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慕白裴溪的女频言情小说《阮慕白裴溪的小说再见时已无恨无爱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空白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另一边。裴溪坐在快速行驶的车上,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她不住的回头,想看看阮慕白有没有跟上来,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又忍不住皱了皱眉。连礼物都要她代送,他这是打算迟到多久?不就是换个衣服,洗漱一下,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她开始在记忆中翻找起来,试图寻找到过去他出门时需要的时间,心中还不断地想着,若是往常不需要,那他定是想要逃避道歉。她不会让她如愿的。可细细回想起来,结婚六年,他似乎真的很少打扮。或许真的是像裴之临说的那样,每天就是在家里做饭照顾他们,又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爱打扮,她竟真的想不起,他洗漱打扮需要多少时间。直到车子终于停下,裴之临等了许久,不见裴溪动作,便自己摸索着打开了车门,率先跳下了车,见她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才忍不...
另一边。
裴溪坐在快速行驶的车上,心中却莫名有些不安起来。
她不住的回头,想看看阮慕白有没有跟上来,目光落在那个礼盒上,又忍不住皱了皱眉。
连礼物都要她代送,他这是打算迟到多久?
不就是换个衣服,洗漱一下,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
她开始在记忆中翻找起来,试图寻找到过去他出门时需要的时间,心中还不断地想着,若是往常不需要,那他定是想要逃避道歉。
她不会让她如愿的。
可细细回想起来,结婚六年,他似乎真的很少打扮。
或许真的是像裴之临说的那样,每天就是在家里做饭照顾他们,又或许是因为他自己本身就不爱打扮,她竟真的想不起,他洗漱打扮需要多少时间。
直到车子终于停下,裴之临等了许久,不见裴溪动作,便自己摸索着打开了车门,率先跳下了车,见她还没有起身的意思,才忍不住又钻了进去拽了拽她的袖子,
“妈妈,到了,要去找舅舅了!”
叫了几次,车内的人还是没有反应,裴之临又提高了音量,声音也变得刺耳了几分,
裴溪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车窗外的别墅大门,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了裴青竹住的别墅。
她抱着礼物盒下了车,有些怅然。
“妈妈,你在想什么啊,那么入神?”裴之临牵着她,有些不高兴的耸了耸鼻子,
也是听到这个问题,裴溪才猛然反应过来,
她刚刚一路过来,似乎只想起了一个人——阮慕白。
他居然能让自己如此心神不宁。
裴溪心头闪过一抹怪异,裴之临见她又出了神,拽拽她的手以示自己的不满,她这才猛然摇了摇头,“没什么。”
回答得很敷衍,但好在裴之临现在满心都是要去见裴青竹,也就没有揪着这点不放。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见过阮慕白之后,她的心便狂跳不止,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心脏中被抽离出去,
她想抓,却抓不住。
即便是到了宴会厅,见到了裴青竹,这种感觉也丝毫没有减弱。
她频繁的看向大门的方向,又不住的看着时间,越久,整个人便越显得焦躁。
裴青竹看出了她的焦躁,却又不知道她的焦躁从何而起,但思来想去,好像又只剩下了那个最没有可能得可能。
他眼中上身一抹狠毒的光,既然阮慕白这么倔,说了这么多次让自觉退位却不停,还敢使手段在裴溪的面前刷存在感,那待会,自己便再送他一份大礼。
裴青竹抬头,又恢复成那幅阳光微笑的表情,端着酒杯走到裴溪的面前,
“阿溪,看你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慕白也一直没有过来,是他有什么急事吗?你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先去找他吧,生日宴你不陪我也没关系的。”
他端得一幅体贴的样子,语气却又是藏不住的委屈,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什么事都可以抛诸脑后。
裴溪心中一软,眉目也不自觉柔和了几分,
“他能有什么事,你的生日,我当然要陪着你了。”
裴之临也笑着往他的身边凑,“对啊舅舅,什么事都没有你的生日重要,你放心,我们今天谁都不走,等那个男人来了,我们就让他给你当众道歉!”
