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秦晟吕颂梨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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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尽染

    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晟吕颂梨的其他类型小说《秦晟吕颂梨的小说炮灰女配干翻剧本搞事业阅读》,由网络作家“烽火尽染”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吕德胜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夫人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

章节试读


吕德胜刚才的好心情瞬间消散无踪,但心中又充满了感动,因为闺女毫不犹豫地将他推进了马车里,自己直面危险。

他啥事都没有,倒是女儿身上沾上了那些臭鸡蛋液。

对于女儿的吩咐,他没有出声阻止,闺女说打折就打折,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茬。

而且危险过去了,他看着还有点乐,闺女这股子当家做主的气势,让他惊奇。至于女儿说的赏钱,哪能让她来出。不过他现在有意给女儿立威,没有给她拆台,私底下让夫人给她贴补回去就是了。

说话间,已经有人押着人回来了,“二小姐,我们把人抓回来了!”声音难掩兴奋。

闻言,吕颂梨下意识觉得她挑的这几个人办事效率还可以啊。

吕家一家三口一同看过去,却看到一个令人意外的人,为首的人怎么是秦晟?

他们一共押回来了八个人,一个不漏。

吕颂梨挑出来的五六个人中,为首的罗铁牛指着秦晟兴奋地说道,“二小姐,这些小瘪三们跑得可快了,多亏了秦小爷,不然我们不可能把人全都抓回来的。”

秦小爷太厉害了,这些小混混小瘪三们在他手里过不到一招,就全被他踩在地下了。他们几个追过去啥也不用干,直接将人押回来就行了。

吕颂梨看向秦晟,若有所思,“你一早就等在这了吗?”

人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她爹是小人报仇一天到晚。她爹这个人不难明白,你得罪了他有机会就搞你,没有机会创造机会也要搞。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猜出她爹今天的早朝肯定要喷赵家一顿的。今日秦晟刚好出现帮了他们家一把,如果说是巧合,她有点不相信呢。

秦晟迅速反驳,“没有!我只是路过!”不管是说话还是态度,都撇得很清。

吕颂梨无语,没有就没有吧,他这副生怕他们吕家会赖上他的样子是干嘛?

蒋氏将她挤到一旁,“阿晟,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谢谢你啊,帮了我们大忙了,跟伯母进去喝杯茶吧?”

吕颂梨翻了个白眼,她的亲娘眼神能别这么露骨吗?还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眼里是越来越满意,当他瞎啊?

“不了,我真的只是路过,要回家了。”秦晟一脸严肃地强调。

像是掩饰什么,秦晟指着脚下的人说道,“这都是一群在南城那边偷鸡抓狗的小混混小瘪三,拿钱办事,你们怕是问不出什么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知道了,谢谢你。”

蒋氏:“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你年纪轻轻的真能干,不着急回家啊,在伯母家吃个饭再回吧?”

“伯母我回了,家里我娘还在等我回去。”说着他赶紧撤退。

吕颂梨想笑,她老娘的热情人家显然招架不住。

秦晟目不斜视地越过她,经过吕德胜身边时,他脚步一顿,像是沉思了一下,说道,“老头,以后在朝堂上少喷点人吧。”

吕德胜:他?老头?他满眼不可置信。

然后他是忍了又忍,只回骂了三个字,“兔崽子!”

秦晟走了,蒋氏一脸的遗憾。

陈管家连忙上前请示:“老爷夫人,这些人怎么办?先前二小姐吩咐人抓到后直接将手打折,但刚才秦小公子在,不好执行。”

吕德胜正想让陈管家按照刚才他闺女说的,把他们手打折!

吕颂梨赶在吕德胜开口前说道,“爹娘,这些人交给我来处理吧?”

“行,就交给你了。”吕德胜没意见。

蒋氏有点担心,女儿以前只管着自己院子里的事,一下子处理外头的事,能行吗?

“爹,不然你先陪娘回去吧?”

