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风月与你再不相逢付斯越许南烟
风月与你再不相逢付斯越许南烟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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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莎

    男女主角分别是付斯越许南烟的女频言情小说《风月与你再不相逢付斯越许南烟》,由网络作家“珊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付斯越请了假。他去了一趟寺庙。京市附近有一个据说很灵的南山寺。这几年来,他去过无数次南山寺,每次都要在佛前跪很久。求许川往生极乐。求许南烟平安健康。但以后,他可能没机会来了。这次,他跪在南山寺那颗菩提树下。据传,只要证明自己的诚心,便可以向寺庙求珍稀宝物。到了晚上,忽然下起大雪。风雪打在付斯越身上,他被冻的头晕目眩。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哪怕在如此冷的天气,额头上也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他不停地颤抖,最后噗的一声,吐了第一口血。可付斯越还是没有起来,他跪了一天一夜。清晨时,庙里的和尚看见他半个身子都被雪掩盖住,朝他走了过来。然后才发现那雪地里竟还有一摊血迹。“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诚心,求的是什么?”付斯越面色惨白,摇摇晃晃...

章节试读


第二天,付斯越请了假。
他去了一趟寺庙。
京市附近有一个据说很灵的南山寺。
这几年来,他去过无数次南山寺,每次都要在佛前跪很久。
求许川往生极乐。
求许南烟平安健康。
但以后,他可能没机会来了。
这次,他跪在南山寺那颗菩提树下。
据传,只要证明自己的诚心,便可以向寺庙求珍稀宝物。
到了晚上,忽然下起大雪。
风雪打在付斯越身上,他被冻的头晕目眩。
全身都传来剧烈的疼痛,疼得他哪怕在如此冷的天气,额头上也冒出密密麻麻的细汗。
他不停地颤抖,最后噗的一声,吐了第一口血。
可付斯越还是没有起来,他跪了一天一夜。
清晨时,庙里的和尚看见他半个身子都被雪掩盖住,朝他走了过来。
然后才发现那雪地里竟还有一摊血迹。
“阿弥陀佛,施主如此诚心,求的是什么?”
付斯越面色惨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双手合十行了个礼。
“我想求一对长生烛……和一道平安符。”
长生烛,据说只要摆在逝者的牌位前燃烧,便可保佑逝者来世一世无忧。
付斯越求到东西,立刻颤颤巍巍去了公司。
这是他离开前,唯一能给他们的东西。
但付斯越知道许南烟不会收自己送的东西,于是只能趁着中午没人时,偷偷把长生烛放在了许南烟的办公桌上。
至于平安符,他打算等以后有机会偷偷放在她车上。
下楼后,付斯越没有离开,他想知道许南烟会不会把长生烛带回来,于是守在公司楼下,等着她下班。
六点半时,许南烟下来了,手里拿着他装长生烛的袋子。
付斯越眼神一亮,却看见她直接把袋子交给助理,给他指了个方向。
那是……
垃圾场的方向。
付斯越立马跟着助理走了过去。
果真看见他去了附近的垃圾场,要把长生烛扔掉!
付斯越立刻急了,眼见着助理要把长生烛扔了,慌忙冲过去:“别扔!”
他把袋子抢回了手中,却看到里面什么都没装。
紧接着,身后传来许南烟沉冷的声音:“我就知道是你。”
付斯越脑子一空,缓缓转身,见长生烛还在她手上。
助理离开了。
许南烟拿着长生烛朝他走过来,嗓音冰冷刺骨,“你欠阿川的,以为做这种蠢事就能还清吗?”
“我只是,想送给他最后一样东西。”他不再解释,颤声开口。
许南烟却直接掰断了长生烛。
“不要!”
付斯越扑过去想拦,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成了两半,被许南烟扔进垃圾堆。
动作间,没注意到口袋里又有一个东西掉了出来。
许南烟眼疾手快的接住那东西,认出是一个平安符。
付斯越双手一紧。
却听到许南烟冷意与讽刺交织的声音。
“天天说赎罪,还给自己求平安符?付斯越,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怕死啊。”
她冷笑了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一扔。
平安符正好掉进地上的水坑里。
“你也配平安吗?你这一辈子都该被折磨。”
留下这句话,许南烟便冷冽的离开了。
只剩付斯越站在原地。
怔怔的看着自己辛苦求来的两样东西都被浪费。
就像他的人生,走到最后,还是大梦一场空。


那头又沉默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南烟冷笑了一声:“宋欣儿,他让你配合他演戏?”
