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丽没看柳妍，而是对顾北辰道：“阿辰，我们单独聊聊可以吗？”

柳妍刚想拒绝，顾北辰却是道：“可以。”

花园角落里，柳妍看着那两人，满脸抓心挠肺，恨不得将脖子伸过去听听那两人在聊什么。

艾可看了眼手机，催促道：“我的大小姐，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柳妍没有半分犹豫，眼都不眨地道：“改签。”

艾可瞥了眼远处的两人，又挪回目光皮笑肉不笑道：“你知道阿辰为什么会拒绝你吗？”

柳妍神情一顿，回头看艾可：“不就是嫌我年纪小吗？”

艾可一脸你还真是年轻的怜悯眼神。

“因为你幼稚还不自知。”

柳妍现在对这两字都快过敏了，脸骤然就是一黑。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

艾可嗤笑一声：“在飞机上，阿辰跟我说了一句话，最坏的感情就是为对方放弃一切，失去自我，因为他曾是那样的人，所以他知道那样的人有多糟糕。”

柳妍一愣，艾可继续毫不留情地补刀：“所以柳妍，别自以为是一厢情愿的感动自己。”

……

这边，眼中布满血丝的苏曼丽看着顾北辰，神情哀恸。

“阿辰，我跟陈惊羽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不过是两个公司合作的炒作。”

“我承认，我是因为工作忽略了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语气中带着无尽悔悟：“阿辰，我已经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吗？”

她一查清一切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顾北辰看着那张曾刻在骨血里的脸。

曾经，他以为没有这个人她就活不下去，可死过一次后，他才知道，他这个想法有多愚蠢。

他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天鹅，眼神毫无波澜。

“苏曼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弥补的机会，用死亡才换来的真心，不值钱。”

苏曼丽背脊一僵，一股如剖肝泣血的疼痛蔓延全身。

“阿辰，可你说过，你会永远爱我。”

顾北辰浑身一颤，伪装的平静险些破裂。

他攥紧轮椅的扶手，一字一句道：“说这话的顾北辰已经死了。”

苏曼丽一张脸煞白如纸，仍是不愿放弃。

她小心翼翼地哀求：“我们重新开始，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们回国就结婚，我会向全世界都公开你，我会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的人是顾北辰……”

顾北辰打断她的自说自话：“苏曼丽你知道吗？你现在说这些话的样子，很可笑。”

他曾梦寐以求想要的承诺，现在听见，顾北辰却只觉得讽刺。

苏曼丽身体一颤，露出一个凄凉的笑。

“无论你说什么，我不会放弃的，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会再来。”

顾北辰眼中露出一抹厌烦：“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我不会再见你！”

然而苏曼丽却置若罔闻。

路过柳妍身边，苏曼丽停住脚步：“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对阿辰的照顾。”

柳妍神色冰冷，眼眸似刀：“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这话？你配吗？你以为顾北辰还会回到你身边？”

苏曼丽默了默，神色眷恋地看一眼湖边的身影。

“柳妍，我知道你什么心思，可我们相依为命朝夕相处了十年，我是这世上最了解他的人，他一定会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