的是真气,体修靠的是罡气。
而根据修行方向的不同,养气有不同的方式,但是成为修士的第一步无疑就是让身体产生气感,打通自己身上的大小经脉。
之后在一步一步的孕养这个气,让气不停地流动在自己的四肢百骸,大小经脉当中。
慢慢扩宽体内的经脉通道。而沈从心的经脉早就打通了,但是又被人给封上了。
而他的那股先天罡气,早就充盈在体内,一旦沈从心迈出了哪一步,英雄胆一旦形成。
那股先天罡气就会立即冲破那些被封住的经脉节点,一举进入到筑基中期,既能打熬体魄,又能扩宽经脉的真气通道,一举多得。
跟沈从心说明了情况之后,沈从心也了解到了武师傅的良苦用心,然而他们现在当务之急是打算离开此地,去李泰博所谓的宗门。
“那么,你的宗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什么实力?还有你说的天玄州是什么意思?”沈从心看着李泰博问道。
“嗯,先回答你天玄州吧,咱们这座天下,分为九州。
分别是天玄州,地玄州,双玄州,黄玄州,东玄州,南玄州,西玄州,北玄州,中玄州。
其中天玄州占地最大,实力最强,而咱们南玄州呢,马马虎虎吧,就那样。”
“那你们宗门呢,在那里?”
“你先听我说完吗,天玄州目前分为四座宗门,实力最强,目前实力最强的是山河宗,星辰宗,云墨宗,云海宗。”
李泰博还要继续说,沈从心就又用刀鞘敲了敲地面,说道:“那你们宗门叫什么?”
“嗞。。。”李泰博嘬了一下牙花子,才缓缓说道:“我预计宗门在南玄州,大乾王。。。”
“等会,什么叫做预计?”沈从心皱着眉头问道。
“因为还没建立。”李泰博摊了摊手。
“合着你是个骗子,消遣我们呢?”沈从心说着起身就要赶李泰博出去。
“别别别,建立宗门的灵石我已经带了,我这次去就是为了建立宗门去的,只要你们跟我去,宗门很快就建立起来,再说你们现在有别的选择么?
你们大隋王朝面对他们,可不敢收留你们,而且大乾王朝是出了名的硬刚。。。”
李泰博越说越小声,他自知理亏,也不太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沈从心低头思索了一下,他说的没错,依照目前大隋王朝的这个情况,自己刚杀了皇帝的小舅子,本身就是个杀人犯。
再加上这帮孩子是天下第四宗门要的,没准大隋王朝还巴不得送过去,好结下来一份香火情,自己这帮人也只能相信他。
“行吧,咱们明天早上就出发。”沈从心说道。
“真的?”李泰博惊喜地说道。
“嗯,不过,要带他们所有人一起。”
沈从心盯着李泰博说道,他不是什么圣人,在今天早一些的时候已经打算走了。
但是这次不行,一旦被人发现李煦麟走了,剩下的孩子绝对不可能幸免。
“没问题,这些孩子也才几岁,也勉强可以试着让他们修行看看,对了,你要带他们走的话,我去买马车。”
“嗯,我还需要买一把刀。”
两人详细的计划了一番,又跟这些孩子们说明了一下情况,这些孩子本来都是孤儿,也全都同意。
二人便分头出发,各自去置办相应的东西去了。
与此同时,在城中钱老板的家中,两个修士正房间内谈事。
而这家的主人,在这绥边城城内一向嚣张跋扈的钱老板却恭敬地在房门外伺候着。
其中一个修士端起茶喝了一口,嫌弃的邹了一下眉头,然后一口水吐到了旁边“你没看错吧,的确是先天的修道胚子?”
“没错,先天适合修炼雷法,”另外一个修士回答道。
说话间,他摩挲着手上的锁链,猛地一个用力,就听到锁链的另一边传来了一声嘤咛。
“真是想不到,这次来南玄州这个小地方,竟然还能有这么大的收获。”
“你别太过火了,这是要给三师兄的,三师兄这次道成金丹,赶在开峰仪式之前送上去,好更上一层楼。”
“放心吧,我可不敢动。”
“嗯,那就明天由这个姓钱的先去抢人,送到北边五十里外的仙家渡口附近。
然后咱们装作把那孩子救下来,最后再趁机把他带回去。”
“那他要不不同意呢?”
“由不得他不同意,到时候上了渡船,不管同不同意都要跟咱们走。”
“嗯。。。你们云海宗披云一脉的。。。修。。。修士。。。真的是。。。卑。。。鄙无耻。还是说。。。啊。。。你们整个云海宗都这样。。。”
两个人正说话间,锁链那头却传来了这句话,虽说是在骂人,但是那断断续续的气息却让整个房间都充满了旖旎的感觉。
两人顺着锁链看去,却看到锁链的那一头,一个女人侧躺在那里。
女人脖子上挂着锁链,双手被反捆在身后,整个身躯紧紧地裹着道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漏出来,但是那玲珑的曲线,却给人一种冲动。
“你给他下了多少药?”第一个修士问道。
“嘿嘿,不多,她运功往外逼的话,怎么也要三天。”
第二个修士嘿嘿笑道。这两个人可不敢随意和这个合欢派的女人说话,他们担心一不留神就被摄取了心智,然后冲动之下,犯下大错。
“等把他们两个献给了三师兄做了炉鼎,没准三师兄也会让咱们跟着沾光。”
两个修士说完,便给锁链加了禁锢,定死在地面上,缓步走出了房间,在人前,两个人又恢复成了那副仙风道骨摸样。
冷冷的瞥了一眼钱老大,告知了让钱老大怎么做,去哪里回合,另外一人回头朝房间打出了一道禁制。
确保不会有人进去,两人对视了一眼,点点头,往地上丢下了一块灵石,便去了最近的仙家渡口。
第二天一早,他们一共二十一个人,一共三辆马车,由李泰博,沈从心和苗苗三人赶车。
其他的孩子都在马车里面,早早地出了城门,朝着大乾王朝的国境线而去,大乾王朝在大隋的西南方向。
在绥边城西南二百里处,就算是全力驾车,也至少需要五天的时间。
而当钱老大白天在街上苦等一上午都没看到这帮孤儿出来讨生活之后,直接带人前往了城东的破道观里。
当他一脚踹开门之后,早已人去楼空,钱老大跌坐在地上,慌里慌张的说道:“完了!完了!”
