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暖季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冷美人重生嫁糙汉,哥哥们哭瞎眼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内小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暖压根没听见他的威胁,她早就魂飞九天地想事情去了。她身上已经没有了潮湿黏腻感,只有被干爽衣服包裹的温暖舒适。她垂下眸子,原本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换了,现在穿了一件红色斜襟花棉袄,一朵又一朵色彩艳丽的牡丹花疯狂刺激着她的眼球。季暖嘴角抽了抽,给她一块手绢花,她能原地扭秧歌。这不是主要的。问题是!!!不仅外面的衣服换了,内衣和内裤也换了!她看着身上那件白色前扣小碎花内衣,脸颊爆红。她重生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嫁给顾建平,可她没想到这么快,才第一次见面,哦不,第二次见面就坦诚相待了。那下次是不是就到天雷勾地火那一步了?季暖一个近40年的母胎单身狗一想到那香艳刺激的画面,就感觉有澎湃的热浪往她身体里钻,烧得她面红耳赤,全身发麻。心脏也急速跳...
季暖压根没听见他的威胁,她早就魂飞九天地想事情去了。
她身上已经没有了潮湿黏腻感,只有被干爽衣服包裹的温暖舒适。
她垂下眸子,原本那套湿漉漉的衣服已经换了,现在穿了一件红色斜襟花棉袄,一朵又一朵色彩艳丽的牡丹花疯狂刺激着她的眼球。
季暖嘴角抽了抽,给她一块手绢花,她能原地扭秧歌。
这不是主要的。
问题是!!!
不仅外面的衣服换了,内衣和内裤也换了!
她看着身上那件白色前扣小碎花内衣,脸颊爆红。
她重生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嫁给顾建平,可她没想到这么快,才第一次见面,哦不,第二次见面就坦诚相待了。
那下次是不是就到天雷勾地火那一步了?
季暖一个近40年的母胎单身狗一想到那香艳刺激的画面,就感觉有澎湃的热浪往她身体里钻,烧得她面红耳赤,全身发麻。
心脏也急速跳动,砰!砰!砰!好像要跳出她的胸口一样,怎么都压不下去。
季暖想入非非的时候,顾建平回来了,他看着季暖绯红的小脸,紧张地问:“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又发烧了?”
季暖内心嗷了一嗓子,把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闷气地说:“我没发烧。”
顾建平不知道她心里的弯弯绕,把她从被子里抓出来,塞给她一根水银温度计:“先测测体温。”
冰凉的水银头冷得季暖一个激灵,体内燥热驱散了不少,但她还是不敢看顾建平,细白的手指纠结地缠绕在一起。
没等她问,顾建平便开口解释道:“你身上的衣服是潮的,医生说不利于身体恢复,我就从外面随便买了一身,让我妈给你换的。”
“哦。”
季暖听见这个解释,心里竟然有些遗憾失落。
竟然不是他换的,不然她就可以赖上他了。
买来的小米粥有些烫,顾建平掀开陶瓷缸的盖子晾着,趁这个空档坐在季暖对面,探究地问她:“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不仅知道他的名字,言行之间都透出熟稔依赖。
他们在她坠河之前并不认识,而且他也没跟季暖说过自己的名字。
这一切像谜团一样笼罩着顾建平。
季暖面不改色地说:“我听见你妈这么叫你了。”
可是......
顾建平总觉得不对。
季暖没给他继续问下去的机会,先发制人地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娶我,我配不上你吗?”
顾建平没想到她的话题变得这么快,他眸色沉了沉,晦暗地开口:“不是,是我配不上你。”
季暖情绪激烈的反驳:“不,你配得上!”
没有人比顾建平更配得上她!
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她不允许他妄自菲薄!
她骤然激烈的情绪吓了顾建平一跳。
他的眼神有些复杂,却如实道:“你从小锦衣玉食,又接受过高等教育,是被人捧在掌心里呵护的娇花,而我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大老粗,又因为特殊工作性质照顾不到家里,你应该找一个有钱有能力,能呵护你的男人。”
原来他拒绝她不是因为不喜欢她,而是为她考虑。
这么好的男人,她上一世竟然没有发现,白白蹉跎浪费了几十年的时光。
季暖波光粼粼的杏眸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坚定的光芒:“顾建平,你没有跟我在一起过,怎么知道我就是一朵只能放在温室里的花朵呢?”
