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现代都市 勇猛果敢贾桓项少龙全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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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桓

    男女主角分别是贾桓项少龙的现代都市小说《勇猛果敢贾桓项少龙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贾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桓哥儿,你这是何意?”贾母率先开口。“老太太,你们来了呀。”“不急,正主还没上场,大家先坐吧。”贾桓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下,一副主人公模样。鸳鸯连忙搀扶着贾母落座榻上,其余人则各自坐在了位置上。很快。两名新月骑押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妇人走了进来。“侯爷。”“嗯。”贾桓扬了扬手。两名新月骑直接把那名妇人扔到了地上。好一会儿,那名妇人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王夫人,大喊道:“太太救我。”这时,贾家众人才看清楚那名妇人竟是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的。往日,荣国府后厨都是周瑞家的负责,就连邢夫人有时都会受她的气息。可平常,周瑞家的仗着有王夫人撑腰,趾高气昂,哪像今日这般狼狈。“好了,正主到齐了。”霎时间。主位上的贾桓赫然起身,怀抱着惜春,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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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哥儿,你这是何意?”

贾母率先开口。

“老太太,你们来了呀。”

“不急,正主还没上场,大家先坐吧。”

贾桓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众人落下,一副主人公模样。

鸳鸯连忙搀扶着贾母落座榻上,其余人则各自坐在了位置上。

很快。

两名新月骑押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妇人走了进来。

“侯爷。”

“嗯。”

贾桓扬了扬手。

两名新月骑直接把那名妇人扔到了地上。

好一会儿,那名妇人才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王夫人,大喊道:“太太救我。”

这时,贾家众人才看清楚那名妇人竟是王夫人的配房周瑞家的。

往日,荣国府后厨都是周瑞家的负责,就连邢夫人有时都会受她的气息。

可平常,周瑞家的仗着有王夫人撑腰,趾高气昂,哪像今日这般狼狈。

“好了,正主到齐了。”

霎时间。

主位上的贾桓赫然起身,怀抱着惜春,淡淡道:“出征之前,我的话不多。”

“本以为府内没人会忘记这些话,但还是让我有些失望,有人忘得一干二净。”

‘咯噔。’

听到这话,贾母等人心中齐齐一凛。

“断我幼妹房里供给,衣服首饰、胭脂水粉,丁点不见。”

“只给了几个馒头,还是馊了的。”

“真是棒极了!”

“我倒想问问在座诸位,贾家山穷水尽如斯?”

环视众人,贾桓掷地有声的说道。

话音落下。

满堂皆惊,就连王熙凤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表情。

“怎么敢?”

贾珍拍案而起。

论亲,惜春乃是贾敬幼女,贾珍的庶妹,宁国府的姑娘。

遇到此等事情,他要是不站起来,那还算个人吗?

“我贾家小姐竟然沦落到这种处境,究竟何人所为,简直罪该万死!”

贾赦亦开口道。

贾政则满脸苦涩的看向王夫人,周瑞家的是王夫人的陪房,无论此中缘由如何,这件事跟王夫人脱不了干系,而他是荣国府的主事人,同样罪责难逃。

“既然西府如此容不下我幼妹,那今日由我做主,惜春从现在开始,回到东府。”

目光如炬,贾桓冷冷道。

“这…”

贾政似想挽留,但贾母始终没有说话,他也不敢开口。

贾珍则是同尤氏对视了一眼,当即出言:“二弟此言甚是有理。”

“妹妹本该在东府生活,只因昔日老太太怜惜妹妹,方接至西府。”

“如今遇到这等事,还是接回东府,由我等照看为佳。”

“秦氏,你且回东府,命人把二弟旁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妹妹住。”

“是。”

秦可卿听后,赶紧带着丫鬟返回宁国府。

贾珍的这番对话无疑是把荣国府的脸面撕了个破碎淋漓。

尤其是贾政夫妇的脸面,更是掉落尘埃。

“唉!!!”

“此事便就这样吧。”

贾母叹了口气,看了场上的贾桓和惜春一眼,说道。

然而,这件事远没有到要结束的时候。

“哼!”

“我妹妹的事结束了,下面是不是该聊聊刁奴欺主的事?”

环视众人,贾桓神色冰冷,再度说道。

顿时。

场上所有人只觉浑身一冷。

“据府内小厮、婢女所言,院中之事皆为周瑞家的亲口吩咐。”

“周瑞家的,你可有话要说?”

说着。

贾桓的目光落到了那名少妇身上。

周瑞家的浑身颤抖着回道:“太太,不是我,不是我说的…”

只可惜,王夫人始终脸色平静,没有一丝波动。

“既然无可辩解,那这件事就定下了。”

“我贾家一门两公,勋贵世家,当以军法治家。”

“似此等刁奴,欺主犯上,罪大恶极,当诛!”

轰!!!

一言落处,满堂皆惊。

所有人看着贾桓的表情始终冷厉如冰,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踏踏…”

从他身后再度走出了两名新月骑,将周瑞家的押在堂前。

“滋啦!”

一名新月骑站到了前面,同周瑞家的脖颈相平齐,拔出了腰间佩刀。

明晃晃的刀光映照在整个荣禧堂内。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太太,太太救我!”

周瑞家的已经被吓的小便失禁,脸色煞白,连连哀求道。

“桓哥儿。”

贾母忍不住出言唤了句。

“斩!”