吕德胜看向自家夫人,蒋氏摇头,于是他指了指大门里,“我们去那里坐着等你。”

“好。”

根据从陈管家那得来的消息,吕颂梨走到那个头目跟前,这人此刻被罗铁牛制服在地上。

那个头目只看到一双绣花鞋停在他眼前,然后听到一个很清冷的声音说‘让他抬起头来’,接着他头顶的发髻就被人揪起,强迫他抬头。

吕颂梨蹲下身,和他对视,“你就是马六?是赵府派你们来的?”

马六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赵府,是鸿胪寺卿赵大人的赵府吗?结合近日的流言,马六暗暗将赵府记在心里。

“掌嘴!”吕颂梨下令,然后起身,微微后退。

陈荣立即上前执行她的命令,他是她今天挑出来的六个男仆之一,也是陈管家的侄儿,挺有眼力见的一个人。

啪啪,马六被用力地甩了两巴掌。

“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吕颂梨问。

马六老实地回答她刚才的问题,“我只收了银子,不知道是何人指使的。”

吕颂梨点了点头,这不就老实了嘛。

“把他们的右手给我打折了!”吕颂梨命令,她毫不手软,这次是臭鸡蛋,鬼知道下次会是什么?

底下的人齐声求饶,他们都是些小瘪三小混混向来都没什么骨气,“饶命啊吕二小姐,饶了我们这次吧,我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们来办这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给我打!”

砰!砰!砰!

“啊……”

“疼死我啦。”

“我再也不敢啦!”

马六等人的惨叫声传出去很远很远。

等他们打完,吕颂梨再次蹲下身,直视马六,“马六,这事要怪就怪给你们银子让你们来找我吕家麻烦的人,你们犯到我吕家手里,我只让人打断你们一只手已经很仁慈了。”

“别不信,你们这些人身上多少都带着点事吧?我要是心狠一点,把你们的手脚都打断了再把你们往官府一送,你们觉得自己还能出来吗?”

所有人不吭声了。

“所以,我只打折你们一只手,给你们留了一只,还给你们留了两条健康的腿,很善良了。”

马六这群人莫名地认同了她的话。

“行了,把他们放了吧。”吕颂梨下令。

一得到自由,马六等人立即托着断了的手想逃离了。

吕颂梨站在那里,对他们说了最后一句话,“记住,下次再犯到我吕家手里,就不是打折一只手那么简单了。”

吕颂梨声音淡淡的,也不严厉,却让马六等人齐齐打了个寒颤。没有人回话,但是一个个跑得飞快,像是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在吕府的大门发生了砸臭鸡蛋这么大的事,周遭自然有人看到了,但那些人只敢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得太近。刚才马六等人被吕府的人打折了一只手的那一幕也被这些人看在眼里,特别是当时他们凄厉的鬼叫声也叫他们印象深刻。

看完,他们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吕家惹不得。

吕颂梨处理完这事,就朝她爹娘走了过去,“阿爹,阿娘,我们进去吧。”

和他们废话那么多,一是为了震慑这些小瘪三小混混,小鬼难缠,敢来惹他们吕家先掂量掂量。二是想给赵家找点麻烦。

“他们真的是赵家指使的吗?”蒋氏疑惑,她不知道女儿怎么判断出来的,她从头看到尾,马六那帮人也没拿出证据来啊。

“应该是。”吕颂梨知道,幕后之人有可能是赵家,也有可能不是。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都不好鸟。

“你确定吗?”

吕颂梨上前挽住她娘亲的胳膊,“我的好娘亲啊,我们需要确定什么?我说他们是,他们就必须是。”

赵府的人会用这种手段来恶心人不奇怪,前几天谢大夫人和谢湛来吕府之时,赵府派人追到他们吕家来,用也不就是内宅妇人那套手段吗?今天这事,也纯粹就是恶心人了。

反正扣他们头上没毛病。


吕颂梨小脸—脸严肃,“还有,赵郁檀,谢湛你喜欢,可以来抢,毕竟女子嫁人,关乎—生际遇,使点手段也不算什么。但请你不要打着我吕颂梨好友好姐妹的头衔,打着为为我好的名义来抢,我会觉得恶心!”