她不能告诉顾建平她的前世经历,但她会用实际行动证明,她不是娇花,她可以成为他坚强的后方支援!
她的坚定自信感染着顾建平,他看着她娇美的面庞,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地涌动着,快要冲出他的胸口......
他们之间真的有可能吗?
还没等那颗种子冲破土壤,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病房里短暂的温情。
“顾建平,我从医几十年,就没见过比你更不听话的病人,让你躺在床上好好养伤,你偏不听话,跳进河里救人,导致伤口感染溃烂,我一连给你清创好几天,你又跑没了影子,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病房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老头正吹胡子瞪眼地瞪着顾建平。
顾建平理亏:“我一直在医院里。”
李院长一来就听说了顾建平的光辉事迹,没好气地说:“你自己都是个病人还照顾别人呢,赶紧跟我走,我联系她的家人来照顾她。”
季暖大声道:“不用联系,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
李院长别提多无奈了:“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他背手离开,顾建平也走了。
他走得很慢,季暖还是注意到他的腿走路时有些跛。
他受伤了吗?
......
顾建平回到病房。
李院长戴好手套给工具消毒,顾建平坐在病床上,挽起裤腿,他看见他渗血的纱布,差点晕过去。
“我看你是真想变成瘸子了。”
顾建平默不吭声。
李院长知道他听不进去,也懒得浪费口舌,如果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救人,这就是军人的天职!
李院长给他清理腐肉,沉声问道:“你看上季暖那丫头了?”
他跟季暖的爷爷年轻时候是战友,加上那丫头长得太漂亮了,想不记得也难。
就好比她今天穿的那件花棉袄,穿在别人身上一定是浓浓的乡土风。
但是季暖长得太漂亮了,巴掌大的小脸,五官柔和到毫无瑕疵,弯弯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水汪汪的杏眸,那件棉袄穿在她身上一点也不俗气,反而衬得她像一朵柔嫩的娇花。
季老头子不止一次炫耀他的宝贝闺女。
顾建平想否认,只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院长看他这副德性,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我劝你趁早收起自己的心思,季暖那丫头早就有婚约了,虽然她现在不是季家的亲生女儿,但她和陆远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的情谊不会因为身份而改变。”
“你应该知道陆远征吧?听说那小子要退伍转业了,估计他和季暖的婚事也快提上日程了。”
翌日一早
小陈一进病房就看见坐在病床上,仿佛入定一般的顾建平,他的脸色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小陈心口一紧:“团长,团长?”
顾建平缓缓回神:“什么事?”
小陈担忧地问:“团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我没事。”
那场梦境的后劲太大了,好像真实发生过一样,顾建平的心脏到现在还疼。
他想到季暖在季家的处境,以及季家人对季薇的盲目疼爱和信任,做出那种事情也不是没可能。
可一想到那么漂亮的小姑娘被折磨成那个样子,顾建平的心就痛到无法呼吸,拳头也跟着变硬了,鹰隼般锐利的黑眸迸射出坚定的光芒。
他不允许梦里的事情发生,绝对不允许!
......
季家
季成和季然一早就出门了。
饭桌上只有季建国夫妻和季薇,不多时,季衍和林织月也下来了,唯独季暖迟迟没有出现。
唐英红问:“王妈,你叫暖暖了吗?”
