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小说 其他类型 替嫡姐为质五年后,她杀回来了徐蔓蔓徐昭月最新章节列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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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行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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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徐蔓蔓并没有吃的太多,她知道饿那么久乍然吃撑,胃是受不住的。
乍然听闻徐昭月的话,一口汤差点吐出来......知道蠢还说?!
“不若给妹妹单独迁一座院子,之前您和母亲不也是有个这个考量?说妹妹那个小厢房又冷又潮,当初若不是心疼温姨娘母女分别之苦,其实早该把妹妹迁出来的。”
没见她这主意蠢,不要脸到是真的。
明明当初让她龟缩在那个小屋子的人是徐家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情,如今瞧着温姨娘落魄了,便把什么都往温姨娘身上扔。
徐蔓蔓嘴角微微勾起,没有吱声,继续听徐昭月的大计。
偏偏徐家人真捧场,都感觉这个计策最好,唯有国公夫人狐疑道:“那安排在哪呢?”
如今府里可没有什么多余的院子给无关紧要的人住,每个院子都是有名有姓的。
“女儿对面的院子不是刚打理出来么,一应俱全,妹妹过去就能住。”徐昭月说的眉飞色舞,显然是已经计划好了。
“不成,对面那个院子本就是为你祈福而建立的新院,怎么能用那个?”
大哥徐亦桉第一个开口反对。
徐蔓蔓惊讶于斯文清高的大哥难得的情绪失控,对她们口中的这个院子倒是产生了一些好奇。
“对啊三姐,那个院落还有国师大人亲手刻画的祈福阵呢,怎么能随意给旁人。”
徐亦洲第二个开口道。
他的情绪表达就比徐亦桉直接多了,直接把话甩给徐蔓蔓:“难道这就是你刚刚一直装可怜的目的?那座新院子先不说从设计到安置桩桩件件都包含着全家人对三姐的祝福,便是造价都已经达到了上百万耗资。”
话说到这里,徐亦洲没有继续说下去,可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徐蔓蔓哪里配得上这样好的东西,家里人可以对她有些怜惜,毕竟血浓于水,但绝不允许徐蔓蔓越过徐昭月去,她这个灾星,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要给徐昭月遮风挡雨。
原本刚产生了一点兴趣的徐蔓蔓,听闻这院子还能与那个批命她是灾星的国师扯上关系,顿时没了兴致。
“老四,别太过分。”
“我知道你去赵国五年受了委屈,知道你心里肯定怨怪着家里人,但是你总要让我们慢慢的补偿你。”国公爷话里也带着不赞同,刚刚那昙花一现的愧疚,像鳄鱼眼泪一样稀罕。
看他们三个人振振有词的样子,徐蔓蔓都被气笑:“我几时主动要过院子,这不是三姐话赶话的在提供策略么?”
争的那么激烈,搞得好像那院子已是她的掌中之物一般。
可是她只要一笑,脑袋就渗入骨头的疼。
老太太听的头疼,一锤定音道:“既然你们不舍得新院子,那不若让月儿明日搬迁到新苑,蔓蔓搬到月儿现在的院子里吧。”
“母亲,月儿现在的院子也是......”
国公夫人一听这话顿时也不干,对于徐昭月来说是旧居所,可跟府里其他人的院子比起来,一样算得上是奢华。
就徐蔓蔓这样的哪里配得上啊!
“那要不然把你曦华堂让出来?”
老太太没好气的开口,府里人多,空闲都的院子就那几个,还都是有主的。
左右不过个庶女,月儿如今运势高涨,徐蔓蔓都成现在这个惨样子了,还能翻出天去不成?把她迁到月儿对面,正好月儿那边有祈福阵,还能更好压制她。
国公夫人立即默然......
恰逢此刻,去请府医的丫鬟回来了。
本该时时刻刻守在府中的大夫,竟然那么巧合的在今日告了假,这里面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打死徐蔓蔓都不相信。
满屋子的人都把目光望向老太太,希望她拿个主意,然后徐蔓蔓就听到了一个最离谱的答案。
“蔓蔓,眼下已经宵禁,便是我们国公府也不能随意外出,再出去请大夫已是不可能,不若你今天晚上先忍忍,明日祖母一定给你请保安堂最好的神医圣手看伤。”
老太太捂着胸口,脸上全是愧疚。
可徐蔓蔓分明记得,有次徐昭月半夜不过有些流鼻涕,国公爷亲自拿着令牌去了宫里请太医看诊。
他们觉得,她身上这伤还能忍?
