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
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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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吹笛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芷歆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后续》,由网络作家“疏影吹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芷歆继续道:“能与母亲有一场母女缘分,我已经很满足。比起我,妹妹才是真的受了委屈,我们应该好好补偿她。”“母亲您知道我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纵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心里也不会真有类似不满的情绪。”她笑着,笑容苦涩:“只是,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这次生病我才知晓我如今身子骨都变弱了,我想借着此番生病的名义闭门谢客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申氏皱眉:“歆歆......”“母亲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休养身子和静一静让自己慢慢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主要还是考虑到妹妹的感受。”申氏显然听进去了她的话,平静下来。夏芷歆心中冷笑,说到底他们最在意的还是夏欢言的感受。这一点早在夏欢言归家之初就常常于细微处显露出来,她也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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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芷歆继续道:“能与母亲有一场母女缘分,我已经很满足。比起我,妹妹才是真的受了委屈,我们应该好好补偿她。”
“母亲您知道我的,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纵然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受,心里也不会真有类似不满的情绪。”
她笑着,笑容苦涩:“只是,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
“这次生病我才知晓我如今身子骨都变弱了,我想借着此番生病的名义闭门谢客一段时间好好养养身子。”
申氏皱眉:“歆歆......”
“母亲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这么做不全是为了休养身子和静一静让自己慢慢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主要还是考虑到妹妹的感受。”
申氏显然听进去了她的话,平静下来。
夏芷歆心中冷笑,说到底他们最在意的还是夏欢言的感受。
这一点早在夏欢言归家之初就常常于细微处显露出来,她也早就看出来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他们会对她狠心至此。
但凡他们对她不是那么狠,凭着他们养她一场的情分,她对他们也是心存感激的,根本不会存在怨恨的情绪。
可是,他们太狠了,她太疼了啊!
她并非受不得疼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她,却叫他们逼到了满心怨恨的地步。
“不管我对妹妹是怎样的态度,心中对找回妹妹这件事有多高兴,我终究是占着妹妹的身份在侯府生活了这么多年,享受了本该属于妹妹的一切,说妹妹心里对我没有一丝芥蒂,我是不信的。”
“当然,我这不是说妹妹心胸不够宽广。只是妹妹到底年岁小,这些年日子又过得委实艰苦,难免......我还是先避着妹妹一段时日吧,正好给你们和妹妹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她望着申氏,眼中带着女儿对母亲的孺慕,又带着一点无奈和心疼:“母亲,这两天您因女儿与妹妹的事如何为难我都看在眼里,您既要顾着妹妹的心情,又要照顾女儿的情绪,太辛苦了。女儿委实不愿看您继续这样为难下去。”
“便让我先避一避吧,等你们和妹妹熟悉了,妹妹也适应了新的环境,我再露面。”
她直视申氏的眼睛,撒娇中带着祈求:“母亲,您就答应我吧。”
申氏最受不了她撒娇,更别说她此番还带上类似祈求的情绪。
“你......罢了,便照你说的做吧。”
抬手怜爱地摸摸她的头:“歆歆,你其实完全不用这样,我能平衡好,不会叫你和言言任何一人受了委屈。”
“可我不愿看母亲为难,我也想妹妹能尽快适应这个家。可我知道只要我在,妹妹就......我还是离开一段时间比较好。”
申氏突然愣住,盯着她:“我听着你这话怎么有点不对劲。你方才说的是闭门谢客,怎么这会儿就变成要离开一段时间了?你这莫不是说你接下来不打算住家里?”
“是的,我准备去城外的庄子小住一些时日。”
“不行!”
申氏反应很大。
“你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单独离过家,便是偶尔去庄子小住,都是有家里人陪着,你现在要自己住到庄子里去,我怎么能放心!”
她像是完全下意识的反应。
这让夏芷歆不由怔愣住,放在膝上的手轻轻蜷起来慢慢握成拳,指甲嵌入手心,微疼。
与她此时的心一样。
她还以为她的心早就疼得麻木,不会疼了呢。
比起从未拥有,曾经拥有过却骤然失去,且还是那样惨烈的模样失去,从未拥有带来伤害反而小些。
“母亲,我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您不用担心我,我可以照顾好自己。再说了,我也不是一个人,我会带上星霜她们四人,她们四人可是母亲看着长大的,有多少本事母亲一清二楚。有她们在,母亲完全不用担心我会无人照顾。”
“我自是信她们四人能够照顾好你,可......总之这事我不同意。退一步说,你能照顾好自己不让我们担心,可言言刚回家你就住到庄子去,被别人知道会怎么看我们勇诚侯府?我和你父亲成什么人了?你父亲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母亲......”