贾桓却一把捂住了惜春的眼睛,下达了命令。

下一刻。

那名新月骑手起刀落。

“啊!!!”

荣禧堂内接连响起几道尖锐的惊叫声。

王熙凤、邢夫人、尤氏、贾蓉都被吓晕了过去。

贾赦、贾政、贾珍、贾琏强忍住恐惧,但是浑身依旧在颤抖着。

林黛玉小脸煞白,但还是强撑着身体,让自己不再害怕。

“孽障,你……”

王夫人亲眼看着自己的陪房死在眼前,心头怒火上涌,露出狰狞的表情。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荣禧堂内响起。

却是新月娥用未出鞘的佩刀狠狠的抽在了王夫人脸上。

王夫人脸蛋立马出现了一道深色印记,红肿起来,隐隐还有紫色淤青。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在侯爷面前放肆?”

“不知所谓!”

众人看着王夫人的惨状,心有戚戚。

无人敢多说一句,现场极为平静,甚至是死寂。

“呵呵。”

“此等刁奴,死不足惜。”

“来人,把她拖到乱葬岗,喂狗。”

深深的看了王夫人一眼,贾桓嘴角带笑,吩咐道。

“诺。”

几名新月骑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袋子,将周瑞家的尸体和头颅往袋子里一装,提起就走。

地面上只剩下那摊猩红的血液,让人看了胆寒。

“桓哥儿,够了吧。”

堂上的贾母直勾勾的看着贾桓,一双老眼隐隐透着不满。

老太太虽然对杀人这种事并不感冒,可在荣禧堂杀人,几十年来,贾桓是第一个。

“够了。”

迎着贾母的目光,贾桓淡淡道:“这件事就当做给大家一个提醒。”

“若是再有人敢犯,先掂量着自己有几颗头颅够砍。”

‘不敢不敢!’

贾珍等人抹了把汗,暗自在心里说道。

“善人?”

“吃斋念佛?”

“就这?”

接连三个疑问句从贾桓口中吐出,语气说不出的特别。

满满的嘲讽直指向荣国府王夫人。

刚刚从惊吓中回转过来的邢夫人听见这话,差点没笑出身来。

本是贾赦续弦的她,儿媳妇又是王夫人的外甥女,在这府里终日伏小做低,哪能没有积攒怨气。

别人不知道,但邢夫人对王夫人的怨恨由来已久。

其它人,像贾珍、尤氏,冷眼旁观,只当是贾桓报复心强。

“桓哥儿。”

“你还想要干嘛?难道要老身给你赔罪,你才肯罢休吗?”

贾母急了,不由得话说的很重。

再怎么下去,荣国府的脸可就真的没了。

王夫人再怎么样也是宝玉的母亲,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被人这么糟践。

“呵呵。”

听到这话,贾桓淡笑着说道:“老太太说的哪里话。”

“我本府中儿郎,又怎会作此等大逆不道之事。”

“只是府内之人,若是不通世事,让旁人知晓,岂不贻笑大方?”

“我本不愿晚间叨扰老太太,只是今日既然都在这了,那便议一议。”

什么?

众人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贾母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关他什么事?

“政二叔,宝玉今年十一岁了吧?”

“是。”

贾政愣了愣,回道。

“寻常庄户人家,11岁定亲、结婚之人比比皆是。”

“也只咱们家勋贵,对府内儿郎多谢疼爱,以至于不谙世事。”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

“斥文章为‘饵名’,称求取功名的读书人为‘国贼禄鬼”,将仕途经济引为‘混帐话’。”

“真真是一个富贵闲人。”


“行了。”

“别废话,国朝之内,还有谁比本侯更具勇武?”

“此时就这么定了,本侯即刻启程,你马上命人卸炮,准备大军渡河。”

此时,三千大雪龙骑已经集结完毕,乌压压一片,站在马边。

没有丝毫犹豫,贾桓一把出了中军大帐。

“全军上马,出城。”

从褚禄山手里接过缰绳,贾桓当即翻身上了乌骓马背。

“唰!!!”

三千大雪龙骑齐齐上马

随即,贾桓率先冲出了锦州城,三千大雪龙骑紧随其后。

一股黑色洪流在清晨下形似黑龙,直奔义州方向而去。

同行的还有义州卫指挥使。

注视着贾桓离去的身影,年羹尧脸色一沉,吩咐道:“传本将令。”

“城中所有大军迅速集结,五十门神武将军炮推至河边。”

“只要女真鞑子敢冲针,立即开火,炸开一片登陆地。”

“是。”

辽东镇众将齐齐应声领命。

紧接着。

数千名士卒配合城中工匠,对城墙上那四千斤的神武将军炮进行拆卸。

用吊轮组把炮管和炮身一点一点向下输送,城中木匠也在抓紧制造可移动的炮车。

从元丛一役以来,取缔了神武将军炮其它规制及各种轻型火炮后,国朝就再也没有制造过跑车。

好在这东西图纸都在,工匠仅仅看了几眼就懂了。

但就是这样,五十门神武将军炮足足拆卸了大半天才完全运抵大凌卫城河边,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对岸鞑子阵地,一箱箱火药、弹丸堆放在岸边。

锦州距离义州不足一百五十里。

三千大雪龙骑仅用了不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义州城下。

午时三刻。

“驾!!!”