徐蔓蔓哑然失笑,看向这些所谓的家人,她真恨自己与他们流同样的血。
她最终还是先灰溜溜带着幼夏回了小厢房,老太太给了她好几瓶上好的金疮药以及跌打药酒。
这些东西,没一个能帮上现在的徐蔓蔓。
偏偏他们自以为给了她什么救命良药,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她,一定要记着按时涂抹药膏。
幼夏也在安和堂吃了东西,只是身上的那些皮外伤一时半会好不了。
徐蔓蔓到了屋子里以后,刚刚强行提起来的精气神,瞬间撑不住了。
伤处的疼,变成了麻,痒,胀!
“呕…噗!”
没由来的一阵咳嗽,让徐蔓蔓喉咙里一股热流上涌。
她再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大口大口的鲜血被她吐出。
艳红的血落到地板上渐渐汇成小洼。
徐蔓蔓真的不想死,她想张口喊一喊隔壁间的幼夏,可张口就是大股大股的鲜血喷涌,随后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血洼中。
......
月如钩,已是后半夜了。
两个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摸进了徐家的院子,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小小的厢房。
屋子里一片漆黑,唯有弥漫的炭火味冲的呛人。
空气里似乎还弥漫着其他味道,已经和炭火味融合在一起了,熏的两个男人完全睁不开眼睛。
男人喉咙滚动了一下,忍不住皱眉,语气里满是不悦:“徐家就让她住在这个地方?岑堰你是不是弄错了?”
这屋子又潮又湿,属于当库房老鼠都不会来转悠的那种垃圾屋子。
另一个男人显然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光景,徐家不是满京城号称嫡庶一般无二么,可这徐四小姐...瞧着主子就要发火,他小声回道:“属下查到的千真万确是这里。”
来的人正是白日里徐蔓蔓抵死不愿意也相认的上官寂。
想到那个敢装不认识他的小姑娘,上官寂就气的牙痒痒,他从西北昼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她。
可她让他过来,第一眼看见的什么......是她在跟别的男的谈婚论嫁!
那样一个没品的男人,连点担当都没有,秦王殿下越想越生气,今日他若是不见到徐蔓蔓,非得把自己逼疯不可。
所以他任性的来了!
“殿下,好像还有血腥气,从那边传过来的。”
上官寂正眯着眼睛分辨屋子里的情况时,忽然听到了侍卫的汇报声。
想到她的身体状况,他的心脏猛的一怔,难道她又受伤了?
上官寂再也忍不住心中焦躁,拔开了火折子,小小的房间一览无余,地上躺着的那个人就尤为突出。
“蔓蔓!”
坑杀赵国数十万大军都没眨眼的活阎王,却在此刻看见地上躺着的那个姑娘时,没忍住红了眼。
大片大片的红色映入他眼帘,直到将姑娘翻过身来以后,他才看清楚了她脸上已经肿的青紫的伤口。
脑海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提醒着上官寂,徐蔓蔓脸上的伤口,是被人生生打出来的。
她脸上已经是这样,那她身上还有多少?
“岑堰,去查!”
“我要让凶手碎尸万段,让他后悔这辈子来到世上,我要他......死!”

这是她亲娘说的话!
妇人十月怀胎,历经生死才诞下的她,却恨不得将她抽筋扒皮、挫骨扬灰!
徐蔓蔓嘴巴里有些苦,看向温姨娘却眼神情绪汹涌:“给姨娘请安。”
自有记忆以来,她从没有感受过一刻母爱,在徐家,温姨娘才是最想弄死她的那个人。
当初赵国消息才传回来,是温姨娘第一个提出来的李代桃僵之策,她是她的亲娘,却因为一个狗屁不通的预言,不管遇上什么事情总是第一个放弃她。
“请安?请什么安,有你这样的污点还活在世上,我就安不了一点,你若是真的怜惜我这个亲娘,早该一头撞死到南墙上!”
温姨娘看着柔弱,可一双泛红的眼睛落到她身上,处处透着喋血。
徐蔓蔓没理会她这些恶言恶语,只是给她跪下,磕了个头,便沉默的往自己住的偏房去。
身后还能听见妇人的咒骂,徐蔓蔓没有向从前一样捂住耳朵自欺欺人的装听不见,这种咒骂远比在赵国时她所经历的恶意,轻太多了。
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住的地方竟然被人提前打扫过。温姨娘是断断不会让人来打扫的,那徐家还有谁会惦记着她?