她巴巴望着申氏,咬咬唇,然后又挤出一抹微笑。
却是笑得比哭还难看,像是下一瞬眼泪就会从眼睛里滚落下来。
看得申氏的心一下就软了,“算了算了,你要去就去吧,但我先说好,你要是在庄子住得不舒服得马上回来。”
顿了顿,想起什么,又说:“半个月后家里要给你妹妹举办欢迎宴,你那天必须回来一趟。”
“母亲放心,我知晓轻重,那样重要的场合我若是不在,别人得看我们勇诚侯府的笑话了。母亲你知道的,我最好面子了,断断做不出这种自毁颜面的事情来。”
她现在留在侯府用处不大。
刚归家的夏欢言行事还很小心谨慎,没那么容易找到把柄,找萧旭谦退婚,目前也找不到理由。
萧旭谦和夏欢言现在还没有勾搭到一起。
让荏苒去查萧旭谦和二皇子不似外面传的那样水火不相容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真这么好查,他们关系不好的事也不会如此深入人心连皇上都深信不疑了。
且她觉得从这方面入手,荏苒查到有用信息的可能性并不大,她会派荏苒去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罢了。
如此,退婚便只能从萧旭谦和夏欢言的关系入手。
那就要再等至少半年。
太久了,她等不了这么久。
只能帮他们一把。
她不在,夏欢言和萧旭谦就有更多的时间相处。
以她对夏欢言的了解,夏欢言定会好好抓住这个机会勾搭上萧旭谦。不过为保万无一失,她还需要给夏欢言一些刺激。
夏芷歆离开,夏欢言从内室走出来。
“母亲,姐姐刚刚说......她要离开家去城外的庄子住?这、这怎么能成,您不该答应她的,我一回家姐姐就离开,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我啊。而且、而且我也不希望我回来姐姐就离开,如果我回家是以姐姐的离开作为交换,我宁愿不回家。”
夏欢言没想到夏芷歆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刚才听到夏芷歆这么说,她都惊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做不来夏芷歆这样的事吧。夏芷歆难道不知道她一个冒牌货现在离开有多不明智吗?
她现在离开,就不怕再回来这个家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还是说夏芷歆就是这么自信,坚信她在这个家的分量,觉得就算搬出去住一段时间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又或是,夏芷歆真这么识趣,知道她是这个家多余的,主动退出?
真是这样,她倒是要高看夏芷歆了。
不过她觉得不太可能。
在这个女人只能依附着男人生活的封建古代,一个十五岁的大家闺秀在得知自己并非家里亲生不惶惶不安就不错了,哪会真敢放着厉害的靠山不要选择独自离开?
清高也不是这种清高法。
比起识趣的主动退出,她更愿意相信夏芷歆是在故意装可怜。
对,一定是这样!夏芷歆一定就是在故意装可怜博同情!这一招显然很有用,刚刚申氏那么大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芷歆要装可怜博同情是吧,她成全她!夏芷歆不在正合她心意,她可以趁这段时间把被夏芷歆抢走的东西都抢回来。
希望夏芷歆从庄子回来的时候不要后悔才好。
“说什么傻话呢,你姐姐只是想自己静一静,和你没有关系,你莫要多想。至于别人的看法,半个月后你的欢迎宴你姐姐会回来,届时见你姐姐在场,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你不用担心会被人说闲话。”
许是念着夏芷歆要搬到庄子住的事,心中仍有些不放心,申氏有点不在状态,落在夏欢言眼里就是在敷衍她。
夏欢言眼神倏然冷下来。
“姑娘,您吩咐的事都办妥了。”
星霜留在院中看院子,却不完全是看院子。夏芷歆给了她一个别的命令,在看院子期间她出了一次门。
夏芷歆从申氏那里回来没一会儿,她便办完事回来了。这番一见夏芷歆她是上前回话。
夏芷歆示意她知道了,低头继续擦自己的剑。
星霜见状,忙道:“姑娘,这种事让奴婢们做就是了,哪里需要您亲自动手。”斜睨近旁伺候的如简和素心一眼,像是在数落她们伺候得不够用心。
两人一脸无辜。
如简:“你可别这么看我们,我和素心要帮忙的,是姑娘不让。”
夏芷歆笑笑:“不怪她们,许久没动这些东西,我想自己来。”
她都这么说了,星霜还能说什么呢,只好站在一旁看夏芷歆有需要好立刻上去帮忙。
“姑娘,您真要搬到庄子去住?”