一道英武身影策马奔驰在义州官道上。

在他身后,有同样身着玄甲的冷峻骑兵齐齐进了城中。

“侯爷,这边请。”

义州卫指挥使郑秉山恭敬的领着贾桓来到了义州卫指挥所。

义州位于医巫闾山西侧,大凌河环城池北部、东部而过,形成一个几字形地域,易守难攻。

从明朝开始,这里一度作为辽东的军事重镇。

并且,此地资源丰富,仅矿产便有金、铁、煤等等。

此外,义州境内基本都是耕地、草原,同时发展农耕业和畜牧业,

因此,义州充当了辽东镇的一个前进基地的作用,负责输送兵甲、粮草至广宁。

“不错。”

一进城,贾桓扫视着周围,义州城池的面积一点都不比锦州逊色。

而且,城中能够看见不少草原人的身影,应当是附近的察哈尔部族众。

各类军事设施齐备,到处可见冶兵工坊,人人携刀佩剑,武风浓烈。

若是遭遇厮杀,这座城顷刻间就能化做一个绞肉机。

恐怕也只有这样,义州才能在察哈尔部、科尔沁部的凯觎下,还能支持广宁对付鞑子。

“郑指挥使。”

“义州现在有多少人,军械多少、粮草多少?”

没有丝毫犹豫,贾桓直接看向郑秉山,开口问道。

“额!”

郑秉山愣了下,连忙回答道:“禀侯爷。”

“义州卫在职军将五千人,紧急调用下,可用战力两万人,拉上去就能用。”

“另,城中囤积了兵、甲、火铳等器械足以支撑再扩军五万人。”

“囤积的军粮能够保证辽东镇十万军吃上一年有余。”

“嗯?”

闻言。

贾桓眉头皱了皱,义州就算是广宁的后备基地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粮食吧。

兵甲能冶炼,难道粮食还能从天上掉下来?

义州卫指挥使郑秉山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赶紧解释道:“禀侯爷。”

“义州有民三十万,又同察哈尔部、科尔沁部交好,于是在大凌河南、北开辟了不下数百万亩良田。”

“每年,我们用粮食同察哈尔部、科尔沁部交换牛羊、马匹。”

“辽东镇之所以十五万人中拥有超过一半的骑兵,便是义州卫的功劳。”

话音落下。

贾桓再度将目光聚集在了郑秉山身上。

没想到这个义州卫指挥使,国朝正四品武将,竟还有这等治民理政的本事。

三十万常驻人口,数百万亩良田,这要是放在中原,那至少是一府的规模。

看样子,这家伙的本事还不小。

“对了。”

“你说义州卫还有火铳?”

贾桓捕捉到了郑秉山话里的重要信息,继续问道。

“回侯爷。”

“义州卫有丰富的铜矿、铁矿,前明时期便是辽东匠户汇聚之地。”

“后为女真鞑子所夺,在此大肆铸造红衣大炮,用以进攻关内。”

“因此,当地有不少人都是出自军中匠户,能够制造火器。”

“末将上任此地后,为了更好的防御女真鞑子,特命人建了火器工坊。”

“平日里生产一些简单火器,例如:火铳。”

这时候,郑秉山开口解释道。

顿时。

贾桓眼中一亮,赶紧道:“快,带本侯去看看那些火器。”

“是。”

义州卫指挥使郑秉山听后,没有迟疑,立马带着贾桓等人来到了城中一处看守严密的地方。

“来人,开门。”

“是。”

守卫在仓库外的披甲士卒见后,开了门。

“唰!”

贾桓等人齐齐下马。

而后在郑秉山的指引下,进了仓库内部。

只见仓库内部点燃了油灯,四周都是由一整块、一整块的大青石砌成的墙面,极为坚固。

内部空间很宽敞,空气极为干燥,倒是负责火器保养的要则。

“侯爷。”

“此地仅用来储存火器,火药单独被放置在城外。”

“我命人在山中开凿洞穴,用以储存火药。”

郑秉山指着周围的油灯,解释道。

“嗯。”

贾桓点了点头,表示满意。

至少郑秉山在处理火药和火器方面,措施很合理。

火药这东西,稍有不慎便能引发大难。

明朝天启六年五月初六,王恭厂就因火药爆炸,震塌屋数万间,死伤上万人。

天启帝为了安民抚政,甚至都不得不下罪己诏。

若是将火药仓库放置在城内,恐怕一经点燃,整个义州都逃不过爆炸。

“侯爷,这边请。”

说着。

郑秉山带贾桓等人来到了仓库内。

最先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便是数百个多边圆柱体物件,还有旁边的鸟状物件、球形带双翼物件。

“这些是?”

“回侯爷,这三件分别是一窝蜂、神火飞鸦和震天雷。”

“后面还有百余件火龙出水。”

听到这话,贾桓眼中掠过一丝异色。

一窝蜂、神火飞鸦、震天雷、火龙出水都是明朝《武备志》记载中的火箭类火器。

其中,一窝蜂是集束火箭,神火飞鸦和震天雷属于有翼式火箭,火龙出水则是多级火箭。

可让人诧异的是,火龙出水并非陆上所用火器,而是专用于水上的火器。

以纸糊筒外绑第一级火箭,龙口内有第二级火箭,射出后加大射程击中敌方船舰,射程最远达3里。

“郑指挥使。”

“我且问你,这火龙出水可是舰船专用。”

“难不成辽东有水师?”

目光如炬,贾桓死死的盯着郑秉山,问道。

“这...”