紧接着,他一脚踹开一个当晚在哪里的小弟,说道。
“你去,骑快马!快去凤舞山的仙家渡口告知两位仙师!”我亲自带人去追回他们。说着他自己冲着城门跑去。
九月九,重阳节,将军坨(山名)。
坐在轮椅上的沈从心,俯视着山下灿烂的花海。他的思绪却不可抑制的飘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秋天。
在哪本也应该是登高赏菊遍地黄花的时节,他的眼前,却只有一抹殷红。
沈从心挥刀横扫,在确定眼前的大景士兵不可能再起来之后,从这人腰间扯下来了一块小小的腰牌。别在了自己的后腰的腰带上。
他抬头远望,确定附近再也没有任何一个活口之后,干净利索的收刀,飞掠而去。
只留下一地的尸体,静静地诉说着此地发生了什么。
此地是大隋和大景的边境战场,大隋和大景,都是南玄州上面,属于不大的小王朝。
近年来,两国摩擦不断,除了会派上去正规部队,官府偶尔也会出钱进行悬赏,号召一些武夫或者能人异士走上战场,挣一挣这真正的“买命钱”
天下共分为九州,九州互不相连,在这九州之上除了无数的王朝国家,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山上仙人。
这些仙人或是山中隐修,又或者在山下与王朝互惠互利,彼此直接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利益共同体。
而南玄州的位置就在九州最南部,面积不大也不小,分别有十多个王朝国家。
除了大隋和大景之外,北边有草原国家,北桓,大匈,魔罗国,中原王朝亦有大乾,大风,赵氏王朝等等。
在几十年前,南玄州所有的国家曾经缔结过盟约和平了一段时间,然而不知为何,莫名的,整个南玄州再次乱了起来。
而且这次不仅仅是这些凡间王朝,那些一向不问世事的山中仙人竟然也参与了进来。整个南玄州的局势更加的混乱,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操作着这一切。
很快的,沈从心飞掠到了一块安全地带,他警惕的看向了周围,确定没人注视着他之后,默默的取下别在后腰的腰牌。
数了数,整整五十个,这是他在这三天里埋伏刺杀了五个十人队的成果。
他深吸了一口气,晚秋里带着一丝凉意的空气,让他迅速的冷静下来。
三天,接连埋伏刺杀五十多人,早已让他的身上染上了弄弄的煞气。整个人的气质也更加的冰冷。
他将这些腰牌重新别在了腰后,继续朝着城门飞掠而去,这些腰牌足够换十两银子了。
这样,破庙里的那十九个孤儿,也能好好地过一个冬天,而他自己也可以放心的离开这里了。
“赏银,一共五两银子”坐在城门口的小吏扫了一眼那些腰牌,而后又瞥了一眼沈从心,有些不耐烦的把几粒碎银子随手扔在了面前污黑的桌子上。
不耐烦的冲着面前的青年挥了挥手说道“下一个。”
“这钱数不对吧,我杀了五十个,怎么才五两银子?”青年摆弄着桌子上面代表身份的腰牌,“明明说好了是五个人一两银子,这怎么才。。。”
“砰”小吏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猛的高声大叫起来:“沈从心,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滚到一边去,别耽误后面的人领赏钱!”
“是啊,你不要就滚一边去,别耽误我们时间。”
“对对对,别耽误大爷我的时间,拿了赏银我还要去醉香楼去逛一圈呢!”
“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还在哪算什么账呢,待会爷爷我赏你几钱银子就是。”
小吏这一说,在后面排队的人全都叫嚷起来,纷纷催促着让沈从心快走,而此时小吏又凑了过来,冲着沈从心挤眉弄眼的小声说道
“给你多少你就拿多少,剩下的就当请哥哥我喝酒了,嘿嘿,要不下次我就带钱老大去你们那座座。。。”
他自然知道钱数是错的,要是别人的话他还真不敢少给。
但是想到这沈从心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样子,谁动他一下,他也从来不恼,而且还带着一帮大小孤儿整日在街上讨生活。
他早就想好了,沈从心要是不同意,自己就把钱老大搬出来,钱老大可是这绥边城里面的人牙子,他就不信拿捏不了沈从心这个软蛋。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就感觉自己身上一片冰凉,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他缓缓的抬起头。
却看到了沈从心那双冰冷的眸子正毫无感情的看着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而此时,沈从心才缓缓的开口说道:
“你可能没听明白,我不是杀了五个,而是杀了五十个,这五十个都是我亲手杀得。”
听着沈从心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小吏才反应了过来,五,五,五,五十个?
他居然杀了五十个,别说五十个,就连一个自己也杀不了啊,刚刚自己怎么敢的!!!要知道平日里这些人二十个就是最多的了。
五十个全副武装的大景士卒,自己是找死么?敢截留他的赏银?
沈从心看着小吏毫无反应,皱了皱眉头,直接从小吏身前的盒子里拿了五两银子,头也不回的进了城门。
而在众人的呼和声中,小吏这才重新回过神来,然而当他重新坐下来的时候,却感觉到屁股上一片冰凉,低头一看,自己竟然被吓得尿了裤子。
而他这一低头,也引来了其他人的关注,众人看到他狼狈的模样,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沈从心掂了掂这十两的碎银子,一阵苦笑,十两银子,对于高门大户来说其实并不算多,连一顿酒席钱都不够,但是对于一般的殷实之家,这就是一年的花销,更别提小门小户了,很多的小门小户甚至连银子都没摸过。
也罢,有了这十两银子,好歹能让他们这个冬天过得好受一些,正思索间,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被一道目光锁定,紧接着就感觉有人正缓缓靠近,刚从战场上下来的他近乎是本能的,反手抽刀,转身横扫,一气呵成,然而当他看到眼前这名梳着双马尾,以及满是污渍且带着惊恐表情的脸的时候,猛地将刀往上一挑,堪堪躲过了少女的发丝。
“沈。。。沈大哥。。。”少女恐惧的脸上一阵委屈,看着面前男人高举长刀的身影,双眼止不住的就要落下泪花。
“嘶~”猛然变换力道对身体的负担,让沈从心的身体也不是很好受,尤其是这几天在战场上杀人的习惯,出手就不留力,刚刚那个转身之间,浑身的戾气也一同爆发了出来。
“苗苗,你没事吧。”沈从心有些手足无措地问道:“刚刚你忽然靠近,我以为你是其他人。”
“没事的。”纵然心里委屈同时对沈从心刚刚爆发出来的戾气冲击的怕的要死,但是苗苗还是坚强的说道。
“我没事的,沈大哥,我不该忽然靠近你。”
“嗯,对了”沈从心把苗苗拉到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递给了苗苗。
“你去叫二狗子,蛋蛋他们一起跟你去买点过冬的事物,木炭,干柴,还有一些粮食,碗筷,嗯,不过你最好先去把这个换成铜钱,能办好么?”