赵郁檀闻言,脸色惨白如纸,几近晕厥。

几位皇子妃闻言心中啧啧,吕颂梨这话可真狠啊,相当于将赵郁檀的面皮都扯下来,还踩上几脚。

其实她们也看不上赵郁檀,明明自己和谢湛身上都有婚约,还要死要活地粘上去,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让太后出面替她做主。吕颂梨这些话就差没直言太后助纣为虐了。

啪!太后娘娘狠狠地拍了—下桌子,“放肆!”对于她的答非所问,太后娘娘心中那股子火气又被勾了起来。她把赵郁檀骂得没脸没皮的,那—直维护她的自己,成什么人了?她这话不就是说赵郁檀是假意自戕,不就是说她这个太后不辨是非吗?

“太后娘娘,放肆的不是臣女,而是赵郁檀。”吕颂梨—脸严肃地问,“赵郁檀在您跟前自戕,这是对太后娘娘您不满啊,如此蔑视皇家,太后娘娘难道不该治她的罪吗?”

众人先是—呆,等回过神后,全部都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她,你是认真的?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疯狂交流中。

她说的也挺有道理啊。

赵郁檀要被她坑死了。

赵郁檀缀泣声停了,抬眼惊慌地看向太后娘娘,“太后娘娘,臣女没有,臣女对您没有任何不满。”

吕颂梨凉凉地道,“没有不满?那你对太后娘娘以死相逼,难道不是不满太后娘娘没给你做主吗?”

赵郁檀哭泣着摇头,“不是不是,你不要污蔑我。”

太后厌恶地看了—眼吕颂梨,“够了!吕颂梨,你以为自己很聪明吗?”

“臣女没有。”吕颂梨当然不能承认了。

太后娘娘没说话,而是冷冷地看着殿下的吕颂梨,太糟糕了,吕颂梨步步进逼的样子,让她想起当初为妃为嫔时,事不由她掌控的无力感。这样的感觉,她很多年没有感受过了。

太后冰冷的眼神就落在她身上,吕颂梨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戾气这么重吗?这么不讲道理的吗?她不怪隐瞒了真相的谢湛,也不怪让她陷入两难之境的赵郁檀,反倒怪起她这个受害者来了,有意思。

赵郁檀从座位上起身,跪下,“—切但凭太后娘娘做主,臣女毫无怨言。”说完人就晕了。

吕颂梨看了她—眼,晕得还真是时候了。

正好陈太医还在,太后便让他给赵郁檀把脉。把完脉,陈太医回禀说赵郁檀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加上受了刺激才晕倒的,好好休养,便能无碍。于是,赵郁檀便被移至旁边的榻上。

几位皇子妃兴奋得脸都红了,但她们不好表现出现,手中的帕子被她们拧来拧去,象征着她们不平静的内心。

精彩!

绝杀啊。

吕颂梨这战力也太强了,必输之局,被她扭转至此!

赵郁檀可以说是动辄得咎,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吕颂梨此女真是深得她爹真传,连太后娘娘都被她堵得开不了口。

高,这胡搅蛮缠的功力—流的。

吕颂梨要是知道她们的想法,指定会摊开手说她也没办法。我和你讲规矩的时候,你和我讲人情,我和你讲人情,你倒和我讲起规矩来了。


“二小姐!”

墨冰慌忙伸手拉她,但重心不稳,反被带着倒了下去。

红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吕家主仆二人压过来,她不敢躲,她一躲,地上的主子咋办?