明明裴之临也不是第一次不叫阮慕白爸爸,甚至这还是她自己纵容出来的结果,但不知为何,此刻听到裴之临把阮慕白称为那个男人的时候,心中猛然升起一股不悦。
她刚想斥责,但一看到裴青竹和裴之临和谐相处的画面,话便又全都堵在了喉咙中,上不得,下不得,总让她难受得紧。
半晌后,她叹了口气,“先去宴会厅吧。”
最后一笔落下,房门突然被打开,他回头,裴溪牵着裴之临的手站在门口,两母子穿着一大一小的高奢亲子装,英俊矜贵的气质犹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你打那么多电话干什么,汤呢,还没熬好?你每天在家就是做点家务,这点事都做不好吗?”
裴之临脸上满是不耐烦,阮慕白没有与她计较态度的问题,只平静的回了句,“热在厨房了。”
得到了答案,他半点没有停留,松开了裴溪的手就连忙去了厨房。
裴溪走上前,语气清冷:“之临年纪还小,我以后会让他改正态度的。”
阮慕白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裴之临到底是他从小照顾大的,从前虽然对他态度也十分冷淡,还是会叫他一声妈妈的。
但自从裴青竹回来后,也不知道他跟裴之临说了些什么,如今裴之临认定他是拆散了她和裴青竹的坏人,态度也从此一落千丈,再不肯正眼看他,更遑论好好与他说话。
“不需要了。”他摇摇头,半晌后,又平静的看向她,“裴溪,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孩子我不要,钱我也不要,等一个月冷静期到了我就走了。”
他的话音未落,裴之临已经欢喜的抱着一个保温桶又小跑了过来,着急的声音将他的尾音彻底压下。
“妈妈,我们赶紧去看舅舅吧,他一个人在病房内肯定很害怕!”
裴溪这才恍然回过神般,看向他,淡淡问道:“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没听清。”
她说得理所当然,阮慕白看着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她刚刚看着这边,眼中失焦,思绪早不知道飘向何处的模样。
原来她刚刚并没有听自己说话,
原来,她即便回来了,心中一直挂念的人也只有在医院的裴青竹。
想到这里,他不再多嘴,只朝她摇摇头,淡声开口,“没什么。”
反正她也不在意。
离开的事,她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
阮慕白就那样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消失在门口,没有出言挽留。
他们这一去就是好几天,也刚好给了阮慕白空闲的时间,趁着这段时间,他向国家研究所递了报名表。
他身为22岁就被授予博士学位的天才,如果不是当年为了报恩结婚当赘婿,一定会是国家的栋梁,毕竟当年跟他同一届的几个同学如今也都获得了诺贝尔奖。
如今他也报完了恩,也没什么别的亲人,就只想完成当初未完成的志向,
报名表刚交上去后又过了几天,他的手机就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电话那边的声音带着浓浓惊喜与激动,阮慕白也很快就听出了那边正是以前的同学,
“慕白,你真的打算回来了?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听说这个事了,当年你本来就是我们之中天赋最高的,却突然销声匿迹,教授天天在我们耳边念叨可惜了,如今听说你回归,教授高兴得几天都没睡着,我们也都很为你开心呢,看样子,以后整个学术界都要震荡了!”
他听出了话中揶揄的意味,浅浅笑了笑,终于找回了久违的笑容。
“放心吧,以后我就将所有时间都献身学术了,至于其他的,我都不要了。”
话音未落,门应声被推开,裴溪和裴之临的声音同时响起,“什么不要了?!”
随着裴溪的话音落下,场面彻底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哗啦的声音传遍整个宴会厅,所有人下意识朝着声音来源处看去,才发现不知是谁不小心碰到了香槟塔,而不巧的是,裴青竹正站在香槟塔倒下的位置!
“青竹!”
“舅舅!”
裴溪和裴之临顿时惊呼出声,阮慕白眼睁睁看着母子两人惊慌失措的奔向因为慌张忘了躲避的裴青竹,而站在一旁的自己便成了他们营救路上的碍脚石,被两人用力推开。
他顿时重心不稳,向后倒去,下一秒,从天而降的酒水混杂着或完整或破碎的酒杯砸在了他的身上!
