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脖颈蔓延。
很快，我的鸡皮疙瘩起了满身。
柯黎东宠溺的说：
“老婆，好想你啊。”
“医生怎么说？”
“都怪那些讨厌的股东非要我去开会，害我不能陪老婆去医院，老婆是不是很害怕。”
“为什么不理我，老婆生气了吗？”
我努力延长呼气的时间，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紧张。
扭过身子将头埋进柯黎东的胸膛，声音闷闷的说：
“我也很想你。”
柯黎东动作迅速的捧起我的脸，眼底满是打量：
“老婆怎么了？”
“谁欺负你了？”
我没想到他如此敏锐，身子忍不住僵住，惊惧之下瞳孔不由自主的放大。
只能用力摇头说：
“就是催眠时做了噩梦，想起我被强迫的那天。”
柯黎东表情放松下来，轻笑着说：
“老公在呢，不怕，今晚好好努力，让老婆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
联想他和陈念说的话，我脑海里跳出一个猜测。
柯黎东的占有欲强的可怕。
但对这件事却毫不在意。
是不是那晚强迫我的人就是他……
当夜我借口身体不适推拒他，睁着眼到天明。
等他走了，我才敢去联系外公给我留下的人。
当年事情发生后，我情绪太过崩溃，事后又被父亲逼着去死，紧接着柯黎东就出现了。
一环接着一环，我根本没时间去想那些细节。
我还买了一张三天后去A国的机票。
孩子不应该诞生在仇恨里。
我也不应该困在柯黎东所谓深爱的牢笼里。
书房是这间房子唯一没有监控的地方。
而柯黎东正好让我给他找份文件送到公司。
在大事上，他从来不会瞒着我，给足我安全感。
柯黎东表面功夫做得可真到位啊。
就和这博古架一样。
表面上是放了我写过的作业本，穿过的校服，弄丢的饰品……
而背后的暗室里，四面的墙壁和天花板上都贴满柯黎东和陈念的合照。
最早能追溯到小学，柯黎东用幼小的身子捧起年画娃娃一样的陈念。
这张照片被放大贴在中间。
背后稚嫩的文字，密密麻麻又带着疯狂：
我的洋娃娃。
洋娃娃想做什么都可以。

婚礼前一天，我被未婚夫捉奸在床。
没过多久，我的三级视频在圈内传的沸沸扬扬。
隔天，婚礼的新娘也换成我的表姐陈念。
当我被父亲逼着自尽时，柯黎东及时出现救下我。
并承诺娶我为妻：
“阿笙，你回头看看我好吗，我等你很多年了。”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和我结婚吧。”
他为我举办的婚礼比陈念的盛大10倍。
婚后一年也不在意我的冷淡，对我极致宠溺。
我以为遇到了救赎，彻底爱上了柯黎东。
却看见他抱着陈念轻哄：
“乖乖，她已经爱上我了，我提前一年完成了任务，你对我的考验是不是该有个结果了。”
“每天看着她那张冷脸真的很倒胃口，你还偏偏要我真刀真枪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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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紧手上的孕检单，拼命眨眼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柯黎东的声音仿佛自带音响。
不断在我耳边放大，震耳欲聋：
“好了好了，乖乖别恼，知道你怕痛不想生孩子。”
“但我家祖训必须留后，她身体养得不错，精神状态却很差，等生产完了就给她再下一次药。”
“往后一辈子住在疗养院也不算亏待她。”
我如遭雷击，瑟瑟发抖的瘫坐在地上。
原来这才是我两年来日日夜夜睡在一起的枕边人的真面目。
太可怕了……
他怎么能演得这么好。
面对一个如此厌恶的女人都能笑得那么宠溺。
和面对心爱之人时，分毫不差。
还有陈念！
我自认从未亏欠过她，她却非要我生不如死。
我悄声离开。
生怕打草惊蛇后，立刻就被他们囚禁起来。
要买通医生！
绝对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怀孕了！
我紧绷着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处理好事情，每天常吃的抗焦虑的药也换成了维生素。
转身看见柯黎东时，我身体忍不住抖了一下。
因为他总说爱我，说舍不得离开我一分一秒。
所以我们的手机上能看到彼此的位置。
我如果有半小时没回消息，柯黎东就会担心的冲到我面前。
从前我觉得是甜蜜的烦恼，如今才知道是我的催命符。
柯黎东的体温偏低，毒蛇一般冰冷黏腻的吐息
柯黎东焦急的拥住她：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我马上让医生过来。”
陈念推开他，眼底满是挑衅：
“表妹还在呢，我没事。”