吕家主仆二人重重地压在赵郁檀主仆身上,几人摔成一团。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注意到吕颂梨眼皮很细微地动了动,本欲上前帮忙的秦晟脚步一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快,别压坏小姐了。”

“二小姐,你醒醒!”

恭王府世子妃慌忙从前院赶来,让婢女赶紧去请大夫。

谢湛和秦晟两人并无大碍,换了一身干爽的衣裳,喝了碗预防风寒的汤药。

这事惊动了整个恭王府,其他宾客在世子妃的歉声中离府归家。

宾客们对此都能理解,只在出府前面面相觑,心想这几家的婚事不会有变吧?

经过大夫的诊治,赵郁檀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吕颂梨主仆二人这么一压,背上手上有些淤青或擦伤,至于为何一直昏迷不醒,大夫推测应是呛了水。

世子妃本想让赵郁檀在客房歇息,醒来后再走,但红豆坚持要回府。

秦晟亲自护送赵郁檀,王府也不好多作挽留。

只因他们更担心吕家这边。吕颂梨本就有轻微的心疾,加之惊吓受寒,晕厥过去,情况很棘手。

“无论用什么珍贵药材,务必竭尽全力救治吕家二小姐。”世子妃叮嘱大夫。

世子妃一个头两个大,恭王府今个举办赏花夜宴,她忙里忙外,

没成想竟然出了事,恭王妃派人前来传话,“务必要处理好这件事”。

她何尝不知,这吕家虽然门第不高,但一家子人都不是善茬。

吕颂梨父亲吕德胜虽然只是个正五品御史,却是个监察御史,在御史台所设三院中的查院办公,负责纠察百官作风。

吕德胜人送外号大喷子,不是喷人就是在喷人的路上。导致百官们都对他恨得牙痒痒,但他们只能在私底下骂骂,从不会舞到正主面前。

只因这吕德胜既不受贿又不徇私枉法,很少能抓到他的把柄。再者皇上护着他,他们奈何不了。

吕夫人蒋氏出了名的轴,要是惹到了她,她可不管你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什么话都敢给你秃噜出来。

而吕颂梨乃家中幼女,颇受宠爱。这会在赏花夜宴里落了水,要是没大碍还好,真要出个什么事,恐怕这对夫妻得发疯。

还有吕家的大小姐和两个公子,都不是好惹的性子。

世子妃刚坐下喝口茶水,前院就来人通报说吕家来人了。

她连忙起身前去相迎。

吕德胜扶着夫人下了马车,在王府仆人的带领下往内院快步走去。

吕颂梨晕过去后,墨冰就让自家车夫赶紧回吕家通知大人了。吕德胜夫妻二人一听到消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恭王府。他们不仅来了,还将自家大夫一并带过来了。

吕颂梨在得知原身亲爹亲娘已经赶到了王府,在自家大夫诊脉后,就适时地醒了过来。

经过自家大夫诊治之后,吕家夫妇二人坚决婉拒了王府的挽留,要将人带回家。

吕颂梨也想回去,并不想留在王府。她之前在水中时就感觉到左边后背区域疼,心脏闷闷的。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心脏可能不太健康。另外她换了干爽的衣服后,窝在被窝里手脚都是冰凉的,导致她冷得有点轻微发抖。

吕家的马车回去时,谢湛带着仆从一路默默护送。

恭王府的人见此,对谢湛交口赞。

到了吕家,吕德胜让妻子先将女儿和大夫送回她的院子,他则留下来将谢湛打发了。

吕德胜以时辰已晚为借口,连门都没让谢湛进。

吕德胜因为心里有气,言语间颇为不客气。受此怠慢,谢湛也没多说,称明日再登门探望。

将人送走后,他沉着脸来到女儿的晓风小院。

院子里人头攒动,大夫在熬药,仆人们也是忙忙碌碌的。

蒋氏从屋内出来,走到自家老爷身旁。

“老爷,你不该给未来姑爷摆脸色的”

“姑爷?以后是不是还不一定呢。”

他们已知晓王府赏花宴上发生的所有事情。

提起谢湛,吕德胜满腹牢骚,自己的未婚妻都认不出来,要他何用!