随着星霜的开口,气氛渐显凝重。
这事今早出门时夏芷歆就将四人叫到屋里来吩咐过了,不止星霜一人知情。当时她们都觉得夏芷歆是伤心了,这才想着躲到庄子去。
当然现在她们心里也还是这么想的。
“嗯。”见她们神色凝重,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夏芷歆无奈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自然,一个人静一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我避出去还有别的打算。”
视线扫过三人,夏芷歆说:“你们都是我身边的人,有件事我需要让你们知晓,我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事。”
啊?

很难不震惊。
盛京无人不知勇诚侯府大小姐夏芷歆心悦五皇子萧旭谦,因萧旭谦与勇诚侯府二公子交好,时常往勇诚侯府跑,夏家又有姑姑入宫为皇贵妃,身为夏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常被姑姑召到宫中小住,与五皇子萧旭谦常有交集,算青梅竹马。
夏芷歆十二岁那年,萧旭谦征得夏芷歆的同意入宫请旨赐婚,自此后,两人的婚约无人不知。
勇诚侯府是将门世家,出身将门,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十分得宠,她不似寻常闺秀一般需得循规蹈矩。她自幼便得允许随兄长们一道跟着武师父习武,养成了很张扬洒脱的性格。
可自打她听说五皇子更喜欢性情恬静端雅的女子后,就收敛了脾性,将自己喜欢的刀剑鞭子都收了起来,开始拾起女红琴棋书画。
仅两年时间,她就从一个假小子成为盛京世家贵女的典范,是出了名的端方温婉。
而这一切改变皆是因五皇子。
她能为五皇子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无人不知她对五皇子的在意。
这门婚事她期待了许久,只待及笄后履行婚约嫁给五皇子。
身为夏芷歆的身边人,荏苒无比清楚自家姑娘有多在乎五皇子有多盼着嫁给五皇子。可此番,姑娘却说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约。
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自来不多话的荏苒都忍不住多问:“姑娘,您要退掉婚约,可是与昨日归家的二姑娘有关?您、您是因您并非侯爷和夫人亲生,觉得您的身份与五皇子......不再相配?”
荏苒的反应在夏芷歆意料中。
毕竟并非人人都如她一般有重活一遭的经历,现今在旁人眼中,她还是那个与五皇子两情相悦一心恋慕五皇子的闺阁女子。
她摇头:“不是。”
“与身份是否与他相配无关,我只是突然不想嫁了。无需多问,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身份不相配?
的确,上辈子得知自己并非勇诚侯府亲女,她确实在心里纠结过,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足以与皇子相配。是萧旭谦无数次耐心劝导说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人,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她才渐渐打消念头。可没过多久当她满心欢喜嫁给萧旭谦,曾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就变了。
不,应该说他的心早就变了,早到他劝导她说他不在意她的身份只在意她这个人的时候。
可叹她当时竟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退婚只是第一步,夏欢言和萧旭谦谁都别想好过,上辈子所有欠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听到主子带上命令的口吻,荏苒敛下所有疑惑恭敬应:“是。”
微顿,荏苒道:“姑娘,您说找五皇子的把柄,不知您心中是否有方向,还请给奴婢一些指点。”
众所周知,五皇子萧旭谦无意皇位,虽说他与现今同太子有一争之力的二皇子萧旭然一母同胞,可世人皆知他们兄弟不睦。萧旭谦从不参与党争,不然他也不会与三皇子母妃皇贵妃的母家勇诚侯府交好并主动请旨求娶勇诚侯府独女且还成功了。
比起权势,五皇子更喜舞文弄墨,又是出了名的不端皇子架子待人亲和,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百姓皆有人与他交好。他与人结交从不看身份,只看个人。
五皇子也很洁身自好,身为皇子,二十三的年纪身边连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从不流连烟花巷柳,对勇诚侯府大小姐一往情深。
这样一个在旁人眼中几近完美的人,想要找到他的把柄让夏芷歆立于优势局面去退婚,谈何容易。
夏芷歆心里清楚,是以对荏苒会有此一言她并不觉意外。
她心下冷笑,人人都说她夏芷歆命好,出身高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得皇子一往情深一心相待。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以为的。
可叹人心难测。
上辈子直到她死,世人眼中的萧旭谦都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
怎么不算一往情深呢,自她嫁入致王府到她死,这四年间萧旭谦的后院都只有她一人,后来她久病在床,萧旭谦也依旧对她不离不弃。
谁又能知道,她四年都在受着丈夫的冷待独守空房,连洞房花烛夜萧旭谦都不曾踏进她的房间,让她像个笑话。
“二皇子。”
无需多言,荏苒就懂了夏芷歆的意思。
是让她从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上着手去查。
五皇子和二皇子一母同胞,皆是周皇后之子,可两人自幼关系不睦,这是皇上都清楚的。
二皇子与太子在朝堂上争斗不休,五皇子从不参与,不然五皇子有意与兵权在握的勇诚侯府结亲,皇上也不会那么轻易松口。
谁人不知比起二皇子,皇上更加偏宠已逝原配元皇后留下的太子。若五皇子与二皇子兄弟和睦,皇上同意五皇子迎娶勇诚侯府独女,岂非给二皇子又添一个大助力?