虽然只是很小的一块碎银子,但是这可是银子啊,财帛动人心,这要是被眼红的人看了去,就有可能演变成一场祸事。
“嗯,可以的。我这就回去洗脸,然后去银楼换成铜钱。”
沈从心点了点头,苗苗今年十四岁了,是这帮孩子里面岁数最大的,也是心思最细腻的。这些孩子从小就在社会最底层摸爬滚打,看人脸色的本事也是极佳。
万一出现什么岔子,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看着苗苗远去的背影,沈从心深吸了一口气,他刚刚之所以在城市里漫步,就是想要借助城市里面的烟火气来洗涤掉这两天战场上面留存的戾气。
刚刚被苗苗这么一撞,身上的戾气也去的七七八八了。
索性不再漫步,快步的回到了城东的破道观里面,找了个草堆,抱着刀和衣而卧,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太累了。
这里是这帮流浪乞儿集群的地方,一年前,沈从心大仇得报,重伤的时候逃进这里。
奄奄一息之间,是这帮流浪乞儿一起救了他。照顾着他回复了意识之后,沈从心就和这帮孩子生活在一起。
或许是为了掩藏身份,又或许是大仇得报,没有了生活的目标,沈从心整天就和这十几个孩子厮混在一起。
这些孩子基本上都是在七岁到十二岁之间,最大的苗苗今年才十四岁。
都是一些孤儿,只能抱团凑在一起才能活下去,他们白天在街面上乞讨或者做点零活,沈从心就做一些体力活。
那个工头要是克扣他一些工钱或者是一起做事的故意找茬骂他两句,他也从来不跟人起冲突,就是默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晚上呢,他就教导这些孩子们写字,认字。如果不是马上冬天来了,身体最单薄的几个孩子可能会活不下去被冻死,沈从心也不会走上战场去换赏银。
沈从心并不是这座绥边城的人,他原来的籍贯在大隋的北境,家里是佃户,每年能到手里的粮食也一直也不怎么样。
他爹爹说贱名好养活,要是起名也要请先生起名,就一直没有给起名字,他也只是知道自己姓沈,本来和爹娘活的好好地,也算是其乐融融。
但是边境却起了烽烟,大隋北部的北桓撕毁盟约,拆掉大坝,强行改变大河的水道,致使他的家乡成了一片泽国。
他的爹娘为了让他活下去,奋力把他拖到了一块木头上,之后就被水冲走了。
哪一年他才四岁,孤零零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他独自在木头上哭泣,直到大水退去,他再也没见过他的爹娘,他听其他人说,马上就会有北桓的大军赶来,要早点逃命。
然而比北桓先来的却是本国的人牙子,其中一个人牙子看到他之后,立刻双眼放光,也不顾他的哭嚎和挣扎,直接把他强行拖走。
人牙子看他总是哭嚎,更是一天三顿打,然后简单的强行的喂他点吃的,让他饿不死就行,想的是如果要是把他打残了,就让他去外面卖惨乞讨。
然而,在回去的路上却碰到了在北境领兵的沈将军家在招奴仆,人牙子便冒充是沈从心的家里人,要把沈从心卖到沈府。
本来管家有些犹豫,他有心救这个孩子一命,但是又不敢擅作主张,结果却正好碰到沈将军回府。
看到沈从心之后,沈将军觉得他和自己家的弟弟年龄相仿,于是便掏钱买下了他,让他给弟弟做个玩伴。
人牙子本身就是想要碰碰运气,这么一说,连忙笑着收钱。痛快的把他卖给了沈府。
沈将军的家在大隋南部,书香门第,名门之后,但是他一直在北境领兵,做统领一千兵力的曲军候。
不仅是他,他的另外两个弟弟也一直在北境,可以说沈家一门三豪杰在北境算是战功赫赫。
家里只剩下父母和他最小的那个弟弟,他的父亲说什么也不让最小的这个孩子接触兵事了。
开玩笑,家里是书香门第,却一连出了三个领兵的将军,这不是闹呢吗。
这次边境出事,沈将军便安排府上的家丁奴仆们先回老家。自己和弟弟们要留在北境统兵抗敌。
当沈从心和沈家的家丁奴仆们一起来到大隋南方之后,沈从心着实的被这些景象吓到了。
这一路上所经过的城市,山川,都是他想都不敢想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新奇,然而当他跨进到沈家的院子里面后,更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他无法想象,一个宅院里面居然有湖泊(养鱼的水池),有大片的庄稼地(花园),还有山(假山),更不要提那么多的房子,那么多的走廊了。
他随着管家伯伯走在沈家的走廊里面,望着沈家的走廊里面各种的匾额,好奇的打量着一切。
终于,他被带到了沈家的家主,沈老爷和沈夫人面前。
当进入到厅堂里面之后,看着前面那个儒雅的男人,和他旁边坐着的那个雍容的女人之后,沈从心却奇迹般的放松了下来。
并没有想象中的紧张或者害怕,在这两个人面前,仿佛整个人的心里都可以平和下来。
他冲二人将自己的身世背景,遭遇都说了一遍,听得沈夫人连连用手帕抹脸。
待他讲述完毕,沈夫人便说道:“可怜的孩子,要不就让他给乐儿做个书童吧。老爷,您看行吗?”
“嗯,乐儿这孩子生性跳脱,给他找个伴也好。”说完他冲管家点了点头,就让管家带着沈从心去到了沈家小少爷,沈景乐的院子。
沈老爷有三位夫人,四个孩子。
大儿子沈景平和小儿子沈景乐都是大夫人所生,二夫人和三夫人分别生下了二儿子沈景安和三儿子沈景喜。
家庭恩爱和睦,沈老爷十六岁的时候有的大儿子,他今年已经四十三岁了,大儿子和小儿子相差二十三岁。
当沈从心走进沈景乐的院落之后,正赶上沈景乐不想读书而发脾气,到处的在扔东西。
管家急忙过去安抚,并对沈景乐说了沈从心的事情。
然而两人一回头却看到了沈从心不在原来的位置,而是站在院子外面,只探出来了个小脑袋,怯生生的看向二人。
管家又好气,又好笑,他是知道沈从心的遭遇的,正要跟小少爷说明情况,就看到自家小少爷一蹦一跳的跑了过去。
沈从心看到沈景乐过来,直接就蹲在了门旁边,眼睛一闭,脖子一缩,动也不敢动。而沈景乐呢,本来想过去拉他的小手也停在了半空中。
沈景乐好奇的打量着沈从心然后说道:“你可真够怂的,你叫什么名字?”
沈从心没感觉有人打自己,就悄悄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怯生生的说道,
“我,姓沈,爹爹说庄稼人,贱名好养活,就一直没给我取名字,说等我大点了请先生给我起名。”
似乎是想到了爹娘,沈从心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委屈和颤抖。
“你也姓沈,你也配姓沈?你这个怂样子也配?以后你不许姓沈了!”沈景乐趾高气昂的说道。
“可是,可是我不姓沈了,那我爹爹以后找不到我了,该怎么办。”说完他就将脑袋低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哭了起来。
他这一哭,把沈景乐弄得到时手足无措了,旁边的管家本来想要呵斥沈从心两句,然而想到这孩子的经历,他也只是默默地走了过去。
抚摸着沈从心的头,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孩子,小少爷跟你开玩笑的。不要哭了。”
“可是来之前你明明说过,要我什么都听小少爷的,但是我不想要换别的姓,我怕我爹爹回来找不到我。”
沈从心一边哭一边说着。
孩子的哭声是那么的让人心疼,不少的家丁,侍女,奴仆都看向了这边,管家也忍不住了,冲旁边喊道,
“看什么看,都没事情做了么?!”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反应,直接抱起沈从心就进了沈景乐的院子,把沈从心放在地上,然后对沈从心恶狠狠的说了一句。
“你要是再哭,小少爷就真的不让你姓沈了。”说完就看向了沈景乐,等着沈景乐表态。
这句话还是有一些效果的,沈从心很快就停止了哭泣,至少是不再哭嚎了,而是眼泪汪汪的看向了沈景乐。
而沈景乐被管家和沈从心一起看着,也是有点发虚,于是变故做轻松地说道。
“好了,好了,让你姓沈,你这么怂,这么爱哭,要不就叫你沈爱哭吧,或者叫沈怂吧。嗯,这两个都不好听,我想想啊,怂是上从下心,要不就叫你沈从心吧,怎么样?”
管家此时拉着沈从心说道:“还不谢谢小少爷给你起名字?”
而沈景乐也看着沈从心,皱眉道。
“怎么了,是不喜欢吗,我也可以给你换的,或者你自己有什么喜欢的字吗?”