淅淅沥沥的酒水打湿了他的发丝,被浸湿的衬衫紧贴在她的身上,
而他手上腿上,全是狰狞的,鲜血直流的伤口,刺痛着他,也让他无比狼狈。
血液的快速流失让他的意识有瞬间的模糊,那瞬间只觉得头脑发昏,目光也呆愣的看向了前方。
在他的对面,是仍然满脸紧张围在裴青竹身边的裴溪和裴之临。
“舅舅,你的手流血了!”
“青竹,我带你去医院!”
裴溪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扶着裴青竹朝外走去,裴之临迈着小短腿跟得费力,却丝毫没有怨言。
裴青竹白皙的手揽住裴溪的脖子,手臂上,只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可落在他们的眼中,却像是不可挽回的重伤般。
一行人脚步匆匆路过阮慕白身边时,裴溪下意识看了一眼,看见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时,才终于恍然想起自己刚刚似乎推开了谁。
动作有了片刻的停顿,她看向他,语气中没有一丝歉疚,“我要先送青竹去医院,你身上的伤,自己打车去看看吧。”
阮慕白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裴溪几人就已经直接走出了宴会厅,他只得躺在一片血泊中,自己拿出手机,艰难地拨出了120。
救护车很快就赶了过来,他躺在担架床上,刚要被推进手术室,裴溪和裴之临便急匆匆赶了过来,面色焦急。
“青竹有凝血障碍,流的血止不住,如今已经晕了过去,如今血库的血不够,我记得你和他同一个血型,快跟我去献血!”
说着,裴溪就要上手去拽阮慕白,医生见状连忙上前阻拦,面上也有些为难。
“裴总,阮先生的伤势更重一些,而且他现在身体太虚弱了,输不了血……”
可这话丝毫没能引起裴溪的怜惜,她眉头紧皱,动作丝毫未停,就连裴之临也只是在一旁撇着嘴,语气中满是毫不在乎。
“不过就是输一点血能怎么样?他和舅舅能比吗?”
浑身的血液瞬间冰凉,他颤抖着转头看了过去,一大一小的两个人迎上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心虚。
阮慕白早就习惯了他们的冷淡,可听到这样的话,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抽痛了起来。
六年来,他辛辛苦苦照顾他们母子俩,就算不奢求他们能像爱裴青竹那样爱自己,又怎么能,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他被拖拽着下床,一路踉跄着到了献血室,针头扎进血管,身上的刺痛却怎么也比不过心中的痛意。
直到抽出的血越来越多,眩晕感再次降临,唇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他实在有些受不了,起身想要离开,一道阴影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他的手也被用力按住。
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裴溪和裴之临一左一右按住了他的手。
“再多抽一点,青竹才更安全。”
裴溪的声音才刚落下,裴之临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过来。
“抽!使劲抽!一定要保证舅舅平安无事!”
她点了点头,目光却不受控制的飘向另一边的阮慕白。
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海中翻腾,她想过很多他会有什么反应,是会生气,会伤心,又或是两者都有?
只是她想了很多种可能,却怎么都没有想过,他会那样平静的自己拉开了后座。
就像是没有听到那句老公专座一样。
或许是结婚时,她就跟他说了,她另有所爱,
而阮慕白又太过爱她,所以这些年一直乖巧听话,从不会争什么抢什么,更不会奢望从自己身上能够获得什么,就像现在的她这样,知道她心里装着裴青竹,不会一定要在旁人面前占据她丈夫的身份。
可不知为何,这一刻裴溪却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她有些不安。
“阿溪,完了,我的项链好像落在了病房里,很重要的,我十八岁那年你送给我的……”
就在他要坐上车时,裴青竹忽然有些懊恼的开口,也刚好将裴溪和裴之临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
闻言,裴溪便转身朝着医院内走了回去,“我去帮你找,你在这等我。”
裴之临见她抢先离开,连忙也跟了过去:“妈妈,我也去!”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裴青竹回头,重新看向阮慕白,下巴抬起,语气不屑,
“你倒是沉得住气,这样了都还舍不得离开,阮慕白,我要是你,现在就该乖乖夹起尾巴,早日滚蛋!”