徐昭月的芳诞,年年热闹非凡。
无人记得今日也是她的生辰。
徐蔓蔓倒也庆幸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生辰宴上,正好没有人来找她的麻烦,她脱下旧宫装,浑身上下全是形色各异的伤疤。
屋子里很冷,却比外头强了一些,失温后的全身泛暖,让那些伤口好像在被成百上千的蚂蚁啃食,痒的她骨头都疼。
她习惯性的去抓痒,抓的血肉模糊却毫不在意,过了一会才习以为常的换了一身普通衣裙。
晚间时分才有人来敲门。
“四小姐,老太太请您过去。”
听声音,是祖母的贴身嬷嬷万氏。
“这就来了。”
她小心的应了一声以后,然后推开门,看见了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冷脸。
在徐蔓蔓前面,温姨娘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儿徐恬雅虽金尊玉贵的养大,儿子徐文璟却被过继给了一直没子嗣的二房。
徐文璟这个哥哥,算是徐家对徐蔓蔓最好的人了,只是他随着二房常年长在边疆,并不经常回京,因着他的缘故,祖母对她一直是冷处理,不欺辱也不亲近。
安和堂已经近在眼前,哪怕还没进院子,她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欢声笑语。
想必全家都到齐了。
徐蔓蔓原本缩在衣袖里的手,蓦然收紧握成拳头,丝丝缕缕的恨意在心底横生,却很快被她压下去。
“四小姐到!”
随着一声通传落下,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最先收不住脾气的是二姐徐恬雅。
“来了就来了,嚷嚷什么,非得搅了大家的心情她才高兴是不是?”
她跟徐蔓蔓同样是庶出的,地位却天差地别。徐家赖以成名的嫡庶一般无二,尊重庶出子女,在徐恬雅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给足了她体面。
“奴婢该死,二小姐恕罪!”
通传的丫鬟连忙跪下磕头。
“行了,像什么样子,也不怕吓着月儿。”徐国公徐和呵斥住了还想继续发作的徐恬雅,然后道:“让她进来吧。”
徐蔓蔓进屋以后,一眼就瞧见了上位缩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
她的姐姐,一如既往的光彩照人。
“给祖母请安。”
徐蔓蔓颤着声音开口:“见过父亲,母亲......”
“好孩子,快起来吧,这些年在外头让你受委屈了。”国公夫人第一个用帕子擦着眼泪走到她跟前。
看着国公夫人伸过来的手,徐蔓蔓却没有敢触碰,而是自己站了起来:“能替三姐姐分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国公夫人一贯伪善,徐蔓蔓早就品尝过其中的厉害了,哪怕全家都对她恶语相向,国公夫人却从来不会。
为了体现她的仁慈,她总是能笑着将徐蔓蔓打入无间地狱,再笑着拉她出来,如此反复,折磨的是她的精气神。
“蔓蔓,实在抱歉,那本该是我的责任,却叫你去替我受了苦。”
原本窝在老太太怀里的徐昭月,听到她说这话,顿时面露愧疚。
“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本来赵国要的是徐家嫡女啊,偏生我占了嫡女的身份,却撑不起来嫡女的职责。”
徐昭月说着说着便哭了。
“乖乖别哭,祖母的心都要碎了。”
老太太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连忙用手帕给她擦眼泪。
徐蔓蔓低着头,听着徐昭月的话,一股子久违的熟悉感扑面而来。
从前徐昭月看她不顺眼的时候,就喜欢这样哭哭啼啼的,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有的是人替她冲锋陷阵。
“三姐何必自责,这些事情的责任本就不在你身上。”老五徐亦洲附和着开口,看向徐蔓蔓的眼神充斥着火气。
“你还不给三姐道歉?”
瞧她一声不吭,徐亦洲大怒。
他就知道这个祸星是不安分的,才回来第一日就惹的三姐姐掉眼泪!
“五弟别怪蔓蔓,她心里有怨念是正常的。”徐昭月擦了擦眼泪,一步三喘走到徐蔓蔓跟前。
她轻轻拉住了徐蔓蔓宛若枯柴的手:“蔓蔓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这身子不争气,本来今日父亲和母亲是想给你办个接风洗尘的宴去去晦气的,偏偏我这段时间又病了,便只办了生辰宴给我冲喜,是我占了你的接风宴,蔓蔓千万别怪父亲母亲偏心。”
心坎上的娇娇垂泪,一家人都受不住了,国公夫人直接搂住了徐昭月。
“四妹妹,你别太过分了,把你的接风宴取消,只办月儿的生辰宴是全家一起决定的,是怕冲撞。”大哥徐亦桉也开口了,脸上写满了不赞同。
可她自进门以来,从未提过什么接风宴与生辰宴的事情!