却看到沈从心慢慢的站起来,冲着沈景乐鞠了一个躬,说道。
“谢谢小少爷,这个名字,我很喜欢,谢谢。”
从这一天起,他,有了自己的名字,沈从心。
沈从心一边感受着自己体内罡气不断的流动,一边朝着胡月走了过去。
沈从心体内的罡气充盈,罡气仿佛是一道火龙一般,顺着体内的经脉横冲直幢。
一遍遍的地冲刷着体内的经脉,扩宽经脉的宽度,而那罡气从体内不断地渗出。
披在了沈从心身上,化作了一副罡气盔甲。
“哈哈,哈哈哈,你是修士,看这气势应该是筑基期的修士。
哈哈哈哈,我就说嘛,一个凡人,一个卑微的凡人怎么可能能阻拦我那么长的时间。”
胡月看到这一幕却是哈哈笑了起来,他自小就在宗门里面修行,在山下也一直被叫做仙师。
在他心里,凡人都是低贱的,被一个凡人纠缠了这么久,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极大地侮辱。
而此时,他才不管眼前这个人作为修士会不会对他产生危害。
他潜意识里认为以他天下第四宗门弟子的实力,就这种野修,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沈从心缓缓地走向了胡月,在二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停了下来,摆开了一个拳架。
这个拳架沈从心无比的熟悉,从他开始学武那天就开始练习这套拳法,日复一日,早已挥出了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拳。
他看似随意的朝着胡月的方向挥了一拳,那强烈的罡气随着挥拳的方向打出,一道猛烈的罡风喷涌而出。
胡月也只是简单地一挥手,轻描淡写的就将这道罡风驱散开来,脸上挂起了嘲弄的笑,:“就这?”
沈从心没有说话,他刚刚想要验证一个想法,罡气果然可以顺着身体打出去。
但是却需要对力道的角度,挥拳的距离都要有精准的控制力,才能确定罡气打出去的时候威力的大小。
而他刚刚打出这一拳时,发现根本不用如何的去操控罡气,这道罡气顺着经脉自然而然的就到了他的手上。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控制自身罡气的运用。
接下来,沈从心尝试控制自己的罡气向自己的双腿流动,整个人直接朝着胡月就冲了过去。
而胡月眼中看到的,是沈从心朝着自己冲了过来,嘲讽的说了一句,
“不自量力。”刚要运功抵挡,眼前却不见了沈从心的身影。
然后,一股巨大的危机感朝着自己笼罩而来,之后,就听到了“彭”的一声从自己的后心处传来。
胡月的护身法宝在感受到主人的危机之后自动触发了,在胡月的周身形成了一个保护膜一般的护盾。
饶是如此,胡月也是吓出来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刚刚才压着打的家伙,他的身法居然这么快!
只是一个分神的功夫,居然到了自己的身后。
沈从心一击不中,立即后撤,保持住了安全距离。
他刚刚学会罡气的运用,在前冲的过程中猛地朝右变换方向,接着,再来到胡月身后,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肘部,打算一击毙命。
然而他没有想到护盾的爆发,他默默的盯着眼前的胡月,准备下一次出手。
胡月惊魂未定,要不是自己的这件护身法宝,自己可真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转过身看着眼前的沈从心,满是冷汗的脸上展露出来了狰狞的笑容,
“好,很好,你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
说完,他右手伸出两指竖在胸前,左臂垂下,从左臂的袍袖之中“哗啦”一声,掉下来了一条银白色的锁链。
亮堂堂月光之下,整条锁链闪烁着森寒的光芒。
这团锁链落在地上之后,就绕着胡月转了起来,沈从心粗略的估算了一下,整条锁链大概有四米左右的长度。
锁链的头部是一枚“穿心锥”,而此时,这枚锥子却自己从地上飘了起来。
锥头朝着沈从心的方向缓缓的摆动,宛若一条随时会发起进攻的毒蛇。
“哈哈哈哈哈,你完蛋了。护身法宝和攻击的法器全都用出来了,你们这种野修,恐怕都没见过吧。
哈哈哈哈,我要将你折磨致死!哈哈哈哈哈。”
胡月状若疯狂,操作着锁链朝着沈从心进攻过来。
沈从心并没有说话,或者说他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说话。
虽然此时他掌握了罡气的使用方式,但是他刚刚受的伤也是实实在在的,他现在浑身的伤口血流如注,全凭一口气在硬撑着。
沈从心皱着眉头盯着那条锁链朝着自己冲了过来,此时,他不退反进,朝着这条锁链飞奔而去。
而当锁链快要和自己接触的时候,沈从心往自己的左侧横移数步,然后猛地前冲而去,再一次来到了胡月的身后。
他转过身,发现那条锁链才刚刚往自己的方向疾飞而来,心里知道此时是最好的时机,当下,毫不犹豫,飞速来到了胡月的左后方。
将全身的罡气集中在右拳之上,朝着胡月轰了过去。
然而,这充满威势的一拳打在了胡月的法宝护膜上面,只见真气保护膜发出了一道肉眼可见的蓝光,成波纹状向其他地方扩散。
沈从心的拳头离胡月只有几厘米,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而此时沈从心的脸上却浮现出了微笑,他此时站的位置,胡月,还有锁链的锥头三者在一条直线上。
如果锥头朝着他过来的情况下,一定会先穿透胡月的身体。
他从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靠自己打穿胡月的护膜,而是要靠胡月自己的法器打穿他自己的防御。
出乎沈从心的预料,想象中锥头刺穿胡月的场景并没有出现,锁链的锥头反而从自己的左手边朝着自己袭来。
眼见已经无法闪避,沈从心心下一横,往后一跳,一个后空翻朝后而去,锥头连带着锁链勘勘从沈从心身下疾驰而过。
沈从心连着翻了几个后空翻才止住身形。
环顾了一下四周,锁链并没有追来,此时就像是一条乖巧的小蛇一样,围绕着胡月盘了一圈。
而如蛇头一般的锥头,还是漂浮在哪里,朝着沈从心的方向左右晃动着。
此时胡月已经转过身来,面目狰狞的冲着沈从心笑道。
“能感觉到你的力气没有一开始大了,你快不行了,哈哈哈。”
笑完,大呼一声:“去!”
锥头应声而来,沈从心眼睛一眯,狼狈的朝着侧边一滚,躲过了锥头锁链的刺击。
紧跟着朝着前方冲了过去,边跑,边躲避着锁链的进攻,模样及其的狼狈。
胡月看到这一幕后,哈哈大笑,笑声中,锥头的移动速度更是加快了一拍。
在侧身躲过锥头的再一次进攻后,明显的感觉到锥头加快了速度,沈从心此时了解了三件事。
第一,胡月是可以控制锥头进攻的方向和快慢的,并且不能控制锥头后退。
第二,胡月只能控制锥头,不能控制锁链。
第三,胡月在控制锥头的时候,不能有其他的动作。
只不过沈从心此时很疑惑,既然只能控制锥头,为什么要加上一个锁链呢,直接只有一
个锥头,不是更加的方便么。
此时已经容不得沈从心再想其他的了。
确定了之前的三点情况后,沈从心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现在已经没多少体力了,只能再赌一把。
他再一次的来到了胡月的左后侧方,一个手刀朝着胡月的脖子就扫了过去,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
而胡月感觉到沈从心在自己身后,他也放慢了锥头的速度,控制着锥头从他们的右侧朝着沈从心飞来。
沈从心这次并没有跑开,而是瞅准时机,贴着胡月的身子绕了一个圈。
当胡月隔着保护膜和沈从心面对面的时候,他还是略微慌张了一下,就是这一顿,沈从心已经从前面绕到了胡月的右后侧。
右手一伸,抓住了锁链的尾部,而此时,锁链再一次从沈从心的右侧袭来。
沈从心看的真切,锥头是奔着自己的头部来的,他猛地一个后撤昂头,躲过锥头,同时左手一伸,抓住了锥头后面的锁链部分。
双手顺着锁链绕了几圈,同时向上一跃,整个人都踩到了胡月的肩膀上。
双手猛地用力往两边一拉,锁链直接绷直,两个人就静止在了那里。
被胡月丢在一旁的那名被俘虏的合欢派修士在远处看的真切。
此时胡月的那条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面绕了一个圈,沈从心左右手各持锁链的一端,就那么踩在胡月的肩膀上面。
两个人一动不动,而胡月身上的护膜,却时不时的亮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光芒。
胡月此时气急败坏的大声吼叫道。
“放手,你这个低贱的野修!你居然还敢反抗,你就应该给我跪下!求我放过你!”
