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女频言情 满船清梦压星河后续
满船清梦压星河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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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净远覃闻琪的女频言情小说《满船清梦压星河后续》,由网络作家“兔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男人来此,是准备抛弃糟糠,是准备成全少年未竟的梦,是自以为的君子救风尘。却不是,交付情意。我现在还是爱他,但他,似乎不值得任何人去爱。但没关系,我知道,陈净远出的价格一定没有我高,他从陈家带出来的银钱早花光了,最近两年,都是我养着他。说来可笑,今日花船的花费都是我画春宫图得来的。老鸨终于反应过来,贪婪的矮下身子拾起地下的银锭,满脸堆笑,「里面请。覃姑娘第一夜,归您了。」陈净远捏着空空的钱袋已毫无办法,只好拽住我的胳膊,一双剑眉拧在一起,眼里盛满怒气,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你今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有一纸休书给你。」他的力气大得很,完全无视我的痛苦。在牢里关押那些年,我已经一身伤病,如今更如风中残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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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来此,是准备抛弃糟糠,是准备成全少年未竟的梦,是自以为的君子救风尘。
却不是,交付情意。
我现在还是爱他,但他,似乎不值得任何人去爱。
但没关系,我知道,陈净远出的价格一定没有我高,他从陈家带出来的银钱早花光了,最近两年,都是我养着他。
说来可笑,今日花船的花费都是我画春宫图得来的。
老鸨终于反应过来,贪婪的矮下身子拾起地下的银锭,满脸堆笑,「里面请。覃姑娘第一夜,归您了。」
陈净远捏着空空的钱袋已毫无办法,只好拽住我的胳膊,一双剑眉拧在一起,眼里盛满怒气,似是忍耐到了极限,「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如果你今日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我只有一纸休书给你。」
他的力气大得很,完全无视我的痛苦。在牢里关押那些年,我已经一身伤病,如今更如风中残烛。他若在狠心些,我的生机怕真要断在今日。
可我们本不该是这样。
当初穷困潦倒的窘境,我受了风寒发热咳血,他一间间铺子去磕头求药。光风霁月的君子染了几圈泥巴回来,他将我抱在怀里,求我别死,别丢下他。
挣脱不开,我索性顺着他的力道,贴他更近。月桂的香气若有如无飘进我的鼻腔,很舒适很让人放松的味道。
而我,刚刚才在醉红楼完成上一桩交易。身上的粗布麻衣混着沾满风尘的劣质香料。
陈净远却后知后觉的放开我,嫌恶的掩住口鼻,我看到他衣袖里藏着一盒黛粉。
一声巨响在心里炸开,过往温情在此刻凝成巨锤,将我仅存的希冀砸的粉碎。
他曾说不愿效仿苏秦六国封相,只愿学张昶为妻画眉。我并不喜欢脂粉钗裙,在青楼穿梭也只做男子打扮,但他坚持一笔一笔为我画上并不合适的远山眉。执拗而虔诚。
他从来都知道我是谁。
却还是自私的剥夺我的选择权,自作主张将我拖进噩梦。
是时候该醒了。
我看向他,「陈净远,如你所愿,咱们和离吧。」


「是,」他干脆点头,有些不耐烦,似乎在强忍着怒火,「我只想保护一个朋友,你却一肚子龌龊心思,别逼我了,快回家去吧,无理取闹让人看了笑话。」
我忍不住苦笑。
“朋友”当真是很好的挡箭牌。任何关系都可以因这二字而免罪。哪怕陈净远衣冠不整的站在这儿,他也可以说自己干净。
曾有好事的人向我提起,他有求而不得的姑娘。是知府家二小姐。遥遥一见,倾心数年。却因门第差距无缘结亲,朝廷新贵,隔着天梯也难攀。
当年我并未放在心上。谁都有过去,何必深究。可今日,我终于知道他当初为何敢娶我,终于知道我这些年的爱意有多么可笑。
覃闻琪披着薄如蝉翼的纱衣,云鬓高耸,斜插一朵红色绢花。袅袅婷婷的走过来,似乎喝了酒,脸颊眼下都染上红晕,举手投足媚态尽显。
很美,唯一的一点不足,是她的远山眉,似乎是后改的,我记得她原先就喜欢画这种眉,只是现在,与这风尘气的妆面极不相称。
我摸着自己的脸,虽无血亲,但我和她却有七分相似。
难怪这些年,温存缠绵的时候,陈净远总会变得陌生疏离。满足和遗憾这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眼里交替出现。
在他心里,我到底是谁?
可惜了。
这风尘之地还是改变了覃闻琪。大家闺秀不会这样走路,也不会香肩半露任由他人观赏。
她的余生,明码标价,任君采撷。
我大步上前将她头上俗气的绢花扯下来丢在地上。
陈净远要来推搡我,被覃闻琪拉住手,她声音颤抖,「公子,本是我的错,别难为妹妹。妹妹无依无靠,过去又有官司在身,离了公子怕再无依靠。你还是回家去吧,若是她闹起来,伤了你的颜面,我会愧疚的。」