郑秉山脸色骡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禀侯爷。”

“辽东的确有水师,而且义州卫就有水师舰船。”

顿时。

贾桓脸色有些变了。

大楚虽然统一了天下七十余年,但在科技上并不比明朝强,甚至隐隐有所落后。

特别是表现在海上,没有一支强有力的海军,就连水师都是零散。

到现在为止,琉求大岛依旧掌控在荷兰人手中。

郑家因为过早参与到明末大战,损失惨重,全然没有前世那般海上霸主辉煌。

郑成功在东南归附大楚的时候,立下大功,因而被封为一等延平伯,世袭罔替。

按理说,大楚北方根本没有水师,水师部队都在东南沿海,更别提辽东了。

但是现在,义州卫指挥使郑秉山口中吐出的消息,还有那些火龙出水,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辽东有水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这,贾桓后背隐隐有些发寒,义忠亲王,不明水师,女真...


次日清晨,卯时。

太阳尚未完全升起,时逢秋季,天色渐凉,正是睡懒觉的好时候。

宁国府东院。

贾桓打着哈欠,睡眼朦胧的看着眼前这一排身影,里面大多是小萝卜头。

“桓二哥!”

“二叔!”

贾环、贾琮、贾兰、贾蔷、贾蓝、贾瑞、贾菌、贾芝齐齐躬身行礼。

“不是,我说,你们这一大早干嘛呢?”

看着眼前这一排贾家子嗣,贾桓脑门一头黑线。

这才几点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自出征漠北以来,就没睡过一个懒觉,好不容易回了家,结果美梦又被人打搅了。

“桓二哥。”

“不是你说让我们今日来院里吗?”

贾环一脸懵懂的看着贾桓。

其它人同样露出了疑惑神情。

“啪!”

贾桓忍不住一巴掌呼在自己额头上,早知道他就定个时间了。

就在这时,新月娥正准备去晨练,穿着一身白色劲装。

正所谓,女要俏,一身孝,她本就姿容甚美,换上这一身,英姿飒爽。

贾家这些子弟哪里见过这等模样的人儿,一个个都看呆了。

就算是贾兰这个小萝卜头,同样看的有些目不转睛。

“欸。”

“姐姐!”

见状,贾桓眼前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

“嗯?”

新月娥柳眉微微挑,美眸中有些狐疑。

“姐姐。”

“你能否一并带他们去晨练?”

“也不用换别的地方,我寻思着这偌大一个贾家,从荣国府到宁国府,转几圈就够了。”

“你看着他们,谁要是不行了,就带回来,我命人准备好药浴。”

“这些家伙都是我的兄弟、子侄,虽养在深闺,但毕竟尚未定型。”

这么一说,新月娥就明白了。

在古代,血亲往往是最可靠的人,上阵父子兵,从来就不是一句空话。

贾桓手下虽然有些人,但毕竟不多,要想完成改天换地的大事业,需要更多的人。

贾家天然就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能培养一下可用之人,何乐而不为呢?

“行。”

新月娥欣然答应。

得到她的回应,贾桓这才看向贾环等人:“环哥儿,还有你们。”

“我这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不是谁想出就出的。”

“所以,在这之前,我有一个考验交给你们。”

“接下来,你们从东府跑到西府,再从西府跑回来,直到跑不动瘫倒在地为止。”

“贾家没有孬种,要是你们有谁扛不住,可以提出中途放弃。”

“是。”

贾环等人齐齐应声,脸色肃穆。

能够跟在贾桓身边是多大的福分哪。

别说让他们跑步,就是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他们也有人愿意去。

随即,新月娥带着几名新月骑,看着贾环等人从宁国府东院跑出,进而跑了整个府,而后再冲向荣国府。

两府的下人看着这一幕,就好像看见了西洋镜,啧啧做奇。

“怜月。”

“你去命人准备药浴。”

“我先去补个觉。”

目送着贾环等人离去,贾桓打了个哈欠,继续往房间内走去。

....

卯时二刻。

贾环等人在新月骑的监督下已经跑了一刻钟。

“啊!”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大吼从他们口中不断传出。

荣国府和宁国府格局都差不多。

同样有两道狭长的甬道,他们就是在这甬道上跑步,也没人影响。

不过,这动静却是不小,引起了整个荣国府的震动。

最受影响的便是贾琏、王熙凤住的小院、李纨小院房、赵姨娘住的小院。

一大早,这些个两府主子哪个不要休息,被这一顿嚎叫惊醒,一个个脸色极为难看。

李纨、赵姨娘则是听出了自家儿子的声音,急急忙忙往甬道跑来。

实际上。

这等跑步并非是为了锻炼他们,只是为了看看他们的毅力。

越跑到后面,年纪大的贾蔷还行,可贾环等小人儿就有些撑不住了,只能靠怒吼强行支撑。

这才一刻钟,就已经有两人退出,一个是贾蓝,一个是年纪最大的贾瑞。

“呼哧!呼哧!”

急促的喘息声不断从贾环等人的嗓子内发出。

一个个双腿都在不停的颤抖,汗水浸透了全身,直冒烟。

谁也没想到最能坚持的竟然是两府评价最不堪的贾环。

那通红的眼睛,咬破了的嘴唇,就像是草原上的野狼,极为凶戾。

这一刻钟,贾环想了很多,包括自小受到的平等对待,正是因为这种愤怒才让他爆发了如此潜力。

‘不错。’

一旁的新月娥看了一眼这个被贾桓特别关照的孩子。

的确有过人之资,这等毅力能做成许多事。

当王熙凤等人气势汹汹的赶到时,这一幕彻底震惊了所有人。

那些个累得跟条死狗一样,浑身就像水中打捞起来的人,真的是两府那些子弟吗?