说着,他催动法诀,企图让锥头赶快从沈从心手上挣脱开来。
沈从心感受着左手上传来的力度,微微一笑,胡月想要让锥头动起来,殊不知,这正是沈从心想要的结果。
他右手暗自用力,此时的锁链一左一右都在用力拉扯,而最终受力点却在胡月的脖子那里。
沈从心盯着胡月脖子处的护膜,那里由于承受太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泛起了光芒,甚至起了丝丝的裂纹。
但是,还不够,沈从心这么想着,
嘴上却说道:“你让我给你跪下?你也配!”
说着,他运起全身的罡气,聚集在双脚处,直接用出了千斤坠的方法。
而此时胡月的护膜全都在抵御脖子上面的压力,根本无暇顾忌这从上而下来的压力。
胡月感受到肩膀上猛地传来的巨大的压力,双腿终于还是坚持不住,膝盖一弯,整个人便跪了下去。
“看到了么,这就是你看不起的凡人发明的招数。”
沈从心淡漠的说道。此时沈从心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能够感觉得到,罡气已经没有多少了。
已经连身上的护体罡气都维持不住,他刚刚调动的就是体外的这部分罡气。
胡月听到这话,心中更是恼怒,更是催动锥头动起来,而沈从心的右手同时加大力度,左脚抬起,重重的踏在胡月的后脊柱上。
然后抬起右脚,身体后仰,双手死命的抓住锁链的两侧。
终于,在护膜到了极限之后,护膜好似实质一般,片片碎裂。
锁链与胡月的脖子直接的接触上了,在感受到了锁链上面的寒意之后,胡月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
他急忙停止控制,然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
沈从心双手狠狠的抓着锁链,锁链在胡月的脖子上越缠越紧。
胡月将双手放在脖子处,想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然而一切都已经完了。沈从心不会放手,而他注定要死在这里。
“嗬~你怎么敢!。。。。这是。。。是师傅赐给我。。。我的。。法器。。。嗬~,你这低贱的野修。。。怎么敢。。。用。。。它杀。。。我。。。”
这是胡月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个高傲的修士,最后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一个野修杀死的。
当沈从心没有从锁链上感受到胡月挣扎的力度之后,他也渐渐地松开了手
用手摸了摸胡月的脖子,确定了胡月的确已经死了的时候,沈从心放弃掉了用手中的锥头给他脖子来上一下的想法。
他用力的站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他太累了,身上的伤势已经很重了,再加上生死搏杀,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输了一定会死,他可能早就坚持不住了。
他试着往前走了两步,眼前一黑,终于还是到了下去。
从此处到齐心远所说的进山点至少要有二十里的距离。
沈从心他们是没接触过堪舆图的,有些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堪舆地形图。
能接触的到这些的,一般都是朝中官员或者是边关将士,巧了,齐心远之前就是绥边城的骑卒。
本来李泰博是想要直接去到进山点的,但是齐心远直接拦住了他,按照齐心远的话说。
“穿着草鞋和单衣翻山,不到三天,这些小家伙们就得病倒了。”
虽然说堪舆图上的直线距离只有六十里,但是真要走上去可不是直线距离,再加上山路
崎岖难行,很多地方都不能算的上路。
真要是走的话,齐心远估计,每天行不到十里,正式进入到大乾境内,至少要十到十五天。
这也是为什么在明知道这里可以直接翻山到达大乾境内,大隋却从来没有让大部队从这边走过,补给根本供应不上。
要知道,打仗可不仅仅是把人送过去就可以了,所需要的补给更是天文数字。
从这里走,大部队没有补给,去了送菜,小部队去了,人不够,也是送菜。。。
齐心远带着众人朝着东北方向而去,按照齐心远的计划,要先进入到东北方向的一座小镇,买上一些远行必要的物资。
此时正是深秋,虽然沈从心三人体魄强悍,可以不惧深秋的冷冽,但是这些孩子们可不行。
在路上的时候,李泰博也曾经提出来过,不需要所有人都跟着去大乾,追杀他们的两个修士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他们没有什么威胁了,这个时候,可以先让孩子们在这边休息,等自己在大乾安顿好了,再来接他们。
对此,齐心远却提出了反对意见,首先是孩子们的安全问题,在大隋,谁来保护这些孩子?
李煦麟这孩子是一定要跟着去大乾的,这样才能更好的安顿他。想要护住他,沈从心和李泰博是必须要跟着的。
齐心远表示自己可没有能力在大隋护住这么多孩子。
其次,等李泰博在大乾安顿好了,万一两国起了战事,再想回来接人可是难上加难,还不如到了大乾之后,再做安排。
好坏到时候都是大乾境内,接人的话,可以更加方便一些。
当众人赶到小镇时,正值午后,所有人先是在李泰博的强烈要求下,狠狠的大吃了一顿,花了沈从心一两银子,付钱的时候给苗苗气的。
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要把李泰博给生吞活剥了一样。吓得李泰博连连求饶。
走出饭庄之后,李泰博,齐心远两人分别带着两队孩子,开始采买相应的物资。
齐心远负责购买一些较厚的衣服,还有大量的干粮以及背篓。
李泰博只需要购买足够的水囊即可。
而沈从心自己负责去铁匠铺购买武器,除了李泰博以外,沈从心和齐心远的武器都在之前的打斗中损坏了。
沈从心之前在绥边城就有过买武器的经验,这件事就交给他了。
其实买兵器并没有那么复杂,很多的铁匠铺或多或少都会藏有一些存货,或者私自打造一些兵器,只不过不会直接拿出来卖。
很快的,沈从心便从一家不怎么起眼的铁匠铺选了两把还算过得去的横刀,连刀带鞘一起背在后背上,便朝着小镇外集合点而去。
沈从心走的不快,当他即将要到达小镇口的时候,耳边却清晰地听到了一句。
“年轻人,此去远行,想知吉凶否?”
沈从心循声望去,却看到不远处一座点心铺子的门口,坐着一位老者。
这老者斜靠在点心铺子门口,衣着破旧,一只手拿着旱烟,深深的嘬了一口,另外一只手扣着脚丫子,脸上露出了一副十分享受的表情。
虽然看起来落魄,但是细看之下,那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双本来就不大的小眼睛眯着,在加上脸上长期不洗,一块又一块的污垢。
嗯,更显落魄了。
沈从心微微皱眉,本能的想要离开,但是想了想小的时候看的话本里,那些神秘高手刚出场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个样子。
他略微一个沉思,还是缓步走了过去,蹲下身,对着老者问道。
“您刚刚说,此去可知吉凶?”