宋欣儿恨不得杀了许南烟,哽咽着大吼:“付斯越他……”
可下一秒,她就被一只手虚弱地拉住。
一低头,只见刚才还昏迷的人竟然苏醒了过来。
付斯越艰难的摇了摇头,用嘴型告诉她:“别,让,她,来。”
而此刻,监护仪上,他的心率居然开始很缓慢的上升。
那头传来许南烟沙哑的质问:“他怎么了?”
可宋欣儿已经来不及和她解释,看着上升的心率,欣喜若狂的挂了电话,飞快跑着去叫来了教授。
又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摘下口罩,大汗淋漓的松了口气:“他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了,快,推进观察室!”
接着,付斯越被他们推进了观察室。
而另一头,许南烟被宋欣儿挂了电话之后,盯着手机看了良久。
周寻晏见她又因为付斯越走神,眼底掠过一丝嫉恨。
“南烟,他们肯定是联合起来骗你,想吸引你注意罢了,这么多年,付斯越这种把戏还没玩够吗?”
说着,他想去牵许南烟的手,却因为她突然起身而错过。
许南烟静静开口:“我还有工作没做完,你先回去吧。”
周寻晏原本以为自己今天终于能留宿,闻言只能气急败坏走了。
书房。
许南烟看着电脑,却只觉心乱如麻,怎么都静不下心来。
最后,她拨通了另一个助理的电话。
“查一下付斯越现在在哪儿。”
她听出了自己声音的颤抖。
助理应是。
十几分钟后,助理的电话就打了回来。
“许总,付助理几个小时前出了车祸,现在在明安医院,不过已经脱离危险了。”
许南烟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
久到助理都忍不住问:“您…… 要不要去看他?”
许南烟沉默良久,却只是说:“别让他知道我问过。”
助理有些错愕的说好,接着电话就被挂断。
许南烟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当晚,书房的灯,一夜未熄。
翌日,医院。
付斯越的精神好了一些。
宋欣儿一直守在他身旁,她几乎是恳求他:“斯越,你真的不能再拖了,你必须要马上住院做化疗,不然你坚持不了多久了!”
可付斯越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那很好啊,我一直,期待着那一天。”
宋欣儿彻底愣住了。
她心口传来狠狠的痛意,语气颤抖,“你一定要这么惩罚自己吗?”
“死亡对我来说,不是惩罚。宋欣儿,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陪在我身边,你要是真的为了我好,就让我自己决定吧,算我求你。”
五年前,他的灵魂就已经彻底死了。
如今,终于轮到了肉体。
没几天,付斯越就不顾宋欣儿的阻拦,急着要出院。
因为,许川的忌日到了。
付斯越抱着一束菊花,来到了墓园。
他站在墓碑前,看着那黑白照片上,年轻帅气的男孩。
他那么年轻,那么帅气,那么善良,可生命,却永远留在了那一天。
“阿川,你一定不想看到我吧。”
“这些年,我每天晚上都梦到你,每晚在梦里都在跟你说对不起。”
“我好想回到那一天,如果我能回去,我一定不会跑。”
他坐在地上,靠着墓碑,像以前两人谈论小秘密时一样。
“你知道吗,我马上就可以去陪你了,可是我又害怕,我害怕你不想看见我,我害怕你也一样恨我……”
说着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墓园里冷风瑟瑟,付斯越抚摸着他的照片,心里涌起无可名状的痛意。
他哑声道:“不管你恨不恨我,我都会去找你的,我们说好,要做一辈子的好兄弟的。”


周六那天,付斯越去参加了同学聚会。
他想最后再见一次这些人,想给自己的青春,最后做一次告别。
可付斯越没想到,许南烟也会来。
她一向不爱参加这种社交活动,以前都是他和许川拉着她去。
可今天她不仅来了,甚至把周寻晏也带来了。
一群人喝酒唱歌聊天,没一会儿又开始吆喝玩儿游戏。
“来来来!转盘游戏,谁抽中就要完成上面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
许南烟出去接了个工作电话缺席,而付斯越不太会玩,但还是被拉着一起。
转盘转动,第一轮就指到了付斯越。
上面的大冒险是,跟下一个进门的人接吻十分钟。
付斯越攥着那张纸条,沉默不语。
周寻晏洋洋得意道:“付斯越,我知道你清高,你要实在玩不起,要不然就跪下给我擦下鞋吧,大冒险就抵消了。”
付斯越看着他一脸的捉弄之意,攥紧了手指。
自己一个将死之人,跟谁亲一下又有什么所谓?