“姑娘,您的意思是,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并非外界传的那般不睦?”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想要做到让所有人都对他们兄弟关系不睦深信不疑,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十年如一日,或者说二十年如一日。
从萧旭谦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到三四岁,他和二皇子萧旭然但凡碰面就会打得不可开交,这一打就是十来年。随着两人年岁增长懂事才不再见面就动手,但只要碰面两人就是谁看谁也不顺眼,总是针锋相对。
夏芷歆曾问过萧旭谦原因,萧旭谦说他少时针对二皇子是嫉妒周皇后偏宠二皇子总是忽视他,后来大了不再那么在意母亲的偏心,他和二皇子又已经积怨已久难以化解,便一直这样了。
谁能想到这两兄弟一直在做戏呢。
这场戏一演就是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前五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是孩子,两个孩子当然不会懂这般多,这一切都是周皇后的筹谋。
她从那么早就开始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铺路了。
这是夏芷歆某次病重萧旭谦不给她请大夫,求助无门,星霜欲要潜出致王府回勇诚侯府求救,被夏欢言带着萧旭谦将人捉住活活乱棍打死后,夏欢言来到她病床前落井下石时告知她的。
她到那时才知萧旭谦和二皇子不睦其实是故意在演戏。
彼年她与萧旭谦成婚已有三年,夏欢言嫁给二皇子已有一年。
“先去查吧,具体如何得查了才知。不必勉强,能查到有用的信息自然是好,查不到也无妨,凡事以你的安危为重。”
她望着荏苒,又强调一遍:“荏苒,记住,以你的安危为重。”
荏苒心下微怔。
她知姑娘很在意她们这下跟了她多年的人,可瞧见姑娘如此郑重地强调让她以自身安危为重,她心中还是止不住触动。
于是她也郑重应:“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勇诚侯府正院,听完星霜回话的侯夫人申氏惊坐起来:“你说什么?歆歆病了?”

“回夫人,姑娘午时在软榻小憩,不舍院中雨景故而没有关窗,吹了些风受了凉。姑娘让侯爷和夫人不必担忧,她已叫如简号过脉,不算严重,吃一副药便能好,说不必等她一道用晚膳。”
星霜微垂着眸遮住眼底情绪。
方才她在门外等候通传听到屋中传来欢声笑语,除了她们家姑娘,侯府所有主子都在,好不热闹。从前围着她们姑娘嘘寒问暖的人而今满心只有这位新归家的二姑娘,若不是姑娘遣她来给夫人回话,他们怕是都想不起姑娘来。
两天前姑娘还是他们捧在手心的人,现今他们用晚膳竟都没有注意到姑娘比往日晚了这么久都没有前来。放在以往姑娘迟迟不到,他们早便着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了。
短短两天......
她尚且觉得心凉,更况姑娘。
“你们是怎么伺候你们姑娘的,她贪玩乱来,你们也不知道看着些!彩月,去叫府医随我去杏花苑看看!”