老者一脸诧异的看着沈从心。
还没等沈从心再问出第二句话,刚刚的那道声音却从沈从心左侧传来。
“我说的,我说的,你找他作甚,年纪轻轻的,耳朵就不好使了!”
沈从心侧过头看去,才看到旁边有一个算卦摊子,摊子旁飘摇着两个幡,一个上面写着
“到家真传”
另一张幡写着,“铁口直断”。
字写得到是比较规整,可以这个“到”字,却是个明显的错字啊。
而摊子后面,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道士,正笑眯眯的看着沈从心。
老道士,白发白须,穿着一身宽大的老旧道袍,头上的发髻随意的插着两把小木剑充当簪子,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沈从心,仿佛在说。
“我还没开张呢,你快来算一卦。”
沈从心被盯得有些发毛。
他一开始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实际上是想要去算一卦试试的。
但是看到道士这个眼神,他就打退堂鼓了,尤其是看到那个“到家真传”的时候,他就笃定这摊子一定是骗人的。
他摇了摇头,刚要走,却想到了这些孩子们已经很久没吃过,或者有些孩子根本就没吃过点心了,于是抬脚就走进了点心铺子。
随意的打包了几样糕点,在即将出门的时候,又瞥到了门口靠着的老人,略一停顿,又单独的买了两小块糕点。
沈从心将打包好的糕点别在腰间,缓步走到了门口靠着的老人身前,再次蹲下身,冲着老人说道。
“刚刚多有打扰,实在抱歉。”
说完就将手里的一块糕点递给了老人。
老人也没说话,就直接用哪只刚抠完脚的手,将这块糕点拿了过来。也不顾旁人的眼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沈从心看他没说话,只是笑笑点了点头,又起身走向了算命摊子,先是冲道人打了个稽首,然后走到摊子面前。
道人见沈从心朝着自己走来,本来有些失落的脸上立马堆起笑容,随后又摆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刚要开口忽悠两句,就听沈从心说道。
“道长,道字应该是这么写。”
说完,他将手里的糕点放到桌子上,向着道人推了推,然后自顾自的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一个“道”字。
许是因为站着写字,再加上用笔填墨的时候,填的多了些。
沈从心写的这个“道”字的“首”稍微歪了些,且和“走之旁”之间多出了一块墨迹。
沈从心看到这个之后,刚要拿走打算重新写个“道”字,就听到对面的道人说道。
“道,人之想法所产生的道路,年轻人,你想法太多,你以后走的路,有可能会走歪了啊。”
道人声音平和且浑厚。沈从心听在耳中,但是每个文字却仿佛在沈从心内心里面产生阵阵涟漪。
沈从心抬头,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眼前的道人。
道人看着沈从心疑惑的眼神,再次说道。
“你这个字,填墨太满,尤其“首”字部分用墨颇多,预示着你想法颇多,“首”代表的你的想法,“走之旁”代表着你要走的路。”
说道这里他停下来,又指着中间的那块墨渍说道。
“想法太多,导致你和真正要走的道路之间,有了阻隔,年轻人,有些时候可以不用想那么多,相信直觉就是。”
字字珠玑,沈从心在听到了道人说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即又对道人打了个稽首,说道。
“道长,受教了。”
要说之前的稽首可能只是一个礼节,但是这次的稽首,更多的却是发自内心。
沈从心的确想的很多,尤其是得知自己正式成为了修士之后,也曾想过遇到奇遇,一飞冲天,成为自己想都不敢想的存在。
今天在看到靠在门口的老人的时候,最开始的时候觉得就是个邋遢老人,本能的不想靠近。
但是仔细看到老人的举止之后,又觉得这可能是个世外高人,又有意识的想要靠近。
他也不是没看到那个算卦摊子,只是下意识的忽略,他当时认为,能主动找到他的,不可能是这种江湖算命摊子。
就连主动给两人买了一块糕点,主动的去给道人写出来“道”字是怎么写的。
也不是出于好心。
而是存了一份主动去结一份善缘的心思在的。
他希冀着,这两位老人是那种传说中的“世外高人”,希冀着跟他们可以交好,可以得到一些馈赠。
但是当道人对他说了那句“不要有那么多想法”的时候,他的内心仿佛被重重撞击,仿佛道人可以看穿他的想法。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一种羞愧的感觉,但是更多的,却好像是被人点开了自己的迷障。
的确不要有那么多的想法,自己最早先的时候,只有一个报仇的想法。
自己护送这些孤儿去大乾的时候,想的只是保护好李煦麟。保护好那些孩子。
自己这一路上,也没有过那么多的想法,但是怎么成为了修士之后,反而做什么都开始想要得到一些回报了呢?
他没有继续再往下想,而是再次对着道人打了一个稽首,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碎银子说道。
“多谢道长,这是卦金。”
随即就要离开。
道长看到他这个举动也是一愣,表情有些说不出来的意味。
见到沈从心要离开,他才忽然对着沈从心喊道。
“诶,你等等。”
沈从心转身,疑惑地看向道人。
道人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们道家讲究因果,你已经给了我一块糕点,我送了你一句话,这已经两清了,你现在又给了我一封卦金,我也得还给你点什么。”
说完就开始从身上找值钱的物件。
沈从心看到这里,也是颇为好笑,冲着道人说道,
“道长不必介怀,一块糕点,送给到道长便是。”他说起话来轻快明亮,一改之前心事重重的样子。
“那不行!”
道人一边翻找着,一边说道。
“我们到家不能牵扯到太多的因果,你送我个东西,我还给你个东西,咱们这就算是两清,牵扯到太多的因果,对我们修行不利”
说完,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从头上的发髻处,把其中的一柄小木剑扯了下来,用手擦了擦上面的头油。递给了沈从心。
拿去拿去,就当送你一个护身符了。
说着也不顾沈从心要不要,直接就朝着沈从心丢了过去。
沈从心用手接住,仔细的看了看这把小木剑,感觉材质应该是桃木,上面刻画了一些道家的符箓,也没感受到什么灵气波动。
他将手里的木剑放入怀中。再次对道人打了个稽首,道了声谢,转身就要离去。
却忽然听到依靠在门框的那个老人忽然出声。
“年轻人,我也送你一句话,虽说做人要待人以诚,但是该防备的还是要防备,要学会保护自己。”
这声音微微有些嘶哑,但是却不难听。
沈从心听完老人说的这句话之后,稍微愣了个神,然后冲着老人深深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多谢。”
老人似乎是极不耐烦,冲着沈从心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就是。
沈从心看到老人冲他摆手,这才转身离去。
但是在他转过身的一瞬间,老人摆着的那只手忽然改变动作,屈指一弹,一柄手掌大小的小型横刀对着沈从心直射而去。
小刀在接近沈从心之后,并没有伤害到他,反而附着在了最外面的那把刀的刀鞘上面,静静的跟着沈从心而去。
待得沈从心走远之后,那道人再也没有了那副仙风道骨的样子,而是眼睛一横,对着依靠在门口的老人狠狠的说道:
“老王八蛋,多管闲事!”
老人嘿嘿笑着,说道:“咋的,牛鼻子老杂毛,就许你送东西,不许我送东西了?”
道人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更是气恼,生气的说道
“我送东西,那是偿还因果,你呢?”
“他身边有我兵家子弟,我把那把刀送过去,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兵家子弟,至于最后谁拿到,我管不着。”
那道人听到老者这句话,气的半天没说上话来,最后只能愤愤的说了一句。“简直胡闹!”