王妈把粥端上餐桌:“暖姑娘说她身体不舒服,想再睡一会儿。”
季建国以为季暖在耍小脾气,不想惯着她的小性子,沉声道:“她不想吃就算了,我们吃。”
餐桌上没有季暖,一家四口有说有笑,氛围很愉悦,林织月记挂着季暖,味同嚼蜡。
唐英红看着格格不入的林织月,心生不喜,旁敲侧击地点她:“月月,我知道你和暖暖关系好,但薇薇是你的亲小姑子,她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你应该更疼爱她一些才对。”
林织月知道季薇一定跟唐英红说了什么,但她没有反驳:“我会的,婆婆。”
林织月眉眼间的情绪很寡淡,分明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可她也没留下话柄,唐英红不好借题发挥,只能咽下后面的话。
吃过早餐后,季衍去公司处理急事,季建国和唐英红带季薇去化妆做头发。
季薇抓住林织月的手,眨巴着湿润的眸子,期待地问:“嫂子,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季薇的手劲儿大,林织月吃痛,她看着她天真无辜的眸子,一时间分不清楚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蹙了蹙眉头,不着急痕迹地抽出手:“不了,我等等暖暖。”
“好吧。”
季薇被拒绝,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下去。
唐英红的角度只看见了林织月对女儿的嫌弃,她的目光冷了下去:“月月,我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林织月有自己的主见,她尊重长辈,却不会盲目听从,解释道:“婆婆,我把你的话放心里了,可薇薇有你和爸爸陪伴,暖暖只有自己,我等等她不过分吧?”
可薇薇分明想让林织月一起去,她的陪伴和他们的陪伴是不同的。
唐英红想跟林织月理论一番。
季建国拉住她:“让织月等等暖暖,我们先走吧。”
唐英红不愿意走,季建国无声地给她使了个眼色,她只好强忍着不满跟他一起离开。
刚一出门,唐英红就甩开季建国的手:“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她,她对暖暖和薇薇的态度根本不一样。”
唐英红不是气林织月不跟她们一起出门,而是气她的态度。
季建国问她:“织月嫁进来多少年了,你还不了解她的性格吗?你现在越说她,她会越抵触薇薇。”
唐英红没有反驳,她清楚丈夫说的对。
季建国见妻子听进去,旋即跟季薇说:“薇薇化妆师的店挨着百货商场,咱们顺便去看看珍珠项链。”
季薇开心地应下来:“好!”
他们离开之后,林织月去了厨房,她一进去,王妈就掀开锅盖,端出热在里面的饭菜。
“这是我给暖姑娘留的饭菜,你去端给她吧。”
林织月心口一热:“王妈,谢谢你关心暖暖。”
王妈心疼地说:“暖姑娘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呢?”
季建国夫妻年轻时候忙,经常把季暖托付给她照看,后来丈夫去世,女儿嫁人之后,她一个人在家闲着无聊就来季家当保姆了。
她对季暖的疼爱不比季家人少。
尤其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她更加心疼季暖。
林织月端着早餐去找季暖,她的房间离餐桌只有几米远,房门此刻虚掩着。
林织月怔了怔,他们刚才的对话,她岂不是都听见了?
季暖早就听见了林织月的脚步声,见她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出声叫她。
“织月姐,你进来吧。”
林织月回过神来,推开门进去。
她一进去就被里面的场景震惊到了。
本来就不大的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连个过道也没有,箱子还没有封口,能看见里面的东西和在箱子后面忙碌的季暖。
“暖暖,你在干什么?”
林织月心里沉甸甸的,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在整理东西。”
季暖抬起头来,小手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她病刚好,身子还没有恢复,才收拾了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看来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季暖定了定心神:“织月姐,你人脉广,能不能帮我找一辆单排车拉点东西。”
“没问题。”
林织月下意识地应下来,蓦地,她想到什么,抬起头来,震惊地问:“你叫我什么?”
如果她没听错,季暖叫的是织月姐,而不是嫂子。
季暖歪着头,笑吟吟地问:“织月姐啊,不比嫂子更亲近吗?”
嫂子中间隔着哥哥,而姐却是最直接的,那是不是代表着她不要哥哥了呢?
林织月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好几个分贝:“暖暖!”
季暖手中动作不停:“织月姐,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是你先别问,我忙完了会给你解惑的。”
林织月问:“你这些东西要弄到哪里去?”
季暖看见她眼里的担忧关切,微微一笑,却不愿意多说:“织月姐,生日宴快要开始了,你确定要跟我在这里拉扯,浪费时间吗?”
“好,我可以不问,但我要提醒你,有的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你确定吗?”