“我也一道去!”主位的勇诚侯夏政年一脸严肃地站起来。
“芷歆妹妹的身子骨一向很好,极少生病,怎地好好的突然就病了。我还想着二妹妹好不容易归家,午膳一家人没能一起吃,晚膳怎么着也能一起,还特地吩咐厨房多备了些菜呢。”
说话的是勇诚侯府的大少夫人,夏芷歆的大嫂冯柔嘉。
她嫁进勇诚侯府有十年了,膝下有个八岁的儿子,也是勇诚侯府唯一的孙辈。
冯柔嘉一句话让众人神情各异。
夏政年和申氏匆忙离开的脚步顿住,回头恰看到原本站在桌边笑容明媚逗得他们大笑的夏欢言咬唇低头捏着衣角站在那里,模样瞧着十分拘谨不安。
好似又变回了昨日初回府时的样子。
昨日宾客散后,他们为让夏欢言不那么拘谨费了不少工夫,除了夏芷歆和身体不好早早便回去休息的二公子夏长风,其他人都留下陪着夏欢言说话。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家让她自在些,想怎样便怎样不必有顾虑,为让她适应,申氏昨晚还特地陪她睡了一晚。
经过他们的努力,夏欢言终于变得不那么拘谨了,与他们亲近了些,方才还将她这些年在乡下瞧见的趣闻拿来与他们分享。
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女儿纵是长在乡野,却不似他们最初想的那样粗鄙寡闻怯懦胆小。相反,她很开朗很活泼,举止虽不及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做派却也不像个乡野村姑。
看着这样的女儿,他们是又心疼又欣慰。
可这会儿,她又变回了最初的样子整个人透着不安。
夏政年不赞同地看大儿媳妇冯柔嘉一眼,申氏也瞪她一眼。
是责怪她乱说话。
冯柔嘉似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低下头一副认错状。
“言言不要多想,你姐姐就是病了才未过来一道用膳,并非因着你。你姐姐身子骨是不错极少生病,但一年也会小病那么一两回,近来她筹备及笄礼耗费不少精力,太过疲累加之吹了凉风,确实很容易病倒。你姐姐最是懂事,你莫要听那些嘴碎的人乱说觉得她不欢迎你回家,你姐姐不是那种人,她会像我们一样喜欢你的。”
申氏说着走过去拉住夏欢言的手:“你若是不信,不如与我们一道去你姐姐的院子亲自见见她,届时你自会清楚母亲没有骗你。”
“母亲,这就不必了吧。”坐在一旁的蓝衣男子开口,说完一句话他便捂唇咳了几声,像是身体很不好。
“二妹妹瞧着身子骨弱,可莫要叫她去歆歆那里过了病气。初初归家,二妹妹心里还有不安,不好独自留她在这里,不若父亲和母亲留下陪她,我们兄弟几个去看望歆歆即可。”
星霜朝说话的人看去。
方才她踏进正厅,二公子瞧见她就有些欲言又止,像是想询问怎么是她自己过来没见姑娘,又顾虑着什么并未开口。
昨日所有人都顾着归家的二姑娘,唯有二公子还记挂她们姑娘,晚间着了人给姑娘送来不少吃食和小玩意。她想,若不是二公子身体不好早早便回院休息,想来应该会亲自来找她们姑娘。
从前二公子就是最宠她们姑娘的。
夏政年和申氏有点犹豫。
夏欢言手指微颤,她轻轻挣扎,收回了被申氏握在手里的手:“父、父亲母亲去看望姐姐吧,我没关系。姐姐生着病,最是需要人关心的时候,若是这时只见几位哥哥去看她却不见父亲母亲,我怕姐姐会多想,人在生病时心思最是敏感。”
“父亲母亲放心,我昨日与姐姐打过照面有过接触,我清楚姐姐并非旁人说的那样介意我回来同她抢勇诚侯府女儿的身份。昨日见面,姐姐就待我极温柔极友善,我都能感觉到,不会误会姐姐的。”
说着,她轻吐口气像是在努力调整情绪方抬起头:“说来我该一道去看望姐姐的,但二哥说得对,我身子骨比较弱容易过病气,我就不跟去添麻烦了,不然父亲母亲就得从担心一个生病的女儿变成担心两个生病的女儿了。”
说完她扬眉一笑,透着几分俏皮。
她嘴上顺着夏长风的话说,可其他人都看得出她真正的想法。
她不跟去根本不是怕被过了病气,她是怕她这时候过去会刺激到在病中的夏芷歆。
明明她自己也很不安很想要家人陪,却还顾念着别人的感受。
懂事得让人心疼。
申氏忍不住红了眼眶抱住她:“我儿怎这般懂事呢。”
“我和你父亲先留下陪你用晚膳,晚些时候再去看你姐姐也一样,让你几个哥哥先去。不必多想,你姐姐最是懂事,不会怪我们的。”
说着招呼几个儿子让他们自去。
夏政年犹豫一下,还是坐了回来。
三兄弟看着他们,谁都没有反对。
只是三人的表情还是有细微的不同。
“我也要去看姑姑!”