于是他平静的开口:“我选大冒险。”
周寻晏也不意外,反而笑意愈深,眼底还划过一道精光。
另一头,走廊里。
许南烟打完电话转身,就看到一个一身邋遢的流浪汉兴冲冲的走了过来。
还打着电话刚朋友炫耀:“我刚才接了个大单,有人要整一个帅哥,专门让我过去和他接吻。”
流浪汉挂完电话就到了包厢门口。
他挂了电话,猥琐的抹抹嘴就要推门。
只是刚要迈进去,就突然被人用力攥住。
“借过。”
许南烟冷着脸说完,先一步走进了包厢。
大家看到走进来的人竟然是她,瞬间安静了下来。
周寻晏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
付斯越也有些愕然的看着许南烟。
倒是许南烟一副不知发生了何事的模样,冷冷开口:“都看我干什么?”
有人犹犹豫豫的回答:“付斯越抽中了大冒险,要跟第一个进门的人接吻十分钟。”
许南烟平静的坐下,显然不打算履行:“无聊。”
周寻晏也连忙说:“对对对,这局就算了。”
都知道许南烟有未婚夫,大家赶紧揭过了这一页。
聚会结束。
周寻晏在无人处骂那流浪汉:“不是让你快点进来吗!”
流浪汉也一脸无辜:“真不怪我……是那个女人用力将我拽开的,我都怀疑她是故意的。”
想到许南烟居然还护着付斯越,周寻晏脸色很难看。
两家都订婚两年了,她也从来不提起结婚的事。
他越想越气,赶走流浪汉后,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许南烟被父母叫回了家。
“找我有事吗?”
许母有些不悦的问他:“我问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打算嫁给周寻晏,你们都订婚这么久了,周寻晏都诉苦了,周家要你们尽快完婚。”
许南烟面色不变:“现在公司很忙。”
“都是借口!”许母直接挑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肯嫁给周寻晏,是因为还忘不了付斯越那个男人!”
许南烟喝茶的动作一僵,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许母见她这样子,就知道自己果真是猜对了。
她怒气愈深,“你和付斯越是绝对不可能的!”
说罢,她拉着许南烟走到许川的遗照前:“难道你要娶一个害死你弟弟的人进门吗?”
“我也知道害死阿川的真正凶手不是他,可是他间接造成了阿川的死亡!阿川是为保护他而死的,如果不是他跑了,阿川不会死得那么惨,可能会有一线生机,哪怕一线呢,我们家都过不了心里这关,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进我们家门,除非我也死了!”
许母一边骂一边哭,最后直接抱住许川的遗照,哭得泣不成声。
看着照片上许川年轻稚嫩的面庞,和哭泣的许母,许南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心头,无法呼吸。
她哑声开口,说出自己早就清楚的事实:“我不会嫁给付斯越。”
可这还不够,许母又道:“那就当着你弟弟的面答应我,跟周寻晏结婚。”
许南烟沉默了一秒、两秒、三秒。
最终,她缓缓开口:“我会跟周寻晏结婚。”


付斯越将已经湿透的平安符捡起来。
她没看见,里面还藏着一张他放进去的小纸条。
愿许南烟平平安安,喜乐顺遂。
字迹被水晕染,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模样。
一股腥甜直冲喉间,付斯越含着泪生生将它咽了回去。
……
三天后,他便回到了公司上班。
车祸的外伤虽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可他的胃癌越来越严重。
宋欣儿来家里看他的时候,劝了又劝,可还是阻挡不了。
许南烟当晚就又带他去了酒局。
其他人都拼了命的灌他酒,付斯越照喝不误。
“付助理真是海量,豪气!”