一想到今晚落水事故,蒋氏也发愁。

吕德胜朝屋里看了一眼,“不提他了,阿梨怎么样了?”

“人倒是醒了,精神头看着还行,我让她在榻上歇着。”

“咱们进去看看她。”

两老进来时,吕颂梨靠在床头喊人,“阿爹,阿娘。”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并无大碍了。”

吕颂梨已经基本确定了原主可能有轻微的心肌炎,另外就是有严重的体寒……

“你落水是不是和赵家大丫头有关系?”吕德胜问。

“不确定,但有怀疑。”

“嗯,这样的亏不能吃,今晚的事你处理的很好。”吕德胜夸她,先发制人,很好。

吕颂梨腼腆地笑笑,对两老说,“阿爹阿娘,已经很晚了,你们快去歇息吧。”折腾到现在,已经快子时了,对于早睡早起的他们而言,真的有点晚了。

夫妇二人回去正房前,吕德胜去了一趟前院,有些事,不得不防。

等吕德胜回到房中,吕夫人叹气,“老爷,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这落水一事,怕会影响到咱们与谢家的亲事。

想到女儿对谢湛的情谊,吕德胜也是头疼,“女儿没事就好,其他的等后面看看再说吧。”总之他不会让自家女儿吃亏的。

这一晚,这几家人都没睡好。

吕颂梨也没有睡着,虽然她内心很强大,但也没强大到出意外死亡后穿越了还能无动于衷的地步。

她躺在暖和的被窝里,有些出神地看着拔步床的床顶。

屋里昏黄的烛光透过帐子后并不刺眼,在这漆黑的夜里,反而让人感觉到安心。

对于穿书这事她倒没有生出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当时那车祸她伤着了头脑,要是万幸不死的话,说不定会有什么后遗症,想想就窒息。

现在能全须全尾地活着,况且她现在身份和社会地位都不算低,就已经是万幸了,就是可惜了她刚买的联排别墅和银行里没花完的存款。

原主有一个大姐已经出嫁了,大哥则是陪着大嫂回岳家了,小弟在书院读书。

兄弟姐妹几个,都不是好惹的性子。

唯独原主是个例外,原主性格有点包子,一点也不像吕家人。用外人的话说,就是歹竹出好笋了。

值得一说的是,原主常常为家人在外面的糟糕名声而伤神。

对此,吕颂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说吕家人把原主保护得太好了。

总的来说,对于吕家她还是挺满意的,不好惹总比受欺负强。反正她自己在后世的风评也不算好,况且她这人绝非那种乐善好施与人为善的好人!

好友就常说,她这人常在道德这条准线上反复横跳,法律是保护他们这些普通人的,要是没有法律,他们会被她欺负死。这话她是不认同的,她哪有这么坏,她一直都是遵纪守法按时纳税的好公民,只是道德感稍微淡薄了那么一丢丢而已。可她也有自知之明,她能在二十七岁成为事务所的合伙人之一,自然不是什么善茬。

她能穿到吕家这样的家里,是乌鸦落到猪身上,谁也别嫌弃谁。

理清这些,吕颂梨累睡着了。


吕颂梨点了点头,“救他时是在寒冬腊月,将他救起后,我在冰水里泡了—个多时辰,我的身体因此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病痛。”

“这个我们都有所耳闻,可是你的心疾不是不要紧了吗?”

吕颂梨看着上首,露出—个苦笑,“太后娘娘,你宣个太医来给我看看便知。”

闻言,赵郁檀忍不住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谢湛也因此紧抿双唇。

秦晟拧眉,这些人在打什么哑谜?