八岁的夏维则从冯柔嘉身边溜走,冯柔嘉拉都拉不住,忙起身去将人拽住:“你姑姑生病了,你别去闹她!”
“我不闹,我就在一旁安静看着。母亲,我八岁了,不小了,许多事我都懂的,早就不是那个闹腾不懂事的小孩子了。”
武将世家,自幼习武,八岁的夏维则身手已经不算差,轻轻松松就挣脱了冯柔嘉的手。
“父亲,儿子也要去看姑姑。”
“二叔,刚下过雨,路滑,我扶您。”不等夏鸿应声,他就先扶着身体不好的夏长风离开了。
夏柔嘉见状要追出去,被夏鸿制止:“他向来黏他姑姑,不让他跟去他也不会安分,随他去吧。你留下陪父亲母亲和二妹妹用膳,我们去去就回。”
走出院子,晃着折扇一副风流公子模样的夏家三公子夏礼凑近夏鸿:“大哥,你觉得我们这位亲妹妹如何?”

“云帆,你这话说得就不够兄弟了,我是我,我母后是我母后。你们与我母后不对付与我可没关系,我自小就亲近你们勇诚侯府,不然也不会和你混成好兄弟。”
“你且放心,我虽未封王,却早就得父皇赐府另居。待歆歆与我成婚,我们住在自己的府邸,府中只我和歆歆两个主子,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人能管束我们,歆歆不用每日面对我母后,便是偶尔需要进宫请安我也会护着歆歆,定不会叫她受一丝委屈。”
“我的诚意你不是早在我求得父皇赐婚后又求得父皇允我分府另居时就知晓了么,怎到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啊。云帆,我说过,歆歆嫁给我,我定会护她爱她敬她,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你这个舅哥大可放心将你妹妹交给我。”
夏芷歆嫁给五皇子居然可以分府另居,不用面对婆婆和长辈的磋磨,独自和五皇子过二人世界!
再看这位五皇子,从他言语神情不难看出他对夏芷歆的喜欢。
一个皇子,还是嫡出的皇子,竟愿意为夏芷歆忤逆自己的母亲,明知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夏芷歆,仍坚持要娶她。
护她爱她敬她?
有护有爱就算了,竟还有敬!
萧旭谦生在男人将女人当作附属的封建时代,又是得宠的皇子,对另一半竟能用上“敬”这个字。
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这种好男人居然属于夏芷歆!
门后的夏芷歆和星霜自然也听到了萧旭谦这番话。
星霜小心去看自家姑娘的面色。
不怪她这样,因为她感觉到自家姑娘在听到五皇子说这番话后,不仅不见欣喜,周身似还突然冒出了寒气。
面无表情,眼神仿若淬了冰。
很是有几分骇人。
小心问:“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
一点都不像没事。
“没事便好。姑娘,我们、不出去吗?”
“当然要出去。”
夏芷歆露面,正说着话的萧旭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立刻起身朝她迎来:“歆歆,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染风寒病了,可有好些?”
他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夏芷歆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我没事。”
话出口见萧旭谦目露诧异,夏芷歆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避开他的举动也太过反常,缓了缓心绪,补充:“风寒差不多都好了,你不必挂心。方才睡着了,让你等了这许久,实在抱歉。我到底是病了,怕将病气过给你,暂时不好离你太近。”
越过他看向一脸病容的夏长风:“让二哥久等了。”
她不是故意让夏长风也跟着等这么久,早便吩咐如简在屋中多添些炭火,未听到夏长风如平常一般咳嗽不止,她才安心待在内室等着。若是夏长风情况不好,她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
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恢复如常,不似方才那一瞬疏离冷淡,萧旭谦才自在了些,温和笑笑:“你同我不必说抱歉。”
夏长风也微笑说:“你与二哥客气什么,我像这样坐着等你睡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你,一睡这么久,可是病情又反复了?”