“兰儿!”

李纨一眼就看见了贾兰,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在十几岁就嫁给了贾珠,二十岁不到丧父。

唯一的希望就是贾兰,看着贾兰这般模样,如何能不心疼?

“环哥儿,你这蛆了心的孽障,没造化的种子....为什么呀,咱们回家好不好?”

赵姨娘前面两句还是骂,可说着说着就哭了,泪流满面。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诞下的子嗣,又怎会不疼。

二人都想要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但是被旁边的新月骑拦住了。

“侯爷有令。”

“除非他们自愿放弃,否则任何人不许干涉。”

“违令者,斩!”

新月娥面无表情的说道。

什么?

在场众人看着这名英姿飒爽的女子,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赵姨娘在新月骑的阻拦下,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环哥儿。”

“我们不要去东府学习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李纨虽然没像赵姨娘那般,可俏脸上的担忧一点都不比赵姨娘少,同样忍不住轻唤了声:“兰儿。”

“娘。”

贾环拖着沉重的身体,浑身青筋鼓起,咬牙说道:“儿不愿回去。”

“儿要跟着桓二哥,学杀敌本事,日后上阵立功,给娘挣个诰命回来。”

“啊,我还能行!!!”

说着,贾环怒吼一声,再度向前冲刺。

在他旁边,贾兰虽然跑的极慢,但小脸上同样满是坚毅,看着李纨,一字一句的说道:“母亲。”

“您时常教导我要像父亲一样,金榜题名,可就连父亲都比不上二叔。”

“儿也想像三叔一样,为您挣个诰命,以报父母养育之恩。”

一旁的王熙凤忍不住上前问道:“琮弟!”

贾琮虽是贾赦所出的庶子,但同样也是她王熙凤的嫡亲小叔子,在这个时候,她不可能袖手旁观。

但就是这个在王熙凤眼里一向懦弱的小叔子,今天却怎样都不愿意放弃。

上无父亲垂怜,下无母亲照顾的他,身体最为孱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埋头向前跑。

其余的几个,例如贾菌,年纪同贾环相仿,却也是这等坚毅模样。

彷佛从贾桓院里出来,他们就像变了一个人。

“唔....”

赵姨娘已经放声大哭了,李纨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哭出来。

王熙凤看着一道道身影,全都是府内平时瞧不上的人,心中隐隐有些触动。

没过一会儿。

贾母跟前的鸳鸯、东府的尤氏、秦可卿同样赶到了现场。

“凤姐儿,这是...”

尤氏俏脸发白,指着前方那副景象,颤声问道。

鸳鸯、秦可卿更是呆滞在原地。

这可是两府的子弟,贾环、贾琮庶出,但贾兰却是实实在在的荣国府嫡子,怎么能像庄户人家出身的一样这般奔跑,累得一个个都不成人样了。

“我也刚到,不知详情。”

“大嫂子还是去问那位吧,听说是从桓哥儿的吩咐。”

王熙凤摇了摇头,说道。

“这...”

尤氏当然见过新月娥,但她只以为新月娥是贾桓外室。

此时,新月娥已经没有管贾环等人,而是自顾自的抽刀,于一旁晨练。

“唰!唰!唰!”

猎猎刀光作响,让人不寒而栗。

尤氏这等深闺妇人如何敢上前叨扰。

“啪!”

突然间。

正在奔跑着的贾琮倒在了地上。

而后,贾兰、贾环、贾茵一个个都相继倒下。

这一幕看的李纨、赵姨娘、王熙凤等人更加忧心了。

唯有贾蔷还在继续跑着。

“将军。”

一旁守护的新月骑来到新月娥跟前,恭敬询问道。

“嗯。”

新月娥点了点头,吩咐道:“把他们提起,带到院里进行药浴。”

“是。”

几名新月骑就像是抓小鸡仔一样,把贾环等人提在手上,匆匆赶往宁国府。

在场的许多丫鬟、小厮看的胆颤心惊,当真是女勇士。

尤氏看着李纨、赵姨娘提心吊胆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珠大嫂子、赵姨娘、凤姐儿,不若随我一同前往府内,看顾兰哥儿他们?”

“好。”

李纨和赵姨娘都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唯有王熙凤摇了摇头:“大嫂子,我还要去回夫人、二夫人,晚些再过去。”

说着,她带着丫鬟离开了甬道。

一旁的贾母跟前丫鬟鸳鸯同样返回荣庆堂。

唯有尤氏、秦可卿带着李纨、赵姨娘前往宁国府。


苏培盛小声劝说:“陛下,慎言。”

“太上皇此举或许是想让我们把玄真观的守卫撤了。”

“毕竟,陛下已经封了贤德妃娘娘,施恩于贾府。”

“恩?”

听到这里,正雍帝心中的愤怒这才缩减了些许。

就在这时,苏培盛再度上前,讲出了一个新的消息:“陛下。”

“方才,义忠亲王门前出现了十二颗人头。”

“血滴子发现那些面孔都是一些熟面孔,经常出没玄真观周围。”

“应是将作营的将棋子无疑。”

“申时,血滴子曾见到甄应元出入玄真观。”

“在他走后,贾敬大怒不已,砸了观内许多物件。”

唰!!!