尽管不知她在打什么哑谜,容秋老嬷嬷以眼神问询过太后娘娘之后,还是让宫女去请了—个太医过来。在此期间,容秋老嬷嬷让她起身了。

太医很快就到了,是个极擅长女科的。

太医给她把脉把了很久,虽然从太医脸上看不出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清楚,吕颂梨的身体问题应该不小。

“陈太医,吕颂梨的心疾如何?不碍事吧?”

“吕小姐的心疾按时吃药应该会有所好转。但是……”陈太医看了—眼周遭,满脸的为难。

“陈太医,你直接将诊脉结果说出来吧。”吕颂梨平静地道。幸亏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即抓药给自己调理身子。她本来想以此为筹码和谢家谈条件的。但现在用在此处,甚好。

闻言,赵郁檀不可思议,吕颂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她身体的底子那样,要是暴露出来,她难道不怕被世人嫌弃?这秘密—暴露,恐怕长安城里她能构得上的好人家都会对她避之不及吧?思及此,她心中又是—紧,难道吕颂梨真的赖定谢家了吗?所以才不管不顾?

谢湛也很意外,他仔细地端详吕颂梨的神色,心中有了某种猜测,她知道了?可是当初结亲时,两家做过约定,她身体的真实情况除了双方父母以及他爷爷和他之外,不会再有别的人知道,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吕德胜夫妇也不会告诉她。那她到底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体的真实情况的?

两人的神情吕颂梨都看在眼里,她扬了扬眉,她早就知道了她身体的根本问题,怎么,—个个的都以为她会吃下这个哑巴亏吗?

太后娘娘等人此时也意识到她的身子恐怕有不妥之处。

“吕二小姐身体阴寒,应是小时候曾在极寒之地呆过,伤了底子,平日畏寒喜暖,葵水不定,期间疼痛难忍,日后成亲,也难有子嗣。”

轰!大家都不敢置信地看向吕颂梨。

秦晟抬头,意外地看了吕颂梨—眼,这么惨的吗?然后抿了抿唇。

几个皇子妃的眼神疯狂地交流着。

这是真的吗?

太医诊断出来的,还能有假啊。

这也太惨了。

有人怕是没办法如愿了。

容秋嬷嬷看了自家主子—眼,向吕颂梨确认,“也就是说,你当年救了谢湛,不仅患上了心疾,还因为寒气入体,伤了根本,无法生育子嗣?”

吕颂梨点头,“是的。”

这才是他们谢吕两家结亲的更隐秘的原因,当年吕颂梨救人之后在冰水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呢,对子嗣有碍的程度。这才是当初谢吕两家会定亲的最大原因。—切只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这个原因,知道的人不超五指之数,连原主本人也不知道。她也是过来后,察觉身体有异,推断出来的。

所以,太后娘娘,你怎么忍心夺走她拿命换来的姻缘啊。


他们边走边聊,行至二门,秦珩顿住脚步笑道,“吕大人请留步。”

吕德胜从善如流,接下来就由陈管家送出大门,他的身份,不宜与任何人家来往过密。被人看到,于他们两家都不利。

临走前,秦珩还提醒了一句,“长安城中的流言不息,于令嫒无益,不管做何决断,吕大人应尽快才是。”

吕德胜胡乱地点了点头,算是承了对方的好意。

见人都走了,蒋氏喊道,“阿梨出来吧,他们走了。”

吕颂梨出来之后,蒋氏握着她冰凉的小手,见她脸上并无太多血色,关心问道。

“手怎么这么凉?喝杯热茶。听陈管家说,你刚在池子边钓鱼了?”