夏芷歆久久不露面,夏长风不是一点不担心。
以往萧旭谦来找,夏芷歆从不会让人等这么久。
不过他并未往夏芷歆和萧旭谦感情出问题了这方面去想,委实是这在夏长风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主要是担心夏芷歆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反复找如简确认得知不是,他才没有冲进内室去查看。
“没有,就是喝了药犯困,睡着了。”
“殿下请坐。”
夏芷歆和萧旭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有婚约在身,两人相交是比旁人亲昵些,但夏芷歆到底是大家族养出来的闺秀,礼法在心,她与萧旭谦相交从不逾矩,最亲密的举动莫过于牵手。
她对萧旭谦也从来都是以“殿下”二字相称。
自然,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除外。
自两人互明心意开始,夏芷歆对萧旭谦的称呼就一直是殿下。
“素心,给殿下和二公子添茶。”
素心应声照做。
她们谁也没有提醒自家姑娘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只因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如此,姑娘忽视二姑娘就只能是故意的。
姑娘都故意忽视二姑娘了,她们还提醒做什么,自然是要顺着姑娘的心意。尽管她们也不清楚姑娘为何如此不待见二姑娘。
是的,不待见。
她们都觉察出来了。
她们不会觉得姑娘是心胸不够宽广,这无关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并非这样的人,仅是因为她们对自家姑娘足够忠心。便是姑娘当真是一个心胸不宽广的人,她们也无条件支持。
她们与院中伺候的其他下人不同。
其他下人是夫人拨来伺候姑娘的,卖身契都在夫人身上,她们四人则是幼时被姑娘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姑娘当初没打算让她们签卖身契,原是想将她们当护卫养在身边,与那军中将军身边的亲卫一般。
卖身契是夫人让签的,但因着她们是姑娘自己领回来的人,所以她们的卖身契签完夫人就交给了姑娘自己保管。
她们只有姑娘一个主子。
夏芷歆寻了个离萧旭谦远一些的位置落座,余光瞥一眼夏欢言,故意道:“殿下是得知我病了,特地来探望我?”
夏欢言因嫉妒生出的怒意和不满肉眼可见有些压不住。
其实夏欢言伪装的本事并没有多么高明,她眼睛擦亮不再被夏欢言的表象迷惑以后,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上辈子她竟是输给这样一个人,还输得那样凄惨。
如今想想,她都觉得荒唐。
“这是自然。”
萧旭谦招呼随行的下属将东西拿上来,“我从府里给你带了些父皇赏赐的滋补药材,瞧你这瘦弱的身板,是得好好补补了,记得叫底下的人拿了给你炖汤喝。”
“姐姐,我也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
夏欢言适时出声。
众人朝她看去。
“不过姐姐你也知道我从前生活在乡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手边的好东西都是我回家后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们着人给我送来的,我只好拿大家的心意来借花献佛了,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她笑得勉强却真诚。
端的是明明囊中羞涩,仍强撑着要拿出自己一份心意的姿态。为此,她不怕别人笑话,只因比起被人笑话,她更关心生病的姐姐。
这一招无疑很有用。

“歆歆怎地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瞧瞧你这小脸白得哟。”夏礼语气还是吊儿郎当,眼里的关心却是实实在在。
夏鸿这个大哥还是一样话少,端的是大哥的稳重姿态。
他询问:“怎么也不注意着些,春日寒凉,真染了风寒很难好,少不得要叫你受些罪。可是吃了药?”
“还没,如简在煎,一会儿就吃。”
他们的关心对夏芷歆来说无比陌生。
上一次得他们关心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
那是在她嫁进致王府前。
自她嫁进致王府开始,一切就变了。
不,应该说早在不知不觉间就变了,只是她从未往那个方向去想过,又一心在筹备婚事等着嫁给萧旭谦上,这才没有察觉。等嫁进致王府孤立无援,她才发觉曾经那些爱她护她的家人已经不在了。
她十二岁就放下武学专心做一个恬静端雅的大家闺秀,在武学上的成就不算有多高,却也有着一些武艺和内力傍身,不至于变得三天两头一病最后甚至卧病在床形如废人。
她的武功是被她三哥夏礼亲手废的,在她三朝回门想要找家里人诉说内心苦楚的当日。
不是什么太稀奇的原因,是夏礼看到她推了夏欢言落水,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当即就教训她说家里允许她习武不是让她拿来欺负自家妹妹的,然后二话不说就出手废了她的武功。
推夏欢言落水?
