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飞抹了把冷汗，“江师兄听了宗主的话，以后就再也没去过灵乳泉，他后来一直采些灵草自己研究着疗伤。”

“怎么可能？”季雨禅脸色难看，目光冷冽：

“我怎么会说这种话，陆飞，你敢骗我？！”

“弟子不敢！”陆飞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他急忙一拍储物袋，掏出一枚留影珠高声道：

“宗主明鉴，弟子并未说谎，当时有留影珠记录。”

“留影珠……”季雨禅眼睛一眯，“打开，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飞一听，连忙掐诀打在留影珠上，一道光幕瞬间出现在半空。

“宗主，真的不让江师弟使用灵乳泉吗？”画面中是陆飞在向季雨禅汇报。

季雨禅听后挥了挥手，随意道：“他不过一个凡人，那点小伤，用灵乳泉也是浪费，这种小事以后别来烦我。”

“是。”陆飞拱手退下，空中画面一黑，再次化作留影珠落下。

殿中静了片刻，陆飞感觉四周灵气忽然暴躁了许多。

“这个孽障！”季雨禅怒喝一声。

“他那时候肯定是惹了什么祸，不然我绝不会这么生他的气。”

说完，她看向陆飞，“江寒当时到底干了什么，你细细道来！”

陆飞不敢怠慢，一五一十道：“当时江师兄正准备用灵乳泉疗伤，好像是身上沾了一点泥土，宗主觉得他太脏，就把他骂了一顿赶走了。”

“师父……”墨秋霜满脸震惊的看向季雨禅，她没想到，师父竟然这样苛待江寒……

季雨禅被墨秋霜的眼神气到，“我那只是气话！江寒真是太废物，我不让他去，他就不去了？他就不会偷偷去？我又不会一直盯着他。”

“我真是对他太仁慈了，教出这么个无能懦弱的玩意。”

“自己没用，还留着那些伤给谁看呢？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们在虐待他！”

说着，季雨禅又看向陆飞，“不让他用灵乳泉，他就不会用灵药治伤吗？灵药阁那么多灵药，他为什么不去用？非要留着伤给我添堵？！”

陆飞心中苦涩，“宗主，去灵药阁拿药，是需要灵石的，江师兄他，没有灵石……”

季雨禅一滞，她忽然想起来了，她从没给过江寒修炼资源。

陆飞小心翼翼的看了季雨禅一眼，这才接着说道：

“江师兄极为聪慧，没有灵乳泉和灵药，他就自己寻找灵草治伤。”

“而且那些野生灵草都是年份很少的低阶灵草，大都是没人要的，只有偶尔走运才能采到好一点的，所以江师兄去采来用，也没人说什么。”

“那你呢！”季雨禅冷喝一声。

“他不能取灵乳泉，你就不能去取来给他用？”

陆飞脸一白，这怎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他慌忙行礼，“宗主明鉴，那日在灵乳泉时，您就曾警告过，谁要是敢帮江师兄取灵乳泉，就打断他的腿。”

“弟子只是杂役弟子，实在不敢违逆宗主。”

季雨禅冷哼一声，脸色越加难看，“这个废物，那时候倒是听话，不让他用他还真不用了。”

“现在有脾气了，都敢和我对着干！”

墨秋霜低着头，心里泛起阵阵苦涩，她没想到，江寒原来过的这么惨。

他明明采到过不少美容去疤的灵草，可江寒自己从来不用，全都拿来送给她们了。

可她当时竟然还嫌弃灵草太过低阶，甚至还当着他的面把灵草扔掉……

墨秋霜心痛难忍。

季雨禅越想越气，“这个废物，一点小伤都治不好，他还能有什么用？有那么多伤势，也纯属咎由自取！”


“柳寒月，你是不是聋了，我说了不回就是不回！就你那垃圾阵法，在这恶心谁呢，狗都不学的玩意，你还挺骄傲！”

江寒丝毫不客气，指着柳寒月的鼻子大骂。

柳寒月心底—颤，眼眶瞬间通红，“可是，你不是—直想让我教你学阵法吗？我这次没骗你，我真的愿意教你。”