阮慕白没时间去理会他的戏瘾,也不愿意在这里听他乱吠,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却不想,这态度让她心中怒火更盛,刻薄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说出,阮慕白始终未曾理会,直到耳边突然响起啪的一声巴掌声。
他转头,裴青竹脸上已经多了一个巴掌印。
“慕白,我和阿溪妹妹之间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你不喜欢我,以后我都不出现在你面前不行吗,你为什么要打我呢?”
下一秒,裴溪与裴之临如同一阵风般袭来,将他狠狠推倒在地,
看见裴青竹委屈,裴之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几步跑到被推到在地的阮慕白面前,扬手便是几个巴掌落下!
“不就是抽了你一点血,你就要这么报复舅舅吗?你真是太恶毒了!”
阮慕白没想到裴之临会突然动手,竟真的被他得了手,或许真的是恨极了他,这几个巴掌他用足了力气,将他打得头脑一阵发晕,脸颊也升起火辣辣的疼痛。
“裴之临,够了!”
直到裴之临出够了气,裴溪这才冷着脸叫住了他,再看向他时,眼中冰凉,不带一丝感情。
说不出是脸更疼还是心更疼,终于回过神来解释的时候,连声音也哑了几分。
“裴溪,裴之临,我没有打他,这里有监控,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看。”
可母子俩谁都理会他的话,一左一右扶着裴青竹上了车,也没有管他有没有上车,就这样将他丢在了原地,扬长而去。
看着车子疾驰而去掀起阵阵尘土,他不由自嘲一笑。
在裴青竹的面前,他怎么还会想着解释,是他太过天真了,
阮慕白回到家时,家中一个人都没有,想也知道,裴溪和裴之临都去了裴青竹那里。
看着了毫无人气的别墅,他翻看了一眼日历,这才想起,三天后离婚冷静期结束,他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离开他们了。
从此以后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他与他们,将再没有关系。
离开倒计时第三天,裴溪和裴之临没有回来,阮慕白却收到了一条视频。
视频里,向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裴溪亲手做了满桌的饭菜,向来骄纵的裴之临亲自削了水果送到裴青竹的面前,
和裴溪结婚六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她也会做饭,原来裴之临也会乖巧的给人削水果。
她他关掉视频,取下无名指上戴了整整六年的婚戒,又从床头柜里拿出一直收藏着的裴之临小时候胡乱涂抹的儿童画,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离开倒计时第二天,阮慕白收到了第二条视频。
视频里,裴溪裴之临和裴青竹站在一片紫色的薰衣草花海之中。
裴溪满眼藏不住的爱意,“青竹,你说过你喜欢薰衣草,所以我亲手为你种下了这片薰衣草花海,你喜欢吗?”
“孩子,只要你不走,我给你十个亿。”
“不,二十个亿!”
裴家老宅,裴老爷子坐在正厅的黄梨木椅子上,哀求着面前的男孩。
可坐在对面的阮慕白却摇了摇头,而后将那张巨额支票推了回去,
“爷爷,抱歉,我们当年约定的就是六年,现在时间到了,我的恩也报完了,该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又十分坚定。
见阮慕白心意已决,裴老爷子也只得叹了一口气,“这些年苦了你了,离开之前,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
阮慕白沉默许久,好半会才道:“我想要您……同意裴溪和裴青竹在一起。”
“您之前让我接近裴溪,就是为了让她放下裴青竹,可如今六年过去,您也看到了,也许真爱,就是拆不散的。”
闻言,裴老爷子又沉沉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罢了罢了,我也老了,不管他们年轻人的事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至于离婚的事,孩子,你自己跟阿溪提吧。”
阮慕白点点头,恭敬的朝着老爷子鞠了一躬,而后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上车后,她最后看了一眼老宅的方向。
第一次来这栋老宅,还是为了报恩。
她是福利院出来的孩子,本该和院里其他的孩子一样辍学,但运气好被裴老爷子看中,得到裴家的资助有了上学的机会。
她有天分也肯努力,一路跳级,年仅22岁就已经北大博士毕业。
学业有成那年,她特地来到裴家老宅当面感谢裴老爷子,她却端坐上方,满脸疲惫,向她提了一个要求。
“孩子,裴家不缺钱财,你若想报恩,就答应我一个要求,从今天开始,到往后的六年时间,你去接近我裴氏的继承人,并生下一个孩子,让她放下……她哥哥。”
也是那时候,阮慕白才知道裴氏集团继承人裴溪竟然喜欢上了家中的养兄,宁愿放弃继承人的位置,也要罔顾人伦和她在一起。
她从小便是最合格的继承人选,天之骄女,为了一个男人如此叛逆,裴家上上下下都急得团团转,为了杜绝她的念头,还将裴青竹送出了国。
可从那之后,裴溪便整日酗酒,一蹶不振。
为了报恩,她答应了。
之后,他开始接近裴溪,疯狂追求她,扮演一个爱她成痴的爱慕者,终于如愿同她结了婚,俩人还生下了一个孩子。
整整六年,他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可近日裴青竹回国后,他那些封存起来的爱意立即死灰复燃,就连他们的儿子也因为经常被带着往裴青竹那跑,对裴青竹生出了好感,开始讨厌起他这个亲生父亲。
原来,那抹白月光,她从未提起,也从来没忘记。
好在以后,这些就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裴家只绑定他六年,如今孩子也已经生完。
他终于,可以离开了。
蔓延的思绪被收回,他的视线也开始转回车内,下一秒,却见一辆失控的卡车朝这边开来。
紧接着几声撞击声响起。
“嘭”!