吕颂梨双手接过杯子,杯子暖暖的,双手舒服了不少,“晓风小院在大清扫,我闲来无事,钓着玩儿的。”

“多穿件衣裳,池子边风大。还有,周大夫开的药要按时吃。”蒋氏叮嘱。

她已经知道晓风小院在大清扫,也知道女儿把谢家送来的物品都归整到一处,只当她借着晓风小院大清扫一事来遮掩。

“阿娘,我知道的。”吕颂梨回完话,微微垂下眼眸。

吕颂梨猜测她寒症很重,因为她的手脚每日都是冰凉冰凉的,躺在被窝里也暖不了,她一开始以为是这身体体质偏寒加上落水之故,毕竟十月份,夜晚的湖水是很冷的。

可她已经吃了好几副药了,身上的寒意仍然很重,不见好转。

她给自己悄悄把了个脉,发现这身体的寒气很重,非一般的驱寒药能治好。她看了周大夫给她开的药,里面有治疗心疾的药也有驱寒的药,驱寒药的比重还不小,从而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吕颂梨敏锐地意识到,吕氏夫妇从来没告知原主体寒之症的事情,原主一直以为自己经常吃药只是治疗心疾的而已。

吕颂梨翻遍原主的记忆,才大概明了这具身体为何寒气那么严重了。原主小时候救谢湛时,在冰水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

这寒气入体严重到什么程度呢,让原主都无法生育的程度。吕颂梨觉得这才是当初谢吕两家会定亲的最大原因。一切只因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是这个原因,知道的人不超五指之数,连她本人也不知道。

她似乎能明白为何爹娘为什么不让原主知晓,毕竟这个年代没有生孩子能力,很容易自卑。

这个病不难治,没穿来这里之前,她太爷爷是个老中医,她跟着太爷爷好好学了一番。

用她太爷爷的话说,她还算有天分,所以她也被她太爷爷拎着学中医了。在上学期间,他们三兄妹就是他们太爷爷的小童工,药材的种植、炮制等啥都干,时常还会被她太爷爷带在一旁学望诊把脉。

言归正传,她身上的病不难治,不管是体寒之症还是心疾。

这个时代对于疾病很棘手,很多时候都没治疗的方法,但是后世不一样,后世的医疗水平是几千年文明进程的结晶,处理种类疾病都已经形成了行之有效的治疗药物方法。

周大夫的医术在长安城里算是顶好的了,但在吕颂梨看来,所开的药方还是有所欠缺的。

她太爷爷说她只对中医略懂皮毛,但都能改他开的药方了,这明摆着降维打击。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没想什么。”

蒋氏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道,“对了,你大姐晌午那会捎话回来了,说让你有空去徐家看看她。你要是感觉身体大好,就去一趟吧。她呀,估计是听到了那晚落水的事,偏她自己又在月子期间出不来,这不就想你去瞧瞧她。”

正好她也挺挂念大女儿那边的,她大女儿这月子才刚过半,她已经去了两回了,也不好去得太频繁。

“她坐月子呢,徐家人告诉她这事干嘛,这不平白让她着急吗?”吕颂梨没好气道。

“应该不是徐家故意告诉她的,你们落水那事,现在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估计她也是无意中得知的吧,徐家不会这么缺心眼。”

“行,明儿一早我去看看她。”

“下午去吧,早上那会还太凉了。”

母女俩刚聊了会,吕德胜就回来了。

“将人送走了?”蒋氏问。

吕德胜端起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嗯,我送到二门就回来了。”

“赵家竟然和秦家解除婚约了,这速度也够快的。”蒋氏感叹。

今天他们吕家一前一后接待了长安城里一文一武两大家族的人,两老颇有些感慨。

“对比之下,还是秦家显得更有担当一些。”蒋氏说道。

吕德胜冷哼,“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蒋氏翻了个白眼,“你咋将自己也骂进去了呢?”

“我不一样。”吕德胜倔强地强调。

吕颂梨不自觉地弯起嘴角,帮腔道,“阿娘,阿爹确实和谢湛不一样,谢湛这个人可比不上我爹。”

吕德胜满脸得意地看向自家娘子,“听到没有?”

蒋氏嫌弃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赶人,“行了行了,明天不是要上朝了吗?你还不去书房?”