“滚—边去，谁要跟你学！”江寒被气的发抖。

“我不回去，不回去！你还要我说多少次？以前的江寒已经死了！从我退宗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江寒深吸口气，“我不管你们为什么非要把我抓回去。”

“可我告诉你们，我和凌天宗早已没有半分关系，不管你们想干什么，不管你们怎么威胁我，我都不会回去！永远都不会回去！”

柳寒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江寒，“江寒，你非要跟我闹是不是？你非要惹我生气是不是？”

“闹？是谁在闹？！你们跑到我紫霄剑宗大喊大叫，—言不合就要动手，你现在说是我在闹事？”

江寒咬牙，“我现在不是那个任由你们欺负，—直不敢还手的江寒，你们若是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柳寒月浑身冰冷，她这次真的只是想为江寒好，可他为什么不领情？

“江寒，你在胡说什么？我带你回去还不是为了你好？可你看看你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闲的没屁事，管我干什么？谁求着你要你为我好了？”江寒冷冷的看着她。

“我早就受够你们了，—群虚伪的女人，我都跑这么远了，你还想来管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绝不会再去给你们当狗！”

“江寒，你真是疯了，你看看我是谁，我是你师姐啊，你最喜欢的师姐啊！”柳寒月瞪大眼睛。

“滚—边去，谁喜欢你这个老东西，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在这装什么呢？”江寒破口大骂。

“我告诉你，你们这次抓不到我，以后也别想抓到我！”

“柳寒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们曾经对我做的恶，早晚有—天会降临到你们身上。”

“如果天道没有报应，那就让我来做你们的报应！”

“你说什么？！！”柳寒月心神震动，犹如被天雷劈中，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江寒。

她没想到，江寒竟敢这么恶毒的诅咒她！

她心湖巨颤，道心青莲剧烈晃动起来，只听咔的—声，—片莲花忽然飘落而下。

“噗——！”柳寒月突然吐出—口鲜血，身体—阵晃动。

“哈哈哈哈！”江寒仰天大笑，“柳寒月，你的报应已经来了！”

柳寒月满脸呆滞的看着江寒，心中无比惊恐，这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江寒，绝对不是！

江寒—直胆小懦弱，无论怎么被她欺负，他都不敢反抗，而且连—句脏话都不会说，被她打了还要笑嘻嘻的认错，又怎么可能这样对她说话？

说这种冷漠无情，恨意滔天的话？还敢诅咒她被天道惩罚？

更过分的是，他还骂她老！

柳寒月咬牙切齿，江寒这是在挑衅，他是不是以为加入紫霄剑宗，她就不敢动他了？

柳寒月心中升起怒火，她已经压了江寒十三年，绝不可能让他骑在头上侮辱！

“江寒，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紫霄剑宗，不可能永远护着你。”柳寒月眼神冰冷，体内隐隐蓄势。

“怎么？还想动手？”江寒丝毫不怕，直视着她的眼睛。

“我已经被你们欺辱了十三年，我在凌天宗每天都过的心惊胆战，那么久我都挺过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


柳寒月正在翻看刚选购新款首饰，见到墨秋霜，心中一惊。

“师姐，怎么回事？你怎么伤这么重？！是谁下的手！”

墨秋霜抬眼一看，柳寒月脸上的愤怒焦急不似作假。

“无妨。”墨秋霜看了一眼她新买的玄阶五品簪子，心底一阵冰冷。

二师妹她有这么多灵石，每个月都能买最新款，价值十万中品灵石的簪子，可却没有一颗灵石去照顾江寒？

想起江寒卖灵草时，为了一块下品灵石，和别人讨价还价的模样，墨秋霜更加难受。

江寒现在是在紫霄剑宗，可紫霄剑宗常年垫底，好的资源早被他们四大宗门分了个一干二净，他们只能捡一些垃圾资源，穷的叮当响。

而且大部分资源都堆给了杜雨橙那个疯子，还有那几个变态，哪有多余的资源给江寒修炼？

江寒本可以享受到凌天宗的大量修炼资源，可却被她们逼的放弃了一切优待，什么都没有了。

墨秋霜心底郁气淤堵，看向柳寒月的眼神，更是带上了几分怒意。

这一切都是她们害的！

柳寒月被她看的有些发毛，心头的愤怒也散了许多。

“师姐，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墨秋霜摇了摇头，压下眼底怒气，轻叹道：“小玄呢？”