胃部灼热的让人难受,在一片嘈杂声中,许南烟就始终静静地看着他喝。
最后这场酒局,又是他从头喝到了尾。
快结束时,他偷偷躲进洗手间吃了两片药。
付斯越强撑着痛意回到包厢里,却发现里面已经散场了。
许南烟已经离开,付斯越早已习惯,以为她又丢下自己一个人,默默走出去想打车回家。
走出会所,暴露在寒风中。
眼前马路上的车灯,在他眼里都是模糊一片。
付斯越眼里带着醉意,不知不觉就朝马路中间走去,伸手想拦车。
“哔哔——”
疾驰的车辆看见突然出现的行人疯狂鸣笛。
可付斯越行动缓慢,眼见就要被撞上,一只手突然将他扯回路边。
女人温热的气息不断往他身上输送。
抬眼就看到许南烟黑沉的眸:“又想出车祸?”
付斯越怔怔的看着她,脑子一下子宕机了。
两人贴的很近,他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学校几个社团一起在沙滩聚会。
付斯越没见过大海,很兴奋的去海边捡贝壳。
结果被沙滩的螃蟹咬到,险些摔倒。
许南烟连忙伸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两人的嘴唇因为惯力碰在一起。
而后,他越吻越用力,越吻呼吸越沉。
别人在忙着看海,没人注意到,清冷的校花正被他压着肆意亲吻。
海风、篝火、朋友、青春的尾巴。
在高朋满座中,将隐晦爱意说到尽兴。
原来,那已经是他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不知道许南烟是不是也想起了什么,久久没有松手。
忽然,身后传来愤怒的声音。
周寻晏来接许南烟,看到了这一幕:“你们干什么?”
许南烟终于如梦初醒,她推开付斯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异样。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向周寻晏:“没什么,走吧。”
周寻晏沉沉的盯了付斯越一眼,牵着许南烟的手离开。
而付斯越还怔愣的站在原地,仿佛已经醉倒,又仿佛还在陷入回忆里。
直到宋欣儿出来找他,终于将醉得意识不清的人带了回去。
深夜,付斯越刚到家,手机上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在京市的老同学们,本周六澜悦坊大家一起聚聚~
后面一长串的艾特人中,付斯越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许南烟。
两人名字,如今只会以这样的名字排在一起。
群里很多人踊跃了起来。
大家回应热烈,仿佛回到了刚毕业那会儿,都舍不得彼此的时候。


付斯越一个人站在湖里,心底涌上一抹难以言说的凄凉。
他弯着腰,找了整整一夜,终于找到了那条手链。
天亮时,他颤抖着起身,浑身早已被冻的僵紫,可他却顾不得那些,连忙拿着手链跑回了许氏大楼。
周寻晏就在她的办公室里,接过那条手链,却只嫌弃的看了一眼:“都是泥,都弄脏了,我不要了!”
说罢,他把手链扯断扔进了垃圾桶。
许南烟也只扫了一眼,淡淡道:“不喜欢就不要了,我给你买条新的。”
周寻晏笑容晏晏:“你真好。”
付斯越一身狼狈的走了出去。
总裁办的员工看他这样早就见怪不怪,这几年来付斯越不知吃过多少苦。
他们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坚持留下来。
付斯越甚至一天假都没请,只随便吃了两粒预防感冒的药,就又陪许南烟出去视察。
视察结束已经是傍晚,周寻晏来找许南烟吃晚饭。
“付斯越,你也一起吧。”他一副热情的样子。
但直到上菜,付斯越才知道他为什么要邀请自己。
餐桌上几乎全部都是辣菜,唯一的甜品是芒果冰激凌,可他对芒果过敏。
以前,饭菜里有一点点辣椒,许南烟都会细心的替他挑走。
可如今,她似乎早就忘了。
许南烟看都没看一眼付斯越,只全程给周寻晏倒水,帮他夹菜。
周寻晏故意问他:“付斯越,你怎么不吃啊?”
