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柳若吟陆行舟写的小说朱弦断明镜缺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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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若吟陆行舟的女频言情小说《柳若吟陆行舟写的小说朱弦断明镜缺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不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一刻,我的世界天昏地暗。太阳落山了,人潮散去,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小白,悲痛欲绝。眼泪将它的毛发打湿,和鲜血混合,让它看起来可怜极了。我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只是僵硬的耷拉着,它再也不会朝我热情的摇尾巴。心痛得像是快要裂开,我无力的张开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它。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将它埋了进去。半夜,一双熟悉的手再次环住了我的腰。陆行舟贴住我的身子,“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别太难过了,以后我再给你寻一条长得相似的就是了。”再相似又如何呢?相似也不是我的小白。更何况,柳若吟那样讨厌狗,难道以后他给我再找来的狗,她不会故技重施吗?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房间里安静了一瞬,他又主动开口:“明月,明日我打算带阿吟去...

章节试读




那一刻,我的世界天昏地暗。

太阳落山了,人潮散去,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小白,悲痛欲绝。

眼泪将它的毛发打湿,和鲜血混合,让它看起来可怜极了。

我轻轻摸了摸它的脑袋,只是僵硬的耷拉着,它再也不会朝我热情的摇尾巴。

心痛得像是快要裂开,我无力的张开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是我没用,我没保护好它。

我在院子里挖了个坑,将它埋了进去。

半夜,一双熟悉的手再次环住了我的腰。

陆行舟贴住我的身子,“不过是一条狗而已,别太难过了,以后我再给你寻一条长得相似的就是了。”

再相似又如何呢?相似也不是我的小白。

更何况,柳若吟那样讨厌狗,难道以后他给我再找来的狗,她不会故技重施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往一侧挪了挪。

房间里安静了一瞬,他又主动开口:“明月,明日我打算带阿吟去行宫休养几日,那儿的冷泉可以疗伤。”

“你同朕一起去,正好你身上也有伤。”

我开口回绝:“可以不去吗?奴婢还有别的事。”

他没想到我会拒绝,追问道:“什么事?”

我回过神,认真的回答他。

“陛下,我从来没有求过您什么,第一件事,是求您放了我养的小狗,可是您没有应允。”

“第二件事,我想求您,不要让我与你们同去行宫,求您答应。”

听到我如此认真的语气,他有些错愕。

沉默了片刻后,他大概以为我还在为狗的事生气,所以不想见到柳若吟,再次开口道:“阿吟只是性子骄纵了些,但是本性不坏,你不要同她计较。”

计较?我哪里敢同她计较,我什么时候有和她计较的资本?

我没有说话,只是悲凉一笑。

他见我脸色不佳,终于还是松了口。

“既然你不愿意去不去,那就在宫里等我回来。”

我闭上眼睛,不会了。

陛下,赵明月永远都不会再等您回来了。

第二天一清早,陆行舟因为要陪柳若吟去行宫,所以起得很早。

出门前,我久违的叫住了他

“陛下。”

他回过头来看我,眉目一如往年的俊逸出尘。

可我知道,他早就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只是笑着。

“此番离宫,陛下要保重身体。”

他拧了拧眉:“朕知道,你也是。”

我没有回应他,只是俯身向他行叩拜大礼。

“陛下,祝你和柳小姐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他诧异于我的举动,可因为怕柳若吟等,他还是没有多问,匆匆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笑着将诀别的话说完。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

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从今往后,你我二人,永不再见。

我拿上早就收拾好的包袱,前往内务府领取放行牌。

签字画押后,我跟在即将出宫的宫女队伍里,缓缓往宫门口走。

一路上,众人还在议论着说陛下为了柳若吟,特意罢朝三日,亲自带其去皇家才能享用的冷泉游玩。

看来此番,柳若吟皇后的宝座,已经唾手可得。

我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众人的声音,只专注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宫门。

队伍的人越来越少,终于轮到我。

过往二十多年的画面在我眼中走马观花般上演,从今往后,这些情节将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抽离。

我将手中的放行牌递给看守的侍卫,接过他递来的奴籍,亲手将它撕成碎片。

宫门大开,我朝着宫门外毫不留恋的大步走去!