瞧着一个两个的敌意,徐蔓蔓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她连说了三声对不起,磕头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反倒是让屋子里原本指责的声音淡了下去。
徐昭月的眼泪就是她的催命符,从前只要她一哭,她就要受尽责罚,最过的那一次是去寺庙祈福,徐昭月掉了两滴眼泪,她便被大哥撵下了马车,她跑到半夜才回府却无人开门,大清早被下人捉进府内换赏钱,又换了三天柴房禁闭。
她很快就将额头磕的青紫,浑身都害怕的抖成一团。
“你这是做什么!搞的跟家里人欺负你了似的,有你这么道歉的么?”
徐亦洲暴躁的开口,打断了她的话。
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一把拽住了她还在往下磕的后衣襟。
可徐蔓蔓太瘦了,五年前的衣服她穿起来还肥了好几个度,她裹得严实,连脖子都没露出来半寸,结果被徐亦洲这么一拽,直接拽掉了她的围巾。
“嘶…”
不知谁倒吸了一口凉气,众人才看见她脖子一直延伸到锁骨上,纵横交错的疤痕,有鞭子抽的,有匕首割的,最过分的是锁骨上竟然还有牙咬出来的。
后脖颈上那块烙铁印出来的血红色疤痕,像是烫着了徐亦洲的眼睛。
“这…这是怎么弄的?”
他懵了似的抬头看向徐昭月:“三姐,你不是说徐蔓蔓去赵国为质是去享福了的么,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凤仪宫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
徐蔓蔓才跪下,被冻得麻木的膝盖连着小腿及以下的位置疼的她大汗淋漓,可她却不敢发出一声痛呼。
“蔓蔓,你可还有什么心愿吗?”
凤位上的皇后雍容华贵。
宫内森严的氛围压的徐蔓蔓根本喘不上气来。
殿内瓜果香气四溢,让她的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曾经在赵国被拴在马厩内,让人逼着像狗一样用舌头舔着吃下一大盆瓜果的记忆扑面而来,这样清香气味反而让她胃里翻滚。
“你去赵国做质子五年,本是为国为民的大功臣,如今赵国覆灭,你却一不要封二不要赏,外头的人还以为是陛下不厚赏功臣呢。”皇后又道。
徐蔓蔓抬起她瘦得已经凹陷进去的脸颊,不卑不亢道:“娘娘,当年臣女去赵国为质,本就是因为父亲吃了败仗,连丢三座城池,是去赎罪的,又岂敢要赏。”
可她算什么功臣?
她若是功臣又岂会和赵国皇室俘虏一起回京。
皇帝不让她回国公府,而是把她直接送到凤仪宫来的目的,只是想向世人表达一下天家恩典。
“若是娘娘非要赏臣女什么,不若就允臣女一个承诺吧,等到时机成熟,臣女还求娘娘给一个恩典,允许臣女去徐姓,换新名,与国公府断绝一切。”
既说她是功臣,她也不客气一次。
许是她说的决绝,皇后本想再劝说一句什么,可看着她单薄的身影,想起来她在国公府的遭遇,还是应允了。
徐蔓蔓拜别皇后,步伐缓慢的往宫外去,腊月的北风,刮的人脸生疼,身上单薄的衣衫还是进京时,下面人怕她冲撞了贵人,给她换的赵国旧宫装。
风一吹,冷意灌入衣襟,顺着脊梁骨爬遍全身。
宫门已经近在咫尺,挂着徐国公府牌子的马车,就在宫门口侯着。
“徐蔓蔓,你能不能快点,墨迹什么呢,你知不知道小爷还赶着回去给三姐过生辰呢。”少年声音,自宫外传来。
徐蔓蔓抬起头看过去,却见一个眼熟的少年带着稚气,埋怨的看着她。
“是亦洲吧?”
她不确定的询问。
五年不见,男童已经成了少年。
“除了我这个倒霉催的,还能是哪个?不就是因为我年纪小,才被推出来接你这个灾星的么?”
徐亦洲啐了她一口,自顾自的上了马车,又看她穿着不合身的宫装,忍不住的嘲讽道:“山鸡就是山鸡,便是披上凤羽也是伪劣模样,今日三姐生辰,你穿这么好看做什么,还想抢三姐的风头?”
他只瞧见了宫装繁琐华丽,可曾看见她衣衫单薄不抗寒?
徐蔓蔓愣怔的站在了原地。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灾星这个名号了?
她以为自己在赵国为质五年,已经练成了一副铁石心肠,可再度听见这样刺耳的外号,依然心脏猛缩。
全家人都怪她来的不是时候,姨娘知晓怀上她的那日,正是徐家历代以来吃的最大一次败仗,老国公战死!
国师给她批命,直言她便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祸星命,偏生国公夫人怀的嫡女徐昭月,是利于天下太平的福星。
一福一祸,此消彼长。
她成了徐昭月的替罪狗!