正雍帝双眸立马生出了亮光,直视苏培盛:“你的意思,这件事是贾桓干的?”

“血滴子近来呈上来的消息显示最近一段时间,宁国府守卫森严,他们根本插不进去。”

“此外,辽东消息,勇冠侯应早就知道,提前通知了开国勋贵一脉。”

“要不然他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反应过来,并且提出对策。”

苏培盛一字一句的说道。

不得不说,他的这番话引起了正雍帝的高度重视。

正雍帝再度回想白天金銮殿前的那一幕,当时的他因为屈辱不曾细想。

可现在想来却是有很多疑点。

假如说义忠亲王是辽东事件的幕后黑手,那么义忠亲王一脉的行为就很合理了。

但是,开国一脉为什么会第一时间提出任命辽东镇总兵、副总兵的建议。

并且在他下旨后,一并推举贾桓担任此次支援辽东大军的统帅。

那一日殿上,面对义忠亲王一脉的威胁、元丛一脉的质问,贾桓和开国一脉淡定的露出朝服下的甲胄,他们怎么可能披甲上殿?

要知道,几十斤的铁甲,莫说这些勋贵,就算是久经沙场的战将都不想穿上来参加朝会。

偏偏就是这一幕,让元丛一脉哑口无言。

除非开国一脉早就知道这个消息,并且提前窜连、准备。

“陛下。”

“我怀疑勇冠侯手里有一只秘密间者机构。”

“而且,这只间者机构的实力并不逊色潜龙卫、血滴子和将作营。”

“只有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监视贾敬的这些将棋子,并且把人头摆放在义忠亲王府门前。”

闻言。

正雍帝眉头紧锁,提出了一个问题:“贾桓哪里来的钱?”

训练军队要钱,组建间者机构的花费是组建同规模军队的百倍之多。

锦衣军在两京十三省分别设立了十四个卫所,在每个府设有百户,县设有总旗。

人数不下二十万,消息网络铺遍整个天下,负责监察官员、地方。

国朝每年用在锦衣军身上的耗费不下白银千万两。

要知道,大楚历经两代皇帝治理,实行了众多国策,人口一亿五千万,赋税一年是四千五百万两白银。

仅一个锦衣军就耗费了国朝一年赋税的四分之一,何其夸张。

血滴子规模不比锦衣军,耗费同样在上百万两白银左右。

太上皇有自己的内库,自然不用担心,可正雍帝过得日子十分拮据,义忠亲王比他好不到哪去。

二人还是因为从皇子时期开始经营间者机构,二十年过去,方有这等规模。

贾桓不过十六岁,从哪来的时间经营间者,除非有大量的金银砸下去。

“陛下。”

“您可还记得沁春楼?”

正雍帝点了点头。

他当然不会忘了这个被贾桓用来笼络所有开国勋贵世家的工具。

正是因为沁春楼,开国一脉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凝结成了一股绳,奉贾桓为魁首。

紧接着。

楚清宫内相苏培盛继续道:“沁春楼开遍了两京十三省,仅京中便有四家。”

“京中一家沁春楼的月盈利可达到三十万两白银。”

什么?

顿时。

正雍帝再也不淡定了。

一家一个月能赚三十万两白银,那京中四家一年就是一千多万两白银。

就算其它地方比不上神京,但那么多家加在一起,一年还不得有个三、四千万两白银。

这是什么酒楼呀,简直就是摇钱树。

“禀陛下。”

“勇冠侯将沁春楼股本做两千万两白银。”

“其中,勇冠侯持有两成股份,剩下八成股份分别由开国一脉持有。”

“仅这两天落在勇冠侯手上的白银就有一千六百万两白银。”

“而且,沁春楼除了装修、表演、酒菜之外,最重要的便是美酒。”

“层出不穷的各类美酒只有沁春楼销售,例如:烧刀子、茅台、白兰地、干红、冰酒、威士忌等等。”

“据闻这些酒水全部出自勇冠侯府的酒坊,经营之人正是勇冠侯的侍女怜月。”

“只要时间足够,勇冠侯完全可以发展出一只不逊色于锦衣军的地下间者机构。”

苏培盛一股脑的将得知的消息说了出来。

此时的正雍帝眼中满是不甘,他身为皇帝,九五至尊,竟然连区区一介竖子都比不上。

简直岂有此理!

寂寞的夜下,楚清宫中。

正雍帝脸上满是复杂情绪,沉声道:“血滴子可有那只陌生间者机构的消息?”

“陛下。”

“勇冠侯的人太过隐秘,就算是今夜做事都不留丁点痕迹。”

“我们的人一直被人家钓着,根本发现不了他们。”

尽管这个事实很残酷,可苏培盛不得不说出来。

不是血滴子太弱,而是黑冰台太强了。

顿时。

正雍帝再度陷入了沉默中。

沉思了好一会儿,方才抬起头,看向苏培盛,吩咐道:“传朕旨意。”

“凡是部署在宁国公府、荣国公府及监视贾桓的血滴子,全部撤回。”

既然人家都知道了,那他还监视什么,除了落人把柄,别无是处。

倒不如把这些血滴子调回来对付将作营。

至于锦衣军的存在是大楚承袭明朝的传统,这一点,贾桓不可能不知道。

再说了,锦衣军才是真正的明面棋子,撤不撤都无所谓。

“遵旨。”

苏培盛立马应声,赶紧下去安排了。

与此同时。

义忠亲王府。

“你的意思是贾敬已经下定决心,同本王分道扬镳了?”