季暖坚定地点头:“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她从没有哪个时刻像现在这么确定过。
林织月深深地看了季暖一眼,话到嘴边又吞咽回去,没有再说什么,出去打电话联系车了。
咚!咚!咚!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仿佛踩在了季暖的心尖尖上,她仅凭熟悉的脚步声就猜到了来人。
过去了十几年,仍然清晰地刻在脑海中。
她干涸的唇瓣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曾经的她是真的很爱很爱他们。
“暖暖还是不肯吃饭吗?”
王妈摇了摇头,季衍接过饭盒走了进来,在季暖面前站定。
“暖暖,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季暖缓缓抬起头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身姿挺拔的男人,她的大哥季衍。
季父乘着时代的东风下海经商,赚得盆满钵满,季衍是他培养的继承人,他身上已经沾染了商人的精明圆滑。
他的衬衫袖子挽起,露出肌理分明的手臂,和腕间的那块进口手表。
季暖盯着手表看了许久。
季衍注意到她的目光,眼睛闪了闪,不着痕迹地护住手表,沉声道:“暖暖,我知道你心里有落差,所以全家人待你和以前一样,薇薇有的,你都有,薇薇没有的,你也有,你小打小闹的排挤就算了,可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
他的眼底深处尽是失望痛心:“薇薇在农村替你吃尽了苦头,身子骨本来就不好,你还在数九寒天把她推进河里,如果不是救得及时,她的命就没了!”
“你知不知道,医生说她落下了宫寒的病根,如果不好好调理,以后极有可能......生不了孩子。”
季衍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身子更是无法控制地颤抖着。
这个年代,女人若是生不了孩子,会被丈夫家唾弃死,甚至扫地出门。
季暖做出这种事情,他太痛心,也太失望了!
季暖以前最喜欢听大哥清润磁性的声音,现在却觉得胃里翻滚得厉害。
她承认季薇回家之后,她有落差感,但她也知道自己愧对季薇,所以季薇回家之后,她就主动搬出了房间,让给她。
他们买的双份礼物,事后她抢回去,她也没说过什么。
包括这次,季薇主动跳进河里陷害她,她也不曾揭穿过。
后续无数次的陷害争抢,她也默默忍受,但现在她不想忍受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季暖抬起苍白的小脸,琉璃一般澄润的眸子看着季衍,如同看陌生人一样淡漠疏离。
她反问:“哥哥有没有想过,我也掉进了河里呢?你们抱起季薇去了医院,把我扔在河里,有没有想过我会死,就算侥幸活下来也会宫寒呢?”
季薇拽着她跳进河里没多久,季家人就赶到了,他们抱起季薇就走,似乎忘了河里还有个她。
如果不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她根本没命呆在这里。
季衍愣了愣,看着季暖苍白到近乎透明,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似乎才想起,她连医院都没去,就被关在了这里,就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湿漉漉的衣服穿到现在已经干了,这期间得多难受......
季暖淡漠死寂的眼睛像一把刀子捅进他的心脏,翻动复杂的情绪,喉咙堵得厉害:“你......”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会做那么恶毒的事情,他到处奔走,想找证据证明她没有把薇薇推进河里。
可河边的目击证人无一不说是季暖把季薇推进了河里。
一个人指认可以说做假证,全部指认,那就是确有其事。
想到季薇梨花带雨的小脸,季衍软了几分的心又硬了起来,冷声斥道:“这一切是你自找的。”
季暖低下了头,唇边勾着一抹讽刺的弧度:“是啊!”
都怪她太期待他们的爱了。
是她给了他们伤害她的机会,以后不会了。
季衍抿了抿唇,又问:“你知道错了吗?”
季暖从善如流地说:“我知道错了。”
她错得太离谱了!
“你出去后必须跟薇薇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犯第二次了,能做到吗?”
“能。”
她前世在这里吃尽了苦头也没能让他们相信她,如今她一点苦也不想吃了。
反正他们也不相信她。
季衍欣慰地点点头,伸出大手想抚摸季暖的发丝:“暖暖,只要你和薇薇和平相处,仍然是我们的妹妹。”
季暖条件反射地躲开了。
她忘不了这只手曾经当众扇了她无数个耳光,让她在众人面前再也抬不起头来。
她防备的躲闪刺的季衍眸子一痛。
她讨厌他这个哥哥了吗?
季衍内心深处生出了几分不知名的慌张:“暖暖,那天事出紧急,我......”