她生来便是天上的皎皎明月,她却只能是地上被践踏的野草,所以,五年前她爹吃了败仗,赵国为了羞辱大夏指名道姓要徐家送嫡女去赵国为质的时候,全家都赞同让她来代替!
嫡女变庶女,福星变祸星,当赵国发现被坑骗时的怒火可想而知,她为奴为隶的噩梦才刚刚开始。
“傻愣着做什么呢,不愿上来就跟着跑回去吧!”徐亦洲的声音再度传来,徐蔓蔓磨磨蹭蹭的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上处处是按照徐昭月的喜好安置的,她默默垂下头去。
她与徐昭月之间的差距,总是在方方面面被对比出来。
徐家想拿好名声,哪怕在背后个个直呼她祸星,却从来不在人前提起,当初怕她闹事,毁了替代计划,亲爹口口声声说,只要这一次她代替徐昭月去赵国,她回来便会跟徐昭月一个待遇。
五年前的徐蔓蔓傻,对着那廉价的亲情奉若神祗,以为牺牲就能换来手足的爱护,长辈的宠爱,可......
五年为质归来,他们都在忙着给徐昭月过生辰,只嫌她回来的太不逢时。
“从前你就不安分,去了外头五年,想必跟赵国那些贱民学了不少脏手段,小爷警告你,别以为你替三姐为质就是多大的功劳,也别拿这个当跟三姐争宠的砝码,你一个灾星就老老实实的跟从前一样给三姐当狗就行,用不着你露脸。”
徐亦洲毕竟少年心性,什么心事都藏不住,对她的厌恶亦是如此。
她走的时候他才七八岁,他什么都不懂,哭着抱住她的腿不让她离开。他明明亲口说了,不管外人怎么称呼她,怎么误会她,他永远相信她没做错。
他说,他会努力成长起来,会变得坚不可摧,直到帮她撑起一片天!
就因为这一句话,她替他受了多少罚?当年春日登山时,他们跟大家走散,他被毒蛇咬伤,是她背着他跑了十几里山路才送到的医馆救治。
如今,他却在说叫她回来继续当狗?
许是她一直没回应,看出来了她的诧异,徐亦洲恼羞道:“看什么看,就你这下贱的狗眼,迟早小爷给你挖出来。”
“从前是小爷瞎了眼,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不想想为什么大家都叫你灾星不叫别人,你难道就没错?”
徐亦洲嘴角带着冷意。
瞧她还是不说话,又道:“哑巴了?说话!”
“五少爷教训的是......都记住了。”徐蔓蔓垂着眼睑,低声认错。
她以为她会像从前那样嘴硬反驳自己的徐亦洲,听了她的话,反而皱了眉。
从前的徐蔓蔓,从来不认命!
她勇敢,开朗,明媚,哪怕面对全家的欺凌,却依然生机勃勃。
可现在的徐蔓蔓,却满眼死气沉沉。
不过做质子而已,她这幅要死要活的鬼模样给谁看的?历朝去别国做质子的多了去了,哪个不是好吃好喝的养着,难道真跟三姐说的一样,她就是想用苦肉计来骗取家里的怜惜?
徐亦洲皱着眉,只是冷哼了一声。
不知死活,果然下贱。
徐国公府已经近在眼前!
因着今日徐昭月大办生辰宴,过府宾客如潮,就在徐蔓蔓想要下车的时候,原本坐在正位的徐亦洲,却忽然拽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就你还想走正门?”
“我已经说过了,今日是三姐的生辰宴,你现在堂而皇之的走正门,是想给三姐添晦气不成?”
“那边!偏门!”
撂下这话,徐亦洲一脚踢开车帘,气势汹汹的下了马车。
隐隐中,她似乎听见了车夫替她辩白了两句,徐家没有主子走偏门的规矩。
“从今日起,这个规矩就有了。”
徐亦洲冷漠的声音,像是一把尖刀插进徐蔓蔓的心口:“偏门不愿走?给她脸了,那不若钻狗洞吧,反正她本就是带来灾祸的贱狗。”
徐蔓蔓还是从偏门回了府。
她明明是回家,却好像在做贼。
她从来没有自己的小院,一直是跟着生母温姨娘一起住,温姨娘生的柔顺貌美,阖府都知道她性子懦弱。
徐蔓蔓才进院门,都还没来得及给温姨娘行礼,却听那个温柔娇弱的妇人,直接砸了茶杯,狠着声音道:“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么悄无声息的,原是你......”
“在外头五年之久啊,你为何还能回来,为什么你不直接死在赵国?”