三日后,是柳若吟第一次入宫后的生辰。

为此,陆行舟将生日宴办得十分盛大。

满朝文武亲眷都受邀参加,她虽然没有皇后的名分,却已经是皇后的待遇。

作为她的掌事宫女,我自然是忙上忙下,唯恐哪些步骤出了岔子惹得她不开心,迁怒于宫中奴才。

宴会开始前,我正打算去请她出门,却在门外听到她正和她的爹娘谈话。

“阿吟,为父听说陛下如此钟爱于你,是因为当年你在他罚跪的时候,给了他一件外袍。”

“那时候他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难道你那时就看出他将来会成为九五之尊?”

柳若吟小声道:“父亲也太看得起女儿了,我当时哪儿知道,只不过是因为那件披风在和公主饮酒的时候,不慎弄脏了,所以我不想要了,随手一丢。”

“谁知道当时陛下刚好跪在那儿,便误会了。”

柳父神色一震,立刻强调道:“既然如此,此事万万不可让陛下知道。”

她点头:“那是自然。”

在门外的我听完所有,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我自己,更笑陆行舟。

原来他爱上她的理由,是个彻头彻尾的乌龙。

里头的人听到笑声,冷声质问。

“谁在外面!”

我没有搭话,转身匆匆离去。

生辰宴开始,一切倒是如常,只是在中途,柳若吟起身欲给陆行舟敬酒时,忽然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陆行舟登时变了脸色,他露出惶恐失去一切的彷徨,疯狂冲向她。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紧张,哪怕是当年九子夺嫡,他命悬一线,也仍旧沉着冷静。

仿佛世间一切,都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他说他是将来要做帝王的人,所以自当喜怒不形于色,万不能让人看穿他的软肋。

可是此刻,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的软肋已经暴露无遗。

皇宫里的所有太医都被传唤到了寒霜殿,围在柳若吟的床边替她诊治。

陆行舟守在她的床边,寸步不离。

“说,阿吟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乌泱泱在地上跪了一屋子。

“陛下,柳小姐是中了毒,此毒必须要以心头血入药,方才可解!”

听闻此语的陆行舟,二话不说便要取自己的心头血救心爱之人,太医奴才们冲上前将其拦住,又不住的向他磕头。

“万万不可啊!陛下乃是千金之躯,龙体怎可随意损伤。”

“更何况,此毒必须要下毒之人的心头血才有效。”

“如今重要的是,找出下毒之人!”

我的心中莫名涌上一层不安,抬起头果然看到柳若吟靠在陆行舟的怀里,面色苍白伸手指向我。

“方才,我只喝了她端给我的茶!然后我便觉得头昏目眩,腹部绞痛。”

一切都是冲着我来的,从宴席开始,我便没有给她递过任何吃食。

她定然是猜到了方才听到他们对话的人是我,于是早就串通好了太医,想要陷害我,好永绝后患!

可是何必呢?我从来没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陆行舟,毕竟以她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我说什么他都是不会信的。

我不打算干扰任何人的生活,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事到如今,我只能跪在地上,和陆行舟解释。

“陛下,奴婢从宴席开始,便没有递过食物给柳小姐,请您将宫女传上殿一一问话,便可查明。”

陆行舟沉默的看着我,似乎在做取舍。

忽然,柳若吟又猛的吐出一口血,将他的袖子染湿。

他看着那鲜艳刺目的红色,眸中暗芒闪动,终于不再犹豫。

“按住她,取血!”




养伤的这些日子,陆行舟宠爱柳若吟的消息还是接踵而至的传来。

听闻她落水大病一场,把陆行舟心疼得不行,太医院名贵的补品流水一般送过去不说,他还命人去塞外寻了绝顶珍贵的天山雪莲来。

为了让她睡得安稳,他找来价值千金的月光绸,给她做床边的围帐。

就算外头日光再毒辣,透过这个绸缎,也如月光一般皎洁,所以名唤月光绸。

我平静的听着这些消息,默默收拾着行李,只精心等待着离宫那日的到来。

夜里,陆行舟又出现在我的房里。

他拿了药膏给我,语气温柔:“这是朕亲自去太医院取的,治疗你的伤口最好。”

“那日,朕看到你伤口裂开,如今可好些了?”