“我知道。”
季暖没有听他虚伪的解释,大步流星地走了。
解释再多有什么用?
人在紧急情况下做出的反应是最真实的。
......
季暖走向自己的小房间。
她原本的房间在二楼,和三个哥哥们在一个楼层,她的房间是最大,采光最好的。
季薇回来之后,她主动搬到了杂物间住。
那时候的她哪怕住在阴暗潮湿的杂物间,只要想到和哥哥,爸妈们在一起就开心雀跃到飞起。
现在想想,她真是个可怜又可悲的小傻瓜。
季暖刚进屋子就一阵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制地摔在地上。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烫得灼手。
她身上疼是因为她发烧了,在河里泡了那么长时间,又一直穿着湿衣服,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前世她在惩戒室里烧了整整七天,都快烧糊涂了才有人发现她。
因为她不肯认错,他们扔给她几颗退烧药,让她在里面自生自灭,也落下了头疼的毛病。
头疼折磨了她十几年,她光是想想牙齿都打颤,她要好好休养身体,然后去找那个护了她一辈子的男人。
她拉开书桌摇摇欲坠的抽屉,胡乱翻了一会儿找到一颗退烧药,丢进嘴巴里,硬生生吞了下去。
季暖突然很想笑:“不是你们要把我赶出家门吗?”
什么时候变成她不要他们了,这倒打一耙的本事是跟季薇学的吗?
季然没好气地质问:“哥哥说的是气话,你难道听不出来吗?”
“一直挂在嘴边的气话吗?”季暖讥讽地说:“那不过是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罢了,爸爸妈妈难道没有让我离开季家的想法吗?”
唐英红哑然。
她昨晚还跟季建国讨论过季暖的去留。
季暖看着他们纠结犹豫的神情,忽然笑了,笑得很讽刺:“爸爸妈妈现在舍不得我,等我和季薇起了冲突,你们一定会后悔今天挽留我。”
这就是人性。
季暖不再看他们,看多了只会恶心。
她看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眼睛里却流露出阴冷恶毒目光的季薇:“季薇,我房间里的设计图和小说稿子不见了,是不是你拿走的?”
季暖飞快变脸,茫然无辜地问:“什么设计图,什么小说稿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从没进过你的房间。”
她说着说着,又委屈起来,哽咽地说:“暖暖,我虽然在农村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但我行得端坐得直,从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你怎么能误会我偷了你的东西呢?”
季暖看着一秒入戏的季薇,不得不佩服。
小小年纪,又在农村长大,却有这样深的城府,难怪上辈子的她不是她的对手。
她上辈子走错赛道了,她应该进娱乐圈,一定能凭借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拿下影后大满贯。
季然看到季薇委屈,下意识地护在她身前:“季暖,给你点好脸,你就变本加厉是不是?”
季暖真是没忍住,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你真是想太多,我压根不在乎你们是不是好脸。”
她看向季薇:“不是你拿的最好,这些身外之物,我都还给你了,但设计图和小说稿子是我的知识产物,谁都不能拿走!”
季薇拿走底稿也无所谓,最宝贵的东西都在她的脑子里。
她只是提个醒,季薇识趣点烧了最好,若是像上一世剽窃她的作品,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歉道完了,东西也还了,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就走了,你们继续。”
季暖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季家人是什么表情,转身走了。
她纤细的身影前所未有地轻松轻盈。
她望着前方的目光带着朝气和期待。
脱离了这晦气的一家人,迎接她的一定是光芒万丈的康庄大道!
她轻飘飘地走了,季家人心里却沉甸甸的,宴会更没办法再进行下去。
主持人尴尬地站在一边,内心泪流满面。
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难以收场的火葬场。
......
季暖走出酒店,没有立刻离开。
她站在饭店门口,搓着小手等人,她刚才出来的时候,给顾建平抛了个眼神,她相信男人能明白她的意思。
她今天穿的是林织月送给她的小香风套装,脚上踩了一双小羊皮的皮鞋,在四九天里有点美丽冻人,冷风呼呼往身体里钻,她冷得抬起脚不停地跺脚,一边搓着小手一边往手心里哈气。
他怎么还没出来?