“我生她养她,甚至不如养条狗,养条狗起码还能对我摇摇尾巴,就她这种命里带煞的东西,何苦非要来到人间折腾别人?”
温姨娘的谩骂犹在耳边,幼夏下意识的想要给徐蔓蔓捂住耳朵。
“没事,听习惯了。”徐蔓蔓避开了她的动作,一双眼睛里只有死寂般的平静,完全没有被温姨娘的话打扰到。
只是这话说的,莫名让幼夏心里一阵难捱,这种话要听多少才能习惯?
徐蔓蔓身上全是伤,也不好泡热水澡,她躺在床上,鼻息间全是炭火的味道。
府里前些年每个院落都装了地龙,徐昭月的院子连外面的花亭里都不嫌麻烦的重新规整了一遍,只有她的这个小厢房被所有人都遗忘掉了。
炭火并不暖和,甚至烧出来的味道很是难闻,徐蔓蔓当初被折磨的嗅觉有些不灵敏,倒是还能忍受,就是可怜了幼夏,一整天都被炭火熏的咳嗽。
她躺在床上又冷又饿,伤势倒还好说,她之前受过比这更重的伤,疼痛是如今的上百倍,她同样也忍过来了。
只是腹中饥饿实在难忍,徐蔓蔓只感觉眼前全是一片片的金星,她早上就没吃多少,来送膳的那个厨房丫鬟说,国公爷前段时间下的命令,为了避免奢靡之风,徐家上下遵从陛下勤俭节约的旨意,全家口粮都要减少了一半。
别的主子早膳什么样徐蔓蔓不知道,反正她早膳只有可怜的一碗肉糜羹和小小的都没她拳头大的两个素包子。
眼看着午膳时间都要过了,却还没有人来送饭,幼夏顿时坐不住了。
“奴婢去大厨房瞧瞧怎么回事,那边的管事一向喜欢粗心大意,这回竟把小姐的午膳都忘记了,实在可恶。”
究竟是忘记了,还是有人刻意针对?
徐蔓蔓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心里已经有了各种计较,只不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冲动的幼夏已经夺门而出。
这丫头也太冲动了一些!她就这样冒冒失失的前去大厨房,一定会受欺负的。
徐蔓蔓挣扎了好几次想要起身跟幼夏一起去,可刚侧了侧身子,就眼前一黑,整个人都摔倒在了床上。
已经赶往大厨房的幼夏,还不知道徐蔓蔓这会已经晕倒在床上。
她直奔大厨房,刚进门就闻到了一股子饭菜香。
幼夏在门口站了半天也没有人搭理她。
“这位管事,劳烦问一下,四小姐那边的午膳什么时候能送过去,你们若是忙的腾不开人手,我是四小姐身边的丫鬟,你们给我也罢。”
好不容易才抓着一个管事,她也不客气,直接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出来。
那管事肥头大耳的,先是上下打量了幼夏一眼,然后笑着开口:“四小姐?那边的午膳早在半个时辰之前就送过去了,你这个小丫头怎么能说没有?”
“确实没有去啊,这种事情难道我还能说谎......”
幼夏顿时急了,只是她的话都还没有说完,旁边又过来一个管事。
“哟,这是哪个院子的姐姐,怎么想起来跑我们大厨房来了?”
这个管事又瘦的像竹竿似的,他这话才问出口,旁边的胖管事就介绍幼夏是徐蔓蔓身边的丫鬟。
原本还带了些讨好表情的管事,听闻是四小姐的人,脸上的热切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
“四小姐那边的午膳早就送过去了,姑娘怎么还过来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大厨房克扣主子的口粮呢!”
四小姐也算主子吗?那位甚至连他们这些下人都比不上,还敢跑他们厨房来要东要西!
若是旁人,就算是匀一匀他们也会弄一份,但是那位四小姐...上回可是温姨娘亲口说的,饿一顿死不了人。
瘦管事语气里充满了鄙夷,只给幼夏留下了几个白眼:“快让开!别耽误了我们去给三小姐传膳,这些可都是三小姐最喜欢吃的东西,都是顶级的稀罕食材,若是被你打翻了,把你这贱皮子卖了也赔不起。”、
“真是笑话, 还小姐主子呢,明明都送去午膳了,还跟乞丐似的来要饭!”
“这是打量着生怕咱们三小姐吃好东西,闻着味来打秋风的吧!”
管事的话越说越难听,幼夏直接被人晾在了原地,大厨房里人人里忙碌中带着井然有序,却没有一个人再肯理她。
一连十几个碗碟被放入朱漆色的大食盒里,那都是徐昭月一个人的午膳,这个时候就不需要节俭了吗?