许南烟也抬眸看他,眉宇间闪过一抹冷意:“不吃坐在这儿干什么?”
付斯越只好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辣子鸡放进嘴里。
吃完之后,许南烟就带着周寻晏走了。
付斯越一个人回去,被辣的额头冒汗,胃里是翻江倒海的剧痛。
他木然的躺在床上,不管有多疼,双眼都干涩的流不出一滴泪。
这些年受过的苦,都是向许川的赎罪。
多痛一分,压在身上的大山就能让他多喘息一分。
付斯越痛的意识模糊,嘴角却牵出一抹寂然的笑。
……
又过了几天。
因为一直没有进行治疗,再加上他经常喝酒刺激胃部,导致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可付斯越每次都只是草草吃两粒药应付过去。
这天,是周末。
付斯越躺在沙发上,疼得连动都不敢动。
这时却接到了许南烟的电话:“寻晏想吃陈记的小馄饨,你去给他买一份。”
身为许南烟的助理,他从来没有什么休息日。
只要她需要,他就必须马上工作。
可今天,付斯越实在是疼得起不来:“今天能不能先让张助理去买,我……”
可没等他说完,许南烟就冷冷地打断了:“付斯越,我有说过给你选择权吗?”
他呼吸一窒,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要么去,要么永远别出现了。”
说完,她就直接挂了电话。
付斯越只能强忍着疼痛起身,摇摇晃晃的出了门。
陈记的馄饨店开在很偏的街道,却人气很火,付斯越排了整整三个小时,才终于买到一份。
可等他匆匆赶到许南烟的住处,把馄饨递给他时,周寻晏却冷了脸。
“谁让你放辣椒的?”
付斯越疼得呼吸都困难:“你不是喜欢吃辣吗?”
周寻晏反手就把馄饨倒了:“我现在不喜欢吃辣了。”
许南烟沉沉的看向付斯越:“重新去买。”
付斯越只能又匆匆跑出去。
第二趟买回来的,周寻晏又嫌弃里面放了虾皮。
许南烟仿佛看不出他是故意折腾付斯越一般,只是淡淡开口:“再去重买。”
就这样,付斯越来回跑了好几次。
最后一次买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付斯越拿着包好的馄饨,虚弱地往回赶。
胃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他的脚步都是虚浮的。
脑子昏昏沉沉的人,根本没看清前面的路。
只听见耳边陡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喇叭声——
一辆面包车急速驶来,猛地撞上了付斯越!
砰!!!
他被重重撞倒在地,翻滚了几圈,在这样的冲击下,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鼻尖传来洒在地上的馄饨的香味。
付斯越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雪花状,模糊不清。
他终于……可以死了,可以去见阿川了吗?
他眼角流出一滴解脱的泪,而后,彻底昏迷了过去。
医院。
宋欣儿看到急救车上推来的人,竟然是付斯越,眼神猛地一颤!
“付斯越!付斯越!”
她叫了好几声,可床上的人毫无反应。
但他一直在不断的吐血。
连主任医生都惊了:“难道是内脏破裂了?”
宋欣儿神色惊恐地开口:“他有胃癌!”
医生表情瞬间变了,连忙把人拖进手术室抢救。
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可也只是给他车祸的外伤止血。
所有仪器,都在显示他的生命值正在降低!
宋欣儿慌乱无比:“教授,他怎么了!”
教授摇了摇头:“胃癌晚期,他的身体本来就很虚弱,车祸引发器官提前衰竭。”
病床上,付斯越没有醒来,只是一边咳着血,一边毫无意识的不停叫着一个名字。
“南烟……许南烟……”
付斯越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咽气了,宋欣儿双眼通红的握住他的手,嗓音哽咽:“斯越,撑住,求你撑住。”
“我去叫她来见你,你再等等,再等等!”
说完,她颤抖着掏出他的手机。
拨通了许南烟的电话。
那头接通后,冷淡的声音传来:“付斯越,让你买个馄饨,你回不来了吗?”
宋欣儿攥紧双手:“是我,宋欣儿。”
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后才沉声开口:“你为什么会拿着他的手机?”