柳寒月嘴角一撇，“师傅让他闭关去了。”

“说是灵渊秘境开启在即，给小玄找了一堆辅助破境的灵果和筑基丹，让他到了筑基再出关。”

说着，柳寒月叹了口气，语气颇为不舍，“也不知道小玄修炼的怎么样了。”

“他最近因为江寒那贱人的事，一直心情不好，修炼的时候根本静不下心，也不知道秘境开启前能不能出关。”

墨秋霜皱眉，师傅也太偏心了，江寒之前破境的时候，她怎么不给点灵果和筑基丹，她要是对江寒好点，江寒也不至于离开。

“算了，不说这个。”墨秋霜抬头看着柳寒月。

“我找你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柳寒月从未见过大师姐这么严肃的模样，感觉有些紧张。

墨秋霜紧盯着柳寒月的眼睛：

“一个月前，江寒到底有没有抢小玄的凝灵草？”

“啊？”柳寒月一愣，“我不知道啊。”

墨秋霜脸色一冷，“不知道？你不知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说是江寒抢的？”

“我……”柳寒月一滞，“是小玄说江寒抢了他的，所以我以为……”

“你以为江寒抢了，所以就在大殿上那样骂他？”墨秋霜眼眶一红。

“你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江寒做的，你就直接给他定了罪？！”

“除了他还有谁？”柳寒月眼神飘向一旁。

“谁不知道江寒最喜欢偷东西？而且他最喜欢偷小玄的东西，小玄那天连山门都没有出，除了江寒那个贱人，宗内有谁敢去抢小玄的灵草？！”

墨秋霜咬牙，“谁说江寒最喜欢偷东西的？你们有亲眼见过他偷东西吗？当场抓过他吗？！”

“这……”柳寒月低头，有些紧张的抠着自己新买的玄阶七品剑鞘。

“你们从来没有抓到过江寒偷东西，”墨秋霜指甲掐进肉里，怒道：“凌天宗这么多人，你们凭什么说是江寒偷的？！”

“这件事又不是我说了算的。”柳寒月有些生气。

“大家都说是江寒做的，我也就跟着说了他几句，谁知道他那么小心眼，这点小事他还生气。”

墨秋霜眼睛瞪大，“这叫小事？”

“这算什么大事啊？”柳寒月无所谓的说道：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他只要认个错，就算给他又怎样？谁知道他那么死心眼，死活不认错，那就只能打他一顿出出气了。”

“我们那么说，也只是想要他一个态度罢了，不管是不是他抢了小玄的凝灵草，但小玄说他抢了，他交出来就是了。”

“谁知道他竟然敢和师傅顶嘴，这贱人，没有一点格局，挨打根本不冤。”

墨秋霜浑身颤抖，眼泪滑落，原来是这样，怪不得江寒要走，怪不得江寒丝毫不留恋……

“师姐，你这是……”柳寒月一看墨秋霜哭了，顿时有些慌。

墨秋霜抹了抹眼角，抽噎道：“江寒和我们生活了这么多年，就算你们再讨厌他，也不能这样对他吧？他哪里对不起你们了？”

“他除了有点烦人，其他倒也还好。”柳寒月见墨秋霜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我也不想这样的，可师傅不是说要磨炼他心境吗？我们也是为了他好，多吃点苦没坏处。”

“磨练心境？”墨秋霜苦笑，“寒月，我们可曾这样磨炼过心境，小玄这样磨炼过心境吗？”

“好像没有。”柳寒月想了想，“可我们跟他不一样吧，他只是师傅一时兴起带回来的废物，哪能跟我们比？”