幼夏实在不明白,堂堂徐国公府不是对外号称嫡庶一般无二么?为何一边是吃不饱穿不暖,一边却可以锦衣玉食,挥霍无度。
大厨房的其他人看贼一样的盯着幼夏,生怕她顺走个什么东西似的,幼夏气的浑身发抖,却不敢再跟厨房的人起冲突,小姐如今本就处境艰难,她不能再给小姐添麻烦。
幼夏转身出门,迎面撞上了个老嬷嬷。
“拿着吧,好歹先垫垫,路上你藏着一些,别让别人看见。”
“你回去告诉四小姐,午膳我们确实送过去了,而且进了迎温院的门,只是为什么没有到四小姐跟前,想来小姐心里明白。”
幼夏接过来老嬷嬷给的油纸包,才发现里面是几块有些碎掉的点心。
“谢谢您......”
幼夏拔腿就往回跑,甚至没有仔细思考老嬷嬷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
昏迷了有一会的徐蔓蔓,最后是被炭火味呛醒的,她这间屋子的朝向本就是阴面,很难有阳光透进来,为了保暖,如今门窗紧闭,光线就更差了。
“小姐,您先吃这个垫垫吧......”
门口传来幼夏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徐蔓蔓扶着床柜才勉强让自己坐起来。
徐蔓蔓瞧着走到自己跟前的幼夏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油纸包,里面的东西已经算不得点心了,全都碎成了渣子。
“奴婢已经很小心的保护了,可还是碎了......”幼夏险些哭出来,她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无力过,她是这两年才进府的丫鬟,并不知道从前的徐蔓蔓过的什么日子。
今日经历了这些事情以后,她终于明白了那位安排她过来伺候徐蔓蔓的贵人,为什么会那般千叮咛万嘱咐。
“没事!幼夏已经很棒了。”
徐蔓蔓很捧场的接过来油纸包,哪怕点心已经碎掉了,却还是捻起来一点渣往嘴巴里面送:“很好吃呢。”
“那么长时间,估计你也饿,咱们俩一人一半,你也垫垫。”
“小姐...
徐蔓蔓本就旧伤缠身,她身上那些陈年积累下来的伤势早就把她身子拖垮了。
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挨在她脸上,让她忍不住的呕出来一口血。
可方夫人的拳头和脚,下一秒齐至。
“贱人,我儿等了你那么多年,如今拖到这个年岁还没有成亲,难道还不能证明他的人品?非要娶了你这个破烂货毁掉他一辈子的前程不成?”
“明明是你得罪了秦王,凭什么最后承担这个后果的却是我儿,就你这样已经败了身子的破烂货,还妄想嫁人?”
“谁知道你有没有在赵国被万人骑,就你这样肮脏的女人,也想入我赵家门?”
巨大的疼痛蔓延在徐蔓蔓周身,方夫人一边怒骂,一边痛打。
她说出来的那些话越来越难听,将徐蔓蔓都比喻成了最下贱的妓子,她嘴角白沫横飞,徐蔓蔓哪里是又肥又壮的方夫人的对手,只能将自己蜷缩起来。
痛!巨大的痛苦蔓延全身!
还不如直接死了才好,为什么不能直接打死她!
徐蔓蔓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疼,骨头似乎都被打断了,她泄了胸腔里最后一口气,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透过缝隙,她看见了满脸哀愁的方时璋,似乎还陷在上官寂的话中,久久不能自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母亲的恶行。
另一边的徐亦洲倒是几次想冲过来救她,偏偏被国公夫人拉住了手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拳打脚踢。
“方夫人,再打就出人命了,别打了别打了!”还是站在门外的幼夏听见动静以后,也顾不上什么规矩了,跑到了徐蔓蔓身边,拼了命的拽住方夫人。
徐蔓蔓眯着眼睛,只能看见幼夏瘦小的身影扛着方夫人一拳接着一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又咳了两口血出来,直到把身前的衣领全部染红。
满室的人都在冷眼旁观,这个才伺候了她一夜的小丫头跑过来拉什么架!
方夫人一拳头下去,就能要了小丫头的命吧!
徐蔓蔓终于摸到了藏在后腰上的匕首,拼着全身的力气将匕首拔出来。
既然不让她活,那大家就一起死吧,总好过做个窝囊冤死鬼,到了阴曹地府都不好意思告状!
眼看着动刀子了,国公夫人不敢再拉着徐亦洲,方时璋瞎掉的眼睛忽然复明,老夫人那张尊贵的嘴巴也舍得张开了。
“快拉开,快拉开!”