穿着一袭王袍的威严中年冷冷的看着甄应元。

“王上。”

“如今贾桓已经统率了整个开国一脉。”

“气势如日中天,当今根本不敢动贾家一根汗毛,贾敬自然不会再与我等为伍。”

“府门前的那些人头不已经很清楚了吗?”

甄应元意味深长的说道。

“行了。”

“贾敬和贾家的事不用再管。”

“我那位兄长现在正巴不得凑上贾家,咱们就别送礼了。”

深深的看了一眼甄应元,义忠亲王吩咐道。

“是。”

甄应元心中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却也只能强压在心底。

他同贾敬同样参加了乙卯年的科举,但不幸的是他落榜了,贾敬金榜题名。

后来,二人都加入了义忠亲王麾下,贾敬是头号智囊,他只是二号人物。

一直到夺嫡失败,贾敬退出十四皇子阵营,甄应元才得以上位,掌控将作营。

但就是这样,他在义忠亲王心中的地位始终比不上贾敬。

正因如此,甄应元才会借今日之事,彻底将贾敬驱逐出义忠亲王一脉。

“贾家的份额由甄家补上。”

冷不丁的,义忠亲王提了一句。

“是。”

甄应元心中一颤,赶紧应道。

他可不认为自己的小算盘能够躲得过义忠亲王的法眼。

义忠亲王是什么人?与当今一母同胞,夺嫡失败还能逍遥自在的狠人。

楚安二十七年生,二十四岁统兵三十万西征,于哈密卫阵斩瓦剌太师,驱逐瓦剌至天山附近。

因功封为秦王、大司马大将军,被民间尊称为大将军王。

之所以,义忠亲王没有揭穿甄应元,那是因为甄家对他的作用远胜于贾家。

当然,这些都是属于被允许的范围内。

若是真触及了义忠亲王的死穴,那甄应元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杀。

玄真观。

“我儿让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贾敬看着面前这个穿着黑色玄鸟纹衣服的身影,询问道。

一直以来,黑冰台作为他和贾桓之间的传信使,交往极其密切。

是以,贾敬是为数不多知道黑冰台的人。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整个金帐一片死寂,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娜木其其格沉思了些许时间,抬起头,那张绝美的脸蛋说不出的认真:

“中原有句俚语,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妾愿听郎君安排。”

“好。”

贾桓转身看向褚禄山,吩咐道:“你马上去通知所有青壮男奴。”

“愿加入塞罕部的,赐金银、女人、马匹、刀箭,纳为正式部民。”

“若是不愿意加入的,就地格杀。”

“调派五百大雪龙骑充当骨干军官。”

“赛罕部务必在最短时间内搭建完成。”

“再予你五百大雪龙骑,押送俘虏、缴获,护送夫人前往坝上高原。”

“切记一点,没有我的吩咐,匹马不许入关。”

“我要你助其其格荡平坝上高原的所有部族,让赛罕部成为坝上唯一主宰。”

“诺。”

褚禄山听后,没有丝毫迟疑,立马下去准备了。

就在褚禄山离去后,贾桓抱着娜木其其格,温声说道:“赛罕部很重要。”

“从今以后,你便是赛罕部的主君,那是留给咱们儿子的东西。”

“未来,咱们的儿子将成为整个草原的主人。”

“马匹、牛羊留下一半给你,剩下的东西我让人带走。”

“坝上有煤矿、铁矿,我会安排人将冶炼工匠送来。”

“此后,每过些时日,我会安排商队出古北口,你需要什么跟他们说就行。”

“有时间的话,我会亲自前往坝上看你。”

“嗯!”

娜木其其格紧紧的抱着贾桓,眼中满是迷恋。

直至辰时一刻,天已大亮。

褚禄山已经命人将赛罕部搭建完成,以五百大雪龙骑为骨干,统御八千赛罕骑兵。

贾桓这才将依依不舍的娜木其其格送走。

整个狼居胥山下,只剩下孤零零的两千大雪龙骑,还有六千匹战马。

“主公。”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

一名大雪龙骑上前禀报道。

“嗯。”

“传令下去,全军出发,直捣鞑靼后路。”

没有丝毫迟疑,贾桓一把翻身上马,策马奔驰。

两千大雪龙骑,人手三匹马,化作一股黑色洪流,一路向南。

.....

大楚,神京。

荣国府。

“咯咯。”

“林姐姐,你来抓我呀。”

银铃般的声音在小院里响起。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追逐着。

林黛玉穿着一袭月白绣花裙,头上挽着随常云髻,簪上一枝赤金匾簪,别无花朵。

惜春则是一身碧绿裙衣,小脸上满是笑容。

自从贾桓把他的侍女观言派去看顾惜春,惜春的日子一下子变得好过了许多。

从前那些作威作福的嬷嬷、欺主的奴婢、小厮统统被观言惩治了一番,再也不敢阳奉阴违。

荣国府的嬷嬷们不是没想过告状,可贾桓出征在外,两府多多少少都要顾念一些面子。

更何况,观言来到惜春院后,一应所需皆从怜月那边支取,不经过两府,更无人可制衡于她。

往常同惜春来往的迎春、探春都对她有些羡慕。

让人意外的是,刚刚来到贾府的林黛玉不知何时成了惜春的好玩伴。

上下相差不过几岁,二人倒是成日里扑蝴蝶、捉迷藏,极是开心。

一番追逐过后,二女浑身香汗淋漓,端坐院内品茗闲聊。

“林姐姐。”