“最近阿吟身边离不开人,此刻她睡着了,朕才有空过来看看你。”

我沉默着没有答话,只顾着用毛笔练字。

他走到书案面前,拿起纸张看了看,忍不住低笑道:“怎么这么久了,字还是写得乱七八糟。”

“来,朕教你。”

以前他也经常教我写字,只是写到后面,两人又画起画来,最后闹成一团,所以我的字一直没有什么长进。

他走到我身后,握住我的手,一笔一划缓缓的写着。

等到柳若吟的名字落于纸上,我的手微微发凉,他才终于反应过来。

他有些沉默的收回手,正打算解释,我却抢在前面开了口。

“陛下心里挂念的都是柳小姐,还是多守在她的身边吧。”

“想必这些日子,柳小姐必能窥见您的爱意,您也必将得偿所愿。”

陆行舟站在我的对面,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抬眸看向他的眼睛,竟然从里看出几分怜惜。

或许是我平静祝福他的模样,让他心中不是滋味,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对我说道:“明月,不管怎样,朕不会赶你走。”

我扬唇轻笑,点了点头。

可是,这一次,是我自己要离开了。

离开前两天,我的心情越来越好。

小白被养得白白胖胖的,我坐在台阶上逗它。

“小白,只有两天,我们就要回家了,回我们真正的家。”

“到时候,我给你搭个小院子,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了。”

“你说好不好呀?”

它不会说话,只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回应我。

我笑着摸了摸它的脑袋,正打算起身,院子的大门忽然被人踹开。

在一众婢女奴才的簇拥下,柳若吟缓缓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当是哪来的野狗,原来是你养的畜生。”

“吵死了,赶紧给我拖出去打死!”

我如临大敌,一把将小白拉到我的身后护住:“柳小姐,这条小狗不过才几个月大,从来没有伤过人,还请您发发慈悲,饶了它吧!”

“我保证,以后都不会再让它发出叫声了!”

她一步一步向我逼近,眼神也愈发的盛气凌人,说出来的话更是恶毒至极。

“我就是要打死它,你能如何?”

“你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狗吗?”

“和你一样的野狗,都该打死!”

不管她怎么伤害我,我都忍了下来,可如今,我只有一个小白。

我想护住的,也只有一个小白而已。

“不要!”

她并不搭理我,挥了挥手,直接示意奴才动手。

我死死将小白抱在怀里,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众人直接上前想要从我怀里将狗抢走,什么法子都用上了。

我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个耳光,挨了多少个拳头,可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决不能让人伤害小白。

就在此时,陆行舟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他穿着金线绣蟒的黑色长衫,气质华贵而又威严。

众人见到他立刻停手,乌泱泱的跪了一地。

“陛下!”

我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抱着小白一边哭一边跪倒在他面前。

我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不管受了什么样的刑罚,我都是咬牙承受。

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慌了。

“陛下,我求您,我也只求您这么一次,不要伤害小白好吗?”

“如果柳小姐不喜欢它,我可以把它送走,只求留它一命。”

“求求您了!”

他没有出声,似乎在考虑。

柳若吟走到他面前,噘着嘴撒娇:“陛下,这只狗刚刚叫得吓死我了,我不喜欢它。”

“您就把它打死吧,不然我肯定天天晚上都要做噩梦。”

他低头看向我,阳光照射下来,我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到他的声音清冷而又绝情。

“把狗拖出去打死。”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陪着陆行舟从落魄皇子,走到九五之尊之位。

可在他登基之后,我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申请脱离宫籍,离开皇宫。

按照宫规,寻常宫女二十五岁便可以放出宫去,今年我二十七岁,已经迟了两年,该出宫嫁人了。

在内务府做好登记后,总管告诉我,半个月后来拿放行令牌,到时便可出宫。

得到他的答案,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沿路回宫,才刚刚走到殿门口,便看到宫门口跪了一地的婢女奴才。

众人哭得眼睛通红,一个个瑟瑟发抖,见到我就像看到了救星。

“明月姑姑!您可回来了!”