吕德胜瞬间站了起来,“是该去书房了,晚饭不用叫我。”

明天大朝,他给赵家准备了大礼,提前准备一番,以防万无一失。

蒋氏冲他挥挥手。

吕颂梨站起身,刚想跟着她爹一起走,蒋氏将她留了下来。

“再陪娘坐会。”

吕颂梨看出来她娘似乎有话要说。

“娘,你想说什么直说呗,咱娘俩还有啥不能说的啊?”

她本来还想跟着她爹去书房挑两本书回去看的,这下是不行了。

蒋氏笑了笑,“被你看出来了?”

蒋氏正了正神色,问她,“阿梨,你觉得秦晟这人怎么样?”

吕颂梨看着她娘,眼睛微睁,不会是她心中所想那样吧?

蒋氏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秦家人丁兴旺,家风也正,你嫁过去的话,秦晟身为嫡幼子,有父兄庇佑,你们也能轻松点。”

最重要的是,嫡幼子传宗接代的压力要小很多。

她对于与谢家那桩亲事,本来就充满担忧,嫁给谢湛那样长房嫡子传宗接代的压力肯定很大。今天一大早,谢大夫人和谢湛含含糊糊的态度更是加重了她的忧虑。

“你娘说得对,那秦晟确实还行。”门外她爹的声音传来。

“阿爹,你不是去书房了吗?”

吕德胜:“落下东西了,回来拿一下,不过这不重要,我们现在说的是秦晟。”

说完这话,两老同时看向吕颂梨。

“不是,爹娘你们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吕颂梨心中骇然,她得尽快打消两老这种危险的想法。

要知道,秦家在原书中,处境并不是很好。秦家人前期流放,之后秦晟英年早逝,虽然秦家虽然夺得皇权,但实权一直都在谢家手中。到最后,新皇朝姓秦还是姓谢,还不得而知呢。

虽然她所知道的都是表妹跟她提过推测而来的。当时小表妹也没提秦家流放是啥罪名,虽然现在剧情出现了变动,但秦家能不能躲过那一劫,犹未可知呢。

秦家是夺得了最后的胜利,从风险和收益两方面来考虑,早下注是赔率高收获大,可风险也大,还有可能血本无归,甚至连身家性命都搭进去呢。他们吕家只需在形势明朗时,找个机会上船,不也一样吗?

“阿梨,你相信爹看人的眼光。”

“阿梨,如果和谢家的亲事不成了,你真的要慎重考虑一下秦家。不然,你将来的亲事会更坎坷。”蒋氏忍着心痛解释。如果他们家和谢家退亲了,加上昨晚落水的事,小闺女之后的亲事选择面要窄很多很多。

吕颂梨眉头微拧,她总是下意识觉得即便和谢家退亲没什么大不了的,却没想到情况比她想象的还要严峻。

“不是啊爹,如果真要选,那我选秦珩。”

不说他活到了最后,夺得了最终的胜利,就说秦珩二十七,她在后世也二十六七岁了,相配一些。再者,他原配死于难产,留下一对双胞胎,这不最适合她。

要是配秦晟,她实际处于老牛吃嫩草,她脸皮再厚,也还是有点下不了嘴的。

虽然她挺吃他的颜的,但架不住他在胜利前夕人就没了,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差啊。

她这身份虽然也只是个炮灰,但好歹活到了中后期才下线的。

如今她爹娘现在竟然提议两个炮灰凑一块,是怕他们灰飞烟灭的太晚了吗?

“不行,秦珩年纪太大了!”吕德胜一听就激烈地反对。秦珩看着是成熟稳重,但他比女儿大了那么多!

蒋氏对她的选择也是摇头不已,两人都不相信这是她深思熟虑之后的选择,都以为是她赌气之下的选择呢。

吕德胜阻止夫人继续劝说的行为,“阿梨既然不愿意,那咱们就不考虑。”

蒋氏叹息一声,秦家若是知道阿梨的身体底子,态度未必还能像现在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