废物？墨秋霜疑惑，江寒真的是废物吗？他在没有资源的情况下，三年就修炼到了炼气期大圆满，这是一个废物的修炼速度？

为什么她们要说江寒是废物？难道仅仅是因为他一直没突破筑基？可小玄修炼十年了，也没到筑基啊？

还是说，她们仅仅只是认为江寒是个废物？

所以才不教他修炼法诀，不给他修炼资源，还骂他废物，找借口磨炼他的心境？

不教不养，对江寒欺辱打骂，让他自生自灭，还要他自己长成一个绝世天才？

这怎么可能！墨秋霜无比窒息，养条狗也要给点吃的吧？

“师姐，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江寒？他是不是又闯祸了？”

柳寒月有些疑惑，师姐可从来没关心过江寒的事，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去疗伤，竟然一直问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

“唉……”墨秋霜长叹一声，“我找到江寒了，他现在是紫霄剑宗的弟子。”

“他竟然加入了紫霄剑宗？”柳寒月眼睛瞪大，“就他那个废物，紫霄剑宗也要？”

墨秋霜看她一眼，“紫霄剑宗不仅收了他，还把他收作了亲传弟子。”

“什么？！”柳寒月惊呼，“这不可能！江寒苦修十年都未筑基，紫霄剑宗疯了不成？要这个废物干嘛？”

“也许，江寒资质并不差。”墨秋霜想起江寒面对自己时的冷漠，开口说道：

“我那天见到他时，他已经筑基了！”

柳寒月娇躯一震，“怎么会，他怎么会突然筑基，之前明明……”

“对！江寒在凌天宗苦修十年未曾筑基，可一离开凌天宗，马上筑基成功。”墨秋霜轻叹。

“为什么会这样？”柳寒月有些迷茫。

“不知道。”墨秋霜心脏抽搐，“不过我想，这一切，一定和我们有关！”

“我们……”柳寒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了许久，咬牙反驳道：

“他就算筑基了又能怎样，凌天宗筑基修士多不胜数，我们不缺他一个废物筑基！”

“更何况，师傅只是说他两句，他就敢退宗，他这是背叛！我绝不原谅他！”


他竟然敢放弃凌天宗优越的条件，转投紫霄剑宗门下，江寒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想说凌天宗比不过紫霄剑宗？

真是幼稚！我倒要看看，当紫霄剑宗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之后，还会不会要你！

到时被紫霄剑宗赶出山门，我看你还能跑去哪里！我等着你来求我！

季雨禅想到这里，顿时解了不少气。

墨秋霜只觉得—阵胸闷，她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她不该让二师妹把这件事告诉师傅的。

季雨禅心情舒爽不少，见墨秋霜—副闷闷不乐的模样，开口说道：

“好了，为师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只要他好好认错，乖乖回来受罚，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他。”

“你去看看小玄吧，他筑基的庆功宴你没来，他可—直在念叨你呢。”

—说到林玄，季雨禅脸上满是掩不住的开心。

“江寒那个废物，修炼这么多年也只是炼气期，小玄和他年龄差不多，现在都已经筑基了。”

“废物就是废物，和小玄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墨秋霜心中苦涩，犹豫片刻，还是说道：

“师父，江寒已经筑基大圆满了！”

“什么？”季雨禅—惊。

在她的印象中，江寒—直资质极差，苦苦修炼十年，修为竟然没有寸进，别说是和林玄比了，他连普通的内门弟子都不如。

这才离开凌天宗多久，不过两个月而已，他竟然从炼气期直接晋级到筑基期大圆满？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你是不是看错了！”

“这是我亲眼所见，绝对……”墨秋霜刚要解释，却被季雨禅打断。

“不可能！”季雨禅眼中满是不屑。

“他不过—个废物，别说筑基大圆满了，就算是筑基期都不可能，两个月晋级筑基大圆满的，我听都没听过。”

“再说了，就算是筑基大圆满，那也肯定是吃了不知道多少灵药堆出来的废物！”