我顿了顿,大概明白了是什么原因。

我用眼神安慰众人,随即低头踏入殿内。

屋内柳若吟悠闲的半靠在软榻上,正让贴身婢女给自己捶腿。

我先恭谨给她行礼,然后才出声询问道:“柳小姐,不知这些宫女犯了何事惹您不快?”

她闻声抬起头来,看着我不屑的笑了笑:“他们没有犯事,我就是看她们不顺眼,她们乌泱泱跪了一片我看着就开心。”

说完她骄纵的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命令婢女又拿了个炭火盆来。

“你来得正好,也给你留了位置。”

“跪下去,跪一个时辰才可以起来。”

盆里的火烧得正旺,这要是跪下去,不过片刻膝盖便会血肉模糊,哪里捱得了一个时辰。

可我知道,不管我愿不愿意,我都无法忤逆她的命令。

若是不从,说不定还会牵连其他的宫女们。

于是我沉默不语,默默跪了上去。

冬日穿得厚,饶是如此,不过片刻,我的膝盖还是被滚烫的炭火,烧得痛不欲生。

宫中刑罚众多,我亦不是第一次受罚,再痛也只能强行忍着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看到我痛苦还要隐忍的模样,柳若吟心情大好,得意的笑出声来。

“陛下驾到!”

随着太监细长的声音传来,柳若吟立刻从软榻上起身,换上温柔顺从的模样半蹲着给来人行礼。

陆行舟快速上前将她扶起,转身后视线终于落在我的身上。

看着我脸色苍白,额头冒汗,他的脸色微僵了一瞬,扭头问柳若吟发生了什么事。

柳若吟慌了神,匆忙之下赶紧编了个借口:“这些宫女犯了错,而明月不仅袒护她们顶撞我,还把热水泼到我身上。”

“我实在气不过,才小小的训诫她们一下。”

“陛下,你不会怪我吧?”

陆行舟宠溺的将她手握住,温柔道:“不必这么紧张,朕说过,你做什么都可以。”

柳若吟被这份宠溺砸晕了头,继续问道:“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

他笑着点头:“当然,君无戏言。”

“只要你想,罚朕都可以,何况她们这些奴才。”

听到帝王如此和她告白,她的一张小脸早就红得快要滴血,两人牵着手一同走到屏风后,我再也看不清两人之间的表情,只能听到他们的对话。

“陛下,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尝尝。”

“我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您的胃口。”

陆行舟性子素来淡漠,成为帝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可此刻我竟听见了他语气中的颤抖和惊喜:“你亲自为我做的糕点?”

柳若吟娇羞的点头:“是啊,陛下您对我太好了,我无以为报,只能做一些小点心,回报您。”

烛火闪动,将两人相依的画面投印在屏风上,如同一幅精妙的画。

我看着看着,不知怎么的,眼睛便湿润起来。

大概是我发现,眼前这个我深爱的男子,和我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了。

小时候他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被人陷害致死,他一直在冷宫生活。

我的母亲是伺候他母妃的贴身婢女,在照顾了他几年后,也因病撒手人寰。

之后的日子,唯有我们两人相依为命。

冷宫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为了换一个馒头,我去给宫女们洗衣服,洗得双手满是冻疮,到现在冬日还会发作。

有小太监欺负他,我像条疯狗似的冲上,一边挨着拳头,一边胡乱撕咬。

就这样,我几乎是废了自己半条命,才护住他让他在冷宫活了下来

可柳若吟只是在他罚跪时,给了他一件外袍,他就为此念念不忘,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登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把她接进宫,如娇似玉的宠着。

九子夺嫡他胜了,杀父杀兄杀弟杀友,所以外界传言陆行舟残暴异常。

柳若吟听到传言对他一开始十分畏惧,不愿意做他的皇后,每天躲在后宫里哭。

那样一个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的人,见到她哭第一次露出如此柔情的神色。

他没有强硬的封她为皇后,只是一点一点的打动她,想尽办法哄她开心。

以往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而他的后宫,只有柳若吟一个人。

为了让她在后宫行走方便,他甚至把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我,也赏给了她,让我去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日久见人心,柳若吟终于明白了陆行舟对她的神情,也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思绪回笼,我看着屏风后那相依的剪影,自嘲的扯出一抹近乎悲凉的笑。