失重感传来的瞬间,额头撞上坚硬的车座,剧痛侵袭了他的意识,
阮慕白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纯白的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提醒着他现在身在何处,来查房的护士见他醒来,询问了他的一些基本信息,才感叹了一句。
“你运气真好,只有点轻微脑震荡,滨海路的那起连环追尾的事故送过来十几名患者,就只剩下了你一个幸存者。”
护士又检查了下他的情况,松了口气,“没什么大问题了,联系你的家人过来签个字,签完字就能走了。”
他艰难的坐起身,整个人还未从大难未死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好半会才点了点头,坐起身拿过自己的手机,拨出了裴溪的号码。
嘟嘟的声音不断响起,那边始终没有接,最后或许是厌烦了,更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一通,两通,三通……
阮慕白打了十几通电话,那边却一次都没有接。
他垂下眸子,点开了另一个号码,是儿子裴之临的,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电话一次又一次被挂断,终于,屏幕上弹出了一条信息,
你能不能别烦我了,我有重要的事要忙,对了,你在家熬一些鸡汤。
不耐烦的语气,颐指气使的态度,若是不说,谁又能看出来发消息的人是他日夜照顾的儿子呢?
病房外,有护士从走廊经过,议论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进来,
“裴总对老公也太好了吧,只是被热水烫了一小点,再晚点伤口都要愈合了,居然还包了一层楼,那个小少爷也是,又乖又听话,还忙前忙后的。”
“你弄错了,那可不是裴总的丈夫,而是裴总的养兄裴青竹。”
听她这么说,另一个护士连忙反驳,说着,又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你刚来南城不知道,裴总好像喜欢这个哥哥,之前为了能和他在一起不惜放弃继承权,闹得沸沸扬扬的,还是后来裴先生被送出国,她才嫁了现在的先生。”
此刻,阮慕白终于明白,他们两母子都在忙些什么了。
他不由得笑了笑,自己要真在这场连环车祸中死了,是不是到时候连个给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他抬眸看向护士,轻声道:“抱歉,我没有家人,自己签字可以吗?”
或许是第一次看到连家人都没有的,护士眼中流露出同情,最后还是破例将出院通知书递给了她。
他独自办理了出院手续,去拿药时路过一间病房,里面传出的说话声让他无比耳熟,
阮慕白下意识往里面看了一眼,就看见裴溪和裴之临都守在了裴青竹的病床边,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与乖巧。
他默默地注视着,面上却没有丝毫异常,仿佛里面的人并不是他的老婆和儿子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才挪开目光,径直转身离开。
回到家,阮慕白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离婚协议,最后签字的地方,裴溪两个字行云流水,瞬间,他仿佛又看见了当年她签下名字时的样子。
眉眼疏离,看向他时不带一丝感情。
“阮慕白,我知道你爱惨了我,但我另有所爱,嫁你只是因为家里催婚,往后,你要是想离婚了就在这上面签字,随时都能走。”
如今,他提笔在男方签字的那一栏,
没有丝毫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