难道没看清楚她的暗示?
不应该啊。
季暖思绪纷纷,视野里出现一抹高大挺拔的绿色身影,她脸上一喜,挥舞着小手:“顾......”
她在看清楚男人的俊脸时,声音戛然而止。
季暖拧眉:“怎么是你?”
陆远征痴迷地看着季暖,远远地看着站在台上的她就觉得很美,如今近距离看,发现她的五官精致得不像话。
寒冬腊月天里,她的小脸干净软嫩,冻得红彤彤的眉毛和鼻头添了几分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萌得陆远征心都化了。
他弯了弯唇,戏谑地问:“刚才不是你给我眼神,让我出来吗?”
真能胡扯,她明明是在看顾建平。
还是说,他就站在顾建平身边,所以自作多情了?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季暖冷下小脸,面无表情地说:“你看错了,我没叫你。”
季暖的声音很软,裹胁着声音传入陆远征的耳朵里,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轻轻撩动他的心畔,望着季暖的眼神更加温软了。
“暖暖,你是不是在为我当初不告而别生我的气呢?”陆远征温声软语地解释:“我不是故意不告诉你的,是我爸爸自作主张,把我扔上随军的车子,我才知道的,根本没有机会跟你告别。”
“别生我的气了好吗?”陆远征深情款款地说:“我这几年一直给你写信,你都收到了吗?”
“没有。”
其实收到了,而且她还很珍视陆远征的信,每一封信都平平整整地放在书桌抽屉里,还有一些信的笔迹都被她指腹摩挲掉了。
她被季家人不信任不理解的时候,视陆远征为救赎,以为他会坚定不移地相信她,保护她。
结果他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嘴巴上哄着她,暗地里跟季薇搞到了一起。
最后更是在她被赶出季家的时候,用轻蔑嘲讽的语气告诉她:“季暖,你找个镜子照照你这张苍老扫兴的脸,再看看薇薇,我凭什么放着光彩夺目的薇薇不要,娶个老妈子回家呢?”
他的话踩碎了她最后的骄傲。
“没有也没关系。”陆远征情难自控地张开手臂,把季暖圈在怀里:“那些信的内容都刻在我的心里,我退伍之后有大把时间讲给你听。”
季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没有察觉到陆远征的行为,也没有第一时间挣脱开。
她更没有注意到,饭店里走出一抹绿色的身影,在看见这一幕之后又默默离开了。
顾建平在宴会厅里接到了季暖投来的眼神。
他不确定季暖是不是在看他,直到陆远征离开的那一刻,他确定了,季暖没有看他。
他在宴会厅里挣扎了很久,还是放心不下走了出来,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看着那对相拥的壁人,他的心似乎被扔到了冷冽的寒风中,刺骨而冰凉,还有无法呼吸的痛。
他自嘲地笑笑。
他和季暖有云泥之别,竟然会痴心妄想得到她。
他们不是一路人,还是趁早断了念想吧!
季薇看似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实则狠狠往季暖和林织月身上泼了一盆脏水。
林织月要是连这点弦外之音都没听出来,就白在公司混那么多年了。
“别说得我们偷偷摸摸见不得人一样。”
林织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套罩着袋子的套装丢给季薇:“这套衣服早就准备好了,你大哥也知情,本来打算今晚送给你,没想到你那么心急,现在拿走好了。”
林织月做事从来不会落下话柄,哪怕再不喜欢季薇,也不会厚此薄彼,连表面功夫都做不到位。
但季薇那番歪曲事实的解释还是惹毛了林织月。
季薇抱着袋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没想到林织月也给她准备了礼物。
早知道就该沉住气,真该死!
季衍看季薇的目光也带着不赞同:“薇薇,你嫂子不是小气的人,她要是真想瞒着人送礼物,谁也撞破不了。”
季薇咬了咬唇,难堪地低下头:“小时候奶奶总是背着我给大伯儿子好吃的东西,是我小心眼了,嫂子,对不起。”
林织月不吃她这一套:“你伤害的人不是我,而是暖暖,你应该跟暖暖道歉!”
季薇能屈能伸,转身就要跟季暖道歉:“暖暖,我......”
“不必!”