这么多年了,我陪他那么多年。

他不记得我为他冒着暴风雨去城外求药;

不记得为了替他求情,我险些被打断一条腿;

不记得我们相互取暖,意乱情迷缠绵的日日夜夜,

反而只记得柳若吟那一件外袍。

不过没关系,不记得就不记得吧。

我也会忘记的,因为很快,我就会彻底离开了。




无数的侍卫朝我走来,我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狠狠按倒在地。

锐利的刀尖插进我的胸口,耳边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此时此刻,我竟然分不清这撕心裂肺的痛,是来自于伤口,还是来自于陆行舟。

失去意识后,我做了一个梦魇。

梦里我和陆行舟坐在冷宫的台阶上,我刚因为被诬陷偷了公主的首饰而受刑。

他心疼的给我上了夹板的手上药:“都说十指连心,一定很疼吧。”

我看着他温柔的动作,笑着安慰他:“不疼,只要殿下相信奴婢,受再重的伤我都不觉得疼。”

他红着眼搂我入怀:“我当然相信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

醒来时,陆行舟坐在我的身边,见到我睁开眼,温柔问道:“终于醒了,还疼不疼?”

看到他,我仍然下意识为自己辩解:“陛下,不是我做的,我没有给她下毒。”

陆行舟只是沉默的看着我,许久后才缓缓道:“朕知道。”

我难以置信的回望向他。

“陛下……知道?”

他面无表情:“朕知道阿吟没有中毒,也知道你没下毒,更知道心头血解毒是无稽之谈。”

“可朕必须那样做,因为那样阿吟才会开心。”

“朕不知道你如何得罪了阿吟,只能委屈你了。”

看着眼前人平静生疏的说出这番话,我只觉得如遭雷击。

他变成了我不认识的样子,又或者,我从来就没有真正的认识过他。

那个我爱的少年,早就消失在阴暗潮湿的冷宫里,消失在腥风血雨的夺位战争中,我想我永远也找不到他了。

陆行舟只是来看我一眼,便又匆匆赶去照顾柳若吟。

他命人送来了许多珠宝首饰,像是要哄我开心。

可是这些东西,如何能抚平他赐给我的伤疤?

我把东西都收了起来,打算出宫之前,把它们送给其他的宫女们。

柳若吟并不打算轻易放过我,我的伤口还没愈合,便被人传话,要我去伺候她。

身为掌事宫女并不需要做粗活,可她却故意命她的婢女,把寒霜殿里所有脏活累活丢给我。

皇城的冬日阴冷难熬,我蹲在院子里,一桶一桶的洗着寒霜殿所有的衣服。

之前在冷宫的时候,我的手留下了病根,如今一碰冷水,一双手肿得和萝卜似的。

屋子里却很暖和,陆行舟知道柳若吟怕冷,所以用炭火烘得里头如同阳春三月。

他经常来看她,两人有时候会开着窗户,坐在窗边看雪。

漫天飞雪落在红梅上,清冷又凄美,陆行舟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用披风整个将她裹住,唯恐她受到了一点寒气。

一墙之隔,我受着风雪的洗礼,一边洗衣服,一边听着屋内传来柳若吟和陆行舟的笑声。

直到深夜,才独自一人拖着受伤的身体,缓缓回到我自己的房间。

陆行舟还是每晚都会来我房间,和柳若吟入宫前不一样的是,他只是抱着我,再没有碰过我。

他总是抱着我,和我说白日里和柳若吟的事。

今日她又给他绣了手帕,她又对他笑了,她踮起脚尖吻了他的侧脸。

我只是安静的听着,不置一词。

这天,又到了年纪出宫的宫女来询问我关于出宫事宜,我交代了她出宫的时间和注意事项后,她忽然问我:“明月姑姑,你出宫后打算做什么?”

我有些怔住,想了很久后,笑着开口:“先离开京城,若幸运的话,嫁个好人,然后做点小生意,过平凡人的日子。”

“出宫后,天高海阔任鸟飞,你我都自由了。”

话音落下,房门忽然被人用力踢开。

陆行舟脸色阴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什么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