老夫人声嘶力竭的对旁边的丫鬟婆子喊,却不见她有半点的动作,只是将她怀里的徐昭月又搂的更紧了几分。
“娘,娘,您这是干什么呢。”
“那是因为秦王殿下看中我才交代我这些事情,您怎么能把这些原因怪罪在四小姐的身上。”方时璋焦急的往人群里凑。
徐蔓蔓那个狠心的,怎么就动了刀子?
“四小姐,我娘也是因为担心我才会对你出言不逊的,可你怎么也不该掏利刃啊,你一个女儿家不会用匕首,再伤着你自己了,可怎么好?”
方夫人终于被拽开了。
徐蔓蔓却不依不饶,她举着泛着寒光利刃,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站起来,然后朝着已经被人拉住方夫人刺去。
“娘!”方时璋尖叫了一声。
“徐蔓蔓!”
徐亦洲已经近在身前。
有那么一瞬间,徐蔓蔓是真的动了杀心,可想起来刚刚所有人的冷眼旁观,最后这些帮凶一个都不会受到惩罚,她却要落下一个杀人犯的名声还要给方夫人这种货色赔上性命,实在不值当,徐蔓蔓刺出去的匕首就掺了大部分的水,目的也变成了只是想吓唬一下方夫人,杀鸡儆猴而已!
免得他们所有人真以为她是个被打死都不会反抗的怂包,兔子急了亦会咬人,别把她逼上绝境。
可徐蔓蔓低估了徐亦洲这个蠢货的瞎眼程度,他一脚踢飞了她原本握着的刀子,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那一脚是踢在了她的手腕上。
嘶,真疼啊!
她的手,是不是已经断掉了?
徐蔓蔓只能眼睁睁看着匕首落到地上,浑身的疼让她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若不是后面的幼夏扶住了她,她整个人都要再一次栽倒在地上。
原来徐亦洲的武功不是没有废掉,只是刚刚那会,他单纯的认为没必要救她。
可......当年是他自己说的,学武功本来就是为了保护她,为了这一句,教徐亦洲武功的那个和尚师父,都是她三步一叩首求来的。
“徐蔓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在自己的家里你还在身上带一把匕首,难道你还抱了害什么人的心不成?”
徐亦洲的脸色那么冷,看徐蔓蔓都眼神里带着让她很不舒服的审视,像是在看一个可以随时捏死的蝼蚁。
“亦洲,我还以为你的武功废掉了。”
徐蔓蔓却对上他那双带着火气的眼睛,答非所问的回应。
徐亦洲原本还冷峻的脸色,顿时有些绷不住,他看着她原本就瘦弱的脸颊上,又添了横七竖八的乌青,嘴角的血更是在一遍遍提醒着他,刚刚他是如何冷眼旁观的。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何必搞的那么僵。”国公夫人已经到了跟前,就在徐亦洲要说话的时候,挡在了徐亦洲和徐蔓蔓中间:“方大人,这件事情你们方家必须给我们国公府一个交代!”
“我们蔓蔓都还没有嫁到你们家去这个婆婆就敢这么欺负我们蔓蔓,若是日后嫁到你们家去,你们岂不是要让我们家蔓蔓当牛做马?”
国公夫人言辞系列,直指方时璋。
“伯母,误会,全是误会啊!”
方时璋先是查看了一下自己母亲是否有大碍,然后才满脸歉意的看一向徐蔓蔓。
“母亲您也太冲动了,怎么也不能直接上手打人呀,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瞧着徐蔓蔓并没有搭理他,他转过头去劈头盖脸的对着方夫人质问。
方夫人现下也后悔了自己的冲动,可脸上的怒气未消,就那么站在那里也不说话。
徐蔓蔓嘴角露出来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哪怕到了现在这种程度,他们还想着把这婚约延续下去啊?
国公夫人倒是聪明,把这件事情归结到婆婆打儿媳妇上去,即便是她想要说什么,即便是这件事情被传扬出去,外面的人也仅仅以为是准婆婆在给儿媳妇立规矩。
断然不会联想到,这是单方面的殴打!
“你笑什么?”
“我刚刚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都已经在家里了,你为何身上还非要带把匕首,难不成你还是看家里谁不顺眼,准备时刻给我们谁一刀?”徐亦洲只感觉她这个笑容极其不顺眼,尤其是想到徐蔓蔓刚刚那句质问,心里那点仅有的良知,一直在作祟。
听闻他的话以后,其他人也把谴责的目光落在了徐蔓蔓身上,打架就打架了,怎么还能动刀子呢?
被打两下又不会掉块肉,天底下就没有不打儿媳的婆婆!