我去花船给姑娘画私房画,不曾想她的客人竟是我相公。
陈净远早上还满目深情,现在却冷眼站在船头,「要不是覃家获罪,闻琪也不会沦为官妓。我在这里,别人才不会上船。」
「你已经是我的夫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难道连一个姑娘的清白也容不下?」
我没理会他,把身上所有银子丢在地上,「这姑娘的第一夜,我要了,把其他人赶走。」
老鸨和陈净远同时呆住,「你要什么?」
「要她。」我的目光越过层层红罗帐,落在我少年的救赎上,「覃闻琪。」
陈净远的嘴巴开开合合,警惕的看着我,「耍什么花招?闻琪是个干净的姑娘,和你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我不干净?」
这话像刀插进我心里,成婚七年,他还是介意我的过去。
「我没这么说。」似乎意识到这话伤人,也或许是过去几年习惯使然,我皱一皱眉头,他就立刻道歉,眼里满是后悔和愧疚。「夫人......」
「咳咳。」
覃闻琪轻微的咳嗽声响起,却像巨锤砸在陈净远心上,他立刻噤声。转过头担忧的看过去,后半截话也变成对我的斥责。「闹什么?你本来就是罪妇,品行不洁,闻琪是受家里连累,自然比你干净。」
他从怀里拿出一袋糖,施舍一般递给我,「只要你肯乖乖离开,给你的名分我不会收回,陈夫人只有你一个。」
淡淡的桂花味飘在鼻尖,应该是程家铺子的,我最喜欢,却没伸手接。
这味道每年中只有这半个月才做,因此要早早去排长队。他这样怕麻烦又冷僻的性子,也肯为我挤在人群里等。我曾以为这是爱,如今倒说不清了。
闻琪,也喜欢吃桂花糖。
我心痛如绞,茫然低头,看着湖面的倒影。家里没有一面铜镜,我几乎忘了自己脸上刺着一个盗字。这是墨刑,一辈子洗不掉的耻辱。
我曾经是一个贼,现在是给青楼姑娘画春宫图的画师。我有不光彩的过去和永远蒙尘的将来。而陈家富可敌国,这个小城里小半人都要仰头看他们。
可陈净远当年不惜与家族决裂,顶着流言和鄙夷,三书六礼迎我过门。
那几年真是我人生难得的好日子,而今言犹在耳,故人不似当年。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
我深深吸气,将痛的发抖的手掩在宽大的袍袖里,艰涩的开口,「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呢?如果我执意呆在这条花船上,你要同我和离吗?」


我看着她的脸有些恍神,实在太久没见了。上一次还是我狼狈逃离京都的时候,她将自己的首饰变卖,换了几张银票祝我余生顺遂。
这回,却堂而皇之挽起我相公的手。嘴里说的话表面是为我着想,实际却是讥讽我孤身弱女,只能依附陈家,还不知感恩,与夫君作对,不成体统。
覃闻琪给我递消息,特意要我这个时辰前来。就是故意要我看这出好戏。
陈净远果然如她所愿,向我发难,「你一个蹲过大牢的丑妇,如果不是我心善给你一口饭吃,不知骨头都烂了几年。如今还敢拿乔。再不滚,我让你做个下堂妇。你这辈子想再嫁就是做梦,狗都不要你。」
「那你做晚还在床上抱着我海誓山盟,不是连狗都不如。」我盯着他气到发抖,气自己痴心错付,更气自己识人不清。
他涨红了脸,骂我不知羞耻,「大庭广众之下,你竟拿这种闺房中的玩笑话出来说,看来我爹说得对,你这种贱人,就该烂在大牢里。」
「既然不能好好过日子,那你将镯子拿过来,这是娘临终之前留给我的。现在,我要把它送给闻琪。」
传家之宝,给陈净远相伴一生的夫人。成亲那天,他亲手给我带上,说这一生绝不负我。
男人的心,变得真快。或者说,男人就没有心,只有一张说空话的嘴。
我看向手腕上种水很好的翡翠,坚定摇头,「不行。」
天色快黑了,我深吸一口气,不再同他废话,脱下外袍罩在覃闻琪身上,看向老鸨。
「船头的灯笼还没亮,交易没有完成。我现在还能同陈公子争一争,是吧?」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和自己的相公争一个官妓的初夜。滑天下之大稽,既没有仁心更没有德行,我当初怎么会娶你这样的女人?」
我同情的看向覃闻琪,却发现她脸色惨白,也正将同样的情绪落在我身上。
哪怕陈净远仍旧以维护的姿态将她挡在身后,但是这话,毫无尊重。
既伤了我,也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