“哥哥出征已有半月,却无丁点消息传来,我好担心他呀。”

惜春突然想到了出征在外的贾桓,小脸上浮现一抹担忧。

自幼无父母怜爱,寄居荣国府的惜春比寻常小孩更加早熟。

正因如此,贾桓对他的关怀让惜春加倍珍惜,因而心中十分牵挂贾桓。

“四妹妹无需担忧。”

“军中有句俗语,无信便是安宁,想来二哥哥应当在征战途中,无暇传信回京。”

“昨日,我听琏二哥说,征北大军已经出发前往大同。”

“想必要不了几日,二哥哥应当就能回来了。”

林黛玉年长惜春几岁,不由得安慰她。

此时,她的眼眸中同样浮现了一道挺拔英俊的身影。

那日,两府人员于门外送别贾桓,贾桓披甲的英武模样到现在还在她脑海中迟迟未曾散去。

虽有贾桓的警告,可贾母碍于宝玉的哀求,还是命人将林黛玉安排住在了碧纱橱,宝玉则同贾母一并住在套间暖阁,距离何其短。

为了躲避宝玉的纠缠,林黛玉只得日日跑来同惜春玩耍。

是以,心思敏感的她甚至比惜春还要想念贾桓。

“我听林姐姐的,就在此等着哥哥回来。”

听到这话,惜春小脸认真的点了点头。

这一幕让林黛玉、观言都有些感触颇深。

同为贾府小姐,惜春活得甚至比林黛玉还要艰难。

........

九边重镇,大同。

“咚咚咚!”

“弟兄们,守住城池,援军已经在路上了。”

沉闷的战鼓声响彻方圆十里,大同城下硝烟弥漫,喊杀声此起彼伏。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直叫人作呕。

正如先锋将军侯孝康预料的那般,鞑靼人于卯时发起了进攻。

天色刚刚露出灰白,大同守军最是困乏的时候,凶恶的鞑靼人扛着云梯、冲车,杀了上来。

好在大同总兵年羹尧及时赶到,率领亲兵稳住了阵脚,将敌人杀退。

双方进入了鏖战中,你争我夺,杀至癫狂。

到现在,整整两个时辰了,尸体早就在城下堆成了小山坡。

大同的城门都被撞出了深凹,鲜血染红了地面和城墙。

一个个穿着大楚士卒同鞑靼人展现了殊死较量,双方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短短一个呼吸间,前面一茬的士卒死光,后面又添上了一茬新的士卒。

一个又一个身穿皮甲,手持弯刀的鞑靼士兵被长枪捅穿身体,重重的从城墙下坠落,砸在地上,变成一团肉泥。

“呲啦!”

年羹尧一刀劈在对面的鞑靼士兵身上,鲜血溅射了他满脸。

“将军,我看这情况有些不对,鞑靼人似乎着急了。”

旁边的先锋将军侯孝康一把将弯刀拨开,手中大剑划过敌人的喉咙。

神色始终冷峻,眼神聚焦前方,沉声道:“许是鞑靼人知道援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我们只能继续坚守下去。”

“来人,命令督战队全部压上,任何人胆敢后撤一步,杀无赦!”

“是!”

一名修国公府亲卫赶紧下去传令了。

没一会儿。

上百名穿着红色皮甲的大楚士卒出现在了城墙上,虎视眈眈的看着周围的同僚。

所有大同守军一个都不敢懈怠,双眼通红,拼命杀敌。

一时间,鞑靼人被大同守军的疯狂震慑到了,攻势出现了缓慢停滞。

年羹尧趁机率部掩杀,将城墙上的所有敌人赶下了城墙,砍断了攀附在墙上的云梯。

那些个冲击城门的鞑靼人都被弓箭手射成了筛子。

局势这才勉强稳住!

……

大楚,正雍三年八月底。

一只游牧部族队伍从狼居胥山下,越过斡难河,穿过科尔沁部领地,直达坝上高原。

坝上高原生活着的中小部族遭到了一股庞大骑兵的进攻,领头的正是五百大雪龙骑。

短短半个月,褚禄山带着五百大雪龙骑和八千赛罕骑兵,横扫了整个坝上高原,正是确立了赛罕部的地位。

没有人知道在燕山以北,漠东以南出现了一只拥有十余万族人、三万铁骑的陌生部族。

他们的主君便是昔日鞑靼部阙氏娜木其其格。

在相隔数千里的大同府,三十万鞑靼骑兵同三十万大楚军队进行了上千次厮杀。

鲜血染红了大同方圆数百里,风中永远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此时,漠南草原上,一股黑色洪流正在迅速接近战场。

“距离大同还有多远。”

“禀主公,前方不足百里处便是大同府了。”

“好,命令全军,加快速度前进。”

长达十天十夜的奔袭,两千大雪龙骑从狼居胥山赶来漠南草原,行进了约三千里。

大漠的风沙甚至将他们身上的玄甲和战马都染黄了。

每个人的脸上满是历经风霜的沧桑,可他们的眼眸始终闪烁着精光。

终于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