宋欣儿看着心电监护仪上逐渐归零的心率,声音颤抖,一字一句道:
“你来医院,见付斯越最后一面。”


凌晨时分。
许南烟还站在卧室窗前,手上拿着一枚有些旧的钻戒。
那是当年她和付斯越求婚的戒指,那时候,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他们就能结婚了。
如今,她静静看着那枚钻戒,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闭上双眼,把钻戒扬手一扔!
那枚戒指瞬间消失在寂静的黑夜里。
几天后。
付斯越刚从医院检查回来,就在楼下看到了一辆车。
许南烟倚在车旁,似乎在等他。
就像大学的时候,她等在他的宿舍楼下。
付斯越将拿回来的药藏好,朝她走去:“你找我吗?”
许南烟抬眸看他,忽然发现付斯越好像瘦了很多,脸色也很白。
她眼神微动,却什么都没问。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封请柬。
付斯越低头,看到那请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他久久没动,直到头顶传来许南烟的声音。
“我和周寻晏要结婚了,就告诉你一声,你不要来,也不要跟我说恭喜。”
付斯越心里传来钝钝的痛意,原来她已经恨自己恨到,以后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吗?
他颤抖着接过请柬,终究没有勇气抬头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只是沉默点头,“祝你幸福。”
许南烟和周寻晏的婚礼在一周后。
付斯越向公司递交了离职书,很快就被通过了。
许南烟要结婚了,也不想再见他了。
他连活着赎罪的意义都没有了。
她的婚礼前三天。
付斯越清点了一下自己这些年的资产。
这些年在许氏,其实也存了不少钱。
他把房子卖了,把钱都捐给了希望工程。
她的婚礼前两天。
付斯越去了一趟墓园。
他买下了许川旁边的位置。
还跟工作人员交代:“到时候我的墓碑上,不要写名字。”
反正也没有人会给他扫墓。
这样将来许家人看到了,不会知道是他,也不会生气。
她的婚礼前一天。
付斯越开始处理后事。
他叫来垃圾回收站的人,把房子里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拉了出去。
最后,空荡荡的房子里,只留下一个大纸箱。
里面有许南烟和他高中的学生证,第一次约会时看的电影票根,两人的合照、她送给他的项链、他们给彼此写的信……
付斯越点燃火盆。
将这些带着回忆的物件,这些年在深夜无数次翻看的东西,全部付之一炬。
他坐在空荡荡的家里,直到翌日,太阳初升。
今天,是许南烟的婚礼。
他摇摇晃晃的起身,忽然看见地上一片血红。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正在流血……
可付斯越没有在意,虚浮的走了出去。
今天是个难得的晴天。
可付斯越还是浑身发抖,他一边走一边流血。
有路人惊诧地看他,但他一步都没有停留,最后停在了一座大桥上。
桥下是深不见底的江水,该是多么冰冷刺骨。
付斯越坐在桥边,给医院打了个电话。
“你好,我今天就会死了,麻烦你们帮我收敛一下遗体,然后马上进行器官捐赠。”
打完后,他麻木的盯着江面,脸上都是血,却笑着扯了扯嘴角。
终于要结束了,付斯越只觉得解脱。
今天,她新婚燕尔,他沉睡江底。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
付斯越微笑着闭上双眼,决绝的一跃而下。
再也不见,许南烟。
……
半小时后,婚礼现场。
许南烟穿着西装站在台上,看着一身婚服的周寻晏朝自己款款走来。
她神游天外,却满脑子都是付斯越的声音。
“斯越,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
“我想要的婚礼很简单,想在一块很大的草坪上,挂满很多五颜六色的气球,只邀请我们最好的朋友,让阿川给我做伴郎。”
“许家的婚礼可简单不了。”
“许南烟,谁说要娶你了!”