柯黎东充耳不闻，抱起人就飞奔。
这样的事发生过不止一次，事后柯黎东总是歉意满满的说：
“因为老婆受过苦，所以我心疼女性，而且小念又是你的表姐，我只是爱屋及乌。”
“老婆不要吃醋，我只喜欢老婆。”
好笑的是，我就这么信了。
活该被骗了两年。
特助同情的看着我：
“晚宴太太跟我一起进场吧，我带太太去看念小姐准备的礼服。”
我握紧双拳，垂下头掩盖眼里触目惊心的恨意。
精心挑选的礼服，每一条都是大露背款式，红的刺眼。
特助拦着我，一直到晚宴的客人都进场了，才带我进去。
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每走一步，我都仿佛在针尖上跳舞。
刺痛从脚掌传到太阳穴。
我仿佛被脱个精光，像一盘菜一样被咀嚼又吐掉。
陈念站在二楼朝我招手，她穿着普通的白t和牛仔裤。
从前我会心疼她没有礼服穿。
现在才懂，这是她另类的高高在上。
在向钱和权看齐的名利场上，她稳稳把住柯黎东这艘大船，所有人都要向她俯首称臣。
柯黎东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她身后，眼神专注到世界上只有她一人。
陈念勾起一抹笑，轻蔑的瞥了我一眼。
拉起柯黎东胸前的领带，带着人向后走去。
我还望着他们远走的背影出神时，我的头发被一把抓住。
一只手重重点在我额头上，吐沫飞溅。
父亲怒气冲冲：
“你来做什么，这种地方是你该来的吗，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和你妈一样不守妇道，不知廉耻的贱人，从出生到现在都只会让我丢脸。”
“怎么不能和念念学学，柯总呢，他就让你自己来，他是不是也厌倦你了。”
“你就该去死，你怎么还没死，都被人弄成那样了，还有脸活着。”
我想甩开他，脖颈上仿佛还有被他用绳子勒出的钝痛。
窒息感一阵阵上涌，我眼前一黑，只觉天旋地转。
羞耻和绝望相互撕扯，我想
捂住脸，想挡住背后的伤疤，想彻底消失。
再醒过来时，床边坐着意兴阑珊的陈念和殷勤讨好她的柯黎东。
陈念修长、尖锐的指甲深深刺进我的肉里。
她满意的说：
“看吧，我就知道表姐是装病，这不就醒了。”
我吃痛的甩开陈念。
她身子一晃，就往后倒去：
“啊，表妹你干嘛。”
柯黎东飞快的揽住陈念，一手将我拖拽下床，反手用力的打了一巴掌。
愤怒过后，他看清是我，有点震惊的看向自己的手掌。
转瞬又很激动：
“小念这么善良，这么担心你，你居然推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膝盖撞击在地板上的剧痛让我久久直不起身子。
陈念温柔的劝慰：
“表妹可能又犯病了吧，黎东你带药了吗，给表妹喂一颗。”
柯黎东眼神阴狠，拧开药瓶倒出两颗药。
他抬起我的下巴，诱哄道：
“吃了就好了，乖一点。”

。
他温柔的解释：
“是下面的狗不听话，我什么都没做。”
陈念扶起我：
“啊呀，你摔到表妹了。”
我敛起蹭破的袖子，遮住擦伤。
若无其事的拿出文件递过去：
“没事，我先走了。”
柯黎东鼻子动了动，伸手去拉我的衣袖。
可看见身旁的陈念，晃动的身体瞬间站直，悬在半空手也伸向陈念。
他“嗯”了一声，将陈念衣服的褶皱抚平。
我好恨自己从前眼瞎。
他们明明没有半分遮掩，我却被哄得晕头转向。
认为柯黎东爱我爱到无可自拔。
陈念关上车门，调笑着冲柯黎东眨眨眼：
“表妹别走呀，今晚有慈善晚宴，一起去看看。”
“别整天闷在家里，对你身体不好，是吧，黎东。”
“我准备了很好看的礼服呢，表妹替我试试吧。”
我下意识摇头，并看向柯黎东。
从那件事后，我就很怕出现在人群里。
总觉得别人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嫌弃，害怕听见他们骂我浪荡。
而且，一个月前，为了救柯黎东，我后背上添了大片的烧伤。
疤痕交错，丑陋得不行。
柯黎东理所当然的开口：
“小念缺个伴的话，那就一起去。”
他眼含鼓励的看着我：
“没事，我们陪着你，任谁也不敢多说一句。”
我浑身冰凉，默不作声。
到底还有什么好期待的。
期待他对我还有一丝不忍心，期待他当初在火场说“愿意和我同生共死吗”是真的吗？
他明明第一时间就将陈念救出去，生怕她受到半点伤害。
在我被灼伤得快痛晕过去时，才姗姗来迟。
陈念拉开我的手：
“表妹怎么一直摸着小腹，不会是怀孕了吧。”
柯黎东眼含期待，目光灼灼的盯着我的腹部：
“当真？”
“我马上派人带你到医院去检查。”
我被惊出一身冷汗，做出难过又遗憾的神态：
“不是，是生理期，从那次之后就一直会痛。”
“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我的宫寒就是从那晚之后有的。
肚子里被灌满了冰块。
但凡露出一点，就会被用力捣碎，重新填满。
陈念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