他们争吵的这一切,沈从心都没有听到,在离开了两个老人以后,沈从心很快便和其他人汇合了。
在看到了齐心远准备好的几十张大饼,以及足以抵御寒冷的衣服,足够每个孩子换两次的草鞋,还有十个背篓以及十多个装满水的水囊。
沈从心也意识到,有这样一个队友,真靠谱,这可比当时跟着李泰博急匆匆跑路准备做到好多了。
当沈从心找到齐心远的时候,齐心远已经把其中一辆马车改装成了板车,正在往上面安置物资。
沈从心将背上的刀递给齐心远。说道:“辛苦了”
齐心远抬头看了眼沈从心,说道:“刀不着急,先把物资安置在马车里,还有几里路要辛苦些了。”
沈从心知道齐心远说的是什么,接下来马车里会更拥挤,还会有一些孩子坐在板车上。
他也没说什么,默默的把所有物资安置在了马车上。
当安置好了所有物资后,齐心远再次跟所有人,主要是所有的孤儿们说了一下此行的困难以及路上可能发生的危险。
但是所有孩子们都表示不怕危险,执意要跟着他们一起去。
很快的,他们便来到了齐心远所说的进山点。
按齐心远所说,从这里走,虽然路上可能会比较难走一些,但是没有什么翻山越岭的道路。
当一行人进山的一瞬间,远在小镇上的道人和邋遢老人同时睁眼。
那道人先幽幽开口:“破山中贼易,破心中贼难。”
“你别在那假惺惺的了,这局不都是你设的么?”那邋遢老人仿佛斗气一般的回怼道。
道人也有点生气,冲着邋遢老人说道:“局是我设的,难度可是你增加的!”
邋遢老人却说道:“你不设定这个局,也不会有增加难度这么一说,给这么多年轻人下套,真不明白你要做什么。”
说完,仿佛又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先是告诉这孩子要待人以诚,做事不要考虑得失,紧接着就给机缘,这孩子遇到危险之后就是第一个大关。
他自己就会怀疑自己,自己带着考虑得失的情况下去结善缘,真的有机缘到了,那他自己到底还该不该坚持待人以诚,不计得失。
还是说,以后要蝇营狗苟,做什么之前就多想一些能得到什么,是否得不到就不去做了,是否可以得到就显得更加尽心一些。
长久以后,这孩子到底是成为能坚持本人,待人以诚,但行好事不问前程的人,还是成为一个蝇营狗苟,做事之前都要计较一下得失的俗人!
你这样,又和它有什么区别!”
那道人一滞,似乎是想起来什么,有些悲伤的说道。
“人生如棋,人世如棋,天下如棋,这些年轻人不过是我随意的落子罢了,看看他们谁会成为死棋,还是会成为神之一手,就看他们自己了。
他现在走的是人世间的山,虽然艰难,但很快就能走出去,但是他心中的山,要怎么走,能不能走出去,就要看他自己的取舍了。”
道人说完,有些忧伤的往哪里一座,开始自顾自的收拾摊子。
远在小镇的谈话,沈从心并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和李泰博,齐心远一起组织着孩子们舍弃掉马车,徒步进入山中。
沈从心不知道,齐心远也不知道,为什么大隋的军队一直不走这里,不是因为补给,而是因为此山有山神。
破庙中,李泰博和齐心远看着面前忽然升起的金光也是被吓得措手不及。
不过很快的,当两人发现这个金光对他们没有伤害之后,也冷静了下来。
李泰博看着金光亮起之后,外面的黑气毫无反应,于是伸手就要去触碰面前宛若实质的金光。
手还没有伸过去,就被齐心远打在了手背上。
“嘶~”
李泰博吃痛的吸了口凉气,然后横眉对着齐心远说道,
“老齐,你干嘛!”
齐心远白了他一眼,说道,
“什么都想碰,也不怕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李泰博讪讪的收回了手,又是不死心的上前观察了一下面前的金光。
看了半天,他才发现,自从金光出现了之后,黑气好像不像最开始那么升腾了,反而一点点的稳定了下来。
也就是说,金光的出现,压制住了那边的黑气!
李泰博想到这里,就想冲着左边的齐心远炫耀一下自己刚发现的结论。
然而当他看向左边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左边。。。根本没有人。。。
李泰博心里一沉,再次握紧手中的长剑,同时喝道:“老齐!你没事吧。”
太可怕了,就这么一会,一个大活人,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不见了。
“我能有什么事?”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李泰博猛地转身,却看到齐心远和孩子们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咳,咳。”
可能是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尴尬,李泰博轻咳了两声,然后问道,
“老齐,你啥时候过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你对着金光发愣的时候。”
“呸,我那不叫发愣,我实在研究,你知道吗,这金光好像是对这黑气有压制作用。”
李泰博看着齐心远并没有理会自己,而是一直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墙上的壁画,又问道。
“这壁画上的内容咱们不都看过了么,你又在琢磨什么呢?”
“我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齐心远一边说着,一边研究着墙上的壁画。
“师门里的长辈曾经说过,一旦在某些特定的场景被困住,就可以从所在的场景里来找找有没有破解之法。”
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目前最有可能隐藏线索的地方,就在这个壁画上面。”
听到齐心远这么说,李泰博似有所悟的点了点头,他觉得齐心远说的没错,此时的黑气他不敢随意的去触碰。
有这些金光护在这里,压制着黑气,目前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危险。
于是他也想四下寻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可是他刚要有动作,二狗子却忽然跑了过来,对着李泰博说道。
“李大哥,这壁画上面讲了什么故事啊?”