当时的他们都没有想到,最后他真的不能娶她。
她眼前都是付斯越的脸,机械的进行着仪式。
直到两人即将交换戒指时,助理突然着急的走了过来。
“许总,您的手机一直在响。”
许南烟蹙眉:“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
助理也为难:“可是真的响了很久,只怕是有什么急事。”
于是,她还是接过了手机。
是一串陌生号码,她划开接通。
电话里传来一声怒喝。
是宋欣儿的声音。
许南烟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宋欣儿,你最好是有事。”
那头只说了一句话。
许南烟却倏地脸色一白。
砰的一声,手机掉在了地上。
下一秒,现场所有人都看见新娘像疯了一样,突然提着婚纱往外跑。
周寻晏在台上不停地喊她。
可许南烟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了,满脑子都是刚才电话里的那句话。
“许南烟,付斯越死了,他跳江死了!”


“不要!阿川!快跑!”
付斯越泪流满面的醒来,却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床上。
带血的衣服已经换了,床边守着一个人,是宋欣儿。
宋欣儿是付斯越的大学同学,这些年一直喜欢着他,但因为有许南烟的存在,从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只能默默照顾着他。
此刻,她手中拿着被揉皱的那张化验单,一字一句,看了一遍又一遍。
宋欣儿是医生,自然知道那化验结果意味着什么。
她眼眶泛红,颤抖着问:“你得了胃癌?”
付斯越从深渊里醒来,逐渐恢复平静,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擦干满面的泪水,点头。
宋欣儿猛地站起身来:“那你还敢喝酒!又是许南烟逼的对不对?”
付斯越垂眸不语。
可宋欣儿猜也猜得到。
她心如刀割,立马拉起付斯越的手:“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你必须马上离开她,进医院治疗!”
可是,付斯越却把手抽了回来。
他强扯出一抹笑,“没有那么严重,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知不知道这是癌症……”
“我不想住院,宋欣儿,你就让我自己决定吧。”
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宋欣儿知道自己说服不了他。
她更知道,五年前许川的死,是他心里过不去的一道坎。
所以他成为了她的私人助理赔罪,所以无论许南烟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宋欣儿拗不过他,留下来照顾了他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回了医院。
而付斯越也匆匆去公司上班。
今天,他要陪许南烟去参加一场宴会。
但付斯越并不是她的男伴,只是以助理的身份跟着。
周寻晏,才是他的男伴。
看见付斯越,周寻晏满脸的轻蔑:“付斯越,我真佩服你,现在还能厚着脸皮跟在南烟身边。”
周寻晏是他们的高中同学,从小就喜欢许南烟。
可却输给了一无所有的付斯越,周寻晏一直嫉妒他,成为许南烟的未婚夫后,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折磨他。
付斯越什么都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旁。
此刻,许南烟走了过来,周寻晏亲昵的挽住她的手:“南烟。”
许南烟并未抗拒,却在看向付斯越时,眸色冷了几分,“谁让你进宴会厅的,去外面等着。”
京市已经入冬,外面没有暖气,只能吹冷风。
付斯越却只是点头:“好。”
他转身走出宴会厅,外面是一个露天的花园,连一片遮挡的瓦片都没有。
付斯越就站在寒风里,单薄瘦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有服务生看不过,问他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
付斯越默默地摇头。
他就这样一直站在天黑,直到宴会结束。
周寻晏披着许南烟的外套走出来,两人看到付斯越还站在外面。
她眼神微动,嗓音莫名哑了几分:“杵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走。”
她牵着周寻晏离开,付斯越跟在他们身后。
在经过花园里的人工湖的时候,周寻晏嘴角勾起一抹笑,踉跄往前几步,做出一副被人推的样子。
“哎呀!我的手链掉进湖里了。”
他怒气冲冲的转头看向付斯越:“谁让你推我的!”
付斯越下意识辩驳:“我没有……”
“你还狡辩!”周寻晏挽着许南烟撒娇,“南烟,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手链。”
许南烟目光落在付斯越身上,不知道看了多少秒,才低声道:“跳下去,找回来。”
问都不问,直接给他定了罪。
付斯越看了眼那湖泊,扫一眼便是刺骨的寒。
但他还是沉默的下了湖。
湖水不深,到他的膝盖上面。
可冬日的湖水是刺骨的寒冷,每走一步,都像是赤脚走冰刀。
付斯越本就虚弱,找着找着身体便开始摇晃的厉害。
许南烟却只看了几秒,便背过身去,留下一句:“要是找不到,你明天就不必来了。”
说完,就带着周寻晏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