季暖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身离开。
季薇的声音,她听见都觉得恶心,更不想听虚伪的道歉。
季薇尴尬地站在原地,内心憎恨的指尖快掐出血,她抬起头,却是泪眼蒙蒙的:“哥哥,暖暖是不是不肯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会努力改掉原生家庭带来的陋习。”
季衍心里那点对季薇的不满烟消云散。
薇薇有什么错,是林家不会教育孩子,净做厚此薄彼,偷偷摸摸的事情。
季衍面色柔和了几分:“没事,我会跟暖暖说,不让她跟你计较的。”
季薇点点头离开,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
门一关上,季衍的脸色也沉了下去:“暖暖也太得理不饶人了一些,薇薇都知道错了,她连个道歉的机会也不给,我一会儿下去说说她。”
林织月听得蹙起眉头:“做错事情的是暖暖吗?你为什么要说她?”
她一个局外人都觉得季衍的行为过分,暖暖的有多伤心啊。
林织月想到她冷漠寡淡的小脸,心中猝然一疼。
她认识的暖暖永远都像小太阳一样,眸光亮晶晶的,唇边挂着甜美幸福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人。
现在,她的眼睛里没有光了,唇边也没有笑容了,只有习以为常和不再期待的冷漠。
“可薇薇都道歉了。”
“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地冤枉她,往她身上泼脏水,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她就必须原谅你们,凭什么,未免太欺负人了吧!”
林织月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激烈愤懑的情绪感染到季衍,他开始反思自己,他真的很过分吗?
......
季暖回到房间,把床下的几个箱子拿出来,其中一个箱子已经空了,只剩下几张薄薄的纸。
这个箱子里面放的是她画的衣服设计稿,和她闲暇时写的一本小说。
现在都不见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拿走的。
季薇拿走她的作品,恬不知耻地投递到出版社,没想到一举成为火爆大街小巷的畅销作者,她以受害者的形象跑来求她原谅。
她虽然生气,却因着愧对她,选择了原谅,可季薇还是怕她戳穿她,用计败坏她的名声,把她赶出季家。
她犹如过街老鼠一样苟活于世,季薇却拿着她的设计稿实现人生新高度。
季暖想到光芒万丈的季薇,再想到躺在血泊中孤苦凄凉的自己,杏眸迸射出一道冷冽的寒芒。
她是恶鬼重生,季薇别想再踩着她上位!
叩叩——
敲门声打断了季暖的思绪。
季薇看到季暖看着空箱子发呆,面上却不见心虚,她趁着季暖不在家,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拿走的稿子。
她藏到了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就算怀疑她,也没有证据。
季暖背对着季薇,声音冷然:“有事?”
季薇没有遮遮掩掩,更没有不好意思,直言不讳:“我喜欢你身上那套衣服。”
她刚开始会不好意思开口,说多了就习惯了,季暖每次都会顺她的意给她。
季暖缓缓转过身。
季薇在她面前懒得伪装,露出赤裸裸的贪婪嫉妒。
林织月送给她的那条裙子比季暖的衣服还漂亮,还华丽,可她就是见不得季暖这么漂亮。
季暖嗤笑一声:“你喜欢的东西多了,难道都舔着个脸跟别人要吗?”
季薇看着冷漠的季暖,狠狠蹙眉:“季暖,你别忘了你身上的衣服是我嫂子给的,如果我一开始就让爸爸妈妈把你赶出去,你能穿上这么漂亮的衣服吗?”
季暖现在还能留在这个家里都是她善良仁慈,她应该感恩戴德,应该把她所拥有的东西都给她。
季暖不吃她这一套,更不会被她pua,冷声拒绝:“你赶紧让你爸爸妈妈把我赶出去吧,至于这套衣服,是织月姐给我的,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季薇拧起眉头。
不,不对!
季暖不应该是这种反应,她那么在乎爸爸妈妈和哥哥们,不可能想离开季家。
她是装的,故意装不在乎,以为这样就能挽回季家人,不可能,她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的!
季薇再次问她:“季暖,你到底给不给我?”
砰!
季暖直接把门关上。
季薇看着这扇紧闭的破门,拳头硬了!
季暖,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