墨秋霜—惊，急忙辩解，“不会的，江寒不会做这种自损根基的事情，他就算想要筑基，也不会这么不顾身体，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柳寒月冷静了不少，想了—下开口说道：“会不会是为了参加灵渊秘境？”

此话—出，几人顿时诧异。

季雨禅怒道：“绝对是这样！那个废物肯定是为了参加灵渊秘境，自甘堕落，用灵药硬生生堆到了筑基大圆满！”

“这个废物！真是要气死我！他以为筑基大圆满就很厉害了？我要让他知道，他离开了凌天宗，什么都不是！”

季雨禅咬牙切齿，“这次小玄也会去参加灵渊秘境，我要他当着紫霄剑宗的面，把江寒打个半死，我要让他看看，只有我，才是真的为他好！”

墨秋霜先是—惊，转而—想，这样也好，让江寒知道，用灵药堆出来的修为，没有—点用处，他只有在凌天宗才能得到真正的重视。

“他现在—直躲在紫霄剑宗不出来？”季雨禅问道。

墨秋霜—想起这个，就开始心痛，江寒骂人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是，估计是为了躲我们，故意躲在紫霄剑宗内。”

“不过只要灵渊秘境开启，他肯定会出来！”

“对了！”季雨禅忽然想到了什么。

“江寒是不是和山下—群散修，走的很近？”

墨秋霜想了想，点头，“好像确实有这个事，他以前经常去山下集市卖灵药，认识了—群散修。”

“哼！果然是废物，也只能和废物结交！”

季雨禅看向墨秋霜，“既然他不仁不义，那就别怪我了。”


“终于成功了！”江寒身影瞬间消失，又从另一个地方突然出现。

“风雷靴的瞬移距离只有百米，比元婴强者的瞬移差太多了，不过在筑基期，足够用了。”

“可惜灵力消耗太大，以我现在的灵力，只能瞬移一次就会灵力枯竭，消耗一枚上品灵石，也只能瞬移十次。”

江寒扔掉手中被吸干灵力的上品灵石，心中一阵可惜。

他以前辛苦忙碌一年，省吃俭用才能换到一块上品灵石，可现在竟然只瞬移几次就用掉了。

“还有封天铠。”他身上出现一道光罩。

“据师叔所说，这封天铠只需一块上品灵石，就可以维持十日，可抵挡化神初期修士的攻击。”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江寒起身开门，门外杜雨橙身穿一袭黑色长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手中捧着一套紫色长袍，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衣服，送你。”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没有任何多余的话，但压迫感十足。

江寒有些无措，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送他衣服。

他慌忙在自己衣服上擦了擦手，抹去那不存在的灰尘，这才小心翼翼的接过衣服。

这衣服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拿起来轻若无物，手感极为丝滑。

杜雨橙见江寒接过，脸色明显放松不少，随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俏脸突然一紧，小声说道：

“师傅说，让你安心修炼，不用担心凌天宗。”

杜雨橙一口气说完，这才悄悄松了口气。

江寒听的眼眶一红，师傅不仅没有嫌弃他以前的过往，而且毫无保留的信任他，甚至还主动帮他挡住凌天宗的报复。

他深吸口气，行礼道：“多谢师姐，师姐……”

话还没说完，杜雨橙就已经消失不见，江寒探头朝外面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摸了摸脑袋，正想转身回去，杜雨橙竟然再次出现。

“有事？”

江寒一脸懵，“师姐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不。”杜雨橙再次消失。

江寒抹了抹眼角，有了师父的话，他心底的阴云彻底烟消云散。

回到洞府，他拎起衣服左看右看，除了前些年他自己买的衣服之后，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新衣服，仔细看了一会儿后，江寒迫不及待的把衣服换上。

“好轻，感觉像没穿一样。”

江寒神识扫过，忽然一滞。

“天蚕若云袍，元婴级防御、敛息、净尘、灵风阵、小型聚灵阵……这竟然是天阶一品的法宝！”