她待夏欢言何等真心,生怕夏欢言回到侯府会因她受一丝委屈,怎么可能推夏欢言落水,她那时明明是见夏欢言没站稳要伸手拉她。
事后夏欢言也解释了,说明了当时情况,可夏礼不信,他觉得夏欢言是太过善良,被欺负了也不愿说出真相。她喊了十多年父亲母亲和大哥的人嘴上虽然没说什么,却是用怀疑的眼神看她。
当时她受到的打击是巨大的。
新婚夜萧旭谦让她独守空房成为笑话,她是带着满肚委屈回的家,可等待她的不是家人的宽慰和关怀,而是他们的怀疑与冷待,以及她被废掉的一身武功。
即便是这样,她当时也不曾疑心夏欢言。
只能说夏欢言太会伪装,而她夏芷歆也足够蠢。
“大哥和三哥怎也来了?”说话间她拿着一方手绢捂唇轻咳两声,“我身子不争气没能在妹妹初归家时陪她用膳已是不妥,心中十分过意不去,就怕妹妹会多想。现下你们都凑到我这里来,没人在正厅那边陪着,妹妹怕是更会多想。”
不等他们开口,她就说:“说来妹妹也不过与我一般大的年纪,换作我在她的立场,在外吃了那许多苦遭了那许多罪,突然得知自己原本出身高门,本该锦衣玉食被家人娇宠着长大,心中少不得要有些想法。不过我昨日与妹妹打过照面,她瞧着倒是个极良善的姑娘,不见得会为此怀恨在心,但心里会有不舒服心思会敏感却是可能有的。”
她佯装责怪:“哥哥们也太粗心了,这时候往我这里跑什么,若是妹妹因此怨了我可都怪你们。”
“哪有你说的这般严重。”
嘴上这么说,夏礼却是将夏芷歆的话放了心上。
他光是想着言言归家,歆歆心中会不舒服,却忘了歆歆占着言言的身份在侯府生活多年享受着本该属于言言的荣华富贵及父母兄长爱宠,心中许也会有不舒服。
尤其此番他们还在言言归家第二日一家人得以聚在一起吃饭时将言言自己留在那里,都来寻了歆歆......
“歆歆不必担忧,二妹妹知你病了,知晓我们此番是来探望你,不会多想。”夏长风宽慰她。
夏鸿也说:“生病了就好好休息,别想些有的没的,我们还在这里,有什么事自有我们顶着,要你瞎操什么心。”
将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夏芷歆知道第一局是她赢了。
初归家的夏欢言哪里比得过她与他们情谊深厚,只要她不像前世一样觉得亏欠了夏欢言处处退让什么都不与夏欢言争抢,夏欢言岂会是她的对手。
来自千年后的灵魂?
她承认夏欢言是有些优势,可她一个被世家门阀精心养出来的女儿,又如何是夏欢言一个生活在和平年代不曾见识过真正勾心斗角的人可比的。要知道勇诚侯府上一个女儿如今可是在皇宫里当着皇贵妃,是能与皇后分庭抗礼的人。
姑姑不止一次说过,若非她看上的是无心皇位的五皇子,以她的才貌心计,成就定会在姑姑之上。
后来缠绵病榻被困致王府后院,她曾自嘲是姑姑高看她了,可现在她觉得姑姑并未高看。
她上辈子会输得那么惨,不过是她从未疑心过最亲的人,从未将心计用在他们身上,一朝被背叛才会那样猝不及防。
现在不会了,如今她谁也不信,只信自己。
“我也不想想这么多,我这不是站在妹妹的立场去考虑嘛。我没什么事,就是一点小风寒,看过我了,大哥和三哥就回去吧,妹妹方归家,可莫要真叫她多想。二哥身体不好就别跟去凑那个热闹了,留在我这里陪我用晚膳吧,正好炭火旺屋中暖着。”
“阿则是个小孩子,小孩子多不定性,他在与不在妹妹想必也不会太过在意。阿则也别走了,留下陪我用膳。”
夏维则喜上眉梢:“好勒,姑姑!”
“你啊。”夏礼晃着折扇无奈失笑,“罢了,既然你不欢迎我和大哥,我们就自觉一些离开,不在这里碍你的眼了。”
看向已经坐下的夏长风:“二哥这些年仗着身体不好,总是得歆歆偏爱一些,我们都习惯了。”
夏长风捂唇轻咳两声,笑说:“别贫嘴,歆歆说得不无道理,我们都在这里少不得要叫二妹妹多想。我瞧着歆歆就是轻微风寒,不算严重,你和大哥就别留了。”
两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嘱咐夏芷歆好好休息便又回了正厅去。
屋中一下安静下来。
望着垂头盯着手中暖炉沉默着不说话的夏芷歆,夏长风和夏维则对视一眼。
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
长到十五岁突然被告知并非这个家亲生的孩子,是个人都不可能做到全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