李泰博也是一愣,然后看向二狗子,以及二狗子身后所有的孩子们,此时的孩子们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害怕。
反而一脸的好奇,就连刚刚被黑气当成目标的孩子也不例外。
李泰博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有特别大的危险,找线索的事情齐心远去就行,自己给这些孩子们讲一讲故事也不错。
于是干脆利落的盘腿坐在了地上,指着左边第一幅的壁画说道。
“所有的故事都是从这里开始的,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
在此之前,这座山上有一位山神,这位山神法力强大,一直保护着保护着山下的村落和进山打猎的猎人。
也保护着山中的野兽和动物。
这位山神很少会在村民面前露面,然而,每当进山的人类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山神都会不遗余力的去帮忙。
他会现身给迷路的人指出方向。
猎人正常的打猎,或者是山中野兽去觅食,他从来不会管,但是一旦出现滥杀或者对幼崽出手的时候,他就会现身阻止。
无论是进山的人类,还是山中的野兽,都对他强大的法力和高尚的品德所折服。
他还收服了山林里面,两只最强大的野兽作为手下。
一只壮硕猛虎和一条斑斓巨蟒。
这两只强大且已经初具智慧的野兽最开始对于山神想要让他们作为手下的提议是非常不屑的。
于是,两只强大的野兽联起手来,开始在山林里面兴风作浪,胡作非为。
他们先是袭击进入这座山打猎的猎人,或者从这里路过的行商,然而,每次他们即将成功的时候,山神总是能够及时出现。
然后救走那些人类。
之后他们又开始袭击山中的野兽,无论是否进行捕猎,大多数时候,它们不是为了吃,而是享受折磨猎物的快感。
在一次又一次阻止他们的过程中,山神看到了他们作为野兽的恶。
终于,山神不再被动的保护山林,他怒了,他主动的找到了这两只在山林里为恶的家伙。
先是用极端的武力和神通,将他们打服。
接着,把他们拘束起来,给他们讲述圣人道理,讲述何为善恶。朗读圣人经典。
最开始,两只野兽并不领情,也听不懂山神在讲什么。
但是时间长了,每次山神做善事,都会用法力拘束着他们。带着他们一起,让他们跟着看着,感受着。
很快,这两只野兽,也渐渐的感受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可以说他们是被山神感化,或者说是被点化了。
于是,他们也主动的做起了一些事情。
猛虎会帮助迷路的人走出山林,指明方向。
蟒蛇会帮忙在雨中走路的人遮雨。
他们两个在山下的村民传说中,也越来越有名气,甚至很多好事的人把他们两个封为山神的左右护法。
山神和两位护法的传说越来越多,附近一些村民和豪绅便自发的在山中建立起来了一座“山神庙”
供奉这这位品德高尚的山神和他的两位左右护法。
慢慢的,两只野兽身上也有了一丝法力。
有了法力的他们,没有胡作非为,此时的他们已经分得清善恶,搞得清是非,开始用自己的法力帮助了更多的人。
猛虎没有怎么下过山,他虽然帮助过一些迷路的人,但是作为万兽之王的傲气,他还是不愿意去主动接近山下的凡人。
而蟒蛇就不一样了,她喜欢接近凡人,更喜欢帮助山下的人排忧解难。喜欢听村民们呼唤自己,赞扬自己。
也喜欢听人赞扬山神。
由于她是蛟龙之属,居然很快的领悟了行云布雨之术。
每当山下的村民们求雨的时候,山神都会让她去,她每次也都有求必应。
在一次回应了村民的求雨要求之后,在一次次发自真心的感谢和赞扬声中,她化形了,化为了一个人类少女的样子。
当她以这个形象出现在山神和猛虎面前的时候,山神和猛虎都大吃了一惊。
从哪之后,山神和化形之后的蟒蛇频频出现在山下的村庄。这几年也因为他们的存在,山下的村子每年都是大丰收。
山神和他的护法可以保佑周围村子风调雨顺的事迹缓缓传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此地有一座极其灵验的山神。
山神庙的香火也越发的多了起来。
一天,一个行脚商人走进山神庙,也不顾其他人,直接就在山神庙前面磕起了头。
原来,这商人是百里外的一座村子里的村民,他们那里已经有两年多没有下雨了,河道都干涸了。
在听说了此地山神灵验之后,特地前来请山神移步,哪怕就是过去帮忙下场雨也可以啊。
听说在百里以外,那里已经脱离了他的管辖范畴了,山神第一反应是不想去。
毕竟,在山水神灵之间,一旦踏足其他神灵的管辖范畴,这就属于越界了。
如果再贸然插手当地的山水气运,这就属于对当地山神红果果的挑衅了。
然而这行脚商人却是极为的执着且虔诚,他得不到相应的回应,便一遍遍的在山神庙里面磕头。
磕晕了,就在庙里面睡了,起来之后继续磕头。
一次,当这商人有一次磕晕过去之后,化形后的蟒蛇轻轻的抓着山神的袖子,一双桃花眸子就那么看着山神。
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山神看着蟒蛇这么的看着自己,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直都没有化形的猛虎把这两个人的动作都看在眼里,随后不屑别过头去。
“这两个家伙,不对劲!”
山神对晕倒在地上的男人进行了回应,直接入梦,答应他自己会过去帮忙下一场雨,但是只会帮这一次。
醒过来的商人对着山神庙前的神像反复磕头感谢,这才亦步亦趋的离去。
山神和蟒蛇动身之前,嘱咐猛虎对山下的凡人一定要尽心的照顾,能帮忙的一定要帮忙,帮不了的不用内疚,尽力而为即可。
猛虎表示,自己才没有那么热心,帮不了的,自己才不干。。。
山神嘱托完毕之后,告诉猛虎,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很快就可以回来。
不出意外,意外很快就来了。
三个月后,猛虎因为帮助村民的次数多了,村民们也对他多了些信仰,猛虎也化为人形。
不过他的人形,却成为了一个威猛的壮汉。
半年过去了,山神和蟒蛇还没有回来。
猛虎自己一个人在山里表示很寂寞,他开始更加频繁地帮助人类,然后照着之前山神说的修行之法进行修炼。
春去秋来,距离山神离开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间,猛虎从来没有放弃帮助过山下的村民。修炼也未曾懈怠。
山下的村民也开始称呼他为“山君”
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化为人形之后,他的修炼速度相比以前突飞猛进,但是由于没有参照物,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大概是什么水平。
这天,他照常在山林中游荡,却看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影朝着自己走来。
熟悉,是因为他看得出来,这人就是山神,而陌生,却是因为这人身上那浓浓的血气,早已没有了以前中正平和的感觉。
山君过去打招呼,对方的回应让山君确定了,他就是山神,但是当山君看到了山神那双冰冷的眸子之后。
给他的感觉如坠冰窟。
山神一个人回来了,他并没有说蟒蛇去了哪里,哪怕山君不止一次地问他,他也对此事闭口不提。
山君只知道山神变了
以前的山神,只要是合理的请求,山神都会帮忙。
但是现在,每次看到那些人过来祈愿,山神的脸上都会呈现出一抹冷笑。
不仅自己不去帮忙,还禁止山君出手。
慢慢的,上山祈愿的人也越来越少,少有的几个人过来,还是祈求山君可以保佑他们失踪的家人。
山君动物的本能让他感觉到了一些危险的气息。
更让山君害怕的是,他明显感觉到了山神对于村民们有了明显的杀意。而山神身上的血气也越来越重。
终于,事情的真相揭开了,山君在久违的一次巡山时,在一处山洞里发现了大量村民的尸身。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什么,开始朝着那个村子飞奔而去。在路上,他就嗅到了大量的血腥味道。
当他赶到村子里的时候,就看到山神已经开始在这里大开杀戒,村子里一半的人都倒在了山神的术法之下。
山君上前阻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阻止得了山神,毕竟山神当年是吊打他们两个的存在。
然而他没有什么犹豫的,直接就冲到了山神身前,出拳阻止。
出乎他的意料,他竟然真的阻拦下来了山神。
两人在村庄里大战了两天,可能是近十年来山君收到了大量的香火,他的耐力比山神更强一些。
在最后山神力竭的时候,他制止住了山神的行动。
但是他却无法抹杀掉山神。
因为山神是正经的山水神祇,他没有那个实力,也没有那个方法。
山君无奈,只得将山神封印在一口坛子里面。
于是,他告诉村庄里的村民,让他们把原来的山神庙拆掉,然后把封印山神的坛子埋在地下,再在上面盖上一座山君庙,用作镇压。
在庙里把这些东西都画成壁画,嘱咐这些村民们,让他们告知周边的村民,再也不要上山来祭拜。
与此同时,远在山林中的山君也在给沈从心讲着同样的故事。
沈从心就算是在听故事的时候,也在保持着拳架展开的姿势。他听完了山君的述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而山君看他还是一副戒备的样子,也懒得和他表达自己没有恶意了,他自顾自的说道,
“在十六年前,山神的封印仿佛忽然松动了一般,长久镇压的山神忽然化为黑气跑出去了一部分,”
“这种情况几乎从最开始的每年,到后来的每个月,再到现在每个晚上都会存在。”
“我能感觉到,逃出封印之后,他去的方位。”
“所以我想请你,帮我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