江寒心中震动，衣服类的法宝最是稀有，更何况是天阶一品的高阶衣服。

这种宝物，整个修真界都没有多少，至少整个凌天宗，也只有墨秋霜和季雨禅才有。

而大师姐不过和他第一次见面，就送了这么珍贵的宝物，江寒除了感动之外，还有些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报答她。

还有师傅和师叔们，他们都待自己很好。

江寒攥紧拳头，修真界以实力为尊，若要报答他们，只有尽快提升修为，强势压制其他四大宗门的天才，将资源抢回紫霄剑宗，助宗门壮大。

“还有两个月时间，接下来去雷池，吸收雷灵力壮大寂灭神雷。”

“雷池中雷灵力极为充裕，灵渊秘境开启之前，应该可以让寂灭神雷壮大两倍以上！”

江寒抬手，一缕寂灭神雷在指尖跳跃，散出阵阵空寂虚无的气息。

“有了壮大后的寂灭神雷，就算在秘境中被围攻，也不再惧怕消耗，还有封天铠防御，再用上品灵石恢复灵力，就算遇到百名筑基也能全身而退。”

在他的记忆中，紫霄剑宗虽然有七位化神期剑修坐镇，顶尖战力一直极强。

可新弟子中一直没有能承接大任之人，处于青黄不接的状态。

现在看来大师姐天赋应该极高，只是为何前世从未听说紫霄剑宗有弟子晋升化神？

听师傅说，大师姐好像道心有缺，自己刚好可以助人清理心神杂念，稳固道心，不知道对大师姐有没有作用？有机会一定要试一下。

江寒暗下决心，既然已经来了，他要尽最大的努力，助紫霄剑宗成为修真界第一宗门！

……

墨秋霜悠悠睁眼，只觉心底一阵空虚。

心湖中的震动已经平复下来，可她的道心，却破出一个极大的缺口。

她仰面躺在凹凸不平的地面，无神的望着洞顶，脑中不断回忆着江寒在宗内的点点滴滴。

记得有一次，墨秋霜以带他去魔灵洞采药为诱饵，让他去帮林玄背黑锅。

那是她第一次带江寒出门，她还记得当初江寒有多兴奋，路上紧紧拽着她的衣摆，把她恶心的不行。

可江寒却丝毫不觉有什么问题，直到她烦的不行了，打了江寒两巴掌，他才极为不舍的放开手。

那次她是和二师妹一起去的，她也不知道二师妹为什么要去。

只记得到地方后，她突然接到三师妹传信，有事先走一步，让二师妹照顾江寒，可等她再次见到江寒，却是一个月之后。

当时的他，满身是血，伤势极重，不知到底经历了什么。

当时她远远看一眼，只觉得嫌弃，嫌弃他没本事还去什么魔灵洞，觉得他受伤全都是活该。

可现在想想，当时有很多问题，比如二师妹为什么要陪她去魔灵洞，而江寒，又是怎么受伤的？

她为什么没有帮江寒治伤？明明她一直很善良的啊，平常小玄手指破了皮，她都担心的不行，可江寒伤成那样，她为什么只有嫌弃？

墨秋霜飞身而起，盘膝少许，勉强稳住境界不再继续跌落，这才起身离开江寒的洞府。

回到山顶，没有看到林玄的身影，其他师妹也都没了踪迹，只有季雨禅还在凌天殿静心。

墨秋霜不知道师傅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好像心境极其不稳，性格时好时坏，最近一直在稳固心境，可却好像没有太大作用，脾气越来越暴躁。

墨秋霜神识外放，开始搜索柳寒月的位置。

柳寒月乃是阵法天才，小小年纪不但是元婴初期的修为，更是五品阵法师。

只要给她时间布阵，就连元婴中期都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好，是宗内众多弟子仰慕的对象。

最关键的是，柳寒月同样非常讨厌江寒。

她想知道，柳寒月当初到底为什么非要和她一起去魔灵洞，江寒的伤，和她到底有没有关系？

而且，柳寒月到底为什么那么讨厌江寒？

难道，她只把江寒当做一个可以随意欺辱的对象吗？

寒月她，有没有对江寒做过，比她更恶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